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赵祯点点头:“不错,办法是好办法,只是操办起来,需要无数人力物力,还得要有一个审计衙门专职此事,不过若是真能为朝廷节约出来许多款项,用在这个新衙门上,倒也合算。嗯,此事容后在议,你且退去吧。”
这就完了李定有些不敢相信,一边往后退着,还一边出着大气,殿试这么简单的吗
甘奇听得也是连连点头,按照这个节奏,甘奇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之后还有蔡确等七人,应该问题也不大。
皇帝一个一个发问,有些人多问几句,问得那人是满头大汗,有些人少问几句,便是答得一语中的了,让皇帝满意了。
甘奇是百无聊赖,因为一直没有轮到他,他也没有在朝堂上听到什么令他耳目一新的东西。
所以甘奇很无聊,无聊得甚至都打起了哈欠,两眼到处去看,看看仁宗头顶的那块牌匾,烫金大字:仁德大隆。
看看赵祯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李宪,这家伙以后会是个人物。
看看四周的考生,也看到了程颐,正看到程颐也往他这边看来,面色之上带着鄙夷。
甘奇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想看看自己到底哪一点让程颐面露鄙夷之色。
程颐见得甘奇看向他,便把头偏了过去,口中喃喃一语:“不知礼节,无君无父。”
甘奇又怎么无君无父了那自然是甘奇抬眼到处乱看的原因,不仅直视皇帝,还抬头去看皇帝上面东西,甚至还抬头去看大殿屋顶。读书人哪里有这么不知礼的天子当面,岂能这般做派
一个一个的论文答辩,甘奇也越发无聊,抬着头真在看屋顶,屋顶上雕梁画栋,实在美不胜收。中国人的建筑工艺,绘画艺术,皆在其上。
“洛阳程颐程正叔,上前答话。”
这个声音,才把甘奇欣赏建筑与绘画
第三百三十七章 鸡鸣狗盗之辈(感谢岱更衷万赏)
甘奇没有面试,自然是因为赵祯觉得甘奇没有必要再面试了,该问的赵祯早已问过,该回答的甘奇也回答完了,赵祯也就偷懒了,一天给一百多人做论文答辩,赵祯实在累得不行。
赵祯也并不觉得少面试一个人,会出什么问题。
赵祯凭着过往的经验这么想,但是他如何也不会想到,因为少面试了甘奇,还真要搞点事情出来。
搞事情的人,自然就是程颐。皇帝为什么不面试甘奇
这个问题在程颐心中萦绕不散,左思右想,似乎这个问题唯一的答案就是皇帝不待见甘奇,看甘奇不爽。
除了这个原因,是真找不出另外的原因了。
考进士这件事情,是何等重要之事又是何等神圣之事怎么会连殿试的机会都不给一个人呢
对于考生而言,对于天下所有黎民百姓而言,科举的重要性,几乎就是他们能接触到的最重要的国家大事。
不过对于赵祯而言,他这一辈子已经经历了第十三次科举,往后还要经历两次。在最初的时候,科举考试对他而言也是神圣无比,但是经过这么多次,赵祯年纪越来越大,对于科举考试也越来越驾轻就熟,对于人才选拔的重点也早已拿捏在胸。
所以对于赵祯而言,科举依旧重要,但是早已没有必要像第一次主持殿试那般繁琐而又紧张兮兮了,一切处理起来简单直接。也就是说如今的赵祯,对于殿试这种东西,只是一种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心态。
而科举对于这些考生而言,那就是人生一辈子的头等大事。
这两种心态的差别,也让程颐对于甘奇没有面试这件事情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当程颐百般思索之后,只觉得甘奇没有面试这件事情只有一种解释的时候,程颐岂能不搞出一点事情了
年轻的程颐,甚至才刚出宫门,就忍不出搞事了,脚步微微一停,对着左右两个洛阳同窗笑道:“你们可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程兄,何事啊”
“哈哈……今日所有考生皆有奏对,唯独那甘奇甘道坚,却并未奏对,官家独独就没有对甘道坚发问,你们说这事蹊不蹊跷”程颐说话的声音故意加大许多,不仅说给两个同窗听,来往许多人,皆能听到。
一百多人的面试,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多,但是程颐说出来之后,众人一回想,却都能想起来,好似还真没有印象,没有甘奇上前奏对的印象。
“还真是,那甘奇还真未奏对……官家还真把他给忘记了,哈哈……还有这等奇事连奏对的机会都不给,这般是为何啊”
“为何还能为何目无君父之辈,打爹骂娘之徒,就算侥幸入得殿试,官家又岂能待见与他”程颐给众人解惑一番。
程颐这个解释,还真是可以服众的,对于这些考生而言,他们岂能知晓皇帝与甘奇有什么交流皇帝不给甘奇面试的机会,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往好的方向去解释。
难道仁宗皇帝还会给甘奇开后门不成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会信,想都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
谁又能想到,其实甘奇两天前就通过了面试呢
程颐这句话语一出,左右同行之人都在皱眉。
程颐的洛阳同窗却笑答:“看来那甘道坚,果真成了哗众取宠,此番笑煞人也,反倒是他那几个弟子,都颇为不错,对答如流。”
“胸无点墨,品性低下,却还学人当先生,十足可笑。”
程颐答了一语:“豪富人家,自然有人追随,你看那书院,倒是建得极好。只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空有雄伟之书院,没有才德配其中,当也是个笑话。”
“却也不知他那些弟子往后如何看他”
“弟子”程颐想到这里,脑中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一百多人排着队列慢慢从皇城而出,程颐等人走在最前头,甘奇等人走在最后头。
殿试结束,程颐今夜大概是有一顿酒宴的。甘奇也是如此,八个弟子高中,岂能不痛饮一番
程颐带着两个同窗,还左右邀约身旁之人,往那樊楼而去。
甘奇也带着一众人往樊楼而去。
还有其他殿试考生,自有各自的圈子,三五成群,今夜樊楼的生意自然差不了。
甘奇喝甘奇的酒,程颐喝程颐的酒,杭州士子们坐在一处,蜀地士子们聚在一起……
各地士子虽然有圈子,却也有人会到处走一走,互相拜见一番,交流一下关系。
甘奇这边,喝酒唱曲,热闹不凡。
忽然有一人走到甘奇这边,左右寻了寻,来到李定身边,轻声与李定说道:“敢问当面是扬州李兄”
李定回头一看,礼节也周到,起身回礼:“在下扬州李定,敢问何事”
来人神秘一笑:“还请李兄移步出门,我等想与李兄结交一番,冒昧来请,还望李兄赏脸,一同去吃上几杯。”
已经喝了不少酒的李定,倒也不拒绝,这种事情也正常,别人有礼有节来请,过去喝几杯也算不得什么。
李定起身,随着那人出门而去,兜兜转转几番,到得一个小厅。
只是李定刚一走进去,面色就难看起来,因为小厅之内,并没有多少人,只有程颐一个人,李定岂能不认识程颐
李定面色一垮,问道:“不知寻我何事”
程颐是一个大笑脸,起身作请:“李兄快快请坐。”
李定犹豫了一下,还是落座了。又问:“何事直说就是,不必倒酒。”
李定抬手拒绝了程颐倒酒的动作,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程颐倒也不气,还笑道:“此番李兄高中已是无忧,所以在下便想与李兄庆贺一番,才冒昧托人去请。李兄今日第一个出场奏对,陛下只发一问便是连连点头,李兄才华不凡啊!”
李定头一点:“以我之文,高中是意料之中,倒是你,一番奏对,陛下看起来并不如何满意。”
程颐有些尴尬,却还是说道:“李兄可有想过令师之事今日可独独不见他奏对啊。”
程颐的目的也就出来了,这是要给甘奇来个釜底抽薪,李定是甘奇的得意门生,若是让李定叛出师门,甘奇就是个众叛亲离的笑话了。
手段虽然有些不正,但是一个无德无才,不被皇帝所喜,殿试都过不了的老师,叛一下也正常。程颐代表了正义,甘奇代表了邪恶,程颐自己代表了所有有才有德之人,把李定从火坑了拯救出来,何等深明大义
至于程颐能不能代表“武林正派”,这个问题不必纠结,因为程颐觉得自己能代表。因为程颐相信自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一切“武林败类”,那都是正义使然,大义凛然。
来日司马光与王安石的关系,与今日这种情况,如出一辙。来日的司马光,也是文人正派,那个瞎变法的王安石,就是文人败类,歪门邪道。
李定不知程颐到底要说什么,没好气一语:“有话直说,何必弯弯绕绕的。”
“既如此,那我也不与李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东家门外唱大名(五千多字,算巨大章节吗?)
中国古代,有两套法统体系,一套是皇帝,便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就是君权皇权的体系。
每一个皇帝上台,都会反复强调这一点,开国皇帝,对这一点就更加重视了。哪怕是编,也要编一些故事出来,证明自己是那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真命天子这个词,也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套法统体系,那就是儒道正统,当然,这得是汉朝独尊儒术之后,儒家前面代表这个功能的是周礼。
所以不论朝代如何转换,哪怕是满清入关了,朝廷也会拉拢士族阶级,拉拢读书人。拉拢读书人最重要的标志,那就是把孔孟圣人挂起来朝拜。连带孔家后人,不论朝代如何更替,,不论皇位谁家坐。他们都是铁打的公卿,世代承袭“衍圣公”这一个名头,任何朝代与任何皇帝,都会对衍圣公这一支孔家礼遇有加。蒙古人来了,依旧会封衍圣公,满清人来了,还是要封衍圣公。
一直到民国,衍圣公才没有了,但也只是换了一个名称,封为“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意义还是一回事。
再后来,衍圣公这一支,在凯申公败退的时候,被一起带到岛上了,依旧还在。即便是在岛上,这个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依旧还在世袭,一直在世袭。凯申公带着衍圣公,大概是还想自己是正统。即便是2019年,大成至圣先师奉祀官,还在岛上世袭,名叫孔垂长,是孔子第七十九代嫡孙。
中华大地,真正能世代不息的,一直世袭地位爵位的,也就只有孔子嫡系这一支了。任凭沧海桑田,哪怕是以后有朝一日岛被收回了,中华再次大一统了,衍圣公这一支大概依旧还会有一席之地。
皇帝是君权法统。
甘奇想要的是儒家的法统,这就是大儒的意义所在。当然,甘奇不是衍圣公,但是甘奇是要的是儒家正统。
君权与儒家,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这种关系从一开始独尊儒术的年代,就奠定了。刘邦一个泥腿子创建的泱泱大汉,独尊了儒术,儒家投桃报李,天地君亲师。大汉的儒,那是牛逼炸了,治理国家,统筹资源,对外战争,对外扩张,合作得十分成功。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历史记载上,对外战争的胜利,经常就是一句话,甚至一个词“夷之”,夷为平地的夷,大汉龙骑,从西北打到中亚。然后自己受了一点伤,那就会大书特书,怎么怎么惨……如果真的受重伤了,那史书之中,写下来的比地球爆炸、世界末日还要悲惨。
说句玩笑话,儒家给了中国一个许多国家与民族没有的基因,那就是记仇基因,只记得你欺负了我,从来不去记我怎么欺负了你。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基因特别好,因为这个基因会给整个国家与民族造成一种不安全感,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有时候也会演变成一种强烈的自尊心。一直告诫着后世子孙,你一定要行,如果你不行的话,那就把史书拿来翻一翻,看看不行会是什么下场,吓得你不行也得行。
所以后世子孙,不论如何,永远在危机感中拼搏进取,即便是再悲哀的年代,依旧会有许多脊梁站得笔直,带着大家走向光明。
若是不深想,许多人以为这是每个国家与民族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其实真不是,只要出了儒家文化圈,这种记仇的基因,就会大减。甚至许多民族,压根就没有这种长久文化中的记仇基因。
中国与日本不能和解,但是德国与欧洲可以和解,是可以用这种理论来解释的。中国人会原谅日本人吗就算日本天皇或者首相,真的到南京去跪拜赔罪,中国人会原谅吗显然还是不可能。但是欧洲可以原谅德国。更有甚者,黑人还可以原谅白人,连非洲当地的黑人都不记得这个仇了,印第安人也可以原谅白人,还不是后来才原谅的,当时就原谅了。
还提一句,世界上还有一个东西也是记仇的,那就是宗教。
记仇,是促使一个国家与民族奋发图强的最重要的动力,没有之一。忘记历史等于背叛,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因为中国人的历史,只记仇!
中国,其实从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扩张型国家。但是我们自己,永远认为自己是彬彬有礼的,你不惹我,我不惹你。
当然,到了现代社会,扩张已经不是国土意义的事情了,已经几乎与国土无关了。这就不详谈了,可以说一个词,一带一路。
这也是这个世界给逼的,抛开一切看本质,这个世界,依旧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争夺的依旧是每一个国家与民族的生存权利,美好生活的权利,这些权利在直白一点说,就是资源。资源是有限的,不争,就活不好。
甘奇从未与任何人表达过自己对于中状元这件事情的期盼,其实甘奇内心之中对于中状元这件事情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去追求。
因为中状元对甘奇来说很重要,第一名,状元,对于甘奇来说意义不同,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当官或者大名。
状元对于甘奇来说,是君权与儒家相辅相成的关系中最有意义的一个东西。有了状元,就是得到了君权的认可,可以借着君权的势力来奠定甘奇在儒家的地位。
反过来,又可以以儒家的地位,来帮助甘奇在君权势力、政治前途中的地位。
甘奇心中有无数的话要说,有无数的道理要讲,超越时代的东西,这些东西现在说出来,都是歪理邪说,都是歧途之言。由程颐这一件事,就可见一斑。
但是当甘奇在君权法统与儒家法统两边,都地位超然的时候,甘奇就可以任意表达自己的观点了,到那时候,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言出法随。
简单而言,就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皇帝都做不到这一点,宋朝的皇帝,是一种平衡下的皇权,是与士族妥协的皇权。
言出法随,是甘奇的最终目标,所以甘奇才会真的在书房坐得住,才会真的能头悬梁锥刺股去读那些圣贤书,去从另外一个角度理解圣贤。不能让后代的大儒,把自己人给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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