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离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膏药狐
“他和谁见面去了,你会不知道?”威尔斯奇怪地看著他。按照自己对这家夥的了解,所谓“我给你最後的疼爱是手放开”这种爱人方式,是永远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可是明明知道自家媳妇儿去爬墙了,他竟然还能淡定的在家喝酒?
乔白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嫌弃道:“你真当我那麽高尚?”
“当然不认为。”威尔斯耸耸肩,“如果你高尚,那我就是圣人了。”
乔白冷笑一声,往嘴里又送了一口酒。咽下的时候,右眼皮突然跳个不停,似有什麽灾难要发生。只不过他没多在意。
“所以,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威尔斯忍不住继续八卦,实在很好奇这家夥打算怎麽对付情敌。
乔白说:“你不了解我老婆。如果现在我把他拦住了,他肯定会更加觉得那家夥好,然後恨死了我。而且,他现在有了身孕,根本不能生气。所以,我就动了一点小手脚。”
威尔斯眼角一抽:小手脚?恐怕这小手脚就会让那倒霉的家夥痛不欲生吧?
不知道为什麽,他竟然开始有些同情起那个叫许言的男人了。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这只恶魔兔。哎,愿主保佑他平安吧。
乔白继续说道:“我只是给那位许先生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他哥正在跟一个男人约会。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威尔斯怀疑地瞅著他,根本不信事情竟然这麽简单。
“当然。”乔白笑的很纯良,“我很淳朴的,我从来不干害人的事儿。只不过,那位许先生的弟弟嘛……呵呵,你懂得。”
“……”
威尔斯无言望天。
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关系的存在。兄弟……禁断……狗血!
“既然这样,你为啥还要喝酒?搞的好像你很委屈似地。”威尔斯又问。
乔白送了他第二记鄙视之眼,奸笑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苦情戏。等会儿定定回来,看我醉成这样,肯定会心痛+愧疚。明白不?”
“……”威尔斯突然觉得自己早点放弃这小子的选择是如此的明智。妈的,谁被这变态喜欢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两只狐狸挤在一起兴奋地八卦著许言被他低低带回去後会怎麽怎麽蹂躏,完全忘记了大门没有关。
所以,怒火冲天的叶定回来时,刚好听到他俩的对话。
於是,这下就不止发怒这麽简单了。
叶先生直接走进厨房,摸了把菜刀扛在肩上,就朝客厅里那只流氓兔劈了过去。
“流氓兔!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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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果然炸毛了=_=
十年
第四十五章:
有两大高手在,刀自然没砍下去。不出几秒,孕夫叶定就输的落花流水。
“搞什麽!有事不会好好说吗!”威尔斯看了一眼地上的狼籍,把门踹开,将刀子丢到门外去。虽然他早就放弃了兔子,可是谁想伤害那小子一根毫毛,他大警官还是不会放过的。
叶定还在挣扎,死死地抓住乔白的衬衫,瞪著猩红的眼睛骂道:“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乔白怕他伤到了自己,拎了他的胳膊往屋里拽,然後将他死死地恩在床上,困住他的四肢,也不吭声,一切动作就像一场情绪澎湃却无言的哑剧。
只有眼神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慌。
威尔斯来到门口,看著这二人闹腾,半晌,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直接把他衣服扒了干一干不就老实了?反正他现在也过了危险期。”
按照威尔斯的观念,叶定在他眼里和女人无异。女人使小性子,男人只要把她拖上床狠狠操一顿就没事了。起码他每次惹炮友生气後,都这麽干。而且每次都顶管用。
却不知道,他这一席话,让叶定的眼睛顿时变得更红。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指甲嵌入肉里,血肉模糊,发出愤恨而无力的呜咽。
“你闭嘴!”乔白见他情况不对劲,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朝门口砸去,“操你妈啊!快滚蛋!”
好心得不到回报,威尔斯一阵不爽,切了一声,很不屑的把烟嘴吐掉,摔上门就滚蛋了。
混蛋兔子,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东西,下次见到你一定要把你打残。
叶定情绪激动异常,虽然乔白不停的在他耳边柔声安抚,让他别激动,可是他仍然无法平静下来。他啊啊啊的挣扎,头脑昏昏沈沈,全是怒火,只恨不得立刻跟眼前这人同归於尽。
乔白惦记著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太用力,只敢轻轻的遏住他的手腕。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他挣脱开。脸上被抓的一道道红印,头发也乱了。
“干!你到底要怎样!”乔白实在忍不住了,对他吼了一声。
就这麽一声,让叶定的手趁机挣脱开来,尔後,扬起──
啪!
耳光响亮。
房间里顿时清静下来。
乔白秀净的脸孔,迅速印上五指红印,嘴角也破损了,渗出些许血丝。
叶定似乎没打够,接著又甩了他一个耳光。
乔白并不躲开,老老实实的接受。
於是,两边脸颊都红了,微微肿起。
过很久,他抿抿干涩的唇,不怒反笑,开口了:“打的好。嗯,打的很好。”
一边说,一边优雅的脱掉自己上身的衬衫,不顾对方的挣扎,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柱上。再扯掉对方和自己的皮带,分别捆住他的双脚。让他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
许是刚才挣扎了太久,叶定身上已经没什麽力气了,只能筋疲力竭地任乔白对自己做出这些动作,喘息著发出呜咽,像条搁浅的鱼,因为对方的每一个动作而颤动著身体。
乔白绑好了,优雅地坐在床边一角,开始吸烟。
酒熏染,醉了五分,他却仍旧记得不能伤害叶定,只保持著现在这种态度。
烟燃了一半时,他开口了。声音冷沈沈地,有压抑地意味:“闹够了吗?”
叶定失魂落魄的喃喃,像是自言自语:“你害了我……你害了我……”
“我害了你?我怎麽害了你?”乔白俯身,开始解他的衣服纽扣,“我害你什麽了呢?就是让你怀了而已。这就是你所谓的害?”
手指触碰到胸前敏感的乳头,叶定的身体神经质的弹起,喉头泛出恨意的呜咽。
摸了几把,乔白又放了开来,继续抽剩下的半支烟:“知道有了孩子了?”
叶定摇著头:“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为什麽不可以?你为什麽就不能有我的孩子?”乔白顿了顿,忽地气上来了,一把抓住他的头发,逼迫他看著自己,“你知道有了孩子还和别的男人去鬼混?现在才发现不觉得太迟了吗!”
“放开……放开我……”
“我爱你这麽多年,可从来都不肯看我一眼。我只是让你有了我的孩子而已,你就恨成了这样。你告诉我,如果此刻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是那个男人的种,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叉开腿给他生下来?”无法控制的嫉妒之心,就算掩藏的再好,还是寻到了出口爆裂了。
在叶定离家的那段时间,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不去猜想那个男人会上这个漂亮的男人,满脑子想著的都是叶定和别人鬼混的场景。
虽然他对威尔斯说的那些话看起来好像很心有成竹,实则是自卑的一种表现。
他没把握。
一直以来,他看起来都像是处於上风者,主宰著叶定的生活。其实,他才是处於下风的人。他害怕叶定会不顾一切的消失,不惧自己的威胁。害怕叶定生气,从此彻底从他的世界里退场。
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与之相处,挥舞著没有指甲的爪子,维持著这段脆弱到一碰就断的关系。
今晚,当他看到叶定愤怒的第一眼,他便明白了一切。
叶定发现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也知道他发现後一定会大发雷霆,可是心里仍有难掩的失望。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梦中幻想过,叶定知道有了孩子後,会很幸福的接受,接受宝宝,接受他。
然而,现实总是如此残酷。
自始至终,自己在他的心里,无有一点地位。
“你宁愿给别人生也不愿意给我生?呵呵,如果这麽不想生?当初干嘛去了呢?爽的时候就没想过会下种的可能性吗?”嫉妒的独角兽开始竖起独角,刻薄地攻击著所有试图伤害自己的人。
“混……蛋……你混蛋……”叶定气的全身发抖,颤声喃喃,“我是男人啊!!我是男人!你凭什麽要这麽对我!”最後一声,几乎是吼了出来。
乔白微怔,旋即,嘴角扬起一抹难以言喻的讥笑。
“男人?”他的手爬上了叶定的裤子,毫不犹豫地将之剥下,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和胯间畸形的私密处,手指在蜜穴上随便的摸了几把,因受孕而变得敏感的身体便流出了潺潺春水。
“你看看你哪里像男人?”
不等叶定反抗,他便将手指用力插入了那湿润的谷道,浅浅的抽插起来。
习惯了性爱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出色的反应,水声渍渍,娇欲滴的花蕊轻轻颤抖,吐出晶莹的玉露,明不可方物。
“这麽淫荡的身体,你觉得你还是男人吗?”一边抽插,他一边刻薄地说话,“只用手摸了几下,你就流了这麽多水。具有女性生殖器官的你,还有什麽资格称之为男人?”
叶定的大腿不停的颤抖,上面沾满了点点滴滴的淫水。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喉头似有千万把刀在剐,身体既痛又爽,如处水深火热,羞耻感,被践踏感,凌辱感,混合在一起燃成一把烈火,一点一点焚烧著他。
乔白的气还没撒完,手指间的动作越来越放肆,麽指摁著雌穴上的阴蒂,粗暴的揉压著。多次交欢,使得他对叶定的敏感处了如指掌,轻而易举便能让对方丢盔弃甲。
“爽吗?很爽对吧?”
得不到回答,他就固执地继续问,一遍一遍的问。
叶定留著眼泪,扭动著身体进行徒劳的躲避。乔白便捏住他的屁股,抓住他的腰,继续撩拨。
九浅一深,或隔靴搔痒,或直捣黄龙,技巧性地撩拨。
漫长的十几分锺,叶定什麽都没听见,听觉在巨大的刺激下停止了运作。他没昏迷过去,睁著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滑进眼里的水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总之,不能让他闭上眼睛。
十几分锺後,他高潮了。
“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体,现在还觉得是男人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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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根一根舔干净被淫水弄湿的手指,渐渐失去了理智,“所以,乖乖给我生孩子,不是很好吗?”神经质地俯下身来,舔著他的唇,有一种疯狂的偏执。
在巨大的羞辱和刺激中,叶定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从出生起,从未有这样的平静过。
他说:“我不怪你,怪我自己遇人不淑,竟然相信了你。这个孩子我不会要。如果你坚持要,十个月後,你看见的,只会是一具死胎。”
乔白一怔,冰冷的血液开始从脚底凝固至全身。
一分锺後,他闷声上床,脱去自己的衣裤,抬高叶定的双腿缠在腰间,扶著自己的阳具对准穴口,准备进入。
叶定喘著气,身体很激动,可是眼神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乔白,如果你现在敢进来,明天你看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就算明天死不了,我有後天。就算後天仍被你捆著,但是你不可能捆我一辈子。总有一天,我会得手。”
这不是威胁,只是他阐述的事实。
乔白的动作僵硬住,他看著叶定,就这麽看著,看了好久好久。
突然,他一把推开叶定,迅速背过身,低声哭了出来。
“对不起,定定。我只是爱你而已……只是太爱你了而已……”
是的,只是太爱你了而已。
他的人生,有一半都献给了叶定。
十年。
整整十年,他的脑子里,身体里,血液骨头里,全部都是叶定。想著叶定,恨著叶定,想到不能自己时,就玩命的念书,勤奋的锻炼身体,培养自己的自信。无论有多苦,受了多少白眼,他都不曾叫苦一声。而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相遇,他的定定能认出自己,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十年後,当他好不容易找到定定,充满期待的站到他面前时,定定却已不记得了自己。
就像十年前,他也不记得自己一样。
他美丽的双眸里,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的存在。
自始至终,他只不过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过路客而已。
十年,十年的时间。
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而他却将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年,换来了一个过路人的角色。
这叫他怎麽甘心?
不愿成为过路人,不愿默默祝福,他选择了最过分的手段。他知道,定定是个心软的人,只要对他好,只要对他好就行了,不用别的计谋,慢慢来,不著急。定定肯定会不好意思,然後感动,然後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就爱了。
无论定定本来喜欢的是不是自己这样的人,无论这种喜欢对他是有利还是害,定定都会变得没有退路,最後就乖乖接受了自己。
他目光炯炯的看向他的定定,感同身受,只期盼著他吝啬的爱能多施舍自己一点,再多一点。
可是定定的眼里,仍旧没有自己。
乔白自出生起就是个冷漠的人,长久的压抑使他对一切失去耐性,变得暴躁。他开始不耐烦,尤其看到叶定看许言的眼神,他嫉妒了,暴躁了,急於控制。
他希望用孩子来绑住叶定,不让他离开自己。却不知这样极端的做法,只会取得反效果。
於是,事情就开始脱离了他的控制,变得无法拾。
最後,走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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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党注意:本人已丢入一颗水雷弹!!!!再不浮出水面就要被炸开花啦!!!
我得不到你
第四十六章:
在这世间,总有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得到的人,无法占有的感情。
直至今日,乔白总算明白这个道理。
看著叶定拾起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他皱著鼻子,笑著哭了,说:“我今日总算明白,在这世界上,有我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你对我没有感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後也不会有。”
说著说著,绝望的捂住脸,哭的十分压抑:“叶定,我得不到你。我得不到你……”
他这一生是失败的,无论用怎样的方法,怎样的态度,十年的时间,都没叫叶定爱上自己。过分的偏执,这样的不甘心,促使他做出一件件错事。一步错,满盘皆输,最後落至如此地步。
叶定平静地看著他,说:“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我会忘记。你我相识一场,我比你年纪大,只当你年轻气盛不懂事。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不懂得什麽叫尊重。在你我二人的关系里,你不曾尊重过我。从一开始的强迫,到你所说的单恋,以及今天之事,所有的,都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从未问过我的意见。”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你给我的不是爱,是践踏。”
看著乔白不断颤抖的肩,他顿了顿,本该再说一句话,可是喉头突然哽塞,说不出一句话来。忙转过身,匆忙地走到玄关处,拉开大门。
门外,冬雨淅沥。
男人深吸一口气。
好了,只要跨出这一步,你就和那人再无任何关系,就重获自由了。叶定,你还在犹豫什麽?
叶定咬著唇,一只脚跨出了门槛。身後传来乔白带著哭腔的声音:“定定!”
脚步微顿,却没转身。
“如果一开始我用对了方法,尊重著爱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怨恨我?”
叶定沈默,不发一语。
沈默,即是最最残酷的答案。
已经无有什麽可再说。
乔白终究是男人,就算爱到撕心裂肺,不顾面子,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强留住他。
他们已经无法再沟通。
乔白说:“小时候,家母告诉我,做人要学会放开才会快乐。那时我不理解,现在我是明白了。对我而言,始终你的快乐比我的感情大。所以我放你走。”
他转过身,声音里头埋著丝丝颤抖:“所以,现在,走吧。趁我没反悔之前,赶紧离开。我并不是一个潇洒的人。”这一句话,仿佛已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叶定站在玄关前,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
为什麽不敢?
他不知道,只觉得灵魂被一条带著火焰的鞭子狠狠的鞭笞。
大概过了有一分锺左右吧,他攥了攥拳头,提起行李箱,终是跨出了这道住了将近半年的屋子。
在雨中疾步走著,走了很久很久,他才赫然发现,自己早已泪披满面。
错误的开始,本就不该再有後续。
或许,这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最好的。
赵启申在凌晨时分突然接到叶定的电话,要他来南条街口来接自己。启申以为出了什麽事,慌忙驱车赶了过去。
半小时後,他在凌晨的街口看见了叶定,全身湿透,呆呆的坐在路边,一动不动,旁边摆著一只行李箱。
启申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状态很不好,走过去想安慰。
“阿定,怎麽了?”
叶定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苍白的笑容:“你来啦。”
“出什麽事了?”启申担心的问,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天这麽冷,淋雨会感冒的。”
“启申,我无处可去。”男人抱著双臂,将自己卷缩起来,试图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声音带著掩藏不了的哭腔,“我无处可去,启申。”
“别急,有事到车上说。来,别再淋雨了,会感冒。”赵启申扶起他,让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一手提著他的行李箱,将他带到自己的车上,开足暖气,然後柔声道,“我们先回家,好吗?”
“回家?”叶定摇摇头,“不,我没有家。”
瑞士的家,不是家。他始终只是个被领养的人。养父母有一女,纵然待他再好,也和亲女始终有差距。
a市的家,不是家。只是一个租来的房子,也已经被他退掉。
乔白的家,不是家。从今往後,他与乔白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他没有家可以回。
从七岁那年被亲生父母抛弃之後,他的人生就已经彻底被抛弃了。
眼里似有什麽滚烫的液体在翻滚,他忙掩住脸,哽咽:“开车吧,启申,这段日子……可能要暂时打搅你一下。”
聪明如赵启申,不再追问下去,发动汽车,朝天的尽头奔去。
情绪恶劣,心力交瘁,加上又淋了一场雨,叶定很快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
烧的模模糊糊间,他看见了一些模糊的光影。有时候是童年的自己,有时候,是乔白。乔白对自己的温柔,践踏,乔白的眼泪,乔白对自己的呵护……
梦境犹如藤蔓,缠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身体火烧火燎,仿佛置身火炉,痛的厉害。湿漉漉的汗水顺著皮肤滑落,和眼泪一样苦涩。
“怎麽哭了呢?”
朦胧的光影中,乔白走了出来,坐在他身边,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
“乔……白……我……”我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厌你,只是……只是……
“定定,我只要你快乐,没有忧伤。”
“乔……白。”
他朝乔白伸出手。
乔白的眼睛里,有点点泪光,仿佛月亮落下的微霜。他张开唇,又说了些什麽,只是声音太轻,意识太沈,终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麽,眼前被一片漆黑的光影所充斥,尔後,跌入了黑甜乡。
整整三天。
烧的一塌糊涂,意识不清。
偶尔清醒的时候,便能看到熟悉的身影在身边忙碌,时不时抚摸他的额头试探温度,用温毛巾替他擦身,一口一口喂他吃药。他觉得那个人是乔白,所以变得安心。
意识最薄弱时,他又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喃喃。
说的仿佛是一种古老的咒语,又似一首深情款款的吟游情诗。低沈的语调,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宁静,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没有任何重量。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四天後了。
赵启申正在冲药,突然听见细小的呻吟声,忙走到床边。然後他看见了叶定彷徨的眼睛,带著无限眷恋:“乔……白?”
启申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伸手摸摸他的头,感觉到温度退下去後,松了口气:“还好,终於退了。”
他一开口,叶定就辨别出他的声音来。
不是乔白。
梦里照顾自己的人,不是乔白,是启申。
搞不明白自己心里还在期待什麽,又在失望什麽。叶定挣扎著坐起来,虚弱地问:“我怎麽了?”
“你发烧了,烧了整整三天。幸好没什麽大事。”启申担心地说,端来一杯热水递到他嘴边,“渴了没?喝一点。”
叶定沈默地咽了几口水。
过一会,他试探地问:“你……我……除了发烧,我还有其他什麽……什麽病吗?”
“啊?没啊。”启申奇怪地看著他,“本来我是想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感染肺炎,可是你死都不肯去,没办法,我只好替你治疗了,还好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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