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修炼手册[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耳
这些弟子将他们关到了一个暗室之中,却是不敢离开,互相交换了眼色,便在不远的门口处将他们严加看守,另几个人则是离去,或许是去通报任伯中等人。
赫朗眼珠微动,便稍稍弯下腰咳嗽了一声,敖立便像被惊扰了的动物一般警觉地转过头,紧紧盯着他看,注视着他挑动的眉头,心有灵犀地懂了他的意思,然后略微运了功。
在这瞬间,敖立体内的真气将穴位的阻碍全数冲开,让他恢复了活动的能力。
劲风划过,几股魔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射,无声无息地钻进他们体中,让守门弟子全部昏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效果也出乎赫朗意料,不过他很快便回了神,附耳在地上,细细聆听,以他的耳力,能感受到有一处地方传来凌乱的脚步踏动声以及孩童的哭泣。
他眼神一凛,让功力更深的敖立感受一下周围是否还有人。
敖立此时的状态怪异,但总的还算听话,听了赫朗的问题之后告诉他东边有许多股气息,而且皆是从未习武之人,很可能就是儿童。
两人确定了位置之后,便循着一路找了过去,这路上也不乏路过的弟子,但是都在敖立一抬手一眨眼之间倒了下来,悄然无息,未曾惊扰了任何人,所以他们也就顺利地循到了一处石门之前。
这堵石门前的小道已经没了弟子驻守,而石门前也上了锁,看来不是任何人都能靠近的。
赫朗正想着如何开锁,敖立便一掌成风,拍碎了这把坚硬的锁头。
早在石门前时,赫朗就已经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孩童声音,等到石门真正推开,他才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也为此而大吃一惊。
面前约莫有数十个小儿被关在一处大笼子里,内处摆设凌乱,地上还有吃剩的馒头,环境恶劣,伴随着孩童的哭泣声。
虽然他们看起来未遭受什么伤害,但是赫朗能感觉到他们身上被提取过血,所以才会一个个面显疲色,哭声微弱。
此情此景让赫朗不忍再看,悄悄合上了门。
他深知此时的他们无法带着这些孩子直接离开,也就不再暴露自己的存在,引起看守之人的注意。
如若他们就此带走了孩子,保不准任伯中在半路上就能够将他们拦截住,之后行事便要困难数倍。
为了能够稳妥地将孩子们救出,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赫朗紧紧抿唇,点了点头,立即出了小道,而敖立则满是好奇地在后边慢悠悠跟着。
当赫朗刚到了门口,便遇到了气势汹汹冲进小道中搜寻他们的玄空剑派之人。
在这簇拥之后的,便是任伯中的身影。
两人再次相见,赫朗倒是淡定,只是任伯中瞬间屏息,脑中回忆起了这人是知晓他秘密之人,生怕他在这些弟子面前胡言乱语,他紧张地捏起了手,以一流高手的攻速向赫朗冲来。
一言未道便直接出手,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赫朗避之不及,虽然已用双臂挡在头前阻挡部分掌力,身子却猛地后退,“砰”地一声撞到了后面的石墙上。
他尚未运内力护体,而任伯中这一招又是带了杀意,赫朗一时间后脑剧痛,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口鼻中涌上一阵腥意,后背的撞击传到了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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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以及尾椎之处,让僵硬地无法直起身子。
后到一步的敖立面上神色尽失,面无表情地呆呆向赫朗走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见他嘴角溢出血丝,手足无措地揉了揉衣角,眼眶中水光盈盈,“立立没有保护好你……”
“掌门?这、这……”
几个年纪不大的弟子见了血,对任伯中满面戾气的模样感到陌生,惊讶地面面相觑,略显退缩之意。
任伯中恨铁不成钢,骂骂咧咧:“这小子早已堕落成为魔教罪人,如若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敖立猛地转过头,像是猫科动物一般,眼中瞳孔竖立了起来,瞬间变得危险至极,身后的魔气随着它的情绪而不自觉地溢出,带给在场所有人一种绝对压制的窒息感。
他的表情忽的扭曲了一瞬,认真地问道:“杀?”
任伯中虽然贵为掌门,也的确是少有的高手,并且还吸取了孩童血加以修炼,即便如此,面对着敖立,他还是虚汗直冒。
一般习武之人,体内皆会有真气流动,这股气便是让人产生内功,运转劲力的关键,如若人为了提升武功而强行吸取他人内力与真气,怕是会爆体而亡。而混元魔体内的真气至臻至纯,能够与人体的脉络自然贴合,所以他才会一直觊觎于敖立的混元魔体,为了这份力量而不惜大废人力,与左护法合作。
可真正两人对上,此时的他却只能被敖立轻松压制。
赫朗几次运气,面色微微缓和,出乎意料的是,他感到丹田之处越发温热,气血充盈,正在一丝丝地填补着方才他身体上的伤害,给予了他极大的力量。
想来想去,赫朗就只能回想起方才服用过的那几粒玄藤制成的补血丸,犹记得他吞下之时,五脏六腑中也曾经有过一瞬如此的温热感。
看来它的效果不止是补血,还有着迅速疗伤,填补亏损真气,并且让血脉顺畅,源源不断产生出内力的奇效。
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任伯中竟然已经开始与敖立对上了招,也只有在这真正的高手对决中,赫朗才见识到了混元魔体的真正威力。
两人赤手空拳,毫无兵器,一拳一掌之中却是迸发着强大无比的气息,这山脚之下的过道隐隐有要崩塌的趋势。
敖立的招式狠厉,伤害范围极大,在这弹丸之地无法施展开,便跃到了外面的空地,任伯中也上前与他交缠打斗起来。
趁着此时,赫朗却是悄然离开。
敖立的余光瞥到他传来的一个眼神,似懂非懂地撅了撅嘴,有意无意地让了任伯中几招,以便于让他能够与自己继续对招。
任伯中浑然不觉这是他的放水,反而沾沾自喜,以为敖立这是已显疲色,后劲不足的表现,心想魔教之主也不过如此,便越战越勇,破心思地使出浑身解数,以为自己能够就此将他打败,所以不惜花上了全身的气力。
在他内力将近枯竭之时,敖立适时地停了下来,任伯中双目大睁,迫不及待地上前,拍出的掌影令人眼花缭乱。
就在他以为成功之际,身后却远远传来了熙熙攘攘的一伙人的声音,让这场打斗瞬间冷却下来。
任伯中惊讶至极,猛地转头,只见这几人赫然便是玄空剑派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有穿心堂堂主莫群,天象宗的少管事等白道中略有名望之人。
这些正派人士到了消息,循着魔气前来,却未想到发现了此处密地,这处的摆设与守门的弟子都,都清楚地表明了此地属于玄空剑派的地盘。
而赫朗不知何时钻入了牢中,将孩童们都放了出来,他们久违地获得了自由,一时间嘈杂的喊声与寻找父母的哭泣声连天,这突兀的登场,让其余人看得目瞪口呆。
“掌门?!”守门的几个弟子也开始动摇,仓皇无措地嗫嚅,连连喊着任伯中。
赶来的几个正派人士最先反应过来,沉脸质问道为何此处会出现失踪的孩童,各种手中提防地握住了暗器,捏紧了剑柄。
局势大变,面对众人的质问,任伯中尽力让自己冷静,端出一副架子,“各位弟兄们!稍安勿躁!这些孩童……乃是老夫从这魔头手上解救下的!”他说着,坚决地指向一旁置身事外的敖立。
他的说辞分不清真假,天象宗的管事保持质疑的态度,迅速检查了一番几位孩童,发现他们身上气不足,属于孩童的旺盛生气也已是稀少,让他们看起来面色蜡黄,病恹恹状。
一时之间,场上个人心思各异。
被称作魔头的人风轻云淡,对他们毫不上心,目露稚气,眼光直直地盯着赫朗,透露着想要回家睡觉的慵懒意味,仿佛所有一切都与他不相干。
而任伯中则是与他完全相反,他在焦急之下,浑身气质显得暴躁,脑中也闪过千百种想法,最恶毒的一种便是直接了解了赫朗,以让他再泄露出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只要他永远闭上嘴,他便可以将一切又圆回来,任伯中拿定了注意,凝视赫朗,义愤填膺道:“此时这堕落魔道的罪人也在此,就由老夫将他了结!”
一语刚落,任伯中不顾所有人惊讶的神色,抢过身旁弟子的钢长剑,使出了十足的杀招,抬手便划出一道雪亮锋利的剑光,冲着赫朗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orz耳朵回来了!
☆、回教
任伯中的动作飞快,剑尖离赫朗不过只有一尺之近时,在敖立眼中便忽地变成了慢动作,但是他的潜意识清楚地知道,只要再一瞬,那人就会被刺中心口要害之处,到那时他会如何呢?
他会死吗?那样,他就再也无法睁开那双温柔的眼眸望向他的瞳孔,不能带着他去大街小巷上买糖葫芦,也不能再给他画画,不能再为他讲故事,哄他入睡了?
敖立委屈地撅了撅嘴,只要想到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面前的人,他的心脏便疼得慌,让他体内的气流紊乱,不受控制地往外喷发。
他的瞳孔似乎染上了鲜红,在一瞬间有着走火入魔之状,墨发飞扬,衣袂狂鼓,身体在一瞬间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魔气。
它如同踏着地狱炼狱之火而来的修罗,在众人来不及眨眼的瞬间,任伯中的剑尖便恰好停在了赫朗心窝的一寸之处,即使他用上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再前进半分。
让他的利剑停下的,便是已经失去控制的敖立,他赤手握住了剑刃,像是失去了痛觉一般,甚至加大了力气,将这把削铁如泥的钢长剑用手握断。
敖立的手掌冒出血痕,将白刃染成红色,他见了血,双眼之中点燃了一丝轻微的兴奋,似乎下一个目标就是任伯中。
任伯中的虎口被震得发疼,甩了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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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用上双掌,只是他的一击却遭到了反弹,强大的气流将自己冲出了数米之外。
任伯中的一系列举止像是狗急跳墙,他最开始攻击赫朗的行动也让人生疑,明明魔头便在此,他要是真的如此痛恨魔道,理应也是先向这个魔头下手,怎直接对一个甚无存在感的人出手?
况且这个人一直默不作声,方才将他们引来,又放走了孩童,看来知道不少内情,而任伯中不由分说便一改常态,甚至下杀手,分明便是做贼心虚,企图杀人灭口。
而这个魔头看起来似乎无情无欲,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人,只有遇到卓舒朗时,才显露出魔头的凶狠模样。
怕他再这般下去会误事,赫朗连忙安抚了他下来,朝几位正派人士行礼,态度恭敬,说明了情况,又陈列了些证据,包括玄空剑派前段时间的行踪,此处秘地里的一切,这许多都是可查的。
看他坦然处之,几人听得半信半疑,试图从被掠走的孩子之中得到些信息。
这其中最大的孩子已经能言语,他指了指任伯中,大喊一句坏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舌头,展示了自己手指,这上面都有被提取血的细小伤口,再看其他小儿,也皆是对任伯中面露惧色。
这下铁证如山,的确无法狡辩,几人扼腕叹息,他们先前倒不是当真一丝怀疑都没有,只是任伯中一向德高望重,与几个门派交情不浅,他们也从未往这些方向去猜疑,所以才会被如此蒙蔽。
即是如此,一行人拾了残局,又报了官府,将这些孩子送回了镇上。
而任伯中,则是被入了魔似的敖立纠缠住,最后轻功耗尽,中了敖立一掌,被人奄奄一息地送了回去。
可以看得出敖立是想要出杀招的,但他许久未使用过体内魔气,此时猛地迸发,心中又有执念,大脑情绪混乱,以至于他在这中途中昏了过去。
几个白道高手面面相觑,念他们解救了这批孩童,也就放了他们一马,让赫朗改过自新。
赫朗一一应下,带着昏迷的敖立来到了一处新客栈。
这两三日之中,敖立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请了大夫来,也只说是疑难杂症,无法医治,让赫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打算带敖立去寻医时,便被几个熟悉的面孔寻来了。
前来的几人赫然就是失联已久的葛家姐弟与鬼医,以及刑堂堂主齐钧,以及依旧一头长发绺的邬正。
他们皆是教内高手,早就被埋伏的人下了锁功散,在左护法判教之时,他们便已经武功尽失,在教主与赫朗离开之时,大部分人马都参与了追杀,他们便从教内逃了出来。
这下风头过了,他们才四下打听,众人聚集到了一起,来寻找敖立。
他们是有复兴魔教一念的,只是此事尚有难度,还需要先稳住本家,再将其余逃生的弟子召集回来。
眼下他们的武功恢复,只要敖立再清醒,便能够直接带他们杀回平岭山中,夺回混元。
赫朗原本还对敖立的昏迷感到头痛,庆幸的是,鬼医一出现,立马就看出了问题所在,知道他这是魔气凝滞,便让葛家姐弟两位内力深厚的高手来为他疏通脉络。
当得知赫朗说的失忆,以及他给他服用了何种药材之时,鬼医抚了把胡子,点头道:“不错,的确应该如此,能得知此种药材,朗小子你也是神通。”
鬼医的确医术湛,非寻常人间的大夫可比,见他对药理无所不知,赫朗便询问了一番自己服用的玄藤药丸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有如此补血奇效。
谁知鬼医眼中闪过光,又大笑了一声,“那可不仅是补血哟,说是奇效毫不为过,进了你体内,就会为你好好地疏通经脉,让你练武事半功倍,日后当你运功之时,它也会源源不断为你提供真气,让你整个人气血充盈,内力沉厚。”
这番话让赫朗心下有一丝欢喜,再加上此时敖立的事情被解决了,又寻回了可依赖的伙伴,颇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舒畅感。
只是这其中还有与他一直作对的长发绺邬正,他见了赫朗,没有向以前一般挑衅,只别过头闷不做声。
他虽然是与赫朗有些恩怨,但对混元实属忠心,如若要复兴混元,他必定当仁不让。
黄昏之时,前去平岭山探路的齐钧不负众望,安全归来,向他们描述了一番此时混元教中的情景。
同时,他此番回教,已经与一些弟子串通,并且大肆宣扬了敖立已经恢复了武功,并且要在近日攻打上山,夺回混元的消息。
翌日,左护法听到消息,果然阵脚大乱。
在错过了追杀的最好时机之后,他便已经忧心忡忡,不知复仇会何时来临,这下有了风吹草动,他却已经是吓破了胆子,只怪任伯中当初与他争执,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的确武艺高强,是教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但他在敖立手下绝对过不了几回合,更别说还有葛堂主和齐堂主相助。
眼见愿意听他调遣的也只有一些低微的弟子,根本无法与之抗衡,他只好将教中已知的秘籍与珠宝掠夺去了一部分,不甘心地就此手。
一行人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立马就将敖立安置了下来,然后着手将教内修葺一新。
教主回归的消息不胫而走,沦落在外的弟子问讯,急忙赶回投奔,与此同样让人议论纷纷的,便是敖立与赫朗两人救下了失踪孩童并且让任伯中身败名裂之事。
不少人对混元教的看法大有改观,也有人认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魔教大多数还是暴虐凶残之人,虽做了件好事,还是要多加提防。这种种说法,让混元教一时被推到了风尖浪口。
而被大家议论纷纷的一教之主,此时才悠然地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几人都略显陌生,敖立扫视一眼,鬼医和几位堂主便跪倒一片,给他行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这才寻回对他们的记忆。
接着,他将目光放在身旁唯一一个没有朝他跪下的青衣男子身上,只不过一眼,便回了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一点没能完结,我要开始撒狗血!
☆、回忆
既然敖立已经苏醒,便要重新开始主持大局,将教中各职重新安排。
左护法一位空缺,现今之日也无法弄擂台赛了,敖立便从打算入教多年的忠心之人之中挑选。
鬼医多年郁郁不得志,此时终于等来一个机会,立即毛遂自荐。
大家一看,也没多大意见,鬼医在教多年,是跟着前任教主到现在的,平时为大家治了不少伤痛病症,一片赤诚之心的确难以质疑。
见众人不反对,敖立也就点了头。
这有了新的左护法,旧的右护法似乎便少了存在感,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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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教主以前这般看重右护法,而且在从前的左护法判教之时,右护法也一直不离不弃,教主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只怕是教主又将在外逃亡的日子给忘了,在治好了一段失忆之后,又遗失了另一段记忆,当然,眼下也无人敢上前质疑。
鬼医猜测着教主尚未恢复全部记忆的原因,然后悄悄安慰了一番赫朗,告诉这并无大碍,教主总会想起他的。
虽是这么说,但是真正对上敖立冷漠又戒备的目光,甚至连多一眼都不想看他的时候,赫朗还是不由得心生懊恼,感觉自己像是功亏一篑。
两位护法的窃窃私语让敖立十分不满,也顺带着将视线移到赫朗身上,扫了一眼,发现是陌生的面孔,便看向鬼医,询问着这人是谁。
这下不仅鬼医支支吾吾,底下的人也是虚汗直冒,“这个……舒朗是您的右护法。”
敖立对他的说辞十分质疑,看他年纪轻轻,想必入教没有多少年月,他怎么会让这种人当自己的右护法?他歪着脑袋,居高临下,一派慵懒之意,“为何不跪下行礼?”
众人面面相觑,犹记得以前右护法是鲜少像他们一样对教主行礼的,教主也独给了他一人这礼的权利,可此时,怕是又不同往日了。
赫朗蹙眉,对他如此的态度十分不适应,不经意地看着他呢喃了一句立立。
他喊得习惯了,一时间还没改回来,也没注意到这番称呼在这个严肃的场合是多么突兀。众人一口倒吸气,心下赞叹他的胆量。
敖立以为他这是在羞辱自己,立即面露厌恶之色,忍住动手的想法,勃然大怒:“闭嘴,谁准你这般称呼本座?你要是不懂规矩,趁早滚出混元,护法之位自会有人代替。”
鬼医见况不对,也上前拉了拉一脸惊愕的赫朗,小声称道:“教主此时失忆,早就忘了你啦!更何况你之前也不该与教主那般亲密的……唉,老夫不多言,只是劝小子你服个软,跪下行个礼求求情!”
他的好心劝告让赫朗心头沉重,他知道敖立是想要看所有人臣服于他的模样,便只好暂时放下尊严,朝鬼医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低下视线,屈下身子,半跪在地上垂着脑袋,这一低头,几乎将额头贴到地上,标准地做了一个极为庄重的大礼。
虽然他的背脊屈下,但这其中丝毫不会有谄媚服软的意思。
旁人微微惊讶,从未见过右护法行礼,没想到一行,便是如此庄重。
明明要他行礼的敖立,可是此时,面色越来越苍白的也是他。
让他人行礼是习惯性的要求,因为他要看见这人的臣服与忠诚。
可是这人真的跪下时,不知为何,他的心尖却颤了起来,忽的一疼,想要上去将他扶起来,拥进怀中,端详着他的额头有没有被磕碰到。
赫朗平平淡淡地行礼完毕,便直起身,回复了以往的模样,自觉退到了后排,让敖立看不到他,也就不会去碍他的眼。万一敖立还是看他不顺眼,再次刁难于他,他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此时的敖立就如同失去了剑鞘的利剑,无人可以管束,无人可以劝说,仅凭他的心意办事,危险的很。
看不到那道青色的身影,敖立干脆回了视线,眉间有一丝怅然,思考着自己的胸口为什么会发闷。
他突然觉得那个人应该被自己捧在心上,好好疼爱,然后被他揉进血肉里,而不该是这样……称他为教主,然后疏离地退开,躲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让他的心变得这么奇怪。
敖立深吸了一口气,脑中凌乱,心中确定自己一定是认识这人的,不然他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
已是黑夜,整个混元都陷入了沉睡,除了赫朗。
他往敖立的房间之中投放了迷香,仔细注意着房中之人的呼吸,才蹑手蹑脚地进去,凝视着面前之人的睡容,可惜在黑夜视力受了影响,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赫朗不甚在意,从怀中掏出手册,再三抚摸了一番,踌躇了一瞬,食指与中指合并,点在敖立的额间,并且闭上了双眼。
之后,他的大脑便传来了一阵困倦感,像是要与他一同入睡,思绪被扯入了梦乡,身体也变成了灵体状在这梦境之中飘荡。
他原意是想知道敖立具体遗失了哪些记忆,以此寻找让他恢复的契机,却无意看到了一些他幼时的回忆。
在幼时的敖立脑中出现最多的人,是一个黑袍的中年男子,赫朗猜测他便是前任教主,混元魔教的创建人敖盛。
他听到敖盛絮絮叨叨地对敖立说了不少自己年轻时的事情,而这其中也意外地提到了任伯中的名字。
原来敖盛与任伯中原本竟是同门师兄弟,最后还一同竞争了玄空剑派的掌门,只是任伯中嫉妒天生魔体的敖盛修习速度较之他快了一大截,生怕他修为高于自己,便诬陷于他,称他是煞星,怂恿师父将他赶出了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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