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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平洲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桐宿
顾衍一向独来独往,从不拉营结派,见到我和陆冕,本也不愿同行。但他不知为何,细细打量了陆冕一番,却又改变主意,于是我们三人成行,继续在遮天宝境游历。
顾衍话极少,平日也只是冷着一张脸,十指不沾阳春水,密境之内,打猎觅食,生火搭棚都是我和陆冕来做。我不由气结,难不成他是看重有我们两个劳力才同行的?
进入密境已有半月,这日陆冕去山阴探查出口,只余我与顾衍两人守在临时居住的山洞之中。我正整理行装,此行本欲斩杀陆冕,但黑蛟一计不成,如今又有顾衍随行,怕是再无机会,便敛杀心,准备回了山门再说。
“陆冕可是你的入幕之宾?”
我的手正叠着衣物,此时一僵。只觉暴怒之意涌上心头,但到底忍耐下来,微微一笑,抬头望着顾衍:“师兄开什么玩笑?”
顾衍正懒洋洋半靠在山壁,一腿支起,一手轻轻托着腮,洞中篝火噼啪作响,火光映得他光洁面庞竟显得较平日柔和了几分,但他扬着头,半垂着睫毛,眼中仍是往日里对我的轻蔑之意。
“若不是你凭着自己姿色笼络于他,陆冕这等高手,怎会被你制得服服帖帖?”
高手?陆冕?若说他日陆冕可有飞升之能我信,但现在,不过一个区区乡野之气还没去干净的野小子,何谈高手二字?
许是见我一脸不屑,顾衍竟微微勾了勾唇,这人向来面无表情,此时唇边一丝笑意,竟显得有些绝艳之色。
我不由微微一愣。
“沈凝,你可真是个不出世的……”顾衍唇角笑意更深,眼中竟显露出一丝恶意,“蠢材。”
我恼羞成怒,胸中暴怒,正欲发作,却听陆冕声音由远及近:“师兄,我回来了。”
陆冕走进山洞,面上微露喜色:“出口就在山阴,若是拾妥当,今日便可回到青门山。”
听及陆冕所言,我也顾不得与顾衍争执,只得快快整顿行囊,三人出了遮天密境。
得知景玄宗的众弟子亦是满载而归,但因为一个弟子受了重伤,便提前回去了。我们也班师回青门山。
回去后,我将遮天秘境内所见与师父稍作交待,自然隐去了陆冕的自愈之体,和他手刃黑蛟的事,将《追天诀》的事回禀过后,师父倒是对他修炼什么功法不甚关心,料想是觉得他天资圆满就是随便一本秘籍也可修成大能。我心下暗恨,却是不敢流露在面上。
如此,我和陆冕又回到了同食同寝的日子。陆冕这小子确实刻苦,修炼《追天诀》几乎可以说是不眠不休,虽并未闭关,但是痴迷程度已经不下于顾衍那厮了。这功法还真有些邪门,明明我神识窥探过,并未有什么遮天大能,但不知道为何,陆冕这小子自从遮天秘境回来之后,修炼进步神速,修为简直一日千里,不到一年,就已达到凝神境四阶。
我本以为他可是有什么秘密,但他吃住与我同在一处,实在看不出有何古怪。我便同他说晚上同眠想趁机看他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谁知道他半点推脱也无,只是红着脸说好,但眼睛不敢看我,料想应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可是我俩已经同眠了一年多,除了他晚上也不停运功以外,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师弟,”我亲自打了热水,洗了帕子,轻轻给他擦汗,柔声道:“你且休息一下,如此不眠不休,便是铁人也吃不消的。快点脱了衣服睡吧,今日,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彻夜修行了。”
说着,我轻轻擦他额上汗水,这房内烛光熠熠,白天下了一场大雪,窗外是一轮满月,清辉遍地,映在雪上也显得院子里亮堂的很。眼下已是快要过年,他才入门不到三年,但是现在已经进入纯青境弟子之伍了。顾衍闭关两年,据说已经突破通天境。想我沈凝才不过真元初境,这两年一直停滞不前,顾衍和他若是假以时日,只怕真要踏入仙途,难道我沈凝真的不如他们……
我正有些出神,陆冕竟轻轻握住我手,垂下头静静看着我。
这几年他在门内自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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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顾周全,吃食用度无一不,原本有些弱不禁风的身板也壮实了不少,皮肤再不是那般粗糙晦暗,月光之下,面皮简直称得上莹白如玉,一双长眸深邃,加上这两年脸蛋也长开了许多,褪去了几分青涩之意,更有了稳重温润的气度,一张本就清艳的脸蛋更显勾人了。连以前瞧不起他的女弟子也有私下赠物表白的。但陆冕这小子却在情事上是个木头,加之《追天诀》的关系,一直都不曾想过道侣的事。
陆冕长眸微动,声音低沉:“师兄,你都擦了好一会,帕子都凉了。”
闻言,我才发现陆冕白皙的脸蛋被我搓的微微发红,几乎要见血丝了。
我连忙露出后悔担忧的神色,伸出手轻轻抚摸他脸颊:“师弟,抱歉,我一时出神了。”
擦破又如何,还不是片刻就恢复如初。
陆冕伸手握住我放在他脸颊的手,微微一笑,一张原本有些纯情端正的脸竟如春水初融:“没事,我喜欢师兄帮我擦汗。”
不知怎的,望着他的脸,我竟觉得面皮有些燥热,轻咳一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那咱们两个就早点去床上休息吧。”
“好。”陆冕点头。
我脱了衣服,只着一件丝质里衣躺在床的内侧,随后陆冕跟上,也钻进被中。
他身体温热,体温靠近来,显得也不那么冷了。现成的火炉自然是不用白不用,陆冕也知道我三阴体质畏寒,纵然房内烧着火炉,也总手脚冰凉。天气渐凉,他自己便知道在被中从后面贴着我,将我搂进怀里给我取暖。只是这样虽好,两个男人倒也并不不便,唯有早晨的时候,他那里孽处时长神抖擞地顶着我,让我大为光火。但我宿来对他温柔和善,当然不可能翻脸,只是暗自不知道在心里将他那孽根捏断过几百回。
“师兄。”陆冕从我背后抱着我,说话时候热气喷在我脖颈。
我觉得有些微痒,不由稍微扭了扭身子。
陆冕不知怎的身子一僵,放在我腰间的手一紧。
我微微皱眉,略有些不耐,怎么他替我当个暖炉却好像比我还要舒服的样子。我自是不可能让他比我好过的,便拧了拧身子避开些。谁知这厮竟然恬不知耻又凑过来,如此几番,陆冕也意识到我似乎不愿同他肌肤相亲。
“师兄……”声音带着点鼻音,竟有些楚楚可怜。
我回过头,就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烛火掩映之下更显盈盈。我心中不屑陆冕这些年益发有些美人之姿,但也暗恨自己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他下手,眼见他越发玉树朗朗,就连曾经欺负他的门内弟子也开始称呼他一声陆师兄了。
我压下心中怒火,伸手轻轻推推他胸口,微微蹙眉,轻声道:“师弟,你抱太紧了,我有些热了。”
陆冕喉结动了动,眸色略有深意,声音低沉:“那师兄可要再宽衣?”
这厮竟然曲解我的意思,我耐着性子,面上仍是柔和笑道:“不必,师弟松开我就好了。”
谁知这厮眸中竟露出一丝委屈之色,但还是放开手,只是长睫低垂,眸光莹烁,又是露出楚楚之态。
我本已背过身去,想装作看不出他的委屈失望,但不知怎的,心中竟忍不住总是浮现他的那副楚楚之姿,听见他在身后小心翼翼放轻呼吸,还轻手轻脚将锦被替我盖好,竟越发觉得心情烦乱,却不懂自己这般情绪是为何。
心乱如麻到了后半夜,竟还未睡着,忍不住回过身看他一眼。残烛已灭,雪光莹莹,他仰面躺着,侧脸半明半暗,仍能看出面色如玉,修眉长睫,面色十分宁静。他睡着样子竟有些呆呆的,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戳他面颊,见他只是微微皱眉,不知咕哝了一句什么,不由觉得有趣,又戳几下。
谁知这厮竟然忽然张开眼,长眸在雪光下亮的吓人,仿佛刚才根本就没睡着一般。陆冕微微一笑,静静看我。
我不由面上一红,有种恶作剧被戳穿的赧然,觉得自己师兄的架子简直要端不起来了,只好清咳一声:“怎么不好好睡觉。”
陆冕笑意更深,长眸也带上笑意:“师兄也没睡啊。”
我有些羞恼,只觉面上一热:“我……我只是有些失眠而已。”
陆冕微笑不语,伸出手替我理了理腮边发丝。
这小子这几年越发胆大了,以前明明都不敢看我的,现如今却也敢做这般熟稔举动,真把我当他的好师兄了不成。
我心中气闷,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略带薄怒瞪他一眼。
陆冕笑意更深,微微直起身来,挡住月光,人便罩在阴影里,轻轻俯下身,有些居高临下望着我:“师兄如果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吧。”
“你都好几日没睡了,今晚再不睡人就垮了。”
“我皮糙肉厚,禁得起摔打,而且,我也不累,师兄你不要太担心我。”陆冕笑得不知为何竟有些柔情蜜意,那眼神看得我有些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感觉。
微微撇开眼:“我何时担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急功近利走火入魔,师父是要怪我的……”
陆冕轻笑一声,眉眼更显温柔:“是,我知道了。”说着,又伸手轻轻拾起我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师兄,听说大师兄要出关了。”
我嗯了一声,有些无所谓。顾衍这个痴人,我暂时是没机会朝他下手的。
陆冕见我一脸无聊,自己继续道:“大师兄是不世出的天才,他这两年闭关,虽有弟子间断侍奉,传言他突破通天境,但我恐怕,他离通天境圆满只怕不远了。”
我心中不由一沉。陆冕说得不错,顾衍那种武痴,自视甚高,内心早已认定自己必登仙途,从来不屑与我们这些师兄弟为伍,如今他肯出关,必是即将大成,才会稍作休整,待之后再入关突破瓶颈。如此想来,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他极化大成?而我这几年却是止步在真元境不能进益一丝一毫,仿佛被人扼住咽喉一般,眼睁睁看着陆冕和顾衍一日千里。虽说世间真元境已是罕见,连师父和门内几大长老这种世间极尊的修者也不过是通天境和真元境,而之后便受到天资之限再无突破的可能了,但我仍是不甘心。难道我要和这些人一样,永远停在真元的境界再无前进的希望了吗?
我心中不由嫉恨交加,只觉心情益发沉重。
陆冕又道:“其实前几日,大师兄曾给我发过一只纸鹤……”
“他说什么?”我连忙问道。
陆冕有些为难,脸色竟有些发红,吞吞吐吐道:“师兄你不可告诉别人。”
我压下心中酸涩与恨意,柔声哄道:“那是自然,你快说与我听听,他写了什么?可是真离大成不远了?”
陆冕摇摇头:“那倒不是,大师兄说他确实已破通天境,但通天之路漫漫,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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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停留再次境地再无进益,他虽潜心修炼,但仍觉进益太慢,他想……他想……”
“他想什么?”我有些急切地握住陆冕的手,轻轻摇晃柔声诱哄道,“好师弟,快同我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陆冕看向我的时候,眼神竟有些捉摸不透,但不过一瞬,又是有些羞赧青涩道:“大师兄想邀我皆为道侣,一同闭关双修……”
我闻言只觉晴天霹雳也不为过。这顾衍竟然将墙角挖到我这里?果然我当初所料不差,他确实对陆冕另眼看待,只是我想不到,这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竟然厚颜无耻来勾引师弟!简直是禽兽不如!
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觉得面皮涨热,心中更是翻江倒海,气不打一处来。
“师兄……”陆冕小声叫我,眼神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我。
我连忙压下怒意,努力让眼神不那么愤恨,益发笑得温柔可亲:“那你呢?师弟可愿意助大师兄一臂之力?呵呵,只可惜,《追天诀》是童子功,只怕大师兄是只顾自己,完全不管你呢。”我也顾不上这挑拨离间够不够高明,只想将这二人拆开,再不想听见半点他俩的苟且之事。
陆冕点头道:“师兄说的不错。但大师兄现在进境确实不易,我……”
“哼,他顾衍是死是活自有他的造化,若进益困难,那便沉下心来突破便是,他若真已入通天境,只怕同师父亦可一争高下,哪里需要你替他担心。”
“师兄说的是。”
我发觉自己刚才语气生硬,便又放柔声音:“师弟,你为人善良宽厚,但切记莫要被人利用。”
陆冕眸光一动,竟微微露出一丝莫名笑意:“师兄说的是。”
自此一夜无话。
第7章
天一亮,我便御剑前往辟心谷。正是雪后封山,巍峨群山掩映一座深谷,一条宽大瀑布被冰封成冰瀑,自悬崖浇筑而下,甚为壮观,谷中草木山石具被大雪掩藏,一片苍茫素裹。
谷中一座两层小楼正是顾衍修行之所。这辟心谷本来门内弟子皆可来,但顾衍来此之后,便鲜少有弟子来打扰,不过每日有人来送饭打扫而已。
我毫不客气推开顾衍房门,见顾衍正手持一本闲书端坐窗前,桌上一杯清茶冒着袅袅热气,衬得窗外一片银白多了几分暖意。
可我却无暇顾及顾衍这厮是不是闲情雅致品茗读书,只是撑起强笑,对顾衍道:“师兄近来可好?这几年不见你出谷,我便特意来看看你。过几日便要过年,何不回山上同师父一同守岁?”
顾衍淡淡看我一眼,目光又落回书上,漫不经心道:“我不喜喧嚣,也不似师弟你八面玲珑,问道仙途却比谁都通人情世故。”
顾衍一句话噎得我七窍生烟,但我到底撑着笑意咬牙切齿道:“沈凝哪敢与师兄争辉,师兄是世外雅士,我等望尘莫及。”
顾衍长睫微垂,淡淡道:“有话直说,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又何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
我不由嗤笑,难不成他还以为我愿意同他虚与委蛇,不过是给他留了几分师兄弟的面子而已,而今他既然要把话挑明,我自然没有再客气的道理。
“师弟同我说师兄你想与他结为道侣,可是真的?”
“不错。”顾衍翻了一页书,仍是头也不抬,“陆冕是圆满天盘,不同他结道侣,难道同你结不成?”
“你!”我只觉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愤愤道,“我沈凝不好男色,只怕不似师兄,对男风也甘之如饴,只是不知师兄是想做真龙还是虚凰呢。”
顾衍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又翻了一页书:“也只有你这样心从未在仙途的功利小人才会把道侣修行想得如此龌龊。”
我闻言更是气得几乎要指尖发抖。我知道顾衍宿来看我不起,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当面羞辱于我!
“我称你一声师兄,但顾衍你未欺人太甚!”我上前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书扔到地上,怒视他道,“我沈凝也是天之骄子,哪里不如你,让你如此轻贱羞辱!”
顾衍也是一愣,似是没料到我真上前和他正面杠上,顿了顿,才看着我淡淡道:“你是天之骄子不错,但你虚伪狠毒,人前谦逊端方,实则目中无人工于心计,你心胸之狭隘怕是连内宅愚妇都不可及万一。你这等自私狡诈之人,如何能够放下心中欲念,真正虚怀若谷问道仙途?”顾衍直直看着我,目光冷酷,仿佛要把我里里外外看透,“你沈凝注定是我顾衍仙途之上的朝露蝼蚁,你也配与我相提并论?”
我只觉胸口窒闷,面皮胀红,仿若被人扼住咽喉,几乎喘不上起来。我知道他瞧我不起,却不知道原来我沈凝在他顾衍眼中竟如蝼蚁?难道我沈凝就比不上他顾衍不成!
“顾衍你少自以为是!今日你瞧不起我沈凝,总有一天,我叫你跪在地上求我!”我双目赤红,只觉恨不得露出狰狞之态,他日若不报今日之辱,我沈凝誓不为人!
顾衍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长目尽是不屑:“好啊,那我就静候沈公子指教。”
我愤愤离开辟心谷,独自在山中疾行许久,仍觉心中烦闷非常,恨不得大声叫喊一番发泄心中不快。
当年我是家族中最得意的天才,是沧州沈氏的天之骄子,可是为何要有这三人!本来一个萧轲就已抢走我的全部风头,天下人皆知南阳萧氏萧轲,再无人提起我沈凝,后又有轩辕顾氏顾衍,二人称为仙门双璧。现在……现在又冒出一个陆冕来!顾衍、陆冕还有我那个木头表哥萧轲,我沈凝哪里比他们差,为何他们生来就是圆满天盘,修炼一日千里,登仙如探囊取物,可我沈凝就是注定要做他们的陪衬和垫脚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沈凝必要将这三人通通踩在脚下,叫他们终有一日仰视我叩拜我!我要他们生杀都握在我手中!我沈凝才是真正的真命之子!
心中计谋暗生,只待我将他们一一设计得身败名裂,且看他们还如何在我面前张狂!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陆冕见我回来,忙露出一丝笑意上前:“师兄你回来了?我把洗澡水都烧好了,柴也都劈过,晚饭要不要给你热一热?”
我抬眼看他一眼,虽然心中毒计确实有些狠毒,但谁叫他陆冕要挡我沈凝的路。陆冕,你可别怪师兄我心狠手辣。
我露出一抹笑意,柔声道:“无妨,我不饿,但是身上确实乏了,沐浴过后咱们就早点休息吧。”
陆冕白皙脸蛋微微一红,结结巴巴道:“师兄,我帮你沐浴更衣。”
我含笑点头。
浴桶热气蒸腾,这外面的大雪还在飘飘扬扬不停,却只更衬得房间内温暖如春。




卿平洲纪 分卷阅读10
陆冕在身后替我擦洗背脊,我则悠然靠在桶边斜眼瞧着他道:“师弟,你且明日替我给大师兄送点酒菜去。眼见就要过年,他却连回都不肯回来,想来师父是懒得管他的,但咱们师兄弟之间切不可疏远。你不必提我,只说是你感谢他有意与你结为道侣,谢他青眼相看便是。”
不知是不是房内太热,我闲闲瞧着陆冕,却见陆冕不知怎的面生红晕,细细面皮上渗出薄薄一层汗珠,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竟有些微微发呆。
我自然愠怒于他竟然连我说话时候都能走神,想来是平日对他太和颜悦色了,还真忘了自己的本分,以为成了我的好师弟了不成?哼,殊不知他在我沈凝眼里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好用的奴才。
陆冕嗯了一声,神色有些腼腆,堪堪别开眼去。
这家伙最近益发古怪,总是看我的眼神躲躲闪闪,不知是不是背后在算计我什么,但料想他的心智算计我还差得远,便暂时按下心来。
我转身双臂架在木桶边缘,下巴搭在小臂上,歪着头看着他:“怎么脸这么红,是房里太热了么?”说着,我伸出手去,轻轻划在他胸口衣襟上想替他解掉冬衣外衫。
陆冕抬起头看着我,面色几欲滴血,一把捉住我手。
我微微蹙眉:“怎么了?”
“师兄……”陆冕声音低哑,眸色深沉。
我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样子,总觉得他有事瞒我,但想到明日的计划,便耐着性子歪头轻笑道:“好师弟,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同我说的?何必吞吞吐吐,你直言便是。”说着,缓缓站起身,另一手撩起早就被浸泡濡湿的长发,就着他捉着我的手迈出浴桶去。
陆冕忙扯过衣架上换洗的里衣披在我身上将我裹个严实,结结巴巴道:“师兄,你、你别着凉了。”
我颔首一笑:“有师弟照顾自然不会。你且先告诉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他长臂半搂着我,我顺势朝他靠过去,鼻尖几乎蹭到他鼻尖,直直看着他笑道:“你可不许瞒我。”
呵呵,若他说谎,还能逃过我的眼睛?
陆冕红着脸摇头,将我紧紧搂住,急急道:“我怎会有事瞒你。”
“师弟,你弄疼我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怎么手臂这么用力,几乎要把我压进他胸口了。我面上轻笑,心里却恨不得把他骂个半死。
陆冕手臂轻轻松开些,却仍是搂着我的姿势,红着脸讷讷道:“师兄我真的没事瞒你。”
我直直看他半晌,看他不似作伪,才又柔声道:“我当然信你啦。”
陆冕又是红着脸无言。
我望着他这副清纯天真样子,却不由暗暗冷笑。陆冕啊陆冕,我看你还能这般到几时,一条乡野野狗,穿上锦衣华服也成不了贵公子,就老老实实被我打回原形,被我踩在我脚下碾死。
第8章
大雪纷纷扬扬,已经接连几日不停。
我数着时辰,料定大事已成,方才不慌不忙沐浴更衣,换上一身宗族新送来的玉锦长袍,去看我那不可一世的天才师兄和纯良勤奋的天才师弟。
辟心谷此刻仿若与外隔绝,外面雨雪纷飞,乌云密布,辟心谷中却万籁俱寂,谷顶一片蔚蔚蓝天。
只是不知那两人,是怎样一片狼藉。
嘴角噙着笑意,走进小楼中。桌上的饭菜还是热的,酒水饭菜无人动过,两人却不在,该不会好事还没完吧?
冷笑一声,再往楼上去。隐隐可听见有人的压抑的喘息声。
“师兄,你在吗?”我站在门外,带着笑意问道。
房间内无人回答,只是那喘息声更加粗重。
“哎呀,我莫不是要打扰了两位的好事吧?”我顿了顿,恍然大悟道,“师兄想与陆师弟结为道侣,想必美事已成。不如我先去师父那里,替两位回禀一声。”
我假意要走,果然房门被一阵劲风推开。腰间似有无形绸带缠绕,把我一把带进房中,门又在身后砰一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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