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俄罗斯蓝猫
当埃德蒙看到雅各布眼眶里晶莹的泪水时,终于意识到自己伤了他的心。当初正是这个勇敢的科西嘉水手把他从死神那里救回来。而那时候他刚刚逃狱,很难信任别人,也是雅各布第一个靠着赤诚之心赢得了他的友情。
而现在...
“辛巴达,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朋友?”雅各布质问道。
“雅各布,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埃德蒙喃喃地说。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雅各布满意地离开了。但他很快又回来了,这次,他带上了少女阿梅丽号的全体船员,不由分说地加入了复仇女神号。
在埃德蒙发现怎么也无法赶走他们时,他终于妥协了。这样一来,复仇女神号就不必扩充人员,而他也不用再为营救法利亚神父招兵买马。而复仇女神号上原本的海盗们听说要攻打伊夫堡,更是出离地兴奋。
然而在正式行动之前,埃德蒙还有一件事要完成,那就是帮助他曾经的主顾莫雷尔先生度过眼前的难关。
他以打探伊夫堡的消息之名秘密回到马赛。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梅色苔丝则留在船上,代替他担任复仇女神号的总指挥。
梅色苔丝并不喜欢与那群海盗打交道,于是自然而然地与船上除了她以外唯一的女人贝斯成了朋友。有一次,她听海盗们说贝斯能预知未来,便有些好奇地去询问贝斯。事实上,海盗们是有心怂恿她,因为他们知道在贝斯那里占卜不会有好结果,至少他们都是那样。
“是的”,贝斯点点头,“一开始他们只是求我预测天气变化,在战争前占卜结果。后来有一次,蓝胡子要我为他算算他们的未来,我就告诉了他。”
“关于他的预言是怎么说的?”梅色苔丝眨眨眼睛。
“我预言蓝胡子会被一个女人杀死,而那时候我又是船上唯一的女人,蓝胡子怕我,又离不开我,于是把我锁在了那间暗室里”,贝斯略一沉吟,“如今预言已经成真。现在海盗们都认为预言中的女人指的是少女阿梅丽号,但我知道,那并不是真相。”
梅色苔丝忽然明白过来贝斯话里的含义,原来贝斯早已知晓她的女性身份,“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对吗?”
“我向你保证,这个秘密永远不会从我之口说出来”,贝斯抿嘴一笑,“现在也不是合适的时机,那些海盗不会容忍一个女人居于他们之上。
“谢谢你”,梅色苔丝由衷地说。
“但你知道,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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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总有见光的一天”,贝斯告诫道。
“也许吧”,梅色苔丝摇摇头,“可我还没准备好。”
“但那一天不会等你准备好才到来...”
“贝斯,你就不能说些别人想听的吗?”梅色苔丝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那是骗子要做的事,不是巫女。”
“怪不得那些海盗都怕你。”
“不,他们害怕我,是因为我预言了复仇女神号将经历两次死亡”,贝斯抱起手来。
“那现在它算是经历了一次死亡吗?”
“还没有。”
“你有些吓到我了”,梅色苔丝说。
“别担心,这段预言和你并没有关系”,贝斯略一沉吟,“而且复仇女神号将会重生,当她第三次出现时,复仇三姐妹阿勒克托、墨该拉与提西福涅将在海洋与天空齐飞。”
“你说预言和我没关系...”梅色苔丝喃喃地说。
“是的”,贝斯歪着头说道,“你有你自己的命运。想知道你的未来吗?”
“不”,梅色苔丝几乎是下意识地摇摇头,“我曾被朋友拉到一个巫姬那里占卜,那时她说了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但现在,关于我的预言大部分已经应验,结果并不好。”
“关于你朋友的呢?”
“当时我并没有听到她的预言,只能从她的表情判断出来,是些不好的话。况且我的朋友已经去世了...”梅色苔丝解释道,“所以我感觉,提前知道未来也许并非一件好事。”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能把她给你的预言告诉我吗?”
梅色苔丝把能回忆起来的细节都告诉了贝斯。
“那位巫姬的确很厉害,但她只看到了一些片段,并不能涵盖全部的真实,你的未来绝非那样晦暗”,贝斯微笑着说。
“是吗?”梅色苔丝的神色稍稍缓和。
“告诉我,你最想知道什么?”贝斯轻轻拉住梅色苔丝的手,她凝视着她,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哦,我已经知道了。”
梅色苔丝讶异地看着贝斯拿出一把贝壳,抛在了桌面上。
“你曾许下三个承诺?”
梅色苔丝点点头。
“那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承诺,也将结出最宝贵的三颗果实”,贝斯用近似于唱歌的语调说道,“你将会拥有三个女儿,第一个女儿周围被死亡的气息缠绕,你要帮助她,让她抓住生命中最后一缕阳光;第二个女儿注定将重拾那顶染血的王冠,你必须引导她,这样她才不会走向歧途;第三个女儿,她有你的血脉,她是海的女儿,也终将回归大海...”
就和当年马赛那位巫姬说出那些预言时一样,梅色苔丝一句也听不懂。“我还没有爱人,而且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一天会结婚,我又怎么会有女儿呢?”
“你会明白的”,贝斯轻轻推开门,满天繁星展现在她的眼前,“当你有一天到达你的命定之地,你会找到答案。”
“我的命定之地...”梅色苔丝皱皱眉头,“它在哪?”
“巴黎!”贝斯答。
☆、第89章埃德蒙(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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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赛的街头出现了一个穿着鲜艳的蓝色外套、白色背心和紫花裤子的异国来客,他是罗马汤姆生.弗伦奇银行高级职员,刚刚从莫雷尔父子公司的债主那里买下了二十八万七千五百法郎的期票。
所有的债主都对他的来访感到讶异,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些期票马上会变得一文不值。不过他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内心猜测这家神秘的银行或许是存心想加速一家敌对商行的垮台,于是爽快地把期票脱手了。
事实上,汤姆生.弗伦奇银行从来就没有派出一个职员远赴法国马赛,专程购买一家即将倒闭的公司的期票。
而那个人是埃德蒙假扮的。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曾经无比熟悉的莫雷尔父子公司。这家公司和他记忆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挤满职员的办公室,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个人,另一个是独眼会计柯克莱斯,他是莫雷尔公司的老人了,但这位尽责的会计只是专注于自己的账目,并没有关注这个来拜访的人;另一个则是爱慕着莫雷尔先生小女儿的艾曼纽,尽管他的朋友们都竭力劝他辞职离开这里,但他还是留了下来。
接待埃德蒙的人正是艾曼纽。可以说,这段时间以来,每一个陌生面孔都是一个闻风来询问老板的新债主,为了使莫雷尔先生受这次会见的痛苦,他便想推脱掉这次会面。
然而埃德蒙却说道,“我的事需和莫雷尔先生亲自面谈。”
这回艾曼纽无可奈何地去通报了。再次见到莫雷尔时,埃德蒙发现这位老主顾已大不一样。他花白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还留了一道细髭须,脸庞虽然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俊朗,但饱经的风霜已经在他的额头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而他的目光,一度曾是那样的坚定和敏锐,如今却显得踌躇而彷徨。
那一刻埃德蒙的眼眸有些湿润,但他很快遮掩过去,并且道明了来意。
莫雷尔很快了解到,眼前这个陌生的英国人背后的银行,成了他最大的债主。如果他还不起这一大笔钱,莫雷尔公司将失去信誉。
“先生,假如我的船能平安回到的话,我可以付清的。因为它一到,我因过去许多次意外事件而丧失的信用就又可以恢复了”,莫雷尔诚实地说道,“但假如埃及女王号也损失了,我最后的希望也就没有了。”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尤丽,你怎么了?”莫雷尔焦急地问道。
尤丽满面泪痕地扑倒父亲怀里,“爸爸,原谅我给你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埃及女王号沉没了吗?”莫雷尔从喉咙中挤出一丝声音。
尤丽点点头。
“我的船员呢?”
“他们被刚进港的吉隆丹号救起来了,现在就在外面”,尤丽说。
莫雷尔带着一种听天由命和崇高的感激的表情举手向天。“谢谢”,他喃喃地说,“至少上天只打击了我一个人!”
埃德蒙微微张开口,像是想说什么,但他压抑住了内心的情感。
深深叹了一口气之后,莫雷尔才开口道,“我的孩子,快请他们进来吧。”
尤丽很快带着一群水手进了房间。为首的那个是大副佩尼隆,因为他们的船长茄马特因焦虑而病倒,留在了帕乐马。他不安地向船主解释了埃及女王号沉没的原因,但船主并没有怪罪他们,而是让会计柯克莱斯给他们每人付了两百法郎的薪水。
“莫雷尔先生,我们都商量过了,这次我们拿五十法郎就够了,其余的我们可以等到下次再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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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的朋友们”,莫雷尔由衷地说,“拿着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付给你们薪水了。”
“什么?”佩尼隆差一点把他嘴里的烟草块吞了下去,“莫雷尔先生,您是生我们的气,要打发我们走吗?
“不,不是这样的”,莫雷尔无奈地摇摇头,“我现在已经没有船了。”
“我们可以等您再造呀”,佩尼隆说。
“我恐怕已经没有钱再造船了”,莫雷尔苦笑着说道,“所以我也没办法接受你们的好意了。”
佩尼隆沉吟了片刻,“莫雷尔先生,公司没有钱了,那这次的钱我们也不能要了。”
“够了,朋友们”,莫雷尔痛苦地说,“你们的薪水我还是支付得起的,柯克莱斯,陪他们下去,按我吩咐的做吧。”
柯克莱斯虚应一声,准备带着水手们出去。“等等,莫雷尔先生”,佩尼隆说,“至少,我们可以再见面的吧?”
“是的,至少我希望如此”,莫雷尔先生露出一个近乎悲哀的微笑。
水手们离开的时候,埃德蒙感觉心头涌动着一种强烈的情感,但面对莫雷尔并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以一个银行职员的口吻告诉绝望的莫雷尔,他会宽限他一些日期。他知道莫雷尔需要时间准备,而他同样需要准备。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莫雷尔拼命回资金,甚至不得不变卖家里的银器和妻女的首饰,但这笔债务对他来说,仍是一个天文数字。至于埃及女王号的水手们,似乎是都找到了新的工作,因为他们都不见了。
那个约定的日子终于来了。
就连从军的马西米兰也告假回了家。他发现莫雷尔先生在衣袋里藏了一支枪。在当时的法国,人们视名誉高过生命,因此,他虽能理解莫雷尔将要做出的选择,但作为一个儿子,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么做。
“马西米兰,我的孩子。听我说,唯有血可以洗清耻辱”,莫雷尔无奈地说。
“那就让我和您一起。”
“马西米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你也死了,你的母亲!你的妹妹!谁去养活她们呢?”莫雷尔恼怒地说。
一阵寒颤流过马西米兰的全身。
他紧紧地抱住他的父亲,什么话也没说。这出默剧持续了足足两分钟,莫雷尔才再度开口,打破了沉默,“马西米兰,时间快到了。今后你必须勇敢地面对生活,靠勤劳的双手让自己的财富一点一点增加,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把我欠下的债还清。现在,去楼下把你的母亲和妹妹带离这里,不要让她们听到那个声音,这是...你的责任。”
马西米兰不舍地放开莫雷尔。他含着泪点点头,“我明白了,父亲,我会照您的吩咐做的。”
“去吧,我的孩子”,莫雷尔悲伤地说。
马西米兰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当摆钟上的指针即将指向十点,莫雷尔先生颤抖着把枪口塞进自己嘴里,准备以死来挽回名誉,然而这时候,他的女儿尤莉却疯了一样大喊着跑进来,“父亲,得救了,你得救啦!”
“我的孩子,你在说什么?”莫雷尔诧异地问道。
没等她回答,走廊里传来了另一个声音,“是埃及女王号!埃及女王号进港了!”
莫雷尔先生听出那是伙计艾纽曼的声音,“埃及女王号?这不可能,那艘船已经在印度沉没了。”
这时候,他的儿子马西米兰也进来了,“父亲,望塔上已经得到了埃及女王号的信号,他们说它现在正在进港。我们快去看看吧!”
莫雷尔踌躇了两秒钟,他虽然相信奇迹,但从没想过奇迹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不管是不是望塔弄错了,他都该去看一看。
当他们一家赶到码头时,那里已经挤满了人。
“埃及女王号!埃及女王号!”每一个声音都这样说。
说来奇怪,就在离他们不远的蔚蓝海面上,一艘漂亮的大帆船正缓缓驶入港口。
它和原来的埃及女王号简直一模一样,除了船首的克里奥帕特拉七世的雕像像是新克上去的。
就在雕像的下方,有一行白漆漆成的字:“马赛莫雷尔父子公司”。而且就吃水的深度来看,它一定是满载货物的。
而当它驶得更近时,莫雷尔看到船身上用白漆漆着马赛莫雷尔父子公司。茄马特船长正在甲板上发号施令,而佩尼隆正向莫雷尔先生打旗语。
那一刻莫雷尔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们一家人激动地拥抱起来,所有的市民都在欢呼鼓掌。
而我们的埃德蒙,在给了一个孩子一枚硬币,交代他把一个信封交给莫雷尔先生后,从人群中缓缓退开。
就在不远处,莫雷尔诧异地从那个孩子手中接过信封,他打开一看,信封里装着那张二十八万七千五百法郎的期票,而且那期票是已经签了的。
“孩子,这个信封是哪里来的?”莫雷尔诧异地问道。
“是一个自称水手辛巴达的人给我的”,那个孩子答道。
此时此刻,埃德蒙已经从一侧岸边的便梯,跳到了泊在那里的一艘小艇上。
“现在,我已经报答了莫雷尔先生”,埃德蒙不舍地回目光,望向了远方的伊夫堡,“接下来,我就要去救我的父亲了。等着我,法利亚神父!”
他发出一个信号,而像是就只等待这个信号似的,小艇立刻向港外驶去。
☆、第90章向罪恶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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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埃德蒙一直在部署营救法利亚的计划。
在伊夫堡的黑牢度过的岁月里,埃德蒙掌握了一个规律,一年当中总有几天,来给他送饭的狱卒会换成另一个人。
法利亚神父给他解释过了,那是监狱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虽然在伊夫堡没有明确的假期,但一年当中总有几天,监狱长是要在家里度过的,而这也是被法国政府默许的。在那几天里,即便有狱卒擅离职守,也不会被追究,因此,这几天也是伊夫堡把守最松散的时候。
但为了保障安全,监狱长每年休息的日期都是不同的。埃德蒙的确布下了一个眼线,但却不是在伊夫堡里他对那里已经足够熟悉而是在监狱长家里。
因为监狱长是个特殊的职业,所以要安插来历不明的仆人进他家很困难。但监狱长每次回家的时候,总会提前通知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有一个情人,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告诉自己的情人,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她的家里来了。正是那个情人,成了他们的消息来源。
当然,埃德蒙给出的理由显然是修饰过一番的,他告诉那个情人,监狱长是他们的仇家,而他们打算密谋刺杀他。而对于那个情人来说,把监狱长卖给埃德蒙,无疑是对他自己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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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既不用承担风险,如果事情成了,他还可以堂而皇之地和他爱的女人在一起,何乐而不为呢?
确定了营救的时间之后,他们就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他请海巫女靠占卜选出了雾最大的一天,这样一来,他们行动的时候,马赛那边就很难看到伊夫堡的情况。
伊夫堡外部的结构并不难搞到。城堡由灰沙和石建成,两侧为圆形炮台,中间呈方形。城堡的中心是一个不大的天井,四周高墙环绕,有石阶连通,而阶两旁的墙上有铁栅栏的洞孔状窗子和铁门,那就是囚禁犯人的牢房。话虽这么说,可那些石阶都是高大厚实的围墙包围下的幽深回廊,每走几级台阶即有高墙和大门阻挡,路径曲折,犹如行进在深山峡谷中。
所以,当埃德蒙在桌子上铺开那幅伊夫堡的地图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幅地图是埃德蒙凭借着记忆和一部分的推测画出来的,但当他说那是伊夫堡里的眼线提供的时候,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伊夫堡作为曾经的战斗堡垒,迎向外海的一侧自然是最坚固的,即使是实心的铅弹也难以穿透。迎向港内的另外三个方向则不然,当年法利亚神父就计划挖穿其中一面墙壁,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计算失误,来到了他的牢房。
埃德蒙的计划,就是把船开到伊夫堡的侧面,直接用炮弹敲开它的大门!
唯有梅色苔丝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她虽然只进过那座堡垒一次,但当初她驾船打渔的时候,每天都会从伊夫堡路过。她注意到伊夫堡的顶端有一门炮,是专门用来发警报的,一旦堡内有什么异常,狱卒就会点燃引线,接着伊夫堡的上空就会升起一缕象羽毛似的轻烟。
“你是说...”
“那门炮常年有人把守,得有人去搞定那里看守的卫兵”,梅色苔丝解释道。
“可我们派谁去呢?”埃德蒙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你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好了”,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当初她登上了亚尼纳的城楼,成功地盗走阿里总督的头颅,放回坟墓里,而伊夫堡的墙壁并不比亚尼纳高。
“我相信你”,埃德蒙轻轻握住她的手,“如非必要,请不要伤害那里的士兵。”
“我不会的”,梅色苔丝说。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硬上”,埃德蒙交代道。
梅色苔丝点点头。
他们的眼神默契地交汇了一下。接着埃德蒙清清喉咙,往前踏出半步,语气坚定地说,“兄弟们,朋友们。我不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因为这次攻打伊夫堡的行动完全是出于我的私心。但曾经有一个人,在我最孤独的时候给了我温暖的怀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引领我走向光明,他就是我的父亲。是他毫无保留地把他的智慧传授给我,并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而现在,他正关在伊夫堡里受苦,作为一个儿子,我必须救出他,这是我的责任。”
埃德蒙略一停顿,“但这并非你们的责任。因此,对于你们的恩情,我现在虽无以为报,但会永远铭记在心!”
雅各布走上前,拍拍埃德蒙的肩膀。“我的故乡科西嘉岛曾出过一位伟人,他曾带着他的军队横扫欧洲。我虽然不是他,但我至少能带着弟兄们为你攻下伊夫堡的大门。”
埃德蒙感激地握了握他的手。
“这并不难,对吧。毕竟我们曾面对过税警,面对过土耳其的军舰,面对过海...”雅各布及时刹住,马上改口道,“现在在这里的一些兄弟,更是身经百战。”
“我有一个表弟,好像就关在里面”,一个海盗咕哝了一句。
“那我们就更要拿下那座堡垒了,不是吗?”雅各布大声说道。
“是的!”在场的水手和海盗齐声说道。
海巫女贝斯为所有人添上了不会喝醉的普尔西亚诺山葡萄酒,“我虽不能打仗,但我会留在复仇女神号上,为你们祈祷。”
“谢谢”,埃德蒙由衷地说。
也许是被这样的情形所打动,梅色苔丝举起酒杯,“其实,当初我支持船长攻打伊夫堡,除了要助他救出父亲,还有别的原因。”
“怎么说?”雅各布皱皱眉头。船长也用目光询问她。
“在我年少天真的时候,我也曾以为伊夫堡那样的监狱是用来关押犯人,以保护善人的”,梅色苔丝略一沉吟,“直到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被关进了监狱,而罪名仅仅因为他是所谓的拿破仑党。”
“他后来怎么样了?”雅各布插话道。但他被身边的埃德蒙轻轻拉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口不言语了。
埃德蒙曾在基督山岛上听梅尔说起过那段往事,那是梅尔的哥哥,被关进了土伦的监狱。
“他死了”,梅色苔丝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大家都听说过那次著名的法国南部大屠杀,有三支德太龙、杜希蛮和格拉番的流寇,公开地暗杀那些曾在拿破仑手下服役的士兵。甚至有的人,因为被冤枉为拿破仑党,就遭到了残酷的迫害。可是,那些可怜的人有什么错呢?”
“他们没有错,他们不过是在拿破仑当皇帝的时候响应号召参了军”,一个水手说道,“我兄弟就是拿破仑手下的中尉,他就在尼姆被人杀死了。”
“是的,他们没错。错的是那些刽子手,错的是那些权利的游戏的玩家”,梅色苔丝激动地说,“我还知道,现在仍有很多人以那样的罪名被关在监狱里,饱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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