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情仇女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俄罗斯蓝猫
一进办公室,仆人就报告说这期间马尔塞夫子爵已经来过很多次,对此波尚并没有感到意外。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即重新坐上马车。出于曾经的友谊,他本该立即回访阿尔贝,然而略一思索之后,波尚还是把魏玛勋爵留下的地址递给了马夫,他决定先去见那个为他担心的女孩,“我们去这里。”
马车行驶到圣奥诺路时,波尚瞥见一辆柩车停在了一栋看上去有些阴郁的大房子前,不禁皱皱眉头,他认出那是检察官维尔福的家。没想到距圣梅朗夫妇去世还不到一个月,同样的不幸再度降临了。不过这次死的应该是一个仆人,因为那并不是贵族用的柩车。
“我们到了,先生。”
马夫的声音打断了波尚的思索,直到这时,波尚才注意到魏玛勋爵的宅子离检察官家出奇地近。
管家巴浦斯汀很快迎上来,把他带到了楼上。“真不巧,魏玛勋爵正好有事出去了,不过海黛小姐就在客厅里等您。”
那间专属海黛的客厅由三个漂亮的法国侍女把守,为首的那个叫梅多的侍女把波尚领进了房间。那是一个极具东方风格的客厅,地板上铺着来自中亚的羊绒毯,窗帘则是华贵的镶花绸缎制成的。
海黛听仆人通报说波尚来了,早已放下手中的月琴,等候在那里。事实上,波尚的到访比他们约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三天,这期间她一直关注着亚尼纳那边的战事,并且日夜为他祈祷,她绝不希望一个不相干的人为自己的事受到伤害。
好在波尚终于平安归来,这让她的脸上浮现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此刻,那位客人却愣在了门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海黛的真容。他显然是被那种罕见的美吸引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而在他的国度,这种美是无法想象的,尤其她对他笑的时候,就好像庞贝壁画中见到的海伦来到了人间。
“请进来吧,波尚先生”,海黛说。女仆梅多马上会意,把客人的椅子拖到一张小茶几前面。
波尚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局促地走过去,坐到了海黛的对面。海黛偏斜着头,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没来得及修胡子的缘故,显得有些憔悴,也好像比她印象中更瘦。
她敲了一下铜锣,另外两个女仆则各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熟练地把冰块加进了蜂蜜茶里。
“去希腊的旅途一定很辛苦,这是我特地为您准备的”,海黛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谢谢。”波尚此时并不渴,但还是喝掉了小半杯。这种饮料他在亚尼纳也品尝过,只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它好像有了一种魔力,把旅途的疲惫一扫而光。
两人沉默以对片刻,享受些许宁静。
波尚深知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集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马尔塞夫就是那个罪人,现在,需要确定的只有海黛的身份了。
平常采访的时候,他习惯于开门见山地提出最尖锐的问题,然而这回却不同,也许是因为同情这位被采访者的身世,他先讲起了在希腊的见闻。海黛对那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所以听得极其认真。
意识到气氛差不多了,波尚才开口问道,“海黛小姐,您是几岁的时候离开希腊的呢?”
“那时候我只有四岁”,海黛答道。
“关于当年的往事,你还记得些什么呢?”
海黛沉吟许久,才再度开口,开始叙述那段痛苦的往事。她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但波尚却能感受到她眼眸中的波澜。
海黛仍记得母亲是怎样乞求那些土耳其人,不要伤害阿里总督唯一的孩子,可那些土耳其人却叫她去和那个法**官说,因为他就是她们的新主人。
“那个法**官就是马尔塞夫吧?”波尚问。
“是的”,海黛点点头,“来到巴黎之后,我又见过他一次,我永远忘不了他的脸。”
“后来呢?”
“他把我们卖给了两个奴隶贩子,我和母亲被迫分离了。那个亚美尼亚奴隶贩子把我和其他在亚尼纳的战乱中获得的其他奴隶一起,押到了土耳其的都城,直到我的恩人魏玛勋爵出现,从奴隶贩子手中救了我。”
“你那时还很年幼,为何记得那样清楚呢?”波尚有些疑惑地问。
“在我闭上眼睛冥想的时候,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切,灵魂跟**一样也有它的视觉器官”,海黛略一沉吟,“肉眼看到的东西有时会遗忘,而灵魂见过的东西则是永远牢记的。”
这个回答让波尚感到震撼。如果说他心里之前还存有怀疑,此刻他已经完全相信,眼前的女孩就是希腊的公主。且不说她所说的一切和自己在亚尼纳查证到的事实完全对得上号,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度,的确是一个公主才会有的,而她直面这段往事时眼眸中的坚毅,让人无法不联想起传说中的亚尼纳之狮,她的父亲阿里总督。
“您和您的父亲一样有勇气”,波尚由衷地赞美道。
“您听说过我父亲的事?”海黛好奇地问。
“是的”,波尚点点头,“我在希腊的时候,的确了解到了一些他的事迹,特别是他在最后的时刻,是如何英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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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
“请告诉我吧。”
“可那样对您太残酷”,波尚皱皱眉头。
“不,阿里总督的任何事情,我都想听”,海黛恳求道,“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呀。”
波尚点点头,开始讲述他了解到的那段往事。那时候,奥斯曼军队在叛徒马尔塞夫的带领下,来到了阿里帕夏的避难所,位于帕姆沃提斯湖中群岛上的修道院,欺骗他说苏丹将给予他完全的赦。阿里帕夏上当了,但当他被要求投降后接受斩首时,他却言辞拒绝了,当时他说了一句非常著名的话,“我的头不会像投降者一样低下!”。
在波尚叙述的时候,海黛脸色发白,眼眶里盈满了泪水。不过波尚停下来的时候,她却求他继续。
波尚一直讲到最后。“阿里总督一直战斗到底,最后子弹射穿了房间的地板,他的首级随即被砍了下来送给土耳其的高乞特将军。”
也许是太痛苦,海黛躺在椅子上,双肩不住地抽动着。她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像是要阻止光线照到自己身上似的。但波尚明白,海黛是不想让自己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他不禁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直到海黛不再哭泣,他才发觉自己有些唐突了,急忙放开,“很抱歉,公主殿下。”
“不,谢谢您。波尚先生,您是第一个和我说这些的人,是您让我父亲那在记忆中早已模糊的面庞又变得清晰。”海黛的眼眸闪烁着,“我想起来了。在亚尼纳的王庭有一棵无花果树,颤动的枝叶倒映在水里,象是照在一面镜子上似的。那时候,我父亲就斜靠在树荫下的枕垫上,淘气的我则玩弄着他那飘垂到胸前的白胡须。不时有个阿尔巴尼亚人走到他跟前来,对他说些什么,我对那些事情并不留意,而他总是用相同的口吻回答一个杀字或赦字。”
听着海黛的叙述,波尚恍然觉得那一幕好像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让他无法不为之动容。“我听希腊人说他既残暴又勇敢,可对于您,他一定是最慈爱的父亲。”
“这就是我为什么必须站出来”,海黛攥紧了拳头,“我要揭发那个叛徒,为他和母亲复仇!”
“我相信公理和正义站在您的一边,我也一样”,波尚由衷地说。此时此刻,他已下定决心要把真相报导出来,揭发那个叛徒,并帮助海黛恢复公主的身份。不过他也很清楚,这并非易事,毕竟时隔多年,即便能找到证人,谁又能保证当他能认出现在的海黛呢。
这时候,海黛却从一只异香扑鼻的小包中取出了三张纸,递给了波尚。
一张是她的出生证明书,是阿里总督亲笔书写并且由他的高级官吏签署的;一张是她的受洗证书,因为她的父亲同意她可以信她母亲的宗教,那张受洗证上有马其顿和伊皮鲁斯大主教的签署;而最后一张,也是最重要的一张,是当年马尔塞夫把海黛卖给亚美尼亚奴隶商艾尔考柏的卖身文契。那个法**官在他与土耳其政府的无耻的交易中,竟把他恩主的女儿作为他的一部分战利品,把她卖了,得到四十万法郎。
“这足够了!”波尚有些激动地捧着文件,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这几样东西足以帮海黛恢复公主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细辛二两的地雷,破了,么么哒~
谢谢天雨流芳、噫、doliyac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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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波尚为了友谊毁掉证据,有一颗高尚的心。但作为一个记者,勇于揭发真相更为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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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比较卡,前后写了三个版本,最终采用了这一个。大家都在等掉马,那个情节紧接着马尔塞夫身份的揭穿,已经快了~
☆、第134章心中的魔鬼
chapter131
与海黛告别时天色已晚,第二天早晨,波尚才到马尔塞夫子爵家拜访。出于对海黛的保护,他没有说出任何关于她的事,只是告诉阿尔贝,自己在亚尼纳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得知真相之后,阿尔贝先是从剑鞘里抽出剑,要与他决斗,直到波尚不客气地指出约定时限还没到才作罢。
而在波尚准备告辞的时候,阿尔贝却像变了一个人,决口不谈决斗的事,而是抓着波尚的手,两眼含泪乞求他不要公布真相。如果是从前,波尚或许还会为这一幕动容,但只要一想到海黛苍白的面庞,波尚只觉得眼前的阿尔贝让他失望,这个懦弱的人不是他认识了三年的朋友。
“阿尔贝,你的荣誉感在哪呢?”
波尚甩开阿尔贝的手,决绝地坐上了马车,甚至不再回头看一眼,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段友谊结束了。
直至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阿尔贝才相信波尚不会再回来了。这位朋友的态度着实让他感到讶异,刚才戏已经做得够足,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波尚就会同情他,心甘情愿为他销毁证据。现在看来,他错了,彻底地错了。等波尚公布了那个可怕的真相,马尔塞夫这个姓氏就会叫他蒙羞。
“不,我绝不会坐以待毙!”阿尔贝攥紧了拳头。
他很快想到了几样应对的办法。当天下午,他就穿着一身华服来到腾格拉尔家拜访,并且对那位拥有丰厚嫁妆、从来都被他视做“移动的钱袋”的小姐殷勤得出奇。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尽快与欧热妮完婚。只要他的准岳丈腾格拉尔还在议会里,就算波尚公布了一切,巴黎社交圈迟早会重新接纳他。当然,这会连累到那个无辜的姑娘,但这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不过这种行为显然惹怒了欧热妮的另一位追求者。他为她读诗,卡瓦尔康蒂就为她唱意大利的民歌。欧热妮对阿尔贝一惯地冷淡,而在那个意大利人唱歌时,她却积极地为他伴奏,就连她家那个没地位的朋友罗茜也帮着那个外人。这样的状况没持续多久,阿尔贝就气得离开了房间。
事实上,欧热妮只是无法忍受阿尔贝读十四行诗时矫揉造作的的腔调,那完全毁了莎士比亚想表达的情感,而万帕也只不过是默契地解救她罢了。因此,等阿尔贝一走,欧热妮就把那本珍藏的十四行诗赠给万帕,以示感谢。
但这点挫折不会让阿尔贝退缩。接下来,他又把目标转向了腾格拉尔,没想到遭受了同样的冷遇。
“听呐”,腾格拉尔打断了他的话,指着女儿和万帕说道,“王子真是一位出色的歌唱家,他们两个配起来非常妙!”
这回阿尔贝忍无可忍了,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高贵的马尔塞夫伯爵之子,而腾格拉尔只是一个男爵。他肯奉承腾格拉尔,对方就该无比感激了。
离开男爵家时,阿尔贝眼中的怒火有如燃烧的炽铁。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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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堵住波尚的嘴,他才不用去心思讨好这些他向来看不起的人。可该怎么办呢?毕竟波尚并不是贝尔图乔,威胁一下就能让他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阿尔贝微微眯起了眼睛。撕下了贵族的伪装,他就是当年那个在科西嘉岛长大的痞子,在巴黎社交圈中,也只有欧热妮看清了他的本质。他很快想到一种一劳永逸的办法。
俗话说,死人的嘴永远比活人的更可靠!
当一个人被心中的魔鬼引向歧途时,另一个人却为了摆脱它的控制,在圣歌中走向了教堂的告解室。他特地把时间选在了九点四十五,离神父下班只差一刻钟。这个点不会再有其他人来忏悔,没有人会看到他。
此时值班的神父是布沙尼。其实他只是在另一位神父有事不在时,才临时代替他的工作。虽然他每次都是程式化地完成告解圣事的仪式,并要求来人对所告的罪痛悔并定改,但听多了忏悔之后,布沙尼反而渐渐找到了内心的平静。
令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的声音出奇地好听,她来这里是为了忏悔对密友隐秘的爱。布沙尼深知她的这种爱在教义中是一项罪过,但也许因为他不是真正的神父,他并没有指责她,要求她悔过,而是耐心地开解了她。
而此时的这个忏悔者似乎比那个姑娘更难启齿,他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说话。布沙尼没有提醒,只是静静地等待。
许久的沉默之后,窗外的人终于开口了,“神父,请宽恕我在思想、语言和行为上所犯下的过错,我向全能的天主和您忏悔,我已经有八年没有忏悔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温和,不像是什么恶徒。
“愿意告诉我你的罪恶吗?”布沙尼问。
回答他的是又一阵沉默。光线很暗,又隔着带网格的窗子,他看不清外面的人长什么样,只隐约看到对方戴着一个单边眼镜。
“您是学者?”布沙尼问,“或者是医生?”
“我是医生”,对方的语气中带着讶异。
“哦,别奇怪,我注意到了你的眼镜”,布沙尼继续说,“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来这里是为跟职业有关的事吧。是关于某个病人吗?”
“不是。”
“那你要说的是哪类事情呢?”
“我在八年前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
“为什么现在才来忏悔呢?”
“因为现在...报应来了...”
布沙尼微微叹了一口气,“把一切都讲出来吧。”
“八年前,我利用我的专业知识,配置了一种能让人致死的药剂。因为症状是中风,又检测不出中毒的反应,所以如果有人用它来害人,是很容易逃过法律的制裁的。”
“你用它杀了人?”
“不,我配这种药是为了我的一个朋友”,医生略一沉吟,“准确地说,那个人是我心爱之人的丈夫。”
这个关系听起来颇为复杂,布沙尼皱皱眉头。不过也许因为这段时日他听够了人们的爱恨纠葛,这件事并未引起他过分的注意,“请继续。”
“这就要说起我的另一桩罪过了。年轻时候我曾爱过一个姑娘,她就像是一位天使...我们是在一个聚会上相遇的,后来在艾克斯再度相聚时,她已经结了婚,并且不记得我了,但她还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了我。我很清楚我对她的那种感情是不应该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把它埋在心底。可我欺骗不了我的内心,即便现在她已经去世,我依然爱她,这是一种罪过。”
“我们无法控制自己会不会爱上一个人,如果这种爱没有给对方带来困扰,那就不是罪过。”
“谢谢您能这么说”,医生继续说道,“正因为这种关系,我敬重她的丈夫,把他当成自己的朋友。而对于她唯一的女儿瓦朗蒂娜,我也一直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关心。”
“这很...”布沙尼花了好几秒才想出了一个听起来还算恰当的词,“无私。”
“不,正是这种情感,让我铸成了大错。”
“就是你说的那件配药的事吧?”
“是的”,医生顿了顿说道,“我清楚地记得那件事发生在一九三零年,我们都知道,国王查理十世就是在那一年倒台的。而我爱的人的丈夫是查理十世的拥护者,那段时间局势一直不明朗,因此他一直惶惶不安。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求我配一种药,好让他除掉他的敌人,而不留下什么把柄。”
“你就那样答应他了?”布沙尼不赞同地说。
“我起先不愿意,但他让我看在他死去的妻子的份上帮他一次,否则他就死定了。他向我发誓,他要除掉的那个人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想起那个和她的母亲像极了的孩子有可能成为孤儿,我就于心不忍,两天以后,我把配好的药交给了他。”
“后来呢?他用那种药害了他的敌人?”
阿夫里尼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是的,只是我没想到他要害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你确定吗?”布沙尼不可置信地问,“也许只是巧合。”
“不,那并不是巧合。那段时间他的政敌中没有一个人因为中风忽然去世,唯有他的父亲...那种发病症状我再清楚不过了,不会错的”,医生痛苦地说,“好在那位老人大难不死,却也因为中风而瘫痪了,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从那以后,我为了弥补过错,一直照顾那位老人家。”
“可那是他的父亲呀!”布沙尼激动地说。
“是的,他的父亲,也是他的政敌。那位老将军是吉伦特派人士,后来又成了坚定的拿破仑党,查理十世倒台前那段时间,他正在秘密策划让罗马王,也就是拿破仑一世唯一的继承人回到凡尔赛。而他的儿子立场却完全与他相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保皇党!”
“你应该去向检察官自首,揭发这场隐秘的罪恶!”
“没有用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求我配药的人正是检察官。”
听到这个答案,布沙尼迥然色变,他忽然意识到那个检查官是谁,“是凡尔赛的检察官维尔福?”
“您认识他?”
“他来拜访过我,我大概知道他家的情况”,布沙尼解释道。“可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忏悔呢?”
“我说过,因为报应来了。这段时间,检查官的家人一个接一个死去,症状和那种药的效果完全相同。为了验证那个可怕的猜想,我在老仆巴罗斯死前喝过的柠檬水加入了堇菜汁,如果柠檬水没有毒的话,菜汁就会保持原来的颜色,可如果里面掺了那种药,就会变成绿色。”
“看来堇菜汁变了色?”
“是的,事实证明,那位不幸的巴罗斯和圣梅朗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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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被依那脱司毒死的。”
“是检察官干的吗?也许他还保留了那种药”,布沙尼猜测道。
“不,他没理由那么做”,医生否认道,“圣梅朗夫妇和他一样,是坚定的保皇党,也是他在政坛上最大的助力。而仆人巴罗斯,就象莎士比亚剧本里的波罗纽斯一样,只是一个替死鬼而已,喝柠檬水的本该是检察官的父亲诺瓦蒂埃,而那位老人已经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那会是谁呢?”布沙尼眉头紧锁,隐隐猜测这件事和基督山伯爵有关。“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医生说,“可我不敢相信是她。”
“谁?”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被我当做自己亲生女儿的瓦朗蒂娜小姐。寄给圣梅朗先生的一切药品都是她亲自包扎的,而圣梅朗先生死了。圣梅朗夫人所用的冷饮也都是她调制的,圣梅朗夫人也死了。诺瓦蒂埃先生每天早晨所喝的柠檬水,虽然是巴罗斯调制的,但他却临时被支走了,由瓦朗蒂娜接手端了上去,诺瓦蒂埃先生之幸一死,也许是一个奇迹。”
“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也许是为了遗产”,医生双眸闪烁着,“据我所知,圣梅朗夫妇和诺瓦蒂埃先生都曾立下遗嘱,把全部财产留给她。只要他们都死了,瓦朗蒂娜就可以提前得到那笔钱。”
“这说不通,她迟早会得到那些财产。”
“也许她想提前拿到这笔钱”,医生略一沉吟,“几天前,我去诺瓦蒂埃先生房间的时候,听到瓦朗蒂娜在说话,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那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出于担心,我站在房间外听了一会儿,我隐约听到瓦朗蒂娜向自己的祖父表明了心意,想要和房间里那个年轻人私奔,也许这就是她要提前拿到这笔钱的原因。”
“不,医生,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极其理智的人,但从这段描述中,我却听出了那姑娘对诺瓦蒂埃先生的情感。她爱戴,并且信任她的祖父,否则就不会把那个秘密透露给他。这样说来,她又怎么会去伤害他呢?”
“可诺瓦蒂埃先生已经瘫痪了,即便知道秘密也无法说出来。”
“你说的没错。可如果在那位小姐眼里,她的祖父只是一个瘫痪的老人,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那她为什么还要把秘密告诉他,求得他的祝福呢?”
医生沉默了。
“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布沙尼略一沉吟,“这几个人的死的确可以使瓦朗蒂娜小姐获利,可如果这几桩罪案仅仅只是个开始呢?真正想犯罪的人总是躲在背后,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把柄。”
“你是什么意思?”医生问。
“你刚才说过,你不敢相信会是她”,布沙尼说。
“是的,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在我心里,她和她母亲一样,是一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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