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婚豪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蒹葭妮子
“八年前三月,爷爷奶奶去东城看老战友回来的路上,遭遇了连环车祸,轿车直接从高架桥坠落,司机和前座的保镖当场确定死亡,爷爷奶奶抢救了半宿,我进去的时候,只爷爷说了两句话,奶奶甚至没再睁过眼睛。”
当时的晏睢是真的难过,他因为他们的庇护才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一个相对平稳自由的成长岁月,可在他才有能力开始回报他们的时候,他们就这么突然走了。
晏睢偏过头去,只能看到孟愈发紧挨着他的脑袋,这事情发生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他早就能够情绪平稳地说出始末,可他对孟说的,和对其他人过于简单的叙述不同,他是在倾诉。
带着淡淡忧伤和遗憾的倾诉。
“甄晗和奶奶感情好,得到消息差点儿奔溃,他连着给姑姑打了一夜电话,就算那边没电关机了,他还在打……”
并不是甄晗想要晏蔓嘉回来,而是他觉得两位老人家在火化之前,会想要他们的女儿回来看看,这几日之前,奶奶对着甄晗还特意唠叨了两句,“我们家蔓嘉什么时候回来呢?”
可是直到尸体火化,丧礼办好,晏蔓嘉也没有回来,她回拨给甄晗,已经被他拉黑,她打到晏睢这里,得知之后,许久沉默,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挂了。
但晏氏掌权人更替的过程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般安稳,晏睢就算从小受英教育长大,可那时他也才只有二十岁,接触晏氏的事情只有上大学之后的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在接手晏氏之后,连续三年的时间都分外的辛苦,几乎将办公室当成家,他一日比一日稳重,也一日比一日严肃,一日比一日沉默。
在外人看来,晏睢用八年的时间就牢牢掌控的晏氏,可对于晏睢来说,那是一日一夜渡过的八年,多少难关,多少辛苦,多少算计,这才是他八年岁月里的常态。
“甄晗他不为自己愤怒,他为爷爷奶奶不值。”
晏睢说完,眸中也溢出了些许的愤怒。
而一直安静听他说话的孟也不再是用手臂拥着人,他脚一跨,又坐到了晏睢腿上,然后双手拥过晏睢,脑袋伏在他地肩头,手轻轻拍着晏睢的后背,他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他也想不出特别适合的话。
但他能对晏睢的情绪感同身受,那种难过的感觉,让他心疼,他想抱住他,像这样安抚他。
甄晗可以对晏蔓嘉发泄,可以对晏睢发泄,可是晏睢却不能,他接手过晏氏,他就没有恣意任性的资格,他也愤怒,他也难过,却不能表现出来。
甚至他需要压制它们,好让自己处于绝对理智的状态,晏睢很辛苦这是无疑的,但这一刻,他到了来自孟的心疼,这种久违又让人感动的心疼。
晏睢的手轻轻回拥住孟,眉目柔和些许,他揉揉孟的后颈,低语,“我已经不难过了。”
“骗人,”孟闷声说着他感觉到的事实,“明明还难过。”
晏睢无奈笑了笑,下巴搁在孟的肩上,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晏蔓嘉抱着木盒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晏睢带着孟下来吃晚餐的时候,她两只眼睛还红红的,脸上的妆也乱七八糟,她抱着木盒上了三楼,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是她的房间,什么都没变,就也包括她房间里的摆设,一切保留着她当年义无反顾出国前的模样。
她洗好脸出来,就看到甄晗正好出门,母子两个人对视一眼,甄晗再次怒哼一下,不过没回房,而是往楼下走去,他不是为了吃饭,他是要看着晏睢和孟,可不能被晏蔓嘉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拉拢过去。
晏蔓嘉看着甄晗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跟了下来,四个人坐好,菜差不多就也上齐了。
饭桌上,也没人开口说话,各自埋头吃,晏睢有孟给他夹菜,吃得还算不错,至于甄晗和晏蔓嘉就有些食不知味儿了。
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晏睢才开了口,“到书房来。”
客厅里终究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整个房子隔音最好就是书房了。
晏睢说着偏头看孟,语气和缓了一些,“你也来。”
孟点点头,他不喜欢书房那样严肃的地方,可他也告诉自己,晏睢的书房和别人的书房是不一样的,何况那里也有晏睢让人给他置办的书桌,也有真正属于他的地方。
灯开起,窗帘拉开,天渐渐暗了,可书房里的光线依旧亮如白昼。
书房落地窗前也有一个沙发,刚好四个位置,孟坐下之后,尝试着挪挪沙发,可惜只能转向,除非把固定的螺丝钉旋开,否则真不是那么容易挪动的。
晏睢目光扫去,而后自己移开了位置,又对孟伸了伸手,孟立刻起身过来和晏睢挨着坐了。
这两个人黏糊得人眼疼,晏蔓嘉和甄晗同时这么觉得。
晏蔓嘉和甄晗也坐下,又是许久的沉默,晏蔓嘉在想该怎么说,甄晗则是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气。
大概有五分钟过去,晏睢开口打破沉默,“说吧。”
不需要什么寒暄,也不需要什么过渡,直截了当地说。
他的话一出来,孟和甄晗都看向了晏蔓嘉,在他们的立场是如何都想不通,晏蔓嘉会为了什么连回国看一眼去世父母的时间都没有。
晏蔓嘉的眸光渐渐低下,妆容洗去,那些掩饰她的棱角也都不见了。
“我怀疑哥哥没死。”
她这话出来,书房里静了静,晏睢和甄晗怎么都不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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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不回国居然会牵涉到一个本该彻底死掉的人。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我确定,那是我哥。”
甄晗小心地看了晏睢一眼,皱了皱眉,他又看向晏蔓嘉,“说具体。”
“我追着萧孜哥到f国……”
萧孜就是之前甄晗口中代指的那个“萧贱人”,甄晗学来的第一句脏话就一直用来代指他。
他是晏蔓嘉从小到大喜欢的人,这些年她从国内追到国外,为了他什么疯狂的事情没做过,晏家姑娘的脸面早不知被践踏了多少回,可她依旧甘之如饴,依旧不愿放弃。
二十多年前,连晏蔓嘉自己都说不清楚她是怎么有的甄晗,然而就是从她肚子里生出了不是萧孜的孩子,她也依旧不放弃她追逐爱情的脚步。
她在他们定居的m国听说萧孜带着一个女人跑f国玩儿去了,她过来是要“示威”来着,可她没见到萧孜,却先在一个跳蚤市场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以为再也看不到的背影。
她大声喊着“哥,哥!我是蔓嘉,我是蔓嘉!”
那一个下午她都在跳蚤市场上寻人,疯了一样地找,可是没有,那个背影好像就是她的错觉,可再仔细思量,晏蔓嘉依旧不觉得那是错觉,接下去一个多月她疯狂找人,整个城市,甚至周边的乡镇,她都想要翻过来那般地找。
可是她的哥哥,晏睢的父亲晏禹,再没有露出任何的踪迹,晏蔓嘉一直就是个不懂放弃的人,f国找不到,她就继续扩大寻找的范围,不将人找出来,她誓不摆休。
可偏偏这个时候,国内父母出了车祸,她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一边是死去还未入殓的父母,一边是才有眉目“死”去多年的哥哥,晏蔓嘉选择留在国外,死人和活人之间,她选择了可能活着的人,她要把她哥带回去,一起到他们爸妈的坟前磕头。
“可是他不见了,我到处找,就再没查到他的踪迹。”这么多年过去,有时候她也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看错了,可是她和晏禹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晏蔓嘉说着咬牙切齿起来,如果晏禹此刻在她眼前,她一定会扑上去咬上几口。
甄晗看着晏蔓嘉许久,才又“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但这一声怒哼比起之前明显没那么“怒”了,又一会儿他又转回头来,“你为什么不说,让我和晏睢误会你,很有意思嘛?”
合着这些年他这么生气,在晏蔓嘉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吗!
这么想着,他又生气了。
晏蔓嘉看着甄晗,目露歉意,她轻轻叹了口气,“我那个时候说出来,不是添乱吗?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了,还能让你们跟着我操心啊。”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晏睢跟着失望,那是他的生父,他不可能不在意的。
至于甄晗,她的确不是一个好母亲,可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他,只是在此前的岁月,她更看重她的爱情,一塌糊涂到头来一场空的爱情。
“你查了这么多年,可有让谁知道你怀疑他没死吗?”晏睢迅速整理好思绪之后,打断那母子二人的对瞪,这般问道。
晏蔓嘉闻言偏过脸来,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知道分寸,就因为如此,我才找得这么辛苦。”
“好,接下来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来查。”
八年前的晏睢不够稳重,不够老练,也不够强大,但现在的他足够了,他这话出来,晏蔓嘉点了点头,她没意见。
她看了看坐一起晏睢孟,又看了看甄晗,轻轻叹气,“睢睢,我哥他不知道有什么苦衷,但他是很好的人。”
这样的苦衷或许就和她当时的决定一样让晏睢甄晗难以理解,可事实就是这样,若是可以,他们绝对不会想面临这样的选择。
晏睢并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对于晏禹的感情微妙得很,恨不恨他不知道,只是他觉得很多事情延续到现在,应该要有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件事就不要让嫂子知道了,”晏蔓嘉并不想提起何婉,说起她就一脸晦气,她眸中冷了些许,“我哥当年差不多就是被她逼‘死’的。”
当然这话说得有些迁怒的成分,但也仅仅是一些,何婉可不仅仅是对晏睢的事扭曲,对于晏禹更是如此。也正因为是他“死”了,她才将恨转嫁到了晏睢身上。
晏睢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对上晏蔓嘉,甄晗也看了过来,他道,“都回来住吧。”
这个“都”里包括晏蔓嘉,也包括甄晗,晏宅里都有属于他们的房间,甄晗工作的地方本来就离得近,他以前不愿意回来是因为晏蔓嘉,现在事情说开了,他回来住更方便。
晏蔓嘉刚回国,海城虽然还有其他住宅,但这里对于她来说意义不同,她是为数不多算晏睢和甄晗能勉强认可的亲人了。
“小说呢?”晏蔓嘉看向了他们说话之后始终一眼不发的孟,只是晏睢和甄晗是睢睢和晗晗,只有他平白多了一个“小”。
孟抱紧晏睢的胳膊,回了晏蔓嘉的话,“我没意见,我听晏睢的话。”
他想了想又对晏蔓嘉和甄晗叮嘱了一句,“你们也乖,要听晏睢的话,他要养我们,很辛苦的。”
感情他们不回来住,就是不乖,不听晏睢话,不体谅他当家人的辛苦了。
孟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不情不愿的甄晗也没话说了。
左右寻思了一番,甄晗又瞪了孟一眼,略带讽刺地道,“你最乖了啊。”
孟没听出来,就是听出来,他也未必在意,他点了点头,“当然,我最听晏睢的话。”
甄晗闻言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晏蔓嘉掩嘴乐,身体向前倾了倾,没来得及动手动嘴,晏睢就先侧过身,挡住了晏蔓嘉的视线,又奖励般地揉揉孟的头发。
孟抬眸对上晏睢的目光,轻轻一笑,体贴乖巧极了。
甄晗扫了他们一眼,眉心微微一皱,略带审视地看着晏蔓嘉,“是不是萧贱人也回来了?”所以她也才追回来,纵观晏蔓嘉以往的事迹,完全有这个可能。
可晏蔓嘉却摇头了,她嘴角勾起淡笑,认真回了甄晗的话,“我不知道,我和他已经三年没联系了,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回来。”
甄晗认真看了晏蔓嘉一眼,然后偏过头去,依旧冷淡得很。
晏睢想起什么,转过来对晏蔓嘉道,“对了,孟不喜欢国外的礼仪,姑姑往后注意些。”
晏蔓嘉闻言也优雅不下去了,改淡笑为怒瞪,“侄媳妇儿这么可爱,我亲亲这么了。”
认真听着他们话的孟闻言立刻摇头,“不可以的,我只给晏睢亲。”他不是已经告诉过她了吗。
“您也别亲晏睢好吗?”
孟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可晏蔓嘉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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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凑上来,他还是要挡的,他的晏睢不给别人亲,孟无比确定这点儿。
晏蔓嘉捂着胸口坐回沙发椅上,小心脏被孟突然望过来的眼神萌得一颤一颤的。
甄晗嫌弃地“啧”了一声,下颌扬起,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可这个时候原本该好好坐着的晏蔓嘉,突然扑了过来,甄晗下意识接住她。
然后她就捧着甄晗的脸,左脸颊,右脸颊,额头下巴都亲了个遍,“么么么么……想死老娘了。”
她亲着亲着突然又“呜呜呜”地哭起来了,甄晗被涂了一脸口水,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晏蔓嘉他推开不是,不推开又受不了。
“哭什么哭啊,”甄晗嫌弃着,还是将晏蔓嘉拉了起来,而晏蔓嘉也整个趴他胸口上了。
“老娘抱着自己儿子,还不能哭了啊,我就哭……”
甄晗看着自己被晏蔓嘉弄得一团糟的干净衬衣,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求救地看着晏睢,可晏睢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还不给他向孟发求救信号的机会,牵着孟背过身就出了书房,将书房的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晏睢和孟生命都没有母爱这种东西,对于晏蔓嘉突然的情绪爆发并不能十分理解,但多少能明白她一些心情,那种急切想要和甄晗修复关系的心情。
“姑姑有点儿奇怪,不过也算可爱。”
回到房间后,孟放下了警戒后,前后思量了一遍,而后这般总结道。
晏睢揉揉孟的头发,又觉得不够,那只手回到前面来,又再揉了揉他嫩嫩的脸颊,孟乖乖站着不动,任由晏睢动手动脚,在晏睢揉够了回手,他又挨着走近一步,伸出手紧紧抱着晏睢的腰。
两个人不觉一步一步往床边退去,晏睢坐下,孟依旧黏在他身上,他抬头看了晏睢一眼,然后突然发力,将人扑倒在床铺上,他抱着晏睢的脖子,额头在他的颈窝处,蹭来蹭去。
他似乎有特别重要的话要说,可又有些不好意思,许久他才低低地道,“晏睢,你也只能给我亲,好吗?”
晏睢无奈失笑,孟还纠结着这个呢。
“很在意?”
晏睢这么问的时候,想到其他人或可能亲他的孟,也觉得不高兴了。
“嗯,我不喜欢,特别不喜欢。”孟趴在晏睢身上,巴巴地看着人,神色可怜又可爱。
晏睢拥着孟,将他往上托了托,让两个人足够对视,嘴角微微勾起,晏睢保证道,“知道了,不给别人亲。”
孟没应,他的唇印下来,认认真真将晏睢从额头到下巴亲了一遍,然后才凑到晏睢耳边回了他的话,“你也乖。”
这么乖的晏睢,为什么晏蔓嘉和甄晗都想说他坏话,孟也是想不通。
晏睢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反身将孟放到身下,眸光落在他的唇上,人就也伏低了下来,交换了一个又甜蜜又黏糊的热吻,虽然不走火,可晏睢在忍耐一事儿上,多少算有些经验了。
临睡觉前,孟又主动上前给人拥住,“我帮不上你的忙,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孟对别的人,别的事不敏感,可对晏睢的情绪,他相关的事儿却是例外,晏蔓嘉的话让晏睢很是在意,他能感觉得出来。
晏睢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原本还留有的那点儿愁绪随之散个干净。
有人陪着的感觉,很好。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月七日的清晨,这一日是晏睢和孟婚礼举行的日子,举办婚礼的地方就在晏氏老宅里,这也算对孟身份的认可。
两日前开始,除了孟之外的所有人都彻底忙碌起来,他除了被拉去试了试做好的婚服,其他事儿就不需要他来操心,他只要溜溜狗,逗逗猫儿,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晏宅里回来了晏蔓嘉,别的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但她可以招架何婉,就是帮了个大忙了。
昨儿何婉过来,被晏蔓嘉怼了小半个小时,气呼呼地走了,今儿到现在还没过来,不过晏蔓嘉回来了,就是何婉今儿不过来,也没什么大碍。
再就是何婉绝对不会甘心不来,她唯能把持的也就是晏睢的婚事,如今也算她品尝成果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不来。
晏家祖上多是文人士官,是真正有底蕴的顶尖豪族,这婚礼也就不兴西式,而是一片喜庆的老式婚礼。
孟起来后,就到肖伯最开始给他准备的房间,他在这里换上了婚服。
红缎底金银黑三色绣,不过分华丽,又致得让人称奇,他从更衣室里走出来,在房间里等着的几人,眼睛都直了。
孟的肤色本来就白,在大红喜服的衬托下,那肌肤白得像雪,又比雪要有活力和生机,本就有些艳丽的五官,此时更添两分旖旎。
他扫了镜子一眼,就偏过头来看向晏睢,然后轻声问道,“好看吗?”
晏睢发直的眸光碰上孟的视线,悄然柔和,他轻轻点了点头,“好看。”
不需要什么修饰来证明,孟这样穿就是好看。
孟闻言脸上露出笑缅,那双眼睛溢着喜色,他迈着步伐,走近两步,轻轻握住了晏睢的手,“晏睢,我好高兴。”
“高兴什么?”晏睢明知故问,而他也反握住孟的手,拇指指腹摩挲着他手心的疤痕,却一样从内心感觉到高兴。
孟闻言诧异地看了看晏睢,但还是如实说了,“和你结婚我高兴呀。”
还在室内的晏蔓嘉和几个佣人都默默退去,这里已然没有他们多留的空间了。
晏睢轻轻一拉孟,将人拉到怀里,他的吻落在他的眉心,“我也高兴。”
在二十八岁之前,不,在上个月之前他都没想到,或有一天,他会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来参与自己的婚礼。
孟闻言回抱住晏睢,满足地蹭了蹭人。在孟认知的仪式里,重要的是晏睢,还有他们的结婚证,至于这种喜宴,他并没有多在意,但也没想排斥反对。
晏睢带着孟回他们的房间,然后晏睢换上和孟一样款式的喜服。
孟穿着是致又旖丽的漂亮,晏睢穿上却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大红喜色淡去了他身上与日俱增的气势,让人注意到他气势和作风之外的东西。
孟眨了眨眼睛,走到晏睢身后,脚尖一踮起扑到他的背上,语气欣喜之余也多了些莫名的担心,“哎呀,这样穿太好看,太招人了。”
一眼就能看出的好看,那种儒雅又成熟的好看,极富魅力,总之招人极了。
晏睢微微弯下腰,手滑到孟的大腿,就这样把人背起来了。
孟的手环过晏睢的脖子,微微发热的脸颊贴着人,低声问道,“你背我做什么呀。”
晏睢闻言脸上漾起微笑,“背你去见我们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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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列祖列宗。”
第035章
门打开,许多早早就来的宾客就一同看了过来,孟的脸忽的更红了些许,不过他并没有试着挣脱下来,而是继续拥着晏睢的脖子,然后打破越来越有诡异趋势的沉默。
“你们好。”
“嫂子好!”
石鹤顾朗他们这么早来,是想来给晏睢帮忙招呼客人的,却没想才一见面就糊了一脸狗粮,但别说,一身婚服的晏睢背着脸红红羞涩又漂亮的孟,半点儿违和感也无,养眼得让人羡慕。
晏睢背孟出来,本来就不怕被人看到,他的手继续牢牢扶着孟的腿,对他们颔首,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往楼下走去。
孟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伏在晏睢的颈侧,一路和晏睢一同承受各种各样的目光。
但他再不好意思,手和脚也没打算放开人,一张结婚证不够,今日的婚礼之后,总该让那些人知道晏睢是他的了吧,只有他能这么让晏睢背,他也只给晏睢背。
“我重吗?”孟在晏睢耳边轻声问道,靠得太近,他的唇擦着晏睢的耳垂,让那里的色泽悄然红润了些许。
“不重,”晏睢忍耐着那痒痒的感觉,低声回了孟的话。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呼吸依旧均匀,他就是单手抱人,也不见得会有多吃力,背人就更不会了。
孟闻言嘴角勾起笑意,脸贴着晏睢蹭了蹭,“那你就背我吧。”
他想了想又道,“我很喜欢。”
“嗯,”晏睢应着,眉目愈发柔和了。
晏睢和孟悄悄话的模样自然是落在众人眼中,可他们除了羡慕和祝福,也介意不了什么,不知道孟的,自然不觉得他有什么好,可谁让他运气好,谁让晏睢喜欢他呢。
肖伯昨日就把一楼东侧一直锁着的那间房打开,里面全然是老式的装潢,一种莫名的肃穆感,这些之外,还有一排排的古玩摆设,这里面随意一个花瓶玉器,都是拍卖会上寻不着的珍品。
不过今日这里打开,并非是要给人展示这些珍品,它们的价值依旧只是装饰,这个房间最里面是一个靠墙的巨大供台,上面大大小小陈列着好些牌位,从宋时开始一直至今,晏家的所有先人,也包括晏睢祖父祖母的牌位。
晏睢说带孟来见他的晏家的列祖列宗,半点没有夸张。
这个案台的另一个侧面是一个书架,那上面是一册册淡黄色的书卷,记载着晏氏先祖的事迹,颇为壮观,这个房间平日里是不能随意打开的,也是晏睢今天结婚了,这里才再打开一会儿。
晏氏旁系的几个长辈进来,海城里还算有身份的几个长者进来,像顾朗石鹤他们这些小辈只允许在门口观看,一身盛装的晏蔓嘉和姗姗来迟的何婉,也都在门口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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