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快穿]拆CP专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大伏
李明明让翠儿把那丫头让到外间喝茶,自己展开花笺看,里面夹着徐素素的回信。
大意是李甲很欢喜,看不出什么异样,也并未遇到柳公子。
徐素素心思细密,从她把信给谢月朗再转给自己便可见一斑怕一日两人来来回回太多次,让人起疑。
李明明也有一个闺蜜,跟徐素素是差不多的类型,心思细密,善良,又有谢月朗的勇敢,俩人穿开裆裤的交情,李明明不信自己也信她。
这会儿,便移情到谢月朗、徐素素身上。
既然素素说没问题,李明明也放下些心来,那就回头按月朗说的那样办李明明实在不是个有魄力的人,不逼到尽头儿上,还是能不硬碰就不硬碰的。
晚间,李明明给系统君汇报,系统君照旧不温不火地鼓励。
李明明从小在甜得嗓子的鼓励里长大,后来经受社会现实的打击,一度很是无所适从,“跟我妈说的都不一样啊”,在这样水与火的考验中,除了磨炼出一颗滚刀肉的心和堪比海参的自愈能力,还练出些不受言语蛊惑的本事。
系统君的鼓励,隔着留言板李明明就闻到一丝虚伪。
也罢了,谁让自己昨天干了缺心眼儿的事呢。
李明明特别擅长原谅别人,当然,更擅长原谅自己。
过了左思右想的一夜,李明明早起,饭都没好生吃,就亢奋地等着。
果然不多久,李甲即携银子上门,交与老鸨,按照原著走向,虽老鸨不愿意,还是放了人。
与原著不同的是,李甲按照昨天徐素素的交代,也花十两银子买了翠儿。
老鸨果真让李明明与翠儿拔了钗环,解了荷包,什么也不能带的出了门。
谢月朗、徐素素早闻讯赶来,把一行人让到谢家,李明明主仆重新拾了,又开宴吃酒,为李明明贺喜。
谢月朗道,“十姐于归郎君,望郎君珍之重之,才不枉了十姐待君之心。”
李甲笑道,“那是自然。”
徐素素也再次言语试探,李甲也并未露出什么可疑之处。
李明明并谢、徐二人都放下心来,看来那柳遇春果真是君子人。
庆祝宴直吃到傍晚,散了席,谢月朗留宿李明明和李甲。
在谢月朗这儿,李明明还有点安全感,无奈李甲不答应,“怎好再打扰月朗姑娘,我已借得房舍,且打扫干净铺陈好了。”
李明明没办法,只好与谢月朗、徐素素作别,带着翠儿,与李甲出了门。
行至街上,李明明道,“郎君所借的屋舍在哪儿?”
李甲笑道,“不过是托词,我们暂且再于柳生处借宿两晚,后日便回家去。”
李明明干笑,“总要拾拾,休养休养,急也不在这两天。”李明明想了想,到底祭出装病大法,“这两日,我咽干头疼,想是秋燥上火了,待抓两剂药吃吃,好了,清清爽爽地与君归家。”
李甲温言道,“北边干燥,我们往南走,气候湿润,于你的病倒也相宜。”
李甲握住李明明的手,“芳卿不愿与我回家吗?”
李明明强笑道,“郎君何出此言,妾自然愿意的。”
李甲道,“那便好,我们并无多少行李,明日雇了车轿,后日启程,来得及。芳卿若还不适,在生药铺子买些验方丸药就是了。”
说着,李甲雇了两顶轿子,让李明明坐一顶,自坐一顶,径直往柳宅去了。
李明明敏感地觉得,李甲似与上次见面有什么不同。但毕竟与他不熟,原著中貌似李甲也是个很矛盾的角色。又疑心,难道柳遇春跟他说了?
李明明一路左思右想地瞎猜,很快便到了柳宅。
进了门,便被李甲带去东厢,李明明不弄明白不死心的性格,道,“我们寓居于此,当先向主人家致谢。”
李甲笑道,“是该好好谢他,然今天晚了,多有不便,明日再谢不迟。”
李甲进屋,掌了灯,李明明手心里都是汗,“郎君,我头晕目眩,实在熬不住了,先躺躺。郎君莫要被我过了病气,不如歇在榻上。”又回头对翠儿说,“你辛苦辛苦,晚上照料我。”
翠儿笑道,“看姑娘说的,婢子该当的。”
李甲微笑道,“芳卿想得周到,且歇着吧。”
李明明躺在床上给系统君留言:“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李甲好像知道了。”又突发奇想,会不会李甲也被人穿越了?
赵如琢皱着眉,虽说对李明明已经放养,但今天还是看了点监控,李甲……十之八九是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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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琢没法跟李明明讨论这个,不然会被屏蔽,于是回复,“万事小心,”想了想,到底又加了几个字,“实在不行就回来。”
李明明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回去。如果一穿来就回去,那只是影响自己和系统君。现在混不下去了回去,还害了杜十娘。如果李甲已经知道了,他会怎么对杜十娘?
李明明觉得,自己闯的祸,哭着也得拾了,不能让别人顶锅。
那边李甲静悄悄的,旁边翠儿响起均匀的呼吸声,李明明瞪着帐子顶默默盘算。
第8章露馅儿了!
第二日早起,李甲温情款款地询问李明明是不是好些了。李明明也好言答对,只说睡了一夜,身上略轻松些了,只是两个太阳依旧是疼,还有点心慌。
李明明又问李甲,“我们这便向柳公子去道谢吧。”
李甲道,“晨间他急着去监里上学,晚了,老师点卯不到,要罚的。”
三番两次地阻拦,已经很明显了,李明明一咬牙,道,“不过给柳公子行个礼,并不耽误多少工夫。”说着便往外走。
“哎”李甲来拉李明明。
李明明看他。
李甲笑道,“你找柳兄有什么事?”
李明明垂眸,又抬起眼,笑道,“你说呢?”
“莫非与他有情?”李甲似笑非笑的。
李明明直直地看进李甲眼睛里。
“脸酸心硬毛病多,我怎么就看上你”李甲轻轻地叹口气,拉住李明明的手。
李明明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看拉李明明不动,李甲笑道,“还使性子呢。柳兄是把你找他试我的事说了,还让我莫要负了你。你为了试我,让我着急上火这许久,这会子还这般!”
李明明想了想,李甲并不知道自己计划的终极目的,现在只是以为自己不放心,要试他,所以没特别生气?也或者是有别的打算,比如想套了杜十娘所有的银钱出来?
不管是哪种,月朗的计策都没法用了,想脱身只能硬来。
李明明打定主意,笑道,“既然郎君都知道了,妾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妾连着几日都做那样的梦,唯恐郎君见弃,故而想试君一试。妾想要君一句话,十娘对君一片真心可鉴日月,郎君能否对十娘不离不弃?不论红颜白头,不论富贵贫贱!”这样的婚礼用语,李明明化用过来,显得分外庄重自然。可见誓言这种事,古今中外都是相通的。
李甲也有些动容,“芳卿放心,我李甲发誓,断不会抛弃卿卿。”
李明明感动地握着李甲的手,把头搁在李甲肩上。
翠儿不明白这都是什么神展开,赶忙要避出去,却被李明明叫住,“既然郎君都知道了,你回去月朗和素素那里,让她们晚间来吃酒,并把我放在那里的东西也带过来,”又特意提醒翠儿,“让她们把其他相熟的故旧也一并约来!”
李明明对李甲娇媚一笑,“我们晚间便置办一席,谢柳郎及二位妹妹,不是他们,我们不得如此圆满。”
李甲笑道,“便听芳卿的。”
翠儿听了,便开门出去。
李甲离了杜十娘这几日心里早就痒了,此时见李明明娇俏,便把生气和小算盘都搁置下,在李明明耳朵边轻笑,“心里有鬼,还装病,耽误了多少时辰!此时还不补回给我。”
李明明再迟钝也知道他的意思,差点把他推出去。李明明握下拳头,整肃了面皮,“郎君也是读书人,又是寓居柳郎之所,怎可行这白日之事,”当下又软下调子,“我们以后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李甲被李明明扫了兴致,“也罢,什么时候也这样道学起来。”
李明明笑道,“跟了读书的公子,自然也要有个体统。”
李甲笑道,“罢了,罢了,说不过你,那你唱个曲子给我听,便饶了你。”
李明明笑道,“刚说有个体统,这大早晨,唱什么靡靡之音?”我不唱是为你好,我要是唱“别看我只是一只羊”或者“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你丫非得疯了不可。这样的时刻,李明明竟然还脑补了一下自己唱歌的情景,不由得噗嗤笑了。一直绷着的神经也松了下来。
当下缓声道,“我们既然明日就要离京,郎君当去亲朋故旧老师同学那里辞行。”
李甲气哼哼地道,“先前你试探我,让我筹银子,我可见了他们的嘴脸了,谁耐烦去辞他们。”
李明明哄他,“还是要去辞一辞的,日后好见面。他们与郎君虚情,郎君便还以假意就是了。”
李甲勾起李明明的下巴,“只要你与我真心便好。”
李明明看着李甲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真,比珍珠还真!”又失笑道,“快去吧!”
李甲在李明明脸上亲一下,笑嘻嘻地出门去了。
李明明拿袖子蹭蹭脸颊,尼玛!又安慰自己,就当被狗舔了一下。
想一想,到底恶心,看洗脸盆的水还算干净,就胡噜了一把脸。
这样的日子一天也不能过,今天晚上必须了结!
赵如琢从监控里看着,不自觉地心就提了起来,别人都是故事人物,是角色,是假的,但这个自己至今不知道叫什么的女孩子却是真实的。
看李甲出了门,赵如琢松一口气。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是想干吗?
赵如琢终于体会了一把追剧者的心。
这边谢月朗、徐素素听了翠儿的话,知道事情败露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翠儿,讲述情节掺杂了个人情感,整个故事听起来像是欢喜冤家的大团圆。但谢月朗和徐素素知道李明明的打算,又听说晚上要开宴请自己姐妹并柳公子,莫非十姐有什么打算?
“我们姑娘还说让姑娘们请相熟的故旧同去哩。”
谢月朗道,“既然如此,我便叫上芳娘,她与十姐也算相得的朋友。”
徐素素缓缓地点点头,回去却给相熟的客人吴公子、陈公子送了帖子这两位都是富家子弟,也在国子监挂着名,算是李甲、柳遇春的同学。
但愿没会错十姐的意。
第9章好戏开锣!
傍晚,李明明已经在肚子里把话排练了几十遍,正气凛然冰清玉洁的样子也装扮好了,让翠儿在外面叫的酒菜也送到了,拿到厨下用热水温着。
李明明已拿定主意,既然不能曲中求,那便直中取吧!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和李甲、柳遇春说话的声音。
李明明深呼吸一次,带着翠儿迎出来,微笑道,“郎君,柳公子”
柳遇春看见李明明,面上微有惭色,“十娘”
李甲笑道,“十娘,你我得聚,多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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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异日当以重礼相谢。”
当下李甲半玩笑半认真地给柳遇春唱个大喏。
柳遇春赶忙还礼,“贤弟客气,愚兄惭愧。”
李明明正色道,“柳公子最仗义不过的,有古之侠客遗风。奴敬服柳公子为人”也福下身去。
柳遇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杜十娘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讽刺,想解释两句,到底没解释,只默默还礼。
李甲笑道,“还是十娘会说话。”
这里还没进屋,柳遇春的小厮来传话,言有客至。
想来是谢月朗他们,柳遇春、李甲、李明明一起迎了出去。
除了谢月朗、徐素素,还有一位佳人并两位公子,众人一通寒暄。
李明明觉得谢月朗、徐素素果真聪颖,一点就通。如果只有柳遇春和谢月朗、徐素素,李甲还真有可能耍不要脸,这会儿又多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位是体面公子……大好!
客房地方狭窄,宴席便开在柳遇春正堂。
众人一番推让后落座。
李明明前世的礼数,把自己当东道主,端起酒杯,正色道,“得诸位公子及姐妹相助,妾得脱樊笼,十娘在此谢过!”
众人哄然叫好,都端起杯子。
李明明豪气地把一盅酒都干了翠儿说杜十娘能喝两斤兰陵酒呢。
李明明再自斟一杯,“这第二杯,敬李郎,君因为妾身抛洒千金,滞留北地,妾因为君,经年来,珍重敝姿,不惹风尘,虽见责于鸨母,不易其志。君之于我,我之于君,缘分也!”
众人呼声更高,从没见过在人前光明正大表白的啊。
李甲脸通红,也端起酒杯,笑道,“十娘此情此德,白头不敢忘也。”1
二人都把杯中酒饮尽了。
此时众人都被李明明夺了心神,且看她接下来如何行事。
李明明又自斟一杯酒,“这第三杯,敬妾身自己”神情凄怆地仰头饮下,“妾前世造孽,以致今生豆蔻之年沦落风尘,迄今七年矣。此七年,妾曾似那笼中兽、网中鱼,呦呦哀叫,东突西撞,虽头破血流、皮掉鳞落而不惜然终究不能得脱。”泫然欲泣状。
谢月朗走上前,握住李明明的手。
“虽如此,此念却未尝一刻少熄。妾身曾在菩萨前许愿,纵粉身碎骨,也要过上不受人支配囿固的日子!”
公子们只以为她说的是要脱离勾栏之事,徐素素却已经明白了李明明的意思,当下轻声吟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2
待徐素素铺垫完,李明明走到李甲面前,整衣下拜,“如今妾与郎君缘分尽矣。求李郎还我身契,放妾自去。”
众人俱是一惊。
李甲后退一步,“十娘你何出此言?”
“妾问郎君,携妓同归,君如何言于尊大人之前?”
李甲张口结舌。
“若尊大人要发卖了妾身,君当如何?若尊夫人不容妾身,君又当如何?”
“贱内她不敢的……”半晌,李甲道。
“若有人以‘为妾触父,因妓弃家’3责备郎君,以君为浮浪不经之人,君何以自处?”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李甲彻底没有了言语。
“这些,乃郎君最惧怕之处也。”
柳遇春及吴、陈两公子都凝重了神色,杜十娘所言确实是真的,都是男人,男人的心理男人最懂。
李明明凄然一笑,“若于我们困顿际,有富家子愿以千金易我,郎君既可摆脱妾身这负担,又可携金归家,重新当回好儿子、好丈夫、好后生,郎君应否?”
李甲反驳道,“我怎能以千金卖了你?”
李明明闭眼,“郎君不必答我,只答你自己便可。”
李甲嘿然。
柳遇春看李明明,当日听她说,以为是曲里女子狐疑诡诈,如今看李甲情形,细细想来,那情境竟然可能成真。再想,便是多疑,以那么些钱财只为试探李甲之心,也是有情有义的了。自己没有深思,又看李甲可怜,竟然把她的话都告诉了李甲,不由得更加惭愧起来。
“妾身与郎君之亲人前途名声比,孰轻孰重,君知,妾亦知。此死结也。与其到时,郎君声名受损,骨肉离心,妾再次被卖,流落烟花,不若此时郎君放我,结束这段尘缘,也算一别两宽。”李明明再拜一次。
李甲一是舍不得杜十娘的美色,二是舍不得杜十娘的钱财,听闻她有这许多私蓄,拿将回家,老父想来也不一定责备得厉害,当下咬紧了牙,就是不应声。
李明明微微一笑,“郎君无需担忧银钱之事。这七年,妾日夜盘算脱身,故而有些私蓄,除我赎身的银子外,还有宝石珍珠若干,郎君尽可都拿将去,或当或卖,当不只千金,足以掩众人之口。”回头看谢月朗。
谢月朗理会,当下从袖袋中摸出珍珠和宝石各一包,交与李明明。
李明明又再次闪瞎众人的眼,把珍珠宝石倒了一桌子。
李明明先卖惨,再道出李甲的顾虑,又逼问于他,最后拿出这些财宝道具,一步一步打造可怜孤苦、有情有义的人设,把自己放在绝对正义的一方。在这许多人面前,李甲但凡要点脸,就得让步!
此时李甲已经被李明明彻底弄懵了。特别是看到这么些财宝虽听柳遇春说起,然此时看见,仍然震撼。
众人也心神激荡,何曾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李甲震惊过后,再抬头看李明明,心里一沉,她恁的好心机,或恐还有好的呢,再看那芙蓉面杨柳腰,着实有些舍不得,“我怎好拿卿卿的私蓄。你且存着这些,与我归家,我好言好语地与家君解释,你一向小心安分,日子久了,他们自然容得你。”
只听“嗤”地一声,“有这些银钱,还去君家做一个通买卖的贱妾,伏低做小,任打任骂,脑子疯魔了才答应。”
众人齐齐看向说话之人,这人跟在谢月朗身后,一身小厮打扮,一直垂着头,此时抬起头来,只见左脸清秀俊朗,右脸一道约莫两寸长的血口子,缝着蜈蚣线,已经结了痂,说不出的诡异。便是李明明救下的那个熊孩子。
在门口时,李明明便认出了他,谢月朗身后还跟着李三,都是自己救的,总不会这时候捅自己刀子,所以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是个神助攻。
谢月朗回头呵斥,又笑道,“小仆不懂事,李郎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如此看来,十姐与郎君实在有缘无分,归于君家,郎君为难,十姐受苦,何如此时分开,各自得所。”
李甲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瞪着李明明道,“原来你只是利用我脱身。”
谢月朗变了脸色,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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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郎讲话要凭良心,这些财宝奉于杜妈妈,以十姐之口才,何愁不得脱身?”
一直未说话的芳娘柔声插话,“月朗妹妹怎好如此跟李郎说话。叫妾身说,十姐也太悲观,有这些钱财,携了好好与李郎还家,才是正道。”
李明明没想到己方还有拆台的,尼玛!
徐素素冷声道,“无知至极!”
李明明不理芳娘,只看着李甲道,“妾问郎君一句,为何不肯放我?”
李甲道,“自然是因为爱慕卿卿。”
“妾身虽是妇人,也知道,爱人者,当为其计深远,助其得遂心愿。君言爱慕妾身,妾不敢信。”
李甲默不作声。
“妾曾看过一首小诗,念与诸位听,‘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4”
众人细细咂摸这首浅显的小诗,一时竟然都呆了。
柳遇春看看一脸决绝的李明明,抿下嘴,“贤弟,既贵府不容,十娘又有自由之心,你便成全了她吧。”
李甲已经乱了心神,当下看看柳遇春,再看看李明明,突地冷笑,“成全她?我看成全的不只是她吧?说什么自由!我算明白了,原来是看上了柳兄!如此,那兄弟祝二位百年好合。”
众人被这神转折惊着了。
柳遇春抖着手,“你好”深吸一口气,对众人拱拱手,“对李甲与杜十娘之事,柳某也算一直旁观至今的,现在便来分说分说”当下便从与李甲初遇杜十娘说起,包括前面李甲以院为家,后面资斧困竭,杜十娘不离不弃,以及后来筹措三百两赎身银子,乃至杜十娘携珠宝来找自己,还有她那离奇的梦,都说了一遍。
“是非功过,诸位评说!”
赵、陈两位只以为是为前花魁践行,赴一场风流宴会,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这两位都是世家公子,年纪尚轻,还有三分热情在,杜十娘有才有色,刚才一番说辞,实在让人动容,看那李甲犹犹豫豫,全无半分风采,果然外省人土巴子,不爽快,早都把心偏到李明明一边。
此时又听柳遇春把其中曲折都说了,更是激起一股侠气义愤,赵公子比陈公子又更混不吝些,当下皮皮一笑,“李兄,你何苦攀扯柳兄。兄弟看来,既然十娘不愿归于君家,且赎身银子也是其自出的,如今又拿出这许多银钱与汝,只怕比李兄花在行院的钱还多些。李兄白占了美人儿这几年,也该知足了。”
李甲脸一阵红一阵白。
陈公子也劝道,“李兄放了十娘,也算一桩风流美事。所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多年以后,思及念及,诉之以文字,定是可歌可泣的一篇动人诗章,便如古之白乐天,苏东坡一般。”
李甲众叛亲离,知道今日是留不住杜十娘了,当下从荷包里取出杜十娘的身契,丢在桌上。又看桌上的珠宝,不知该不该,若下,姓柳的、姓赵的他们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话来。若不,一是咽不下这口气,再者,钱财花光,如何返乡?
“赶紧下人家卖身赚的银子吧,只要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晚上做噩梦。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熊孩子凉凉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甲被这许多人挤兑,实在受够了,当下拂袖而去。
至此,李明明才松一口气,真有点想哭的感觉刚工作的时候,昼夜赶项目,一遍一遍被打回,一遍一遍与同事一起修改,终于通过了,就是同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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