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薄荷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HC吴
不过大多数时候,所有单一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就真的显得十分惹人讨厌、并且真的很嘈杂。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并不影响人们对它们的喜爱。
以至于,一向所谓“上了岁数真的心脏不好,受不了吵闹”的大爷大妈们,似乎也从来没有人去投诉过这件事。
相反,他们神气地怀揣着退休金,认真又警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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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头疼,这该死又万恶的高中生活。
不过,海州街嘛,整个市区里最闹的街道。
不管白日黑夜里,算不上十分繁华,却总是吵吵嚷嚷、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拿这样的一条街道作比,它在这座城市里,顽强又欣喜地存在着……
它像是一个班级里明明不被重视的小孩子,却依旧很兴奋地、几乎是每时每刻地、都想要向老师展示和表现着自己,以求得到赞赏和表扬。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欣喜而不知疲惫。
这样一想,好像也真的,就没什么可意外的了。
天边连夕阳就快要落山了,月牙儿刚刚飘起来,那飘渺的、淡淡的光晕,给这层湿漉漉的、微凉的海面上,渡起了一轮金黄的丝线……
这话其实可以说,是叙述的十分文艺高雅。
高雅到说不定可以去参加,文艺汇演上的诗朗诵、甚至运气好的话,赶上作文讲评课,吝啬的秋菊姐姐还能给一个a+的超高评分。
但很多的时候,不管你想象力有多丰富,现实总会笑着招呼你,然后在你扑过去的瞬间,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正等着你……
看起来,太阳斜落山、余晖映沧海,表述起来真的简单,也真的让流淌的笔尖快活极了。
……仿佛身临其境。
但这块四四方方的土地上,真的没有什么山啊海啊,那些所谓的、可以供酸腐文人发牢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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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怀揣着份好奇。好奇之余,又带着无端的陌生和迷茫……
情绪的变化,找不到源头,这样的认知,多少叫陶桃有些不知所措。
拍拍膝盖沾上的尘土,愣了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疑似,摔出了精神错乱后遗症的缘故。
脑袋里一片浑浑噩噩,还总是有些神精兮兮的……
陶桃勉强扶住墙角,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
歪歪扭扭、颤颤巍巍绕了三条街道,一直拐到光明街角,也没有看见苏清和那厮的影子……
追来追去,躲猫猫一样。
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况且,她这人天生,就有超级强大的毅力和行动力。如果一定要做什么事的话,没有结果之前,从来不会轻易回头。
但其实这条路上,总共也就这么几条街道嘛。
所以她笃定,只要一直走下去,总是能够找得到他。
果然,在围着海州街和光明街之间,来回绕到第七圈的时候,某个声音慵懒又猝不及防地响起,吓了陶桃一跳:“喂,那个。
“嗯……我说,你这人……
“刚刚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怎么还跟着我啊不上晚自习了啊
“可是,就算是b班的班长大人权势滔天、神通广大,管天管地、日理万机。
“但也不至于……就管到我头上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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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没好气地问他:“……你很缺钱吗
苏清和说:“不然
“不然在你眼里,我的人设难道是,什么地主家的傻儿子、或者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吗
“还是说……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招摇过市、从来也都是一副很有钱好骗的样子吗”
第一次教训人,虽然对方要比她盛气凌人、理直气壮得多。
但她知道不能退缩,闭了闭眼,也只好鼓起勇气,磕磕巴巴地说:“苏清和,你、你别不知好歹。”
苏清和依旧没什么表情,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但是语调被莫名拉的很长:“啧啧……
“看来算我倒霉,班长大人今儿个心情不好,难怪用词这么犀利。
“但说真的啊,我就旷了个课而已,到底是哪儿招你惹你了
“又哪儿让b班的班长大人觉得,不知好歹了”
他似乎特意将“b班”两个字,咬的很重。陶桃懒得和他争,哼哼唧唧没好气地说:“喂……
“你不是说自己缺钱吗
”我这儿呢……也不多,一共还有十三块五,可以暂时先借给你。
“嗯……放心,不要利息的。
“那个,以后别再偷偷出来找工作兼职了。
“你一个高中生,还要高考,会很耽误学业的。”
苏清河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说:“又不是高三,着什么急复习呢成绩好就行了呗……
“再说,语风的晚自习不分哪个班,理科课占主导从来是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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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又不说话了。
不放心她不知道,认不认得路的情况下,还自己一个人不肯放弃地、满大街地走来走去。
苏清和没办法,只得推了今日份的工作。
就这样陪着她,索性没话找话:“喂,b班的乖孩子……
“第一次旷课吧
“咳……我倒是没有带坏你的意思。
“不过,怎么说呢,你这人其实挺倔的……
“那个,过了这么久都不回去,不怕陶老师私下里教育你啊”
陶桃转过身,沮丧地说:“我表哥吗担心什么,他早就不管我了吧……”
“额……”苏清和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失控,想来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丁点儿的哭腔。
陶桃尽量看起来,十分平静地叙述说:“苏清和,你知道吗……
“表哥说,昨天我妈咪她们,在国外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苏清河也跟着她一起蹲下来,笑眯眯地说:“那很好啊,是你的……亲弟弟,对吗”
陶桃点点头,却是一下子抱住他,不肯撒手。
埋在胸口的声音,小声呜咽着,十分委屈地说:“可是……
“可是,我跟他们已经快要三年没见了,我好想他们啊。”
苏清和叹了口气,随即就回应她说:“嗯……我知道的。”
有人愿意,听她絮絮叨叨的倾诉,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于是,陶桃继续说:“其实……国外对生育计划的规定,向来是很严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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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没办法再开口说下去,对她而言……
大概承认这件事情,似乎真的,有些难以启齿、或是不知所措吧。
可是,如果可以足够任性的话,谁不想去羡慕一个小孩子呢
胸口闷疼得简直快要窒息,膝盖也酸得走不动路,她猜想自己现在肯定头发乱糟糟、校服乱糟糟……全身上下,都是乱糟糟的。
并且,就在此时此刻,还无理取闹地,像个情绪已经失控掉的疯子……
唉……这副样子被人撞见了,才真的是丢脸。
她确实没有迷路,可心里却十分庆幸,这个a班的男孩子没有离开。
他甚至,还愿意听她这些个破碎的、扭扭捏捏、又一言难尽的唠叨……
苏清河的肩膀上湿了大片,他没赶她,她也不想起来,索性就这样赖在了上面。
偶尔有几滴眼泪,呛着掉进鼻子里,咸涩难安得叫人猝不及防。
她猛咳嗽几声,最是受不了这种味道,泪水却越掉越急,到后来,也只能徒劳又疲惫地调节着,二氧化碳和氧气变换交替的节奏,一点点深呼吸起来。
……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氧气,灌进身体里,陶桃把脑袋往里面又钻了钻,仿佛将苏清和当做,是个临时搭建的小窝棚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子阳气重,他明明穿的很少很单薄,身上却到处都还是热乎乎的,像个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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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稍稍平复了下来,苏清和想了想,对她说:“喂,班长大人……
“反正你现在,也不想回学校里去了,对不对
“嗯,那个……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吧。”
陶桃懵了几秒,颇有点后知后觉。直到反应过来,才迷迷糊糊又疑惑不解地问:“啊你说……什么”
“唔……”没得到回答,她有些不满,却还是委委屈屈地,期待着他开口。
那语气里,带着点儿浓浓的鼻音,鼻涕也跟着,在苏清河身上蹭啊蹭的。
看苏清和一丁点儿也没嫌弃她,索性彻底打消了顾虑,又安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趴下了。
苏清和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糯糯软软的触觉,从手掌心里传来,像甜甜的奶油芝士蛋糕,化开在心间,让人不免会有些心神荡漾。
苏清和玩心大起,他的手指很凉,又瘦又长的、几节完美的指骨,把她圆乎乎、沾着点泪痕和鼻涕的小脸,蹂躏到变形……
不知道是不是哪里不一样了,有种微妙的变化,在心底作祟。陶桃实在被捏得不太舒服了,才别别扭扭地偏头甩开,报复性地在他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
苏清和缩了缩手,倒也没同这个原本就闹脾气的小朋友,一般见识。
反而是腾出另一只手,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才继续说:“好啦好啦……快松开吧,属狗的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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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之后,洪水还是没退下来,她也就跟着部队,在村子里驻扎了下来。
“他们的部队在那里,待了很久,甚至很多人,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生活。
“之后经人介绍,她认识了爷爷,怎么说呢……
“那个年代的思想,嗯……可能就觉得,挺合适的吧。
“后来,他们彼此同意,商量着就结了婚。”
陶桃点点头,因为还想再听下去,于是又继续追问说:“那……再后来呢”
苏清和想了想,情绪忽而就低沉了下去:“……再后来吗
“嗯,再后来……奶奶就成了烈士。
“那时候的她,才二十岁。
“刚生下我父亲,她就又跟着自己的部队,去别的地方抗洪。
“有一次,志愿兵部队,在我们临省救援的时候,她是队里的领导,为了救一个刚满月的男婴,被埋在了水里忽然倒塌的房屋下面。
“于是,她真的就……再也没能回来了。”
故事有了一个,这样猝不及防的结尾,陶桃的心情也并不轻松,甚至是有些复杂。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纠结了好久,最后也只能是,轻描淡写地调侃他一句:“喂……
“没想到你这人不学无术,但老一辈的事情,还是知道的挺清楚的嘛。
“……不愧是a班出身的精英人才。
“就连讲个故事,都仿佛真的像,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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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有声
“嗯……是我故事讲的太好了,你被感动了吗
“就算是这样,但是善良完美、一身正气的班长大人,不是来劝我从良的吗
“喂……怎么还没把我,拉回人间正道,反倒是自己先哭起来了”
陶桃胡乱擦了擦脸,快走几步,把他甩在后面,才故作十分嫌弃地说:“……唉,你怎么这么吵啊,闭嘴。”
苏清和听到后,就哭丧着脸跟在后面,甩甩被她弄湿的肩膀和袖子,闷闷地说:“啧……冤枉。
“班长大人这真是……过河拆桥,拆的毫不犹豫啊。”
陶桃捡起地上的书包丢过去,这才打断他说:“喂……
“别一口一个班长,少来啊。
“我这家里小门小户的,跟你可不熟。
“还好你是a班的,要是在b班,我真是非要疯了不可……”
按说,学文的、尤其是男孩儿,应该是很矜持、很傲气、很不好追的吧……
可是,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样,百年不遇的机缘巧合,才会促成他这样,看似不讲理,实则又丝毫都叫人,挑不出错来的……极品文科生啊
这样鬼马古怪、思路清奇、又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在班级里,真的待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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