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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之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blueky
蒋青维很有语言天分,在等待的两天里趁邱依野忙着制定路线学了学当地的方言,竟然说得八九不离十,刚刚骑车时一直在教邱依野,现在邱依野也能说个七七八八。于是两个人说话也没什么特点了。
邱依野觉得,蒋青维如果没进娱乐圈,即使不当老师,搞销售也肯定能做出番事业。他向斜后边的学校门口瞟了一眼,蒋青维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不知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男孩子就从裤兜里往出摸钱了,女朋友一脸幸福的把手链戴上。
快到下班放学的时间,路上行人越来越多,不一会邱依野这边也开了张。价不高,工具看起来挺完备,小老板还爱聊天,生意便不会太差。
两个人包里都有面包饼干巧克力矿泉水,饿了啃一口。晚上九点两个人工,编织袋空了一半。对他们而言这是无本买卖,此时两人手里的钱比任何一组的都要多。
邱依野拢了拢衣领,“这边走,我打听到两条街外有家店,只要多给二十块就不看身份证。”
一个小时前,邱依野这边来了个客人,面相神情和身姿都透着些猥琐。邱依野等的就是这种人,无缝切换人格似的眼角下耷,露出流里流气的神色。
客人扯皮磨价,非要八块贴个二十的膜。邱依野跟他墨迹了一会儿,眼里透了些跟这人相似的猥琐,“老哥,这儿附近有那种管的不严的小旅馆吗?新认识了个妹子……”说着,嘴角一抿,就显得更流氓了。
那人看着他,露出了然又揶揄的笑,“小兄弟可以啊。这我还真知道,不过这手机膜……?”
邱依野笑得狗腿,“老哥给加一块,我给您后边儿也贴上。”
小旅馆从外边都看不出来是个旅馆,只觉得是个快倒闭的烟酒店。大概是五一过去生意不好,老板贼兮兮的看他们一眼,主动说加二十五,不看身份证。邱依野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念叨了一句“比斌子说的贵啊”,但没还价。老板了他们的钱,又不怀好意似的问要一张床的还是两张床的。
蒋青维吸了吸鼻子,“都行,要干净些的。”
老板没从他们身上看出更多猫腻,随意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钥匙,把他们打发了。
房间是真.出乎意料,地上桌上的小卡片就不说了,关键是廉价的粉色床品和罩着粉纱的灯,看一眼就感觉要瞎,后进来的摄像大哥都晃了晃。
蒋青维把编织袋放下,摸了摸身上的微型摄像机,“邱哥,我觉得我们干了蹲点记者的活儿。”
追踪组此时已经认为邱蒋二人走的是亲友路线,毕竟没有钱,他们两个明星还能去睡马路不成?亲友说不知道是意料之内的事,但他们负责问询的人员并不是吃素的,开始使用心理技巧。
同时,邱蒋二人的社会关系图谱已经挂在指挥室的白板上,副组长提出,既然他们是明星,也极有可能寻求粉丝帮助。而就在此时,观察二人微博的人员发现,邱依野的一个铁粉出现在他们消失地点的邻市。
第二天他们换了地方,去昨天打听到的早市卖东西。下午一点刚过,大编织袋里的货物售完,两人把小马扎、贴膜的工具、自行车都给卖了,大编织袋换成中号编织袋还空荡荡的。
邱依野佝偻着背,在长途车站边没监控的角落里蹲了将近一个小时,比正常票价高出十元钱从票贩子手里买了两张去南边一个县城的小巴车车票。
出逃以来一直紧锣密鼓,五月里早晚温差还是大,蒋青维的感冒症状越发明显。小巴车开得不稳,蒋青维晕了车,从车上下来就开始吐,漱过口后面色惨白。
邱依野扶着他让他坐在编织袋上,掏出来张卫生纸给他擦嘴,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色,“青维,再保持一会这个状态,演完这出就能休息了。”
蒋青维无力的点点头,“邱哥,靠你了。”
单家有个陶瓷作坊,是单忠伟从父亲手里继承的,但他儿子嫌这门营生太累,高中毕业后跟哥们去省城打工了。前阵子两个徒弟都被大厂给挖走了,如今这作坊里只有他、一个徒弟和两个帮工,做不过来,每烧一回炉子都要赔钱。前些日子外甥女过来吃饭,看姨夫发愁招不到人,就在网上给挂了个招工广告,想了想,最后加上一句包食宿。
这天夜里八点多,单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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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的媳妇正在一边听着电视声一边绣十字绣,听到大门被敲响,不情不愿的放下针线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青年,准确的说,是站着一个,另一个挂在站着那个的肩膀上。
“大姐,请问这里是单家陶瓷吗?”站着的青年问得礼貌,虽然看上去疲惫不堪,但那一双剔透的眸子努力盈满简单的笑意。
单忠伟媳妇看他神色颇为老实憨厚,回答道,“这里是,你们找谁?”
青年眼里和嘴角都露出喜悦,“太好了,没找错地方。我听别人说你们这里招做陶的师傅,想来试试。”
单忠伟媳妇本来想把大门关上去叫她男人,但刚要拉门就留意到趴在青年肩上的人的侧脸,好像也挺端庄的,就是脸色看起来太差。
“他也是来找工的?”
“这是我弟弟,他……他也能做工的,就是最近天气不好,有点感冒。”
单忠伟媳妇觉得这俩青年不像是能干这种脏累活的,但也着实不像坏人,让他们进来在院子里的小凳上等着。转身进了小楼。
不大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随她走出来,身材壮实,面皮则挺沧桑。他盯着两人看了看,面露狐疑,“你们会做陶?”
第42章
单忠伟看着邱依野手里的泥坯,怀疑就更多了,“你这个手艺,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找活干?”
这小子只做了个双耳细颈瓶,虽然速度没自己快,但却说不准手艺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他去大城市的那两个徒弟手上的功夫远还不如这小子,他们都能出去,这小子没道理找不到地方。
邱依野手上都是泥,支在膝盖两边,似是不自知的咬着下唇内侧的肉,脸色有点僵,没太明显的表情,但睁得略微用力的眼睛和盯着泥坯游移不定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大半个小时之前,邱依野扶着蒋青维随单忠伟夫妇走进小楼旁边这座平房的大工作间,跟单忠伟夫妻说怕弟弟呼吸不畅,能不能开个窗。夫妻俩人不错,看蒋青维是不太舒服的样子,而且外面气温虽然不高,但这工作间里不烧炉子也没有多暖和,开个窗也没什么关系,就把两扇窗打开了。
邱依野知道此时两个摄像正趴在窗外的暗处,努力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他虽然看不清暗处的东西,但大概能预测出镜头的位置,把脸的角度调整得差不多,才几乎破釜沉舟似的开口。
“我们是x镇人,我手艺是跟我爹学的,我家有个跟您家这里差不多的作坊,可能还要大一点。我当上师傅后我爹就不太做事了,拿着家里的钱一两天,或者好多天的不见人影。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去赌了。”
邱依野顿了顿,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赌这种事,无底洞的。人家怎么可能让他赚钱,肯定是先给点好处,之后越赔越多。他把给我和小维的老婆本赔进去了,想赢回来,就去借了高利贷。肯定还不上,他被打过好多回,胳膊腿都骨裂过,后来就躲了出去。那些人天天来砸东西,作坊里的人干不下去,大部分都辞工了。我把作坊卖掉,还是差挺多。他们怕我们也跑,翻出来我们的证件扣下。我一个人能顶着,可小维的身体从小就不好,最近越来越……我怕……”
他像是害怕说出来就成真似的,吱唔着略过这些,继续道,“前几天他们过节玩的疯,看的松些,我就带小维跑出来了。我想着先凭手艺挣点钱,小维身体好一些,然后再回去。”
“大城市里招人都要看证件,我就想着能不能在县城里试试。正好路上听个好心人讲您这里缺人,就来看看。”
邱依野最后看着单忠伟夫妇的时候,眼里有明显的乞求,没什么底气,但因为还要给弟弟支撑,并不见哀愁抱怨。
从x镇逃到这里,想来身上没剩什么钱,明明山穷水尽,却也没失风骨,看上去似乎如果单忠伟这里不留他们,他也不会摇尾乞怜,而是出门去当苦力搬砖。
单忠伟还没说什么,他媳妇先开了口,“你这小青年,做泥巴做傻了?好不容易逃出来,还回去干什么?身份证以后补办嘛。”
小楼的一边是工作间,另一边是库房,本来就没怎么满过,最近成品少了太多,空出来一大块,正好隔出来给邱依野和蒋青维当睡觉的地方,放大件的矮木架铺层被就是床了。
单忠伟媳妇还给他们送来一条电热毯一个暖水壶和两板感冒药,看兄弟二人“救命大恩无以为报”的样子,反倒有点不太自在,告诉他们厨房挨着工作间,在院子东南角,明早起来自己做饭。
妇人走后,两人看院子里没动静,把库房边上的出货的小门从里面打开,让两个摄像大哥进来。
摄像大哥冲他们比了比大拇指,虽然提早被告知过这一组重点照顾,但真没想到他们能把真人秀玩成这样。摄像大哥把两人睡觉的环境拍下来,问他们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邱依野让蒋青维吃了感冒药,钻进电热毯上的睡袋里先休息。他拿出来一台没插sim卡的n手智能机,开机搜索无线网络。想来是小楼里面有wi-fi,这里紧挨着小楼,有一两格信号。他试了一下单忠伟夫妻二人的名字的拼音和首字母,都不是密码。今天太晚了,不好去要密码。他跟两个摄像大哥说没事了,把两人从小门送出去。
单忠伟知道做普通的碟碗肯定比不过工厂批量生产的那些,所以近几年做的都是打着“传统手工制品”“古拙质朴”“回归自然”名号的陶器瓷器。做起来不复杂,关键是形状一定要有带着“匠气”的手工痕迹,釉色要选的足够文艺。
这对邱依野来说没什么难度,毕竟都是照着单忠伟的成品做,但跟他之前把做陶当成享受完全不同,工作强度非常大,一天下来腰几乎要断掉,难怪单忠伟的儿子和徒弟都不干了。
两天后的夜里,邱依野趴在木板床上,蒋青维给他踩腰,他眼泪都要流下来。蒋青维了脚,跟他说他从单嫂那里打听到了wi-fi密码。
邱依野高兴起来,从编织袋里摸出来那两台智能机,一人一台。蒋青维自言自语的提醒自己,“现在还不能上我们的任何账户,包括小号。”
“邱哥,看见这两个手机,我就会想,当时要是让小安多买几个智能机我们去卖的话,来钱肯定快多了。”
“卖手机跟卖那些小东西不一样,二手市场龙蛇混杂,我们不懂规矩容易出事。而且小安买两台这种手机不起眼,多卖了肯定能被人记住,自然会被追踪组查到。我们赌不起大的,一点小意外都可能会有大麻烦。”
蒋青维点点头,“说得是!邱哥你到底想这些事想了多久?!你该去干特工!”
邱依野从他的编织袋里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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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线装本,蒋青维拿过来翻看,满满的都是笔记。
蒋青维睁大眼睛,“这是?”
“英美德《潜行者》所有组的失败原因和成功经验。前些天时间太紧没时间告诉你,正好你养的差不多了,这两天除了演病号之外事情不多,拿去看看吧,之后肯定有帮助。毕竟咱俩颜值带来的障碍太大,少不了要分头行动。”
蒋青维跪着看那两本笔记的同时,邱依野拿着手机上网,满意的看见他的粉丝和蒋青维的粉丝已经按计划开始行动。他不由得笑了笑,现在追踪组那边一定很困扰吧,不过这只是开始,让猎人们更烦躁的还在后面。
当所有该做的事都做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贺坤。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几天前天盛的新闻已经出现在手机浏览器的页面上。
原天盛集团子公司朝亚信保涉嫌参与走私目前已遭查封。
没有任何地方提到朝,这肯定离不开贺坤的运作。翻了几家门户网站的新闻,细节各有出入且都模棱两可,让邱依野觉得不只有两股势力在较量。他又查了几支相关的股票,果然大都跌得厉害。他不禁在想,即使没有朝的事,也会有其他事,有些人就是不想让贺坤安生。
虽然猜疑着贺坤和朝的关系,有点生气贺坤为朝办的事背锅,但此时他更为贺坤担心,因为这暗潮涌动险象环生的局面,也为贺坤不知是否足够稳定的神状态。
单忠伟对邱依野的手艺越来越放心,这天拿了一张素釉鸽形陶罐的照片来给邱依野看,问邱依野能不能仿制。
邱依野越看那张照片越觉得眼熟,问单忠伟还有没有其他细节图。单忠伟又拿来几张其他角度的照片,邱依野终于可以确认,这个陶罐是他前年的作品,两个月前何姐帮他在一个工艺品拍卖会上卖出去的。
他不禁想到这几天做的其它东西,他最初以为都是单忠伟的作品,现在越发觉得它们很可能是其它人作品的仿制品。这就有违原则了原创作品的生存空间大都是这样被打压的。单忠伟帮了他们是个好人不假,但做的这个生意真是……
与其伤害其它原创艺术家的利益,不如就仿制自己的,反正他那个罐子也已经卖出去了,没有什么后续益。他跟单忠伟说他能做,单忠伟看他做得确实挺像,就把这个单子都交给了他。
在单家的第九天中午,单忠伟媳妇买了一车肉类蔬菜水果回来,说明天晚上他妹妹一家要来。蒋青维这两天时而给她做饭打打下手,顺嘴问有几口人。单忠伟媳妇说四口,夫妻俩,大闺女和小儿子。
邱依野留了个心,问闺女有多大了。
单忠伟媳妇笑着看他一眼,“二十四啦,在县医院当护士呢。”心想这小伙子人确实不错,长得好性格好能吃苦又有手艺,虽然家里条件差了点,可是没有婆婆管着,也不是不能考虑。
邱依野捧场的说真好,心里想的却是不好。
午饭后,他找到蒋青维,两人在角落里商量怎么跟单家辞行。
二十多岁的姑娘,但凡看点电视上上网,认得他或者蒋青维的几率太大。一个人还好演戏,两个人的颜值加在一起却让人不容忽视。而且,现在也是时候继续向目的地行进,不然最后就太赶了。
当晚弟弟旧病复发,咳的几乎吐血,哥哥心急如焚,向单忠伟夫妇拿了这些天的工钱带弟弟去医院看病。隔天,单忠伟媳妇在库房里找到弟弟写了一半的感谢卡片和一条包成礼物的枫叶色纱巾,而这兄弟二人再没有回来。
第43章
夜里差十分十一点,h市泰利华大厦37层有两个房间还亮着灯。
王晟夕等在贺坤办公室套间的外间,对面隔断另一边面色阴晴不定的男人让他紧张。王特助偶尔从工作中抬起头时,会侧过脸去看玻璃墙外黑黢黢的江面,停在边上的几艘渡轮被装饰灯勾勒出不太清晰的形状。
这样提心吊胆的夜晚从十天前就开始了。
那天时间比现在更晚一些,贺坤拿到邱依野那组潜行第一天的录像。白天绷得紧紧的脸露出疑为笑容的表情,大概因为太久没笑过,他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笑得有种撕裂感,王晟夕几乎怀疑他的面部肌肉是不是坏掉了。尽管笑得“矜持”,阴云笼罩好多天的气场似乎总算有所缓解。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贺坤看到最后竟然砸了自己的咖啡杯。夜里静谧的办公室中,瓷器强力拍碎在办公室桌角的声音能把人吓出心脏病。
王晟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手压住键盘打出几个乱码,赶紧起身绕过隔断。
贺坤已经站了起来,正一脸烦躁的看着自己的裤子咖啡一大半都洒到了他价格不菲的西装裤上。当注意到那一片被咖啡浸湿的位置,王特助的面部神经也差点失控。
这之后,贺坤看录像的时候没再砸过咖啡杯,而是陆陆续续掰断了一支笔和一个文件夹,砸坏一个键盘和两个鼠标。其中一个鼠标摔在鱼缸上,鱼缸先是裂开一条缝,没撑多久就整个崩坏,观赏鱼带着水草在地毯上的玻璃碎片间挣扎,看上去特别惨烈。
所以每次有新录像送过来,王晟夕都心惊胆战,恨不得把贺坤伸手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都裹上海绵。
今晚的贺坤还算正常,如果除去让王晟夕找到单家陶瓷,把邱依野做的陶器全部买回来的话。
贺坤给手机解锁,没有管来自孙嘉的未读短信,而是打给赵司薇,例行三日报告。赵司薇在电话那边似笑非笑,说他这两天状态不错。
贺坤当然听得出来赵司薇话里的调侃,但他想这也就是蒋青维了。他知道万敬先这些年跟蒋青维纠缠不清,近来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蒋青维目前应该跟邱依野发展不出什么。若是换个人跟邱依野朝夕相处“兄弟”情深,还睡一张床,他可不确定自己会像现在这么好脾气。
跟着邱蒋二人的摄像师一个是他的人一个是万敬先的人,万敬先肯定也已经看过这些录像。一想到万敬先此时的脸色,贺坤的心情好多了。
时至五月二十二日中午十一点四十分,随着第七组潜行者的“落网”,在逃的只剩下三组,其中明星组仅存邱蒋二人。追踪组不仅毫无他们的讯息,还不断受到他们粉丝的干扰。
不过指挥室内的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并没有太多焦躁的气氛:现在他们有更多人手集中搜寻这三组,而且当时间进入后半程,潜行者们的压力将会越来越大,生理和心理上的疲惫会让犯错的几率成倍增长。
n市西边500公里的w镇,邱依野和蒋青维坐在工地边一根废弃的水泥管上,手里的馒头中间夹着山寨金罗火腿肠,吃得正香,远远看去跟一道塑料瓦围墙后




荒野之春 分卷阅读58
面的建筑工人没太多区别。
他们上午在镇子里转了转,这里跟他们预想的差不太多:离中型城市不远,正在迅速发展,相对而言外来人口并不显得突兀。
他们背后的建筑工地隔街有一家生意不错的餐馆,正是今天戏份的主要场景。
解决午餐后,他们去公厕各自换衣服,然后邱依野跟蒋青维暂时分开,独自走去小莉烧烤。
小莉烧烤的老板娘叫钱小莉,并不是本地人。她年轻时被父母安排着嫁给了大她十岁的丈夫,丈夫家在当地是一霸,在外面寻花问柳吃喝玩乐,回到家就打老婆。钱小莉自己做主堕了胎,硬说再怀不上了,被打过几顿后终于离了婚。她跟父母几乎断绝关系后独自出来闯,从街边的小早点摊做起,十年后终于有了这家红火的烧烤店。
钱小莉很有头脑,这个店面买下来之后,她从中午十一点营业到半夜一点,晚上六点之后才是烧烤店,中午只做家常菜,而早上五点到十点包给另一家姐弟做早点铺。她的创业事迹还上过省电视台的节目。
最近这边一片平房拆了,正在建新住宅区。她家店物美价廉,工人们都喜欢时不时过来改善伙食。后厨本来就忙不过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有个厨子病倒了,她只得在门口贴了张招工启事。
中午十二点二十,店里连过道上站的都是人,不断有人扯着嗓子喊老板我的菜怎么还不上。钱小莉头上都是汗,挨桌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们今天人不太够。正想回银台照应,一个青年侧身挤过来,脸上被热得有点红,“刚刚的服务员跟我说您是老板?”
钱小莉摸了把汗,“我是。今天上菜慢,你等不了的话我给你退钱。”
青年连忙摇头,“我没点菜。我是看见了你们门上贴着招厨师,想问现在招上了吗?我……”
钱小莉一听,连后半句都没让他说完就把他拉到厨房,扔给他一条围裙,抓过来一个单子扫了一眼,“洗手,炒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鱼香茄条。”
十分钟后青年盛出来酸辣土豆丝和鱼香茄条各两盘,钱小莉没动,只抱着手看他,青年窘迫的解释,“好多单子上有这两个菜……”越说越小声,最后紧张得抓了抓围裙边,“呃,主要是这一锅正好两盘。”
钱小莉瞪了他一眼,拿起干净筷子先夹了几根土豆丝,咽下去后换了双筷子,竟然又在同一盘里夹了一口。“不是在厨师学校学的吧?”
青年脸更红了,“不是……我……我家传的。”
钱小莉大声叫上菜的小妹,让把这四盘菜按单子端出去。
小妹进来,“唉,这人谁啊?你在这儿拍什么呢?”
钱小莉这才发现边上不起眼的地方站了个男人,还举了个摄像机。
她几步上前,“你哪家单位的?谁让你进来拍的?”
摄像大哥都快哭了,贺大老板和万大老板再三强调让把这组所有行动都尽量完整的拍摄下来,再加上邱依野和蒋青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还能怎么办?
大概是这些天拍邱依野拍得多了,他的演技都有所提高,“我是江南卫视生活频道的,我们正在做一期《后厨印象》节目,统筹让我过来的啊,你们没到通知?”
钱小莉和上菜小妹都愣了,这什么状况?
后来摄像大哥把电视台的工作证拿出来,连说不好意思大概没通知到地方。
等钱小莉把摄像大哥安顿好,餐厅的客流已经过了高峰。
“小莉姐,你们厨子换了?”
钱小莉留意到这桌上的是吃了一半的红烧鱼,颜色比大海之前做的红亮,“是啊,这不忙不过来嘛,新招来一个。怎么样,还行吗?”
客人点头,“不错,不错!口味调得好。”
钱小莉放下心,去把大门上贴的招工启事揭了下来。
青年无措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瞟一眼摄像大哥的镜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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