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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与蜜豆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羡鲤
唐葵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警备地望着他,脸色沉下来,叫他的名字:“白先生,请您记着,您马上就要与人结婚了。”
白南沉默了半晌,把请柬放在桌子上,转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烫手一样,唐葵飞快地把请柬丢进了垃圾桶中。
白南与王玳云都有同一个毛病,脑补太多,脑内小剧场太丰富。
其实这说起来,都是一场不大不小的误会;可偏偏,没人肯听她的澄清,反以为她是害羞。
当年她还对叶时言揣着一颗少女之心,在叶时言生日来临之际,她还偷偷地从街边小店里买了材料包,想亲手绣一个手帕给他。
礼物虽轻,但唐葵的确是把满满的少女心事都绣了进去。
花色并不复杂,在一角上,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坠着紫色的细碎花朵。唐葵做完了这些,突发奇想,想要在丝帕上绣出他的名字。
但她技术实在不过关,又觉得三个字绣上去太拥挤,单字又显暧昧;斟酌好久,决定只绣时言二字,在藤蔓的上方,小巧玲珑。
结果时字只绣了半边,针线还别在上面,被她不慎夹在书包中带去学校,又被姜玲看到。
姜玲那个大嘴巴,不出一日,几乎全班女生都得知了她绣丝帕给人的事情。姜玲添油加醋,还说那丝帕是绣给白南的。
唐葵辩解,但没有说出叶时言的姓名她们也都不认识他,说出来也只会被当做撒谎。紧接着就是高考,唐葵索性也不去澄清了。
反正毕业以后基本上就没什么交际了,任由她们说去。
谁知事情传到白南耳中,之后每次见到唐葵,他都是脸一红,低着头走路。假装看天看书看墙壁,就是不敢看她。
原本这事随着毕业后的无交际渐渐淡忘,谁知难得参加一次高中同学聚会,反而又牵扯出来。更让唐葵无语的是,竟然还有人把它当真。
显然还不止一个。
因为在当天深夜里,她就接到了来自王玳云的电话。
更确切一点来讲,是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香蕉派
“我听人说,白南去看你了,”王玳云直入正题,一点儿废话也不多说:“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出什么意外,唐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的语气带点威胁,原本温温柔柔的嗓音,也变的尖锐起来。
唐葵耐心地听她说完,嗤笑:“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对于王玳云,她没什么印象。说不上有好感,但也算不上讨厌。不过因着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也不会起什么结交的心思。
今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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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一通电话,却让唐葵觉得她很可怜。
“我不知道当初这流言怎么传成这个样子,”唐葵说:“如果你把我当做情敌的话,还真的是白力气了。玳云,看在同学一场的情谊上,我告诉你,我以前对白南毫无想法,现在以及今后也是。如果你想找情敌的话,还真的是找错人了。”
不给王玳云再次说话的机会,唐葵直截了当地把她的号码拉黑。
真麻烦,她可不想做人的心理医生,再去抽时间哄一个不相干的人。
自从上次她与唐格谈话之后,叶时言再没有往她家里来过一次。唐妈妈目前几乎把整个心都放在了唐葵身上,也腾不出空来观察唐格的交友动向。
郑教授生日的事情,唐葵也告诉了唐妈妈一声,说晚上大概回家会比较晚。唐妈妈没什么意见,倒是唐爸爸不太乐意,和唐妈妈说了几句话,又被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唐葵:“不要做出格的事情,毕竟年纪都还小。”
他直接把年过三十的江竹归到了唐葵这边。
唐葵唯唯诺诺。
在给郑教授的礼物上,唐妈妈陪着唐葵去挑了款手镯,翡翠的,清透澄澈的绿,正好配她。又去选了些时令水果,一并带上。
江竹因着生日,和同事换了班,工作结束,就去接唐葵。这期间还有个小插曲两人驱车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夏玫。
后者激动地上前过来敲车窗,打招呼:“江老师!今天这么早下班啊?”
她还好奇地往里看,看到一个有些瘦弱的人影。
唐葵有些不太自在。微微扭头,让头发遮住半边脸。
夏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江竹“嗯”一声,不说话,手放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夏玫识趣,笑着说“不打扰你们二位了”,自觉后退几步。
都离开好远了,唐葵还低着头,偷偷瞄一眼后视镜,只听旁侧一声笑:“别看了,她看不到你的。”
唐葵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她自个儿做好了心理准备,已经决定不把江竹当成自己的老师来看待……可毕竟,两人曾经的关系在这里搁着。
突然面对同学的话,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尴尬。
江竹面色如常,转而与她讨论起其他问题来。
今日里为了见家长,唐葵特意穿了件烟粉色的外套,妆容也是唐妈妈负责,温柔元气,连万年直男唐格也夸了一句。
虽然他还是分不清唐葵的口红与之前有啥区别。
果不其然,郑教授也夸了句唐葵:“今天不错,衣服好看,人也漂亮。”
江竹所说的家宴,果然还真的是家宴。不过人也不少,郑教授住的地方,也是个清雅的二层小楼。房间装修颇有古意,用餐的地方摆了张大圆桌,满满当当坐了一圈。郑教授拉着唐葵,一一介绍给其他人,一圈叔叔伯伯叫下来,唐葵的脑子就有点不够用的了。
但她余光瞥到一股艳丽的红。
那女子穿了件纯正的红裙,乌发雪肤,长相艳丽,十分惹眼。
也不知怎么地,唐葵看见她的第一眼,就与记忆中的人对上了号。
当年江竹的“绯闻女友”。
郑教授已经介绍到她了:“葵葵呀,这个,是江竹的表姐,郑深的亲姐姐,郑玉。”
唐葵叫了“表姐好”。
郑玉也看着她笑,明丽甚至有些凌冽的长相,这一笑,却如春风吹开了冰,说不出的暖融融。
她叫了声:“弟妹好。”
周遭的人都和善地笑起来,江竹手里拎着蛋糕上来:“好了,葵葵脸皮薄,可别闹她了。该请寿星吹蜡烛分蛋糕啦!”
这蛋糕也是唐葵做的,因着知道老人家吃太多甜腻的不好,特意选了水果来做。每一颗都是挑细选的,统总三层,裱花倒是中规中矩。不担心不出,只怕做的不合心意。
一如她为人处事,不争第一,也不落在后面。
今日唐葵也见了江竹的父亲,与江竹不同,江父中等个儿,略显清瘦,但一双眼睛总让她想到鹰。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有些胁迫的意味。
江竹悄声告诉唐葵:“父亲他年轻时候参军,脾气虽不太好,但很热心的。”
周盼盼一开始担心的小摩擦小问题,一点儿也没有出现。至少目前看来,在座的众人对唐葵都比较满意。
唐葵的座位就安排在江竹旁边,右侧却是郑教授,与她遥遥相对着的,是郑玉。郑玉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看不清她的脸色,但从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来看,大概是有着什么烦心事。
饭吃到一半,江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出去说了几句。片刻后,面色凝重地推门进来。
他小声对郑教授说:“妈妈,医院那边有个病人,小王他们不敢动”
郑教授会意,拍拍他的手:“这是要紧事,你先去忙。别担心,一会儿我去送葵葵回去,成么?”
最后一句,问的是唐葵。
唐葵哪里有阻拦他的道理,冲他笑笑,轻声说:“你去忙,空闲时间再给我回个短信。”
江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去同江父说了一声,转身便走。
郑玉举起的酒杯,饮到一半,余光瞥见江竹离开的身影,若无其事地放在桌子上。旁边她母亲提醒她:“知道你爱喝酒,今天别喝太多,这是你姑姑的生日,别闹什么笑话。”
郑玉应了一声,一直到吃净饭离开,果真不再碰酒杯了。
郑教授原本是准备送唐葵出去的,唐葵再三推辞,说自己打车也是一样;郑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说:“你们家我有点印象,好像和我顺路。不如你坐我们的车,也挺方便的。”
她就这样与郑玉坐在一起。
开车的是郑玉的妈妈,保养得宜,也是一位面上常带笑的和善人。回去的路上,郑玉像是喝多了酒,一直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过去。
两人也只略交谈几句,只在快下车的时候,郑玉突然问了一句:“我表弟曾经教过你?”
唐葵点点头。
郑玉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再说下去,冲她挥挥手,摇上车窗,离开了。
唐葵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考虑到江竹目前应该在工作,她强忍下好奇心。打算等江竹空闲下来给她发短信之后,再问问他。
然而一直到次日中午,唐葵都没有到江竹的短信。
第15章淡奶油司康
江竹的短信没有到,微信群里却闹腾了好一阵子。
夏玫将她没有看清正脸的那张相貌描绘的神乎其神,说坐在江竹车里的那一位,肌肤雪白,像是上好的玉,头发又黑又亮,没看清楚正脸,但想起来应该也不会差。必须得人美气质好,才能配得上他们高岭之花一般的江老师。
末了还懊恼地说,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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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捷足先登了。
群里有个闲着的学长,曾经是他们副代班,还逗她:“若是你摘下江老师这朵花,那我岂不是得叫一声师母?这可不行,乱了辈分。”
真正乱了辈分的人默默地在尝试新品。
说是新品,其实不过是她胡乱折腾;当时为了摆脱心理阴影开始尝试做甜品,但近些日子开始遇到了倦怠期。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失神,不自觉就会想到其他的事情。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叶时言终于不像之前一样,时时过来寻她,唐葵不由得松了口气。当年她自己也偷偷去看了心理医生,不是没有尝试着去咨询,但那种事情太过于难以启齿,她无法出口。
医生也告诉她,如果说不出来,连医生也帮不了她。后来建议她去选个其他的、远离心结的职业。在真正能面对之前,暂时逃避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烤箱叮的一声响起来,她取了刚烤好的饼干尝了一口,嚼了嚼,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四散开来,刺激着她的味蕾。
太过甜了,甜到嗓子,不行。
据说适度的甜能够给人好心情,但凡事都讲究个度,这甜的过了头,就不有些发腻的慌了。
原本不□□定的心,更慌乱了。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江竹还是没有消息。
今天太阳很好,阳光透过玻璃窗,往地板上投下一片灿烂的影子。明明是好天气,她心里犹惴惴不安。
大约在上午十点,忽然一群人手里拎着牌子之类的东西,浩浩荡荡地从店门口经过。脚步杂乱,隐隐约约听得有哭声。
唐葵愣了一下,推开门。
心里面更不安了。
“我的个……啊!”
哭声最响亮的是个男人,头发花白,周遭的人架着他,他一边被迫拖着往前走,一边嚎啕大哭,声音极大,连周遭店里放的音乐都几乎被盖下去。
这声音和阵势太过浩大,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目光。
那牌子便被举了起来,糊着白纸,歪歪扭扭几个大字:“还我儿命来!”
去的方向,是医院。
唐葵不由得手脚冰凉。
她穿上外套,匆匆忙忙锁了门,朝着那群人去的地方奔去。周遭人的议论声传过来,进了她的耳朵,乱糟糟的,她听不真切。
“好像是手术失败……”
“谁知道呢,可能又是想讹钱的;那医生可就真是倒了霉……”
“……”
唐葵许久未曾运动过,往前跑了一阵子,便气喘吁吁。今日的风格外的冷,刮得她耳朵疼,沿着耳根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刺刺的痛。
路不远,她直接跑了过去。已经聚了一群人,基本上手里都拿着手机,对准前面开始录视频,传到网上赚取点击赚取流量。
方才跑的急了些,额头上出了些汗,风一吹,凉飕飕的。
医院门口,方才过来的人,极有默契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手里挥着牌子,他们甚至还准备了纸钱,到处乱洒。风一吹,到处都是。
一条落到唐葵脚边,粗糙的黄纸,剪成铜钱的模样,记得幼时人上坟常烧这个,后来才被各种印刷美的冥币和“金元宝”所取代。
医院门口的保安可不是吃干饭的,见状,立刻出来驱赶人群,可是没有用。那哭的更厉害的男子,整个人都扑过去,抱住保安的腿,边哭边大叫:“杀人了啊!这黑心的医院,害了我儿子,又想过来杀我!”
那男人年纪也大了,头发白了一半,瘦骨嶙峋,此时又这样不管不顾地干嚎。保安哪里敢动他,生怕不小心这位再有个好歹,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双方便如此僵持着。五分钟后,警、车过来了。
唐葵无暇顾及眼前的慌乱,她方才疾跑过来,急促的呼吸还没平复下来。
旁边人各种猜测的都有,有说是医生挂错点滴致死的,还有说是车祸病人,耽误时机致其死亡的……乱七八糟什么样的猜测都有,唐葵掏出手机,快速给江竹发了条消息过去:“你现在在医院吗?”
警、察过来开始疏散围观人群。毕竟是省中医院,这已经严重影响了病人的就医,还有俩急救车堵在路口边,不停闪灯鸣哨。稍有差池,便又是一条人命,怎么可能一直这样任由他们闹下去?
唐葵去了医院的西门。
那边还能正常出入,没有闹事的人,也没有围观的群众。
因着专业的原因,之前唐葵也来过不少次这里,大致科室布局,她隐隐约约有个印象。实在记不清了,就去大厅里看看地图。
她还真的顺顺利利到了心脏与血管外科的科室,她敲敲门,不多时,门自里面打开,露出了一张清瘦的脸。
还是个熟面孔,邓临。
初时,邓临只打开了一条门缝,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这才把门全都打开:“你进来吧。”
声音听上去有些哑。
里面没有人,唐葵环顾四周,只有邓临一个人,桌子上随意丢着几包药,一包拆开了包装,杯子里还有半杯暗褐色的药水,已经不冒热气了。
“老江先回家了,”邓临扯扯嘴角,面色阴郁:“如果你是来找他的话,那”
“出什么事情了吗?”唐葵望着他,问:“方才我看到医院门口有人在闹事。”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唐葵一直盯着邓临的眼睛看。
她心里还存了点侥幸。
邓临烦躁地揉揉头发,点点头,继而说:“昨天送来的病人,没抢救过来。”
唐葵一颗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难怪……
唐葵不知道自己又同他说了些什么,邓临显然也有些情绪崩溃,说到后来,都有些语无伦次的。
“……原本昨天他休息,手术该我做,但我昨晚上发了烧,江竹说这样不行,便说他主刀……可谁知道……”
她出了科室,邓临告诉她,那家属情绪激动之下,打了江竹几拳。
江竹也没躲,八点左右的时候,有人给郑教授打了个电话,把他带回家了。
第16章冻酸奶芝士蛋糕
唐葵一刻也没有停留,打车去了郑家。
江竹过来给她开的门。
下手真不轻。
他右眼角一团淤青,神状态并不算的上好。
看到她进来,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背过身去,却被唐葵拉住了一片衣角。
“疼吗?”
唐葵轻声问。
“还好,”江竹扯扯嘴角,想笑一笑,要她减轻些压力,但实在是笑不出:“外面冷,你进来吧。”
唐葵随他进了房间,家里没有人,昨夜还热热闹闹,今天冷冷清清。
江竹给她去泡茶喝,唐葵也坐不住,跟在他后面,小尾巴一样,问:“郑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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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有两节课,去学校了。”江竹倒好水,水温高,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递给她,而是放在旁边的矮桌子上。
到了这里,唐葵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怎么说?
虽然与江竹接触并不多,不过也对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虽面冷,但待人温和;当年教书时,认真,固执,负责任。
如果直截了当的问,会不会伤到他?
唐葵有些后悔自己这样唐突地闯过来了。
可她偏偏又有些放不下他。
正因为知道他的固执,才担心他钻牛角尖,从而做下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给你发了微信消息,你没有回。所以过来看看你……”
犹豫了好久,唐葵端着那杯水,热腾腾的,把她手心烫的有些发红。
“抱歉,”江竹望着她手中的杯子,她的手心有一道浅浅的粉红色,是个伤疤的模样,不明显。热水把周遭皮肤烫红,就更不显了,“我手机没电了,忘记充。”
江竹解释,他从她手中把玻璃杯拿起来,轻声劝:“水还热,容易烫伤。”
唐葵哦了一声,注视着江竹,有些不知所措。
他眼下一片乌青,除却被打伤的那块,神也不太好,应当是睡眠不足。
唐葵主动握住他的手,江竹抬脸看她,反握住她的手,说:“没事,别担心。”
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已经明白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也不过是想让她放心罢了。
“要不要休息一下?”唐葵建议:“你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江竹沉默了。
昨夜几乎是熬了一晚上,白天也是一整天的工作,说不疲惫,简直不可能。可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怕头疼的不行,他也睡不着。
一闭眼,那人恶狠狠的、尖锐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你这黑心的医生!还我的儿子!”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唐葵说。
她的声音很好听,柔却不媚,静而不冷。总能让江竹想起春天里初发的青草嫩芽。
她又说:“要是害怕的话,我守着你睡,好不好?”
江竹点点头。
他的房间在二楼,落地窗,一半被厚厚的窗帘所遮盖,另一半是干干净净的玻璃。
床单被褥皆是浅灰色的,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而另一半的木质地板上,铺了一大片明媚的阳光。
唐葵弯腰,帮他铺平了被褥。拍一拍,像哄小孩一样:“过来休息吧。”
“……谢谢。”
江竹脱去鞋和毛衣,上身单穿一件衬衣。
唐葵背对着他站着,在看书架。
江竹没脱裤子,径直躺下来,盖上被子。
唐葵听得后面声响停止了,这才转过身来,坐在床边。
江竹躺在温柔的浅灰之中,被柔软的被褥包围着,他肌肉犹不能够完全放松下来。
房间内很静,唐葵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嘭,嘭,嘭。
“睁着眼睛怎么睡觉?”唐葵试探着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拿出哄小孩的语气来,哄着他:“听话,闭眼睛。”
可不是哄小孩子么。当初唐葵为了摆脱心理阴影,也看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书,试图自救。
如今总算是派上用场。
江竹还真的乖乖的闭上眼睛,还把被子往上拉一拉。
唐葵也没走,说好了要陪他,就真的打算等他醒来了。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唐葵吓了一跳,侧脸看,只见江竹眼睫毛动了动,却没有要掀开眼皮的意思。
她松口气,屏着呼吸,把手机调成静音,戳开消息。
依旧是同学群,今天再次炸开了锅。
夏玫不停地发着消息。
“江老师出事了!”
“昨晚上接了个病人,急性心肌梗塞,值班的邓医生发烧了,其他的经验不足,不敢上,最后还是江老师主刀。”
“那病人晕倒在大马路上,又冻了很长时间,身上也没手机,没法联系家属,还是路人打的急救电话。”
“当时情况很紧急,江老师说看病人快不行了,来不及找家属签字了,先抢救过来再说。抢救了大半夜,还是没能……”
“好不容易早上联系到家属,上来就打江老师,拦也拦不住。因为没签字这事,他们嚷嚷着要去告老师,说他害人性命。”
“……”
群里面也议论纷纷,大家都是学医的。如今医患关系本来就紧张了,江老师这件事更像是一个□□,炸的群中人心都不安了。
唐葵眼眶一热,差点掉出泪来。伸手擦擦,她转脸,江竹已经睡着了。
他睡着后的样子格外的安稳,虽然右眼的淤青尚在,但并不影响整体的相貌。
江竹比她想象中还要负责任。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一丝不苟的人,被殴打,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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