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霸道腹黑攻,可爱呆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羲和清零
陆祥生看得发颤,真想替他去挨那痛苦,可除了哄他,自己别无能力:“我陪你等,一起解释给他听,别怕,他会回来的……”
等了一整天,邵湘宇竟然没回来,打电话也一直关机,到了晚上,崇秋催陆祥生回去:“你不要在这里,你在这里湘宇见了又要生气,他一生气就什么都听不进去……”
陆祥生走了,崇秋又生生等了一整夜,26日凌晨发了那条说想邵湘宇的短信,陆祥生毫不犹豫地赶去安慰他,那时,感觉崇秋已经哭得快没气了,眼睛肿的像核桃,嗓子完全变了声音
“他不要我了……祥生,他不要我了……他不回来,这儿也不再是我的归宿……我要怎么办好……”
陆祥生再也忍不住,把他搂进怀里,叹息道:“崇秋,崇秋……跟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比邵湘宇对你好一百倍,我绝不会让你流一滴眼泪……”
可崇秋听了,却像受了惊的小动物,发疯似的把陆祥生推开,一边摇头不断地说:“我不爱你,我爱的是湘宇……”他眼中惊恐慌乱,仿佛那时候邵湘宇就在身边,他拼命解释,极力澄清……
这样直白的话,毫不拐弯抹角,叫人轻而易举的心碎。
陆祥生在那日彻底死心,却没想到,那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崇秋。
再后来,崇秋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原以为对方是躲着自己,可还是担心那两人的发展又回去看了看。可一直敲门按门铃都没有人应,反复数日,陆祥生才发现出了问题。
邵湘宇停在外面的车子丝毫未动,说明并未回来,如果邵湘宇没有回来,那崇秋去哪儿了?!
一瞬间不好的联想猜测席卷了陆祥生!
他自认这件事情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所以不会袖手旁观……
他又按着名片上的地址去邵湘宇公司,可那公司的保安跟他有仇一样,看见他就把他轰了出来……
万般无奈之下,他今晚又来了老槐苑,竟然遇到了邵湘宇本人!
那一秒,心中的恐慌与怒气再也忍不住……
现在看邵湘宇的表情,果然,他也不知道崇秋失踪了。
“你看到的,是我到的最后一条他的短信,1月26日是我最后一次见他……”陆祥生顿了顿,见邵湘宇盯着自己,咬牙继续道:“那天,我跟他告白……他说,他爱的人是你……所以,你别再迁怒他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邵湘宇说不出话,一颗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复杂的情绪无法用言语形容……
崇秋爱的是自己,崇秋爱的是自己!
可崇秋既然爱自己,为什么要说分手?……
1月26日,今天已经2月8日,十多天了,如果他没与陆祥生在一起,还能去哪儿?!
邵湘宇推开陆祥生,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陆祥生这一刻没再顾忌地跟了进去。
邵湘宇开了灯,先四处寻了每一间屋子。
厨房里的沥碗台上,倒置着一副碗筷,是崇秋常用的。其余的东西,砧板菜刀,调料瓶子,都是随便摆着,并不刻意,却也整齐,是典型的崇秋风格。冰箱里有生的菜,有小半个六寸的香草蛋糕,还有喝了一半的纸盒装牛奶……
邵湘宇又到卧室,一个个检查柜子,崇秋的衣服,抽屉里的贴身物品也没大动,包括床头柜上他最喜欢的那个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全部都在……
浴室。牙刷牙膏,情侣杯子,洗手液,葫芦瓶的沐浴露……全部都在原处。浴巾浴袍叠得整整齐齐,大尺码的放在上格,中型尺码的放在下格……
屋里屋外,都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似乎崇秋只是出门去上班。
只是,在这潮湿的南方城市,两人的毛巾并排挂着,却很干燥,显然,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人用了……
邵湘宇返回客厅,见陆祥生愣愣地跪在茶几边上,上面放着崇秋的手机和钥匙,钥匙圈上那只仓鼠,孤零零地卧在冰冷的玻璃上,被他的主人丢弃在这,显得尤为可怜。
“一次我问崇秋,为什么你送他仓鼠钥匙扣,他后来告诉我说,因为你是他的饲主……”陆祥生轻声开口,仿若喃喃自语。
“宠物和饲主吵架,他可弃你,你却不能弃他,他弃你是任性,你弃他,是彻底……”
听到这句话,邵湘宇再次窒息,这种窒息远比在北京时与崇秋分手,痛苦数倍。
“他累了倦了伤了,定会回到你身边来……可若你抛弃他,他便再也活不了了……”陆祥生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向呆立的邵湘宇,语气近乎有点哀求:“你去找他吧,拜托了……你找到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陆祥生说完便走了,他不再插手崇秋和邵湘宇的事情,忍着自己的伤痛,默默地退到圈外……
邵湘宇在他走时,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当负面情绪散去,那些被邵湘宇遗落的细节纷沓而至,他察觉到崇秋那日说分手时的不对劲,立刻去翻手机记录果然那通电话被人接过!
仅一秒,他就拨了易傅知的号码,对方被邵湘宇冰冷严峻的语气唬得发怔,也顾不上嬉皮笑脸,赶紧找了原先的mb逼问……
隐约知道真相后,他硬着头皮向上司坦白,邵湘宇没什么力骂他,就挂了电话。
易傅知窘迫地想:这下悲剧了,玩笑开大了,估计又得跳槽了。
邵湘宇心痛,又觉得这痛是自己该得的,恨不得再痛一点,可痛死了也赎不了自己的罪……
要尽快找到他,花尽心思去了解他,再宠着他爱着他才好……
他冷静下来去书房,找出霍春山当时给他的那张资料,细看了崇秋老家的地址,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那里,可一般人过年都会回到老家去,这是他最有可能的去处了……
算一下时间,现在开车出发,到崇福镇是凌晨,找人并不方便,不如准备充分了,凌晨再走。
邵湘宇准备了毛毯衣物,干粮点心一类,放进后车厢里。他想了想,又在书房找了一条长长的软绳……
崇秋,我真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知道了你也爱我,我是绑也要把你绑回来的,再不会放你走了……
他伸手去关写字台边上的灯,眼尖地发现地上有个纸团,本欲拾起来丢掉,却见里面隐约有崇秋的字迹,邵湘宇把纸团展开来,是一整张涂涂改改又被划掉的话
湘宇,我不该跟陆祥生一起玩,你别生我的气。
湘宇,我跟陆祥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生气了。
湘宇,我不爱陆祥生,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湘宇,我跟陆祥生是玩玩的,跟你是认真的。
湘宇,你还在生气吗?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湘宇,我好想你,你明天几点回来?
湘宇,我真的想你,只想你一个,不想别人。
……
65寻找
那些他没对自己说的话,旁边还配着不怎么好看的插图,有香芋(姑且认为是),有花朵(小学生画的那种),还有仓鼠(耳朵一只大一只小)……
邵湘宇眨了眨酸涩的眼眶,他把纸抚平,认认真真地叠起来,放进皮夹里。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告白……
夜里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邵湘宇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见着后院里的花儿菜儿都蔫蔫的,只有三株芦苇还在雨中摇曳……
他走到后院,任冰冷的雨丝落在自己肩上。
水池里的金鱼十几日没有人照顾喂食,现下都肚皮朝上浮在水面,邵湘宇在泥地里挖了个坑,用鱼网把它们捞出来埋了。
雨越下越密,沙沙地打落在屋檐上,又沿着檐口滴滴答答落下来,在地上积了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滩……
邵湘宇看了一会儿,回到卧室。
崇秋很少叠被子,他喜欢把被子拉平了盖在床上,等想睡的时候,第一个动作是扑,扑上去翻个滚,才钻进被子里。
邵湘宇和衣躺了,把被子卷了卷抱在怀里,上面有崇秋的味道……
他又伸手去抓崇秋的抱枕,却见抱枕下有一本蓝紫色的小书,邵湘宇拿起来看……星座分析?原来崇秋喜欢星座啊。
书翻开来第一页是天蝎座的生日范围,其中一个日子被画了圈,邵湘宇睁大了眼睛,这不是……自己的生日么?
他好奇地往后翻,有些句子划了下划线,边上还有细致的小标注,类似“小毛病”,“最喜欢”等……
邵湘宇笑出声来,笑声听着有些苦涩。
原来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来了解我关心我,他的爱也跟他的人一样,都是默默的悄悄的,自己揣摩摸索,从来不说,也从来不让我发现……我跟他却恰恰相反,一点点小事都要做得很高调。
邵湘宇,你一点都不理解自己的爱人,连个情敌都比不上,还自以为是得装情圣成全他人……你有什么资格说爱?
邵湘宇又看到一些崇秋没有关注到的句子,那些原是让天蝎座的人自己看的忠告,譬如“你在恋爱时觉得两人既然彼此相属便不应该有间隙,如果觉得对方违背了你,你心中的妒火必定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失恋的你会因为深爱着对方,自虐式地陷入悲痛万分、无法自拔的苦境……”
还譬如“你会因为旺盛的力和浓浓的爱意,想要疯狂地占有对方。提醒你适度地给爱人自由,否则会让对方喘不过气……嫉妒是把双刃剑,伤人又伤己,天蝎应注意勿因吃醋而惹上爱情纠纷,记得留给对方宽广的空间……”
这些话都说的极准确,如果早点知道,也许就不会那么傻,互相误会,互相伤害,还做错那么多事……
邵湘宇把书合了,又用手机上网查崇秋的星座性格。其中有一句话让邵湘宇顿目许久
“蟹蟹们是柔顺的,他们会密切顺应对方,考虑更多的是取悦对方满足对方,并通过这样感受对方爱恋的情意……一个陷入爱河并且感到安全的巨蟹,会将性作为一个愉悦的礼物献给爱人……”
邵湘宇眼眶湿润,下身发热。他想起进屋酒那天晚上,崇秋什么都没穿躲在被子里,诱惑自己取悦自己……
曾经向他索要生日礼物,原来他早已把礼物送给了我……
那么胆小害羞的他,心里是有多少爱,才能鼓起这样的勇气呢?
为什么自己这样愚蠢,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邵湘宇睡了三个小时醒来,雨仍然未停,细细绵绵,仿佛是谁的眼泪,在诉说无尽的哀愁……
南方冬天一下雨,那阴湿的寒气总会渗到人的骨子里去,连邵湘宇怀里抱着的被子,都潮湿了起来。
没有了饲主保护的独角兽,会去哪里呢?在这雨天,是否能找到躲避寒冷的角落……
邵湘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挖出来碾碎了,一针一针缝起来,又一瞬间被拉开,如此反复着,他再也睡不着,抱着被子一声一声低低地呢喃:“崇秋……崇秋……”
***
邵湘宇四点半摸黑出门,约七点进入桐乡市。此时天已经亮了,途径几个小城镇,见到当地人开始在外摆摊,一路过来,窗外的景象不比大城市的奢华热闹,却别有一番人情风味。
他看了看导航地图,崇福镇在桐乡的西南,沿着国道一直开就能到,只是这阴沉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特别阴郁。
邵湘宇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摇摇头,继续谨慎地开车。
驶进崇福镇,镇中心还算热闹,超市商业街也都有,但随着导航的定位,车子慢慢往向镇西边去,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望眼所及已经是田埂和村民的小平房了,到了定位终点,竟然是一条河边,最近的几栋房子都要下车过了桥,沿着田间小路才能进去。
邵湘宇看看资料,地址只到这里,太模糊了。
他把车停在路边,带了雨伞往村庄里走去,走了一会见村口开着家小店,他进去询问,里头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穿不太时髦的羽绒服,那人向邵湘宇招呼,邵湘宇一下子就怔在那里……
这地方虽然离s城不远,但南方城市方言太多,一个地方一个口音,这会儿邵湘宇还反应不过来。
见他发愣,对方摆了摆手又笑容满面地说了一大串话。
邵湘宇听出几个发音相近的词,连起来才约莫明白,她说她不会普通话,但听得懂,问他要买什么东西之类。
邵湘宇是来找人的,向她说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进了里屋,然后带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出来,男孩对邵湘宇说:“我妈问你是找个什么样的人?”
邵湘宇了悟,原来她是去叫儿子来当翻译了,连忙道谢,说要找一个六十多岁的叫王秋萍的老太太。
崇秋从小跟着他父亲去s城,估计当地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只把崇秋母亲的名字说出来,又把资料上名字的写法给对方看,那女人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这回邵湘宇半句都没听懂。
男孩转述道:“我妈说她只认识两个叫王秋萍的,一个四年前跟着她男人外出打工,另外一个,往里弄堂走,倒数第二幢王家的大女儿,去年上城里去念护校了。”
这两个显然都不是。邵湘宇叹了口气,他从钱包里拿出五十块钱给那小男孩当谢礼,只说:“叔叔给你的压岁钱。”说完便转身欲走,打算再往里面去问问。
男孩接了钱,他母亲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见邵湘宇气质穿着都不俗,出手又大方,于是赶紧拉住又说了几句话,她儿子立刻翻译:“妈说,上年纪的老人名字她都不怎么知道,她去问问我阿奶,可能阿奶知道,让叔叔你等一下。”
邵湘宇一听还有希望,当然肯等,又对告诉了她崇秋父亲的名字。
小村不大,女人十几分钟后就回来了,面带喜色。
的确有个叫这名的人,六十多岁。早年离了婚,男人带着儿子去城里了,后来她眼睛得了毛病看不见,就没再嫁。
邵湘宇心想这便是崇秋家了。
那女人又说,因为王秋萍是嫁到这村来的,身体不好又是孤寡一身,几年前她娘家来人把她接走了云云。
邵湘宇心中一震,急着问她娘家是哪儿,女人说这就不知道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苗头,一瞬间就就给掐了。邵湘宇显然没有想到,如果在这儿找不到崇秋该怎么办,此时心中空洞洞的,呼啦啦吹着冷风,他呆立在那儿僵硬了手脚。
小店女人给他倒了杯热水,邵湘宇谢着接过,并没有喝,心中却慢慢冷静下来。
这地方既然是崇秋的老家,那必然有人知道他母亲的事情,出去了更没处问了。
他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钱塞进那女人的手里,诚恳道:“大姐,我找这位老人实在是着急,您婆婆不知道,也许村子里有其他人知道,希望您帮个忙,带我再找别人问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见邵湘宇给的钱,自己开着小店十天半个月都赚不到,一下眼睛就亮了。
把店门一落,她领着邵湘宇就往村里走,男孩也兴奋地跟着。
一路上她在那儿说,快过年了从外头回来的年轻人挺多,本来以为邵湘宇也是外头回来的,但看着又不像,混得好一点的老早把父母都接出去享福了,哪还会回这破地方来……
邵湘宇听了心里难过。崇秋从小离开母亲被父亲带到s城,两个地方天差地别,他真是不自卑都难。老天待他不善,没遇见自己之前,他一个人在s城也过着底层的日子,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把母亲接出去享福……
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富有的人如霍春山,生来什么都有。他们肆意放纵惯了,根本不了解崇秋这种对幸福的定义,也许只求一个稳定的工作,一个安身的地方,偶尔能吃一次甜点便足矣。
面对别人的给予,他战战兢兢,疑惑不解,用沉默来伪装内心的不安,看似冷淡,又何尝不是自我保护?因为那些获赠的东西他原本并不奢望,所以害怕如果接受了,自己会不会失去什么。
他恐惧失去已有的,因为每一样他握在手里的,都是活下去所必须的……
66咬人
邵湘宇跟着那个女人问了几家,终于问到了线索。他心情跟着好起来。
人都是如此,失去了才会去后悔反省,即使有一丝可以挽回的希望也如云开雨霁,谢天谢地。
崇秋母亲的娘家是属于另外一个镇上的地方了,据说搭乘当地的三轮电车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车五块钱。
邵湘宇自己有车比较方便,但有些地方进不去还得靠脚走路,他看看时间还不到中午,又央着那熟悉崇家的人带去他老屋看看。
走了十几分钟,那人指了指十步远外的房子说:“那就是他家了,头两年还有人租,可村子里人也不多,这几年就空下来了,王家人前两个月来过一次,听说是快不行了……”
“不行了?”
那人摇摇头说:“人老了,没子女在身边也熬不住啊……”
小店女人的儿子都一一翻译给邵湘宇听,邵湘宇一边听一边往那房子走去,走到门口,竟见房门虚掩着!
“崇秋!”邵湘宇激动地大叫一声推门进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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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里面出来一个陌生男人,五十来岁年纪,他皱眉道:“你找谁吖?”
邵湘宇定睛一看,这人体格和声音都有些粗犷,平时应该是做体力活的,不过表情挺憨厚。
他微微有些尴尬,问道:“这里是王老太太的家吧?我找她的儿子崇秋。”
对方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找他怎么找到这里来啦,你是谁吖?”
邵湘宇见对方神色,心里猜测那人必定认识崇秋,便斟酌道:“我姓邵,是他的好友,请问您是……?”
男人笑说:“我是他舅舅。”
邵湘宇急忙喊道:“舅舅,您见着崇秋了?他在哪儿?”
对方愣住了,估计没被这一类人叫过舅舅,立时显得有点,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找秋儿干啥?很急嘛?”
邵湘宇点头:“我跟他关系很好,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平时经常在一起,可最近一直找不到他。”
男人道:“难怪哟,他阿姆上个礼拜去世了,他现在在我家住着。”
阿姆……?是崇秋的母亲么?他母亲去世了?……
“您能不能带我去见他?”邵湘宇恨不得立刻跟着“舅舅”回家去。
那人见邵湘宇面相正派,说话又挺有礼貌,便放心道:“行,你等等,我这儿拿点东西,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原来他是来拿崇秋母亲的一些旧物,老人去世了,房子也要卖了。
邵湘宇跟小店女人道过谢,又对崇秋的舅舅说:“舅舅,我的车停在村外的路口,一会儿您坐我的车子,我们一起去行么?”
对方被邵湘宇左一个舅舅右一个舅舅叫得很不好意思,只点着头笑呵呵应了。
上了车,邵湘宇一边听他指路一边与他聊起来,原来崇秋与母亲家的亲戚并不非常熟悉,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一只手能数出来,这一次老人去世,他们才把崇秋找回去的。
“这孩子内向,像他爸。”舅舅抽着邵湘宇给他的烟,一边吐气一边道。
“他、他现在还好么?”
“听说他从小跟他阿姆也不怎么亲,可这一次回来,总一个人闷在床上,他舅妈去叫他吃饭,就见他两只眼睛跟桃子似的肿着……”舅舅摇了摇头,又叹息了一声,“总归是血亲啊……”
邵湘宇忍不住问:“他还是经常哭么?”
“嗯……孩子快三十了,性子软成这样,可怎么办好?也不知道有对象没有,他前日儿说年后不回城了,就在当地找个工作做,他舅妈也想着给他做个媒……”
“做媒?”
“按理讲他阿姆刚走也不该提,但毕竟是自己外甥,这孩子见着让人心疼,有个姑娘家照顾照顾他,咱也放心些,小邵你说是吧?”
“……”邵湘宇郁闷了,他想了想说,“崇秋有喜欢的人了。”
“啊?”舅舅把烟头丢向窗外,道:“他舅妈问他,他什么都不说,哎……他心上人什么样的?”
“额,挺好的……”邵湘宇眨眨眼睛道,“听说,快结婚了。”
“呵,真的哟?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聊着,很快到了目的地。邵湘宇把车停在一处废弃农房旁边的空地上,跟着舅舅往村里走去。
江南水乡,大同小异,农田水塘,还有沿着河道而建的水泥房子。
走到其中一家,红漆铁门,舅舅一边推门一边喊:“芬儿,有客人来了!”邵湘宇见一五十几岁的女人用围裙擦着手迎了出来:“谁呀?”
“秋儿的朋友,”舅舅说着,招呼邵湘宇进去,“进来坐。”
女人笑吟吟道:“秋儿帮我打水呢,我这就去叫他。”
一个挺着肚子的年轻孕妇也从内屋出来了,她看见邵湘宇,脸一红,小声道:“原来表哥也有朋友……”
舅舅对邵湘宇说:“这是我女儿。”
“你好。”
崇秋听舅妈说有人找他,纳闷地放下水桶来到前厅,见到邵湘宇的那一刻,他瞬间脸色苍白,簌簌抖了两下转身就跑!
“……崇秋!”邵湘宇撇开众人大步追他。
“哎,这怎么回事?”舅舅担心地跟了上去。
崇秋本能地往房里跑,不想见他不敢见他不要见他……
“崇秋!”邵湘宇还是比他快了一步,在他关上房门前一脚卡在门缝上,用力一挤一推,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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