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的孩子是我的
作者:引迷途
重生前攻被受托孤,并不知道是自己的儿子。重生后攻带受私奔,随后渐渐发现受怀了包子,于是努力赚钱养家糊口大翻身。郑重申明:攻受感情十分好但是前期过得比较苦,遇上各种破事,大约从二十四章小攻开始自己做生意之后生活会有大转变,好人好事及打脸接踵而至,(不合理的地方千万别跟蠢作者较真,毕竟蠢作者不严谨,嘿嘿。)鉴于很多读者大大好奇我的社会意识,对此我只能表示抱歉,这是小说,请勿深究,感谢。ps:此文之前叫《对头的儿子太像我》排雷:攻受双洁,有生子,主攻文,甜宠宠宠宠宠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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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毓秀区王家湾是a市最混乱贫困的城中村,被数辆人力三轮堵得轿车进退维谷的曹清想不明白柳崇为什么每个星期一都会抽空往这里跑一趟。
快两年了,每周如此,曹清跟了柳崇将近三年,却对他来这里的原因一无所知,他不禁为自己的不称职感到无奈。
曹清看一眼后视镜,对方正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出神。
车里轻音乐流淌,气氛舒缓,车外状况却比较紧张,周围停了不少电瓶车,稍有不慎就会发成刮擦事件,曹清不再分神,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的驾驶着车辆挪行,正专注间,下一刻注意力便被柳崇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吸引。
柳崇看一眼手机来电,是本市一个陌生号码,他随手接了。
“喂。”
“喂,是柳崇吗,我是赵霄。”
柳崇嘴角难得微勾,“老同学,怎么突然想起联络我了。”
“当然是有事找你,有空吗,来一趟?”
柳崇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将人行道变成菜市场的小贩及过往行人,没来由的身心俱疲,不想应付任何人,遂歉意道:“手里一堆事还没处理完,改天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后,对方遗憾且略带鄙夷地道:“行吧,既然你没空,那程央交代的事我只能另外嘱托人了。”
“等等!”柳崇浑身如过电般瞬间坐直,心脏不受控制的鼓动起来,原本散漫的状态早已消失无影,他拧眉沉声道:“地址给我。”
前面一直暗中观察柳崇的曹清一愣,对方这般严肃紧绷的状态很少见,一旦出现必有大事发生,且这种状态下柳崇一般会突然雷厉风行地说……
“延安路49号。”柳崇英俊眉峰紧拧,显得十分急切,“十……”
“崇哥,十分钟到不了,前后都堵死了。”曹清战战兢兢地截过话茬,每次对方遇上急事都只给他十分钟,平常不堵车就算了,眼下这路况他可不敢托大,柳崇最厌恶说话不算数办事不牢靠的人,他宁愿现在被瞪两眼,也不想被对方冠上办事不牢靠的臭名。
柳崇闻言瞟一眼前方,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及多想,当机立断推开车门疾步走进车流中消失了。
曹清傻眼,什么事那么急,要知道往日再急他也没下过车。
从王家湾到延安路有十多公里的距离,此时正逢下班高峰期,哪里都堵,柳崇第一次为了赶时间,破天荒上了几年不曾坐过的摩的,在摩的极其能钻的本领下,历时二十三分钟到达地方。
柳崇边走边抬手捋顺被风吹乱的额发,毫不迟疑的抬脚进了49号颐康诊所。
诊所里充斥着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柳崇目不斜视,疾步穿过病人云集的大厅上到二楼,在护士的指引下进了赵霄所在的会诊室。
正查看病历的赵霄听到声音抬头来看,见是柳崇,遂放下病历起身,以似笑非笑的怪异态度道:“好久不见,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得等几个小时呢。”
柳崇心不在焉地应声,目光急切地扫过会诊室,不大的会诊室一眼望穿,隔断帘遮了一半露出一截检查床,这间会诊室里除了他们两似乎并无他人,柳崇眼里失望渐起,一次次的希望变成失望令他难以控制心中焦虑,口气难阴沉道:“程央呢。”
“我可没说他来了。”赵宵一脸无奈地耸肩,“他虽然没来,不过他儿子倒是来了,程央托我把孩子交给你,说是请你以后帮忙照顾,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领养,那我只能把孩子送去孤儿院了。”赵宵说完转身走过去拉隔帘。
“儿子?!”柳崇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也徒然拔高,随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濒临狂躁的情绪,疑惑的低吼道:“他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喊什么,别吓到他,这年头有儿子很奇怪吗,我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赵宵不满的撇一眼柳崇,对他咋呼的态度有些不悦,他拉开隔帘看向检查床上,一个明显刚睡醒,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橄榄球大却有些破旧的毛绒公仔的小男孩坐在床上怕生的看着两人。
小孩偏瘦却长得很可爱,跟颗小豆芽似的,白白嫩嫩,眼睛明亮且大,面部略微尖削,不似一般小孩子圆圆胖胖的,他脸颊带了些肉,看上去软乎乎的,柔顺的短发遮住了眉毛,左右两边各有一小截鬓角,模样十分招人疼爱。
柳崇盯着程央所谓的‘儿子’一阵恍惚,眉头也越皱越紧,几乎能夹死一个苍蝇。
他从心底里不愿意相信程央有儿子,可看着这个看哪儿都不像程央,却让他看第一眼就莫名觉得熟悉的家伙,他的抵触微不足道,甚至是有些可笑,赵宵说得对,程央为什么不能有孩子。
柳崇嗤笑一声,心里除了愤怒及无限憋屈外,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他烦躁的在原地沉吟许久,突然隐隐的抓住了这股怪异的感觉,只得隐忍着不耐急切问道:“他要请我做什么让他自己来说,他人呢,你们见过是不是,告诉我他在哪。”
赵宵从容的直视柳崇,眼里带有一抹查无痕迹的蔑视之意,依旧以一种温和得令人轻易信服的态度道:“我没见过他,孩子是别人送来的,他只留了一句口头传话,就是让我联系上你把孩子交给你而已,要是没问题,现在就领走吧。”
“你在放屁。”这句不痛不痒的话彻底激怒了郁积三年无处发泄的愤慨,柳崇两步冲上去揪住对方衣领狠戾的俯视着他,咬牙低吼道:“程央在乎的东西从不假手于人,除非是他没能力再继续保护,你他妈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炸了你这块破地方。”
赵宵面色一沉,却不是因为柳崇的态度,而是对方的话提醒了他,赵宵原本从容的表情倏地变得凝重,喃喃道:“我怎么忘记这事了……”说着不忘反手扣住柳崇的手想把自己衣领从他手里解放出来,无奈对方劲实在太大,几次无果后,只得放弃了。
柳崇见状心脏蓦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猛然升起,他不耐的低吼:“什么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他在哪对不对!”
“我知道他在哪……不对,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他可能现在已经不在家了,我,我不知道他会去哪儿。”赵宵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仓惶的看向柳崇。
柳崇一把扯过隔帘遮住小孩,彻底暴怒,狂躁吼道:“你他妈说清楚点!”
赵宵被吼得心脏骤然一顿,下意识竖着耳朵去听隔间里小孩哭没哭,没听见哭声,才皱着眉忐忑叙述:“中午的时候他带着孩子来找我,说是要去办点事,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还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让我打电话叫你来接孩子,然后他就走了……”
这种托孤的语气令柳崇遍体生寒,不好的感觉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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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强烈,“没了?!其他什么都没交代?!”
“真没了!这也是我跟他两年后第一次见面!就说了这么两句!”赵宵被对方焦急不安的状态感染,心中顿时后怕不已,吼出这句话后眼眶几乎是立马红了。
柳崇听完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根本不知道对方会去哪里,可能出什么事,他一时间没了主意,胸口因为不安而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困兽般愤怒又无助的低吼,在原地抓瞎片刻后,他突然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只响一声便接通了。
“带几个人来延安路49号,十分钟内必须到……堵车就自己想办法!”
柳崇说玩,愤愤的挂了电话,随后捏着手机暴躁的在原地走动。
赵宵看着狂躁的柳崇皱眉,忍不住想去看看隔间内不哭不闹安静得不正常的小孩。
不等他做出任何动作,隔间内突然响起一声幼猫般的哭声。
第2章
两人皆是一愣,赵宵下意识的看向柳崇,生怕小孩的哭声惹恼柳崇令他越发狂躁,正准备进去哄哄小家伙,谁知柳崇已先他一步做出反应,掀开隔帘去把闭着眼睛瘪嘴哭得委屈的小孩一把抱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护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赵宵颇为意外的看着他笨拙的抱着孩子哄慰,完全想象不出上一秒狂躁如神经病晚期的人会转变得这么快,他还以为柳崇不喜欢这个孩子。
柳崇头一次接触这么小的孩子,全无经验的他抱孩子的手法实在太烂,看着就觉得姿势不舒服,赵宵本来想开口指点两句,不过小孩明显挺受用,趴在柳崇肩上抱着他脖子呜咽两声后就声了。
柳崇见他不哭了,想把他放到床上去,刚一动,小孩察觉到他的意图,就会紧紧抱住他的脖颈,用一种仿佛用尽全力说话的气息不稳的说不要不要,跟个没断奶的小猫似的,有些嘶声力竭的感觉,让人心疼。
柳崇莫名被一个奶娃娃黏上了,也不觉得烦躁,虽然心中火急火燎,却只得按捺住暴躁的情绪,粗声粗气地问赵宵:“怎么才嚎了两声说话就底气不足,你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赵宵看着明显关心小孩却偏偏用一副嫌弃的表情问话的柳崇,突然觉得程央没选错人,那股鄙夷与敌意渐消,语气也不禁好了许多,“没病,我看过了,只是营养跟不上,身体比较差而已。”
柳崇皱眉,摸出手机给曹清打电话让他把车开来接人,顺便下了一道催命符给另外一批人。
几分钟后,柳崇的人来了。
一行六人着装休闲却十分严谨,他们个头相差无几,从头到脚皆透着一丝不苟的气息,看上去派头十足,纷纷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在会诊室里站成一排听候差遣。
柳崇右手轻轻拍着怀里哭累了开始昏昏欲睡的小家伙,极力克制住心中焦躁沉声对几人道:“想办法调出这一带的监控,我找个人。”
六人无声点头,悄无声息的出了会诊室。
柳崇心中烦躁,呼出一口浊气,情不自禁的轻轻把脸埋进小孩脖颈中,小孩身上甜甜的奶香味萦绕鼻尖,柳崇贪婪深吸,妄图从中嗅到属于程央的气息寻求抚慰。
赵宵默默看了片刻,突然莫名烦躁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太粗心没察觉到程央的怪异,现在局面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只希望程央别出什么事,孩子还这么小,没了爸爸以后该怎么办……
思及此,赵霄忍不住看了看柳崇,面露纠结之色。
两人各怀心思,愁眉不展,会诊室里安静异常,下一刻门再次被推开,匆匆赶到的曹清进门瞧见自家老板面无表情姿势小心的抱着个小孩时不禁楞了一下。
自打被派来做柳崇助理那天开始,曹清就没见对方除了焦急冷漠以外的表情,三年来,他永远都是一副冷漠禁欲不近人情的模样,除了每个星期一会定时去一趟王家湾外,他的生活作息中规中矩,乏善可陈,令他无数次面对老板的提问时都无事可报,引得对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倒戈。
柳崇这次走得比哪次都急,曹清虽然有些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对方急匆匆的离开是去处理什么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事,然而却仅仅是为了一个孩子而已?!
如此看来,这个孩子估计不简单。
仅仅是一呼一吸的瞬间,曹清已对柳崇怀里的孩子进行了无数个揣度,而从对方从不与旁人亲密的态度来看,这孩子十有八九还跟他有着特殊关系。
曹清一度以为自己可能永远拿不到一条有价值的信息去向老板表达忠诚,现在看来,未必。
正处于焦躁状态的柳崇毫无观察别人的心思,自然未察觉曹清的迟疑,反而主动向他走来,“把他带回去,请个有经验有耐心的月嫂好好照顾。”
柳崇说着,轻轻举起快睡着的小孩递到曹清怀里。
曹清急忙紧张抱住软软的小身体,手脚瞬间不知该怎么摆放,只得僵硬的抱着孩子转身往外走。
怀里的小孩不舒服的动了动,曹清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紧紧抱着小孩生怕他跌下去,一边艰难往前挪,柳崇见状眉头紧拧,迟疑一瞬后突然叫住曹清,上前去把孩子重新抱了回来,“算了,我自己照顾。”
曹清:“……”
柳崇的态度越发让曹清肯定自己的猜想,遂尿遁出会诊室,偷偷摸出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然而很快,曹清又因为突然出现的一批人意识到,小孩并不是唯一的一条有用消息。
技术员正在调取监控录像,柳崇将已经睡着的小孩再次放到检查床上,仔细给他盖上小毛毯才过去看视频监控,一旁的赵霄也紧张的跑来观望。
根据赵宵提供的大概时间,在经过十几分钟的紧密排查后,快进的镜头里终于出现了柳崇心心念念已久的身影。
时隔三年,柳崇仍旧一眼就能认出对方,他身躯不由紧绷,在赵霄开口前沉声道:“就是他。”
技术员点头,顺藤摸瓜一通追踪后,最终查到监控里的身影消失在去往青山墓园的岔路口,“青山墓园荒废几年了,这段路监控是坏的,查不了。”
“谢谢。”柳崇面色凝重,知道对方大概方位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将孩子交给赵霄代为照顾,又留下自己的电话请技术员继续查看监控,一旦发现程央折返就打电话通知他后,便带着人往青山墓园追去。
来到监控拍到的最后一个地方,柳崇突然无比庆幸这个岔路方只有一个方向,程央的身影就是消失在这条监控无法拍摄的小道上,他毫不迟疑,率先转进宽约两米左右的岔道上。
小路崎岖不平,不远处是大片山势平缓的山坡及旷野,那处就是青山墓园所在,一群人在深秋季节跑得一身汗,缺乏锻炼的曹清更是感觉自己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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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暴毙在半途。
距离墓园越来越近,柳崇却突然心慌起来。
这股心慌持续到墓园门外时突然扩大数百倍,弄得柳崇一阵阵的打冷噤,他额上满是虚汗,纵使身体不适,脚步也未曾放慢,而是紧紧捏着拳头继续往前走。
墓园因为长期无人管理变得十分荒凉,一条条的小道也被野草淹埋,一眼望去,尽是枯黄野草。
一行八人走出一段路后,曹清提议,“墓园太大,要不我们分开找。”
柳崇嗯了声,应允了。
八人原地分散,柳崇与曹清一队,顺着被野草掩盖的小路继续走。
天色渐渐暗下来,本就荒凉的墓园里隐隐绰绰,仿佛与世隔绝般安静,令人有些头皮发麻,柳崇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起,曹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敢说,而是饿着肚子继续跟在柳崇身后搜寻。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匆匆跑来,喘息着告诉他们,找到了。
柳崇浑身一震,心中闪过一丝欣喜,然而在看到对方的眼神后,心逐渐被寒意侵蚀……
柳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身中数刀早已死去的程央,呆滞的目光落在趴在程央身上哭得眼眶发红的小孩身上,任由赵霄在一旁从安慰到悲恸的大吼大骂也无动于衷。
柳崇一直想不明白,程央为什么会丢下孩子莫名其妙的去青山墓园,直到在摄像头里看到在程央之前率先出现在墓园岔道处另一批人里的其中一人后,他似乎明白了。
他的世界已经随着程央的离去坍塌,除了疯狂的恨意,他心里再无其他情绪。
会诊室里站满了人,却形如空气安静得毫无存在感,只余小孩可怜的哭泣声及赵霄骂着骂着就变成低声痛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会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柳崇难得有了反应,抬眼看去。
“查到了,他们现在在尊皇洗浴城。”来人说。
柳崇眼里闪过一抹嗜血,他低头去仔细看着怀里浑身是血的人,抬手轻轻摩挲对方冰冷的面颊几息后,缓缓把人放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起身带着一批人头也不回的出了会诊室。
赵霄反应过来,急忙追出去,却早已不见人影……
第3章
省医,高级病房内。
柳崇自疲惫梦中悠悠转醒,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他睁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原来还没死。
柳崇眼神漠然,心绪毫无起伏,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只有无穷无尽的茫然。
程央没了,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悬挂于上方的药水瓶,一滴接一滴的泪自眼角快速滑落,消失在浓密凌乱的黑发中。
病房里十分安静,衬得小心翼翼的开门声特别清晰。
来人轻轻关上房门,提着保温桶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便瞧见柳崇神色怔仲,正无声流泪,瞬间急了,忙将保温桶搁床头储物柜上,手足无措地站在柳崇床前要给他擦眼泪又怕弄疼他,只得满面担忧着急地问:“小崇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别怕别怕,我这就去给你叫医生。”
对方说完脚步蹒跚的跑出了病房,外面响起隐隐约约的谈话声,“快,快去叫医生,小崇醒了。”
小崇?
思绪逐渐陷入自我封闭状态的柳崇隐隐约约听到一声熟悉的称呼,瞬间回过神来四处看,病房里空无一人。
他眉峰轻蹙,正疑惑间,病房门被推开了。
柳崇侧头去看,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与护士匆匆走来,关心的问他哪里不舒服。
柳崇瞬间无比失望,扭回头来疲惫的闭上眼,彻底无视了两人,果然是听岔了,已经去世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
“小崇,哪儿不舒服就要跟医生说,咱可不能闹脾气啊。”
柳崇浑身一震,倏然睁眼循声看去,床尾处,一名面带担忧的老人正紧张的看着他。
“……祥叔……”柳崇凌厉的眼神顺便变得不敢置信,看着对方轻唤。
“哎,我在呢,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咱先乖乖看病。”老人慈祥的看着他,语气是柳崇熟悉的哄孩子的口吻,这感觉太过真实,柳崇愣愣的看着老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怔怔点头,待医生问他哪里不舒服时,他却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猛然惊坐而起,疑惑的盯着老人,“祥叔?”
祥叔见对方不认识般的看着自己,瞬间着急起来,“少爷,你,你该不会被打傻了吧,你们快给他看看这是怎么了。”
“您别急,我们这就给他检查。”男医生说着伸手来按柳崇肩膀想让他躺下。
柳崇却不配合,一把拂开医生的手,他对现状有太多疑惑,柳家的管家祥叔明明已经去世了,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自己明明身中数刀,此刻却完好无损,种种怪异现象仿佛都指向一个惊人的情况,如果事实真是自己想的这样,那程央现在肯定也还好好的活在这个时间线里,思及此,柳崇心脏瞬间不受控制的狂跳,可他实在是不敢轻信自己能回到程央还在他身边的大好时光,太诡异,太奢侈,柳崇已经尝试过太多次希望变成绝望的滋味,反而变得小心翼翼,他急需求证这一切并不是做梦,遂盯着祥叔急切发问:“祥叔,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祥叔被柳崇反常的行为弄得心里发慌,他来不及理会对方,而是求助的看向医生,带着命令的口吻哀求道:“你们快给他检查检查,可别被打傻了!”
医生一边安抚祥叔一边对护士使眼色,准备强行让柳崇躺下做检查。
“我没事,不用检查。”此情此景无需再问,柳崇已从对方的态度中得到肯定答案,他欣喜若狂,格开两人的手,毫不犹豫一把拔掉右手手背上的针,在三人大惊的表情中从另一边翻身下床要走,然而他还未站稳,突然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柳崇忙矮身去撑住床铺不让自己跌倒。
祥叔见状急忙绕过来扶他躺床上去,心疼的责备:“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不能下床,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学别人打什么群架,看看现在弄成什么样了……快给他止血啊,傻站着干什么!”这最后一句,是对想帮助祥叔却不知从何下手的医生说的。
医生忙不迭应声,拿起护士递来的棉签给柳崇手背止血。
柳崇乏力的躺在床上任由他们折腾,身体老实下来,心里却激动无比,证实了这不可思议的重生是真的后,他急切的想见到程央,然而身体不允许,只能暂时放下想立即出院去找程央的念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思考眼前一切。
前世之所以会造成那种局面,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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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避开这些干扰,把程央牢牢困在身边。
从现状来判断具体时间不是难事,逐渐冷静下来的柳崇只略一回想就确定了时间,他平生只住过一次院,不过令他觉得光荣的是为了给程央挡那一棒才住院的,所以现在应该是高三的最后一年,当时柳崇本来是打算带从互看不顺的对头变恋人的程央出去玩,谁知道居然碰上被自己教训过的混混王然,这臭东西又好死不死的带了一群人,对方瞬间把他们两截住,昔日的手下败将毫不知耻的仗势欺人,从来不知道怂字怎么写的柳崇自然是不屑应战,那种情况不应也得应,好在王然虽然不要脸,却并不打算对曾经帮过自己的程央动手,还主动开口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