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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高门的男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彻夜流香
路小凡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内疚,他觉得因为自己让一个人的命运从顶峰一直滑到了底谷,而且好像再难以翻身的样子。
他开始三天两头往沈至勤那里爬,一去就会拎点东西过去。
他的零花钱也不多,再说家里常要他贴一点,他就跟著沈至勤卖杂志,但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特别容易招人来打架,沈至勤没几天就把他赶跑了。
路小凡就开始捡破烂,什麽好卖的卖一卖,贝律清请他出去吃饭,他就盯著那些剩下的饭菜,不管有多少一股脑打包带到沈至勤那里。
瘸子大叔就会用这些高档饭店里做的剩菜剩饭煮上一大锅咸泡饭,三个人趴在院子里的小木椅上吃得热火朝天。
沈至勤说什麽路小凡都不反对,但说起贝律清不好,路小凡那是会生气的,他生气也不是不来,而是不理会沈至勤。
慢慢的沈至勤也摸透了他的脾气,知道贝律清就是路小凡的逆鳞,绝不能反著刮,连反著摸都不行,便再也不提了,路小凡也见好就,所以两人便挺有默契地都不提贝律清。
有的时候谈谈出路什麽的,路小凡因为到底受到上层熏陶比较多,指点沈至勤道他认为未来的几年将是经济的天下,证券行业肯定会办得越来越红火。
其实路小凡到底看透了证券多少也未必,如果贝沫沙跟卓新的爸爸换个位置,他可能就会说未来的农业会越办越红火。
瘸子大叔的腿被人撞伤了一直没好好医治,不久就开始恶化了,路小凡就会今天塞一点钱,明天塞一点钱。
沈至勤开始不肯要,但架不住形势比人强,於是便给路小凡打借条,路小凡连连说不用了不用了,沈至勤就把借条往他身上一扔,道:「朋友借钱也是要打借条的。」
所以路小凡是有朋友的,他的朋友就是沈至勤。
瘸子大叔的腿到底没有治好,钱没了,儿子也没读成书,心总是有一点灰的,最後伤势恶化转化为骨癌症去世了。
沈至勤在他的爸爸灵前跪了三天,便把房子卖了四处去寻找炒股的机会。
他自己开过账户,还亏了不少,当中有不少是路小凡的钱,但他每次都会认真地给路小凡打借条,他四处飘泊了挺长一段时间,终於在天津万达碰到路涛才安定了下来。
隔了好两年沈至勤才又跟路小凡联络,告诉他,他借路小凡的钱帮路小凡在期货市场开了个账户,赚得钱是路小凡的,亏了算他的。
路小凡连连道:「没必要的。」
沈至勤骂了一声屁,道:「记得把借条还我!」
所以路小凡去天津,不是去找路小平,而是去找沈至勤。
他也不是没账户,只不过他的账户的名字叫沈至勤。
李文西来找路涛谈合作,沈至勤告诉了路小凡,道:「你自己决定,你要恨这个男人呢,就别吭声,要不恨这个男人呢,就告诉他李文西要对付他。」
路小凡吃著碗里的咸泡饭,道:「我不恨他。」
沈至勤白了他一眼,路小凡接著一句话低头道:「但我想要恨他,然後特别想让他恨我。」
「那你别告诉他!」沈至勤道。
「但是……李文西对付不了他!」路小凡捣著咸泡饭道:「他对付不了我哥,加上路涛也不行。」
沈至勤冷哼了一声地道:「别把贝律清看得太高,李文西有资本,出手也狠,怎麽就对付不了贝律清,你等著贝律清变成穷光蛋吧。」
路小凡拿起可乐吸著,隔了很久才问:「我哥还在玩游戏吗?」
「嗯……」沈至勤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路小凡嘴里的哥这次是指他的亲哥哥,道:「看样子贝律清倒不是照顾你哥哥的面子,先让他熟悉熟悉,他大概就是想你哥玩游戏……不过他大少爷有的是钱,每个月花上一万多块钱看你哥得瑟成那个样子,开心开心也挺值的。」
路小凡好像突然就没了喝可乐的兴致,他小声地道:「我哥不是这麽肤浅的人……」
沈至勤不禁脱口了一句:「妈的……」
「他对你还好吗?」路小凡突然转移了话题。
「谁?」
「路涛。」
「妈的,你想什麽呀,我跟他可不是你跟贝律清那关系……」
「哦……」
「你哦什麽!」
「你们进展真慢!」
「呸!」沈至勤涨红了脸。
「上一次路涛跟我聊天的时候,提起一种可能,那就是如果能准确地知道我哥买进什麽样的期货品种,买多少手,在什麽点布仓,那麽他们在理论上可以以有限的资金在很短的时间一举令他的爆仓。」(注22)
「嗯?」沈至勤掉转过头来。
「他不是在说可能,他其实挺想那麽干的吧,他想让我哥也尝尝一落千丈,一无所有,尝尝你当年的滋味!」
沈至勤涨红了脸道:「跟我有什麽关系,期货市场就是天天大鱼吃小鱼,每一个人进入市场都是鱼,刚巧贝律清这条鱼挺肥,被路涛看上了也不稀奇。」
路小凡摇了摇头,道:「要我哥一落千丈挺难的,就算他自己没钱,律心的妈妈很有钱,而且他也可以销假去当外交官。」
「你妈的,贝律清最厉害行了吧!」
「但是他一定会很受打击,他现在这点资产都是他自己赚回来的,而且里面还有很多其他朋友的资产,而且你知道我哥做事情从来不失败的。」
「你妈的……」
「假如慢慢地弄,我哥很容易就发现了,他特别的聪明。」
「你妈的……」沈至勤涨红了脸道:「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路小凡慢吞吞地道:「我有办法知道他会买进什麽样的期货品种,买多少手,在什麽点布仓,如果你能一次性让他爆仓,我就帮路涛……因为只有那样,咱们才有可能赢我哥。」
沈至勤把头扭转过来道:「你说真的……」
路小凡抬头道:「真的……不过你们做完了这把,要想办法快点逃走比较好。」
沈至勤冷笑了一声,断然道:「你想太多了,你真以为他们是一手遮天的,更何况现在上海帮跟京城那帮人斗得这麽厉害,我们也有靠山的!先拾一下贝律清就算是给上面一点敬礼。证监会真的管到期货市场,那也未必就是贝律清的老子当官!」
路涛拿起一只软绵绵的黄小鸭靠垫放到了路小凡的面前,指著它的眼睛道:「你看,微型摄像头在这里,不过你确定一定能让我们到麽?贝律清他们约定的计划也许只有那麽最後一次是正确的,如果你不能保证它一直在贝律清坐的那位置上放著,那麽我们就看不到了。」
路小凡双手抱著黄小鸭,道:「没有事的,我家阿姨的习惯很好的,她从来不会乱摆东西,哪里放的东西永远只放在哪里,一点差距都不会有。」
路涛点了点头,微笑道:「我相信小凡的眼光。上一次你对玉米的判断让我们可是大有益,没有那一单,我都未必能对贝律清动手。这样吧你到了国外把账户告诉我们,事成之後,我把你这次的提成划拨过去,相信你在国外能过得很自如了。」
「不了,不了!」路小凡连连摇头转头对沈至勤道:「至勤你把我的账户都清了吧,我要把钱都提出来。」
沈至勤略微惊讶地道:「你真要清,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玉米赚的那几百万能滚成好几千万啊!」
路小凡不好意思地道:「我哥很厉害,我要早一点跑路。」
沈至勤跟路涛都有一点神情古怪地看著路小凡,末了沈至勤长吐了一口气道:「随你的便。」
路小凡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又晃了晃,眼睛里面的一些东西好像就又被倒回了心里。
飞机攀升著离开京城,越飞越高,由高及远地看上去,那片土地是如此的辽阔,多少的小人物在上面匍匐著艰难地前行,他们努力生存著,渴望著,梦想著会有一个华丽的转身。
灿烂的阳光下,京城静默地看著人来,又无声地看著人走,那些巍峨的建筑,沈默的宫殿,它们自有傲慢。
路小凡死死地看著越来越小的土地,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能一次性拾完了贝律清,他没有路涛跟沈至勤那麽乐观,他几乎是用马不停蹄一样的心情在逃跑,并且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来。
如果没有贝律清,没有贝律清,路小凡现在也许就是一个像路爸那样的普通农夫,不会那麽好,不会那麽坏,他会有一个像路妈那样勤俭,泼辣的媳妇,生上一个允许的孩子,再超生二个,贫穷但热闹。
路小凡并不恨自己变态了,但是他会恨自己变态了却是一个人。
他不想恨路妈,也不大愿意恨路小平,更加不会恨贝律心,但是他要恨这个数次给了他梦想,又从他那里拿走的这个男人,他想要他想起他,想起他就恨,想起他就腿颤,想起他,一直想起他,他要他记他一辈子。
注20:电为三向,缺一向就不通电了,陕西骂人的话,意同缺根筋。
注21:真实案例为国债期货
注22:爆仓是期货术语,意指保证金不足,强行交割。
◇◆◇
路小凡在法国落地,又坐大巴车到了马德里,最後在葡萄牙的一个小镇上落脚长期居住了起来,他隔了差不多二年才敢联络沈至勤。
如他所料,沈至勤跟路涛没能打赢贝律清,甚至远比他预想的要糟糕。
证监会裁定路涛最後六十亿的砸仓行为是扰乱证券市场,并予以撤销。
这样做的後果就是,红极一时的万达证券公司破产,路涛被以扰乱证券市场的罪名判刑五年。
路小凡再一次领略到了特权的威力,在这之有没有人这麽做过?肯定是有的,差别就在於这一次的受害者是谁!在这之前有过明文法律规定吗?没有,就这麽看似合理的却又在事实上藐视法律存在的执法行为就是以案立法。
路涛倒台,自然沈至勤也无法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而且他也跟路涛一起破了产,没有工作,他不得不做一些短工来弥补生活所需。
路小凡有跟他说过好几次让他来国外,沈至勤都挺淡地道:「你过你的吧,别人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他每次就那麽两句,两句之後就主动把电话给掐了。
路小凡觉得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一定不是这麽简单,贝律清他不知道,但是林子洋那夥人的脾气他是一定知道的,不弄得沈至勤半死不活,让别人听说这一号人就心生畏惧,他们是绝对不会手的。
沈至勤也许不是不想来,是不能来。
路小凡当然不敢回国去探望自己的朋友,他在葡萄牙的小镇上花了一笔钱买了一个身份,又买了一个小门面,开了一个只卖粥汤的小中餐店,每天从早上十一做到下午八点,过著轻松悠闲的生活。
欧州大多的地方都是这样,尤其是午後,彷佛时间被凝滞了一般,拉得很长。
冬天来了,路小凡的店里变得很忙,他的店有一点像日式面店,一个长排的吧台後面便是他的小厨房。这一天路小凡如同往常一样在吧台後面忙著,突然听到有人打铃道:「onebonesoup,oneseafoodporridge,noscallion.」
他的声音挺好听,尽管是英文,但是不知道为什麽特别的亲切,让路小凡的手顿了一下,那种声音就好像牵动了他心里最深处的那根弦,拉得松了痒,拉得紧了疼。
「唉,就来!」路小凡也仅仅是顿了一顿,也许他最的生活之页已经翻过去了,但以後的日子总要前行。
「那放点芹菜好吧!」他抓了一把芹菜转过头对来对客人道。
那是一个挺俊美的男人,黑色的头发,一件黑色的便服夹克衫,虽然神情平淡,但看上去依然非常有吸引力,可是路小凡一看到这个男人就吓得把自己手里的芹菜朝著他身上一抛,然後直接从小厨房後面的後门逃了出去。
路小凡拚命地跑著,他能听到那个男人很生气地在身後道:「路小凡,你给我站住,站住听见没有!」
路小凡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本能地服从命令,他卖力地跑著,却一下子被巷子口的另一个人抱住。
「我操,路小凡你小子还想跑?!」一个清瘦的男人咬牙道,不是林子洋又是谁。
路小凡这下挣扎得更厉害了,本来林子洋倒没想打他,但是路小凡那反向的几肘著实打疼了他,气得实实在在也给了路小凡几拳。
几拳下去,路小凡连忙抱著头蹲在地上老实了。
「律清,这小子先打我的!」林子洋对著微微气喘跑过来的贝律清恨声申明道。
路小凡只看见一双很新款的旅行鞋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不用看,也知道上面一定是一条靛蓝色的牛仔裤。
那双鞋停在了路小凡的面前,隔了半天它的主人才挺平淡地道:「你要让我记住你的方法倒也挺特别的。」
路小凡的眼睛突然就这麽一酸,地面上就有两处小地方湿了。
「你说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真蠢,啊?你拿自己葡萄牙的账户给沈至勤汇钱,你根本是通知我们你在哪里的吧,你还跑什麽跑?」林子洋踢了踢他的屁股道:「起来,别装死!」
路小凡做为一个俘虏还是很合作的,他闻言起身,小声跟贝律清反驳林子洋的指控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们在还在查沈至勤的……」
贝律清深吸了一口气,道:「先回去!」
路小凡低著头跟著这两个人又回了自己的小餐店,林子洋一副大老板查店的派头,进去大模大样地转了一圈,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了。
路小凡客气地把客人们都请出去,然後把店门关了,等著贝律清他们的发落。
贝律清与林子洋各坐吧台的一个位置,路小凡恭著身弯著腰,低著头站在他们前面,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合作模样。
林子洋不停地噗嗤一声,然後就道:「我说律清,弄死他得了!」
路小凡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贝律清,见贝律清那张俊美的脸蛋上完全没有什麽表情,既没有对林子洋的意见表示赞同,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连忙把头低得更下了。
贝律清略微皱了一下眉道:「我的粥跟汤呢!」
路小凡恍然贝少爷一进来点了一份骨头汤跟海鲜粥,连忙殷勤地道:「哎,哎,哥你等著。」
他很快就把粥熬好了,端到贝律清的跟前,还很体贴的拿勺子来回搅拌,凉了凉粥才给贝律清盛好了放到他的面前,道:「哥,你嘴巴有点干,我给你切了点梨丝在里面。」
林子洋啼笑皆非地道:「我说路小凡,你先是害得我们差点倾家荡产吓得不轻,後来又让我们找你累得不轻,你这里还哥前哥後的怪亲热的,你说你怎麽就这麽会变呢?」
路小凡没吭声,贝律清划著自己碗里的粥,象是想著到底该怎麽处理路小凡。
路小凡只觉得背脊一阵又一阵发凉,林子洋见还有一碗汤还放著,想伸手拿,解解乏跟解解渴,碗却被路小凡连忙拖了过去,他拿起勺子试试还烫不烫。
林子洋简直都气噎住了,冲著贝律清一直使刀剁的姿势,意思是还犹豫什麽砍了快砍了。
这个时候贝律清才放下勺子,才道:「我们结婚吧!」
只听噗地一口,路小凡嘴巴里的汤都喷了出来,他关键的时候把脖子扭了一下,林子洋就被他刚才没喝到嘴的汤喷了一脸。
路小凡喷完了林子洋,脖子还扭不过来,他整个人如同生了锈一般,肢体不会动了,连大脑也停止了运转。
贝律清却低下头去,把冷暖刚适的粥喝了。
林子洋拿出手帕一边擦脸,一边骂,指著路小凡道:「我就该让卓新来,他一见你立马把你砍了,什麽屁话都没有!」他见路小凡还一脸呆滞,气愤地骂道:「律清要不是为了赚够跟你跑路的钱,怎麽会又同意去做期货,他问沈吴碧氏调点头寸才跟那个女孩子客气两天而已,你妈的,你脾气倒不小!你他妈的害得我们几个陪玩得都差点当裤子,连我老头子那点私房钱都差点被你弄飞了。算你跑得快,要不然你看你死不死!」






嫁入高门的男人 分节阅读21
小凡自从贝律清说要结婚就好像三魂六魄都在外出旅行了一般,走路一直撞门,让他去拿把勺子,结果他去了拿来一只锅勺来,气得林子洋骂道:「路小凡,敢情你长了一只蛤蟆嘴,喝汤拿锅勺呢!」
骂归骂,气归气,贝律清到底带著路小凡踏上了新的旅程。
1997年的时候欧州仅有荷兰试登记同性恋结婚,所以他们关了店便直奔阿姆斯特丹。
尽管只是试运行,但看起来注册结婚排队的同性恋人还挺多。
林了洋在门外不停地冷笑道:「路小凡,等下轮到你的时候可别晕过去,别抖的连你姓什麽叫什麽都忘记了。」
路小凡一直都不太擅於在口舌这种事情上跟林子洋一较高下,更何况他的上下牙关一直得得得得。
贝律清倒是皱眉对林子洋道:「拜托你是来观礼的,有一点佳宾的风度行不行。」
好像是特意给林子洋做比较似的,旁边有一对同性恋人出来,等候在门外的亲朋好友都热泪盈眶地拥抱他们,大喊著:congratulation。
林子洋讪讪地道:「我这不是给他提个醒吗?得到时出洋相,这多丢咱国人的脸面。」
可惜再一次出林子洋的意料之外的是,路小凡在回答司仪官问题的时候声音又响又亮,神饱满,神情庄严,语音纯正,签字那个利索,好像他练了上千遍似的。
这一幕让林子洋不知道怎麽想到了当年路小凡握著他的手,严肃地说:「多关照,多关照!」
一层层的画面叠起来,便是今天路小凡状态perfect伴在贝律清的身边,站在司仪官的面前。
林子洋低头挠了挠眉,叹了口气却又失笑道:「操!」
在很多人的眼里,路小凡就是一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蛤蟆,他跟贝律清的结合就是这麽一个蛤蟆与天鹅撮合的故事。
卓新不止上百遍的说道:「看他们什麽时候分!」
事实上他们一年没分,二年没分,三年卓新已经懒得说了。
林子洋其实也纳闷的,他问贝律清道:「这小子到底有什麽好的!」
贝律清很简短的回答:「想不起来。」他顿了顿又道:「喜欢跟他在一起。」
这个问题其实林子洋问过也不止一遍,虽然得到的答案都是如出一辙,但下一次他忍不住还是要再拿来问一遍。
有一次他忍不住拿这个问题来问卓新,道:「你说那小子有什麽好?!」
卓新忍不住翻白眼道:「你不是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吗?你都不知道,我知道个屁!」
林子洋叹气道:「说真的,好像难以接受。可是又觉得要是有那麽一个人,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你,做你爱吃的饭,每天都为你亮灯,为你暖床,你永远都不会害怕人生因为变得糟糕而所有的人都离你而去,因为只要你肯要他,他就会一直陪著你。这麽想起来,又觉得挺想要接受的,这样会觉得这世上说不定真有爱情这毛事……」
卓新冷笑了一声,道:「林子洋,上次为你殉情的那个女人出院了吗?」
林子洋叹气道:「所以说路小凡其实也是很难找的,路小凡你随便打击,至少他不会自杀。」
卓新一口气差点没噎住了,顺了气就掉头走了。
◇◆◇
路小凡跟著贝律清回国之後,立即便承受了各方面的压力,尤其是沈吴碧氏的,她让路小凡明白了贝沫沙那还是温情脉脉的,拿路妈一家人的威胁那还是小意思的,光绑架路小凡就经历了两回。
所以尽管卓新与林子洋一见面就冷嘲热讽,路小凡也开始看他们亲切了起来,毕竟他的小命牢不牢靠就要看这两位保架护航周不周到了,尤其是林子洋干活卖不卖力。
按照卓新的想法,路小凡被沈吴碧氏雇人吓唬过几回之後大概就会自卷铺盖了,可事实上是路小凡每次都好像吓得半死的样子,但却从来没被吓退过。
沈吴碧氏每次都觉得路小凡肯定是会知难而退了,等她退回去就会发现路小凡还在那里神气的蹦著,可以想象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花了很多钱,买了好多进口的灭小强的药,结果却发现小强把你的药当点心来吃那种心情。
沈吴碧氏是坚硬的,但可惜她这把长枪插进了烂泥里,烂泥虽然很容易插得进去,却很难被插碎掉。
林子洋对卓新道:「我觉得路小凡可能真被律清找对了,这麽凶悍的女人,也许只有路小凡这种跟牛皮糖似的人物才能对付得了,要不然就会像发现李文西那样,她把律清往大陆一送,李文西就自动放弃了。」
卓新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李文西挺配律清的,对吧,有钱,有貌,有背景,有才学,有什麽不好!」
「没什麽不好!」林子洋敲著车门笑道:「但他不会像路小凡那样永远也不会放弃贝律清。」
卓新不屑一顾地道:「你牛皮吧,他不是跑到葡萄牙挖牛粪去了吗!」
林子洋长出一口气,上了车又摇下车玻璃对卓新道:「路小凡这个人啊,你有空多琢磨琢磨,怪有意思的。」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卓新只来得及在他车屁股後面竖中指。
沈至勤在一栋别墅的围墙外面抽烟,差不多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围墙上才冒出路小凡的人头。
「对不起,让你久等啦!」路小凡讨好地道。
沈至勤没好气地抬头道:「你到底是为了什麽把我约到你们家围墙外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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