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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这是一个马甲
厉庄主脸容抽搐,突地咧嘴笑着,右脸颊的肌肉不住跳动,张嘴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孩儿撒娇的语气:“越九、怎么都不见你,你跑这儿来干啦?”说完嗬嗬嗬地似笑似喘,语气转讽刺:“莫不是陪着个疯子腻了,想跑了?”
越九寒毛起了一脊背,解释道:“越九已是废人、所以才请辞当日与厉主子也说”
“嗬嗬嗬、可听到?与谁说不是说,就挑‘厉主子’说去!”
“越九、这几日不见你,我可想你来着。哥哥们都不让我去寻你!”
“啧、这小子谁给弄回去!烦事!越九的事该是我来办!”
“三哥这话不对,谁办不是办、不过是将人去皮削骨的简单事儿而已,四弟一人就可以了。”
“吵啥吵!若让大哥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越九戒备地盯着对方,只觉对方一身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厉庄主斜睨过来,神色冷绝,似是看着眼前的越九不过是看地上的蝼蚁,低声道:“舍弟叨扰、请见谅。”
“厉主子言重……”
“你已不是御鸿庄的人,于我、无需尊称。”说罢,人便无声无息地离开。
祁朋鸟
越九次日就找了借口离开,秦飞倒是住了几日,突然有天大早上神色慌张,连包袱也没来得及拾就御马绝尘而去。
祁鹏黑了一张脸从床上爬起来,右手扶腰,加之宿醉的头疼,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天周邦合正好赶来,却被拒之门外,倒是夏唯唯找上他。
“想请周大哥走一趟镖。”
周邦合问:“夏妹子想走什么镖?”
夏唯唯道:“肉镖。”
周邦合一怔,思索一会答:“夏妹子是想去那儿?”
夏唯唯递给他一小信笺,上头用蝇头小字写了一行字。周邦合估量一下脚程,心里头大概也知道啥回事,偏装作不知地笑问:“这地儿确实偏远,不知道夏妹子是寻亲还是探友?”
夏唯唯轻轻笑说:“都不是。只是故友来自远方,小妹也想去瞧瞧而已。”
与之同时,来银当铺刚做了一笔不小的生意。王大娘笑嘻嘻地数着银子,胖掌柜劝她:“你这般就把赵老弟的儿子卖了,他日当心被寻麻烦!”
王大娘把银锭子放回去,嘴上一撇:“来银当铺当然只做来银子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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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怎么就把赵同的儿子卖了?!小小竖子,当日敢沾惹江湖这浑水,自然也得买个教训才是!不然,还以为这世上好事多着,惹了麻烦回家中窝囊窝囊就万事大吉!先不说这事我办得对,哪日赵同的儿子多了个媳妇,也是我办的好事呢!”
胖掌柜骂:“就你贫嘴!”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大娘哼一声,拿着手绢儿就擦擦那些宝贝银子。
甜的
越九离开后无处可去,家中再无他人,如今孓然一身,倒觉得轻松。他寻了个码头,挑了远航的船,一去就是大半月。
上岸后跟着路过的一些商队赶路,待自己不愿再走,便寻了个小镇子落脚。午后的日光晒得镇子懒洋洋的,越九靠着小客栈的窗子往下看,街上来往都是淳朴的乡民,寒暄着家长里短,很是平静。
一小孩拿着刚出炉的大包子拦住路过的青年,喊着:“徐哥哥、俺用包子换一碗豆腐脑!”
青年放下扁担,取过小孩碗中的包子放好,给小孩勺上一碗白白嫩嫩的豆腐脑。越九看着好奇,张嘴就喊:“兄弟,豆腐脑怎么卖?”
徐全抬头,看着楼上探出身来的异乡人,伸出二指,又指指扁担上挂着的铜钱。
越九惊觉对方是个哑巴,就问:“两铜钱一碗?”
徐全点头。
越九想想,喊:“行,我下来,稍等哈!”
等越九下了楼,发现徐全身旁多了个男子。男子身形高大,看着就像是习武的,脸容陌生,却有点眼熟。
越九掏出两个铜板,说:“兄弟,我没碗。”
青年负责钱,男子自扁担后头挂着的箩里掏出干净的碗勺上一碗豆腐脑,加点糖水,递过去。
越九喝一口,瞪大眼:这东西甜的。
真好
其实越九落脚的镇子与当初碰上抚花笑的地方相去不远,其实就一两日脚程而已。
本来他没想过在这小镇子上逗留太久,可是现下身不由己呀他迷上了徐家豆腐脑,完全无法自已了。
可惜越九身上银子不多,整日住客栈也不是个事,正苦恼要找个活儿干,刚好镇上老木匠那处缺个卖苦力的,越九便去自荐打下手。
老木匠只有一个外嫁的女儿,如今老了,凭着手艺还能养活自己,只是一身老骨头再也扛不动那些重活。老木匠有几个徒弟,出师后都跑大城里去了,都不愿意接管老木匠的小店铺。
如今看越九斯斯文文,性子稳重倒是个合眼缘的,就可惜他右手是废的。
越九与徐全相熟后,碰见赵宁的次数也多了。起先还认不出,直到顿悟后也不做声,两人心知肚明罢了。
赵宁看过越九右手的伤,最后啧了声,没了下文。
伤了根本,越九也没抱任何希望。
那天赵宁带了酒,两兄弟在夜里多喝了几杯,越九醉醺醺地说:“这地方挺好、真的挺好。”
赵宁:“嗯。”
越九看看好友脸容,取笑:“你也长得不错。”顿顿,补一句:“秦飞当年还说你满脸痦子羞于见人!哈哈!”
赵宁哼一声。
越九越想越乐,最后捧腹大笑。难得尽兴,赵宁也任由他取笑去;最后越九好容易喘过气来,无比艳羡地对赵宁说:“徐全也好、真好。”
赵宁敛敛神色,很是慎重地对上越九的视线;良久,他才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才别扭地哼哼:“他是我的。”
“哈哈哈哈”
他想静静
打破越九平静的是自家兄弟周邦合。
周邦合看着了无音讯的兄弟穿着粗布衣裳在大街一角很是卖力地削木,那心情可谓澎湃。最激荡的时候是越九瞧见他后咧嘴一笑,乐呵呵给他打招呼!
周邦合一把捂住脸:他想静静。
与周邦合一同过来的还有夏唯唯,不过夏唯唯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那时候正是大早上,集墟上熙熙攘攘的。夏唯唯实在在客栈中呆不下去了,天蒙蒙亮就起身听着街上的人们吆喝招呼。
本就是平平无奇的乡里市井,倒是有人落入她眼中。
一个男子推着板车在前头走着,后面跟着个长相平凡的青年,两人没有交谈,很快便融入路上行人之中。
夏唯唯眨眨眼,箭步就奔出客栈!
大街不大,闹街太闹。夏唯唯追了几步,勉强仰头瞥到男子在街边一旁停下,手脚利索地搬下板车上的器物。
青年也在一边摆起了豆腐摊。
不需吆喝便有邻里凑到猪肉摊笑问:“阿宁兄弟、今日猪肉要几许?”
夏唯唯听男子答道:“八钱一两,便宜买卖。”
那邻里正要搭话,夏唯唯就拨开身前的人,上前站定道:“我全要了!”
赵宁挑起眼皮瞧瞧夏唯唯,没答话。倒是邻里哎呀呀说:“这小姑娘莫要说笑!甭说这大半头猪,便是猪蹄一只就足够你小姑娘吃上好些日子了!”
夏唯唯撇嘴笑笑,稍稍抬抬头直视赵宁:“反正我买得起!这天下哪有不做的生意!”
赵宁答话:“我取猪五千八百七十三钱,今日来了贵客、便五千八百八十钱全买与你也罢。”
夏唯唯哼声:“贵客?便只有这两字了?”
徐全在旁盯着,终于悟出个所以然了。
怕是、熟人罢。
贩夫走卒
今日猪肉摊买卖做得快,赵宁自然也赶紧摊。应他口中贵客之托,把整猪用板车送到客栈那头,客栈掌柜的还糊涂:“阿宁兄弟、我这儿可买不起整一头猪呢!”
夏唯唯道:“掌柜的,今日我做东,请客栈上下吃全猪宴。”说完眼角眺眺一旁不做声的赵宁。
掌柜的张嘴连声应好,招手吩咐赵宁:“阿宁兄弟帮忙打下手,今日也把家中赵老爷子他们带来!”
夏唯唯追加一句:“也把你家娘子叫上。”
掌柜的大笑:“姑娘有所不知、阿宁兄弟还未娶亲呢!”
夏唯唯认认真真瞧了赵宁,答道:“哦、还未娶亲。”
赵宁杀猪的技巧不错,夏唯唯抱胸站于一旁,任掌柜地劝了好几回都没挪脚。
刀起刀落,去皮削骨,颇有当日比武的架势。
可惜如今,却是个贩夫走卒。
良久,夏唯唯才对赵宁说:“我想了许久、并非一定要找着你,只是想着看看你,就死心罢了谁知、刚刚就那么一眼,我就认出你了。
“如此、便更不甘心!
“你瞧你现在都啥模样、值得么。
“莫要日后老了才来后悔、白白浪时日!”
稀罕
徐全到午后都没见赵宁回来,心里头很是忐忑。直到有人过来接赵老爷子到客栈那头,才知道赵宁一整日都在客栈打下手。
客栈掌柜的是个有心人,夏唯唯的全猪宴将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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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年过花甲的老人家以及鳏寡孤独都邀请在列,大街上一字拍开二十多桌,很是热闹。
不少邻里后来也搭把手,硬是把一场全猪宴做得有声有色。
赵宁忙得一身是汗,徐全远远见到就跑过去帮忙上菜。
夏唯唯躲在二楼客房中,一言不发地瞧着下头熙熙攘攘的人潮。人群中赵宁确实鹤立鸡群,一刹间就抓住她的眼看了他这么多年,也难怪一眼就认出这人。
他的脊背、他的眼。
他的绝情、他的一句“又何如。”
夏唯唯蹲下身,抱着膝哭得难以自已。
她又怎么能怪他、稀罕一个人本就没错。
就好似她稀罕他,他稀罕别人。
都是如此。
奈若何
好几条巷子之外,越九与周邦合喝着廉价的酒水。周邦合皱着眉,呸了一声吐出来,倒是越九已经习惯,大口灌了好几杯。
周邦合问:“你这般、还不知道说你阔达还是傻!”
越九解释:“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周邦合摇摇头,倒也没再说什么。
当夜里镇子热闹非凡,直到人潮逐渐退去,周邦合才慢悠悠回到客栈。瞧见夏唯唯在房门前等他,很是吃惊:“夏妹子怎么在这儿?”
夏唯唯提着包袱,苦笑一下:“事儿已办完,跟周大哥道别。”
“现下入夜,你一个姑娘家赶路不好。”
“无妨。”
周邦合想想:“也罢,我也无事在身,你稍等我一会,咱两一起走吧。”说完就回房拾拾,随夏唯唯一同离开了。
两人走在寂静的街上,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微微散着些许冷意。夏唯唯回头看看客栈门前这条大街,一时想起先前的热闹。
周邦合问她咋了。
夏唯唯道:“怕是以后都不会来了、不想再留个念想,就再瞅一眼罢。”
周邦合不知道想起啥,也搭话:“念不念想,岂能自己想如何就如何?”他也回头看看这青石板的大街,“这地方是好非好,心无涟漪,风奈若何!”
不速之客
有人走,便有人来。
这小镇子太小了,想要寻人其实不难。
越九醉醺醺地睡在老木匠家的小屋中,蟋蟀声时起时伏,他闭眼几欲昏睡。蓦地右肩上剧痛、酒意顿去八分!
越九睁开眼、欲翻身而起,不料利刃刺穿皮肉后将他钉死在床板上!
厉庄主一脸和善,窗那头照进来的月光依稀映出他嘴边温文的笑意;只听他说:“阿九、许久不见。”
越九苍白着脸色,“二主子……”
只见厉庄主笑意中浮现出苦恼的神色,他颇是为难地道:“这些日子,弟弟们不停挂念你,整日在我耳边嚷着,很是吵闹。可惜大哥又不肯出面阻止、那只得我这当二哥的来处理了。
“阿九、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也得弟弟们日后怪我,你自刎可好?”
与此同时,赵家也来了位不速之客。
披星戴月的两人打量着眼前稍是破旧的屋子,年轻女子上前拍门,“有人么!”
赵宁刚忙完客栈的事,恰好碰见那女子敲门。赵宁瞧瞧站于一旁的半老徐娘,只见她腰身挺直,风姿依旧,不知是否月光过于惨淡,映着她的脸似是半点血色也没有。
门后是赵老爷子慢吞吞的应门声:“诶、诶、就来哟”门吱呀一声,赵老爷子那双招子眯起来,细细勾勒眼前人的容貌,然后再看看那中年女子的模样,笑问:“小娘子有啥贵干呐?”
女子问:“这里可是赵家?可有赵同这人?”嘴上这儿问着,那双大眼滑溜溜地透过赵老爷子身侧在小小的厅内打个转。
“予双,不得无礼。”中年女子干咳几声,慢慢上前:“多年不见、赵老先生可好?”
赵老爷子呵呵道:“这声先生可要不得、郭夫人莫要折煞我这老骨头!”
郭艳亭道:“今日有事叨扰、敬请老先生谅解。”
赵老爷子又道:“阴事阳事、老头都不管事,好人坏人、老头也快不是人咯!郭夫人这般客气、是为那般呐!”
郭艳亭没理会他推托的话,只是静静地说:“我来寻赵同。”
赵老爷子一听对方来意,意味深长地道:“来寻赵同呐”眼睛扫到不远处的赵宁,就笑眯眯地说:“真不凑巧!他可不在。”
郭予双笑嗔:“瞧老先生这话、若是赵先生不在,就不省得先招待我家夫人进里头坐坐么!”
郭艳亭上前一步:“予双年纪尚小、若话说得不得当的,赵老先生可要见谅。”
赵老爷子也反讽一句:“我这老头子,身子骨不好,站久了要背疼!夫人还是改日再来罢、恕老头子不招待!”说完砰地关上门,气得郭予双直跺脚!
娃儿
徐全早赵宁一刻回来,自然不知道赵家门前这一曲闹剧。
赵宁在徐家门口的大水缸上打了水,随意擦擦身就爬上徐全的床。两人抱了一会,也不知谁先热起来,(省略一句)
徐全抬起脚磨蹭着赵宁的腰身,这带着些许挑逗的举动让赵宁很是受用。赵宁捆着徐全的腰,亲了徐全一嘴巴,动的最动情时,他靠在徐全耳边喃道:“阿全、咱两生个娃儿。”
徐全失笑,一巴掌拍在赵宁后背上,张嘴无声答道:要生你来生。
赵宁哼哼,一顿硬□□,把徐全弄得浑身发软。
事后赵宁也不弄出来,搂着徐全慢慢抚摸着他汗湿的脊背,嘴上轻声说:“咱两养个娃、也不需养的多好,老老实实的就行。日后我两老了,让他给咱两送终,也不错。”
徐全想了想,也觉得不错。
徐全道:娃儿不能像你。
赵宁挑起眉,问为啥不能像我。
徐全恶狠狠地瞪着他:若是像你、早跑了,不能省心!
赵宁无话可说。
徐全笑笑,拉着他的手瞧了瞧:不过、手脚得像你,那就能干许多活,不愁温饱。
徐全看着赵宁的大手,厚厚的茧子摸起来很是粗糙,似乎这么摩擦赵宁的大掌就能让他睡得更安稳。
睡得朦朦胧胧时,徐全才省起一件事。
他葵水已经没来个把月了。
一般女子来葵水都是月月操心,徐全却不一般,只因他一年烦恼四次便可以了。倒是赵老爷子曾皱着皱巴巴的眉头跟赵当家的说:儿子、你想抱孙、难咯!
当时赵当家的哼一句:你孙子也不是啥省心的货。
自赵宁回来后,赵老爷子那小心思也瞒不过赵当家的。于是乎、徐全没来葵水一事,赵老爷子与赵当家的早就察觉,只是不吭声而已。
那夜,赵当家的回来,见赵老爷子居然点着灯坐在前厅抽着水烟,便知道家中闹事了。
果然,赵老爷子开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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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入夜时、郭艳亭寻到门前来了。”
赵当家的不屑地勾勾嘴:“那女人倒是有点胆子。”
赵老爷子道:“我打算让徐全那娃儿先去王澜那儿。他这身子,不能奔波。”
赵当家的并不赞同:“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灭一双。你老了、你儿我还没。”
苟且
要说当年郭艳亭与鬼手赵同之间没有苟且,江湖上是没人会信的。先不说鬼手为了家仇灭了五门大宗,当年郭家虽没下手,龌蹉事可没少干。单单是赵同生母之所以早逝,郭家就脱不了干系。
可鬼手居然为了个女人,家仇说放下就放下,还于江湖上销声匿迹,那这个女人可就不简单了。
当年王澜那嘴舌可没少调侃赵同,说他是凡夫俗子,就郭艳亭那姿色就迷瞎了一双招子。
鬼脸薛红还为他平反一句:谁白长一双招子还不定呢。
而王澜也确实在几年后发现自己与江湖上许多人一般,白长一双好招子。
依赵同的意思,便是赵老爷子觉得倦了,萌生退意,这才让郭家捡了一条命。而与郭艳亭生了个儿子一事嘛啧、□□就□□了,那便生呗,哪儿来那些吱吱歪歪的事儿!
这性子,倒和年少时的赵老爷子如出一辙。
我娘
次日一早,郭艳亭二人又来登门拜访。
恰好碰上赵宁准备出摊,郭艳亭见这年轻人从赵家进进出出,慢慢打量一会,不禁眼眶发红。
郭予双看在眼里,偷偷瞧瞧赵宁,只见赵宁长得高大,模样端正,走路下盘稳当,可惜只是个莽汉。
郭艳亭喊住他:“小兄弟可姓赵?”
赵宁抬头,静静地点了点头。
“赵同是你”
“我爹。”
郭艳亭长长地“哦”一声,颇似一声叹息。
赵宁想想,道:“我见过你。”
郭艳亭惊了一下,却听赵宁下一句顿时冷了心。
赵宁平静地瞧着她:“甭再来了。”
郭予双一听这话就来气:“你这人怎说话的!”
赵宁推着板车要走,郭艳亭跟着一旁,问:“小兄弟是去劳作?”见赵宁不吭声,她也就跟着走了一路。路上的行人见赵家儿子身边跟着位贵夫人和俏姑娘,纷纷探着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赵宁摆好猪肉摊子,那头徐全也出摊来了。
郭予双觉得这市集实在乱杂不堪,一直劝着自家夫人先回客栈,她留在这儿便是。再说就这么个莽汉,还能弄丢不成?
赵宁取来剁骨刀,对着猪骨头唰地就是一刀子。嘭一声、硬邦邦的猪骨头利索两分。
郭予双吓了吓,见那骨头切面平滑,砧板居然也没裂,不由得正色起来,反倒郭艳亭只是笑笑就带着郭予双先离开。
徐全好奇地跑过来问赵宁:这两人谁呀?
赵宁道:“我娘。”
徐全:“!”
后来郭艳亭又登门,那时候徐全正烧饭,赵宁也刚摊回来。赵老爷子在前厅正座上慢条斯理地抽水烟,赵大当家的去开门把人领了进来。
郭予双四处张望,最后挑挑眉盯着在忙活的赵宁。
郭艳亭道:“多年不见。”
赵同往一矮板凳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示意她继续说。
郭艳亭继续道:“今日冒然前来,只为一事。当年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这话我要反悔。”
赵同露齿笑笑,那模样竟有些悚人。
郭予双骇得稍稍后退,靠过去郭艳亭身边。郭艳亭拍拍她的手让她放松,然后对赵同和赵老爷子示意郭予双:“这娃儿是郭家远亲的女儿,年岁不大,品行也是好的,配我郭家的儿子正好。”
赵老爷子抬眼认认真真把郭予双瞧个仔细;一口水烟下肚,才乐呵呵地对赵当家的说:“瞧着模样不错。”
赵当家的看向一直在角落忙活着磨刀的赵宁,道:“你瞧咋样?”
郭予双一听这话,挺直腰背,那眼珠子轻轻扫了眼那莽夫;只听莽夫慢悠悠道:“不咋样。”顿时气红了脸。
郭艳亭道:“夫妻之间,重在相处。”语气很是很温柔,劝着赵宁:“予双会是个好妻子。”
☆、5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啥人看,但是也通知一下:
存稿告罄,呵呵。
善后
徐全端着饭菜出来时,屋里只剩下赵家三爷孙。
赵老爷子喊道:“要饿坏老爷子咯!”说罢便放下水烟。赵当家的自矮凳子上起身,拍拍屁股对赵宁说:“今日把事儿理好了、我可没心思替你善后。”
赵宁点点头。
徐全一脸疑问,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才搁下碗赵宁就出门去了,一去就是大半夜。
徐全等了他许久,夜半人静时分听见推门声才知道他回来。徐全点了油灯出来,闪烁的火光照在赵宁杀气满满的脸上,那眼神刚好扫过来,吓得徐全手都抖了一下。
赵宁垂下眼,问:“怎么还不睡。”
徐全甚觉不寻常,举高油灯靠过去细细看他。
赵宁对他笑笑,目光很深邃,却也温柔。然后他举起右手,轻轻拉着徐全的腕子,慢慢带他回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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