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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为娘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孤
刘慕辰微微一顿,心里想得虽没萧炎说的那般严重,却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意思,他轻叹道:“我只是想着,王爷与旁的皇室中人总有些不同……”
萧炎愣了愣,脸上忽然扬起一个俊逸无双的笑容,他将唇靠近刘慕辰,两人的鼻息融在一起,相距不过半寸。
“我自然与众不同。”萧炎愉悦地笑了笑:“不然你当初又怎会选本王呢?”
他看着刘慕辰,不等后者答话,又兀自道:“该出的怒气早就出了,你可知你晕的这些日子,本王是怎么过的?”
离得越近,萧炎眼白上的血丝便愈是清晰……
刘慕辰一时语塞,萧炎又道:“我若在你面前气恼,你可会受我影响?”
刘慕辰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萧炎笑道:“既如此,我宁愿憋死。”
那平平淡淡的五个字,却让刘慕辰心里骤然一动,他看着萧炎,竟是一点都不觉得对方是在哄他,他相信萧炎,自打那夜几乎被潘煦逼入绝境之后,他便彻底认清了这点。
“你的玉佩……”刘慕辰看着萧炎的眼睛,有些心虚道:“被我弄碎了。”
萧炎不以为意道:“它替你挡了半剑,也算死得其所。”
刘慕辰蹙眉道:“那毕竟是皇……皇上亲赐给王爷的,如此恐怕不妥。”
刘慕辰发现,他现在一提到萧世显,心里总有些芥蒂。
“放心,它对你有救命之恩,本王已给它找了大夫了,待痊愈后,依旧让它护着你。”刘慕辰扬了扬唇角,似乎是被萧炎的话给逗乐了,正想回应,却见后者望着自己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方才心里存着满肚子的话倒是不觉,眼下忽然静下来,刘慕辰只觉气氛有些不太对头。
萧炎跟他靠这么近做什么?唉?怎么感觉身上有些发热,什么情况?
萧炎看着刘慕辰佯装淡定的神情,沉声调侃道:“你何以双颊绯红?”
灵动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刘慕辰小声道:“可能是旧伤未愈,烧着了。”
萧炎凝视着刘慕辰有些无措的模样,不禁笑道:“既如此,让本王来探探……”
刘慕辰愣了愣,下一刻只觉脸颊处传来一股热意,瞳孔在刹那间缩,刘慕辰感觉萧炎炙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那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啊”恰在这时,两人的身畔忽然响起一阵惊叫声,刘慕辰双手摁住萧炎的胸膛一把将他推开,后者本不想动,但因顾虑到刘慕辰的伤口,只得作罢。
萧炎看着慌慌张张捧住药碗的孙青,有些不悦道:“进来怎不说一声?”
萧炎本不计较这些虚礼,更何况刘慕辰受伤以来,萧炎一门心思只顾日夜相陪,其他人也是惴惴不安,哪还有功夫计较这些,因而孙青这回也没放在心上,孰知……
萧炎面色不善,刘慕辰难得乖乖让他亲一回,他这甜头还没尝够呢,竟就这样被人坏了好事?
孙青心里直犯嘀咕,他悄悄看了眼刘慕辰,后者脸色又黑又红,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公子!”眼看刘慕辰要开口,孙青急忙将药碗搁到他床边,直道:“药给您搁这儿了,您可千万别动气!别动气!”
刘慕辰看着孙青手足无措的样子,本来一肚子的怨念忽然散去了不少,他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总不至于吃了你。”
孙青暗暗看了眼萧炎,小声道:“王爷说不能惹您生气,不然不管是谁,都只有被烤的份……”
刘慕辰眨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看着萧炎,打趣道:“王爷这是想肉想傻了吧?”
萧炎握着刘慕辰的手,认真道:“是想烤肉的主人想傻了。”
刘慕辰无视他炙热的眼神,偏头道:“长街头卖猪肉的老张手艺倒也不错,颇有我当年的风范,王爷不若考虑将人带回府里来?”
萧炎:“……”
“大哥,你这……”
“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
屋内的气氛方缓和下一点,外头又忽然传来韩勋、韩珂两兄妹的声音。
萧炎眼敛微阖,沉声道:“什么时辰了?”
孙青道:“午时……”
刘慕辰心里一动,电视剧小说看多了,对午时两个字总是分外敏感。
刘慕辰握紧萧炎的手,眼里渐渐曝出挣扎与痛色,他沉声道:“魏大人临终前曾言……切不可让太子登上帝位。”
萧炎凝视着刘慕辰,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刻入他的眼中,他的声音很轻,却含着惊人的执着:“有我无他,非胜即亡。”
刘慕辰眯了眯眼,他越过萧炎的肩膀望上窗外,这一日的阳光甚是绚烂,却令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这一日的午时三刻,户部尚书魏孝和三族被灭,刑场前骂声飞天,偶有异论,却又迅速被压了下去……
自打魏孝和三族被灭,萧炎被证无罪后,赈灾的担子又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肩上。
刘慕辰倚在床头,他定眼望着窗上婆娑的树影,思绪百转。
距他醒来又过了七日,这些天他见到萧炎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因后者每每回来时已近深夜,总是偷摸着那难得空闲的几个时辰回来看看熟睡的刘慕辰,第二日天蒙蒙亮则又急忙赶回城郊。
“铁打的也受不了……”刘慕辰喃喃地叹了口气,他虽抗不过疲意,到了深夜总是昏昏欲睡,但每每萧炎靠近他时,他却总能敏锐地感觉到……
今夜得撑到他回来,不劝他一回不成,真把自己当变形金刚了?
刘慕辰正暗自琢磨着,门外忽然响起孙青的声音:“见过王爷!”
我靠?又来了?
刘慕辰在心底嚎叫一声,孙青这一声喊的虽是“王爷”,但那语调比之面对萧炎时却要低沉呆板了许多。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会传染的……
刘慕辰复杂的心理活动纤毫毕露地呈现在脸上,萧易进来时,就见他摩挲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样子神是大好了。”萧易走入房内,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刘慕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一整脸色:“见过王爷。”
萧易恍若不见,他坐到刘慕辰身边,驾轻就熟地拿起碗里的勺子,正想给刘慕辰喂药,却在对上后者的眼神后微微一顿,片刻,他将药碗慢慢递到刘慕辰手里,叮嘱道:“烫。”
刘慕辰用勺子搅弄着药碗里的棕色液体,萧易并非头一回来,这些天萧炎不在,刘慕辰除了对着窗子发呆,剩下的那点功夫都用来与萧易……
朝夕相对?
刘慕辰嘴角一抽,愣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一个词。
这府里的人都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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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回进来送药的都是萧易?
刘慕辰正心里暗犯嘀咕,萧易忽然道:“这些日子,太子和潘相手底下的人又起来了。”
刘慕辰微微一愣,萧易每回来都会给他带些朝堂上的消息,这也是他日日跟他大眼瞪小眼里唯一能让他有些兴趣的事了。
经魏家一事,刘慕辰对太子和潘煦的好感可谓彻底清零。他凝视着那热气腾腾的药碗,沉声道:“皇上宽恕他们了?”
萧易道:“并非宽恕,只是这朝堂里的中流砥柱,有不少都跟潘家沾边,父皇若刨根究底,只怕连朝都不用上了。”
刘慕辰眼帘微阖,搅弄着汤药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萧易凝视着他,房内一时无声,良久,他慢慢将手抬到刘慕辰的耳畔……
“见……见过王爷!”外头传来孙青惊讶的声音,房内的两人尚未回过神,就见萧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闯进门来。
“王……爷?”
萧炎脚步一顿,他看着房内靠得极近的二人,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三哥真是好兴致,听闻北面的胡人又不安分了,三哥放着军务不处理,专到小弟府上逗留,不知是何道理?”
刘慕辰暗暗看了眼萧炎,视线恰好与其对上,他微微一愣,急忙偏过头去,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萧炎眯了眯眼,他走到床边,不顾萧易在场,竟也径自坐到了榻上。
虽说王府的床比较宽敞,但一下挤进三人,整个空间顿时变得狭小起来,更遑论还是萧炎和萧易这两个大男人……
哎,如果是花姑娘就好了。
刘慕辰在心里暗暗脑补了下自己左拥右抱的场景。
萧易淡淡地望着萧炎,后者搂着刘慕辰的肩膀,一副猎豹护食的模样。
“父皇从前总说七弟聪慧过人,如今看来……”萧易顿了顿,淡淡道:“却跟个三岁孩童一样。”
刘慕辰眨眨眼睛,他听到了什么?萧易居然会在言语上对萧炎进行人身攻击?
萧炎不为所动,他扬了扬唇角,不为所动道:“这叫神童。”
两人定定地看着对方,刘慕辰在一旁望着,只觉又好玩又好笑,还神童呢,简直跟智障儿童没差好吗?
萧易察觉到刘慕辰幸灾乐祸的神情,他看了眼后者手里的药碗,提醒道:“凉了。”
刘慕辰心里一动,他一低头,不料那药碗却被萧炎抢先夺了过去。他旁若无人地舀起一勺药递到刘慕辰嘴边,不容置疑道:“张嘴。”
刘慕辰:“……”
他本不愿乖乖顺从,但在瞧见萧炎眼底那浓重的黑眼圈之后,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罢了,不闹腾了……
刘慕辰暗暗叹了口气,乖乖张嘴让萧炎将药喂到自己嘴里,后者扬了扬唇角,那张自打进来以后就半沉着的脸终于转回了正常。
萧易静静站在一旁,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又传来孙青的声音:“王爷走好。”
刘慕辰微微一愣,他偏头望了望,方才还站在那儿的萧易竟已没了踪影……
“人都走了。”萧炎看着刘慕辰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道。
刘慕辰瞥了眼那空空如也的药碗,好笑道:“王爷这是打哪儿受的气?”
萧炎盯着刘慕辰看了一会儿,无奈笑道:“对着你,怎就气不起来呢?”
刘慕辰脸上一热,他看着萧炎那张潇洒俊逸的脸,不禁道:“竟会说胡话。”
“你和从前不同了。”萧炎望着刘慕辰,忽然伸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萧炎那双如墨玉一般的眸子直直地倒映在刘慕辰的眼里,他沉声笑道:“比从前解风情了。”
刘慕辰想装傻,却又发现被刘雅逼着看了那么久的耽美小说,对于个中套路都熟悉无比,眼下萧炎对自己的心思,他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
刘慕辰暗忖片刻,低声道:“容我想想。”
萧炎微微一愣,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之色迅速蹿上脸颊,他本只是抱着挑逗的心思,却不想刘慕辰这回竟是认真应了他。
“你……”
“来年秋试,王爷可否让我一试?”
萧炎这头还没兴奋完,那头刘慕辰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萧炎惊愣片刻,无奈道:“你怎么说一出是一出?”
刘慕辰讪讪笑道:“想到便说了。”
萧炎定定地望着他,在确认他说的不是玩笑话之后,神色不禁认真起来:“你想入朝为官?”
刘慕辰微微颔首。
萧炎蹙眉,似有些不悦:“为何?”
刘慕辰似乎没想到萧炎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暗忖一会儿,若有所思道:“丞相在朝一天,魏大人和难民之事便少不了,潘家势大,对王爷亦是不利,所以我想……”
萧炎阻断道:“你若入朝,又当如何?”
刘慕辰微微一愣,这些天发生的事足以证明,他这个半吊子原著党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无法控制阻止的事,只是……
刘慕辰直视着萧炎的眼睛,认真道:“站在漩涡中,才能真正看清水的流向。”
萧炎不为所动,只道:“却也有可能粉身碎骨。”
刘慕辰眼敛微阖,低声道:“我必尽己所能助王爷一臂之力,若是不慎粉身碎骨,必不会牵连……”
萧炎搂住刘慕辰的手骤然一紧,他沉声道:“竟说胡话。”
他顿了顿,忽然将头埋进刘慕辰的肩膀:“本王只是担心你……”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座王府,不可能留刘慕辰一辈子。
刘慕辰愣了愣,他的嘴角忽然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其实,他是知道的,自己迟早会动这心思……
实在是不甘心被太子和潘煦牵着鼻子走,更何况……
“若王爷不弃,我必誓死襄助王爷。”
萧炎微微一愣,良久,他微动双唇,在刘慕辰耳畔轻轻留下四字:“生死相随。”
刘慕辰阖上眼,双臂慢慢攀上萧炎的后背,将他轻轻搂住……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盖房之事今晚竣工,夜里回不来,便挑了现在。”
刘慕辰微微颔首,正想叮嘱萧炎好生照看身子,门外忽然响起剧烈的敲门声。
“王爷!王爷!”满室的温情在孙青那两声嗷嗷乱叫中化为泡影,萧炎不悦地蹙起眉头,正想开口赶人,孙青又急急喊道:“魏公子……魏公子他!”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知道大事不妙了。
萧炎替刘慕辰披上外袍,随后连搂带抱将人带出房外,才走到魏青寒的房门前,就听到一声铮铮脆响。
“你不是我的对手。”玄衣剑士手里提着一把剑,锐利的眼神落在夺门而出的魏青寒身上,分毫不让。
刘慕辰探头看了看他,那日被魏青寒莫名刺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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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有好好观察他的相貌,眼下乍一看,他皮肤白皙,面色温润如玉,倒是位难得清秀俊朗的公子哥。
然而……
这位清秀俊朗的公子哥此刻却是一副让人瞠目结舌的狼狈样,青衫皱乱,披头散发,手里还拿着一把不知从哪儿找来的长剑。
“不杀萧焕和潘煦,难解我心头之恨。”魏青寒眼含冷色,那眸中含着的恨意在不自觉扭曲了他那张俊秀的脸。
刘慕辰心里一动,魏青寒所说的萧焕,正是当今太子。
之前提剑要杀皇帝,现在又要提剑去杀太子和丞相……
刘慕辰暗叹一口气,要说这魏青寒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自己伤了整整半个月,他则是被韩勋打晕,又发烧发了数日,加上魏家的事,眼下虽是刚醒,只怕已是心力交瘁……
原著里说魏青寒学富五车,授业其父魏孝和,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是翰林院赫赫有名的学士,加之他与韩勋关系甚佳,武功方面也耳濡目染了不少,正可谓是如今众官家子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最有出息的,现下却像只没头脑的苍蝇一样要杀要砍。
“魏公子。”刘慕辰凝视着他,忽然唤道。
魏青寒看见刘慕辰,整个人微微一怔,他踟蹰片刻,越过那玄衣剑士走到刘慕辰面前,未等后者反应,他便双手捧剑跪了下来:“那夜骤逢丧父之痛,又受太子蛊惑,魏青寒一时脑热伤了公子……如今不求公子原谅,只愿公子等我报完那灭族之仇,再……”
“谁要等你报完灭族之仇?”刘慕辰垂首看着自说自话的魏清寒,脸上忽然浮出一个莫名的笑容,他拿起魏青寒手里的那把剑,后者微一晃神,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魏青寒怔怔地看着那把被丢在一旁的冷剑,显得有些无措。
刘慕辰道:“公子拿着这剑冲出去,可想过要如何报仇?”
魏青寒恨恨道:“潘煦隔三差五便会去金瑶楼过夜,这在朝中已是不传之秘,只要伺机而动……”
金瑶楼,即上京城赫赫有名的青楼,里头的姑娘品质上佳,人们常在暗地里将金瑶楼与寻玉楼并称天下“风月双壁”。
刘慕辰道:“朝中想要潘煦性命之人何其多,若他去金瑶楼时那般好下手,何以如今他还能在里头风流快活?”
魏青寒沉默片刻,低声道:“伺机而动,总有……”
“公子并无十足把握,即便解决了丞相,那太子又当如何?”刘慕辰阻断魏青寒的话,他抬手摁住后者的肩膀,慢慢蹲下身子。
萧炎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一旁的玄衣剑士见状,不由得蹙起眉头。
“一柄剑,杀不了任何人。”刘慕辰看着魏青寒的眼睛,认真道:“公子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魏青寒浑身一怔,刘慕辰的那句话仿佛一桶冷水,浇在他的身上,直把他的四肢百骸冻得生疼。胸口剧烈起伏,他握紧双拳恨恨砸在地上,低吼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总算是承认了……
刘慕辰暗暗叹了口气,魏青寒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那样冲出去什么都干不了,可是丧父之痛,灭族之恨,让他急于寻求一个发泄的缺口……
秋风簌簌而过,落叶拂过魏青寒失措愤怒的脸,刘慕辰看着他,良久,他认真道:“若公子信我,可否让我成为公子手里的剑?”
魏青寒微微一愣,萧炎侧首看着刘慕辰,脸色不由得沉下了几分。
“来年秋试,在下欲奋力一搏,公子学识渊博……”刘慕辰放下搁在魏青寒肩膀上的手,朝他慢悠悠地作了个辑,认真道:“请公子教我。”
魏青寒面露怔色,待反应过来后,急忙道:“魏青寒何德何能,如何教得了公子?何况……”
他本聪慧过人,乍一冷静下来,便迅速明白了刘慕辰话中之意……
魏青寒沉默片刻,冷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报家门之仇都要假托于旁人,那……”
“所以我才让公子将我当剑使啊。”刘慕辰早就料到像魏青寒这样的读书人,一定是大道理一套又一套,不会轻易应允,他慢慢托起魏青寒的手,笑道:“执剑人是公子,公子尽管使我就是。”
魏青寒愣愣地看着刘慕辰,曦源公子风华无双,昔年在寻玉楼,不少人为得他真心一笑一掷千金,如今近距离看着,饶是像他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读书人都不由一怔。
他犹在思忖之际,一直耐心蹲在刘慕辰身边的萧炎忽然拉着他站了起来。
他垂首望着魏青寒,淡淡笑道:“公子教他,你那一剑,本王可既往不咎,不然……”
萧炎看了看那玄衣剑士,吩咐道:“魏公子大病初愈,不可再受凉,你带他回去好生歇着。”
刘慕辰眨眨眼睛,还没回过神来,人便被萧炎半搂半抱地拖走了。
“唉,王爷。”刘慕辰被萧炎拥着进屋,他想起先前的场景,忍不住道:“魏公子心情本就不好,你说话怎也不客气些?”
“你再与他客气下去,只怕就要跪一晚上了。”萧炎偏头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刘慕辰,沉声道:“你光心疼他,怎不心疼心疼你自己?”
刘慕辰微微一愣,他想起萧炎马不停蹄赶回来只为守着自己,原本那些要出口的不以为然的话忽然出不来了,他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想找个法子哄他开心。
“有王爷心疼我……”刘慕辰双手环上萧炎的腰腹,腆着脸嘿嘿笑道:“我自个儿就忘了嘛。”
那宛如小男孩耍赖撒娇一般的声音让萧炎浑身一颤,他垂首看着刘慕辰,眼神不禁深邃起来。
“王爷!”刘慕辰惊呼一声,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萧炎将人打横抱起,一路疾走放到卧榻上,热意扑面而来,萧炎伏在他的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完了……好像玩脱了……
刘慕辰行眼珠子直转,萧炎凝视着他,忽然将手蒙上了他的脸。
“王爷?”刘慕辰疑惑道。
萧炎伏在他耳畔,沉声道:“本王容你想,但答案只能有一个。”
他顿了顿,又道:“还有,往后莫要随意说要成为他人之剑这样的话。”
刘慕辰笑哄道:“那便成为王爷的剑。”
萧炎道:“你想扎死本王不成?”
刘慕辰不解道:“王爷何意?”
萧炎伏到他耳畔,低声道:“你当本王的剑,本王舍不得拿出来使,成日抱在怀里,岂不是要把自己扎死?”
刘慕辰闻言,脸上倏然一热,萧炎的声音既低又磁,再配着那话里的含义,实在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套用一句现代俗语,那就是,耳朵要怀孕了。
“王爷蒙着我的脸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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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刘慕辰低喃道。
萧炎沉默片刻,嘟囔道:“怕看着你,本王忍不住。”
刘慕辰:“……”
两人腻歪了整整一个下午,是夜,萧炎又风尘仆仆地赶回城郊,奇特的是,这一夜向来嗜睡的刘慕辰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整夜脑子里尽是萧炎白日搂着他低语不休的模样,而这样的状态直到魏青寒开始给他授业时才方有好转。
“上善者,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魏青寒微微一顿,他看着提着本书昏昏欲睡的刘慕辰,干咳道:“公子……”
刘慕辰本已眼皮拉拢,欲与周公一较棋艺,乍一听到魏青寒的声音,顿时腰杆挺得笔直。
刘慕辰暗叹一声,想他以前上学的时候,那是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的风云人物,从小到大唯一怕过的除了自家大哥,就只有魏青寒了。
是他请魏青寒当的师父,若是不好好就学,这公子哥一旦失望,又要提剑冲出去杀太子杀丞相,到时他可招架不住,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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