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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乡村原野
王壑笑道:“观棋姑娘,在下先试了,你再试如何?且不说在下是主人,便是按顺序,也总有个先来后到的。”他本要说他是男人,该当先上,话道口边又咽了下去,因为若真说出来,只怕这丫头更不让了。
王墨也劝道:“是呀观棋姑娘,太危险,让哥哥先上吧。”
张菡忙点头附和。
李菡瑶刚要说话,就听一人喊:“不必分先后,免得伤了和气,就让观棋姑娘跟哥哥一块上去!”
众人循声一看,原来是赵朝宗。
王壑微微皱眉,心想这小子捣什么乱?
李菡瑶也疑惑了一瞬,忽然想通这小子的用意:这是怕江家人在车上做手脚,万一出事,伤害了王壑;由她陪着王壑一块试车,可测试江家人反应。除非江家人狠心舍弃“观棋”这枚棋子,稍一犹豫,便会暴露。
想罢李菡瑶轻笑一声,把头一低,挤开车门口的王壑,先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面对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构造和零部件,心头洋溢着奇妙的感觉。
熟悉,是熟悉图纸构造。
陌生,是首次见实物。
可是她丝毫不露怯。
兴奋!
自豪!
激动!
王壑忙绕到另一边,也上了车,在李菡瑶并排的座位上坐下,对之前驾驶的禁军道:“告诉爷,如何开?”
李菡瑶也对江玉行道:“舅老爷请指教。”
于是江玉行也上车了,并叫李菡瑶让开,让他来驾驶并指导,他可不想外甥女有任何闪失。
李菡瑶没有狂妄,乖乖让开座位,想先看看究竟,再试试身手,毕竟这车她没开过。前排共三个座位,一个驾驶座,两个副座,她便跟王壑并坐在一起了。
江玉行先介绍驾驶方法。
车外,众人这才释然,跟着又被新的期望所蛊惑,都兴趣盎然地盯着车,看它如何跑。
郑若男关注赵朝宗好一会了,从他频频暗示女子不如男的时候,从听李菡瑶说他受王壑派遣、即将随她们一块去江南的时候,就一直留意这小子。
赵朝宗警觉,转过脸来。
见是她,忙笑着招呼。
“郑姑娘。”
“……”
郑若男没作声。
赵朝宗见她眼神不善,知道刚才的举动令她对自己心生怀疑,便想法补救。他可不想得罪白虎王,所以也不能得罪王爷女儿。他还要笼络郑若男,靠郑若男帮忙,将来收服李菡瑶。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便侧首,神秘秘地在郑若男耳边道:“郑姐姐没发现,观棋姑娘想跟我哥一块?”
郑若男没回应,面无表情地等他自己说下去。
所以呢?
赵朝宗小声道:“就让她去吧。有我哥在,不会有事的。”一副撮合、成全的口吻,像媒婆。
郑若男神情古怪之极。
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赵朝宗打的什么主意?
美男计!
他就是要让李菡瑶一方人觉得他有撮合王壑跟“观棋”的意思,利用这个丫鬟来达到目的。
撮合不一定就能成功啊。
所以他不必承担责任。
想嫁他哥,自己努力吧。
不努力的话,哪来良缘?想嫁他哥的闺阁女儿不知多少,不努力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就像赶驴子拉磨的农夫,将一根胡萝卜挂在驴子的前面,吸引着驴子不停地拉着磨子转。
这事他不打算告诉王壑,告诉了的话,王壑一定不准他胡闹。这没什么,撮合又不犯法。
郑若男并不蠢,加上她知道丫鬟观棋的真正身份是李菡瑶,李菡瑶又曾坦白告诉她,要娶王壑为婿,她能不关注这两人?那是时刻关注着!所以,赵朝宗虽说的含蓄,她略一想便明白这小子的用心。
竟利用“美男计”!
呵呵呵!
巧的很,她们用“美人计”。
这下可有趣了。
郑姑娘笑意更深。
火凰滢比郑若男更快看穿赵朝宗的伎俩,与郑若男交换了个微妙的目光——乐见其成啊!
她笑眯眯对赵朝宗道:“赵兄弟这法子好,免得两方起争端。观棋跟王公子要好,一块上去,可以互相帮助,若换别的两个人,没准要吵起来。”
赵朝宗忙道:“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一齐笑,心照不宣。
正在这时,就听一阵轰鸣声起,引得大家急忙调转目光去看那车。只见那乌漆油亮的车在寒风中像害了寒热症似得,车身不停地颤动,伴随着轰轰响。
“呜——”
乌漆油亮的车窜出去了。
没防备的人们吓一跳。
跟着,都睁大了眼睛。
赵朝宗、王均兴奋地大叫。
姑娘们要矜持多了,微笑着,目光追随那车跑;禁军们也保持端肃,然眼底的笑意溢了出来。
车内,王壑和李菡瑶挤成一团,四只眼睛全神贯注盯着江玉行,看他讲解并驾驶机器车。
刚开始,两人并坐,身子免不了接触,都有些不自在,都盯着机器车前方的操作圆盘来转移尴尬。等车开起来后,他们便再也顾不得尴尬了。
王壑坐在外边,中间隔一个李菡瑶,为了仔细看清江玉行的操作,他微微侧身,并伸长脖子,跟同样侧首的李菡瑶脸对脸——不,是脸挨脸,头碰头。
两人听着、看着并交换看法。
他们都才智过人,对于这种有着一定规制的机械运转流程领悟迅速,一般都能达成一致。
可是,谁先试呢?





日月同辉 第432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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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瑶用商量的口气道:“婢子先试好吗?”她坐在江玉行旁边,换座方便些。
王壑笑道:“让姑娘先。”
先试或后试,并无多大区分,不会因为先试就占据优势,也不会因为后试耽搁了时间或体力。
他们只需了解这车。
他们身份都不一般,对于这种新式的车辆,他们要学会驾驶,但以后不必亲自驾驶。
开车自有车夫。
然等他们试后,立即改变了想法:必须要熟练掌控这车。会开是一回事,熟练掌控又是一回事。倘若不能熟练掌控,将来万一遇上险情怎么办?
这就像骑马一样。
不会骑马很被动。
校场上,众人就见那辆乌漆油亮的,像背凸的巨型甲壳虫又像驼背乌龟似得机器车疾驰了几圈后,忽然停了下来。白虎王正要命人过去看究竟,很快那车又动了。这一次,可真成了驼背的乌龟,慢吞吞地“爬”着。
“爬”了几步,猛向前一窜。
又一顿,又疾跑,又猛停。
车头左拐右拐,扭扭捏捏。
……
众人先是诧异,等透过车窗看清车夫换成了李菡瑶,小丫鬟双手握着一圆盘,如同舵手扳舵似得扳、扭,脸上一副沉着、坚毅的神情,现场忽然静默。
紧接着,众人轰然大笑。
这情形太滑稽了!
“哈哈哈……”
“这车发羊癫疯了?!”
“跟大姑娘似得扭扭捏捏。”
“观棋姑娘开车我可不敢坐!”
赵朝宗高声喊:“观棋妹妹,莫紧张!”
王均也叫“观棋姐姐慢点儿!”
赵朝宗是揶揄,王均是担心。
对机械制造一无所知的火凰滢神情有些紧张。
郑若男淡定道:“刚开始难免有些不稳。”
火凰滢听后才稍稍放心,因见王墨和张菡虽未说话,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引人怀疑,便故意道:“观棋到底聪明,若换我去,未必能让它动起来。”
郑若男点头道:“正是。”
王墨等人心一凝,收起轻视之心;赵朝宗也不敢再放肆,只盼着换王壑开车时,那车别太“发疯”。
很快,那车开了大半圈,转到校场门口。守卫在校场门口的禁军们就见那驼背铁乌龟迅速冲过来,且毫无减速和停止迹象,但他们都不动如山。
这只是远观的效果。
若有人靠近他们,便会发现,禁军们死死地盯着那驼背铁乌龟,就像盯着接近的猎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被寒风一吹,寒意浸骨。
并非不怕死,而是不敢动。
当着白虎王,谁愿露怯?再者,若闪开的话,算不算违反军规,会不会被惩罚?
可不动的话,真要被这小丫鬟给撞死了,也太冤了。若死在战场上,好歹还能挣个军功;眼下被撞死,王爷就算怜惜他们,军法也没这规定啊。
禁军们满心纠结。
白虎王也很纠结:这要是死伤几个禁军,可怎么办?他虽是王爷,眼下这车和车内的人都已经不受他控制,想勒令他们停下来,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能命令禁军。
禁军是可控制的。
电光石火之间,车已接近,首当其冲的几个禁军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跑,还是等死?
他们很绝望!
火凰滢等女都傻眼。
周惟安、赵朝宗疯狂大喊“快停车!停车!”
白虎王大喝“快闪开!”
乱糟糟的声音被机器车的轰鸣声掩盖了。
“滋滋——”
随着车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铁乌龟擦着禁军的队列呼啸而过,绝尘远去。
禁军们死里逃生,然后才听见白虎王的声音,“呼啦”一下,后知后觉地散开,心犹在狂跳。
周惟安道:“好险哪!”
白虎王也心有余悸,转脸吩咐亲军:“去传本王命令:机车所过之处,令众人及时闪避!”
亲军应声而去。
车内,李菡瑶也虚脱似得松了口气。刚才不是她不停车,是停不了啊!这铁疙瘩难操控的很。
江玉行也松了口气。
他嗓子都喊哑了。
王壑没有嘲笑李菡瑶。待会换了他,未必就比这丫头强。他仔细留意李菡瑶的操作,希望自己能开得好点。
三圈过后,那车渐慢、渐稳。
江玉行赞道:“成了!”
王壑忙道:“让我来。”
李菡瑶便停车,一面跟他换座,一面用商议却坚定的口气道:“分一辆车给我们!”
王壑一怔,有些犹豫。
李菡瑶道:“我李家百万担军粮都出了,你们就不能送一辆车?再说这车是江家人造出来的。”
王壑道:“就怕王爷不答应。”
李菡瑶道:“王爷定会答应。这次回江南,天寒地冻,路途遥远,郑姑娘没出过远门的,难免要受罪。有了这车,她也能好过些。公子别从中作梗就行。”
王壑心想,王爷宠爱郑妹妹,肯定愿意送。我若不答应,白得罪两家人。况且这车对李家来说并不算秘密,他们已经掌握了图纸和制造方法,合江家和李家之力,终究能造出来。于是笑道:“我没二话。姑娘放心。”
李菡瑶道:“一言为定!”
王壑笑道:“一言为定!”
然后,他便将心神转到车上。
赵朝宗兴奋嚷:“换我哥了!”
王均高喊“哥哥小心!”
周惟安欣慰道:“壑少爷才智超绝,文武双全,定然不负众望,一举驯服这铁马!”
火凰滢娇笑道:“大人既对壑少爷有如此信心,不如站到车前方去,看壑少爷可能操控自如。”
周惟安:“……”
他不敢应声。
他幽怨地看向火姑娘——不就拍个马屁吗?拍习惯了,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何必较真!
火凰滢好笑地看着他。
赵朝宗不关心周黑子是不是丢脸,但他哥的脸面万万不能丢。他便道:“我去!”
白虎王喝道:“胡闹!这事能争强好胜吗?不许去!”
赵朝宗:“……”
这怎么就不能争强好胜?射箭比试时,还有人甘当箭靶子呢,死活全看射箭人的本事。
他相信王壑的本事。
王均劝道:“赵哥哥别冒险,等大哥开几圈看看再说。这铁乌龟,小弟瞧着不大好开……”
赵朝宗心道,真是傻孩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说话间,就见铁乌龟动了。初始缓慢,然后渐快,然后转弯……渐渐平稳,渐渐加速。
赵朝宗兴奋地欢呼。
禁军们也疯狂欢呼。
王均激动地撵着车跑。
火凰滢淡笑着,仿佛不在意。
郑若男撅起嘴——这个妖孽,为何做什么事都比别人有天赋?就不能表现正常一点吗?
忽然,欢呼声止。
众人呆呆地张大嘴,只见那铁乌龟势如奔雷,疾冲向前,前方无人,乃是校场的高墙。
不撞南墙不回头!




日月同辉 第433章 女人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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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弯啊!
左拐呀!
众人在心中狂喊。
“左拐!左拐!”
李菡瑶在车中尖叫。
江玉行也惊恐大喊“停车!踩!踩!踩!”
王壑郁闷想:都踩到底了,怎还刹不住?生死关头,他强迫自己冷静,急速分析:难道是江家做了手脚?他们豁出去了,要用江玉行换我性命?
若真是这样,怎么办?
铁乌龟如脱缰的野马——不,野马是不会撞墙的,像发疯的疯牛一样冲向南墙。
“这就正常了,”郑若男心想,“刚研制出来的车,哪能上手就会开呢。那不真成妖孽了!”
脑海里闪过车撞上墙的狼藉场景,她冷静地转身吩咐白虎王的亲卫:“去请梁大夫来。”
准备救人!
“是!”
两禁军撒腿就跑。
眼看铁乌龟撞上南墙,胆大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不肯错过那撞击的瞬间;胆小的闭上眼,不忍看。
李菡瑶大吼“踩——错——了——”
这一声宛如石破天惊!
王壑如醍醐灌顶,终于想起来错哪了,惊出一身冷汗,抬脚朝刹车阀踩下去——
“滋滋——”
又是一阵摩擦声。
铁乌龟被强行停下。
江玉行两眼呆呆地看着前方,仿佛陷入梦靥醒不来。
墙没倒!
王壑如释重负地想。
没撞上!
李菡瑶心有余悸地想。
两人对视,一致想:
还活着!
真好!
李菡瑶先笑道:“我们这算不算共历生死?”
王壑笑答:“算!”
李菡瑶道:“同生共死。”
王壑:“……”
这话有歧义!
他静默了一会,凝视着李菡瑶微笑道:“同生共死!《史记.汲郑列传》有云:一生一死,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
李菡瑶也微笑道:“对!”
王壑道:“我们算至交了?”
李菡瑶道:“对!”
王壑道:“王纳恳请姑娘,别忘了曾答应我的事。”
李菡瑶诧异道:“什么事?”
王壑幽怨道:“才几天这就忘了?”
李菡瑶想了下,才想起那日从第三工坊出来,双方谈判时她曾承诺:将来若李家败落,她会劝主子顺应天意,以社稷苍生为重,投靠明主。
王壑这是提醒她谨记承诺。
她忙道:“观棋绝不敢忘记。”
王壑欣慰地笑了。
李菡瑶又道:“倘若李家赢了,也请公子能答应我:顺应天意,辅佐我家姑娘。”
王壑道:“那是自然。”
李菡瑶认真道:“公子别答应太快,最好仔细想想这结局,自己可能承受。男人都好脸面。若将来公子和张世子真败了,可别学楚霸王乌江自刎。”
王壑:“……”
他把这话听进去了。
是得好好想想。
面对小丫鬟期待的眼神,他细想了一会,才郑重道:“我答应姑娘,顺应天意,绝不自刎。”
李菡瑶欣喜地笑了。
这时,附近的禁军赶了过来,绕到墙根下一看,那车头就顶着墙壁,再往前一寸,墙倒车毁。
赵朝宗再也不敢吹嘘了。
在接下来的试车过程中,众人发现:以神童著称的王少爷,在开机器车一事上,并未表现出比一般禁军更高的天赋。李菡瑶开车时,铁乌龟各种忸怩、各种狂躁;王壑开车时,铁乌龟各种彪悍、各种冲动;二人共同点,铁乌龟所过之处,众人都纷纷闪开,避之不及。
几次惊吓后,大家适应了。
王壑和李菡瑶也适应了。
铁乌龟还是会出现各种状况,围观者却不再害怕,只觉得惊险、刺激,因此兴奋地叫嚷。
校场上笑声不断,热闹之极。
……
京城,简府。
简繁将自己关在书房内两天了,阖府上下,包括简夫人在内,无人敢去打搅。
人人都知老爷栽了跟头。
栽在女人身上!
除夕这天,府中也贴门神、贴春联、挂彩灯,各院都红彤彤的,却毫无喜庆气氛,家下人别说欢声笑语了,连大声说话也不敢,唯恐触了霉头。
书房内燃着两个熏炉,温暖如春。
简繁穿着紫红束腰锦袍,外面随随便便套了件皮袄子,正坐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他脸上并无受打击的颓丧,神态悠闲的很,与传闻并不相符。
被火凰滢冒充身份,的确令他名声受损、声望大跌,但还不至于让他一蹶不振。宦海沉浮多年,他若连这点挫折都捱不过去,岂不白混了。
从哪跌倒,就在哪爬起。
名声受损,就再补回来!
如何找补回来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害他名声受损的人打落尘埃,踩在脚底,那今日受的羞辱便不再是羞辱,反成为他辉煌的功绩,为他的人生增添丰富的经历。
他写了两封信,仔细封好。
“来人。”
护卫凌岩应声而入。
简繁将信递给他,吩咐道:“派人送去江南。”
凌岩道:“是。”
接过信,却未立即出去,依然静静地看着简繁。
简繁以目询问“怎不去?”
凌岩问:“大人可还有吩咐?”
简繁道:“没了。”
凌岩神情困惑。
在他想来,大人被那贱婢如此羞辱,断不能放过那贱婢。那贱婢投靠了李菡瑶,李菡瑶又与王壑张谨言联手,把皇上都逼死了,其势正旺,大人在书房筹划了两天,该有一整套的周密布置,怎么只写了两封信?
尽管有一肚子的疑惑,然他向来对简繁忠心,且恪守本分,从不多嘴多舌,所以没问。
简繁看出他困惑,并未解释。
李菡瑶势头旺又如何?
两封信足以摧毁她。
因为她与火凰滢是女人!
简繁并未瞧不起女人,相反,通过这次事件,他觉得李菡瑶和火凰滢才智过人,比当世许多须眉男子都强,然所有女人都有个弱点,不堪一击。
那便是名节!
李菡瑶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简繁这两封信,便是命人推波助澜。在他的推动下,李菡瑶的声望必将达到巅峰。
这声望对李菡瑶未必是好事。
相反,是她的致命灾难!
简繁就是要将李菡瑶拉下云端,踩入泥淖。绝了李菡瑶的前路,火凰滢便没了依仗。
想起火凰滢,简繁悠闲的神情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痛苦。自那天在柜子里清醒后,他无数次回想起火凰滢临去时的情景:火凰滢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被他反复咀嚼,越想心里越痛。




日月同辉 第434章 这不是娶媳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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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凰滢说,她原已把终身托付给他,却被他的嫡妻和江姨娘联手加害,因此心冷,才离开他。
他没有怨恨火凰滢,一想到火美人顶着他宰相的身份做的那些事,他便无比佩服火美人的勇气和智慧,对她的爱再无法遏制。如果说,他替火凰滢赎身时是看上她的美色和才学,那么现在已经爱上了她。
他要弥补受损的名声。
他还要追回火凰滢。
所以他写了这两封信。
他在信中刻意强调:
其一,火凰滢进入简府后,很得他宠爱。火凰滢利用这宠爱控制了他,冒充他行事。
其二,李菡瑶利用美色迷惑吕畅和嘉兴帝,才得以混入皇宫,得嘉兴帝信任,对其下手。
他先暗示火凰滢已是他的人。
再暗示二女都是靠美色成功。
很快,江南就会流言四起,说李菡瑶争霸天下靠的是美色、是身体,所有投靠她的女子,都将成为她迷惑男人的棋子、争霸天下的工具。有了这个认知,任凭李菡瑶手段通天,谁还敢让妻子或女儿投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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