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为她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哀蓝
为了让他们放松,在接下来的行程中,阮橘没有说话。虽然如此,车内的气氛仍然紧张而尴尬。阮橘忍了又忍,问道:“你们很怕我?”
“没有!”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阮橘:……
算了,等到了什么鹤园,应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从阮橘住的地方到鹤园,快的过分,阮橘觉得娃娃脸把车开出了小区范围之后,好像就拐了个弯便到了,前前后后撑死也就用了几分钟,可她记得很清楚,这附近都是什么百货商场高楼大厦,根本没有什么叫鹤园的地方。
娃娃脸停下车,有些忐忑地回头看了阮橘一眼:“小姐,那个……到了。”
之前车窗看不见外头,现在却能瞧清楚了,后车门被打开,伸进来一只修长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宛若玉雕而成,此刻正在阮橘面前,似是要扶她下车。
随后,手的主人微微弯腰,“我等你许久了,阮橘。”
前世今生,阮橘见过太多太多好看的人,包括她自己在内,瞧久了,对美色就有了深厚的抵抗力,所以拍《女妖》的时候饶韶若有似无的撩她,阮橘都毫不动心。可眼前这个青年,实在是……作文经常拿满分的阮橘,甚至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青年的长相。只觉得他美如冠玉,光风霁月,似是周身带着光华。
他穿的也不是时下流行的服饰,而是很复古的灰色长衫。
灰色……
前世跳楼前一直模糊的记忆,终于在此刻与眼前人渐渐重合。
可真正让阮橘有片刻出神的,是青年的眼睛。他的右眼戴着一只刻有繁复花纹,看起来非常神秘的单片眼镜,细长的银色链子垂在他的颊边,使他看起来优雅而高贵。单片眼镜掩饰住了他的右眼,可露在外头的左眼,眼珠漆黑,竟和阮橘的眼睛有八|九分相似。
阮橘隐隐觉得,事情似乎在朝一个自己无法预期的方向发展。她看着那只手,青年的态度温和而绅士,阮橘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青年握住她的小手,微微用力,便将她带出了车子。
这下阮橘就看到他身后一个熟悉的中年人了。她从青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似笑非笑:“199是不是太便宜了点儿?”
你道那人是谁,正是当日在面店门口死活要卖给阮橘好运符的中年道士。他今天也穿着道袍,听阮橘问他,哈哈一笑:“小姐用的符可不是我画的,先生算到小姐要来,早早就在鹤园门口亲自等候了。”
说着看向青年。
阮橘也一起看过去,青年在这群奇人异士里头很明显是当家作主的那个,看中年道士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就知道,可他却亲自在门口等她。
青年引着阮橘走进鹤园大门,鹤园左右是一片青山绿水,阮橘没忍住,问:“……这里跟我现在住的地方很近么?”
青年微微一笑:“相隔甚远。”
“可是……”娃娃脸开车也不过几分钟。
“遁地术而已。”青年笑意不变。“很浅显的小法术。”
阮橘:“……”哇她的人生终于开始要朝玄幻的方向发展了吗?
她随着青年往里走,鹤园景色秀丽建筑古朴,给人很强烈的历史沉淀感。越是往里走,阮橘就越是分不清路了。她无意中回头望了一眼,发觉中年道士等人都已不见了身影,只剩下她和这陌生且神秘的青年。
走了约莫有两三分钟,鹅卵石小道左右的竹林逐渐散去,显示在阮橘面前的是非常壮观的一片园林,青年请阮橘进了正厅,见她神色恍恍,不由道:“鹤园是难走些,慢慢就会习惯的。”
“……我为什么要习惯?”阮橘皱起眉头。“我跟这里又没有关系。”
青年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我有些话要同你说。”
阮橘正襟危坐,神情不安,反倒叫青年笑起来:“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把你应该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阮橘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鹤延年,松鹤延年的鹤延年。”
老气横秋的,阮橘想。
青年温和地看着她,虽然掐算不出她在想什么,却也能从她生动的眼神中猜测一二:“这个名字着实不大好听,但每一个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叫这个名字。”
什么……乱七八糟的,阮橘疑惑地看他,“我不明白。”
“你觉得重生这种事,真的是上天眷顾吗?”
阮橘心里一咯噔:“你的意思是?”
“上天给予每个人时间,却不会给第二次。命运的齿轮一旦转动,就没有停下的可能。”鹤延年倒了杯茶,推到阮橘面前,发觉她的小脸有些苍白,若是可以,他并不想叫她知道这些,只是,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确定,这一次,他们自愿接受对方。“柯翼他们你都见过了,但他们只是鹤园的一份子,这里还有许多你以后会见到的人。”
“我为什么要见他们?”
“因为你要留下来,和我在一起。”鹤延年语气诚恳,“阮橘,我很抱歉,可是我们必须在一起,你是我的命定之人。”
阮橘:“……你是看多了电视剧吗?”
“重生这件事本身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同样的,世上还有许多事,不为世人所知,我所负责的,就是处理这些事。”鹤延年想了想,用比较委婉的方法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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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历史悠久,早在全球信息互通之前,鹤园就已经存在,鹤园招罗能人异士,为全球范围内发生的每一桩无法用科学解释和处理的事情服务。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应该算是受国际政府所聘用的一名普通公务员。”
“那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没有什么超能力之类的……我也没遇到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我”
“你的命格,与我相通。”说到两人之间的联系,鹤延年有些难以启齿。他为此感到羞愧和抱歉,却又不得不将一切告诉她。“我在星象卜卦方面略有研究,可是如我这般人,注定终身孤寡,你应该也见过以算命为生之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天疾,亦或是后天孤老,鹤延年自然也不例外。”
“但兴许是鹤延年尚且受上天青睐,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位命定之人,只是我算尽天下事,唯独你,是我算不出来的。”他见她不饮茶水,心中有些怅然。“你的命格在十七岁发生剧变,我遍寻不着,直到十年后,你我二人的红线有了细微的分岔,那本是新生命降临所至,但我是不会有后代的,新生命与我毫无瓜葛,我才因此找到你。只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
也就是说,如果阮橘前世没有怀上陆爵的孩子,鹤延年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找到她。
“我不能理解……你说的这些也太……你的意思是说,我之所以能重活一次,是,是因为你?”
“是我欠你的。”鹤延年凝视她的眼睛。“因为我的特殊,导致与我命格相通的你过上与常人不同的生活,我真的非常抱歉。”
“所以你也是从十年后回来的?”阮橘头有些疼。“你做了什么?这种事情也太、太”她一时间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已经死亡的人,重新回到了十六岁,这本来就是匪夷所思的事。阮橘知道肯定会有原因,却没想过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如果没有命定之人,鹤延年只能活到四十岁。”美如冠玉的青年自嘲般笑了。“窥伺太多天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国运昌隆,风调雨顺,难道真是上天所赐么。
“你所谓的命定之人的意思是……”
鹤延年的脸微微泛出浅红,但仍旧温声告诉她:“阴阳调和。”
很委婉的说法,但阮橘懂了。她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还有这种操作!”
☆、第34章
鹤延年听不懂她的话,但是见她似是不信,便想了想,问她:“你可愿靠我近一些?”
他指了指自己戴着单片眼镜的右眼,“这里。”
阮橘懵懂的好奇的靠近他,他缓慢而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起身,微微低下头,与她额头相对。这样拍戏之外的与异性的亲密让阮橘下意识想躲避,可对方气息清冷好闻,没有丝毫攻击性和侵略性,又让她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然后她看见了世上最美的眼睛。
那片眼镜不知道是由何等材料所制,离远些看不见鹤延年的右眼,靠近了便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右眼,跟寻常人不一样,甚至他的左眼黑白分明,右眼却是一片深沉的星空完全没有眼白,亦没有瞳孔,仿佛坠入一片星海,神秘而难懂。
鹤延年取下眼镜,让阮橘看了进去,她不由自主地被这只美丽的眼睛所吸引,竟不曾察觉彼此之间呼吸缠绕,亲昵异常。片刻后,阮橘突然大力推开青年,自己往后退到背贴墙壁,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瞪着他:“你……你给我看了什么?!”
“你我命格相通,你看见的应该是我们的未来,我想证明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丝毫虚伪。”鹤延年不知道阮橘看到了什么,他只是想让她相信,他们之间是上天注定的情缘。只是前世出现了陆爵这个变故,才导致鸳鸯纷飞,夫妻离散。“你看到了什么?”难道不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他神情坦荡磊落,叫阮橘压根说不出口自己看到的是……她嘴角抽了抽,“我看到的,一定都会发生?”
鹤延年点了下头。
阮橘的脸刷的一下爆红!她这辈子,不,加上前辈子,她都没这么脸红过!她怎么可能会主动骑在男人身上这绝不可能!而且她看到的鹤延年和眼前的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斯文修长的青年,脱掉长衫后的肌肉漂亮极了,结实又不过分纠结,美丽的恰到好处。掐着她腰的样子也和现在的禁欲冷淡截然不同……黑眸深邃,星空般的右眼也充满了爱意。
……等一下,她在想什么?
鹤延年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是看见了什么才如此激动。他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他一定会尊重她爱护她,怎么可能去做叫她难堪的事情?
阮橘语无伦次的转移话题:“那、那我回来之后,你一直都知道吗?”
“我只是想保护你。”鹤延年怕她不高兴,解释道,“总觉得再一次错过你的话,就绝不会再有第三次可能了。”
他又担心她觉得他不尊重她,将自己所做的一切,没等阮橘质问就全招了:“你租的房子是我出钱请房东二次装修的,电脑配置也是我换掉的,以及你使用搜索引擎时跳出来的画萌网页还有新闻弹窗……我知道你对电子设备不擅长,怕你被骗,所以才……这太唐突且自以为是,请你原谅我。”
“那个叫鹤的人……”
“是我。”鹤延年承认了,随即补充,“你的画我只花了一万华币,以你的画技来看,确实是我占了便宜。”
阮橘听他主动承认错误,脑子里一桩桩一件件也过了个大概:“高导跟我说他拍《小娥》前请高人算了一卦,说他是什么遇到千里马的伯乐……”
“是我,但我只是给他算了一卦而已,并且没有和他见面,你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拿下这个角色的。”鹤延年有些紧张地看着阮橘。“你的梦想和事业,我绝不会插手,也不会干涉或是试图改变你。但是你刚刚回来,我实在是很担心,请你原谅我的擅自主张。”
他的态度都放这么低了,阮橘能说什么?更何况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坏事,也确确实实帮到了她。最重要的是,鹤园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先生,他在她面前,却几乎称得上是低声下气了。而且他给人算卦,那得是天价吧?阮橘孤独了很久,她舍不得拒绝别人的善意与友好。“我没有生气,那我中票的事你也顺便解释一下?”
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招的吗?“我逆天改命,与你重回十年前,你的运势确实发生了改变。我只是命人通知你前来兑奖,并且稍微延长了一下兑奖期。”
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阮橘,怕她觉得他同陆爵一般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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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她,罔顾她的意愿,心中忐忑,实乃前世今生头一遭。一个小小的姑娘,竟叫他一颗死水般的心波澜四起,心湖荡漾,似是吃了蜜,又似是拈了酸。
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心中的唯一,就已经是她了。
说是命格所至也好,心有灵犀也罢,鹤延年日复一日的孤独之中,阮橘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是那么迫切地想要找到这个姑娘,与她共度人生,此后漫漫长夜,除却清茶琴曲,亦有红袖添香。
“怪不得,陆爵的妻子找过我之后,他说是为了保护我,在找我的人是你吗?”
鹤延年诚实地点头:“没有人知道你的下落,福利院的每个人我都查过,最后目标锁定在白锦川身上。可是他什么都不肯承认,我也只能查到他曾经和陆爵有过接触,你在北城只认识他,所以我想也许你的杳无音讯,和陆爵会有关系。”说着,他苦笑一声。“陆爵命中该当娶妻,可他当时却是单身,只是没料到,他似乎察觉了什么,很快就以联姻的方式结了婚。我派去监视他的人从来不曾见过他身边还有旁人,线索彻底断掉,我失望至极。”
那时候他已经三十多岁,若是还找不到阮橘,无论是他还是她,两人都要短折而死。
“你当然找不到了,陆爵为人谨慎,他平时带我进出,都将我装在特制的行李箱里。”阮橘想到前世,不禁有几分嘲讽。她真是服了陆爵,为了彻底霸占她,简直是用尽了手段。
鹤延年淡然道:“他的确是我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头脑明心思卓绝,只可惜入了歧途。”
两人彼此间沉默了片刻,阮橘问:“星耀签我,是你的意思?”
“我只是个普通公务员,手还不能伸的那么长,但人脉尚有几分,星耀的总裁曾与我有一面之缘。得知星耀有意签你,我便请他略为照顾一二。”
神他妈普通公务员,普通公务员能给她弄到那么一层安全奢华的高级公寓。
阮橘深深吸了口气,将从见到鹤延年开始到现在所得到的全部信息都捋了一遍,大致上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后,她问鹤延年:“你说的那个什么命定之人,我们如果不能……嗯……阴阳调和,就活不久?”
鹤延年颔首。
“……我未成年哦。”
他失笑:“能阴阳调和自然是好,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那种福气,无论如何,我都会等到你成年的。”
阮橘想起自己在他右眼中所看到的,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这种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不是特别想……嗯……”
“我知道。”鹤延年起身,似乎不管阮橘提出什么要求或是如何拒绝他,他都心甘情愿。“是我对不住你。”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对不起我的是白锦川跟陆爵吧?”阮橘看不下去他这样自责。“那两人才是我应该怨恨的,和他们比起来你简直就是天使。”而且工作还那么的高端大气有档次,阮橘怎么可能去怪他。
鹤延年听了却并没有多么轻松,离的远了,他的右眼就瞧不清了,只是左眼漆黑,仍旧深邃:“如果不是命格,你应该家庭和睦,过得很幸福。”
阮橘一愣。
鹤园的每一任主事者命格都是天生的孤煞,也无一例外的短命,最年轻的一任甚至在二十岁便死了,能够找到命定之人,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前一任主事者,也是我的养父,他将我一手带大,于弥留之际,为我算出你所在的方向。后来我找到你的家人,他们过得不是很好,虽然家境富裕,却灾祸不断,我希望他们能够将你交给我来抚养,并且会给予他们一定程度的经济补偿。”鹤延年说到这里,更觉愧疚。“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视你为灾星,权衡之下,让家中保姆把你丢弃。那时候华国的车站监控设备还不够普及,买票也不需要身份证,保姆在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就这样,我彻底失去了你的踪迹。”
真是造化弄人,命运似乎在背后推动着一切,要将他们分开。
所以她手腕上才会有字条,奶瓶尿布什么的也都不缺,因为她的父母早就决定了,要将她抛弃。
见阮橘沉默不语,鹤延年又道:“是我影响了你,使得你的命格也变的孤煞凶险。所以……”
“别说了,我不想听了。”阮橘打断了他,“这不是你的错吧。”
把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他是打算当圣人吗?
阮橘捧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茶,沁人心脾。她舒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从来都没接触过,就算这是事实,抛弃我的人也不是你,更何况你比我大几岁?我的生身父母本来可以把我交给你,这样他们得以避开灾祸,又能得到补偿,但他们却选择丢瘟神一样丢掉我。你不是也说了,跟我有关的事情,你都算不出来,所以这怎么能怪你?”
“我是挺惨的,可你比我更惨啊,我还有院长妈妈疼,有朋友关心老师爱护,甚至还有很多陌生的人喜欢我。你呢?”
☆、第35章
这个人他看似坐拥所有,其实一无所有。
世人都生活在烟火尘世中,唯独他孑然一身,过着这样可怕的生活。阮橘前世总幻想会有个英雄从天而降来解救自己,可她知道这个英雄压根不存在。鹤延年却不同,他知道他的命定之人还存在于这个世上,却永远都找不到她,抱着那种渺茫的希望四处的寻,能够算尽天下事,却唯独不知她身在何处,甚至前世的阮橘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虔诚地将她当作唯一的救赎。
更何况,阮橘在消失后,尚且有粉丝怀念,鹤延年为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都无人知晓。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尽力了。”阮橘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了一下鹤延年的而后松开,“我也很高兴,能够有重活一次的机会,真的非常感谢你。”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无比柔和,波光潋滟,动人无比。
阮橘主动靠近异性,其实也有点不适应,毕竟这不是拍戏,她其实并不大喜欢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这个美青年已经过得很是艰辛,她看到的不仅仅是他表面的光鲜,亦能体会内里的暗涌。
要说怨恨抛弃她的父母,怨恨不公平的命运……算了吧,这些,她在被关起来的十年里,都已经恨过了。如果可以,她还是想要成为一个温柔而宽容的人,如果她自己深陷在过去,活得怨气冲天,那是多么的不幸啊!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想……”
“要留下来吃午饭吗?”在阮橘斟酌措辞的时候,鹤延年轻声询问,说完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唐突,又道:“我对烹饪略有研究,你可要尝尝?”
他这话其实很是自谦,日复一日的孤独中,他擅长的又何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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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烹饪。
阮橘实在是拒绝不了这种小鹿般真诚温柔的眼神,她答应了。
顿时鹤延年的眼睛便透出愉悦的光芒来。他似乎并不是多么爱笑,性格内敛正直,但给阮橘的感觉很温和,不知道娃娃脸他们怎么就那么怕他。
鹤园九曲八绕地势复杂,还有专门的阵法,阮橘根本不认路,想跑都不行。也是借由这个机会,身为女性的小宋被允许进入正厅陪她说话解闷,鹤延年则去净手更衣准备下厨了。
小宋悄悄告诉阮橘:“先生烧得一手好菜,待会儿小姐一定要好好品尝。”
阮橘有点受不了小宋一口一个小姐,让她叫名字,小宋连连摇头,她长了一张严肃沉稳的脸,内里却是吐槽役,就比如现在,她很正经地和阮橘说话,心里却在咆哮:要是可以我们恨不得开口叫夫人!先生在你面前跟在我们面前完全两副面孔!
当然她是不敢跟阮橘说的,鹤先生其人,就像是黑与白中间的那条线,他强大而威严,让人在意识到他说一不二的同时,不生出敬畏之心,更何况就算是鹤园里的其他人,在先生手下做事多年,也仍旧不能亲近他。
亲近他的人,都灾祸不断,一个人能够窥伺天机,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他生活在这里,除却必要的时候,甚至从不踏出去一步,洗衣烧饭要自己,说话也没有人听得到,只有竹叶清风霁月为伴。
那样的温柔,只属于他的命定之人。
等到午饭上桌,阮橘才发现,“略有研究”这个说法,实在是太谦虚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跟异性共进午餐的浪漫时刻,鹤延年丝毫不给她如陆爵那样的侵略感,这让阮橘松了口气。午饭过后,她就提出了告辞。
鹤延年没有留她,而是将她送出了鹤园。阮橘自己也不想短命,无论如何,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朋友她是愿意和他做的,只不过……“我先回去了,像是之前的那种事,你不需要再为我做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不喜欢依赖别人。
鹤延年点头:“很抱歉,我知道了。”
阮橘笑了下,上了车,车门关上后,她像是想起什么,按下车窗,对还在原地注视的鹤延年说:“裙子我很喜欢,谢谢。但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让我自己来买吧。”
待到车子驶离鹤园,鹤延年轻轻叹了口气,他转身看向被竹林包围的鹤园,这个他住了很多很多年的地方,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一个人,他知道人活着就应该认命,偏偏他逆天改命,说来心甘情愿,其实也是违背了初衷。何以不让他人执念深邃,却为一己之私,做出这种事来。
他哪里算是公正严明。也是旁人不知他这份私心,也更让他觉得,孤煞终身,无亲无朋,是上天的惩罚。
但是她很快乐,这样也很好。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自怨自艾,倒不如去演示几遍推背图,瞧瞧未来几年是否有天灾**,多做些好事,但愿能抵消造下的罪孽,再多几年寿命,也叫他感受一番何为两情相悦,男欢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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