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为她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哀蓝
说真的,阮橘现在都大二了,两人确定关系有好几个月,同吃同住共享彼此的时间,一起读书看电影画画品茶什么风雅的事儿都做过了,但最亲密也就是抱抱亲亲,最大尺度是亲嘴,而且为了克制自己,鹤先生甚少像是最初那样亲的她唇瓣红肿。嘴儿都没怎么亲,脖子耳朵什么的就更别想。
他是正人君子啊还是柳下惠啊!
阮橘就不想承认她也很有感觉,等着鹤先生主动。鹤先生怕她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枯燥无味,更是不可能碰她,沾了她的身子,他怕自己不舍得放手,也怕她离开后会断不干净。如果她以后能见到更喜欢更适合的人,那才应该把自己交付给对方。
小小的耳垂,又软又嫩,他含在嘴里轻轻一抿,她就剧烈哆嗦一下。这反应可新奇了,鹤延年两辈子头一回见,更加不舍放开,于是试探着用牙齿咬了一下。
阮橘哭叫了一声,捶他胸口,其实算不得哭叫,就是一声含羞带泣的呜咽,声音很小,可鹤延年听得清楚。他吓的赶紧放开她,就见她依偎在自己怀中,双目紧闭,朱唇微启,真是活色生香。
叫他喉头微动,总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欲望。
他稍稍将她往前推开一些,自己也往后退一些,以叫她察觉自己长衫下羞于启齿的动静。这样的话他得倾身往前抱她,心头火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火烧火燎的口干舌燥。他早知道她美的动人心魄,可也从不曾被阮橘的皮相所迷惑,她长得美丑与否,都不影响他热爱她的灵魂。
可是现在,鹤延年目露痴迷。他有些不敢碰她,因为怕自己的手会不规矩。阮橘也过十几秒才缓了口气,她换了轻薄的睡衣,一双藕臂皎若白雪,晃的鹤延年眼睛疼。可能是被亲的舒服,她很自然地朝他伸出双手要抱,等他抱了她,她就把脸跟他贴近,像只奶猫一样依恋地蹭了蹭,低声说:“我愿意的。”
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心甘情愿,但他不能这样做。鹤延年喘息加剧,他的身体尚未平息,她身上的香味就又盈满,让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做了两辈子鹤园之主,原来他只是没遇到命中注定的克星。
他算什么清心寡欲,普渡众生。
他也不过就是个凡人,一个连喜欢的女孩都不敢要的懦夫。
“软软……”鹤延年觉得自己心跳的快蹦出胸膛了,他闭上眼,有点艰难地说:“我,我不能……”
“反正又不会怀孕,你怕什么?”
鹤先生彻底说不出话了,总而言之,他不能。
阮橘眼里有了水汽:“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的!”他下意识反驳,然后又讷讷起来。“但是,你,你太小了,你还没满十八周岁呢。”国定结婚年龄女性是二十周岁,他怎么也不能在那之前这样对她。
没有名分,他要她就显得太过自私。
“但是我心理年龄已经要三十了,而且发育完好。”她二十六跳楼,重生三年,怎么说也算是个成年人了吧?
鹤延年有些招架不住她,要不是她整个身体都在他怀里,他支撑着她的重量,他几乎想要站起来落荒而逃了。“总之,不行。”
哇,怕是言多必失,干脆利落地给了阮橘四个字,不管阮橘再怎么说,鹤先生都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他不是不想要,也不是想当圣人,哪怕她愿意,他也绝不会因为一时的欲望就碰了她。
那应该来自于爱情与责任,绝不该是一时的冲动。
阮橘鼓起腮帮子,她也不是非做不可,就是见他这样坚决,就想和他对着干,平时她是很乖的,又温柔可爱。“那我要生气了。”
“不带这样的,软软……”鹤延年无力地抱着她晃了两下。“你真的还太小了,你远远没有见识过这世上繁华,焉知以后不会后悔?陪着我在这样的地方待一辈子,我想多给你一点时间。你不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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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是我的错,我太犹豫不决。”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阴阳调和呀?”阮橘对着他也气不起来。“不会死吗?”
“我知道分寸的。”又不是立刻会死,他还想爱惜这条命跟她过一辈子,如果到时候她还愿意的话。“等到你长大好不好?”
闻言,阮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面色灰败,“可能长不大了……”
鹤先生也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她裙子一扯,露出白嫩可爱的两个半圆,内衣是很少女的粉红蕾丝,看得鹤先生面红耳赤赶紧别过头。“不,不小,我喜欢的。”
阮橘脸一红,捂好裙子。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大大方方地说:“不做就不做,但是多亲亲我没有问题吧?”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但是……比起从前亲亲小脸亲亲小嘴亲亲额头之类的入门式亲热,今天突破了。
屋子里很安静,屋外刮着舒服的清风,风带起竹叶,让它们沙沙作响。屋内的地毯上,阮橘被鹤延年压在身下,罗衫半褪,珠圆玉润。四周空寂无人,仿佛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但无论是风还是竹,它们都瞧不仔细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能偶尔听到一声声娇软甜腻的呜咽,以及隐忍克制的喘息。
最后阮橘累的趴在湿漉漉的地毯上,鹤延年伏在她背上,没有压着她,而是温柔细致地吻去她背上汗珠,有些回味,也有些感慨,她自个儿已是意乱情迷,全靠他停下。
不行,这样的亲密,日后不能再有了,鹤延年根本不敢保证下一次自己能不能悬崖勒马。他回想起盈满胸怀的温香软玉,一时间心头甜酸交加,说不出的满足喜悦。“软软……我的……”竟不知该说她是他的什么,片刻后,才低低地说道。“吾爱。”
阮橘的耳朵跟腰彻底沦陷,她没有一点力气,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一根。前世身体上显然得到过更大的快乐,然而那时候满心屈辱怨恨,哪里能自在享受。男|欢|女|爱本就是天性,否则为何说食色性也?相恋的人总是希望能够更亲密一点,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种事真的能让人感受到极乐哪怕根本没有到最后一步,她也觉得无比幸福了。
他一只手抚摸她,一只手跟她交握,感受到阮橘的颤抖跟无力,小小的手在他掌心那样娇弱可怜。鹤延年活了两辈子,才知道何为闺房之乐。他温柔地将她抱起来,看着她汗湿的发以及微动的眼睫,以及在他怀里还不能抑制的间或轻颤,可怜又可爱。
他像抱孩子般抱着她,安抚她,给她喂水,又给她擦汗,将她护在怀里,小心翼翼。阮橘的腿从他大腿上垂下,晃来晃去,糯米团般的脚趾头还时不时地蜷缩起来,到现在也没能从余韵中离开。
鹤先生温柔地吻她,终于让阮橘慢慢平息。她抓紧了他敞开的衣衫,迷迷糊糊的想,原来他长衫里面,是有穿衣服的……而且身材还很好呢,线条流畅漂亮,又并不过分强壮,还有好看的腹肌跟人鱼线!
等她再次醒来,身上已经是清爽的,裙子也换了一条。往窗外看,正好瞧见她的裙子在晾衣绳上随风飘荡,还有她的内衣……阮橘脸一红,却又忍不住被子蒙头偷偷回味那销魂蚀骨的感觉。
她是知道自己身体跟普通人不一样的,陆爵因为这个不一样没少羞辱过她,说一些下流的话,好像她天生如此,就该被人玩弄。可在鹤先生怀里,他说这是上天的恩赐。享受快乐欲望没有什么不对,她本身就是好的,包括这种奇怪的体质。他对此感到新奇又乐此不疲,阮橘真的喜欢被这样对待。
她总是孤零零的,唯一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又是她最厌恶的人,所以她更加喜欢鹤先生了,想到他都觉得胸口一阵阵暖融融的甜。
所以他为什么总是担心她会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呢?如果有他陪着的话,她可以永远不离开。
“醒了?”
阮橘仰头看向房门口长身玉立的青年,脸噌的红了。
他走来伸手要抱她,阮橘乖乖让他抱,连拖鞋也没穿就被抱去了餐厅,自打住进鹤园,很多时候阮橘觉得自己没长脚,到哪儿都是被抱过去的,她是他的小公举呢。
有这样一个人,视她如生命,义无反顾的爱着她。
晚饭吃的是面,手擀面。她休息的时候鹤先生做的,面条又细又筋道,洒上他炒的臊子及切碎的蒜蓉,浇上一勺红通通的辣子,一口下去,当神仙都不换。
阮橘发现那种事很消耗体力,因为她竟然吃了三碗。鹤先生自个儿口味清淡,跟着阮橘可算是吃了许多平日里怎么都不会尝的食物,他的碗里面,面条雪白,青菜铺在上头,一颗荷包蛋,寡淡的让阮橘看了都觉得牙酸。
他吃饭又文雅,不跟阮橘喜欢嗦面条,当然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这么做的,显得比较粗鲁。“对了,我房子看好了,过两天办过户。”
鹤延年点点头,不许她再吃了:“会不消化。”
阮橘自己也知道,她还是很克制的,依依不舍地看了下碗里没吃完的面条,她双手撑着脸蛋看他,“北城的房价为什么这么贵,请专业人士为我打理投资,我手头能用的钱也只够付个首付。”主要是她选的地段好环境好治安好物业也好,静姐为了给她买房差点儿腿都跑断了,阮橘就是拿着图片跟基本信息比对做的选择。
“国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鹤延年轻笑,“现在买,比以后买划算。”
阮橘好奇地问:“你有房吗?”
鹤先生拍拍桌子,表示这儿就是。“我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没有办法买房。”说完他思考了两秒钟,“但是我有很多钱。”
可以都给她。
阮橘却不要。
鹤延年有些失落,他难过的时候并不会表现出来,只是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可这哪里瞒得过阮橘,她最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知道他又难过了,放下筷子,对他张开双手。
这是要抱的意思了。
鹤延年将她抱过来,就被她搂住脖子,香香软软的身子依偎着他,小脑袋也在他脸颊蹭了蹭。她跟刚认识的时候很不一样,那时候她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鹤延年做梦也想不到两人会有这样交颈缠绵的一日。后来二人渐入佳境,她显得乖巧又懂事,哪里知道她还有这娇软可爱的一面。
这世上见过这样她的,只有他一个。
“对不起。”鹤延年柔声道,“等你再长大一点好不好,我会好好反省的。”
他这么温柔阮橘怎么会真生气?她捏捏他的鼻子,“好啦,那把你的钱攒好不要乱花,到时候要给我当聘礼的。”
“好。”
阮橘看着他听话的样子,心想这么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在她面前乖巧的像是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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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她忍不住又蹭蹭他,他叫她喜欢的总想和他黏在一块。“你喜欢什么样风格的房子?”
他这算是吃了软饭吗?鹤先生笑着想,“你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我喜欢粉红蕾丝公主风。”
鹤先生:……
他无措的样子真可爱,阮橘抱抱他:“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他总是无法拒绝她的。
阮橘跟鹤先生在一起后,作息正常的可怕,最迟十点一定上床睡觉,今天也是一样,九点刚过她就开始有了困意,撑着看完一部电影就被他送回房,他握住她的手一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起身离开。
怕吵醒阮橘,鹤先生自己去了书房。平日里他们会一起在这里读书画画,但她其实不知道,她睡着之后,他才会起身过来处理公务。哪儿真能过得逍遥自在呢,鹤园又不是什么世外桃源。
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我有两件事交代你去做。”
第一件自然是他推算出的当年试图猥|亵阮橘的变态狂,得知了大概的时间地点,鹤延年推的出方位,那人既然十几年前做过一次,必然不可能之后就安分,总得受点教训才行。
第二件,是他想成立一个基金会,以阮橘的名义,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这些年累积了许多财富,只是没有花的地方,每一代鹤园之主都是这样,国家奖金福利,做事报酬,再加上额外投资,钱倒是越滚越多,就是没花过,传到了鹤延年这一辈,数字已经大的惊人。他又不会有孩子,不出意外的话会挑选一个合适的做继承人,但钱这种东西留下来也没有意义。
当然了,还是得留一些做她想要的聘礼。
阮橘买房的事儿很快就办下来了,她这顿时间被鹤先生养的容光焕发,气色极好,任谁见了都得夸她一声。结果房子刚买完没几天,网上就爆出了她的个人信息以及身份证的证件照。
起因是她买房登记时的工作人员认出了她,可能是很激动,要了签名不说,一个兴奋还在朋友圈晒了阮橘的身份证,并且夸赞:见了真人,真人超美的!证件照都这么美!不过女神居然是孤儿啊,真的很励志了!
证件照美不美另当别论,但是她上传阮橘的身份证跟户口就很过分了。阮橘又不是普通人,她是公众人物,而且话题度一直很高,这个工作人员在朋友圈晒图,分分钟被传到网上,传播速度非常快,星耀想拦都拦不住!
“妈妈我看到了仙女!”
“这证件照比映照还美……纯素颜的吧?”
“身份证拍照不能化妆不能有刘海不是常识吗?看得出皮肤真的超级好了,果然年轻就是本钱。”
“难道只有我一个觉得爆出阮橘私人信息的有病吗???人家是明星也不代表什么都要摊开来吧!还拍户口说她是孤儿真的很没品了!”
“觉得有病+1,拍照的大概脑子有坑了,随便爆人隐私真不怕遭报应。”
路人尚且反感,更别提是粉丝。基本上阮橘的粉丝都炸了!这他妈不是有病是什么,追星也不带这样的吧?职业素养哪里去了?身份证跟户口本这种东西也是能随便拍的吗?如果连橘子这样的公众人物都不能保证个人信息泄漏,那普通人呢?这些人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的信息卖出去?
可是这两张图基本上已经传遍了,户口本上清清楚楚写着户主叫阮橘,家庭人口1,再加上朋友圈截图的“孤儿”,真的,粉丝撕了这个人的心都有。
阮橘的家庭一直保护的比较严实,同学老师也都很注意维护,偶尔网上有几个爆料的也都被星耀掐在摇篮中,所以没有人知道阮橘其实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孤儿?她又天真又善良,一看就是在幸福美满家庭长大的孩子,不然怎么能那么勇敢又莽撞。
结果她无父无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看阮橘现在的长相也猜的出来小时候得是怎样粉雕玉琢的好看了,是走丢了还是被抛弃?如果是前者那还好,如果是后者,那真是良心给狗吃了。看到现在的阮橘他们会后悔么?
不管他们会不会后悔,阮橘自己是不甚在意的。她上辈子也没有父母,这辈子也不强求,而且在得知他们不要她的原因后,她就更加没有期待了。
鹤先生对此非常愧疚,因为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和养父,她应该会有一个比较快乐的童年一个怎么都比在福利院里过得好的童年。
“我没有怪你呀。”阮橘觉得他太擅长把错朝自己身上揽了。讲道理,退一万步说,是因为他的存在才让她有了这样的人生,可抛弃她的是父母,欺骗她的是白锦川,囚禁她的是陆爵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发明枪的人要因为其他人的罪行自杀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表情仍然带着淡淡的愁,阮橘叹了口气,坐到他腿上,把他的大掌拿过来放到自己腰肢处,“鹤先生,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回答我。”
“好。”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有一个女儿。”
女儿……鹤延年凝视着她,不由得开始幻想,如果他们真的能孕育一个孩子,无论男女,他都会很爱很爱他(她)。女儿的话一定会跟她长得很像,那得多么可爱招人疼呀。
“你认真听哦。”阮橘捏捏他的鼻子,得到他的正色,才继续说,“但是有一天,一个人上门告诉我们,说这个孩子会为我们带来灾祸,留在我们身边会出事,你会怎么做?”
鹤先生慎重考虑了一下,才说:“我仍然会很爱他(她)。”
是的,就算会带来灾祸,他也不会舍得将孩子丢弃。
“是吧?”阮橘跟他蹭蹭脸。“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我的孩子,我那么爱他,绝对不会因为他将给我带来灾祸就不要她。明明有别的解决方法不是吗?你说过,只是父母缘浅薄,并不是一声孤孑。如果是我,我愿意让孩子跟在养父那样的人身边长大,但我会经常去看他,告诉他我爱他。一家人仍然会有团聚的时候这不应该是正常人的做法吗?”
“可我的父母却放弃了我,明明有解决方法,却选择更残酷的一种,我为什么还要去想念他们呢?”阮橘都死过一次了,早就对这些不执着了。“你呀,不是说什么心性通透看尽天下事,怎么就看不懂我呢?”
他是能看透很多人,可唯独就是看不得她。鹤延年轻叹,捧住她小脸吻了吻:“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每天都要比昨天更爱我就好啦。”她只想要他,其他人都不在意。“你见过我的父母么?他们是不是长得也很好看?”
每次照镜子阮橘都很想知道她的父母得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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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才能造就她这样一张盛世美颜。
鹤先生万万想不到她对生父母的最大好奇就是这个。他失笑,道:“他们长得是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不过是路人偏上的水平,挺好看,但比他们好看的多了去了。
“嗯?那我是他们亲生的么?”
他更想笑了,“是。”
“基因突变。”
“因为,软软是被上天眷顾的命运之女。”鹤先生一本正经地说,他又忍不住去亲她,总想和她更亲密些。“你看我,容貌如何?”
“好看。”
“我的养父容貌也十分出色。”大概是注定了要背负的命运,上天就要在外貌上做弥补虽然这种弥补毫无意义。
“哦……”阮橘只听鹤先生提过几次却没见过。“那有他的照片么?”
鹤延年摇摇头。
不仅是养父,等到他死后,世上也不会有他的遗容留下。他们是注定要隐匿于黑暗中守护世界的人,这是命运,人力不能及。
对于父母的话题,阮橘根本没什么兴趣,她也就是随口一提,心里还是觉得有点烦。“他们爆出我的隐私,福利院那边会不会受影响啊?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跟院长妈妈说一声。”
她一起身,他就跟在了她后面,像条小尾巴。阮橘被他黏的差点笑出声:“鹤先生。”
“我在。”
“我是要去打电话。”
“我知道。”说完补充,“我想跟着你。”
他难得有几分孩子气,阮橘只好伸手给他,他立刻握住她软绵绵的小手,跟她去到电话那儿。
院长妈妈第一次接到没有来电显示的电话,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一听到阮橘的声音就宽了心:“橘子?这阵子累不累?有没有好好休息?不要太忙一定要注意身体,妈妈这儿挺好的,你不用操心,钱够用,不要再打钱来了,自个儿留着,在北城买个房,好好攒着。”
阮橘幸福地听着她对自己的叮嘱,才把网上的事儿跟她说。院长妈妈说:“这几天就有人来福利院说要搞什么采访……我怕他们有什么怀心思,都不敢答应。”
“没事儿的妈妈,您答应吧。”阮橘笑了笑。“照实说就成了,曝光率高一点的话对弟弟妹妹们说不定有好处。”
说完她的小手突然被捏了一下,扭头看见满眼期待的鹤先生。本来还很轻松的阮橘突然有点紧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个……妈妈……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舔了舔唇瓣,心跳有点快。“我,我交男朋友了。”
出乎意料,院长妈妈开明得很:“好好好,我们橘子的眼光肯定好,那肯定是个好孩子。”
孩子啊……阮橘打量一番鹤先生,觉得无论如何他也跟“孩子”沾不上边,他成熟稳重,少年老成,现在的年纪更加深沉厚重,哪里像孩子哦。
鹤先生一手握着她,一手指指自己,又指指电话,阮橘眨了眨眼,如他所愿把电话给了他。
“妈妈您好。”
哇张嘴就跟她叫妈妈!阮橘脸一红。
“我是阮橘的男朋友,敝姓鹤,名字叫做延年,松鹤延年的鹤延年。”
院长妈妈手一抖,电话差点儿摔下来,她还以为小姑娘就是跟自己说一声,哪里知道连个预告都没有直接对话了!她当了一辈子老好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结巴着要鹤先生对阮橘好些,包容下她,又说橘子是个乖孩子,需要疼需要呵护,从前日子过得不大好,断不能叫人欺负了去云云。
言辞朴素,却满是爱。
鹤延年一一应了,他态度端正温和,又坚定宽厚,谈吐十分不俗,让人如沐春风。他请院长妈妈原谅他工作繁忙无法去京山市拜访,又表明自己对阮橘是一片真心,两个没见过面的人隔着电话还聊开了,阮橘都觉得神奇。
大概他们俩的性格有些相似,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人。
院长妈妈也是个普通家长,当然也很关心鹤先生的私人情况,得知他是北城市公务员后很是惊喜,觉得这是铁饭碗,说出去又体面,哪里知道他这公务员跟普通公务员可不一样。
俩人整整聊了半个多小时,阮橘挣脱鹤先生的手,把整整一小篮子草莓都吃光了,他们的话还没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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