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男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香
他必须足够优秀,才能将人的视线,从能够传宗接代的女人身上,转移到他这个或许还和林家立场相悖的男子身上。
所以,他才会在听到娇客两个字之后,反应有些过激。所谓的娇客,可以是林家的亲戚,也可以是林家出阁的女子回家探亲,反倒是给林淡做媒的姑娘,是最不可能的。
然而,这个最不可能,却成为了可能。
姑娘姓奚,家中行七,是林家二房夫人奚氏的娘家侄女;此行来京城,明面上是来探望姑母,实际上却是为了婚事。可没想到,在路上就听到了一则不太好的流言她们意属的对象,林家大郎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姑娘家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随行的是奚七姑娘的母亲,岑氏。奚氏是庶出,所以嫁了个同样庶出的林二爷,哪怕林二爷品级比奚七的父亲的品级要高,岑氏也是不大看得起的。
这年头,嫡出就是嫡出,庶出的孩子说是主人,实际上比下人也没多几分体面。看看,他们奚家还一个个的觉得这奚氏嫁得好,夫家给挣了诰命,还能给自家闺女说上一门好亲。
可是呢,不得不说这庶出的就是庶出,从小就差着点,看人的眼光也不准。好端端的一个林大郎,吏部尚书家的长子嫡孙,京城那么多官宦家的姑娘们看不上眼,怎么偏生看上了他们家的姑娘?没想到是打算把他们家姑娘拿来做幌子,实际上看中的竟然是那胡家的三郎!
既然路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她这个做娘的自然得来为女儿说道说道。
奚氏的脸色不好看。林家管家严,不是放在字面上说说的。林府的当家主母自然是老夫人。这些年老夫人神不济的时候,帮着掌家的是林大伯娘。那一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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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是谁送去的,动了什么样的手脚,一查便知。
今天要不是娘家亲戚上门,她这会儿还在祠堂抄家规呢。她在香料里动手脚,还不是为了她这个娘家侄女么,现在倒是来挑了,当初私下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欢喜的差点蹦起来。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岑家的门头比奚家还要低上一头,这岑氏倒好,来林家摆起嫡出的谱儿来了。
奚氏施了薄粉,脸上看不出什么来,言笑晏晏地拉着奚七姑娘的一只手,说道:“咱们家七姑娘出落地愈发标致了。”从手上褪了个镯子下来,往小姑娘手腕上一套,“这个镯子先拿着。现在京城流行的花样多,姑母还真弄不懂你们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一会儿我让你梅儿妹妹装一盒过来玩玩。”
岑氏眼尖,一眼就看出那镯子细腻润白,显然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她手上的这只虽也不错,可真论起价钱来,一条羊脂白玉的镯子,能买上她手上这样的三五个。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奚氏叫来了贴身丫鬟,对奚七说道:“梅儿他们这会儿在学里玩呢,七姑娘去找她玩吧?”
奚七闻言,看过母亲,轻声说了句“是”,跟着丫鬟走了,留下奚氏和岑氏两人对面而坐。
“大嫂,这件事情是做妹妹的对不住你。”不等岑氏开口,奚氏就说道,“也亏得当年孩子们还小,也没交换庚帖,咱们就当是一句玩笑,过了就完了。”不等岑氏变脸,她又立刻说道,“这事情闹腾出去,大郎拖个两年没什么,七姑娘可已经十四了,可等不得。如今正巧嫂嫂在京里,再过些天各府的花会就要开始了,我这个做姑母的对不起她,这花会还是我带她去吧?”
一番话,愣是说得岑氏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说林淡和奚七有过婚约,可当年确实不过是一句口头的玩笑话,还不是岑氏开口说的,也就是奚氏和林大伯娘妯娌之间的随口一提。他们原本盘算着,等奚七姑娘到了差不多的岁数,来京里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要是孩子们合得来,婚事自然是水到渠成。
至于为什么要多这些算盘,而不是直接提亲……奚家的门庭虽然不算差,可是林家的长子嫡孙,又不是败家子,奚家的姑娘要嫁过来当以后的主母,身份上还差了点。
岑氏倒是想翻脸骂上奚氏几句,但又舍不得花会。要知道京城这些个花会茶会诗会的看着热闹,实际上参加的人选都是挑细选的,别人想掺一脚,没人带路可不行。
岑氏只能把心里头的一口恶气咽下,勉强扯了个笑脸:“还劳小姑多心。”
林大伯娘在老夫人房里冷笑:“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个胆子,把我家大郎的闲话传那么远!”先是从书院里传出林淡和胡澈私奔,接着又是在书院已经压下消息之后传到了外面,现在倒好了,连林淡身受重伤将来恐怕子嗣艰难的话都传了出来。
林祖母扯着嘴角一笑:“莫急。蛋蛋自己心里面有打算。”这孩子恐怕真是无心仕途了,唉……
作者有话要说:两辈子的不同点之一:
小厮
amp;lt( ̄v ̄)/:咱们家三郎跑得可快!
彭彭(_):胡扯的轻功不错。
农户(/)/:三郎跑起来比他养的兔子都快!
暖手捂(⊙w⊙):做一只轻功高手背后的兔子,从不居功。
第40章游湖
胡澈是过了许多天之后,才知道的那香料的问题,当下就嘴角向下一拉:“可惜。”
林淡正试着自己走路,闻言脸一黑:“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那种香料,说是增添……情趣,然而多是用在花宿柳眠之地,不是正经玩意儿。
胡澈还是觉得可惜,兀自虚扶在林淡身后,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前走,嘴皮子咕哝了一下,却没敢吭声。
那种作用的香料,若是真的点上了,那他是不是能够和蛋蛋更加亲密一点?最起码不是只能亲亲脑门,还能够亲亲脸?
虽然已经和林淡足够亲密,抱着一起睡过,甚至还一起洗过澡,但是十五岁的胡澈在这方面的想象力依旧贫乏。
然而身为一个纨绔的林淡,在上辈子的各种见识绝对不差。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但是他绝对不会,在这方面给他老大哥任何“启蒙”!开玩笑,老大哥没人教都已经对他这样那样了,要是教了,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些什么?
其实他们两个现在这样相处,就已经够出格了。当然男人同男人之间,这方面的关碍并不如女子那般紧要……
外面那些被人控制的闲言碎语已经扩散到不能扩散的地步,甚至让林淡怀疑起是不是最近没什么新鲜事发生,怎么就尽传他和老大哥的事情呢?
林淡想想有些不甘心,然而分心的结果,却是他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胡澈稳稳地把他捞进怀里,抱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拐杖递给他:“跟你说了,走路的时候别想其它,专心一点。”
拆了夹板之后,只代表骨头已经长好了;但是要能重新走路恢复原样,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
林淡这段时间已经有点习惯了身上的各种伤痛,恢复走路虽然很痛,却也不是不能忍受。如今每天走上几步路,不过就是多出点汗罢了,倒是胡澈看着比他还紧张的样子:“澈哥在,我才能这么三心二意。对了,澈哥,咱们给那位找点乐子吧?”
胡澈对他的提议并不感冒:“拿那位找乐子,小心别把自己给绕了进去。”现在二皇子只不过是暂时手而已,又不是真怕了林胡两家。再说,他们两个小虾米,人家二皇子真火起来,伸伸手指头就摁死了,还拿来找乐子呢?
“我是说找谢世子的乐子。”曾经身为纨绔子,他当然明白在纨绔圈子里,最让人看不顺眼的无非是那些被家族重点培养的子弟。哪怕他大哥林炎和谢世子根本就素未谋面,也不妨碍谢世子想要给林炎找点麻烦。
而这位谢世子不过是个纸老虎。谢帅早逝,长公主为人强势,对于独子几乎是一力抚养。这里不得不说长公主的脑子转不过弯来。长公主嫁出了门,那自然是谢家的人,在天家眼里,她那商姓前面都得打个问号。没错,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谢世子是从小在宫里面和皇子们一起读书,但是现在也看到结果了,哪里会教出什么好的来?
同皇子读书是一件苦差事,给皇子们上课的太傅和先生们多半是朝廷要员,能够抽出来给皇子们上课的时间并不多。上课的重点自然是皇子,一个长公主的儿子混在皇子们中间,想要得到太傅们的另眼相待是不太现实的。
小孩子年纪小的时候活泼好动,注意力容易分散,一旦缺乏管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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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的结果就是个纨绔。在这一点上,林蛋蛋十分有发言权。
而想着要好好教导谢世子的谢家人,却因为长公主的手段插不上手,等到了现在,谢世子的性格已经定型,也不知道长公主到底后悔了没有。反正谢家已经悔得连肠子都青了。现在谢世子还没有继承爵位,但是有长公主在,谢世子要袭爵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到时候,谢家这一代就算是完了。
林淡轻轻松松道:“咱们先把谢世子变成谢思兴吧?”
“说得轻巧。”胡澈想了想谢家的各种关系,颇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谢世子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从这一条上面下手行不通。若是想用别的手段,谢世子身边的人手可不弱。”若是有什么法子把谢思兴的世子名头撸下去,谢家一定第一个出手。
啧,对付一个到处是破绽的谢世子罢了。林坏蛋休息好了,从胡澈怀里站直了自己走:“还是从名声方面。现在的这些坏名声对他无碍,那就让传一些让他有碍的名声。他不是在城卫营挂职么?澈哥,你知道守城门其实是个油水很厚的职位不?”当初把他大哥连夜送出城,宵禁了的城门是那么好开的吗?这其中没有谢世子的手笔,他脑袋摘下来当凳子坐!
胡澈反问:“从商人和老百姓手里面寻摸个三瓜两枣,也叫油水很厚?”
林坏蛋狡黠一笑:“当然不只这些,若是从陛下手中寻摸呢?”
“你是指……贡品?”胡澈想了想,摇头道,“谢世子哪里有这样的胆量?再说,他也没这个权利受贡品。”
“是真是假根本就没关系。咱们只要让言官听到这个流言就行了。”言官们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要他们下手调查……呵呵,咱们的谢世子做下的那些肮脏事情多了去了,整不死他也能让他脱层皮。
再说,在上辈子这位谢世子是真真正正贪下了许多贡品的,而且贪下的数额触目惊心。他当年下了死力气查,也就摸到了这位头上。现在看来,谢世子的上线是二皇子,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牵连到二皇子,哪怕让他关个几个月禁闭消停一会儿,也是好的。最起码,在他童生试考完之前,不管是二皇子也好,谢世子也好,最好都安分一点。
倒是,二皇子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在林淡“按照惯例”地散布流言的时候,没有避着胡澈,完全没想到他的行为给胡澈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
胡澈抱着暖手捂,喃喃自语:“原来流言还能这么用……”
黑白花的胖兔子在他腿上拉了一颗圆圆的便便。
胡澈拿起来一看:“什么东西,还热热的。”
然后暖手捂就在他的注视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那是什么东西。
“暖手捂!你死定了!今天就把你抓了扒皮,红烧兔肉!”
阿乐看着胡澈和暖手捂一追一逃,飞快地消失在门口,感慨了一句:“胡三郎还真是……活泼啊!”反观他们家这位,总觉得太冷静了点,一点都不像同龄的少年。
如果林淡知道阿乐的想法,他一定会深刻反思。他上辈子有过不活泼的时候吗?这辈子不过是腿伤到现在,才被迫安分。
“东西都准备好,办完事情直接去河州,路上不用太赶,有合适的地方就给我买下来。”
河州位处江南,河网密布,是大商最大的产粮地之一。能够在河州当官,哪一个三年的任期下来都富得流油。但是,河州的百姓日子却并不如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好过。河州的特产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一样,那就是水匪。
他大爹上辈子就是被水匪给杀害的,最后甚至还落下一个官逼民反的名声,在河州的官邸据说还抄出了成箱的金银,全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去他丫的,林家还差这点钱?!
当年他调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许多事情查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其中有些猫腻,他这个门外汉都能看得到,他就不信办案的人是个瞎子,除非他本来就是瞎的。
这次大爹外放会去吴州,等做出功绩后,再升任到河州的知府。
十年时间,掌控一地完全是笑话;但是做下一些布置,已经足够。
过了几天,甄慢和胡澈一起去跟同窗们游湖。
林淡完全闹不明白这群读书人:“天寒地冻的,游湖?怕自己不生病,找点风寒来入体呢?”
甄慢披着一件雪狐皮的轻裘,头上还戴了个白玉的小冠,端的富贵逼人,连嘴角微笑的样子,都跟平日里和胡澈抢食的时候截然不同:“林弟此言差矣。游湖是风雅之事,可惜林弟伤势未愈,不然一同畅游一番,吟诗作对,兼有美相伴,岂不美哉?”
林淡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群读书人,一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色狼。什么吟诗作对都是假的,肯定请了哪里的“大家”,有美相伴才是重点。
胡澈不想去,但是今天他身负重任,得去看看前些日子传的流言的效果。传递流言最快速的渠道之一,读书人当仁不让。
而且读书人不仅能够传播流言,还能够加油添醋,还能够自我创造。
想想林淡的事情,到现在不是已经变成他子嗣艰难了么?明明他到了这个岁数,却没一个上门提亲的。哦,不对,有一个,死对头的老胡家。
而到了胡澈那里,现在传说他落草为寇的都有。完全让人无法将他们从同一条私奔流言联系在一起。
今天他们参加的这个诗会,参与的说是同窗,实则都是一些官宦子弟。哪怕是在同一个书院内,学生们也会根据各自的阶层不同,划分出一个个小圈子来。胡澈和甄慢也不会太高冷,只顾着自己的小圈子玩耍,出席一定的应酬还是必要的。
然后,胡澈的脚还没踏上游船,就听到船上传来的谈笑声。
“……胆子可真大!”
“那么多贡品呢,都敢往自己家里搬。”
“人家哪里是搬回自己家,不是都搬去了外面的……”
“董大家,你和花大家熟悉不?”
“人家花大家这回可不行了,小生贺董大家艳冠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胡扯(〃>皿<):我要宰了你这只死兔子!
管家 ̄△ ̄:大郎,三郎说晚上要吃兔肉。
小厮 ̄△ ̄:老爷,三郎在林家庄上天天吃兔肉。
书院 ̄へ ̄:无稽之谈,胡三郎怎么可能是兔妖!
蛋蛋(⊙w⊙):澈哥,听说你是玉兔变哒~
胡扯Σ(⊙⊙ a:又听谁瞎胡扯呢?
第41章措手不及
流言传得如此凶猛,别说是谢思兴,就是二皇子也有些措手不及。
林胡两家的联手,对他来说本来就是意外。他明明吩咐了下死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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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没想到林炎……哦,现在改名叫林淡了,竟然如此命大,还能活着回来。不过,那小子就是活着也没用,今后也是个废人。他们林家不是指着这个长子嫡孙吗,现在恐怕是连上考场的力气都没有。
想到这里,二皇子眼中露出一丝快意。若不是林家那个老匹夫,他这会儿早就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而不是什么二皇子。论齿序,他不是最大的;论才干……呵,恐怕他爹心里面最看重的怕还是他那个“目光短浅”的皇长子;论背后的势力,秦贵妃才是势力最大的那个。
身为皇后所出的皇子,贵妃的存在简直就是在他脸上扇巴掌。他母后还没死呢,秦家的女儿就能当上贵妃,还不是仗着背后秦老国公的兵权嘛!
没错,就是兵权!靠着文官能治理天下,但是对于夺位,文官有个屁用?
至于兵权,只要手上有钱,其实不难发展。可惜,谢思兴那个废物,也不知道哪里露了马脚,竟然被言官给盯上了。
言官,在官员中素来被称为清流。当言官也没什么油水,还容易招人恨,能有好下场的通常也不多。但是言官这个群体,在读书人中十分有人望。有相当一部分的读书人,就是怀揣着当言官的斗志来到考场,发誓要去除朝堂的沉疴旧疾,发誓要为百姓说话,发誓将官员甚至是皇亲贵胄的种种不法揭露于世……
现在这么一群活得不耐烦的家伙,盯上了谢思兴!
谢思兴的死活,其实二皇子并不关心。他和谢思兴往来,向来做得隐秘,就算偶尔碰上几个面,他们是一同长大的表兄弟,不碰面才不正常。
他以往看中的就是谢思兴够蠢,他交代什么事情都会二话不说的去做。但是现在看来,太蠢的也不好用。但若是弃卒保帅,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颗棋子。毕竟想要再找一颗这么好用的,也着实不易。
二皇子转念一想,得让谢思兴把这个锅给自己背下来,反正就凭着他那个早亡的谢帅爹,他的性命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最多也就是撸了世子的位子。谢家那一门老狐狸的想法,他还怕不明白么?如今逮到了这个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可是只要他过了这一关,他的谢表弟当不了世子,那谢侯府的其他人凭什么当得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手上的那些兵,在断了眼前这条路子后,哪里来钱养?
二皇子眼睛一眯,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喃喃自语:“要不,练兵?”只是窝在山坳子里面练,能练出什么来?还是得实战之后,才能知道效果,也是以战养战嘛。
二皇子的打算,胡澈和林淡能看出来,胡高和林祖父当然更看得出来。
冬至临近,衙门休沐。林家和胡家干脆结伴到了庄上,一起过节。
这样明目张胆的做法,要不是二皇子现在有些自顾不暇,分分钟就能跳起来把胡高训一顿。别人虽然也知道林胡两家不对付,但是同一个衙门里的,当然听到一些风声,譬如说胡高向林祖父提亲了,对象是自己的小儿子和林家的大郎。
至于这两家到底摆得什么龙门阵,他们这些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林淡和胡澈被叫到了林祖父屋里,胡高父子和林家的第二代们也在。
不过他们的待遇和林和诚、胡钧一样,并没有什么发言权。作为小辈们,在旁听了整整两天后,才背后一身冷汗地清楚认识到自己和父辈祖辈的差距。
那哪里是人啊?分明是一群人!
二皇子的滴水不漏,在这群人眼里就没看不出破绽的地方。没错,二皇子的手段是高明,但是真正让这群人们感到棘手的,从来不是二皇子的手段,而是二皇子的身份。
“谢世子那边暂时可以放下了,谢家人自然会让他当不成世子。贪墨本就是重罪,敢把手伸向贡品,谢世子真是……够听话的。”这听的是谁的话,不言而喻。
林大伯接着说道,“问题是二皇子那里,他要这么多钱总不会是做什么好事。等等看吧,没了这个来钱路数,他总是要露马脚的。”按照他的想法,一劳永逸的做法,无疑是想个法子将二皇子贬为庶民。光是禁闭什么的,对皇子根本就伤不及根本。但是想要把二皇子可不是侯府世子,想要撸下来……除非他真的作死到他想象中的那种地步。
“大郎,胡三郎,你们两个小打小闹的,我们不管,自己的安全为重,什么时候都别把自己折进去。”他们也不想来这么一趟,实在是面对这次的事情,他们也有些措手不及。
两个十五的小孩儿能折腾出什么来?结果他们就散播了一条流言,竟然还歪打正着,如今局势急转直下,倒是让局面明朗许多。
两个人被大人们嘱咐了一回后,相互依靠着往回走。林淡心不在焉地想着刚才的事情,等到胡澈爬到他床上才反应过来:“澈哥今天跟我睡?”
“不跟你睡,我还能跟谁睡?”胡澈回答得理所当然。小庄上的房子不多,本来供林家人住都有些紧巴巴。现在庄上不仅有余道长、甄慢和宫彭彭母子,还有奚家母女,再有胡家人,加上随行的仆从……
“唔。”林淡一时被问得懵了懵,随即反应过来,“你不是睡东厢房吗?”
“我让给林萦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觉得身为客人的自己和主人一起睡,反倒让主人家的弟弟一个人睡有什么不对,“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林淡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位置给胡澈:“唔……我在想二皇子是不是想造反?”
造反?胡澈的表情变了变,放下床幔,把林淡拉进怀里:“二皇子干嘛要造反?现在这个趋势下去,他只要稳稳当当地表现,迟早会被陛下立为太子,根本就没必要造反。”
“陛下最少还能当上十几年皇帝呢。我……出事那会儿,二皇子也只是二皇子,没被立为太子啊。你说陛下那么看重二皇子,为什么迟迟不立他当太子呢?”难道皇帝真的会因为他爷爷的一句话,就不立太子吗?他爷爷还没厉害到那种程度。
再说,他爷爷难道真的就是缺心眼,会这么去跟皇帝说他儿子的不好?最大的可能,不过是他爷爷看出了皇帝的意思,顺着皇帝的心思说着反对立太子的话。在皇帝心里面,他对二皇子看重归看重,但肯定还不够满意。
“可是,二皇子再怎么样,也用不着造反吧?他手上又没有兵权……”胡澈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道,“所以,他才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会通过谢世子把手伸到贡品上头……不对,佩春锻造坊每年究竟要打多少兵器?就凭着京城……哪怕加上整个大商的权贵圈子,他们养了那么多的工匠,真的只是给这些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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