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男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香
剩下一个二皇子,武学方面不过是三流水准,当然只能束手就擒。身为一个被当做储君培养的皇子,武功能到这种水准,已经相当不错。毕竟将来若是他登基的话,身为一个皇帝,一生中也未必能有一次上战场。皇帝的价值也不在战场上。所谓的御驾亲征,象征意义更加大于实际意义。
事实上,如果一个国家已经连一个能够打仗的将军都没有,需要劳动皇帝去指挥打仗,这个国家不说败亡吧,至少在这段时间内,将领的数量是不足够的。当然,那些特别爱打仗的皇帝例外。
对于大商来说,皇帝坐镇京师,已经算得上是惯例。所以哪怕当今皇帝和二皇子都在暗中养兵,想得也不过是手上多一点兵权,就能够多一点话语权,在必要的时候一支暗中的势力是如何有用,从来没想到过哪一天会亲自率军征战。
二皇子手下虽然不缺能臣干吏,但是他到底知道养兵这样的事情是多么敏感,做事全都避着手下不算,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挖那些勋贵的墙角。他本来让“水匪”发动原因也不过是练兵,河州素来官府腐败,守军不过是个摆设,攻下府城,捞一票就走。
他再临危受命,率军复河州,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妥妥的军功到手。到时候他在留守河州,帮助一下受灾的百姓,稳稳的就是政绩。哪里想得到局势会变化得那么快?在开头顺利的情况下,情势竟然会急转直下!
但是二皇子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被胡澈抓住了,挥手推开前来绑缚他的人,抬起下巴,表情倨傲道:“不用这些,本王自然会跟你们走!”
胡澈却没理睬,指挥着人把二皇子捆成一个粽子,嘴上还道:“商二少人在外面,恐怕对消息不太清楚。您已经被陛下贬为了庶民,自称本王甚为不妥啊。对了,队伍中没有囚车也没备下枷锁,委屈商二少了。”
二皇子只觉得胸口一闷,几乎被气得吐血。眼神跟猝了毒一样盯着胡澈,暗中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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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等他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磋磨这不分尊卑的家伙,不对,光是一个胡澈哪里够?整个胡家他都不会放过。真以为他是庶民就能随意折辱了吗?就算他是庶民,他爹也是这天下的皇帝!
他在京城经营了这么许多年,难道还怕区区一个吏部侍郎?他还有当首辅的外公呢!
可怜二皇子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外公已经辞官,而且老头子做事比较决,在辞官当天,就简单拾了点细软,带上家人回老家种田去了。动作之快,等到皇帝过了气头想起来的时候,人早就跑了个没影。
然而这会儿的二皇子完全没想到,胡澈对付他的手段还远不止于如此。一天就给他灌了两碗米汤,三天下来二皇子连瞪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更恶心人的是,胡澈还不让人给他解开绳索,人有三急,他能憋半天,却憋不了一天,更加憋不了数天!
二皇子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人物,哪里遭过这种罪。不过两天时间,他整个人都已经生无可恋,只求速死。到了第五天,他已经眼神涣散,整个人就跟个活死人似的,连给他喝米汤都没什么反应。
胡澈在山寨上的那段时间,没少跟着余道长打下手,一般的诊断也学到了一点,这会儿替二皇子把了个脉,知道他底子好,暂时死不了,亲自拿了粥碗,扣住他的下巴给他灌了进去,也不管他呛没呛住。
眼看着就要到京畿了,他终于吩咐人烧了热水,准备了干净的衣物,给二皇子洗漱干净。二皇子此刻倒是恢复了一点神,但是看着胡澈的眼神明显有了畏惧。他完全不以为胡澈这么干,是有存了什么好心。
果然,胡澈看到不过是清瘦了一点憔悴了一点的二皇子,表示很满意:“学生饱读诗书之人,可做不出虐待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大方的宠物和难以讨好的主人
暖手捂(~ ̄ ̄)~:这根青草给你吃。
蛋蛋-_-!: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暖手捂o(* ̄ ̄*)ブ:这根菜叶更水灵,你吃。
蛋蛋-_-|||: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暖手捂(/)/:干草料用来磨牙挺好哒,你吃。
蛋蛋(o__)?: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暖手捂( )~→:这么多好吃的你都不要,挑食是不对的!
第68章株连
在胡澈命人给二皇子打理完毕后,当天晚上他们就遇到了一队禁军。在核对完相互的信息后,二皇子就像货物一样交割给了禁军。
二皇子全程木楞呆傻,样子让禁军有些侧目。但是这位确实是二皇子本人没错,作为重点中的重点抓捕对象,皇帝还声明了要抓活的,哪怕他们原先认不出二皇子,在这些天里,二皇子的画像也在军中传了个遍。
现在交割过来的这个人,虽然样子看着清瘦憔悴了一些,但确实是二皇子没错。谁在经历了造反败亡后,都会这样的吧?活蹦乱跳那才叫不对呢。
沉默的禁军把二皇子押完毕,和只是临时受命给输送补给的不一样,禁军虽然队伍中没有囚车,可是要弄一辆囚车出来毫不事。如今反贼四散,一路上还没太平。尾打扫的工作最难做,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虽然有囚车也未必能够保证不被劫囚,但至少比没有来得好。
除了几个大城镇附近,其实官道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情。马车滚过都还颠簸非常,囚车的条件自然不能跟马车比。他们还为了夜长梦多,披星戴月地赶路,饶是禁军看在他好歹是皇帝的儿子的份上,没有给他带镣铐,也被颠地整个人都懵了。
等押运囚车的队伍到了京城,接管的官员发现,二皇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子。
“只是长得像,抓错人了吧?”官员张了张嘴巴,没出声,不过任谁都能看出他心里面的嘀咕。
好在天家子弟,各方面的记录都有,包括一些身体特征,一一核对之后,发现这傻子还真就是二皇子。
期间宗人府过来和刑部撕了一回,说是原二皇子抓捕到之后,到底该关哪儿。最后宗人府被所有文武官员都给喷了一遍。
这一次的事情,天家已经触到了官员们的底线。现在宗人府还跳出来刷存在感,造反是你商家一家的事情吗?二皇子有种提着刀子把他老子兄弟都给宰了,自己登基,这才能勉强叫家务事;现在天下多少受灾的百姓?多少人家破人亡?
长了眼睛,难道是当出气孔用的么?
文武百官也是气狠了。接下来但凡是个姓商的人,几乎都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尤其是在京城的那些,平时仗着自己是皇亲贵胄,没有少作威作福。说实在的,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甚至于一些犯罪不大的事情,官府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过去了。毕竟他们手上的律法,大部分时候都没有他们去宫里找皇帝哭一回来得有用。
而且对于贵人的责罚,和平民百姓一直都是不一样的。譬如这一回,造反的事情搁普通老百姓身上,那妥妥的诛族没商量;但是搁在二皇子身上,首先皇帝就不能把自己给诛了,其次他也不想把他儿子给诛了。
所以当他看到刑部送上来的判罚的时候,皇帝整个人都懵圈了,良久才颤巍巍道:“车裂?”
递呈奏折的官员纹丝不动,皇帝只能了老大的力气,继续往下看。一个个的人名,后面跟着一个个的“诛”。
二皇子是早就已经成家的,他有一妻二妾,分别为他生下了二子一女。如今这些人的名字,全都一个不落地出现在了这封奏折之上。
放下奏折的皇帝,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他明白,这一次他不得不退让,甚至于在五天后,他得下一份罪己诏,来痛斥自己的过错。否则话,文武百官不会放过他,他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名不符实的皇帝。
这一次老二做得实在太出格了,才让几乎所有的朝臣都拧成了一股绳。皇帝垂下眼睛,颓然地坐在龙椅上,合上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了一个字:“准。”
而他这番作态,却并没有在朝臣中引来任何的同情。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这一场叛乱,虽然时间持续得并不算长,甚至可以说扑灭得神速。但是对受灾地区遭到的破坏,几乎是毁灭性的。
现在拿罪魁祸首出去以儆效尤,有什么不对?他们家养个把纨绔,还得教导着招子放亮点,别去惹到不该惹的人,别去触碰不该触碰的底线。
难道因为身在天家,就能行事无所顾忌?
尤其是朝中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事死了亲眷的,更是恨不得生啃了二皇子。
天子的罪己诏还没有下,河州已经复了。
刚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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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里的林淡,在到茶摊递过来的信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控制不住。他拿了信去给林大伯看。
林大伯看完之后,表情也有些微妙,提议道:“你先把阿乐的卖身契还给他。他既然能将一支水匪变成义军,可见在这方面颇有些天分。咱们林家读书行,这行军打仗的事情,却是跟咱们家不搭界的,没得耽误了人家。”
林淡想了想道:“卖身契肯定是要还的。”阿乐算是他手下做事最得力的一人,阿祥打理家务还行,在其它方面却不如阿乐那么机变,其他几个就更加没有可比性。不过人家都给自己办了那么多的事情,尤其是这次,根本就是冒了生命危险,换了是他在当地,都未必能做到阿乐这种程度。现在阿乐竟然有更好的出路,总不能耽误人家的前程。
“不知道爹有没有什么相熟的武将,阿乐年纪还小,若是方便不如投入适合的武将门下好好学习,将来也不至于在战场上平白送了性命。”
“你考虑得很对。”林大伯赞同,但是他也有难处,“大爹没什么关系好的武官……”事实上,京城那票子武官看到他没给他下绊子,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指望他们家一个原本的下人当门生?
林淡说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这些,看着林大伯的苦瓜脸,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顿时也跟着皱起脸。
林大伯娘和林萦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两个人端着一副一模一样的苦瓜脸,一模一样的坐姿猴在椅子上,说他们不是两父子都没人相信。
一看到有人进来,两个人立刻就恢复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比谁都规矩。
林萦不知道自家大哥被换了芯子,只觉得大哥大难不死之后,性格活泼了一点。以前的大哥会考校他功课,现在的大哥会给他做好吃的。于是,他下意识就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哥~”
林淡对他的大饭量也有所领教,看到后,直接就说道:“饿了吗?我带了好多香榧子回来,吃着可香。”
林萦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林大伯娘的眼睛顿时就是一瞪:“一天十颗,不准多吃。”转头又对林淡说道,“你别老惯着你弟,成天跟个饿死鬼似的,也不怕吃坏了。”
林淡趁着林大伯娘不注意,偷偷朝着林萦挤了挤眼睛。
林萦立刻比了个到的手势,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倒是林大伯替小儿子说了一句:“你也真是的,家里又不是差他这一口饭,干嘛老是拘着他。越不让吃越想吃,等到吃饭的时候,肯定吃得更多。”小儿子多可怜啊,家里连顿饱饭都吃不到,幸亏门口的茶摊手艺不错,就是茶摊老板兴致来的时候,做的那些个小茶果,味道有点让人一言难尽。现在蛋蛋回来了,有空得让蛋蛋好好教教人家,做个小生意不容易,尤其他还指望着小儿子能在外面吃饱饭。
无奈林大伯人微言轻,林大伯娘表示不听,对林淡说道:“李夫人和三个儿女已经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了,人是你救回来的,现在你回来了,应该要去见见,好好开导开导。”
林淡听见了就皱眉:“这都多少天了?李家大郎有十九了吧?”他看得出林大伯娘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客气话,他们一家人私底下商量事情,哪里用得着说这些客套话,恐怕这李家人真没走出来。
河州之乱虽然始料未及,但是相公身死,一个知府夫人、次辅千金,竟然自己都没撑住,还需要别人来开导自己的儿女么?为母则强,当年他们家都成那样了,家中的女人们都一个赛一个的凶悍。
再说李家的大郎十九,二郎十七,三女十四,个个都是能当大人用的了……
提起这个,别说林大伯娘和林大伯,就是林萦也是一脸无奈。
“那个李大郎要给他爹守孝三年。这个倒是没什么不对。”林萦向他爹耿直道,“爹,您要是死了,我也一定给守孝三年。”
林大伯心塞。他这是该夸小儿子孝顺,还是该揍他一顿?他一点都没感到欣慰!
林萦对他爹的柔肠百转一点都不知道,继续说道:“哥,我让李大郎一起读书做功课,竟然被他斥责为不孝!”
“那李二郎呢?”
“他没说什么,不过看他样子也是一样这么认为。”林萦委屈坏了。他家这个条件,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要进他们家门口,每回他爹去书院讲学,别说是书院里的学生,就连山长在内的所有先生,还有周边的一些学子,全都闻风而动;闹得现在他爹讲学只能在露天,头上连一片遮阴的都没有,还是他想了个好法子,找了匠人做了几把大伞,可以撑起来遮阳。
对这样的人,林淡心里面其实是看不起的,摆了摆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守孝并无不对。小虫你以后少去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书院里的小卖部
小虫:我也算是干了件大事!
蛋蛋:就是做了遮阳的大伞?
小虫:不止!我还卖茶水,卖蒲团,赚了不少钱呢!
蛋蛋:那你买零食吃的钱够了么?
小虫:够倒是够了,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第69章迂腐与从权
这同知衙门的后宅可没有多大,人家一家住一个小院,还有女眷在,林萦现在也是十四岁的人了,本来就不该多走动。
“嗯!”反正他本来也不想走动。要不是他爹娘多让他照顾人家,他才懒得去管。现在听大哥允许不去见了,林萦顿时就连眉毛都要往上飘。
林淡表现出的冷漠,让林大伯娘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去?河州李知府可是被反贼杀死的。现在叶次辅在朝上咬死了二皇子一家,可是比我们林家还在风口浪尖上。叶家人丁单薄,他们不振作起来,将来……世事难料。”
“这些话,娘肯定已经对李夫人他们说过了吧?”林淡还是脸上纹丝不动,弹了弹把爪子搭在他袖子上的暖手捂。
“是。”她私底下都还分别都劝过,可惜没一个听她的。虽然没明说,但是那神情分明就是觉得她大逆不道,竟然还被嘀咕了一句“百善孝为先”,可把她给噎得够呛。眼前这会儿是注重孝道的时候吗?难道替父报仇守卫家族,就是不孝了吗?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等迂腐之人,可是叶次辅在朝中的势力和影响力,比他们林家要大得多,这么一个拉拢盟友的机会,她虽然只是一个身在内宅的妇人,却也不能拖后腿。
林淡撇撇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们要守孝就守孝,咱们家以礼相待就是了。就是娘,您得受点委屈。”跟这种固执迂腐的人最难相处,脑子里的一根筋怎么都扭不过来,认死理。只是他们几个都避得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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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娘管着家中内务,却是绝对避不开的,而且还得表现出对他们重视的态度来。
“娘委屈什么?统共这么点地方,娘有的是时间。”她从来就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委屈,而是糟心。说起来李夫人身为叶家的大姑娘,也是通晓大意明事理的人,怎么脑子就转不过弯来呢?
照理说,在别人家守孝是极其让人忌讳的事情。哪怕是亲朋好友,碰到这种事情都得翻脸,更何况林家无论和李家还是叶家,都非亲非故的。
不过林家到还真没有什么迂腐的人,事急从权;面对皇权,仅仅凭着他们一家的能量,无异于螳臂当车。蔡家看似在他们身后,可是这关系毕竟不那么牢靠,再加上蔡家对他们林家有恩,随时有可能把他们家给推出去当出头椽子。叶家虽然现在看着单薄了一些,但至少一个叶荣就能抵得上一个家族了。
别看这一次似乎是赢得风光,那是集结了整个朝廷文武百官的力量,商家稳坐天下百多年,哪里是那么好动摇的?最起码手握兵权的夏家和蔡家,都没有什么造反的意思。撇开这两家之外,全天下还有哪个将门,敢和这两家比?就是比起天家来,也绝对比不上。
现在商家在兵权方面,是有那么点小透明的意思;在行军打仗方面,也确实不如夏家和蔡家人才辈出;但是商家当年的天下也是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在这方面从未有过放松,只是看着不如夏蔡两家那么显眼罢了。
反正现在的老林家,绝对不能把天然的盟友给推出去,哪怕他们看不顺眼李家人的作为。好在李家人存在感稀薄,倒是不用多事。一屋子的孤儿寡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照顾起来可比那一位奚七姑娘都要来得简单。
林淡到底没法子当甩手掌柜,让自己的大伯娘一个人顶在那里。他占了他大哥的身体,但是大伯和大伯娘都从未对他有过怨言,反倒在知道真相后,还是待他视如己出。他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再说他对大伯娘一向都是敬重的。
上辈子家里那么大的变故,他奶奶虽然还在,身体却大不如前,家中一门内务打理全靠着大伯娘。反正他现在在家也没那么多事情,能帮把手就帮把手。他打着林大伯娘的旗号,把一应需要守孝的物品都给备足,还找了裁缝用麻布和素色的料子,专门去给李家人重新量了衣服,一应素菜也致新鲜,供奉的果品点心更加致。
这些林大伯娘不是没准备,可是李家的反应总是淡淡的,多热心的人都要心凉。她也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姑娘,哪里受过这般冷遇,心里面憋足了气,也就是把各项供应做到规规矩矩罢了。
林淡则相信,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还抽空直接拉了李大郎偷偷说:“兄长此行匆忙,下人鲁莽,小弟先向兄长赔个不是。”
李大郎就是人固执了一点,还是明事理的,知道救了他们一家性命的正是眼前这位,顿时就要跪下来磕头,被林淡用力扶住之后,道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李某哪里会怪罪于恩公……”
打从那天之后,两个人虽然并不多交流,可总也有碰面的时候。有一次林淡就感慨道:“令尊为了河州捐躯,极是令人佩服。只是如今河州还不太平,兄长若是得空,讲点河州的事情告诉令尊,想来令尊地下有知,也能欣慰。”
李大郎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爹爱民如子,治下竟然遭逢大祸,他们光顾着自己一路亡命奔逃,却还不知道如今的河州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爹要是不知道河州转危为安,恐怕在地下也是难安的,只是:“恩公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这河州的消息……”他连现在吴州的消息都不清楚,更别说远在天边的河州了。
林淡微微皱眉道:“只要兄长有心,这些却不妨事。小弟遣人去打听便是。”
过了一段时间后,林淡就开始隔三差五地拿些河州的消息给他,有些是道听途说的,有些是普通百姓的,有些是河州府城内的……
李大郎开始读书了!李大郎甚至还拿着河州百姓遇到的事情,来找林大伯求教了!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林大伯娘在京城女眷圈子里,也是横着走的人物,都没把这李家一门的孤儿寡母给搞定,林淡这才多久?虽然现在看着也就是李大郎有所改变,可那也是一个开始啊。
“蛋蛋啊,你每天不忙啊?”林大伯看着都替他累。他家老大每天一大早就起床练武,还不是他这种随便比划两下的;时不时还要亲自做一顿早饭;上午要打理各种生意;下午则学习功课;晚上还要再练功。就这样,他还帮着他娘打理家务,还搞定了李家。
“不忙啊。大爹有事情让我做吗?”林淡被叫到书房,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竟然只是这个?他忙什么了?他不是还每天都有时间午睡呢吗?
身为一州同知的林大人,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官当得有些懒散:“没什么事情,大爹就是让你要好好注意休息。那个葵花,你奶奶去看过了,说是挺好看的,就是可惜了现在这个世道,大概没法开花会。”说是漫山遍野的大花,金灿灿的可好看了。
“哦,没事,我心里面有数。反正这花主要也不是拿来看的。”林淡不以为意。自从胡澈把茶摊的一半权利交到他手上之后,他也进行了一点补充,再加上有道门的帮衬,他哪怕人窝在山寨里,对外界的信息也能知道个大略。
“种花不是拿来看的,是拿来干嘛的?”林大伯看着大儿子。当初为了那片山坡地,他就没少和他七弟撕,七弟仗着有钱,硬仗着自己“小爹”的身份,花了一百五十两金子……欺负他没那么多钱是吧!
他原先还以为是蛋蛋败家,但是这些日子看下来,蛋蛋或许是挺会花钱的,但是赚钱的本事更厉害。
林淡瞥了一眼他大爹,张口说道:“对了,家里钱还够用不?现在离了公中,什么都要自己来,我这边还有点钱,大爹你平时应酬什么的,身边得留点。”他大爹可是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他,但是现在他手边刚投资的生意还没赚钱……
敢不敢转移话题转移得更生硬一点?“你才十六,怎么都想着给你大爹零花了?留着自己用!”人家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半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呢。他家这个从前也差不多的德行,打从换了个芯子之后,就开始不仅给公中捞钱,还给家里人发零花钱。他上次还见着了,他家夫人往床底下塞了老大一个箱子,里面全都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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