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品男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枫香
“河州的医馆都是私人设立。书院也是一样。全河州的医馆不下上百,哪怕每个医馆每年只是分拨一百两,衙门每年也要拿出一万两银子来。至于每个医馆拿到的一百两银子,能够做什么?现在上医馆来看病的,哪个不要花上十几二十两?”这还是往少了说。
身体健康没病没痛的白先生木着一张脸:“那么贵?我看他们用药,不都是地里面随便拔两根……”漫山遍野的野草,好像什么都能入药。一般的大夫用的方子都是现成的,贵也就贵在草药上面,可是大部分草药不就是野草么?卖那么贵,凭什么?
胡澈就开始给自家先生算一笔账:“草药首先需要人去采摘,采摘也有讲究,不是随便什么人,随便走走就能采到的。采药人在采药的时候,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风险。他们往往还需要靠着采药养活一家子人,给他们的钱不能少。”
白正清点了点头。
“药草采到之后,要经过炮制。不同的草药炮制的方法不一样。这些工得出吧?”
“确实。”
“很多草药本地没有,要从外地运过来。往来运输一样得给钱是不?”
“唔。”
“哪怕是炮制好的药草,在运输和存放过程中,都会产生一些药性流失之类的问题。这一部分钱得算进去吧?”
“嗯。”白正清粗粗一算,这都还没有算大夫的诊金呢,看病确实便宜不了啊,“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余道长来吧。老夫还是教书。”
这么说着,白正清突然有点小心虚。
其实他现在在书院挂着一个山长的名头,实际上管理的是林淡手下的三个管事。三个人分别负责后勤、教务和对外项目。四个分院的院长特别能干,把自己的分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他多操心。先生的数量足够,今年扩建后的课室也足够大。
但凡书院的学子,全都可以旁听其它几个分院的课程。非白河书院的学子,在办理过手续之后,也能来书院听课游学,不过这部分学子就没办法享受书院正式学子们的各项福利。
这么一来,白正清需要开设的课程就很少。事实上,他现在每隔三天讲一堂课。至于剩下的时间,他好像也没干什么。天气好的时候,在山顶的亭子里喝喝茶下下棋,或者到书院边上的白河里泛舟。像现在天气冷了,他可以在屋内画画图写写字,有友人来访的时候,还能烫上一壶酒,让食堂炒上两个菜……反正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胡澈不知道白正清这么一小会儿脑子里转过来的弯,思路依旧停留在看病方面:“先生无需担心这些。让老百姓们看得起病,一来是要降低草药的价钱,二来是让老百姓多赚钱。这两方面,都不是一日之功,也绝非书院和府衙的事情。学生必不懈怠。”
白正清:学生如此努力,他这个当先生的也不能太过懒散才是。唔……蛋蛋说给他做的狼皮袄子应该做好了,酿的蜜桃酒应该差不多也能喝了,先看看去!别的再说吧~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武林高手的日常
蛋蛋-_-|||:暖手捂去带孩子!
蛋蛋-_-|||:小棉袄你看着点。
蛋蛋-_-|||:管家去把这些事情给做了。
蛋蛋-_-|||:郑厨子,去给我做点吃的。
蛋蛋_(:3」∠)_:唉,不能出门,在房里打坐练练内功好了。
第184章回京
胡澈没想到自己会在河州一待就是五年。
他在河州当了三年同知,两年知府,这一次被召回京城,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小跑,在到了一个分界点的时候,明显颠簸了起来。胡澈没有掀开车帘子,就知道这是过了河州的地界。
这几年来,在官府的主持下,河州全境的官道已经全部都修葺过了,使用的是灰泥,路面平整坚固,每年需要维护的用也少。其他州郡不是不眼红,可是灰泥的配方属于道门,出钱修整官道的是河州的士绅富商,就连人力也有一多半是老百姓们自发组建的。官府在其中的作用,充其量就是牵个头罢了。
河州这几年来可谓富得流油,连朝廷都想着从河州这只肥羊身上天天毛。可是河州呢?就跟修官道一样,技术不是自己的,钱不是自己的,官府就是居中协调,也不好意思钱。当然河州这些年的税是多了不少,但是也就是这些了。
不够?不够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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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州郡要啊?河州已经交了最多的钱粮,大商其它地方有什么灾祸的,河州官府也捐款捐物,难道朝廷其它州郡的官员,全都是一群只会趴伏在大商这只猛兽上,敲骨吸髓的蠹虫么?朝廷让你们这些官吏执掌一方,不想着回报朝廷,只想着从朝廷身上喝血吃肉的么?
胡澈这些年当的是地方官,可是在京城的威名却不弱,几乎每隔上两三个月,他都要和地方或者京城的官员隔空干上一场。
他要政绩有政绩,要才学有才学,真材实料地让人无从下口,每次都让观战的学子们和一些官吏们暗暗叫好。他骂起人来那叫一个有理有据,通篇不带一个脏字,被骂过的人不懵上个两三天怀疑一下人生,那是缓不过来的。
不过他这些年来,除了要应付外面的人之外,对河州内部也是丝毫不敢放松。在来河州之初,他原本想着自己吃自己的,不去动那些河州的地方势力的饭碗。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他本身和地方势力的利益,很多时候并不矛盾。
他可以推广更好的粮种更好的种植方法,在老百姓们更多获利的时候,这些河州的地主们也都纷纷获利。
类似的情形还有很多。而且地方势力得到了好处之后,他们并不介意拿出一部分来做善事,让自己的名声更加好听。
尤其是在他当了河州知府的这两年里,河州官府和地方势力的关系,堪称前所未有的和谐。
白河书院也开始有了一些走出去的学子。他们现在还没有踏上仕途,但是不少谋求了一些官府小吏,官员的幕僚,或者干脆就是在自家的产业中做事。这对白河书院的学子们来说,相当于另外一种形式的游学。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将自己的所学印证,会遇到一些新的问题和困难,有些他们自己能够解决,也有一些无法解决的,会写信到书院来求助。
白河书院在这样层层叠叠的关系网中,影响力也日益扩大,渐渐不再局限于河州一地。
这样的扩张速度,其实无论是相较于他的情报网络,还是林淡的商业网络,都是非常缓慢的速度。白河书院这些年来最终搞砸的研究很多,浪了难以计数的银钱;但是成功的也不少,可是这些成果并没有全部拿出来,很多都还藏着掖着。
他家蛋蛋说得没错,他还太年轻,甚至于无法做到像上辈子那样年纪轻轻就官居二品;但是放在他面前更重要的是稳,而且他必须得有自己的底牌。
“大先生,马车颠簸,不要看书了。”蔡大头看着胡澈拿着书不放手,忍不住劝说了一句。现在的小孩儿已经不再是当初肉嘟嘟的一个,脸上还是有些肉,不过身板看上去就很扎实。
作为胡澈和林淡迄今为止唯一的学生,他在河州哪怕没有蔡国公府的光环,也是横着走的存在。他近两年也时不时去白河书院念书,年纪小小见识和学问却一点都不差,让书院中那些多少有些自负的学子们个个都咬紧了牙关念书。文无第一,他们认;但是输给不满十岁的小郎,他们的“老脸”还怎么挂得住?
这一次,胡澈被召回京城,蔡大头就跟在他身边。这一趟过去,以胡澈得知的消息,恐怕是不会再回河州了,可是诏令上没有讲,他只能轻车上路,正好蔡大头也能回京省亲,只是林淡没能陪在他身边。
胡澈本来就没有在看,书本不过是习惯性地抓在手上罢了,听到学生劝阻,直接就了起来:“好。”
这几年胡澈的脾气看上去好了很多,愈发沉稳,气质也愈发温和。譬如现在他身上没有穿官服,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读书人一样,没有半点所谓的官威。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起一点车帘子,说道:“老爷,驿站到了。”
胡澈就带着蔡大头下车,前面驿馆的人已经等候在那儿。驿丞一张跟抹了一层灰似的老脸上堆满了笑容,三步并两步地赶过来:“胡大人,许久不见,您看着愈发神了!”
胡澈这几年来,一年总要路过沿途的驿馆两三次。他又是如今大大的红人,虽然不在天子近前,但是谁都知道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驿丞,就是一些差不多品级手上却没有多大实权的官员,面对他也有不少逢迎谄媚。
不过胡澈颇有点荣辱不惊的样子。让许多等着看他骄狂自傲的人,全都非常失望。
胡澈属于典型的少年得志,却比大多数四十多岁的官员都能沉得住气,哪怕是在认定了捞钱的河州,竟然也能稳扎稳打,短短几年时间,河州上缴的税比起往年来翻了一倍多。要知道这可是河州啊!又不是什么穷乡僻壤。原本河州上缴的税就能在大商各州郡中稳稳高居前三,现在直接就是毫无争议的第一。别说是后面倒数的三位,就是第二第三名的税,相比之下那也是没眼看。
而且同为前三的几个知府更加尴尬。河州鱼米之乡,他们所在的州郡也不差。不像那些倒数的,本身环境就恶劣,这才没办法。大家条件都差不多,凭什么河州能上缴那么多钱,他们只能缴纳一半,甚至一半还不到呢?
最糟心的是,原本不上不下的吴州也起来了。种了几年的油桐树开始成熟,桐油产量飞速上涨,不仅解决了朝廷桐油短少的问题,还给当地老百姓们带来了实惠。而且吴州原本就有书院,出过不少大家。当初林和颂当知府的时候,还把官员经常去书院讲学的风气给带了起来。
老百姓们一有钱,自然就开始让子弟们去读书识字。吴州这些年出的学子也越来越多。听说吴州书院最近和白河书院搭上了线,准备也弄个什么农学院之类的。
白河书院的农学院现在大商朝廷上下眼睛都快热出红眼病来了。河州的税怎么上去的?不能说全都是因为粮食增产上去的,但是粮食增产是第一步,而且还是惠及全州百姓的最关键的一步。
要不是六部阁老连同皇帝皇子在内,全都没有动静,其他人简直能把白河书院农学院的成员都给生撕了……不对,是生吞了……也不对,反正是得把这些个香馍馍给抢到自己的食盆里!
至于他们的院长是个连童生都没考出来的纨绔?这重要么?一点都不重要!
一路紧赶慢赶,胡澈就带着一个车夫一个学生,三个人就这么到了京城,低调得一点都不像是一州知府。马车虽然结实耐用,到底也用了几年,看上去到底有些陈旧,车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之类,拉车的马看着也普普通通,到了蔡国公府前,直接就在门口被拦住了。
今天值守门房的大约是个什么暂代的小厮,他去年过年的时候没回来,距离上次回府已经过了两年。小孩子变化快,小厮根本就没认出自家小少爷,倒是认出了胡澈,一连声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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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热情地把人迎进屋子里去。
胡澈本来回来是应该先回自家门的,不过这会儿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干脆先见一见老国公:“大头,来和大先生一起去看看你祖父。”
小厮本来笑成一朵花的脸,听到胡澈对蔡大头的称呼,立刻就诚惶诚恐起来。胡澈是稀客,还是主人家特意交代过的,自然应该热情招待;可是蔡大头那可是再正经不过的自家主人,却被他冷落在一旁……小厮都不敢再往下想,白着脸对着蔡大头讨饶。
蔡大头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计较,说了一句就轻轻放过了。他有些担心自家祖父的身体。
一般人总会人为武人比常人的身体要好得多,如果武人习武时候考究,也没有受到过什么严重的伤势的话,那确实如此。
但是他们蔡家人却全都是在战场中拼杀过来的。他祖父当然也是尸山血海中立起来的。年轻的时候或许没什么,年纪大了气血不足的毛病就格外严重。
他拿了钱出来,让分立出来自成一院的医学院,专门设了一个项目,就是研究这一种病症,不过进度缓慢……
他自幼就跟着爹娘在保城关,后来又一直跟着大先生和二先生,要说他和祖父有多么深的感情,那肯定不至于;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崇拜自己的祖父。
想到去年他竟然没有回京,蔡大头深觉自己不孝,一时间竟然有些踟蹰:“大先生?”
胡澈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表情已经温和:“走吧。”
“是,大先生。”
京城的天气要比河州凉一些。蔡国公府也不是一个知府衙门能够比的,走进来就觉得似乎连天空都要空阔得多。
胡澈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例行一样和老国公聊了两句,很快就告辞了,就像是单纯送学生回家的先生一样。
老国公的身体还行,并没有蔡大头想象中的虚弱,等胡澈的背影消失后,看着自己的孙子,问了几句话,又让他直接在厅里比划了两下,点了点头,让管家带着孙子下去安顿。
“胡家的小狐狸,这就成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胡扯(⊙v⊙):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大头(⊙_⊙):嗯。
胡扯(⊙v⊙):做事要让多多的人知道。
大头(⊙_⊙):嗯。
胡扯(⊙v⊙):但是做人♂,只能我和你二先生知道。
大头(⊙_⊙)?:咦?
胡扯(⊙v⊙):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蛋蛋:(□′)┻━┻
第185章尊师重道
胡澈回到京城中的宅子。当初新婚的宅子本来就大,现在常年没一个主人在家,哪怕有人打理,也难掩冷清。
尤其当他想到远在河州的一大家子的时候,感觉就更加不好了。
四年前,林和诚把自家的龙凤胎丢给了林淡,他就觉得其中有古怪,果然没过多久,林小爹膝下又添了一个小九。
自家先生岁数越大,也越来越像个老小孩儿。家里面一群孩子加上兔子,平时他还嫌闹腾,现在离了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林淡原先的书童阿竹,在他们一家去北凉的时候,被托付了打理一家在京城的产业,如今已经是个实打实的大管家,前两年娶了胡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今年抱了一个大胖小子。
胡澈把自家的下人召集起来见了见,该敲打的敲打,该夸奖的夸奖,最重要的是给上一份赏钱。这些下人们不在主人跟前,虽然事情要轻省一些,可是责任却要担负得更重;京城也不是好混的地界,给点赏钱也是应该的。
早两年,阿竹为首的下人们还有些诚惶诚恐。他们这些在宅子里伺候的都是家生子,早就被教导着该如何行事。能够被放到宅子里伺候主人的,都是千挑万选过后的,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
他们家的月例本就给的多,而且四季衣物鞋袜之类的,那也是有多没少。平日的吃穿用度,更是比原先在林家或者是胡家的时候还要好一些。不过他们主人家常年不在家,他们这些下人们除了几个管家管事之外,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际,其他人家不知道罢了。
如今这个“惯例”已经持续了几年,他们却还是要记得感恩戴德,随时记着别人家的下人,日子过得可没他们舒坦。
胡澈也就见见人,他也没什么家务事好安排的,让人退下之后,径自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稍稍吃了点东西,就去林家和胡家拜访了一下,送了一点河州的特产,也没时间聊什么,赶在宵禁前就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他就被召进了皇宫。
御书房内就老皇帝、四皇子两个人,加上胡澈也就三个,连个伺候笔墨的太监都没有。
胡澈低着头进去,行礼过后,听老皇帝询问河州今年的情况。
河州的变化太快,让老皇帝都有些猝不及防。当然这种变化是好的,尤其在现在大商各地连年灾祸的情况下,要不是河州还有点起色,恐怕老皇帝要缠绵病榻。
胡澈昨天刚见过蔡国公。论年纪,蔡国公比起皇帝来,还要大上十来岁,可是气神方面,蔡国公可要比皇帝好得多。
他在内心忖度,面上却纹丝不动,将河州这一年来发生的重大事情一一汇报。这些事情,这对天家父子其实早就从往来奏折中知道了,但是好消息再听上一遍,依旧振奋人心。
撇开这些公事不提,在其他人包括河州当地的士绅望族,还在对白河书院进行观望的时候,皇庄早就已经和白河书院进行了多方面的合作。
朝廷的国库虽然空得能跑马,但并不表示天家就穷了。作为大商第一家,他们的私产经年累月地经营下来,恐怕连自己都未必能全都理得清。
负责皇庄和书院合作的人,就是四皇子。
这一点,书院里的人知道的都没几个。当然,察觉出来的人恐怕还有一些。毕竟在白河书院里面的这些教书匠们没一个简单的,虽说当初来书院的时候,他们多半是奔着养老来的,可是当他们静下心来做学问的时候,才发现在野也能做下不少好事。
当然,既然已经在野了,那就要有个在野的样子。和书院合作的人家不算太多,但也有个二三十家。既然对方没有说明,那么他们自然就当做普通的合伙人。
这一部分活,是四皇子额外加出来的。不过经历了两年的锻炼之后,他今年进入户部,倒是让一众官员刮目相看。
公事、私事,胡澈一连说了一个时辰,才算是说完。说完后,他也不着急,坐在赐下的凳子上,喝着御赐的茶水。
四皇子没有胡澈能够沉得住气,自家皇帝老爹不发话,胡澈也不吭声,他就有些坐不住,问道:“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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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可知此次父皇召你回京所为何事?”
胡澈放下茶盏,微微一笑,拱手道:“臣不敢妄测天意。身为臣子,陛下有所吩咐,微臣不过在所不辞罢了。”
老皇帝闻言大笑,显然被这么一个马屁拍得非常高兴。胡澈的话听着没有什么,但是他当皇帝的,哪里不明白“在所不辞”四个字的珍贵?
笑罢,他又有些感慨:“大商立国那么多年,光是从朕登基开始算起,能臣干吏就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庸才更多,最多的却是人的私心!朕当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可是一群酒囊饭袋,光知道中饱私囊,更有甚者人心不足蛇吞象!一群饱读诗书之辈,不知道为民谋福祉,却知道‘千里为官只为财’!”
搜刮民脂民膏,巧立名目取各种苛捐杂税,这样的事情不知凡几。除却大商立国的最初,后来国家稳定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几十年里,各地官员换过不知道多少任,然而老百姓们的生活却少有提升,困苦依旧。
这话,胡澈不好接。其实他这个河州知府当得得罪了不少人。
往年大家都这样,没人觉得有什么。河州本来就富庶,某一年河州风调雨顺,多上缴一点税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连年把人家甩开一大截……要不是胡澈的功夫越来越好,还好得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他早就不知道“意外”多少次了,如今腿脚都不一定齐活。还好家里如今连个粗使的小丫鬟,都会上一点拳脚,等闲三五个大汉不能近身。
说起来,他家的这些下人们怎么就突然那么厉害了?京城的这些看着比在河州的那些还要厉害,有几个看着竟然有点神光内敛的味道。
胡澈一心二用的想着家里的事情,表面上却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天家父子的各种问题,临走的时候皇帝略提了一句:“四儿的年纪也到了开府的时候了。胡爱卿,你为人稳重,可要多看顾看顾四儿。”
“臣遵旨。”他心里就明白了,这是要立太子了。他本来想着如今这时候把他叫到京城来,为的就是这个事情。当然,天家做事不至于今天提了,明天就册封。
但是既然要册立太子,那么他这个如今明确的太子府少詹事,总要走马上任的。不过几年的时间都等了,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不能直接上门,四皇子也不派人来叫他商议,都很沉得住气。
胡澈在京城除了走亲访友之外,平时就是关在屋内忙自己的事情,偶尔去宿舍那边讲两堂课,也不和同僚多往来。
倒是这天带着学生去京城书院拜访山长和先生们。临近冬日,所有的房子都得检修一遍,身后跟着几十号人,肩挑手拿地着实热闹。
京城书院素人文人荟萃,不过像胡澈这样年纪轻轻就能身居高位的,却是半个巴掌都数不满。尤其胡澈当官之后愈发踏实,做事实在,哪怕到了现在都已经是个四品的知府了,依旧惦记和尊重着书院的师长们,为人不骄不躁,着实让他们这些做师长的长脸。
书院还是老样子,蔡大头很好奇:“这里就是先生们以前念书的地方啊?”和白河书院一点都不一样。
京城书院的历史比大商都要长,房舍几经修葺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了,但细节之处还是能够看得出岁月沉淀的痕迹,院子内更是古木林立。
白河书院总共就成立了四五年时间,每一年都在造这个造那个,工学院每年都要拿出一两样新材料出来,房子的样子如今越来越脱离传统格局。
“是啊。”胡澈拍了拍小孩儿的肩膀,“自己去转转吧。别打扰到其他人念书。”
“好。”蔡大头稳重地走开了几步,出了大门转过弯,才撒了欢一样地像暖手捂一样蹿了出去。
洒扫的仆人们看到,笑了笑让过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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