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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刻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绝风华
岑歌已经做好了跑的准备,却突然听见晏冷冲那几个人大喊一声“等等!”
那几个人一愣,晏冷却伸手拉开了车门,把手里所有的袋子都一股脑地扔了进去,又把岑歌手里的袋子也扔了进去,笑眯眯地把车门关上了,还掏出钥匙,又把车锁上了。
对面的人看着晏冷在生死关头还顾得上买的东西,全体当机,这时候晏冷大喊“快跑!”
晏冷拉起岑歌,转身撒腿就跑。
岑歌在夺路狂奔的时候,感觉到身边同样夺路狂奔的晏冷,竟然忍不住想笑,这人总是这么让人意想不到。
两个人身上都有伤,岑歌还好,都算皮外伤,身上不过就是一片片青青黄黄,好得都差不多了,又年轻力壮,可晏冷不仅后背的伤被汗水蛰得生疼,牵动了肋骨的伤,疼得他牙都跟着抖。
反正是笔直的一条大道,晏冷回头瞄了一眼,也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不像被人追杀,倒像是他们俩领跑马拉松,他有些苦中作乐地想。晏冷回头看了看大部队最后面的那一小撮刚从胡同口冲出来的人,又看了身边的岑歌一眼,在心里补了一句,嗯,还间接秀恩爱。
岑歌倒没有晏冷那么大的脑洞,他只是在想,以前自己在走夜路的时候曾经想过,如果身边的有一个人,而且人是晏冷的话,感觉应该不错,现在看来,确实不错,不过不是在从冰焰回宿舍的路上,而是在被人追杀。
两个人领跑后面二十多个人整整跑了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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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右转,换一条街,接着跑。
这条街不像刚才那条街,街上有很多夜生活族群,还在瞎逛或者选地儿。
眼看着胜利在望,游乐园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大喊“抓小偷!”然后就是二十多个人参差不齐的大喊。
“抓小偷!”
“抓小偷!”
游乐园已经近在咫尺了,前面却多了几个跃跃欲试的群众,试图拦路,晏冷刚想绕路,只听见身边的人大喊“抓强盗!”
晏冷一口气没绷住,一下子笑喷了,看着身边的岑歌,再看了看前面又退回去的“热心人”,晏冷几乎笑岔了气,一边跑,一边大笑,简直不可救药。
岑歌看着晏冷这样子,嘴角也向上勾了勾,也笑了出来,身后的那些人,都变得无关紧要。
他们身后有很多人装作毫不在意地往那二十多个人前面走,毕竟晏冷和岑歌那一身,一看就是有钱人,相比之下,后面那二十多个蒙头盖脸的人才像是不法之徒,不得不说,这时候的人还是热心而又淳朴的。
显然,后面那些人马上就要完不成任务了,变得有些狗急跳墙,竟然伸手掏出了刀子,大喊“滚开!”本来挡在前面的人一下子被吓得纷纷往边上躲,生怕自己身上多出一个血窟窿。
就在晏冷和岑歌在这个寒风瑟瑟的夜晚跑得汗流浃背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多姿多灯光闪烁而又人山人海的游乐园,两人一头扎了进去,混在人流里,就像一滴水流入了大海,后面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任他们怎么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晏冷掏出手机,给宋人良打了个电话,听见那边气急败坏的声音说“两分钟”,就挂了电话,晏冷终于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岑歌说“没事了”,然后突然伸手抓住岑歌的手,两个人就这么随着人流,一起走下去。
第23章拥吻
“事情的大概就是这样了,所以按照对方暴露出的信息,大概可以圈定这几个人。”晏冷一边说,一边在一张写满了人名的纸上画了几个圈,他足足冥思苦想了一夜,再加上回忆前世和他有仇的那些人,问过了岑歌和宋人良之后,最后发现同时具备动机和合适的身份、势力的人就剩下这几个圈圈着的人了。
宋人良按住桌子上的纸,然后转了个圈,看着那些被圈住的人,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晏冷能从这么多人当中选出这些人,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他相信好友的判断力,但是这里面有几个人,他不愿意相信。
宋人良深吸了口气,“我知道了。”然后把这张纸细细地撕成碎片,留下一条在手里,剩下的都堆进了烟灰缸,点燃了手里的那条纸,随手扔进了烟灰缸,腾起了火焰。
晏冷看着那簇火焰,突然想起了昨晚他突然抓出岑歌的手的时候,岑歌略带惊讶望向他的一双凤目,里面明明也燃起了火焰,只不过岑歌的火焰是冷到极致的炽热,他可以为了一个叫晏冷的人牺牲所有,不是因为禁忌的爱情,而仅仅是因为喜欢两个字而已,喜欢到只有在相望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那么自己对岑歌呢?不是只有浓烈到流泪的抱歉,因为他辜负的人有那么多,因他而死的人更多,他从未感到过悔恨的滋味,只有岑歌。他永远记得自己得知真相时候的不愿相信而又无法不信,他永远记得当看见岑歌那双无神的双眼时,眼睛里慢慢氤出眼泪流淌的冰凉,他永远记得当岑歌永远离开他的时候,整个世界天崩地裂背叛的震颤。所以他明明深爱到刻骨,却不懂爱情。
晏冷离开了冰焰,习惯性地想点一支烟,却发现才十六岁的自己身上哪里有烟。
晏冷突然笑了,直视着天上无法被钢筋水泥遮住的太阳,从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是啊,他回到了十六岁的年纪,一切都还能改变,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他总是忘记,原来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晏冷低下头,闭上眼睛,感受着眼睛的肿胀刺痛和自己的泪流满面,轻轻笑了,他的岑歌还在家等着他回去。
晏冷一只手插着兜,悄悄扬起嘴角,溜溜达达回了他和岑歌两个人的家。
还好冰焰离清野并不远,晏大少爷瞎着眼睛也摸了回去,如果忽略掉那些不时地飞到耳朵里的路人的闲话,那就完美了。
“唉呀,你看看这小伙子真可怜,这么年轻就瞎了眼睛。”
“儿子,你看看,生在有钱人家有什么用,每天瞎着眼睛,啥也看不见,诶,多可怜呐。”
“他长得真帅,而且一看就很有钱,可惜是个瞎子。”
……
“可怜”的盲人晏冷已经摸到了自家的家门,伸手轻轻遮住眼睛,然后慢慢地眯着眼睛,发现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见眼前的东西了,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希望能瞒过去吧,毕竟把自己弄得差点瞎掉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什么值得自豪的,真是太丢人了,嗯,千万不能让岑歌看出来。
晏冷掏出钥匙,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把钥匙插了进去,悄悄推开门,企图绕过岑歌,先去一楼的客房拿水冲冲眼睛,可惜……未果。
“回来了?”
!!!
晏冷瞬间一个激灵,刚刚还在庆幸岑歌没在一楼,结果就被抓了个现形。
“嗯,我……”
“你眼睛怎么了?”还没等晏冷想出个好的说辞,能委婉地解释说明一下自己的窘状,就被岑歌一语道破,没得办法,晏冷只好老实交代。
……
“担心我离开?”
晏冷先是缩了缩脖子,然后点了点头,这么患得患失,感觉,有点丢人。
“我为什么要离开?”岑歌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晏冷会有这种想法,他从来没想过晏冷的心里还装着这么多的不确定,他以为只有自己曾经会有些惶恐得患得患失,怕他的喜欢是假的,怕他们终究有一天会分开,怕晏冷只是游戏一场,但即便是自己,那些也只是曾经的想法,可晏冷却……
“……明明承诺过要让你安心,但是……”晏冷低下了头,仿佛一只失落的大狗,连耳朵都耸拉了下来,“我没有做到。”
“嘁”岑歌嗤笑一声,勾住晏冷的脖子,往自己的怀里带,“这是把爷当成娘们了?”
晏冷顺势靠着岑歌,还小小地调整了一下角度,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像那天下午一样,亲密而又安心。
听见岑歌这话,晏冷也嗤笑了一声,伸出爪子摸了摸岑歌的手背,没说话,他怎么可能把岑歌当成个女人,哪个女人能有岑歌这么爷们?如果生在古代,岑歌就是一个君子侠客,大气而又坚韧像玉,可也硬得棱角分明,上面被人鄙弃的瑕疵却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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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浸染的纹理,天生了一副硬骨头,是铮铮作响的宁折不弯。
“那你又何必总想护我周全?”
晏冷“腾”地坐直,“如果没有你,你要我跟谁去过一辈子?!”
岑歌这次没有把晏冷拽进自己怀里,反而顺势躺在了晏冷的怀里,“晏冷,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呢?”岑歌这话问得不像是女人问这话的时候的考验,他只是单纯地想确定晏冷的答案是什么,虽然他心里已经大概有了答案。
“……那你可要等等我了,别走得太快。“晏冷一双圆眼带着有些太过明显的温柔,声音是男人特有的低沉缱绻,“如果你就这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自然是要拾好行李追过去的,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路上被哪个女人迷了眼,我可得把你看好,不给你这个机会。”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岑歌用那双通透的凤眼细细描摹着眼前这人的轮廓眉目,浓眉圆眼,直鼻菱唇,明明这人才是那个招蜂引蝶的家伙,“不管是一百年还是八十年,或者是十年八年,又哪怕只有今天,反正都会一起走,又怎么不是一辈子?既然注定是一辈子,你不会背约,我也不会,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反正一起走就是了。”
晏冷心头一颤,双眼一热,他以为岑歌不会知道他的想法,岑歌之前看着他和那些女人表现得那样亲密却毫无反应,他以为自己对于岑歌来说是可以舍弃的存在,原来岑歌早就将他们的人生连接在了一起,早就做好了一辈子的所有准备。哪怕他们只有今天,对于他们来说,又怎么不是一辈子呢?原来在这场爱情里畏缩不前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晏冷看着在他怀里正以一个异常舒服的姿势横躺着的岑歌,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眯着,才十七岁的年纪却有着异常锋锐的轮廓,眉弓总是微皱着,明明是这样冷硬而又严肃的一张脸,却有着那样强大到令人心折的温柔。
他会和这样美好的人一辈子都在一起,不会分开,晏冷觉得这一瞬间几乎耐不住身下热烈的欲望,可他只是狠狠地吻了上去,在生涩到总是擦过牙齿的拥吻中,两个人都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令人迷醉的味道,美好地直到苍苍白发地老天荒也不会分开,碧落黄泉,我都不再形单影只。
第24章返校
晏冷身上的伤在他停止了折腾之后,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白皙紧实、肌肉鼓鼓的后背上,还留着一道深红得发紫的伤,几乎纵贯左肩右肋,肋骨上只剩下一片青黄色,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而岑歌身上那些紫紫黑黑的痕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小麦肤色衬着绷得笔直的后背,将上面隐隐约约的旧伤隐藏得很好,看起来健康而又有力。
消失了整整一周的两人终于重新回到了学校,对于岑歌来说,生活终于又步入了正轨,之前的一周,简直就是在跑偏。而对于早就不习惯了上课的晏大少爷来说,生活又陷入了泥潭,他已经不做学生好多年,现在让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听老师在讲台上吐沫横飞地大谈其谈什么高考出题,什么出题陷阱,什么方程式细节错误,他只觉得无比头大,二十多年过去了,早就忘光了好么。可是没得办法,他只能把所有的书都拿到了学校,当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眉飞色舞的时候,他在下面一本一本翻着书,就这样整整两天过去了,晏冷终于把除了语文以外的所有学科看完了,长出一口气,还好高中没有学什么太艰深的内容,看过一遍书,心里也已经有了个大概,只是语文的古诗文还得花上一些功夫。
不过晏冷还不是很放心,就随手拿了一整套完整的模拟卷,又做了整整一天的卷子,和答案对照了一下,就彻底放心了,除了语文,剩下的分数都比他之前考试的分数还要高上一点,起码在成绩上不会露馅了,至于高考能报考哪个学校,晏冷冷笑一声,上一世他去了京华大学读工商管理,这辈子怕是跟京华大学没什么关系了。
想起了上辈子的高考,又想起了岑歌,晏冷只觉得心里又是一阵发堵。
上辈子高考的时候,岑歌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而他却根本不知道,捐给他视网膜的“好心人”就是岑歌,他还在荒废着他的生命,而岑歌也早早凋谢了年华。
晏冷晃了晃头,逼着自己不要再感伤过去,突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岑歌想去哪所大学读什么专业呢?上辈子岑歌因为自己没有参加高考,可这辈子他是一定会上大学的,他成绩那么好,大概全国所有的大学都得由着他挑吧。晏大少爷还在对着面前的一打卷子发呆,却早就看呆了他亲爱的同学们。
什么情况?谁都知道,晏冷成绩好,但是他从来都不听课,也不刷题,那么好的成绩全靠着一颗聪明的脑袋,至于上课的时候,他可能练练书法,看看球赛,画会儿画,或者是换个女生同桌,玩会儿好哥哥好妹妹的游戏,又或者直接蒙头大睡,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抬起头,又发会儿呆,这才是晏大少爷的每一天,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永远不在学习这条线上的晏冷,结果不知道出去干了什么一周没来学校的晏冷,一来就是这么惊悚的画面,求不闹。
晏冷可不管身边小伙伴的惊悚,他又摊开一张白纸,开始写下前世今生所有他知道的跟自己有仇的人的代号,然后在上面画上一个又一个奇特的符号,有叉有勾,还有百分号,无限符号等等等等,好奇心作祟的人瞄上一眼就完全当机,在一堆鬼画符上面画上另一堆鬼画符,还有一堆堆加加减减的式子,少爷,您是有多闲。
晏冷继续写写画画,然后闭上眼睛想一会儿,又增增减减,然后继续写写画画,终于当这张廉价的草纸再也容不下一个字,晏大少爷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它,又抽出了另一张纸,写下了一堆数字,然后盯着这堆数字许久之后,终于在其中几个数字上画上了圈,然后看着自己手上蹭上的黑乎乎一片的墨水,又把整只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定了只有右手的侧面蹭上了墨水,比墨水还黑得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心里开始默数下课倒计时。
终于下课了,晏冷长腿一迈,就跑到了水房,开始狠狠地搓着右手,企图把凝着的墨水洗得干干净净,却没想到早就干透了的墨水哪里是那么好洗掉的,晏冷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脑补出了青面兽杨志的脸,脸又黑了黑,又低下头继续跟那块无比顽固的墨渍奋战,突然身边伸出一只手,拿着一块香皂,晏冷万分感谢这个及时出现的人,一抬头,却发现这人竟然是岑歌,顿时觉得老脸一红,一阵手忙脚乱接过香皂,又低着头,和那块墨渍奋战起来,只是低着的头不时瞟向旁边,心跳得有一点点快。
岑歌递过来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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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成功地发挥了它的作用,在晏冷把手搓下一层皮之前,成功地把那块无比顽固的墨渍洗掉了。
晏冷直起身,长出一口气,终于洗掉了,然后就施施然走掉了,那块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香皂就这么被晏大少爷密下了,岑歌看着晏冷溜溜达达回去的身影,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
成功获一枚香皂的晏大少爷心情奇好,插着兜,嘴角带着奸计得逞的笑飘回了教室,看呆了一众人,太假了吧,这么奸诈到无比明显的笑容的主人是晏冷,这是被夺舍了吧。
好吧,其实你已经和真相擦肩而过。
晏冷带着莫名其妙开始亢奋的心情回了教室,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脸上瞬间敛了笑,换上了一副带着官方微笑的脸。
“你怎么来了?”
“这个人你不能动,这是这次我的目标。”那人没回答晏冷的问题,反而指着纸上其中一个鬼画符,冷冷地开口。
“我也查了他很久了,怎么能随随便便放手。”晏冷脸上还是带着官方微笑,凑在那人耳边低低开口,看起来倒像是调戏。
那人无动于衷。
“要不,我们合作,嗯?”晏冷得寸进尺,坐在了那人旁边,凑得更近了。
“好”说完狠狠给了晏冷一拳,逼得晏冷起身闪开,那人才施施然离开。
“对了,赵烧怎么样了?”
“……她不会给你惹麻烦了,不过剩下的她什么也没说。”
晏冷点点头,没说话,觉得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也只能见好就。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却像是个机器人一样,除了任务,其他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一样,所以他才能放心做出暧昧的感觉迷惑别人,因为所有的女人都有可能跟他假戏真做,只有她不会,赵小雅,一个生命中没有爱情的女人,一个只为了任务活着的女人。
第25章忘记
“一杯霜冻margaret,一杯白水。”晏冷坐在冰焰吧台的转椅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可若是近看,刚平推的寸头,像刚割掉的一茬庄稼,有点扎手,其实衬得晏冷也格外的锋锐。
“margaretfrost,白水,晏少慢用。”项雷把调好的酒和一杯白水放在晏冷面前的吧台上,和晏冷互相点个头,就算打了个招呼,擦了擦手,手里的调酒长杯继续上下翻飞,才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耀眼。
晏冷眯了眯眼,笑笑,谁能想到宋人良手下第一猛将项雷竟是个调酒爱好者,一身八卦掌功夫出神入化,为人也是个标准的直肠子,三句话能大打出手,五句话能大碗喝酒一醉方休,曾孤身战长街,一声大喝,吓得对面众人仓皇色变不敢上前一步,真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生在三国,怕又是一个张三爷。宋人良半赞叹半笑谈,叫了声“项大将军”,自此一战成名。
至于他和晏冷的渊源,倒也神奇。不过是项雷急公好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被对方暗箱操作,致使项雷一审被判过失杀人,几乎锒铛入狱,那时的项雷还没入青龙门,在江州远无亲,近无邻,可巧晏冷当时就在当场,直接找人保他,还把暗箱操作那几位都扔了进去。项雷当时出来的时候还豪气冲天地吼了一嗓子,把两个小警察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
当时晏冷亲自去接他出来,问过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项雷说他是从临县来的,爹刚死,娘早没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了,所以想一个人在江州闯闯。
晏冷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问他你都会什么啊,想干什么啊。
项雷说刚来,想先开开眼,他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就是打小儿拜的师父,学的一身童子功八卦掌,力气管够,就是搬砖也饿不死。
晏冷听见项雷操着一口土到不行的方言,让他逗乐了,就笑着看着项雷,问他,你学了二十多年的功夫就想搬砖啊,能不能有点出息。
项雷一下子给顶了回来,问晏冷,那你说啥是有出息的。
晏冷没说话,就笑笑,然后一脚给他踹到宋人良那儿去了,说我等你自己知道什么叫有出息,就开车绝尘而去,留下宋人良和项雷一大一小两个汉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后来,随着宋人良的青龙门越站越高,也越站越稳,项雷也渐渐打响名气,而后来和本地的金钱帮、流沙帮还有一群虾米帮派一战中,将军战长街,彻底名声大噪,莫说江州,便是整个东南皆知宋老大手下有一员绝世猛将,号曰项大将军。
想起一些很有意思的往事,晏冷一口喝干了这杯霜冻玛格丽特烈性酒,冰留唇齿,火线穿喉,整个胸腹犹如藏火,热气汹涌撩人,晏冷觉得自己一张嘴就能喷出一口火来。
在晏大少爷变身小火龙之前,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你查到证据了?”来人正是白天在教室里鸠占鹊巢的赵小雅,只不过赵小雅现在可不是白天那副冰山脸,可谓是笑靥如花,整个人穿的也是光鲜亮丽,烈焰红唇,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喝这杯白水,倒是应该喝下一杯名如其人的粉红佳人才算相称。
“嗯,但是不在我手里。”晏冷可知道面前这女人可不是什么粉红佳人,说是冰山一座还差不多,不过虽然赵小雅这人就是个典型的国安特工、国家机器,但是其实内在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在哪,查出多少?”赵小雅还是慢慢抿着那杯白水,其实一滴也没有喝下去,不过是做做样子,当然,还有现在在晏冷身旁笑靥如花。
“足够他和他上头的人锒铛入狱的了。”晏冷这辈子其实根本没去查过这个人,这是因为上辈子他查出那人和晏家不和,对他曾经暗下杀手,所以买通“鹰眼”,着实了点劲,才查出这王八蛋竟然把证据都藏在了一个年久失修的水管的转弯处,若不是“鹰眼”足够厉害,任谁也想不到这个表面上两袖情分刚正不阿的家伙竟然会有一个砖头那么厚的账本,直到他和他上头的那些贪官污吏纷纷下马,还有人在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这人伪装得太好,藏得也太深,让晏冷用了足足三年才找到证据,不可谓不老奸巨猾。
“有条件?”赵小雅看晏冷对证据所在避而不谈,却又对其效果信心十足,大概是要谈条件了。
晏冷摇摇头,“没条件。”
赵小雅轻轻一挑眉,没条件,但是不说地点,她静静地等着晏冷的下文。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要保密。”
“你问我问题,我保密?”赵小雅觉得晏冷这句话似乎逻辑有点问题。
“嗯,和你的任务没关系,和国家大事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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