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谓我骚浪贱_御书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宿欢
宿欢,“……哦”
见她笑了,林似锦便朝她故作媚态、横递秋波,“白日里您难不成尽兴了”
少年郎眉眼生得秀雅文弱,淡眉如黛、轻鬓堆鸦,这时便用他清润润的乌眸含笑看来,眸底明澈,干净得分毫不见那些利欲熏心的污秽,让宿欢略略一愣。
再女气的作态此刻也难以遮去他那遍身风骨,以及那濯濯如春月柳的清疏气度。
好似周遭奢靡的摆布,皆作了陪衬。
并出乎意料的,与某人重合了。
抛开这个无缘无故的念头,宿欢忍俊不禁,弯着眸子低低笑着,口中却是不曾落入下风半点儿的,“林郎君是约我对床夜语,还是抵足而眠”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这么说。”被“抵足而眠”四个字儿惹得耳根作热,林似锦揉着泛红的耳廓端坐着,一本正经的看向宿欢,“家主大人我错了,你去忙吧。”
宿欢,“……啧。”
抬手揉乱了他的鸦发,宿欢看着他愕然的模样又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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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谓我骚浪贱御书屋 作者: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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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谓我骚浪贱御书屋 作者: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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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笑,“记得让侍人替伤口换药,我今晚许是不回府了。”
听言后,林似锦顿时眯眸忍笑,“噫”
屈指轻敲他的额头,她笑骂,“没个正经样子!”
“你去忙你去忙。”他仍旧温温软软的眯着眸子,继而托腮看向宿欢,将这副皮囊的八分姿容再往上添了两分风骨,连带着他清清澈澈的音色,也柔和轻缓极了,“我就厚着脸皮在府里借宿着,也好养伤。住宿费嘛……”
林似锦往她耳边凑,“肉偿好不好”
乍然堵住他那惯会说好听话的口舌,宿欢捏着他的下颌含住柔软的唇瓣,轻舔慢吮。他方才吃的是玉盅蜜糖汤,此刻宿欢细细尝来,甜意入骨。
半晌,她在那被自个儿蹂躏得嫣红的唇上用齿尖轻咬了下,方才松开他,微哑着嗓子,清淡的音色也难免染上些许情欲,“勾引我嗯”
用舌尖轻轻舔过自个儿肿胀不堪的唇瓣,林似锦再度做出那副看似无辜、实则无赖的模样,“咦,肉偿……嘶!”
捂着被弹了脑袋,他顿时呆住,待反应过来后便羞耻极了的看向宿欢,自觉丢脸,转而捂住面容,闷着声音嘤嘤嘤,“痛诶。”
宿欢,“……”
她失笑,抬手扯下林似锦的手掌为他揉着额头,却又嗔怪的道,“活该!”
他却倏地过来拥住宿欢,将下巴抵在她肩上,埋首在她发间,唇畔、鼻端,连带着肺腑里,皆是那清清淡淡的幽香。重重叹着,他道,“哪天您喜新厌旧了,好歹别为难我。”
宿欢:无形撩汉,最为致命
忽的被转开话题,让宿欢略略愣住。
苦肉计抑或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总不该是真的害怕……
宿欢有些迟疑的抱住他,待揽住了那清瘦的腰身后,却还是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脊背,柔缓了语气,唤他,“林似锦”
好一会儿,他才推开宿欢,再度端坐回圆凳上,低着眸子道,“……没事,抱歉。”
“我从未苛待过旁人。”虽宿欢辨不清他这作态是真或假,可顿了霎那,仍旧开口与他解释了,“便是那些不知所谓的,若被旁人欺侮了我也会看不过去,也会庇护一二,又何来为难你这说头”
林似锦心下稍安,哪怕不安也得压下去,朝她笑道,“我杞人忧天惯了,胆儿也小,还请您别怪罪。”
却因着方才那番慌乱失措,让这笑终究显得有些虚假。宿欢便当作并未察觉,安抚的应了,“嗯,不怪你。”
“……嗯。”他也轻轻嗯了声,阖上眸子,任由自个儿疲惫的倚着宿欢,这回却是真笑了,“瞧我矫情的,再请您别笑我啊。”
宿欢便顺着接话,“好,不笑你。”
“妈耶你别撩我……”低低嘟囔了句,林似锦却又将宿欢拥紧了些许,哑着声音问她,“你忙的事儿急么,不急的话,让我抱一会儿可以吗就一会儿,我缓过来就好了……”
自昨儿醒来,他半刻也不曾歇息过,先是怕被宿欢灭口,再到昨晚忧心自个儿往后该如何,以及今日那天罚似的雷,祸事频出,累得他不敢松懈下来半点儿。
强撑着讨好了宿欢,再逼着自个儿说说笑笑,林似锦现如今着实是……心态崩了。
不紧不慢的轻拍着他,宿欢和哄孩子似的耐心极了,察觉到他呼吸渐缓后方才开口,“去榻上休憩罢,我待你睡熟了再走。”
“唔”他困顿的抬首,随即反应过来,“啊,不用,我好多了。”
“你这是用过就扔”
林似锦,“……”
这般,他只得顺着宿欢。原本以为姑娘家会到榻上抱着他,做那可笑的作态,却未曾想她却是仅仅唤人拿过一卷古书,再倚在床畔陪他。
……不娶何撩啊大佬。
默默吐槽着,林似锦倦怠的眯着眸子,问她,“您在看什么书”
“佛经,修身养性。”
衬着细碎的翻书声,让他忍不住噗的笑了。
宿欢抬手捂住林似锦那对儿乌眸,见他极乖的阖上眸子了,方才挪开,侧过身子再贴近他些许,使他能碰着自个儿,继而柔着声音道,“睡罢,我陪着你。”
他侧卧着将额头抵在宿欢腰侧,轻轻蹭了蹭,再轻轻嗯了下。
困意袭来,哪怕林似锦本以为宿欢在旁,自个儿定是睡不着的,也捱不过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揪着宿欢的袖摆,被拿开时还下意识攥住了她的指尖,扯进怀里压住那只素手,皱着眉头不许她乱动,待过了许久才松开眉心,沉沉睡去。
轻之又轻的抽出手,她眯着眸子看了林似锦半晌,还是默不作声的用指腹点了下他的眉心,虽并未恼火亦有些不耐,却也为他扯过榻里的薄被,随后方才拿过那本佛经,出了nei寝。
宿欢说,“慌甚么,我在你身后呢。”
珠履踏过那被秋日寒雨打湿的青石砖,凉风拂过,连带着动作间擦过脚踝的裙摆,都衬得添了几分清冷。
宿欢在抄手游廊上顿住步子,去问身后跟着的阿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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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什么时辰了”
“刚至辰时三刻,您可需用过早膳再去东宫”阿妧眉眼妍丽,此刻眉头轻颦时愈显姿色过人。她音色轻软,因着年幼在江南长大,哪怕早已随着宿欢在京都待了许多年也没能改去她那曲折娇腻的腔调,“太子殿下这会儿怕是还未散朝呢,您伤口还未痊愈,便顾着些自个儿的身子罢”
“不必了,若是吃得下我方才便吃了,又何必再多费这些工夫。”她敛着眸子,语气淡淡,此刻扶着栏杆立在那儿时,端得上长身玉立这个词儿。抬指揉着眉心,宿欢低垂鸦睫遮住了眸底凉薄,清清淡淡的音色里也终究多了些糟心,“南朝啊,要乱起来了。前几日的事儿至今也没查清呢,哪怕殿下借了朝廷的人,也是毫无头绪。今上这些年愈发荒唐,甚于殿下险些没了命亦敷衍了事,殊不知是不在乎,还是为了护着谁。”
阿妧摸不清宿欢为何要与她说这些,便不敢多话,只含糊其辞的说,“南朝再乱,也乱不到宿家不是。”
“那可难说。”宿欢却倏地笑,转眸看她,墨灰色的眸子里含着浮于浅表的笑意,继而眉梢轻挑,道,“你觉着有我在,能让殿下被害了便不说他与昌平几近是我看着长大的,便是为了拥护正宫嫡太子,我也得帮他不是倒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啊,今上便亏待他们了么,非得将吾国闹得不得安生,真是愚蠢之极。”
失言半晌,阿妧乖顺又温软的低头应和,“您说得对。”
听言,宿欢却又轻嗤,不予接话。
…………
东宫。
看着退朝回宫的楚琢之,宿欢上前迎去,“殿下。”
“怎么来寻我了你该在家多休养休养身子的。”他便朝宿欢走去,却在随后又轻轻皱了眉头,“不过几天,怎的清减了这许多”
“无妨,再过几日就补回来了。”柔缓了语气,宿欢弯着眸子低笑,“殿下近来仍在忙于政事”
他愣了下,倒是毫无疑心,抿着唇角轻轻嗯了声。
“啊……”宿欢停顿少顷,知晓殿nei都是可信之人,便问他,“那依殿下看来,今上这是甚么意思”
若是因为看重楚琢之而刻意如此,好在往后禅位时教他更顺遂还好。可若是祸水东引呢再过分心狠些,借刀杀人也不是说不通的。
宿欢能想到的,楚琢之又怎会不明白。
默然了半晌,他答,“该不是甚好意。旁的……与你所想的该也差不离,我便无需多说了。”
两人间心知肚明的事儿。
“……嗯。”宿欢应声后又问,“娘娘呢她可曾清楚今上的心思又是怎么与你说的”
“她许是清楚,抑或不清楚,也差不离。”楚琢之本是不愿与宿欢去说这些的,可既她问了,他便如实答之,随即心底又忍不住的发甜,“阿欢莫要担忧,总归这个位子……”
她顿时乜过去,拦下了楚琢之尚未说完的话,“傻。让给别人了,你届时又该如何自处”
“那也不该把你牵连进来……”
“殿下啊,若要牵连早就牵连了,哪里是你这时便能撇清的。”宿欢看着较于自个儿要高挑了许多的少年,笑着嗔怪,眸底却是软的,“慌甚么,我在你身后呢。”
宿欢说,“好,我会记着。”
楚琢之闻言不禁失笑,软着眸子去看宿欢,心底更是柔的一塌糊涂。哪怕知晓她并非在意自个儿,可仍是忍不住想去亲近她。压下思绪,他却是道,“阿欢,若我娶了温家女,情形许是会好上许多。”
听言,宿欢便应,“太后娘娘性子仁善,结了外戚确是有利于你,若你愿意,便娶罢。”
一时无话。
“嗯。”他轻轻应了声,“我晓得的。”
宿欢也顺势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去问他,“前些天殿下遇刺的事儿,不知可曾查到甚眉目了”
“并未。那日搜寻出了好几个刺客,却皆在当场便自尽了。线索这一断,再去找却是无处下手。”他轻抿着唇角,低下鸦睫遮掩住眸底音郁晦涩,面上仍旧是那温良如玉的作态。楚琢之的音色清清和和,此刻再低柔着声音与宿欢说话时,愈发好听,“虽是如此,可幕后之人是谁我心里倒也有数。”
沉默少顷,她问楚琢之,“不知是谁”
“十六皇叔。”
“贤宁王”宿欢略略一愣,而后便轻蹙了眉尖,“世间皆道贤宁王淡薄名利,竟不想这回是他”
“与四皇弟也该有些关系。”楚琢之敛着眸子,“朝廷上有多少人与这件事儿有牵连便不清楚了。”
“……今上便不管”
“唔,如今父皇年岁渐高,又向来疏于朝政,四皇弟但凡想继位,便断然不可伤了父皇。倘若他们有动作也只会对着我,这般,父皇又何必去管。”略微停顿了一霎,他终归还是难过了,涩顿着语气缓缓继续道,“许是……我近来太过出挑,让父皇忌惮了罢。”
宿欢失言霎那,再问他的时候也有些迟疑,“那殿下……想怎么做”
“父皇让我处理朝政,哪怕是为了引去那些人的注意,却也并非枉顾我的死活。”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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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儿想的那些说与宿欢,楚琢之顿了一顿,再斟酌了下言辞,继而再道,“若能笼络臣子、自丰羽翼,虽艰难如足踏薄冰,却并非不是条活路。”
他话音落下,宿欢思索少顷,再轻轻嗯了声,示意他继续。
“若我棋差一招,那便是成王败寇,认了便认了罢。”见宿欢眉尖紧蹙他忍不住心疼,便抬手用指腹去为她揉开,轻缓着语气道,“无碍的,我也知晓此路甚难,可如阿欢所说,若我不走下去,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殿下。”轻叹着唤他,宿欢既是无奈又是疼惜,“近来务必要照顾好自个儿,莫要松懈。那些人啊,还不知晓可会再折腾一出刺杀来。”
指腹自她宛如细瓷似的白腻腮边抚过,将那散落的漆黑发丝勾到耳廓后,楚琢之应她,“嗯,我知晓的。”
半晌,他挪开眸子,“阿欢,早些回去,也莫要常来东宫了,可好”
见宿欢蹙眉,他便又添了句,“我……会担惊受怕,会牵挂于你。阿欢,你且依我这一回,好歹让我求个心安……”
如此说过,宿欢顿时哑然失言。她柔着眸子看了楚琢之半晌,只得再度轻叹着应了,“好,我会记着殿下说的。”
“不仅记着,还得做到。”楚琢之弯着眸子得寸进尺,却分毫也让人生不起厌来,“可好”
宿欢说,“宿青棠,别将旁人都看得与你一般肮脏!”
无奈的低笑着,宿欢那明净姣好的含情目里却尽是纵容,应他,“嗯,我会记着,也会做到。可好了”
楚琢之倏然抬眸朝宿欢笑,眸底的欢喜也不加以遮掩,让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半晌才压下笑意,颇为逾矩的凭借比宿欢高挑的身量抬臂揽住她,不似以往用来做借口的青梅竹马、姐弟之情,他扣住宿欢的腰身低首便将唇落下,却生怕怠慢了宿欢而印在她的唇上,只是克制又眷恋的,在她唇角轻吻。
“殿下”
他又拥紧了宿欢些许,未曾让她推开自个儿,继而放肆又孟浪的使得她更贴近了些许,埋首在她发间,低哑着声音,几近哀求的道,“阿欢,阿欢,你明知晓的。我不奢望你答应我,可你且容我……容我这回罢。”
“……殿下。”宿欢轻轻唤他,双手搁也不是、放也不是,终了只得不尴不尬的垂落身侧,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抱住自个儿。
良久,楚琢之方才松开她,笑问,“既我将此事说开了,往后阿欢便会疏远我了罢”
“……不会。”尽管清楚他是刻意这么说的,宿欢仍旧是心软,看着他分明笑不出来,却还是牵着唇角朝自个儿笑的模样,轻叹,“怕了你了。”
这般柔和温软的语气,惹得楚琢之满心酸涩。他抬手想去触碰宿欢,却又不敢落在实处,迟疑许久,也不过再度收回手,扭头避开宿欢的眸子,低低的道,“回去罢,我便不送了。”
她沉默少顷,应声,“嗯,好。”
…………
为了混淆视听,宿欢出过东宫便转而去了城南清风居。
预料之中的,久叩门扉无人开。
宿欢退后了几步,抬首看着那甚低的墙头,再退后几步,继而猛地疾步上前,在墙外古树上脚尖轻点一个借力,便攀了上去。身后的伤处被撕裂开来,疼得她满身虚汗,可瞧着院里正浇花的宿青棠,与他被吓到后险些摔了的模样,顿时觉得这遭不亏。
而宿青棠呢
他要气炸了:
倏然将手里的青瓷花浇朝她砸去,宿青棠寒声怒斥,“滚!”
“喀嚓”!
那睛巧的瓷器碎了满地,nei里盛着的清水也溅洒在白墙上,染上一片湿迹。
“您这是怎么着,糟践东西也不是您这么糟践的。这东西砸过来除却听声响儿,您还能伤到我不成”宿欢笑吟吟的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神色,语气戏谑,“喏,把那千金一株的牡丹也给砸了,我替您心疼心疼。”
宿青棠咬着牙根压住怒意,没再与她斗嘴,缓了半晌工夫方才能淡着语气问她,“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您如今讲话可真够高深的,倒让人听不明白了。”宿欢佯装不解的讥嘲他,继而又一声轻嗤,“平白非得讨人骂,您便不能将话说齐全些”
这时,宿青棠却是大致清楚她因何而来了。
他本想不理宿欢的,可此刻静默少顷,竟也不曾再与她赌气,反问,“太子殿下让你来的”
“呸!”倏然跳下去,宿欢眯着眸子瞧他,言辞刻薄,“宿青棠,别将旁人都看得与你一般肮脏!”
宿欢说,“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我这是肮脏,那你处处留情又算什么”
宿青棠对此不甚在意,可看向宿欢时也难免轻嘲,“宿家主不请而入我清风居,又平白无故来说这些话,不知是何意思”
压下愠恼,宿欢往后倚在墙上,抬首眯着眸子,语气讥讽,“您这是将对我的气撒在殿下身上了”
近来朝廷动荡,她身无官职不甚清楚,可宿青棠乃是当朝左丞,又怎会察觉不到蛛丝马迹楚琢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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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看出来这些她不清楚,但宿青棠是必然明了的。这般,说白了,他也不过是刻意冷眼旁观罢了。
“是又怎样”宿青棠那双狭长如狐的眸子看着她,此刻轻轻笑着时仿若弯月,眼波流转间都是祸国殃民的风姿。他眸底是冰凉的,眉眼却含着笑,青竹似的身姿端正挺直。因着上回被宿欢将假须髯给扯坏了,他又不曾留有备用的,此刻他如似狐妖般的雅冶面容便毫无遮掩。那苍白细腻的肤色略显病态,却在他通身清贵的气度下半点儿也不显孱弱好欺,衬着他如玉的清越音色,气势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宿欢,官场如戏,如今局势复杂我明哲保身尚且费力,又凭甚去为太子殿下做事凭你与他那不可言说的情分么”
“我呸!”宿欢顿时沉了眸子,“哪个要你来做甚么,可你明知晓那日刺杀若是被贤宁王得手了,南国朝堂必乱!宫中皇子有哪个安分的后宫里近来又添了多少世家女宿青棠,边疆前几年还传来蛮族掠夺边境州郡的事儿,倘若京都里再乱起来,那还了得前几日你与我知会一声便不行么你恼我恨我无事,可殿下哪儿得罪你了”
“你如今又何尝不是迁怒于我”
宿青棠想这么问她,终了也不过是冷哼一声,“南国大乱又怎样,你平日里纸醉金迷的事儿也不曾少做过,现如今倒做这忧国爱民的模样来,便不觉得可笑么”
宿欢听言不禁冷笑,“左丞大人却是将当年初心未改时说过的话,都给忘了。”
“年少无知,忘了便忘了罢。”他凉着眸子,唇角的弧度疏离而浅淡,“宿家主来此若只为辱骂我一顿,如今骂也骂过了,便请回吧。”
“我日你娘的宿青棠!”她忍不住恼怒,上前揪过他的衣襟便质问道,“贤宁王性子如何我不清楚,可如此心机深沉之人倘若掌控朝政,你便能得了好去再说四殿下,暴戾恣睢、目中无人,他登上帝位,你倒不怕自个儿被他压在龙榻上纳入后宫!宿青棠,你疯了不成”
“我待如何便不劳宿家主费心了。”淡淡说着,宿青棠抬手覆在宿欢攥着自个儿衣衫的的素手上,稳住身子一点、一点儿的扳开她的手指,继而直起身,低首对上她的眸子,“家主与其担忧我,倒不如想想自个儿罢。你与太子甚为交好,且在此事中多有涉及,虽孟家郎君同你定有婚约,可他身在边疆,若你出事他是赶不回来的,而孟家也更不会伸出援手。届时,你性命堪忧。不若及时收手,莫要再多管闲事,免得……”
“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
便是这么句话,让宿青棠乍然停下,继而倏地笑了,那笑如弯月的眸子里不知是讥诮还是刻薄,“死哪儿能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宿家主作孽多端,该千刀万剐才对。”
宿欢说,“拜见吾皇。”
他本以为宿欢会轻口薄舌的骂回来,不曾想她却是默不作声,那墨灰色的眸子便有些复杂的定定看着自个儿,半晌,方才开口问他,“这么恨我”
霎时,宿青棠分明心软了,可面上又不露分毫,赌气的应,“是。”
待到话音落下,哪怕他再想后悔也迟了。
“那左丞大人怕是见不到我被千刀万剐了。”宿欢低眸轻笑,语气谑弄,说的漫不经心,“祸害遗千年,您呐,便瞧瞧这回谁胜谁负罢。”
讲完话,宿欢懒懒散散的抬手为他捋了捋自个儿弄乱的衣襟,退后几步,见规整了这才满意,“不劳您送了,宿某告辞。”
直至她离开清风居,宿青棠也不曾再说半个字儿,抿着唇角哑然失言,继而看向碎了一地的青瓷花浇与早已干涸的清水,忽觉累极。过了良久,他回过神来,却是低低道,“她生辰……又快到了啊……”
“分明那日是太子自个儿非涉险去为她备礼,为何……要怪我……”
“……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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