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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有雨
他缓缓走向了皇帝。
身体中难以压制的冲动正在叫嚣,暴戾而狂躁,扭曲了视野所及,令他突然想将这一切全部破坏殆尽。
“国……国师?”皇帝被应周面无表情的脸吓到了。
银光一闪,化古扇锋利边缘划开夜色,皇帝吓得喉头哽住,本能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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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风掠过他的耳廓,就听到身后内监总管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啊!啊”
皇帝立刻转身,只见化古扇架在内监总管脖子上,割破了宦官服的立领,在他的皮肤上扯出了一道血痕。
应周轻微喘息着,仿佛这几步路,一个动作就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他的指尖都在泛红,自那清晰分明的手指骨节蔓延到清瘦苍白手背,染遍裸|露在外的所有肌肤。因为抬手,衣袖滑下半寸,露出了他手腕上那个黑至极致的诡异图案。
许博渊瞳孔猛地一缩。
那个法印!他确定今晚喝酒时应周手上还没有
在应周肉身第一次烧毁,他重新归来时,那个法印明明已经消失了!
然而此刻,那漆黑如泼墨,形状似一朵牡丹花,却带着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的法印再次出现,而且比他上一次见时,颜色更深,也更大了!
“你给我,吃了什么?”应周再次问道。
内监总管被他眼中的冷漠震慑,颤抖着跪倒,“国、国师,奴婢没……”
应周眉心动了动,表情冷到极致,像是失去了耐心,他抬起手臂,化古扇当空而下,正对着内监总管的头狠狠砸了过去!
这一下没有千钧力道,但化古扇非寻常之物,这样的力道,已足够将一个人的脑袋砸穿
“应周!”许博渊拔高声音喝了一声。已经顾不上是在皇帝面前,这一声毫无保留,尾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应周的手顿在空中,所有人都被应周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在原地,只剩下呼啸的风声灌入耳中。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内监总管,他发出恐惧的尖叫,因为应周方才毫不隐藏的杀意,连滚带爬爬到了皇帝脚边,“皇上!皇上救救奴婢!”
然而任凭他叫得如何大声,都没有人再看他一眼。
皇帝瞪大了眼睛盯着应周,似乎是怕应周会把目标转向他一般,一脚将匍匐脚边的人朝着踢了出去,怒道:“混账!你对国师做了什么?!”
内监总管不停磕头,哭诉冤枉。
许博渊趁机上前了一步,“应周。”
应周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像是疑惑与迟疑,他缓缓转过了头来。
许博渊呼吸一滞,这样的应周他从未见过,那双漆黑的眼中冰冷没有温度,全然不复平日里的温和与宽容,仿佛从里到外换了一个人,此刻的应周,陌生而遥远。
许博渊静静地注视着他,又叫了一声,“应周。”
应周微微眯了眯眼,见许博渊再次抬步,眼中露出了防备。
许博渊被那细微却清晰的防备刺痛,但还是缓缓走了过去,向应周伸出了一只手,他轻声道:“应周,是我。”
应周喘息着,许博渊还未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应周呼吸中无法忽视的热度,他立刻意识到今晚可能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间比之愤怒,他心里最先浮现的感情,是心慌。
应周一身单衣,瘦削身姿被屋内透出的烛火染成温暖的颜色,却无法驱散他身上的冰冷气息。
那单薄身躯与今夜应周离开酒席时的背影重叠,令许博渊想起与应周初见时,应周靠在王府门前的石狮底下轻寐,虚幻如梦幻泡影,仿佛孑然独立于万物的模样。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感觉,此刻却无法停止地觉得心慌,也许是因为他太久没有仔细看过应周,又也许是因为他比之前更加害怕失去,应周分明就在他眼前,就在这个世界里,可这一刻他却觉得他与应周之间仿佛隔了天地山海,遥不可及。
孤独。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应周。
因为应周看起来实在太过温和,他笑起来时是真诚的,是温暖的,对所有人和事都抱着最大的耐心与善意,为他人的喜而喜,亦为他人的悲而悲,对美好的事物不吝赞美,亦对他人的馈赠真挚感激。
他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孤独,他身旁有小白,有那名为东南西北的童子,也有走到哪里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妖怪们。他应该是俯视众生的,是随手挥舞手中化古扇,就可以劈开山河,令万物躬身臣服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这样的应周,怎么会孤独?
可是今夜的应周,喝下皇帝敬过来的酒时那自嘲与凉薄的笑意,离开宴席时在朦胧细雪中的一袭背影,以及此刻漆黑瞳孔中的冷漠,都使他无法抑制地想到这两个字,并感到了一种无力挽留的心慌惊悸。
他忽然意识到,应周的孤独不在于他身边无人陪伴,而在于他,根本不属于这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哎上上章你们都没人心疼傻周sad傻周表示很委屈
谢谢余严小天使的地雷和长评!
每次我觉得难过的时候,看一看大家给的鼓励,又觉得其实人生真的挺好的么么哒prprprpr
第56章第五十六章
许博渊上前一步,握住了那只拿着化古扇的手,“应周。”
手心里的肌肤散发着滚烫的热度,许博渊感到应周浑身一颤,僵持半晌后,然后他涣散的视线渐渐聚拢,倒映出烛火的颜色,也倒映出他的脸,像是大梦初醒。
“许……”应周的呼吸很重,肩膀微微耸动,竟然是在发抖,“许博渊……”他眼角发红,压抑的嗓音令许博渊心疼不已。
“是我,”他用皇帝等人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别怕,是我。”
应周怔怔地看着他,许博渊轻轻掰开应周紧握的手心,抽去他手中的化古扇,然后以一种不容他拒绝的力道,温暖干燥的手掌将应周满是冷汗的手包裹住,“没事了,我在……”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应周突然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许博渊愣在原地。
拥抱应该是一种什么感觉?
很难描述,躯体之间相拥的温暖,交错的呼吸,肌肤的味道,都融化成剧烈而紧贴的心跳,足以剥夺所有理智和考量,你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想不顾一切,狠狠抱住眼前的人,用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的力量,去回应他的渴望,去传达你的热切。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们的身后有那么多人,许博渊无法想象此刻那些人脸上该是什么表情。
他听到了不知是谁的抽气声,也许是皇帝,也许是许璃,又也许是刘阁老或戴峥。但其实是谁都无所谓,那声音对他来说,不过是提醒着他,保持住自己那令人厌恶的冷静与理智而已。
“许博渊,”应周的手臂紧,额头抵在许博渊肩上,喃喃重复,“许博渊。”
许博渊的手臂僵了又僵,却始终没有抬起来。这个拥抱中所包含的东西太复杂而不明了,令他不敢轻易作出回应。
他无法判断应周到底抱了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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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短短一瞬,也可能是许久,因为应周抬起头来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令他心痛如锥。
“抱歉,”应周退后一步,笑了笑,双唇中呼出的白雾模糊了彼此轮廓,“我没事了。”
许博渊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应周,却不料应周拢了拢衣服,直接擦着他,走了过去。
他能感到应周并不是真的“没事了”,因为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似乎艰难无比,但他还是走了,走得缓慢而坚定。
大雪淹没脚踝,应周步下台阶,身影几乎融化在飞舞的斑白之中。
他仰头看着天空,忽而抬起了手,分明没有化古扇,却平地涌起一股气浪,自他周身向外推去,不断膨胀,将所有风雪推开,盘旋升入空中,冲破笼罩在京城上空的浓墨乌云,又激荡开去,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眨眼之间,风消雪霁,天清月明。
夜空中,白虎逆着气流而下,落在他身旁,匆匆绕着他检查了两圈,大概是确认了他没事,这才一扭头,对着台阶上的众人发出低沉的怒吼。
应周回过神来,揉了揉白虎的脑袋,“我没事,不用生气。”
然而这个动作正好令白虎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黑色法印,小白顿时急了,不断用头去拱应周手腕,应周不得不回手,“唔,真的没事。”
白虎在他身旁绕来绕去,应周却笑了笑,“外面怪冷的,回去罢。”
他重新走向众人,白虎立刻跟了上来,金目扫视一圈,龇着牙,发出压抑的威慑。
“国……国师……”皇帝干咽了一口唾液,讪讪让开路来。他原来只是畏惧白虎,但经过方才,他忽然意识到,应周平日里看似温和随意,但真的发起怒来,远比白虎可怕更多。
应周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皇帝,又看向许璃,对方眼中惊惧未散,应周沉默许久,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屋内。白虎跟着他进屋,也不管外头站着的是谁,直接带上了门。
应周靠在榻上,他太累了,身体中的法力随着那不断蒸发的热量消散,手腕上的疼痛,以及许博渊无声的拒绝,都令他身心俱疲,只想闭上眼睡一觉,把这难熬的欲望熬过去,把这难言的感情吞回腹中。
他不想躺下,一躺下身上就难耐得无法忍受,只能半躺半靠,单手支着头想要睡一会,然而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又被敲门声惊醒。
皇帝身旁的内监统领领着十来个宫女模样的小姑娘鱼贯而入,跪地请安,小心翼翼窥测着应周的脸色,“皇上忧心着国师的身体,特令奴才选了几个妥帖的人来伺候国师,国师看看,可有看得过眼的?”
应周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凡人追逐情爱,从前他看了无数话本亦无法理解,但如今,竟然也能从几个暧昧字眼中迅速懂了。
地上跪着的少女们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都垂着头,脸蛋或清秀腼腆,或艳丽明媚,无一不是长了一副好颜色,高高瘦瘦,身段动人。
应周随意看了一圈,本想拒绝,却在扫过队尾的那名少女时一顿。
少女察觉到他的目光,悄悄抬头,对应周吐了吐舌头。
“……”应周揉了揉额角。
小白翻了个白眼。
内监统领左看右看,自以为看懂了应周与这名小宫女的“眉来眼去”,当即道:“国师,就让她留下可好?”
应周扶了扶额,没有说话。
内监统领全当应周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喜笑颜开,忙对着那小宫女交代了几句,又说了些皇帝的好话,带着其余的姑娘原路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那小宫女一骨碌站了起来,看着应周的眼睛都在发亮,“山君!”
然后她才看向趴在应周身边的白猫,杏仁大眼里难掩惊奇素日威武的白先生突然变成了这样无害的模样,毛绒绒的真是可爱想摸,但是不敢,同山里大部分妖怪一样,他们都不怕脾气好的应周,反而更怕每天吹胡子瞪眼睛的白先生。
“……云兮,”应周身上不舒服,没什么力气说话,声音很轻,“你怎么来了?”
云兮三两下蹦到了应周面前,笑得灿烂,“东南不放心山君身旁只跟着白先生,让我也下来跟着您。”
东南与西北虽然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大相径庭,西北大大咧咧,东南冷静细致,山中的事情大都由他打理,两千年了井井有条,反倒是应周自己,每日看书下棋,同南灵“鬼混”,事情全然不放在心上。小白虽然道行比山中大多数妖怪都高,然终究不能化形,有些事情终归不方便。云兮成不过两百年,但聪明伶俐,在山中时就常帮着东南做事,东南会让她来,倒也有理,总归有妖力在身,要混进宫中做个宫女并不困难。
应周勉强一笑,“山中如何?”
云兮笑嘻嘻答道,“都好都好,东南办事,山君还不放心嘛。”
应周点了点头,有东南在,确实不需要他担心什么。
云兮又绕着应周看了两圈,终于从见到应周的喜悦中冷静下来,这才发现应周脸上红晕颜色诡异,紧紧皱着眉心,还捂着额头,像是不太舒服,不由放轻了声音,迟疑道:“山君,你怎么了?”
应周不想她刚来就担心,强撑着坐直了身体,“无事,有些困了,让我休息一会,明天再同你说。”
云兮赶紧扶着他,“那山君去床上睡?”
应周点头,由她扶着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时他想起方才内监统领离去前暧昧的眼神,想到许博渊也不知出宫没有,一时心里交错陈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抱住许博渊的那一下他没过脑子,事后冷静了,确实是他突兀,皇帝和这么多人都在,他这样做,怕是让许博渊难堪了。
云兮扶着应周坐到床边,“山君,你身上好烫呀。”
应周躺下,后脑抵在枕上,“云兮,晚上你留在这里罢。”
“山君?”云兮敏锐察觉到应周情绪不对,清秀脸上露出担忧。
“无事。”
应周随意笑了笑,今日他已经说了太多句“无事”,多到他自己几乎都要信了。
云兮来到不周山不过一百多年,她印象里的应周从来都是笑语晏晏,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但此刻的应周看起来如此疲惫,连笑容都勉强,仿佛再多说一句话就是极限。她不敢再问,只能小心为应周掖好被角,“那我就在外间,山君有事就叫我。”
应周闭上眼,轻道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我真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好好写文了,这篇文慢更,理由我写在wb里了,非常的意外,非常的震惊,发生在一夜之间,物是人非,后续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处理,真的,很难过。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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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57章第五十七章
本该是个平和的新年,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事涉太子,戴峥与刘阁老不好多言,皇帝看似惩罚,实则也是为了许璃养伤,下令禁足了太子。
云兮成了应周的宫女,奉仙宫总管换了人。
那一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事情被添油加醋,传得越来越离谱。从一开始的太子给国师拜年被赶了出来;到后来稍微接近真相一些的,太子对国师下药,被国师发现;又变成太子对国师的宫女下药,被国师发现;最后变成了国师对自己的宫女下药,强迫宫女就范。
总之无论哪一条,都令奉仙宫中的人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应周总算觉得周遭如影随形的视线少了一些。
但无论如何,年还是要过的。
上元那日,宫里又办了酒宴。皇帝大概是怕应周见到许璃不高兴,说这事时支支吾吾,正好应周自己也不想去,便拒绝了,坐在奉仙宫里看着窗外发呆。
他托着腮,望着寂静夜空一言不发。云兮把装着元宵的瓷碗放在他身旁的案上,见他一动不动,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山君?”
“嗯?”应周淡淡应了一声。
云兮问:“吃丸子吗?御膳房送来的。”
应周看向放在桌上的瓷碗,软糯的白胖丸子搓成浑圆的形状,他用勺子拨了拨,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清甜的味道。
见他有一点兴趣,云兮忙道:“山君你看,这丸子圆圆的,跟外头的月亮一样。刚才送来的人说这个叫元宵,是团圆美满的意思,上元节大家都要吃的。”
“嗯,等一会罢。”应周没什么食欲,随口答了一句便转回了头去。
“噢……”云兮讪讪站直了身体。
自那夜以后,她就留在了应周身旁。
这几日应周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发呆的次数与日渐涨,连从前爱不释手的话本也不大看了。皇帝中间来看过一次,说了元宵夜宴的事情,被应周拒绝后大概也觉得没脸,就再也没来过。她在人间成,对人间的事情知道的比应周清楚许多,也对宫里的事情有些了解,不为应周担心。虽说区区凡人不足为虑,但总归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怕应周不小心会吃亏。
云兮见不得应周低沉的模样,这几日找遍了办法想要逗他开心,但都没什么用。她蹲在应周身旁,仰着头托着腮:“山君,你是不是不开心呀?”
“没有,”应周拢起袖子笑了笑,“我并没有不开心,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云兮撇了撇嘴。为什么?因为你看起来都快哭了。
“别担心我。”应周站了起来,将半阖的窗柩完全推开,外头星空如洗,雪地纯白,风中带着万家烛火的温暖气息,并不寒冷,令他心中稍稍松快了一些。
应周吸了一口清新空气,扭头看向一脸苦相的云兮,不禁伸手揉了揉她脑袋上的发髻,问:“想不想出去玩?”
云兮眼睛一亮,立刻道:“去!”
应周朝趴在床上打瞌睡的小白招了招手,“那就走罢。”
云兮来了几日,一直跟在他身旁,大步不出奉仙宫,难也会觉得无聊,是该带她去逛一逛。再者宫宴那头的歌舞已息,应该是结束了,应周也怕皇帝或太子找过来,不如出去躲个清净。
朱雀街上向来灯火阑珊,今日上元,更是通明。长长一条街,无数辉煌璀璨,从天上看去,整座城阙被笼罩于一层朦胧光晕之中,恍同幻世。
落地于小巷阴影之中,应周抱着猫,同云兮汇入川流人海。
云兮年纪小,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换下宫装,一身月牙白的披风,毛绒领子裹出一张巴掌小脸,没有金步摇玉珠钗,一顶银莲花小冠,看起来清爽干净,亦不失致可爱。
这是她入不周山以后第一次回道凡间,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一百多年,变化天翻地覆。来找应周的路上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儿见了什么都新奇。应周看着她在一个个摊位前徘徊时脸上的惊奇与欣喜,心情也好了不少。
既然是上元,灯笼总是必不可少,云兮正蹲在烤地瓜的小贩跟前等着出炉,应周在邻边摊位上买了一盏莲花灯。
“给你。”应周把云兮手中滚烫的烤地瓜拿走,将灯笼柄塞进了她手中。
“哇山君还记得我的真……”云兮开心不已,差点说秃噜嘴,好在她觑了觑左右,吐了吐舌头改口,“……我的样子啊。”
“当然记得,”见前面走来一波人,应周伸手拉了她一把,“你与我签了生死契,我能看到。”
云兮顺势环住了应周的手臂,“嘻嘻,山君最好啦!”
她在山中年纪最小,习惯了与众人撒娇,面对应周也是一般无二。但在人间,男女授受不亲,两人的亲昵落在路人眼中,就有些不妥了。
街对面,许婧鸾瞪大了眼睛,“噫,哥!那是应周吗?”
许博渊凝视不远处相互依偎的二人,目光有些沉,淡淡“嗯”了一声。
只是周围嘈杂,许婧鸾没听清,又拽了拽许博渊的手臂,“真的是应周!他身边的人是谁?他们竟然挽着手!”
许博渊面无表情,把差点被许婧鸾撞到的灯换到另一只手上,“是伺候他的宫女。”
是除夕夜里皇帝赐下的那一名,戴峥的人早已同他汇报过,这宫女深得国师喜爱,与国师同吃同住,十分亲密。
两人容貌出众,站在人海与灯火中,登对如同一对璧人。
“啧啧,”许婧鸾砸了砸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应周喜欢这样的,也没有比我好看很多嘛。”
许博渊冷冷瞥她一眼,“没有你好看。”
许婧鸾见鬼似得瞪着许博渊,“哥,你怎么了,你真的是我哥?”
跟在他们身后的红裙少女扑哧笑了,“表姐,你怎么这样怀疑表哥呢。”
许婧鸾看向那少女,痛心疾首:“阿玲你不懂,他从来不夸我,会夸我的一定不是亲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怎么会,”戚玲笑着走到许婧鸾身旁,挽住了她的手臂,“表姐与那位女官如日与月,各有各美,表姐灿烂如烈阳,阿玲也更喜欢表姐这样的。”
“几年不见,你这嘴也太甜了罢!”许婧鸾摇头感慨。
“可不是我会说,是事实如此。”戚玲笑眯眯的,一双弯弯桃花眼,两瓣菱唇,十分讨喜。
许婧鸾招架不住,嘴甜是好的,但甜过头就有点了,她抽出戚玲抱着的那只手臂,有些不自在道:“那什么,既然都遇上了,我过去打个招呼罢。”
她逃得飞快,一方面是因为几年不见,与戚玲这位亲表妹实在亲厚不起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太久不见应周,心心念念,好不容易街上遇见,总要抓




不周 分卷阅读90
住机会才行。
许博渊也提步跟了上去。
戚玲走在许博渊身旁,小声问道:“我在关外时便听说了国师的事迹,进了京却一直未有机会得见,难好奇,表哥,国师真有如此神通?”
许博渊拨开混乱人群,目光远远落在那一男一女相扶行走的身影上,答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戚玲一愣,许博渊的语气几乎可以说是冷淡,隐约还带着一点怒气,戚玲心想自己应该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也不知许博渊到底为什么突然就发了脾气。她快步跟上许博渊,脸色不太好,“表哥,你生气了?”
“没有,”许博渊看到许婧鸾跳到应周跟前打了招呼,然后应周向他这里看了过来,“我为何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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