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只有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神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小飞
深山之中的小院清幽雅致,苍色的山岩脚下古柏参天,竹篱环护,梧桐的枝条恣意伸展,从院外探进头来,叶子挤挤挨挨,一簇堆着另一簇,仿佛撑起了一座大伞。葡萄绿色的藤条从花架上垂挂下来,被轻风拂动,几片叶子飘落下来,迎着淡淡的秋日,慵懒地飞舞在半空之中。
这里太过安静,其实墨渊并不喜欢,但思无涯从前说过,他想有个远离尘嚣的住处,养几只鸡,种一些菜,每天早起练剑,傍晚就和人一起上山去看归鸟晚霞。
于是墨渊也开始盼望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只是如今院子建好了,思无涯却不在了。墨渊便时常独自一人坐在院中,一边饮茶,一边看着脚下一群小鸡大鸡公鸡母鸡叽叽喳喳地跑来跑去。
这些毛绒绒的扁毛畜生看着和顺,实则个顶个地都不省心,常常漫山遍野、连跑带飞地四处扑棱,区区竹篱笆根本挡不住这群小婊砸追求自由的脚步,一闭眼就少了一只,一睁眼又少了一只。
于是墨渊叫魏岚把鸡都逮回来。
起初魏岚是拒绝的。
鸡这种东西,几文钱一只,跑了就跑了呗,再买就行。
然而墨渊一脸深沉地表示,这些鸡不是普通的鸡,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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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代表着他美好的回忆,一只都不能丢,一只都不能少。但是竹篱不能改,一改就破坏了这个小院清幽宁静的气质。
“你一向是我最信任的弟子。”墨渊露出迷之微笑:“区区小事,我想你一定不会令为师失望。”
魏岚:……
作为一个风度翩翩、年轻有为的青年剑客,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可惜师命不可违,他只好上蹿下跳钻草丛滚泥地,一边抓鸡,一边抓狂,然而快到晚上了,还有一只老母鸡没找回来。
魏岚耷拉着脑袋走进房间,心里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谁知一抬头就看到墨渊在喝汤。
特别香,还是一碗鸡汤,还是一碗老母鸡汤。
魏岚:……
所以他找的混天黑地都没找到的那只老母鸡是被师父你给吃了吗?说好的这些鸡不是普通的鸡,每一只都代表着美好的回忆呢,这样好吗,这样真的好吗,师父你就把美好的回忆宰了拔毛放点枸杞煮汤喝掉了啊!!!!
然而这是弱肉强食残酷的大自然,魏岚打不过墨渊boss,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去刷碗。
墨渊支着下颌,笑眯眯地欣赏魏岚看着甚为憔悴颓败的背影,半晌却叹了口气,颇为寂寥地自言自语道:“还是崇明要更有趣些。”
而正被墨渊boss惦记着的司徒崇明,此刻刚离开了青城山的范围。
他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碎银子,轻装简行地朝南疆赶。司徒崇明心中焦急,然而有段路的路面坑洼泥泞,他只能牵着马慢慢朝前走。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这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司徒崇明皱了下眉,决定先寻个安全的地方将篝火升起来。
他将马系在一个木头桩子上,正准备去捡柴,那枣红马却忽然骚动起来。司徒崇明将右手搭上剑柄,警惕地看向身后一个方向,便见一个女人从树丛中慢慢走了出来。
那女子戴着一个斗笠,脸上还蒙了一层纱,实在看不出身份来。她在十步之外停下脚步,轻声道:“司徒少侠。”
司徒崇明怔了一下。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可那人分明已经死了。
“是我,田玲珑。”女子将斗笠和面纱摘了下来,露出脸上疙疙瘩瘩的伤疤:“我拼死从那场火里逃了出来,可说实话,这副样子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田玲珑竟然还活着……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翻滚,司徒崇明沉默地看着对方,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田玲珑挑了下眉:“你就不能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吗?”
“……”
司徒崇明心想他很惊讶啊,他惊讶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好么!但作为一个高位面瘫,司徒男神只能面无表情地望着田玲珑,沉默片刻,淡淡开口道:“你找我何事?”
田玲珑笑了笑,只是脸上的伤疤跟着扭曲,看着却愈发可怖。她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低头将面纱重新戴上,才缓声说道:“我原本想再躲上一阵子的……事到如今,你应该已经知道对我下手的是谁。墨渊杀我之前,曾同我说了些话,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将这些事情转告给你墨渊,他想让思无涯重新活过来。”
司徒崇明道:“我知道。”
田玲珑叹了口气:“但你不知道,当年杀了思无涯的,其实就是墨渊。”
司徒崇明:……
田玲珑也不去看司徒崇明的表情,自顾自地盘腿坐下来,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似乎是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当年的事情,我并不那么清楚。死里逃生之后,我便花了大力气去查,联系墨渊那些话,再借着查出来的蛛丝马迹,总算有了一些头绪。思家有避世的祖训,思家子弟从不在江湖上行走。可思无涯为了补全家传的心法,私自离开思家出外历练,后来便遇上了墨渊。”
事情的发展可以想象。两人朝夕相对,墨渊喜欢上了思无涯,思无涯却全然没有察觉。后来思无涯与紫月盟的圣女唐琳私定终身,被思家和紫月盟双方同时追杀,自顾不暇之余,便将自己的孩子交付给墨渊照顾。
“这孩子就是你。”田玲珑望向司徒崇明道:“墨渊瞒下了你的身份,将你带进了剑阁。”
像是想起了什么,司徒崇明黑沉沉的眼瞳中闪过一道晦涩的情绪:“他从未与我说过这些。”
“我不知道墨渊看着你时,心中作何感想,但他对你确实很好。”
田玲珑道:“若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事情或许会有很大不同。可十年前,墨渊做了一件事,正是这件事让他和思无涯反目成仇。”
司徒崇明垂下眼睫,指甲不自觉地陷进了手心:“他杀了唐琳?”
“不,恰恰相反。”田玲珑露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意味的笑容:“他使了一个计策,叫紫月盟和思家同时元气大伤,再也腾不出手来追杀思无涯和唐琳。”
司徒崇明瞳孔微缩:“思家被紫月盟灭了满门,此事与他有关?”
田玲珑赞同地点点头:“不错。只是思无涯虽被思家追杀多年,却从不曾怨恨自己的家人,反而因为自己违背了祖训而一直心怀歉疚。得知思家被血洗,背后的真凶就是墨渊之后,思无涯当时便同墨渊一刀两断,此后日日酗酒放纵,整个人几乎都要废了。唐琳因此记恨墨渊,使了手段想要杀他,被墨渊察觉。再之后的事情我不大清楚,但最后,唐琳和思无涯两人都死在了墨渊手里。”
司徒崇明怔怔地听着,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了脚,胸口却仿佛有团火在烧。
“我知道的事,已经都同你说了。”
田玲珑看着司徒崇明,嘴唇微微颤动了两下,半晌喉咙里溢出一身叹息,最后还是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你该不该恨他,这世上许多事原本就说不清楚。该如何,还是由你自己判断。”
司徒崇明沉默半晌,微微点了点头,许久之后才道:“多谢。”
“不必谢我,我赶来说这些,原本也不是为了你。”
田玲珑笑了笑,站起身来戴上斗笠:“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司徒少侠此去想必有一场恶战,还望保重。”
司徒崇明这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是去紫月盟的必经之路,我专门在附近等你。”田玲珑回答:“你要单身匹马杀入魔教,斩杀墨渊清理门户的事,如今整个中原武林都已经传遍了。”
司徒崇明:……
“三尺剑青锋,劈开生死路,荡平天下事。”田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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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真心赞叹道:“除了司徒少侠,恐怕这世上再没谁有这般的胸怀气魄了。”
司徒崇明:……
田玲珑道:“只是魔教此时此刻,必然也已得到了这个消息。不知司徒少侠有何准备?”
司徒崇明:……那什么,他现在转头回去还来得及吗?
第40章
侯青倬比司徒崇明提前出发,五天之后便已到达南疆紫月盟处。
风习袅袅,位于半山腰的亭台楼阁灯火通明,一条鹅卵石砌成的细长甬道通往一扇洞开的黑色大门,门楣上悬挂着一道匾额,书写有“建安阁”三个烫金大字。
一个青年站在门口,因为消瘦下颚显得异常的尖细,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看着斯文俊秀,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为他的容貌平添了一分艳色。
一点火光从远处缓缓接近,那青年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来不及看清来人的模样,他迫不及待地一掀衣摆单膝跪下,深吸口气勉强压抑住语气中的激动,缓声开口道:“属下卓一官恭迎左护法大人归来。”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卓一官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却只见十一尴尬地站在原地。
“老大,我本来是想提醒你的……”十一挠了挠后脑勺,见顶头上司面色不虞地站起身来,赶紧嘿嘿赔笑了几声,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可你这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我连说句话都来不及啊。”
卓一官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我接到报告,说主子已经到了。怎么只有你一人?”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主子没有直接回来,吩咐我先来探探情况。”说到这里,十一神色一变,严肃道:“老大,前剑阁阁主叛逃的事情已经传到盟中了吧,右护法葛宣飞和两位堂主可有什么动作?”
“为了争夺教主之位,那三人斗得不可开交,一时之间倒来不及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谈及紫月盟中另外几个身居高位之人,卓一官浅浅地勾起唇角,笑容里有着显而易见地不屑与嘲讽。只是他长得实在好看,即便露出这般神情,却依旧叫人生不出丝毫恶感来:“不过消息传来,盟中有人惶恐不安,有人蠢蠢欲动,眼看着光靠焦文和那蠢材是弹压不住了。况且还有葛宣飞在。他原本处于弱势,看来想借此机会翻身,所以试着散播谣言,试图将水搅得更浑一些。赵是勋嘛,我怀疑他同中原武林有勾结,此番怕是打算将主子交出去平息此事。”
说到这里,卓一官皱了皱眉:“紫月盟的实力远不比十年前了,若中原武林门派当真倾尽全力来犯,恐怕……无论如何,只要半本思家剑谱在主子手上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到最后主子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不知主子有何打算?”
十一回答道:“主子说了,他打算争夺教主之位。”
“……”卓一官怔愣片刻,立刻睁大了他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一脸欣慰道:“我早就知道主子宏图大志,不会愿意屈居人下的!”
“老大。”
看他那激动的样子,十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别傻了,教主之位对咱主子来说算什么啊,主子那纯粹是受了刺激,这才找点事情干,随便搞点阴谋诡计什么的冷静一下而已。”
卓一官:“……主子此次前往中原,莫非遇上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主子出去一趟,就看上了个中原武林中的人。”
十一道:“这情情爱爱的事情咱不懂,还是要替主子分忧啊。幸亏那人这几日就要来紫月盟,我和小八他们暗地里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人给抓起来再说。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还管什么正邪之分。”
“这几日就要来紫月盟,”卓一官眼皮一跳:“你说的莫非是……”
十一点点头:“就是司徒崇明。”
卓一官:……
十一疑惑道:“老大你怎么了?”
“……我先前到消息,知道司徒崇明要来南疆。”卓一官缓缓道:“所以派出了一拨杀手,前去截杀他,这会儿司徒崇明应该已经差不多遇到他们了吧。”
我去,老大这胆子也太特么肥了吧!?
十一一时反应不过来,只顾呆愣愣地望着他。
“怕什么,我去追那些杀手。”卓一官瞪了他一眼:“你将此事禀告……”
似乎想到了什么,卓一官的话音忽然一顿,沉吟片刻,他忽然改口道:“正值关键时候,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主子,等我回来,自会向主子请罪。”
十一:……
看他仍旧一脸呆样,卓一官有些不耐烦了,冷冷道:“你可听到了?”
“自然是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卓一官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望去,便见到卓轻侯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主子……”所有的话都梗在喉咙里,卓一官继十一之后也傻了。
“不必去追了。”出乎卓一官的意料,卓轻侯淡淡道:“再多派些人,务必将司徒崇明拦在紫月盟外面。”
卓一官忍不住道:“可是……”
“凭那些杀手,还伤不到司徒崇明。”卓轻侯抬头,目光穿过远处交错的树枝,投注到被灯火驱赶进山林深处的黑暗中,许久方才回视线,面无表情道:“相见不如不见……如今我该做的,另有其事。”
“你说什么!?”
第二天清晨,紫月盟另一处房间中,一个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来,大惊失色之下甚至撞翻了跟前的茶几。
顾不得擦拭沾到身上的水渍,焦文和一把攥住跟前那人的领口,恶狠狠地问道:“你亲眼看见的,卓轻侯趁夜去拜访了赵是勋?”
“属下不敢欺瞒主子。”对面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左护法卓轻侯是戌时一刻抵达盟中的,他不曾回建安阁,却掩人耳目去往玄清堂,与赵堂主的亲信荀凡攸密谈许久,丑时三刻方才离开。”
“莫非那两人勾搭在了一起?”焦文和丢下那人,在房间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赵是勋早就想对我动手了,只是实力不济,一直无法下手罢了。如今思家另外半本剑谱已经落入卓轻侯手中,他若将此物献给赵是勋,我还有什么活路……”
猛地停下脚步,焦文和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未夜长梦多,王全,安排下去,明日就动手杀了卓轻侯。这黄口小儿根基尚浅,只要他一死,手下的势力自然而然便分崩离析。到时候赵是勋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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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看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王全大惊:“卓轻侯身手过人,要杀他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卓轻侯不过一个黄口小儿,你怕什么。”
焦文和不屑道:“紫月盟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我记得要从玄清堂下来,就要经过一段极险的栈道,下头就是万丈深渊,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如今风向又好,你先用毒烟,栈道狭窄,他必然躲闪不开。你叫人趁机杀过去,卓轻侯从山上下来,右侧靠着崖壁,用剑时动作施展不开,再好的武功也只能使出七成。若这样还杀不了他,我养着你还有什么用。”
要在玄清堂的眼皮底子下埋伏卓轻侯,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自家主子一向是这么个急躁易怒、志大才疏又刚愎自用的性格,王全是知道的。只是如今情势逼人,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既然如此晚动手不如早动手,也好杀卓轻侯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具体方法还是要再细细谋划……
王全心中暗叹了口气,当下不再反驳,低头正要接下这个命令,却忽然有敲门声响起。
焦文和不耐烦道:“何事?”
外面那人报道:“主子,刚刚有消息传来,左护法卓轻侯死了。”
焦文和:……
那人接着道:“玄清堂那边一口咬定是我们动的手。”
焦文和:……
沉默许久,焦文和转向王全,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夫刚刚下的命令,这也太快了……你应该还没动手吧?”
王全回过神来,沉吟道:“这并非我剑风堂所为,定是有人嫁祸。”
“这一定是有人嫁祸属下啊!”
另一边,荀凡攸伏在地上,也在大喊冤枉:“此事分明是焦文和所为。”
赵是勋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哼一声,不为所动道:“这乍看起来确实像是焦文和那老匹夫会干的事,可惜啊,凡攸,你到底是露了破绽。在我玄清堂眼皮底子下伏击卓轻侯?焦文和那蠢货真有这个能耐,早就将教主之位拿到手了!”
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赵是勋继续面沉似水道:“这事干得实在太过漂亮,竟连一点人证物证都没留下,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怀疑你。杀卓轻侯,嫁祸焦文和,何其狠辣,何其果决。我一向欣赏你的才能,可有才能的人如何会没有一点野心?凡攸,你是为了将那半本思家剑谱偷偷据为己有吧,当真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荀凡攸全身一颤:“属下绝无此心!”
“事到如今,你再辩驳还有什么意思。”
赵是勋缓缓放下捋着胡须的右手,摇了摇头,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你我主仆几十年的情分,就是你真承认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荀凡攸连头都不敢抬,心里苦笑着想:这么多年来,我还不了解您吗?以这位主子的多疑,如今不管承不承认,我恐怕都难逃一死。要不是为了问出剑谱的下落,这脑袋早就不在我脖子上了。这恐怕是葛宣飞的离间计,对主子却出奇的奏效啊。
他怀疑过焦文和,也怀疑过葛宣飞,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已死之人的头上。毕竟跌下山崖,万无幸理。而卓轻侯向来没有野心,更不是一个愿意拿自己性命给别人铺路的人。
然而荀凡攸却猜不到,卓轻侯此时此刻正安坐在葛宣飞面前,漫不经心地玩弄手中的一块令牌。
葛宣飞望着他,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
卓轻侯爬上高位不过数年,年纪小资历浅,势力尚不及其他三人,又不掺和夺权之事,所以葛宣飞一向不将他看在眼里。谁知道此人骤然出手,竟然就让赵是勋自断一臂,将亲信荀凡攸投入地牢。且赵是勋向来多疑,就算确定了事情是荀凡攸所为,却未必会放过多少也有嫌疑的焦文和。
三人之中葛宣飞实力最弱,赵是勋原本就将大半的注意力放在焦文和身上,这样一来,他更是会优先对付焦文和,而将葛宣飞暂且放在一边。
卓轻侯这是摸清了赵是勋和焦文和两人的脾性,才定下了这般的计谋,举重若轻间就达到了他一年多来都没能达成的目的,此人年纪轻轻,竟是如此可怕……
“两虎相斗,葛叔只需作壁上观即可。”
见葛宣飞全身僵硬,卓轻侯轻笑着道:“我一死,赵是勋和焦文和定会争相吞食我的势力,到时候掺沙子进去也容易许多。成事在即,葛叔怎么却这般紧张,不知是在害怕什么?”
“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葛宣飞干笑道:“只是我无才无德,得贤侄相助,是在惭愧。”
“焦文和太蠢。至于赵是勋……他成事之后未必能容得下我。”卓轻侯似笑非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手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我总该早作打算,不是么?”
第41章
卓轻侯此前从不曾觊觎教主之位,突然出手,焦文和、赵是勋和葛宣飞措手不及,几个回合之下便掉入圈套之中,如同釜中游鱼,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这日卓一官到消息,派出去的杀手都死在了司徒崇明剑下。他原本应该留在盟中协助卓轻侯处理各种事务,但此刻紫月盟教主之位的争夺已近尾声,卓一官踟躇片刻,还是决定亲自前往南疆密林拦截司徒崇明。
对比了一下敌我差距,卓一官觉得自己应该打不过司徒男神。
于是他决定把男神给忽悠回去。
紫月盟中发生了什么,司徒崇明并不清楚。
与田玲珑分别之后,他思考了半天时间,还是选择继续赶往南疆。以他的武功,真要直接杀进紫月盟自然是不可能的,但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独自一人脱身却不难。
紫月盟位处南疆,掩藏在深山密林之中,外人难以窥见其确切所在。
所以司徒崇明本来是妥妥会迷路的。
然而去往紫月盟的必经之路上,不知为何埋伏着许多杀手。这些杀手的嘴硬得很,想要问出紫月盟的所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若选择放他们一条生路,趁着他们回紫月盟的时候,偷偷跟在这些人身后也不成,毕竟林中地形复杂,司徒崇明轻功再好也很难充分发挥出来,而那些杀手对路途更为熟悉,常常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
也幸亏机智的司徒男神有特殊的认路技巧。只要走上一天如果还没遇到截杀,他就会默默地换个方向,再加上点瞎猫碰死耗子的运气,居然还真被他给摸到了紫月盟附近。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司徒崇明发现他被杀手们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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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们消失的第一天,想他们。
杀手们消失的第二天,很想他们。
杀手们消失的第三天……司徒崇明终于不负众望地迷路了。
周围树木高耸入云,抬头望去,只能透过树冠瞧见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蓝天。看不到日月星辰,在这般幽寂深邃的树林中,有时连基本的方向都难以辨别。司徒崇明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前些天在树干上刻下的标记,不得不承认自己辛辛苦苦走了3天,又莫名其妙地给绕回来了。
司徒崇明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顺手猎了只兔子烤了烤,决定先填饱肚子再来考虑找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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