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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撩汉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小二
肖南暗叹一口气,道:“牧公子不必担心,公子不会记恨的。”
牧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一巴掌扇肿的脸,委屈道:“可是舅舅打我了,他以前从不打我。”
肖南暗想牧然口中的这个以前都是十多年前了,那个时候有黎璃亲自管教的牧然极其乖巧懂事,黎绍又跟黎璃姐弟情深,对牧然好那也是爱屋及乌,就算是现在,黎绍会照顾牧然也只是因为牧然是黎璃的儿子。
“牧公子过了今日的生辰就是十九了,早已不是小孩子,该知道有些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尤其是那些外界的传言,那都是些不了解公子的外人擅自揣测出的内容,信不得。”
“我没有信,”牧然蹙眉,“今天就是太生气了,谁叫舅舅不帮我。”
肖南叹一口气,道:“公子是什么人?若真参与到小孩子的吵闹中,那成何体统?而且今日之事本就是牧公子有错在先,做错了就要道歉的道理,还要属下再教牧公子吗?如今的天下本就已经不是黎氏的天下,公子要立身于长安举步维艰,若再包庇牧公子,旁人会怎么议论公子?”
牧然不语。
他没想那么多。
肖南又道:“牧公子总说留在长安是为了帮助公子、保护公子,可您若一直不长大,如何能帮到公子?就算您成不了长孙将军和雍大人那样的人,至少也请您不要再让公子心了。这长安城早已不是当年的长安城,牧公子您也不再是公主的儿子,连公子的尊贵都早已不在,您还奢求什么?”
静默半晌,牧然突然又问肖南道:“肖南,舅舅之所以对我好,是不是只是因为我的母亲是他的皇长姐?”
暗想牧然总算是领悟到最关键的事情了,肖南却不敢实话实说:“牧公子若不是大公主的儿子,又如何能成为公子的外甥?既然是亲人,公子自然会对您好。”
牧然又沉默了。
因为母亲对他好,或者因为是亲人才对他好,不论是哪一种原因,舅舅都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对他好的……
“肖南,我想见舅舅。”
肖南一愣:“那属下就派人去给公子递个信儿。”
至于这信儿能不能递到公子手上,他就不敢保证了。公子就算生气也不会不管牧公子,可若长孙将军生气了,那八成不会再让牧公子去打扰公子。
不知道是不是从肖南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牧然又道:“若舅舅不想见我,长孙将军也行,就几句话。”
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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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牧然一眼,提议道:“不若牧公子将要说的事情写下来,属下让人给公子送去,就算公子还在生气不想见牧公子,这信他总是会看的。”
“这样也好,等我一下。”话音未落,牧然就转身跑进了书房。
肖南他们总是说他孩子气,今天又说他没长大,可他根本不知道怎样才算是长大,但或许他不能再继续待在舅舅的羽翼之下。
而被扛出宅子的黎绍被长孙伯毅直接扛上了马,与长孙伯毅共乘一骑,黎绍靠在长孙伯毅身前,双目微闭。
长孙伯毅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黎绍,原本是想直接回府,可看了看情绪低落的黎绍,长孙伯毅就掉转了方向,遛着马晃晃悠悠地往禁苑去。
接到长孙伯毅的眼神暗示,俞世便先行一步,到禁苑去将从禁苑门口到某处的闲杂人等全部屏退,于是长孙伯毅在进入禁苑之后一个人都没碰上,卫泽等人也自觉退到不碍事的地方去。
终于到了目的地,长孙伯毅轻轻拍了拍黎绍:“三郎,睁开眼睛。”
黎绍缓缓睁开双眼,最先看到的是长孙伯毅就在眼前的刚毅面庞。
“怎么了?”黎绍轻声问道。
“看那边。”长孙伯毅抬手指了指旁边。
黎绍疑惑地转头,一见到眼前大片的木芙蓉顿时就喜溢眉梢:“这是哪儿?”
见黎绍高兴,长孙伯毅松了口气,眼中也总算是有了笑意:“是禁苑,之前就让他们在这里清理出一片地方种上木芙蓉。前几日得人通报说花都开了,原本是想等旬休那日带你来。心情好些了?”
“谢谢,”黎绍转回头看着长孙伯毅,笑吟吟的,“放我下去。”
“好。”长孙伯毅放开缰绳,小心地护着黎绍下马后也跟着翻身下马,跟在黎绍身后。
闻着花香,吹着凉爽的秋风,黎绍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觉得畅快了些。
起初他只是为了保住皇长姐唯一的儿子才保护牧然的,他从没想过要从牧然那里得到什么回报,他甚至不需要牧然把他当成舅舅一样孝敬,可他没想到当牧然亲口说出那些话时,他竟会气得动手。
他其实知道那些话八成是居心叵测的人故意说给牧然听的,兴许是为了煽动牧然,又兴许只是想借牧然之口叫他难受,他心如明镜,也知道最好不要让对方如愿以偿,可他还是控制不住。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顿牧然了,他希望牧然能安然地度过平稳的一生,不必受他牵连,不会有性命之忧,可他却又想牧然成为栋梁之才,以偿皇长姐夙愿,但到头来他却发现自己哪一样都做不到。
长孙伯毅快行两步,从后面拥住黎绍:“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却心不在焉,我伤心了。”
黎绍回神,顺势就靠在了长孙伯毅身上:“没有心不在焉,我很开心。”
“胡说,刚刚又在想别的男人。”
听出长孙伯毅的不满,黎绍轻笑道:“牧然哪算是男人?”
长孙伯毅立刻点头附和道:“这点我同意。”
黎绍摇头失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何况他是我外甥。你别谁的醋都吃行吗?从你爹到我外甥,你还能想点儿正经事儿吗?”
长孙伯毅沉声道:“我不在乎他们是谁,我只在乎你在想着谁。”
黎绍抓住长孙伯毅的手,十指纠缠:“你总在我身边,还来不及去想,转头就能看到你。”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长孙伯毅偏头亲了亲黎绍的脸颊。
“我知道。”黎绍粲然微笑。
抬头看着缀在绿叶之间的木芙蓉,长孙伯毅又道:“牧然还不懂,是因为他还什么都没经历过,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苦心。”
“没关系,”黎绍淡笑,“不懂就不懂吧,他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若能糊里糊涂地过完这一辈子也是一种幸福。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在外人眼中,我就是一个抛弃了黎氏大业跟仇人在一起的混账,可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些把道听途说当成既定事实的人,连真假都不能自己辨别,会把他们说的话当真还一本正经地去争辩我才是傻。”
“你当真不在意才好。”长孙伯毅暗叹一口气。
三郎如今所处的位置太过尴尬,谁都知道他是黎氏后人,有人将他当成十恶不赦之人,可他又是黎氏的异类,在一干老臣的心中宽和贤明,他有逸群之才,说朝臣将他奉若神明也不为过,可他顶着黎氏余孽和天策上将未婚夫的双重身份,总有固守成规的人认定他不能干涉朝政。
三郎心知肚明,因此他早已预料到如今的局面,于是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十年积累全权交给雍宁,任凭雍宁调遣,他总是念叨着“朝政与他无关”,这话其实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然而三郎都已经如此避嫌了,外界依旧没有停止对三郎的中伤,总有人觉得三郎就是个祸害,足以惑乱天下。他们无法反驳,不能举证,就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忍气吞声地等着时间冲淡黎氏留下的一切。对他们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装聋作哑,这些中伤也碍不着他们什么,可对三郎来说,每一句话都能刺进他的心里。
在意也罢,不在意也罢,他们都只能等。
“真的没关系,”黎绍转身,抱住长孙伯毅,“即便是在意了,不开心了,也有你陪着我,有你安慰我,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长孙伯毅轻笑一声,道:“你原本就什么都不怕。”
“谁说的?”黎绍撇撇嘴,“我从以前开始就很怕你。”
“真的?”稍稍放开黎绍,长孙伯毅狐疑看着黎绍,“我怎么从来不觉得?”
“因为你笨,”黎绍点了点长孙伯毅的鼻尖,“从以前开始就笨得要命。”
“可你喜欢。”长孙伯毅张嘴去咬黎绍的手指,却被黎绍笑着躲过去。
“恩,喜欢,特别喜欢。”
黎绍伸手勾住长孙伯毅的脖子,准备献上一吻,长孙伯毅也已经准备好接受,可一片花瓣随风飘到两人之间,打着旋翩然落下,最终竟是稳稳地落在了黎绍的嘴唇上。
有些发愣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又突然相视一笑,长孙伯毅低头,将吻印在那一片娇艳的花瓣上。
第66章
如肖南所料,牧然写的信并没有递到黎绍手上,邓义在整理每日到的信函邀请时一瞧见牧然的名字就将那封信给了长孙伯毅。
长孙伯毅犹豫了好几天,到底还是没把这事儿告诉黎绍,只与牧然约了时间,瞒着黎绍去见了牧然。
魏家食肆里,长孙伯毅坐在大堂的角落里,面前只有一杯清茶,尽管是垂着头静静坐着,却依然引人注目,因此牧然走进魏家食肆时,一眼就看到了长孙伯毅。
走到长孙伯毅面前,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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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着问道:“我该叫你长孙将军还是长孙舅舅?”
前些日子见过长孙舅舅发脾气的样子,他就觉得长孙舅舅似乎也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会儿再见他还有些怕。若是长孙舅舅再扔一个匕首给他怎么办?
长孙伯毅闻声抬头,沉声道:“叫舅舅。”
三郎的外甥也该是他的外甥,私下里还是该叫舅舅。
“好。”牧然点点头,在长孙伯毅对面坐下,瞧着有些忐忑,“舅舅他……还在生气吗?”
“没有,”长孙伯毅叫来跑堂的小二给牧然上了一壶茶,“你舅舅没看过你写的信,我没拿给他。”
有些话,三郎大概永远都不会对牧然说出口,对牧然提出的要求,三郎多半也会不问原因地应下,还会贴心地替牧然安排好一切,可这并不是牧然现在所需要的。三郎不忍心做的事情,由他来做就好。
“啊?”牧然不解,“为什么?”
长孙伯毅看了牧然一眼,没有回答牧然的问题,只问道:“你在信里说想要历练,可有什么想法?”
牧然眨眨眼,摇头:“我原本是想要舅舅帮我想一想。”
可长孙舅舅竟然没把信给舅舅看……
“你舅舅十三岁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你都十九了,却事事都要你舅舅替你想?”
牧然蹙眉。
好像的确不应该这么做。
“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懂。”
“需要懂什么?怎么才算懂?”长孙伯毅转头看向窗外,“你不会跟你舅舅走上同样的道路,因此你不需要去了解你舅舅知道的那些事情。”
“可我想待在舅舅身边帮助舅舅!”在牧然的心中,唯有这个想法异常坚定,“母亲早逝,父亲又不知所踪,这些年都是舅舅在照顾我,虽然一直也没跟舅舅见过面,但对我来说舅舅是比父亲更亲近的人。
我知道舅舅十分辛苦,因此我更不想成为舅舅的负累,我也知道若论才学我大概没什么资格待在舅舅身边,可我只有舅舅一个亲人了,总也不能因为自己蠢笨就理所当然地享受舅舅给我的一切,可我好像……我好像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肖南说我输在经历太少,且一直有人在旁保护,因此看不懂人心险恶,我就想我是不是该一个人出去闯闯。”
长孙伯毅盯着表情认真又严肃的牧然看着,面容沉静,半晌没有说话。
原本还十分镇定的牧然被长孙伯毅看得越来越心虚,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孙舅舅,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没有。”长孙伯毅摇了摇头。
三郎若听到这番话必定十分欣慰,不过还是不要让他听见了,不然他日后要在牧然身上花更多心思。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舅舅也并不希望你卷入什么危险的事情,”长孙伯毅沉声道,“明日我与你舅舅要启程去北巡,我会将你安排在你舅舅的护卫队里,不要让你舅舅知道。北巡回来后,若你还是想留在你舅舅身边帮忙,我再帮你安排。”
“多谢长孙舅舅。”牧然向长孙伯毅拱手抱拳。
这时,俞世才提着一个食盒过来:“将军,都买齐了。”
将军其实是特地来东市给公子买零嘴的。
长孙伯毅瞥了一眼俞世手上的三层食盒,点了点头。
牧然看着笨重的食盒,好奇地问道:“长孙舅舅这是买了什么?”
长孙伯毅的眼中笑意一闪,连语气都轻快了两分:“是你舅舅爱吃的东西。”
“都是给舅舅的?”牧然一脸的羡慕,“长孙舅舅对舅舅真好。”
淡淡一笑,长孙伯毅起身,路过牧然身边时顺手按住牧然的头顶碾了碾:“什么都不必准备,明日一早到芳林门外找俞世。”
被按住头顶的牧然不由地缩起了脖子:“知道了。”
长孙伯毅放开手,大步离开了魏家食肆。
第二天,整个天策上将府都起了个大早,拾妥当的长孙伯毅先行一步,进宫去接刘策,黎绍比长孙伯毅晚半个时辰离开天策上将府,直奔皇宫北面的玄武门外,黎绍到时,北巡的队伍正巧集合完毕,整装待发。
这大概是黎绍第一次跟刘策正式见面,前次在麟德殿时,偷溜进殿的黎绍并没有要跟刘策打招呼的必要,可这一次碰面,黎绍却不得不跟刘策打个招呼。
淡定地翻身下马,黎绍笑如春风般走到刘策面前,大大方方地跪地行了个大礼,丝毫不觉扭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情愿。
“草民叩见陛下。”
一身华服的刘策转头,睥视黎绍一眼,寻思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哦!你就是住在长孙那里的那个……谁来着?”
站在刘策右边的张威开口:“启禀陛下……”
“启禀陛下,他是臣的未婚夫。”长孙伯毅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张威的话,说话的口气比平时还重,似乎是在警告刘策和张威不要为难黎绍。
自刘策听从了韦宁的提议将张威召进宫后,张威就常常进宫,虽然依旧不参与早朝,可早朝之后的时间几乎都是张威陪在刘策身边,这一次北巡,张威便以护卫刘策为由加入其中,因为刘策也表示要带张威出京玩玩,所以长孙伯毅几人也没法拒绝。
“哦!是长孙的未婚夫啊!”刘策笑容亲切道,“果然是长相标致,难怪能拴住长孙的心。不过朕倒是没想到长孙你也会带家眷同去北巡,看不出长孙你竟会跟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长孙伯毅淡定道:“有些事只有一个人知道就够。”
长孙伯毅走到黎绍身边,不管刘策有没有吩咐,就擅自将黎绍扶了起来。
黎绍顺势站起,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
对长孙伯毅的擅自做主有些不满,可刘策也不敢说什么,只撇撇嘴,对黎绍说道:“既然是长孙的未婚夫,那便是家眷,朕记得解钧的夫人也跟来了,刚好能让他们做个伴。”
一听这话,长孙伯毅就黑了脸。
他对解夫人没什么意见,相反他很感谢那个可以理解和包容解钧的女人,但刘策说这话分明就是要给三郎难堪!
黎绍立刻就在长孙伯毅的胳膊上重重地捏了一下,没让长孙伯毅把想说的话说出口,然后才淡然笑道:“解夫人也随行北巡?那晋阳侯是不是也跟来了?”
晋阳侯桓致才刚十四,当年老侯爷在晋阳病逝,只留下一大家子孤儿寡母,世宗念老侯爷于黎国功高,便将这爵位原封不动地授予老侯爷的独子桓致,尽管朝中不少人认为当年年仅两岁的桓致不该继承爵位,可世宗那会儿就已经有些独断专制,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但桓家到桓致这一辈是四代单传,老侯爷死后,侯府里就都是女人,尽管桓致的五个姐姐都嫁得不错,可这也无法扭转桓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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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十几年无所作为的形势。
解夫人是桓家最小的女儿,一直帮着母亲照顾弟弟桓致,因此与桓致的关系最为亲密,桓老妇人去世后,解夫人就将弟弟接进了解府,解家人欣然接受,因此这个被众人遗忘的晋阳侯就成了解家的半个儿子,连晋阳侯在晋阳封地的势力如今也是在解家手里。
很多人都觉得桓家没落了,解家就算与桓家是姻亲也讨不到半分好,可在这长安城里,哪家没落、哪家兴盛也不过就是掌权者的一句话罢了,让桓家东山再起又有何难?何况晋阳侯的势力都还在,只要伯毅把桓致提拔起来,桓家立刻就能在长安站住脚,到时候能讨到好处的可不止解家,还有曾帮桓致与黎征周旋的黎绍。
长孙伯毅眼神一亮,点了点头:“晋阳侯也在,你去找他吧。”
黎绍点点头,笑容满面地往北巡队伍的后面走去。
刘策与张威交换一个眼神,问长孙伯毅道:“晋阳侯是什么人?”
长孙伯毅冷淡道:“晋阳侯就是晋阳侯,老侯爷的独子。”
刘策追问:“老侯爷又是什么人?”
长孙伯毅瞟了刘策一眼,道:“已故晋阳侯。”
这话说完,长孙伯毅就迈开脚步,去到随行护卫的羽林军将军身边,询问羽林军的准备情况。
刘策黑了脸:“张威,让人去问问韦宁晋阳侯是什么人。”
“是。”
张威立刻叫来自己的亲信随侍。
而走到队伍后面的黎绍也已经找到了桓致。桓致坐在路边,手上是刚在路边采的野花。
“青予。”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表字,桓致头都没抬就应了一声。
“公子稍等,等我把这个花冠编完。”
黎绍转身坐在桓致身边,笑着问道:“又是给解夫人编的?”
“那当然了,也就五姐喜欢这种东西。”桓致转头看了黎绍一眼,又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编花冠,“公子也要一起去北巡?”
“恩。”黎绍点点头,见桓致编得专心,便也不再打扰他。
坐在马车里的解夫人听到桓致与人说话的声音,推开车窗见黎绍正坐在桓致身旁,解夫人就赶忙下车,走到黎绍面前,款款福身。
“见过公子。在车里听着就觉得像是公子的声音,没想到还真的是公子。”
黎绍站起来,冲解夫人作揖:“夫人客气了。”
“五姐,”桓致也站了起来,抬手将花冠戴在解夫人头上,“嘿嘿,果然好看。”
解夫人的笑容里顿时就溢满了慈爱,掏出帕子替桓致擦手:“你啊,就是闲不住。”
桓致憨笑。
替桓致擦干净双手,解夫人又转向黎绍:“夫君叫我带上桓致一同去散散心,我原本还怕人多杂乱,管不住他,这会儿见着公子,我就放心多了。”
其实是解钧说过这一次北巡他们计划着让刘策有去无回,然而朝堂局势日渐复杂,如今刘策身边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此行必定凶险,解钧却坚持让她带着桓致,她方才坐在车里就一直盘算着能不能说服解钧将桓致送回解府,可既然公子也要去北巡,那桓致多半会跟在公子身边,她也不必像先前一样那么担心了。
黎绍苦笑道:“能在这里碰见夫人和晋阳侯,反倒是我放心多了,这一路上要叨扰夫人了。”
解夫人一愣,转头往队伍前方望了望,心中了然。
难怪解钧非要她带上桓致,看来是特地要给公子解围。
解夫人不由地叹一声道:“委屈公子了。”
“无妨,”黎绍又粲然一笑,“天策上将未婚夫的这个身份可是比任何其他身份更叫我满意的。”
解夫人笑笑,又对桓致说道:“路上别给公子添麻烦。”
“五姐放心吧。”话音落,桓致还给黎绍做了个鬼脸。
队伍启程,长孙伯毅分身乏术,便叫俞世来问了问黎绍的情况,确保黎绍没碰上什么麻烦。
骑马与桓致并行,都还没跑出十里,桓致就脱离了大部队,一个人骑着马钻进了旁边的树林,肆意穿梭,身影若隐若现。
沉吟片刻,黎绍也掉转了马头,往树林那边去,临走前还留话给卫泽和卫峰:“你们待在这里就好,我们不会走远。”
话音落,黎绍就去追桓致。
桓致扭头看了看跟上来的黎绍,笑道:“公子的聪慧果然无人能及。”
黎绍追到桓致身边,浅笑道:“是青予你做得太明显了。”
“可其他人却只觉得是我好动不老实,只有公子看出我是有话要说。”
桓致眯起眼睛看着黎绍,与大部队保持着同样的速度骑马缓行,似笑非笑的神态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腰背挺直的傲然模样更是完全没有懵懂少年的痕迹,此时的桓致是晋阳侯,而不是解夫人的弟弟。
黎绍笑笑,道:“大概因为只有我一人了解青予的脾性。”
“所以说还是其他人眼瞎心盲愚不可及。”桓致颇为同情地叹一口气。
黎绍对桓致的这句评语不置可否。
正了正脸色,桓致对黎绍说道:“有人去晋阳暗访。”
黎绍不以为意道:“我知道,是去查老侯爷还留有多少势力的。”
“那可是要让他失望了,”桓致冷笑,“如今晋阳只有晋阳侯,可没有老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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