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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维寻道者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鹓扶君

    那张脸。

    那张脸……

    头颅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无数的潮水轰隆隆,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

    谢梵镜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几步,她定定看着白术,眼圈微微红了起来。

    此刻,白术惊愕地发现,在谢梵镜眉心,缕缕金线缓慢勾勒出一朵莲花。

    而这时,在白术的眉心,也有一朵金莲悄然浮出。

    他看着那朵金色莲花,意识陡然模糊,心神也骤然失首。

    在白术元神沉沦,泥丸宫短暂陷入昏昏的刹那。

    一些记忆,像黑暗中的无声潮水,悄然泛了上来。

    它悄悄蔓延上堤岸,带着久远和湿润的气息,以缓慢而坚定的姿态,一点点,把白术全然吞没,丝毫也不剩。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得炸开,无数的嗡嗡声从耳朵里蛮横地挤进来。

    在那些驳杂的记忆里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宣文君 【两章合一】
    刚才所见的一幕幕,渐次从脑中浮出,像一帧帧静默而无声的漫长画面。

    雨后的酒楼,河岸上炸开的焰火,半褪色的小花窗和斜打在小窗上的雨……

    风里那些湿润而浩大的水气,汹汹涌涌,把鼻腔都全然浸没,连呼吸之间,都带着潮湿的气流。

    无明、广慧、赤龙心经和眉心上生出的金色莲花。

    我……我又是谁

    这些东西轰然炸开,耳畔隐约传出滋滋的声响。

    大脑就像一个年久失修的破旧收音机,衰老的电子管、接触不良的引线、磨损的炭膜……它们共同被电流催动,发出琐细的杂音。

    在白术头疼欲裂之际,一个小小的身影张开双臂,用力抱住了他。

    千般滋味尽数涌上心头,他眼神轻轻闪了闪。

    长高了啊……

    已经不是小孩子的模样了。

    白术也张开双臂,当双手穿过发梢时,却没有传来丝毫的触感。

    两人抱住的,都只是空洞的影子……

    那个汾阴城里的小呆子,已经长到他的胸口来了,小姑娘一声不吭,很久都没有开口。

    昏昏的天色中,朔云堆叠,飞雪乱下。

    白术沉默了良久,勉强笑了笑。

    “怎么这时候才来找我”谢梵镜抬起头,面前,白衣的小和尚有些无奈:

    “现在我都不在丰山寺里了,怎么给你烤鱼吃”

    “你去大龙那里玩了吗”

    “大龙”

    “爷爷他们喊青黎君叫大泥鳅,可我觉得大泥鳅这名字不好,他会不高兴的。”谢梵镜眨眨眼:“我叫他大龙。”

    “你认识青黎君”

    “我去他家玩过,大龙给了我很多吃的。”

    雪愈下愈大,几乎是鹅絮般的景状,眼见谢梵镜一点点,差点要被霜雪埋成一个小雪人。

    白术嘴角一扬,轻声对她笑了笑。

    谢梵镜也仰起脸,对白术弯起了眼睛。

    两人迈过白皑皑的雪地,白术把她领进了自己所在的小楼,那座刻满了降魔符箓的三层小木楼。

    推开门户,屋内的陈设依旧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情景,分毫没有变过。

    谢梵镜像小猫一样蹦了蹦,把肩上的雪花抖落下来。

    白术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忽得有些恍惚。

    眼前错乱的光影斑驳,细小的微尘缓缓浮上他的眼帘,他缓缓阖上了双目,眼前跳动闪耀的白斑渐渐隐去。

    噗通!

    噗通!

    噗通!

    白术从未如此清晰地听闻自己的心跳,一声接一声,就像被猛烈敲打的法鼓。

    长久的恍惚后,他勉强定下心神,沉默睁开眼。

    “你会死吗我不想让你死。”

    白衣的小和尚低垂着眼帘,他声音顿了顿,轻声开口。

    “我要怎么救你”

    谢梵镜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小耳朵从乌黑的发里微微冒出来,一动一动,像某种毛茸茸的可爱小兽。

    白术心头一涩,这一刻,竟是说不出话来。

    他从没想过,再次相遇,会是这种情形。

    “我不会死的,老师说他能救我,在白茅山上他能让我活下来的。”

    谢梵镜奋力挽起袖子,对白术认真开口:

    “爷爷让我跟着老师去修行,也是因为这个,白术,我不会死的。”

    在她的手臂上,一部分躯体已经全然透明,像是融进了空气里,再也不分彼此。

    眼前的女孩,像是随时会消失不见,如同一个易碎的精致瓷器。

    白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那个面前几步远的身影,事隔经年,汾阴城里的点点滴滴。记忆如水泡一般,在脑海里幽幽浮起。

    “大家都说结出大梵的心印后,就不会被心法反噬了。”

    耳畔,继续有声音传过来。

    “但我还是被反噬了,大梵真的很危险啊。”

    小姑娘沮丧的声音从近前传来,白术看着低着脑袋的小姑娘,心头骤然一松。

    他散开紧捏的五指,缓慢地笑了笑。

    “你会来白茅山找我玩吗”谢梵镜看着他。

    “会的。”

    “你不骗我”

    “不骗你。”看着一脸狐疑的小姑娘,白术嘴角上扬,轻声笑了一笑。

    “还是我去找你吧。”小姑娘低着脑袋:“老师说我回白茅山后,要睡很久的,也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等我醒来,白术你都忘记我了。”

    “不会忘记你的。”

    白术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和尚,对于你的病,他一定有办法。”

    “你一定要活下来!”

    白衣小和尚收回手掌,他双手合十,肃然开口,眼神万分凝重。

    谢梵镜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挣扎,她闷哼一声,强行抑住颅脑里,那仿佛被刀斧劈开的剧痛。

    那些模糊的东西,在记忆里,又一点点清晰起来。

    “不要死啊!”

    在漫天的火光里,有男人的痛哭声传来。

    他哭得如此哀恸,像是丧失了什么极珍贵的东西,记忆里,满是艳红的一片,像是血与火一同交织,遮掩了其他色彩。

    “你一定要活下来!”

    这一刻,记忆里的声音与眼前白术的声音,骤然重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谢梵镜愣愣抬起头,她怔怔看着面色肃穆的小和尚,心底一涩,莫名有种落泪的冲动。

    白术呆了呆,他望着眼圈发红的小姑娘,忽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他刚想继续开口时,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叩门的响动。

    “时日无多,既然面也见了,也便该走了。”

    门外,男人温醇的声音响起:

    “你父亲,那位国朝大司农已再三催促,我才刚去了长乐城一转,他就传了百十道讯息过来。”

    小木门被轻轻推开,乱雪却是一肃,纷纷止步了门外。

    身着儒衫的中年文士手持书简,他淡淡扫了两人一眼,面色平静。

    “老师……”

    谢梵镜揉揉发红的眼圈,看了中年文士一眼。

    “小师傅倒是修为不俗,没想到,无怀居然把苦海佛都给了你。”

    中年文士轻声一笑,对白衣的小和尚开口道:

    “假以时日,想来与无显一般,又是一尊金刚寺的佛子了,南禅宗的气运,倒是始终要压下北禅宗一头。”

    “怎敢与无显师叔相提并论”白术后退一步,朝面前的中年文士合十问讯。

    “我叫杜绍之。”

    中年文士微微颔首:“她被大梵的神意反噬,大司农托我救她一命。”

    “有劳大先生了。”白术又是躬身,朝面前的中年文士致谢。

    “应有之意。”

    面容清矍的中年文士笑了笑,他深深看了躬身的白术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救人如救火,我便不与小师傅过多客套了。”

    谢梵镜迟疑看了白术一眼,抿了抿唇角。

    “请!”白术肃穆躬身。

    “一定还会相见的。”他揉了揉谢梵镜的脑袋,对小姑娘轻声开口。

    “嗯!”谢梵镜重重点了点头。

    小木屋里,骤然出现一条真空通道,显示出深邃的幽幽暗暗,混混沌沌。

    中年文士带着谢梵镜一步迈出,身形便不见了踪迹。

    最后的匆匆一瞥,两人都用力招手道别。

    “你一定要活下来!”

    记忆里,那道声音又清晰了起来,那个带着哭腔的男人声音和白术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似乎,在最后那一刻,在耳畔回响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一定要活下来……”

    谢梵镜心底一酸,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中年文士看见这一幕,沉声叹息一声,把身子侧了过去。

    在杜绍之的泥丸宫里,有一块传信玉圭,正闪烁不休,光华四溢。

    “人可带走了”

    杜绍之神意刚一触碰,传信玉圭里,就传出一道焦急的男人声音。

    “你怎可带她去丰山寺胡闹!”

    “可她很想去啊。”杜绍之笑了一笑,神情满不在乎。

    他才刚将谢梵镜带去丰山寺,还未来得及在长乐城转一转,传信玉圭里,便被这位当朝大司农的讯息塞满。

    “她是我女儿!”男人更加恼怒:“有些事情,怎能任由一个孩子胡作非为!”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谢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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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宿怨 【两章合一】
    在那声苍老声音响起后,偌大的洞天福地内,忽得,就静了那么一瞬。

    竹林深处的雅乐声戛然而止,几个或抱琴,或横笛的人,纷纷从竹林中走出。

    他们放下手中的乐器,朝小木屋处深深躬身,于礼数上一丝不苟。

    被小木屋那道苍老声音打断后,抱着明镜的儒衫童子神情惶恐。

    他左右慌乱四望一眼,小嘴一瘪,双肩微微颤抖,豆大的泪滴子直欲夺眶而出。

    在他身侧,那个怀抱戒尺的童子亦是神色慌乱,他焦急看了那个泫然欲泣的同伴一眼,不知该如何去宽慰。

    一旁,抱着古琴的青衫少年人听见动静,他瞥了眼两个神情慌乱的童子,表情似笑非笑。

    “去哪胡闹了”

    他压低声音,朝两个童子出声问道。

    怀抱明镜的童子抬起脑袋,泪眼朦胧,当他看见青衫少年人一脸的戏谑神情,泪水终是夺眶而出,忍不住嚎啕大哭。

    “大鲲说他过八千年的寿辰,我,我们……”

    “好胆子,小小年纪也敢去讨酒喝。”

    青衫少年人脸上笑意愈发浓厚:“如此,恐怕得挨个三十,不,三百戒尺吧。”

    在童子哭声更加凄然时,青衫少年人却痛呼一声。

    他捂着脑袋,委屈把头偏过去,一脸无奈。

    在其身后,一个眉飞入鬓,金袍白冠的年轻男人施施然收回手。

    “多大的人了。”金袍白冠的年轻男子又敲了他一记,斥道:“惯会与小儿辈胡闹,全然不长进!”

    见青衫少年人跳脚痛呼的模样,不仅两个童子破涕而笑,就连竹林里走出那群人,也嘴角上扬。

    一个明艳动人,身姿娉婷的女人不禁素手掩唇,她容貌极美,背负着一方乌木长匣,彻骨的森寒杀意从长匣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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