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翅(深宫囚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鸠羽千夜
十九,“没办法,你比我蠢。”
二十二脸一黑,“少废话!快说!”
“听风小榭。”
一听这四个字,二十二脸都绿了,跳起来大叫,“什么?!!!你竟然打这主意!!卑鄙无耻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自己舍不得就想掏光我吗?居然连老婆本都不给我留不干!!!老子的假期你全拿去,听风小榭,休想!!!”
瞧着二十二跳脚的模样,十九挑起一边眉毛,慢条斯理的回道,“哦?”
那边莫纪寒觉得书房里坐久了有些乏,便信步踱到屋外,这边的情况都在掌握中,他倒也不急着看那些口供,只好奇大营中是否又有变化,竟送了两封密信来。是以先拆开了竹筒,取出信函,看起来竟是写了不少字,莫纪寒慎重起来,小心打开了信函,却只见开头一句:“亲亲吾爱,念汝日甚,辗转难眠……”
莫纪寒顿时脸红耳赤,明知周围没人还是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捏着信纸快步走回书房去了。
他先是将那信纸扔到一边去,想要仔细研究口供,哪知怎么都无法静下心来,只得作罢,将那扔在一旁的信纸又重新拿回来。那信之前捏在手里都被揉作了一团,莫纪寒将它展开跳过开头往下看,还好后面没有写什么出格的东西,都是聊天日常琐事,里面倒有不少小太子的,长了几颗牙、爬得有多快等等不一而足。结尾的地方委婉的提示了一下关于用药的事,末了强调莫纪寒绝对不能当没看见,一定要回信。
莫纪寒看完了信,思索片刻,拉过一张信纸提纸蘸墨刷刷几笔一气合成,取了一个竹筒将信封好,便着人送出去了。随后拿过情报专心致志研究起来。
远在皇城的任极百无聊赖的在御书房逗被他摆在御岸上的儿子,“小子,你说,你娘会不会不把你爹的信当个事儿啊。唉,他就这脾气挺讨厌的,你父王我真是想一想都头疼。”他边说边去戳儿子那包子似的小脸,小太子当然不可能回他的话,只瞪着圆眼睛瞅了他父王几眼,然后张嘴,“噗”的一声喷了他父王一脸的口水泡泡。
第62章第62章
长梁山绵延千里,山深林密,此时在满目浓荫中渐渐泛起金黄深红,已是一片秋日光景,莫纪寒站在山寨屋顶上极目远眺,此时是最好的光景,若是再拖下去,便是大雪封山,再行不得路了。
他正看得入神,便有人几个纵身跃至他身后,“将军,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莫纪寒点点头,“辛苦了,这便开始吧。”那人应是准备离开,莫纪寒叫住他,“且住,还有一事。现在大寨位置既已摸清楚,便找几个机灵点的去盯着些动静。冉阿大肯定也早已得了消息,必有应对,盯牢些。”
在长梁山深处,一处峭壁入云,壁底是连绵的坡地,又被人工开凿过,修筑不少工事,将里面错落有致的建筑围住,是一处占地颇大的山寨,竟已有些城池的规模,虽然还不能称固若金汤,却也易守难攻。
在那大寨里,最大的一处乃是“聚勇堂”,里面正是火光燎燎,人影幢幢,正陆续环厅而坐,粗略一看也有数十人。待那些人坐定,便有一大汉赤膊上前擂响堂前摆放的一面大鼓,鼓声低沉厚重,三声后大喝,“有请总把子!”立刻便有人将这一声远远传开去,竟也将气势做了个十足十。
伴着鼓点便有一人大步过来,手扶一柄紫金九环大刀,衣服只披了半边,露出半身虬结的肌肉,那膀子上还纹了一只大虎,做踏石啸山状,极是威风。
来人便是那个冉阿大了,他长得不高,却极为壮实,相貌平平,若只是干屠夫的老本行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普通村夫。然而如今成了山匪头头,许是杀得人多了,满身血气,看起来很是凶戾,竟是叫人一眼难忘的后怕。
众人见他来,纷纷站起来行礼,均称呼他:“总把子。”
冉阿大看也不看他们,只大步迈进,往大堂正中唯一摆的一张太师椅走去,那太师椅远比普通的规格要大上几圈,上铺一张完整的巨虎皮,虎头搁在椅下,几乎与那椅子等宽,瞧来竟是为了那张虎皮特地做的这么一张椅子。
冉阿大几步过去,将大刀立在椅旁,等在椅子上坐定,这才摆了个“坐”的手势,下面的人这才坐回去。
冉阿大扫视一圈,见下方倏忽安静下来,十分满意,这才开口,“诸位,”他声音十分洪亮,这番并不见如何刻意竟也轻易响过大堂,还有隐隐回声,可见内功底子也很是扎实。底下无一人敢随意说话,均静静听他讲话。
“各位之前想必也已得知了朝廷要剿匪的消息,虽然现在还没有动静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传来,但还请诸位莫要放松。毕竟现在马上就要入冬,朝廷既然说要剿了咱们,总不可能无功而返,肯定是要在大雪封山之前打一场的。大家这便回去准备,顺便向下属的那些小寨子传个消息。”
坐下的纷纷称是,冉阿大一双戾目盯着他们,嘴角挂笑,“不过大家也莫要太过紧张,这阵仗又不是没见识过,咱们这次也要叫他们无功而返!”
下面的人也立时叫嚣起来,“定要叫他们无功而返!”
等闹过一阵,冉阿大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又道:“这次事态紧急,也不留各位在此戏耍了,等会随阿武下去领些物资,也算我的一番心意。等此次事了,诸位再来我这里,好好庆贺一番!”
大家便都纷纷称谢,又一个一个拜别这总把子,这才下去了。
而等人一走空,冉阿大挂在嘴角的笑也没了,随手操起大刀大步回了自己住处,一推门劈头便问,“有什么消息?”
下面跪着的人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回爷,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如今营中防得跟铁桶似的,什么消息都探不出来,好容易潜进去的两个不出两日就发现被抛在了外头,连个人样都没了。新来的将军连个面都没露,是圆是扁都……啊!”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脚踢翻在地,求饶的话来不及出口,只来得及叫上一声就已身首异处,那颗脑袋被冉阿大踢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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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老远,“没用的东西!”
又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的哭声,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只不耐烦到喝道:“哭个屁!”一脚踹碎了遮挡的屏风,也不关门,几步就来到床帷前伸手扯下床幔一丢,将里面那个被捆住的女人抓在手里,“弄死你。”
女人的哭叫声远远传出去,有两个人低着头匆匆过来,将地上的尸体草草裹上,一个拖了出去,另一个拎了水桶刷地。冉阿大就在不远处毫无遮掩的施暴,这边的却是头也不敢抬,地不擦干净又不敢走,只能瞪着眼睛盯着那滩血渍拼命刷,全当自己聋了。
等到女人的声音微弱下去,他也终于刷好,拎着水桶飞也似的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因为剧情的关系没法写肉,但是我炖了一个基三的肉,cp是丐苍,就以此祝小伙伴们节日快乐啦~~~~基三肉放在新坑里,欢迎大家去捧场哟
第63章第63章
谁知还未跑出多远,又被人从后面叫住,只得停下来。后面的一个山匪走上来,扛着刀吊着眼角上下打量一眼,见他全身打摆子似的抖,嗤笑道:“没出息。一辈子就是个给人擦屁股的命了。”又朝着那屋子一歪头,“明知道里面在办事一会就要有人善后,跑什么跑?把水倒了,回去等着。”
那人还在抖,头也垂着,没有出声。山匪等了会不见回应,顿时不耐烦,一脚踹在他腿上把他踹得踉跄几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紧滚过去!不然今天别想吃饭了!”
他这才挪着步子往那里走,等走到门口,已是两股战战怎么也挪不动了。他正扶着门框喘气,冉阿大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他还在系着腰带,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表情,见了有人守在门口也不过斜一眼,等腰带系好,便大步走了。
那人等冉阿大走后好容易鼓起勇气进去,却只瞧了一眼就“卟嗵”一声跪下了。那女子早已断气,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依稀只有十六七的模样,此刻全身□□,处处都是青紫的瘀痕,头脸青肿,口鼻渗血,圆瞪的双眼里一片血红,腿还张着,身下斑驳血迹与静水混作一处,脖子上的淤痕指印格外扎眼,肿起老高一圈,显是被人反复掐捏成的。这惨不忍睹的模样简直让人没有勇气看第二眼。
那人跪在床前全身抖如筛糠,几次想去握那垂在床边的手,却都半途无力垂下,然而他还有点神智,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后终于撑着站起来,胡乱抹了抹脸以后将被子往那女子身上一裹,又将床单扯下一团塞在自己怀里,便抱着女子踉踉跄跄的走了。
处理这等晦事,自然不会从人来人往的地方过,这屋后有一条偏僻小路通往院外的山中,平时派只几人把守,因这处直通一条断崖,倒也不担心什么,是以守卫的几人平时也懒散松懈,又觉得总是守在这里既晦气又没前途,心里颇有不满,也就更不愿意上心了。
此时轮班的几人正百无聊赖的把自己晾在太阳底下掷大小,人手一个烟袋子抽得云里雾里,见有人出来,也只无打采的掀掀眼皮。
看那人抱着棉被走过去了,才嗤嗤地笑:“老大最近那活儿眼看着是越来越猛啊,隔两三就弄死一个,看来以后一个是不行的了,只怕一次得弄五六个才能消火。”剩下几个都跟着笑起来。却有另一人靠着块石头抽口烟,慢悠悠的吐一口,“你们懂个屁,最近没听说朝廷的又来了吗,老大正烦心呢,拿这些娘们儿撒气。”
那几个不以为意,“什么狗屁朝廷,不照样被我们打得哭爹喊娘。”
“唉,听说这次的不一样,谁知道呢,以前你们看他弄死这么多娘们没有?”
那几人不吱声了,这人又慢慢道:“不管怎么样,早做打算总是不会错的,我们当土匪是为了享福不是为了送命的,你们说对不对?”
那几人听了也点起头来,又听他说道:“而且最近又出不去,老大把那些女人一个一个弄死了,我们哪里还闻得到点儿腥。以前好歹还分个给兄弟们耍耍,现在你们说说,都憋多久了。”
几人听到这里也显出些不奈来,“他妈的说的对啊,寨子里女人说是不少可也不多,照这么下去,只怕很快就得死绝了。且不说女人,这吃的也都快成猪食了。”
他们在这里说得热闹,全没满意那个处理尸体的男人正是越走越慢,正努力地听着他们说话,然而脚步毕竟不能停,走得再慢,也离得越来越远了。
那男人抱着棉被慢慢走到断崖处,虚脱似的坐倒在地,那棉被有些散开了,露出里面女子圆瞪不甘的眼睛。他抖着手去合那眼睛,却没有成功,他眼泪终于流下来,嚎啕着嘶声道:“对不起对不起,爹没用,爹没用啊。”是他叫她逆来顺受,是他叫她不要反抗,他总觉得就算被糟蹋了但能活着就是好的,就能看到点希望,却没想到让她受尽了侮辱以后却得到了这么个结果。是不是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让她自尽更好。
但是他做不到啊。
其实是他自私,他就剩了这么一个女儿,他害怕被单独留下来,他跪在女儿跟前苦苦哀求,信誓旦旦的说会带着她逃出去。她那时候也跪下来,哭得撕心裂肺,却为了他这个没用的爹,活了下来。
是他没用,若是他能早一天做决定,不是那么懦弱胆小,他的女儿也能活下来。然而就这么一天,什么都毁了。
他紧紧抱着女儿的尸体伏地痛哭,却也到底还有几分理智,不一会便爬起来随便抹了抹了脸,张着通红的眼睛终于将女儿的眼睛慢慢合起来,“你爹虽然没用是个懦夫,却也发誓一定要给你报仇!你若有灵,便一定保佑爹这一路不死,待大仇得报,爹便随你去了!”
他将那条床单扯成了布条,用它将女儿尸身紧紧缚在身上,转身闭起眼,深吸一口气,竟从那断崖处滑了下去。他面贴悬崖滑下,被那山石的嶙峋棱角刮得生疼也似感觉不到,只拿手不停去抓那些突起的山石枯藤,好让自己滑得慢些,只是身上负重,速度还是越来越快,尽管如此,他也拼了命让自己尽可能贴住崖壁,到实在贴不住了,也硬是扭转了身上,让自己先着地狠狠摔到了地上。
那是断崖下伸延出来的一个突起的山石,那山石宛如一个小平台模样,却是狭窄非常,他趴在那上面拼命喘气,半天也没爬起来。
这处还是早几月他发现的,也是有一次被指使着来丢尸体,那时这边草木茂盛,他一个不慎脚下打滑,连惊叫也不及自己就栽了下去,他拼命伸手抓挠,好容易捞住了一根细藤却还是直往下掉,那细藤也拽他不住,绷断了。
他眼瞅着细藤断开,“我要死了”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砰”的落地了,直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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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发黑,满嘴的血腥味儿。也是那时候,他就发现这处竟连着一条山道,说是山道也不准确,只不过是一条细细的石棱,勉强能让人行走,却曲曲折折的直通下方。
那石台窄小,站在上面根本发现不了,若非像他这样掉下来,谁都不可能发现。
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地方,这不是路的路太过危险,他们若是逃跑,只能挑晚上,白天都已十分凶险,换作晚上去走,简直有死无生。却没有想到还是难逃一劫,然而比较起来,他真是宁愿摔死也不想女儿遭这份罪!
他趴在石台上,等缓过一些,拾心情扶着山壁站起来,胸前已是鲜血淋漓。他一把扯开自己那件破烂衣裳,将它奋力抛到前方,见它飘荡下落挂到下面的树杈上后,振作神,将女儿尸身从背后挪到身前系紧,口中喃喃:“女儿,你一定要帮爹,爹绝不能死在这里。”说罢,紧贴山壁踏上了那条石棱。
十七蹲在树梢等十九来替班,他们已在这周围监视了三天,冉阿大的举动他们清清楚楚,又见这山寨贴山而建,修有六座高大的望箭塔,视野十分宽阔,让他们也不敢太过靠近。那山寨中来往巡逻十分紧密,更时不时有小队的探马被派遣出去,一股准备开战的紧张气息,却又忙中有序并不见慌乱,可见这帮子山匪是打算硬拼一把了。
远处传来山雀的几声鸣叫,十七警觉抬头,很快见到一条黑影鬼魅似的掠过来,轻飘飘的落在他旁边。“怎么样?”
“老样子,没见什么新动静。这边实在离得太远了,想探出些什么有些难。”
“嗯,你回去复命吧。”
十七却蹲着没动,“不急不急,我就挺好奇的,你怎么二十二了?这两天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与我何干。”
“肯定是你,上次我还听到他说要把你剁八块,不是你惹的他怎么可能那么大火?”
十九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阵“哗哗”的轻响,两人警觉起来,一起发往声的地方看去,只见那枯黄的草丛一阵摇晃,不多时滚出一个球来。
第64章第64章
十九做了个手势,让十七留守,他飞身下去查看,见那球模样的东西是个棉被,似乎裹着什么东西,飘散着隐隐的怪味。他屏住呼吸,抬脚踢了枚石子上去,见没有反应,这才用脚尖去拨,一张肿胀中白里泛青的脸便露出来,分明便是一个死人,瞧着是一个死去多时的女子。
而随着棉被散开一些,那尸臭的味道便更加明显了,幸尔现在天气已经冷,尸体还未开始腐坏,否则只怕要将人熏一个跟头。而这尸体下面,还压着一个人。
十九这时才看清这尸体是牢牢缚在这人身上的,他蹲下身扒拉两下,将那人露出来,发现虽然那人全身伤痕累累却还有口气。十九这才冲树上招手,叫十七下来。
十七落地一瞧,“啧”的一声,“哪儿冒出来的?还抱着个尸体。”他眼睛转了两转,去看十九,十九一龇牙:“该回去的是你。”
十七的脸色已然青了,十九又道:“还有一个活着的,你下手可悠着点别弄断气了,他能跑到这里来,说不准知道些什么。”
“废话,当我傻的么!”
十七围着转了两圈,伸手在腰间一抹,竟将腰带解了下来,扬手一挥,将那腰带缠住两人往自己肩头一架,顿时一股尸臭扑鼻而来,熏得他直翻白眼。
十九在旁边笑得的打跌,“你可慢点跑,别把裤子跑掉了啊。”
十七没法开口说话,送了十九一个大白眼,运起轻功走了,他要赶紧回去“卸货”。而且这一背上,他也发觉那老头有些发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幸亏有个大棉被,倒也能挡挡风。
他一路几乎是脚不沾地往回跑,倒是让他的鼻子好受了点儿,身上负着一具尸体一个昏迷不醒的,虽然只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干巴巴的老头,毕竟是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也不轻松。
他正跑着,突然听到一阵“嗬嗬”声,像是人嗓子里发出的喘气声,顿时脖子一凉汗毛全竖起来了,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诈!尸!了!
停下来壮着胆子斜眼一瞄,原来是那个老头被颠醒了,不过人还不清醒,只是拼命扬着脖子嘶叫了一声,“救命……”便又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十七一探他鼻息,虽然还有,却也弱得随时会断的模样,他也真不敢让人死了,从怀里摸了一颗保命丹托着那人下巴往他嘴塞,又捏了两把喉咙,确定吞下去了才运起轻功疾走,心里却在肉痛,那保命丹可贵,一人只得一颗,伤重保命的好东西,也不知道回去以后头领会不会再补发一颗。
等跑到落脚的山寨前,他已经出了一身大汗,看守的护卫瞧着他背着个小山模样的东西,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迎上前瞧个究竟。
十七见有人来接,当即把人放下来,喘着气道,“快带去给大夫瞧瞧,可不能让他死了。”他情急的把人往来人怀里塞,却不想那老头还和自己女儿绑在一处,他没拿捏好倒是差点又将人给摔了。
接应的护卫三两下把绑带割开,带着那老头跑了,十七蹲在地上,看着那女子的尸身,叹了口气,这地方可没棺材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药就没停过,真是太郁闷了/(ㄒoㄒ)/~~/(ㄒoㄒ)/~~/(ㄒoㄒ)/~~/(ㄒoㄒ)/~~/(ㄒoㄒ)/~~/(ㄒoㄒ)/~~
第65章第65章
最终,这事报给了莫纪寒,终是吩咐下去砍了树,做了个粗陋的棺木,又找来寨中女侍,将死者净身更衣才入敛。虽则尸身恐怖,却也没让那几个女侍惊怕,她们都清楚,若非是自己命大早早被救下,下场恐怕也同这苦命的女子差不了多少。
为这女子净身时,都是两眼含泪细细拾,头发也仔细梳好,不管怎么说,总要让她干干净净的走最后一程。
而那个只剩一口气的老头,到底救了回来,整整昏睡两日一夜,到第三日上,大夫前脚诊过脉刚走,药侍正守着炉子熬药,突然听见屋里动静,忙奔进去看,却见那老头从床上蹦了起来,见他进来,冲上去就抓着一阵乱晃,“我女儿呢?我女儿在哪?!!!”刚喊完,又是两眼一翻,一头栽倒。
药侍吓得不轻,顾不上自己头晕眼花,赶紧将人扶到床上,三两步冲将出去,将走没多久的大夫又拖回来。
一把脉,急火攻心,又几日未进粒米才晕过去,倒是没有大碍。大夫取了嗅瓶在他鼻子底下晃了几下,人便悠悠转醒。
醒了倒了脱了力,没力气再蹦起来,却也扯着人问,“我女儿呢?”
这人来时背着个尸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到今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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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竟是他女儿,想起那女子的惨状,大夫和药侍都是心下恻隐,便将女子下落告知,同时劝道,“便是心焦,还是先进些吃食,再去不迟。”
说话间那药侍已经端了吃食进来,毕竟几日没吃东西,只能吃些流食,那人接过,也顾不得烫,几口就将粥倒进嘴里,擦了把脸就往外冲。
大夫看着他的身影,摇头叹息,“也是命苦之人。”转头吩咐,“等会他若没回,就把药送过去吧。”
顺着之前听到的话一路跑,终是跑到了一间屋子前,已布置成了灵堂模样,白幡飘忽,更有三五着麻衣的人进出,他的眼,一下子红了。
慢慢走进去,灵堂虽简陋,却也是事事俱到,正中置着棺木摆着灵牌,只是牌位上目前还是空的,有二个女子跪在堂下,披着麻衣,往火盆里烧纸钱。待得烧完站起,才发现有人正愣愣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两人打量一阵,心里已是有数,交换一个眼神,便走过去行了礼,道:“还望节哀。”
那人也没说话,只往里走,两人出得灵堂体贴的将门关上,那些天杀的土匪,很快就将迎来他们的报应!
门一关,灵堂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白烛燃烧时的轻微声响,他上了香,走到棺木前时已是泪流满面,棺木虽是临时削制,却也十分用心,棺盖并没有下钉,用点力一推,便缓缓滑开了。
女儿正躺在里面,被打理的整洁干净,瞧起来依稀还是曾经清秀模样,“女儿,爹一定带你回家!”
不及擦干眼泪,他便走出来,药侍正在门口作势敲门,还未把药递出去又被抓住了肩膀,捏得生疼,“你说你们是朝廷的军队,我要见军爷!”
莫纪寒正在写军令,他这将军也当得颇有些无奈,除了在身边的近卫,一个兵将也没有,他知道如今身份尴尬,任极更不乐意他在人前露脸,虽说真打起来了总得出去,但在现阶段,还是能不出面便不出面的好。是以遣将调兵,均是通过近卫传达,可喜的是,这般特立独行,没人敢有意见,更不敢不听。
当今圣上不按理出牌是出了名的,雷霆手段也是出了名的,旁的不说,眼前的江北大营便是个好例子,也不知是触到了圣上的哪根神经,发落了一大批营中的武将文臣,罪名却是没有透露分毫。而这之后,圣上突然发了狠,巡按使一批批的派下去,折子一本本的递上去,各地大大小小官员但凡被查出鱼肉乡里中饱私囊排除异已等等的,砍的砍谪的谪,流放的犯官及家眷数不胜数,西北东南边境兵所顿时忙碌起来,短期内倒是不发愁兵员的缺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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