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平行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下课铃一响,高燃就快速拾课桌,班主任在讲台上叽里呱啦说一大通,看样子还得有十几分钟。
什么“我就说两句”,全是扯蛋。
圆珠笔在高燃的指尖上飞速旋转,他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思绪早飞了。
“好了,今天就说到心里。”
班主任一走。
走读的回家,住校的上食堂打饭,一团乱。
高燃出来时,瞥见隔壁班走廊上的张绒,男朋友在旁边,两人有说有笑,端着“我们只是普通同学”的姿态。
他没打招呼。
张绒有男朋友送,就不用他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高燃发现自行车后胎破了,他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出校门。
学校在巷子里,周围是住民区,家离得近的同学就很方便,东拐西拐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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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的比较麻烦。
高燃拐进一条巷子里,没到中间位置,他忽然停下脚步。
一股凉意从他的背后趴上来,瞬间扩散,浑身的毛孔全炸开了。
后面有人!
高燃猛地回头,什么也没有,但是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还在,甚至以可怕的速度加重。
在学校画黑板报那晚他跟贾帅一起回来,隐约觉得有人在偷看,那会儿他还告诉贾帅了,那是第一次。
从王东平李娟夫妇家出来,走在巷子里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看他,那是第二次。
这是第三次。
高燃推着自行车拼命往前奔跑,一口气跑拐了好几条巷子,直直跑进前面不远的租书店里。
他把自行车扔地上,趴在柜台上气喘吁吁,一头冷汗,脸上是藏不住的惊骇。
凶手真的盯上他了。
第38章第六个死者
高燃死狗搬趴在柜台上。
租书店的老奶奶哎哎两声,“同学,你趴柜台上做什么?赶紧起来,玻璃压坏了你陪啊?”
高燃脱了校服外套胡乱往脸上一抹,边擦汗边喘气,肩膀突然被拍,他扭头,瞧见一张放大的脸,蹦到嗓子眼的心抖了抖,这才往下掉回原来的位置。
卧槽,人吓人真的有可能吓死人。
李娟披头散发,穿的破旧,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往店里那些学生身上扫,眼神直勾勾的,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看着渗人。
学生们浑身不自在,有的忍不住嘀咕,哪儿来的神经病。
租书店的老奶奶欲要拿门口的扫帚赶人,高燃见状,手忙脚乱将中年女人拉出租书店,“阿姨,你怎么在这儿啊?”
李娟有些焦急,“同学,你看到我家小海了吗?都这个点了,他还没回家,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高燃推自行车的动作一停,又若无其事的接上,“叔叔呢?他知道你出来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李娟说她不回去,“我还得找小海呢!”
高燃咽了咽唾沫问,“阿姨,你从哪边来的?”
李娟手指指,“那边啊。”
高燃寻着视线望去,不是他从学校跑出来的方向,是另一头,“确定吗?阿姨,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李娟不禁笑起来,“同学,看你说的,阿姨还没老到记不得路的时候。”
高燃拧了拧眉心。
其实他倒宁愿偷看自己的是这个中年女人。
租书店的老奶奶人没出来,声音出来了,还不小,挺不耐烦的,“同学,你跟那位大姐走远点,别堵门口!”
高燃抽抽嘴,带着中年女人远离租书店。
李娟东张西望,嘴里念叨着,“放学不回家,作业也不好好做,成天不让人省心。”
高燃喊了声,“阿姨。”
李娟回头一看,“同学,你怎么还在这里?”
高燃,“……”
李娟边走边说,“你跟着我做什么?回你自己家去,我找找我家小海。”
高燃刚要说话,前面的中年女人忽然转身,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盯过来,他的头皮发麻。
李娟板着脸,“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小海被老师留下来了?”
高燃结巴,“没、没吧。”
李娟又不说话了。
这地儿已经出了巷子,路宽,人多,来来往往的,时不时朝中年女人身上看,穿成这个样就出来,八成是个疯子。
高燃的神高度紧张过,现在放松了下来,饥饿感跟困意一同席卷而来,他打了个哈欠,肚子咕噜噜叫。
左边过来一人,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眼睛小又圆,模样挺逗。
高燃认出来了,他是封北的其中一个手下,叫什么他不知道,或者听过,但没记住。
青年把手里的俩包子递过去,“头儿让我给你买的。”
高燃微愣,“谢谢。”
青年打量着大口大口吃包子的少年,他在外执行任务,家回不去,觉睡不了,自己都顾不上吃喝,就更别说家里的弟弟妹妹了。
头儿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操心的劲儿真邪乎。
高燃一边吃还一边留意中年女人,怕她冷不丁往路中央跑,要是出个什么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咽下嘴里的包子,高燃小声问道,“哥,我感觉有人跟踪我。”
青年说,“没有啊。”
他实话实说,“我在附近有任务,差不多五点的时候,头儿说你快放学了,让我过来一趟,没别的事儿,就是送你回家。”
对讲机里的内容把他给整懵了,想问什么又没想起来,当时就觉得头儿对这个邻居家小孩不是一般的上心。
高燃一脸呆滞,没有吗?难不成是他疑神疑鬼?
青年露出一口白牙,脸不大,嘴巴一咧,直往耳根子那儿去,“我可是一直跟着的。”
高燃的脸一扭,“不会就是你吧?”
青年嘿嘿,“没准儿。”
高燃无话可说。
李娟突然往一个方向跑。
高燃赶忙追上去把人拉住,“阿姨,街上很多人,车也多,你慢着点儿啊。”
“刚才好像是钱老师……”
李娟迟疑的表情变得肯定,她不停的叫喊,“钱老师!钱老师!”
高燃有些惊讶,但他没表现出来,学会了掩藏,“阿姨,你认识钱老师?”
李娟见人已经看不见了,她一脸的不高兴,怪少年拉自己,语气不怎么好,“他是我家小海的数学老师。”
高燃感到古怪。
这个中年女人的孩子在五年前就死了,她怎么会认得钱老师呢?难道说……
两个人以前认识?在那孩子还没死的时候?
不对啊。
高燃心里纳闷儿,钱老师一直教的高中,没听说他还教过小学跟初中,“阿姨,是钱老师把你孩子的班级跟座位告诉你的吗?”
“多亏了钱老师,不然小海的成绩不会那么好,年年拿三好学生,就是上高中后竞争大了,没拿到,还得努力努力才成。”
李娟把头发理了理,“钱老师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
高燃没得到答案,他有点儿不满意,但好在有别的获,“钱老师人是很好,我有时候有不懂的问他,他都会耐心告诉我。”
李娟问道,“同学,你在班上是第几名?”
高燃说,“二十。”
李娟笑着说,“那你不行啊,我家小海每次都是前十。”
后半句话里尽是骄傲。
高燃的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没抓住,“阿姨,我知道钱老师家在哪儿,我带你去吧?”
李娟点点头,却又摇头。
高燃问她怎么了。
李娟不说原因,只说要找孩子。
高燃看着中年女人,儿子的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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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着,其他事上面,她一点儿没疯,记得路,能自己跑出来,找到学校,生活也能自理,不提儿子,她拾拾,看起来跟正常人无异。
李娟停下脚步望着水果摊,视线锁定苹果摆放的位置,眼里流露出渴求的情绪。
高燃摸摸口袋,“你等会儿啊。”
他快速跑过去买了一斤苹果,“阿姨,给你。”
李娟布满细纹的脸上浮现一抹惊愕,她忙摆手,“这苹果好贵的,你自己带回家去。”
高燃笑嘻嘻的说,“我不爱吃苹果,买都买了,你拿着吧。”
李娟诚惶诚恐,“那……那谢谢啊。”
高燃说没事儿。
李娟宝贝似的抱着苹果,眼睛往青年所站的位置瞟,“同学,那是谁啊?怎么一直跟着你?”
高燃说是表哥,他下意识说的,说完就想起了老家的那桩案子,不自觉的叹口气。
人心复杂,有很多面,对着亲人是一个面,对着外人是一个面,对着仇人是一个面,对着朋友是另一个面,都不同,肉眼看不出来。
高燃把李娟送回家,扯谎说她儿子放学走自己前面,估计早回去了。
王东平半路上碰到他们,连连道谢。
高燃要走,王东平让他等等,“同学,这次真的麻烦你了。”
高燃说只是碰巧看见,想问中年人为什么又没把人看住,见对方满身都是灰,头发里也是,刚干完活的样子,疲惫不堪,他就没有问出口,“叔叔,钱老师来过你家吗?”
王东平疑惑,“哪个钱老师?”
高燃审视着中年人,发现他没有异常,“就是我的数学老师,阿姨说她认识来着。”
“哪可能认识啊。”
王东平说,“她瞎说八道,你随便听听就行,别当真。”
高燃默了会儿换了个话题,“叔叔,上次阿姨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怎么说的?”
王东平叹道,“我也听不太懂,大概就是她因为孩子的事儿受了刺激,一遇到跟孩子相关的东西,就会犯病。”
高燃哦了声,“说能治好吗?”
王东平苦笑,“问是问了,医生没直接回,捡圆滑的话讲了,说要按时吃药,配合治疗,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孩子,做到这些以后,具体能不能好,会好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人的病情。”
高燃抓抓脖子,笨拙的安慰,“叔叔,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的。”
“哎!”
王东平拿脏污的手擦擦眼睛,他去了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零钱,都是些一毛二毛的,抚的很平整,“同学,苹果多少钱买的?我把钱给你。”
高燃掉头就跑了。
青年一路跟着,心想少年这回该回家了吧,没想到会遇上曹队长,看样子一大一小还挺熟,他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选择先在拐角观望。
高燃一回头,发现人没了,他翻白眼。
曹世原有事儿来这边,碰到少年在他的意料之外,“你一个人?”
高燃不理睬,沉默的推着自行车往前走,送中年女人回家的路上忘了找地儿补轮胎,他想抽自己,粗心大意,不然也不至于还得半天劲推回去。
走了十来步,高燃发现狐狸跟着自己,他惊悚万分,“你干嘛呢?”
曹世原说,“送你回去。”
高燃一口回绝,“不用!”
曹世原不答,目光落在少年的头发上面,眉心蹙了蹙。
高燃很丢脸,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曹世原笑道,“挺可爱的。”
高燃膛目结舌,“……神经病。”
他加快速度推车,大步流星的穿梭在巷子里,敞开的蓝白色校服被风吹的往后飞,充满朝气。
曹世原不快不慢的跟在后面,语调也是那个样子,“小朋友,我有一种助眠的香料,你用了,对你的睡眠很有帮助。”
高燃冷哼,“拉倒吧,我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胳膊被拽,他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不由得气恼,加深了要去学点拳脚功夫的决心。
曹世原将少年扳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提出疑问,“你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封队长,为什么对我存了这么大的戒心?”
高燃想也不想的说,“他不会害我。”
曹世原说,“你需要至少一分钟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
高燃说他不用思考。
曹世原吃掉嘴里剩下的糖果,“通常情况下,人在脱口而出的时候,感性都占上风,你不够理性。”
高燃烦了,推开他就走。
曹世原第二次拉住少年,对他摊开手心,上面放着一颗糖果,“小朋友,我对你没有恶意,相反,你对我有偏见,原因在于第一次见面,你对我的印象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高燃要笑掉大牙了,“一个对我一次两次催眠的人,会没有恶意?谁信啊!”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谁都来气,莫名其妙,又不得不让人警惕。
催眠啊,那就意味着自己在对方面前是个傻子,问什么说什么,家庭住址,喜好等,醒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可怕了,况且他还是个有秘密的人,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深怕被人发现。
所以高燃才这么怕狐狸,每次接触,都比上一次更怕。
曹世原把那颗糖剥了自己吃,“在这个世上,无论人与人之间是哪种关系,无非都是利用和被利用,脱不开的。”
高燃露出反感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曹世原轻笑一声,“你听得懂。”
高燃的反感愈发强烈,他臭着脸,“我懒得跟你说。”
曹世原慢悠悠的来一句,“斑秃的问题可大可小。”
高燃瞪他,“不关你事!”
曹世原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少年。
高燃后退几步,卧槽,那谁呢?躲哪儿去了?不是来保护他的吗?
曹世原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眼神冷了下去,“你躲什么?”
高燃的手臂抽不出来,被捏的发红,他的太阳穴突突乱跳,直接用脚踹。
曹世原不躲,给他揣,没一会儿,裤子上就多了脏兮兮的鞋印。
高燃揣累了,他喘着气说,“曹队长,你是执法人员,不能依法犯法的吧?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这样儿真的很没意思。”
曹世原松开了手,眼帘垂下去,看起来有些许受伤。
高燃用力闭上眼睛又睁开,狐狸还是平日里的模样,刚才那一瞬间就是假象。
直觉告诉高燃,狐狸绝对有问题,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一点都看不透,很危险,是最不像警察的警察。
拐角的青年一看情形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露面,而是走远一点跟老大汇报情况。
都是同事,尴尬了不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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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北发火,“你在后头看热闹?我叫你干嘛去的?啊?!”
青年被吼的有点懵,他放低声音,“头儿,是这样的,我跟曹队长没打过什么交道,而且我也不清楚他跟高燃……”
封北不耐的大声打断,命令道,“你现在给我过去,他待多久,你就给我待多久,寸步不离的盯着。”
青年自言自语,“头儿怎么这么紧张,曹队长又不会把人给吃了。”
僵持的气氛在青年出现后有了一丝裂缝,几秒时间里噼里啪啦碎碎成无数碎片被风卷跑。
青年笑着打招呼,“曹队长,这么巧啊。”
曹世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青年一来,曹世原没多待就离开了,高燃松口气,后背都湿了。
高燃起初没在意,但青年过会儿就瞅他一眼,他实在是受不了,“你有话就直说。”
青年咳一声,“那个,你跟曹队长关系不错啊。”
高燃瞧着他的眼睛。
青年不自在,“我眼睛怎么了?”
高燃说,“有问题。”
青年明白他的意思,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高燃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他累的够呛,想留青年吃晚饭。
青年摆手拒绝,说还有任务。
高燃就不强留了,塞给他两根山芋,“辛苦了啊。”
青年一手一个,“头儿要是问起……”
高燃义气的拍他肩膀,“放心。”
青年这才踏实走人。
高燃打到贾帅家里,没人接,他就打给贾帅大伯,这回接通了,说是贾帅人在医院,还没回来。
刘秀说,“先吃饭吧,菜都热几回了。”
高燃抿嘴,“妈,你说帅帅他妈……”
他没往下说,停住了,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
刘秀叹气,“不好说。”
这人一摔,谁晓得会摔成什么样子。
老太太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预计未来两天,有阵雨或雷雨,偏东风……”
高燃听着天气预报,“奶奶,你别在我跟前晃,歇会儿成不?”
高老太颤颤巍巍走动,唠唠叨叨的说,“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得活长点,要看六六上大学,还要看六六讨老婆,生大胖小子。”
高燃红着眼睛哎了声。
甭管他怎么说,奶奶就是记不住他,说他不是自己孙子。
高燃双手托腮,脑子里有两个小组,一组想26,96这两组数字的密码是什么,另一组在担忧帅帅他妈的情况。
电话响了,高燃立马去接,“帅帅,你回家了啊。”
贾帅的声音有点闷,“大伯说你找我。”
高燃嗯道,“你妈怎么样?”
贾帅说,“人还没醒,我回来拿东西,晚上要去医院陪着。”
高燃吸口气,“要我过去吗?”
贾帅说,“不用。”
高燃想了想,“我明天给你请假吧。”
贾帅说,“我已经跟班主任说了。”
高燃听着发小平静的声音,心想他铁定很不好受,忍着呢,总是这样。
“那你早点睡。”
放下话筒,高燃搓搓脸,寻思明天中午去医院看帅帅他妈。
也许明天就醒了,没事了。
高燃上楼继续破数字密码,他带了一个生姜,过段时间就切成薄薄一片摁在那三处光秃秃的头皮上,使劲揉揉。
生姜片跟草稿纸的桌上地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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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在街上快步走着,好不容易等到周末,想喘口气的,结果却忙到现在。
攒了一周的衣服没法洗了不说,下周公司还要安排他出差。
工作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路上的行人很多,就在周建思考是否要换份工作的时候,一辆装着沙石的大卡车呼啸而过。
车上的沙子装的很满,扬起的沙尘呛得路人直咳嗽。
卡车开的很快,一些沙子更是顺着车斗的缝隙间,漏撒了出来,在路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沙丘线。
周建捂着口鼻,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刚想开口咒骂几句,却听到了路人中不知谁叹息了一句。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不由感概,这人的素质真的高,被呛了却还在心痛这一点沙子。
公交站台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由于明天周末,今天站台等车的人很多,等了大约十分钟,周建便挤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然而就在他踏上公交的霎那,背后忽然传来了一句感叹。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听见之后,不由怔了一怔,也不再理会,在车上找了个座位,眯着眼休息起来。
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公交到站,周建下了车,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物品,确定没有东西落在车上之后,就快步往家赶去。
房子是周建租的,铁门的涂漆早已斑驳,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当周建站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他愣住了。
因为不知是谁使坏,把一堆半米高的沙子,倾倒在他家的门前,堵住了房门。
周建的眉头紧皱,自己平日里的邻里关系也还算不错。
这缺德事到底是谁干的?
周建跨过沙堆,勉强将门打开,从家里找出了一些工具,开始清理门口的沙堆。
可还没等他清理两下,一道惋惜声从他的背后传来。
“可惜了,这么好的沙子。”
周建被吓的一个激灵,迅速转身,他见到一个穿着朴实的人影,正背着身,扭过头看他,目光平静。
“可惜了……”又是一声惋惜。
“这么好的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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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接到报警,第一时间前去保护现场,等着刑警过来。
沙堆是封北的死穴,他没靠近,隔着段距离抽烟。
抽了几口烟,封北压制不住怒火,一脚踢翻了路边的泔水桶。
臭味弥漫开来,跟血腥味搅和在一起,挑战着在场每个人的极限。
跟来的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在今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死因跟前几个受害者一样。
沙堆里的尸体也是侧卧,头朝向天元饭店方位。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尸体死后被沙子埋了。
凶手在作案手法上做了修改,或许是觉得这样更有意思。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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