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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第四象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谷肆
“我跟你说过的,”他坐在客厅里,缩了缩脖子,眺望向与天幕难舍难分的海岸线,“这,假的。”他又指了指后方缩成背景的小房子,“那,真的。”
泰尔人冷冷道:“有什么区别?”
浦亦扬慢吞吞地说:“你硬要问我什么区别,我也说不上来。有些东西,只能自己好好体会,来,用这里。”
他指了指泰尔人的胸口。
“泰尔人的心脏在右下腹。”那人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智障。
“你看你不是挺懂的么?”浦亦扬丝毫不要脸,笑嘻嘻地说着,让路过的回手指,插回兜里,“为了想要的生活而努力,这一点都不可耻。草一丛和他妈妈都是最普通的普通人,就像delta的大部分玩家一样。正是因为有他们在,所以才有了代雅星,有了这片宇宙。free或许是造物主,但让delta成为delta的,是成千上万个草一丛。”
一枪爆你看了他一会,别过了脑袋。
“别以为你什么都懂,”飞溅的水珠在他银灰色的眼睛里投下了一片晃动的阴影,“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delta的救世主?”
面对这实打实的嘲讽,浦亦扬心里还是给不轻不重地挠了下。这人把话说成刀子的本事,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保持在线。
“我什么人都不是,就是个路人甲。”他故作轻松地笑笑,“我只希望这游戏好好的。”
泰尔人又转过头来。
“你听好了,”他说这段话的语气就像宣战,“你有你想守护的东西,我也有我的。谁都不能挡我的路,你也不行。”
一字一句的伴随着海浪声撞进耳膜,浦亦扬咀嚼着话中含义,竟尝出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海岸线只有一条,方向却分左右。这么说,他们终究还是要分道扬镳了?
他张了张嘴,很想再说些什么,比如他嘴上冠冕堂皇,其实寻寻觅觅也就是为了一点私心,再比如说,他也没那么喜欢一个人单打独斗的日子,他很喜欢这阵子上线总有人陪伴的时光。
海潮的声音太过汹涌,他那在胸腔里跃动着的不甘心,最终还是给浪拍碎成了泡沫。
是时候说点什么告别的话了。
他难得涌上来的离愁别绪仍在苦苦挣扎,拽着他的理智不让他组织出能上得了台面的言语,还没等酝酿完毕,他就听见了“啪”一声轻响。
不是游戏里传出来的。
浦亦扬呆呆看着面前所有影像,包括那人清冷的面孔一块从跟前消失,有那么几秒没能回到现实,直到黑暗彻底将他淹没,他才反应过来。
靠,这是停电了。
他住的公寓很有年头了,还是靠着传统电线供电,设备老化严重,有时候室内功率一上去,时不时就会闹个脾气。
翻涌的情绪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他差点给噎出了几分好笑。飘飘扬扬的小水珠全部落了地,他的理智跟着回笼,迅速地抹了把脸,掏出手机站起身。
腿都麻了。
他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忽地想起一件事。
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住。
就着手机打出来的一线光明,他小心翼翼地挪到本来属于自己的那间房门口,试探着轻敲了敲门。
“向总?”他喊了声。
门那头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会是睡着了吧?
要是真睡着了也好办,他倒回去睡上一觉,天亮之后把电路修好就能完事。可浦亦扬心里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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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放心,尤其是,他想了想游戏里那个人,更不乐意相信房里那位是早早睡觉去了。
他推了把门,见没锁,就往里头挤了挤。
这腿刚一伸出去就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黑咕隆咚的谁能有这心理准备,他惊得差点跳起来。
“干什么一惊一乍,”是向泓的声音,似乎带了点虚弱,“要嚷嚷的话,离我远点。”
浦亦扬差点以为他是踩到了这位大哥,正准备道歉,小腿肚子上就多了一只手。
要不是刚受过刺激,他估计又得原地蹦高。
“光。”小向总嘴里蹦出了一个字。
浦亦扬同时觉出了自己腿上那只手力道有点大,想起向泓的老毛病,生怕对方在暗处待久了又要发作,赶紧颠颠地把手机双手奉上。
光线扫过去,他才看见,向泓果然又是坐在地上。他刚一脚踩中的东西长度和人差不多,白晃晃的,很有弹性,仔细看的话,仿佛上面还印着张人脸。
他可不记得自己房里以前摆过这玩意儿。浦亦扬心有余悸地想道,要是他进门第一眼不是踩上来,而是与之对视,估计他这会给吓躺下了。
在他不知不觉把光源移过去的时候,向泓又动了,无比迅捷地从他脚下扯过那东西,往远处一扔。
这回他能确定,这玩意是小向总带来的了。
腿上有只手,他想动也动不了,这房间想必给向泓改造过,他也没把握除了那玩意儿,小向总有多少不愿意给他看见的,只好盯着地面,没话找话说:“向总,你刚才在做什么?”
向泓说了两个字:“睡觉。”
浦亦扬另一条腿稍稍一动,脚尖刚好当着向泓的面碰到了电脑主机一样的东西,烫的。
向泓:“……”
小向总默默别过了脑袋,抵死不认自己在玩游戏。
浦亦扬觉得自己小腿肚子上的温度越来越烫,心说总不能这样像个定海神针一样杵在房门口吧,又搜刮出了个旁的主意:“向总,我想去煮点夜宵吃。”
向泓“哦”了声,手没松开。
浦亦扬低头请示道:“两人份的,向总您就勉为其难,陪我一块吃一顿呗?”
向泓终于乐意还他自由。
细细的光线像是成了一根带子,牢牢地把向泓绑在了浦亦扬身侧。作为唯一的照明光源,浦亦扬得不断地拿它照各个地方,开道,找柜子,翻吃的,扔上桌……随着手机在他左右手里换着位置,另一个人也亦步亦趋,绕着他转来转去。
浦亦扬瞅瞅自己手里,坏心眼地心想,怎么好像他拿的不是手机,而是一根逗猫棒。
没想到用老款实体机还有这么个好处,要是跟有钱人小向总一样,拿空气屏手机绑定电脑,这一停电,他俩都得两眼一抹黑。
几分钟后,客厅茶几上摆好了一个塑料碗,碗里是寥寥几根面条。
“水不够热,”浦亦扬奋力拿筷子搅和着碗,无奈他长得不是麒麟臂,没法通过快速搅拌来发电生热,“可能得当半湿干脆面,将就着吃了。”
向泓:“我不记得你屋子里还藏着这个。”
他说得没错,浦亦扬家里所有可乐泡面等等存货,这些多年来对主人不离不弃的好伙伴,都在上周末吴雪春的无情扫荡下,壮烈牺牲了。
浦亦扬又缅怀起了他藏在冰箱后面的那一箱泡面。十种口味,任君挑选。其中还有一种泰式生肉沙拉口味是限量的,他花了挺大力气才在江大附近的超市买到,囤在家里根本不舍得吃,结果还是给那姓吴的找了出来,无情地清出了家门。
要不是真的弹尽粮绝,他也不至于要在中午时候,偷偷摸摸从便利店新买一袋揣兜里带回来。无奈之下的临时之选,哪有半分挑细选的老伙伴的滋味。
“就这个了,”面对小向总的诘问,他举着筷子指天发誓,“保证再没有漏网之鱼。”
向泓瞥了眼那碗,凉凉地说:“两人份?”
浦亦扬尴尬地笑笑,把碗朝向泓那边推了推:“我其实也没那么饿。”
在他眼巴巴的注视下,小向总终于还是举起了另一双筷子,尝了尝面的味道。
“啧”,浦亦扬以为会从那人嘴里听见“垃圾”二字,没想到接下来的话是,“也没那么难吃。”
他一个没忍住,眉开眼笑:“是吧是吧!”
向泓看了眼笑得两眼晶亮的青年,没忍住又往嘴里多塞了一口。
“但还是垃……”话到嘴边,还是拐了个弯,“不健康。以后少吃。”
他说着放下了筷子,目视前方,把碗朝浦亦扬那里推了推。
浦亦扬欣喜地端起了碗,吸溜着最爱的酸辣口味面条,又咕噜噜地喝起了汤,等吃得差不多了,一回头,就见向泓在看自己。
他怔怔地放下了碗。
“真这么好吃?”向泓问。
浦亦扬:“还……还行吧。”
向泓皱了皱眉毛:“你比中午吃得高兴。”
浦亦扬心说,给你那么盯着,谁还吃得下?
比如现在,他又吃不下了。
“那是……”刚吃下去的泡面热腾腾地堵在胃里,他的嘴皮子又习惯性乱动起来,“白天光线好,向总你秀色可餐嘛。”
向泓:“……”
浦亦扬心咯噔一下,埋怨起这光太暗,看人脸最多就看个轮廓,小向总的情绪更加薛定谔了。
“你就胡说八道吧。”过了一会,向泓以一种老子今天不跟你计较的语气轻飘飘说了句,后脑勺往沙发上一靠。
浦亦扬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人不对头。
此时的小向总,心里明显装着事,这事太过重要,以至于他都忘了要跟自己嘴上较劲。
他把泡面和碗筷都推到一边,转过头去,看着黑暗里闭着眼的那个人,心里鼓动着一个问题。
或许,是时候戳破那业已摇摇欲坠的假面了。
第五十四章
只是没等他开口,身边那人先出了声。
“你,”小向总抬着一边胳膊,遮着自己的脸,低低问了一个浦亦扬意料之外的问题,“你在现实里握过枪么?”
浦亦扬愣了会,先摇了摇头,又想起向泓这会看不到,于是老老实实地开口:“没有。”
唯一的光源放在两人中间,正对着塑料碗上凹凸的花纹,将本来浮夸的商标雕琢出了卢浮宫展品的效果。陷在阴影里的那个人动了动,浦亦扬这才发现,那人的另一只手一直揣在裤兜里。
像是知道他在看哪里一般,闭着眼睛的人将那只手拿了出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准地抓住了那一缕光线。浦亦扬看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不是向泓“抓”住了光线。
他手里握着一把枪。乌黑的枪口挡住了那一束光,与这满屋子的黑暗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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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扬吞了口泡面味的口水。
“从七岁起,我就一直带着它了。”向泓看样子并没有又想拿枪指他脑袋的打算。他把枪放在了茶几上,就在泡面碗旁边,就好像那根本不是枪,而是一个胡椒粉罐头。
浦亦扬认出了这就是他曾经打过好几次照面的左轮手枪。想必向泓是习惯性地在睡觉的地方放枪,刚才突然停电,一时紧张,便条件反射地将这玩意儿摸到了手里。
如果不是积年累月地生活在恐惧之中,人是不会有这个反应的。何况是从七岁开始。这人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是你妈妈教你这么做的?”他皱着眉问。
“她?”向泓勾起嘴角,好像在笑,“那女人才不会管这个。我带着它,是因为我在那一年,第一次开枪打了人。”
浦亦扬震惊地看着那人。
向泓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直直地盯着那把枪,两只眼睛睁得格外大,里面深陷着一重又一重的阴影:“那天晚上,我是跟老爷子一块出去吃饭。有人要袭击老爷子,我们人少,他们人多,我没办法,”他说着重重地喘了口气,大概牙关咬得太紧,脸颊上的肌肉都隐隐凸起,“如果我不抓住这个,我就要死了。我一定会死。”
他用力瞪着墙壁,就好像那里又出现了一群要杀他的人,薄薄的眼皮不断地颤动着,可他就跟快要下锅的鱼一样,还是死活不肯阖眼。
“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我已经死了,”他又重复了一遍,僵硬地转过脑袋,看向浦亦扬,“我的叔叔,我的伯伯,他们都为了救我外公死了。他们的血,淌得满地都是。我是那个人的外孙,如果我做不到,那我就只能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地……”
浦亦扬忍不住抓住了向泓的肩膀。他很想对那人说,这都过去了,叫对方不用再害怕,可他做不到。他很清楚自己的那些噩梦,知道“没事”这两个字眼,对于真实体会过的惨痛来说,实在过于轻描淡写了。
“你知道血喷上脸是什么滋味么?”向泓低低说着,“你会被糊住视线,但你还是能看到那人在你面前蠕动,子弹穿过去的地方,你会看到一个洞,那是一个黑洞,你永远都想象不到,原来那洞能有那么大,人能有那么多血。”
“别说了,”浦亦扬哑着嗓子说,抓着向泓肩膀的手加了点力气,“真的,你不用再想这些。”
是黑暗的作用么?是不是每次只要坐在黑夜里,这人就会逼自己回溯一遍过去的那些痛苦,靠朝自己疯狂地插刀子,来保持清醒,抵御内心深处的恐惧?
这手段未也太残暴了些。
向泓猛地反手抓住了他。
“所以,我不能失去free。”男人眼睛里迸发出了极盛的光亮,都辨不出是过于清醒,还是过于疯狂,“我不能再回到过去。”
在那一刻,浦亦扬突然明白了。
他明白了free对这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向泓人生的前二十年都在拼命地努力,就为了甩脱与身俱来的那一半的烙印。他想做free的小向总,他不想做天龙帮的少帮主。free是这人的救命稻草,是旭日曙光,是让他从黑暗中走向光明的希望。
如果,如果他证明了远航之星这个副本真的有问题,玩家因此而受伤,那么delta会怎样,free又会怎样?
这个念头犹如一盆三九寒天里的水,浇到了浦亦扬头上。
他看着他和向泓之间的那道光。白色的光线刚好穿过他们两个人中间,就像划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直到此时,他才想明白,那人在游戏里对他说的话的确切含义。他以为只要把话说开,不再遮遮掩掩,他是会让对方理解草一丛他们的痛苦,来同他们站在一边的。
可是假如这只是他的天真幻想呢?
毕竟他面前的这个人,其实并不是游戏里那个泰尔人。这人是free的总裁,是delta的所有者,他所说的造物主。他们的立场天然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
尤其是,万一……万一这一切本来就是刻意制造的大洪水?
浦亦扬怔怔望着咫尺之外的人,脊背竟有些发抖。他知道自己打心眼里拒绝着这个猜想,他多么希望,这纯属他的大脑在肆意作乱,他可以凭着心底里的那一分感觉,去相信这人绝不可能那般冷血。
他对自己说,你忘了么,这人曾经扑向你保护你,也曾关心过炸弹之下游戏里不相干的玩家性命。
可是……另一个声音尖叫道,你又忘了么,这人曾经拿枪指着你的脑袋,也曾扬言说草一丛受的苦是咎由自取。
他手心全是冷汗,那个问题在舌尖滚来滚去,只要问出来了,他就能得到解脱。
向泓,或者说一枪爆你,如若真相无法两全,战争避无可避,你究竟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是会帮我们一块揭露事实,还是为了free而抹消一切,甚至就在这里,拿起这把枪,对准我的脑袋。只要你肯扣动扳机,就如你一而再再而三威胁着的那样,你或许就能将一切对free的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在这个黑得格外深沉的暗夜里,他坐在自家地板上,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
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他的胳膊肘碰到了面前的手机。
那条万丈沟壑一样的白光忽地消失。紧接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新的银白色的光点在他们面前一点点亮起,从桌上,从手边,慢慢浮起来,直到悬在了头顶半米处。
稀稀落落的光点,组成了一片小小的星空,一米见方,熠熠流淌。
“是新电脑的待机界面,”浦亦扬傻了会眼,回过神来,“和我的手机接通了。”
向泓仰着脑袋,过了会,说了三个字:“还不赖。”
浦亦扬呆呆地看着他。
那个沐浴在星光下的人,他在笑。
不是攻击或者防御的冷笑,也不是故意挤出来的假笑,而是真正放松的轻笑。那原本过于削薄的嘴唇微微漾起了好看的弯弧,那弧细细的,就好像一条隐蔽的暗渠,里面盛着轻柔的月色,和一整个银河。
浦亦扬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在溺毙之前,他做了个决定,一个他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知道free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他对向泓说,一字一句,用上了他这辈子最正经的语气,“delta对我同样重要,我发誓,我不会让它消失。”
向泓看向他,眼里少许愕然,少许不解。
浦亦扬:“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玩delta这个游戏?”
向泓眼里闪过一道光,或许是想起了在游戏里,路过的曾经问过一枪爆你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玩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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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ta这个游戏?”他问道。
“因为我在找一样东西,”浦亦扬微微阖上眼,轻声说,“一样我丢了很多年,以为自己不再拥有的东西。”
十年前,他和那个男人有一个约定。
他说,他想坐着大飞机,飞到天幕上,扑进满天星辰的怀里。
男人答应了他,而且做到了,把这片星空送到了他面前。男人用毕生心血设计出了delta。从此星光不再遥不可及,只要人们愿意,万里星河,都将为他们敞开。
可他不愿意真的进入这个游戏。
为什么呢?
丁苗苗说他是在追逐一个不存在的鬼魂,因为过去,舍弃了现在,也舍弃了自己。
浦亦扬以为他不知道答案。
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分这一秒,坐在这片淌进他家门的星空下,他想他找到了答案。
他想要的不是星星。
坐飞机到天上去,这只是一个小孩子都会做的梦,梦之所以让人念念难忘,并非因为梦有多么甘美,而在于那就是一个梦啊。
那是他曾经相信着的,明天的美好形状。
年复一年,他在现实里醉生梦死,在delta里寻寻觅觅,他走过每一片星云,看过每一颗恒星,他想要的,就是通过这游戏里的每一块碎片,拼出那个男人曾经的身影。因为男人留下的其他东西都从他身边消失了,只剩下delta,这份男人送给儿子的大礼。
可他仍找不到他想要的。
因为他要的根本就不在那里,不在那已经确定失去的往昔里。
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冰封的热血重新鼓涌,让他全心全意认真起来,去看待胜负,生死,去战斗,并且让他开始期待第二天还能登上游戏的人。
就像他对一枪爆你说的,游戏里创造的世界是假的,梦是真的,人们留恋的其实不是那些光与影的戏法,而是待在梦境里的自己,那一刻又一刻的心情,以及将这一连串的情绪串连成回忆的那个人啊。
“我相信。”他最终说出来的,就是这三个字而已。
向泓皱了下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相信什么,这跟你在找的有什么关系?”
浦亦扬又回到了脊梁骨被抽掉的状态,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哎呀,我相信就是我相信嘛,我相信delta会好好的,这不行吗?”
向泓:“切。”
浦亦扬悄悄地发现,小向总紧锁的眉宇微微松了。
他轻轻扯了扯向泓的胳膊。
“干嘛?”向泓没好气地说。
“睡觉,”浦亦扬潇洒地往地上一躺,拍了拍身边还留着体温的地毯,“明天不还要去公司?真打算修仙啊。”
在他执着的眼神攻势下,小向总败下阵来,跟着躺下。
“这个,”向泓茫茫然看着上方说,“你手机还能撑多久?”
浦亦扬侧身看过去,轻轻笑了:“足以等你睡着。”
他说得没错。在他身旁,那个人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他又转回脑袋,数起上方的星星。
盯得久了,那一隅星光仿佛正在慢慢扩散,填满了天花板,又晃晃悠悠地飘出窗外,接上那真正的、亘古灿烂的银河。
第五十五章
向泓一大早就醒了。
他对光线很敏感,自己住的地方通通换上了特质的厚窗帘。浦亦扬家的小客厅哪来这么多讲究,五点出头,晨曦就争先恐后地从那破了几个洞的窗帘布里钻了进来,连同外头叽叽喳喳的鸟鸣。
真吵啊,也不知道那家伙前几天都是如何忍受的。
小向总瞪着身边睡得人事不知的人,迟疑片刻,抓住了那只正搁在他腰上的爪子。那人浑然不觉,眼皮子都没抖一下,也不知梦见了什么,还砸吧了几下嘴,露出了一个疑似白痴的笑容。
向泓的手顿了一顿,还是放轻了几分力道,只把人从身上扯开,好让自己坐起身。
浦亦扬的手机当然没电了,昨夜的星空投影自然消失无踪。向泓从天花板处回视线,又看了眼地毯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面上浮起几分嫌弃,可还是伸出手去,把人抱了起来。
他从来没让别人睡过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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