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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第四象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谷肆
一枪爆你摸了摸身上的绳索,学着路过的曾经的动作,将绳子一头牢牢绑住他和人类青年,另一头拼命甩向升降舱的方向。
漫步绳拖着两个人,嗖嗖地穿过大片崩塌飞扬的碎渣,带着一枪爆你和路过的回到老猫的小船里。
站在船舱里,透过舷窗,他们目睹了远航之星的毁灭。
长相奇诡的巨型飞船,如同一头重伤力竭的怪兽,发出一声声喑哑的嘶鸣,从表皮到骨骼到肌理,一点点地土崩瓦解,最终化作这茫茫宇宙中的一抹浮灰。
曾经突然出现在delta象限的远古飞船,又突兀地消失了,消失得那般干净,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就如它从未出现过一样。
万里星河恢复了过去的平静,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是你们干的?”老猫尚未回过神来,呆呆咂着嘴,“我说姓路的,你几时这般出息……咦,路过的?”
一枪爆你这才发现,甲板上已经没了人类的影子。
老猫不满地嘟哝:“臭小子,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下线,你欠老哥我的命都几条了?喂喂喂,还有你,一个个地都学那家伙说跑就跑……”
向泓飞快地摘下了耳机,从溶解的空气屏面前站起来,打开房间的门。
客厅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他知道浦亦扬喜欢摸黑打游戏,皱了皱眉,还是没马上把灯打开,硬扛着心里的不适,往沙发边上走过去。
他很快发现空气屏没关,那人只是下了个线,到现在沙发边上还浮着个delta图标,慢悠悠地转着圈,底下显示着“请选择是否接入连机设备”这一行字。
向泓的视线穿过空气屏,落在躺着的人身上。
那个人在沙发上蜷成了一团,背对着屏幕,也背对着他,一张脸埋在沙发垫里,没有一点动静。
才下线没两分钟,不可能这就睡着了吧。
向泓向那人伸出了手,却又几分犹豫。没关的屏幕上显示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四点,他知道这个晚上游戏里发生了太多事,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再来一场谈心的好时候。
尤其他这人最不擅长的事就是谈心。
在沙发跟前静静站了几分钟,向泓最后还是转过了身,回到房间抱了一条被子,再折回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了那人身上。
盖好被子,他的手在那露在被子外面的毛茸茸的脑袋上方悬了几秒,依然没有落下。
“晚安。”他小声说了句,也许自己都没注意,这两个字用上了他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
浦亦扬没理他。
向泓没在意,兀自笑了笑,回房间去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然后是房门阖上的声音,躺着的人依旧一动没动,可在向泓看不到的地方,那双眼睛却是一直大睁着,就那样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半厘米之外的沙发表面。
第二天向泓起床的时候,客厅里已然空空荡荡。他半夜抱出来的那条被子叠好了,就放在沙发上,以浦亦扬一贯的生活标准来看,这实在是和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
向泓掏出手机,思考了下是不是要给浦亦扬发条短信,“你在哪”三个字打好了,又给他一一删去。
“跟查岗似的,多诡异。”他自言自语了声,想把手机放下,可心里还是像有个小钩子一钩一钩,站在原地思忖半晌,他还是发了另外一条信息“我去公司,有空过来。”
很好,小向总满意地心想,很官方,很有气势,符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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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来的形象。
他放下手机,开车去free。
公司里的绝大多数都并不知晓delta里发生的事,他们不知道吴铮的c计划正在密谋夺取玩家的意识,也不知道或者不关心远航之星这个副本的出现和消失。对他们而言,今天和往常一样,就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工作日。向泓特地先绕去了吴铮办公室,发现他的吴叔并没来公司,就连高管例会也没有主持。
不光吴铮,吴雪春也不在。
这说明,昨夜远航之星发生的事,还是有人在乎的。
向泓并不认为昨天最后的结果会让吴铮高兴。显而易见,浦政平鬼魂的出现是吴铮有意为之,这也应该就是他想让向泓带路过的去远航之星的原因。无论吴铮想利用浦政平从浦亦扬身上获取什么,从昨天路过的表现来看,无疑都宣告了失败。
仇人的失败就等同于自己的胜利,向泓最想看见的,就是他的好吴叔多栽几个跟头。
比起昨日离开公司时,他又多了几分斗志。一次失败不意味着他会就此认输,那的确是耻辱,他会永远把这份耻辱铭刻在心,并在之后加倍奉还。
他会亲手将这罪恶的c计划从他的free里连根拔除,一把火烧个一干二净。
处理完日常工作,他又找了一次黄莘芷。
“把意识留在游戏里的可行性?”研究主管的全息影像缩小到了真人比例的十分之一,出现在向泓的办公桌上,“向总,你问的是昨天那个,呃,那个计划吗?”
她还记得昨天向泓要求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指示,再开口谈起浦政平和c计划的时候,稍稍带着点犹豫。
向泓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说:“也不是。这么说吧,一个人,以现在delta的映射技术,要根据一个人留下的影像信息,在游戏里做一个虚拟形象出来,应该完全可以做到?”
黄莘芷说:“一般来说是。当然,这得看影像信息有多完善。如果是我们自己的玩家,连机设备可以直接完成玩家全部身体数据的实时扫描,这样构建出来的形象,可以说是和真人几乎一模一样,照镜子都看不出差别。”
“那十年前的影像呢?”向泓说,“就是个假设,你别多想。”
黄莘芷一副你不说我也不会多想的表情,说:“十年前的影像资料,从度上肯定不如实时扫描。不过,假如看的人不够仔细,或者也有些时日没见过面,那也是足够骗过人的眼睛了。”
她说着冲向泓眨眨眼。
这人,向泓心想,他这研究主管一准猜到了他是在问浦政平。
“好,那言行举止呢?”他也不打擦边球了,“声音,这个好办,还有说话的语气以及内容。我们在往游戏里加npc的时候,那个ai算法,能不能将一个真实的人模仿到骗过……很亲密的人?”
黄莘芷沉默了一会。
“向总,您说的这个,有些难办。”她的双手插在背带裤的衣兜里,挺严肃地摇了摇头,“一来有伦理问题,如果一个ai太像活人,还是真的存在过的人类,会导致人们很难面对。二来,技术也难做到。假如没有……那个算法的话,ai意识和人类意识还是有差距的,更别说要把一个活人模仿得惟妙惟肖,以假乱真。”
向泓手里转着的钢笔停了。
黄莘芷发现她家的总裁又皱起了眉,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特别高兴。
“好,我知道了。”向泓说,“今天我找你的事,依旧别告诉别人。”
他切断了通讯。
下午,向泓一开完会就赶去了医院。
小向总跑医院跑得勤,小护士一见他就想把他往独栋特护病房里引,可他摆摆手,先去了另一层楼。
推开病房门,他看到了床上的大景。
高大的汉子穿着一身病号服,手脚那边都有些短了,跟穿错了衣服一般,很有些滑稽。不过向泓一点都笑不出来。他在大景床边坐下,摸了摸他小弟的大脑门。那里本来是短得跟刺猬似的板寸,现在又剃了个光,犹如割完稻子的田地一样。好几个圆圆的电极片正紧贴在大景泛着青的脑袋上,就如让他戴了一顶银光四射的帽子。
“臭小子,跟我这么多年,什么伤没受过,也没见你在医院躺这么久。”向泓小声说着,故意板起脸,“不许偷懒,记得赶紧给我起来干活。”
大景双目紧闭,没什么反应。
倒是门口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向泓看见一个削好的梨骨碌碌滚到自己脚边,他弯腰拾起来,转过身去,看见了吴雪春。
吴雪春难得没穿西装,就穿了件灰色的套头毛衫,年轻白净得像个大学生。
“老板,”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哆嗦了下,“你来了。”
向泓看他一眼。
吴雪春像是懂了他的意思,捡起砸地上的饭盒,转身就走。
“你跑哪里去?”向泓不耐烦地喝道,“赶紧给我过来,把这玩意儿拿走。”
小向总沾了一手的梨汁,还又要看那张我罪该万死脸,心情真是十分不爽。
吴雪春捧着那梨,不敢往前,也不敢往后。
“这你给大景削的?”向泓问,“他这样子,能吃么?”
吴雪春看了眼大景,说:“医生说他现在情况很稳定,可能随时会醒。我想大景喜欢吃梨,就……就想让他醒了能吃一口。”
向泓一眼瞥见了垃圾篓里的一大堆梨皮,颇为无语地心想,敢情这货今天就杵在这里削了一个白天的梨。
他算是看出来了,吴雪春这个人,平时看着很靠谱,实际上特别认死理,一钻牛角尖,智商就跟直线下降了一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你爱削就削吧,就是记得差不多了就来公司。”他对吴雪春说。
吴雪春怔怔地看向他。
“你一个总裁助理,不帮我干活,就跑医院里削梨,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扣工资?”向泓又捏起一个梨,往吴雪春怀里一扔,“还不赶紧给我和大景一块滚回来。”
吴雪春颤巍巍地唤了声:“老板……”
向泓深刻地感受到,又像哭又像笑的脸照样很辣眼睛。他懒得再理吴雪春,又看了眼平静睡着的大景,径直走出了病房。
一到外面,吹了吹风,他忽然顿住脚步,抬手盖住了发烫的双眼。
“是我这个做老大的对不住你,”他低低地对听不见的大景说,“这笔债,我一定,一定会替你讨回来。”
他站了会,放下握成拳头的手,一抬头,刚好看见了此刻出现在他脑子里的人。
是吴铮。
吴铮正从隔壁的独栋病房里走出来,看样子是去见了向人杰。
这时候去见那卧床不醒的老头子,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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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下意识就想冲过去确认一下他家倒霉老爸的安危,可刚迈了一步,就见到另一个人紧跟着吴铮走了出来。
吴铮一看刚刚就是和那人在一起,这会回过头,又说了句什么,伸出胳膊,似乎想要再同那人握个手。
那人看了眼吴铮和那只伸出来的手,面部神情冷冷淡淡,没有回握,直接走了。
向泓没空为有人拂了吴铮面子而欢呼喝,他的心思全系在那个离开的男人身上。
他记得那张脸,知道那是谁。
那是江城大学数学系的卢宇星。
第七十六章
卢宇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上、到他父亲的病床面前,与吴铮见面?
向泓脑子里冒出了一万个问题,又飞快地让了道,只留下一个略带慌张的念头。他并不清楚卢宇星和浦亦扬的关系,可仍记得两人算是师生,卢宇星要是吴铮的同伙,那浦亦扬岂不是会有危险?
向泓看着卢宇星和吴铮一前一后地走远,一边赶去隔壁病房,一边给浦亦扬打起电话。
没接。
“出息了,连我的电话都敢不接?”小向总气了没两秒,又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他爸这边倒还是老样子,在病床上当他的枯木,一干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想来吴铮也没那个胆子,敢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面拿他爸怎样。更何况,就以向人杰现在这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模样,向泓也深刻怀疑着他家老头还有没有让吴铮怎样的价值。
浦亦扬就不同了。
从昨天开始,他苦思冥想了许久,吴铮为何非要抓着浦亦扬不放?往回想想,吴铮盯上那家伙的节点怕是早在他们俩误打误撞认识之前。从昨天远航之星上发生的事来看,他猜得没错,能让吴铮这么惦记浦亦扬的,一定是浦亦扬家里那位死了十年的鼓捣出基石算法的天才老爸。
他想起自家那不学无术的亲娘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聪明人都是祸害。因为人一旦太过聪明,就容易比旁人想得多,一想得多,就容易要得多。贪得无厌就会打破自己的本分,动不动铤而走险,惹来谁都难料的麻烦。一般来说,祸害都能遗个千年万年,这浦政平人是英年早逝了,结果一点鬼魂还能在游戏里兴风作浪,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当然,那女人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同他抱怨他亲爹。
按女人的意思,向人杰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年轻时候装得盘靓条顺乖巧懂事,博得了她和她家老头子的欢心,等得了想得的东西,立马一脚踹开所有,带着一肚子吸来的血去奔赴新世界。向泓听是听了,心里却没怎么当回事,他一贯觉得,像女人这样热衷于舞刀弄枪脑子里长满肌肉的黑帮大小姐,一定是从来就没弄懂过向人杰。当初的结合就是场错误,之后的一拍两散,对谁来说都不是坏事,至于那些酸不溜丢的酒后怨言,不过就是在日常唾弃当初那段傻叉岁月。
只是现在想来,能一手建起free这样的信息技术帝国,向人杰心里必然藏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野心。
“要是你不生这场病,你会站在吴铮这一边么?”向泓站在病房外,静静看着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男人,伸手在玻璃门上敲了敲,“浦政平当初是在你手下搞出来的基石算法吧?要是能搞出意识永生的技术,free会比今天走得更远。那么,你会同意吴铮说的,为了变革,不用在乎流血和牺牲么?你会不会也觉得,是我太软弱,太短视,做不到像吴铮那样,不配当free的总裁?”
病床上的向人杰依旧毫无反应,只有头顶的各色仪器表盘闪烁个不停。
向泓回了手指,自嘲般笑笑。他笑得不是自己在试图提问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而是,他居然一点都猜不到向人杰对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把他父亲当成人生的指航灯,可实际上,他根本不了解这个男人。
他只能靠自己了。
向泓从父亲的病床前转身离去,一步一步地,觉得自己又在迈入小时候吞没过他的那片森林。黑暗在逼近,没人能真的拯救他,除了他自己。
最让小向总操心的还不是这短暂的自我怀疑。他盯着掌心显示着十多个呼叫失败通知的空气屏手机,暗暗骂了句“混账”。他倒是没觉得浦亦扬是真的翅膀硬了敢对他置之不理,只是这么久连点消息都不肯给他,一定说明那家伙是想撇开他动别的脑筋。
向泓立刻开车赶去了江大,也不顾上回浦亦扬求他低调些的千叮咛万嘱咐了,径直杀上了数学楼。楼里还有不少师生都对这个开跑车戴墨镜长相气质堪比偶像明星的男人有印象,一路上好些人都在看着他窃窃私语,间或蹦出几句“扬哥认识”之类的八卦。
小向总长驱直入走了十米远,给一道门禁拦了下来。
他烦躁地在门外站了一会,随手抓来了一个走过的学生:“浦亦扬在哪?”
再好看的脸皮也挡不住底下那腾腾的杀气,那女学生刚给他拉住的时候面上还有些小雀跃,一听完这句标准的上门寻仇开场白,肩一哆嗦,脸色都泛了白。
“你是谁,要找浦亦扬?”有人刷开了实验室的门,一脸狐疑地打量着他。
向泓一看那是个长相姣好的年轻女人,皱皱眉:“你又是谁?”
“我是他导师。”常远对这一脸匪气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即便早就听说了一打的小道消息关于这人身价不低与她学生关系不浅,“数学楼只有江大学生才能进,你没认证,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外面,别对学生摆什么臭脸。”
说着她就要关门。
向泓赶紧一把拉住了人,一看对面常远满脸不愿合作,情急之下,嘴里蹦出一句:“我是他男朋友。”
常远:“……”
片刻后她撒了手,数学楼年久失修的玻璃门战栗了下,险些砸在小向总那张唯一拿得出手的脸上。
过了几分钟,向泓捧着杯楼下便利店出品的咖啡,站在走廊上和常远面面相对。
常远搞清楚了他姓甚名谁,并且知道了他是free的总裁,总算相信他不是什么职业砸场子的小流氓了,就是看着他的眼神仍带着几分古怪。
“没想到啊,那小子居然是跟你在谈恋爱,”她嘟哝着啜了口咖啡,“口味够重。”
向泓忍住了照镜子的冲动,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有人看他的时候眼神就像看一只浑身长毛的大猩猩。
明明昨天都在游戏里见了人亲爹,这见一见导师,又有啥好怕的?
话是这么说,向泓还是努力地端正了一下形貌,敛了下拿鼻孔看人的习性,客客气气地问常远:“常老师,我想知道他这会在不在学校?”
“我还想问你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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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知去了哪,一整天没见着人,”常远撇了下嘴,“该不是你们吵架了吧?”
向泓一听,脸色就沉了下去。
浦亦扬根本没来学校。
那人一大早就从家里跑了出去,一天功夫对他不理不睬,究竟是跑哪去做什么了?
他心急如焚,满脑子往外钻的都不是什么好事,跟常远说了声有消息麻烦通知一声,自己风风火火地跑出了数学楼。
他先开车回了趟浦亦扬的家,确定那人没回去过,又问了free的人,确定今天没在公司见过浦亦扬,顺便还打听了下吴铮的动向,得知吴铮在从医院离开后就回了办公室,一直照常开着会,并没有什么绑了人在什么地方的迹象。
怎么办?
向泓坐在车里,手握着方向盘,却不知还能往什么地方去。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正在消失的边缘,慢慢褪去金黄的云层层叠叠,如同大坨吸饱了水的棉絮,好像比往日都要厚上一些。
风里滚动着一股湿润的味道,应该马上就要下雨了。
他捏起拳头,突然用力砸了一记车窗。
向泓发现他根本不知道浦亦扬还会去哪里。他知道浦亦扬还有个母亲,应该也住在江城,可他并不知道她具体的住处。认识浦亦扬这么时间,他有问过那人除了三点一线以外,还有什么常去的地方么?他们好好说话的次数太少,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对那人呼来喝去,交流还不如在游戏里来得多。
这世界既不是绕着他转的,也不可能都尽为他掌握。
焦虑之下,向泓隐隐琢磨出了几分自己过往的混蛋之处,不过眼下不是忏悔的时候。
他的目光穿过慢慢亮起来的一城灯火,越过这街上明亮热闹的车水马龙,落到了那高楼遮蔽之下的,从这个角度并不能看见的阴影中。
实在不行的话,他或许还有最后一条路走。
他可以再一次走进被他拒绝的黑暗里,借助那个女人的力量,向她低头,求她帮忙。
向泓打开了手机界面,张了张嘴,嘴角跟抽筋了似的,抖得厉害。
就在这时,他到了一条新信息。
常远按照约定,给他发来了浦亦扬的消息:“我有学生说,下午看到他和一个女生在一起。没认错的话,那女生应该是他的同学,刚从英国回来,叫做丁苗苗。”
向泓的心情难以用吃惊二字形容。
丁苗苗?绕来绕去,那家伙是去见了丁苗苗?
他心里简直浮起了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又他妈绕回起点处的荒谬感。
为了见前女友,不接他电话,害他在这百转千回掘地三尺,就差跟那女人低头认输,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小向总气得险些原地爆炸,要是手机不是空气屏,一准给他的手指戳出了窟窿。
他真的很想冲到那对狗男女面前,冲浦亦扬大吼一通,可心底里的火苗一窜三丈高之后,反而生出了些许荒芜。
他凭什么这么生气?
是他强迫浦亦扬在公司里同他假扮情侣,是他硬是罔顾那人意愿住进了人家家里,是他为了取信于常远擅自对人自称浦亦扬的男朋友,可说到底,他向泓有什么立场,能去棒打鸳鸯?
难道就因为那人在游戏里随口调戏了他几句,他就当了真?
外头的风透过打开的车窗,一个劲往向泓脸上拍,也不知是不是沾着水汽,小向总的脸和心一块,越来越凉了。
他的手还是伸向了手机,这一次不是打给浦亦扬,而是打给丁苗苗。
还好,丁苗苗没拉黑他,三次通话请求之后,电话接通了。
“你有什么事么?”那头传来丁苗苗冷淡至极的声音。
向泓很想张嘴就问浦亦扬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变成了更加和缓的语气:“那个,你知道浦亦扬现在在哪里么?他不接我电话。”
丁苗苗沉默了几秒,反问道:“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向泓憋了会,在脑子里过了遍自己过去那些斑斑劣迹,觉得对方没挂了电话马上提醒浦亦扬跑得越远越好都是轻的,只得说道:“我真的不是想找他麻烦,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事。”
他没想过这辈子说话还能这么近乎低声下气,小向总心底里还残存着的那一点心高气傲跳了起来,痛骂了自己一万句丢人,又极为迅猛地被他对那个人的担心镇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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