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吾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痴嗔本真
“嘿嘿。”杨洋傻笑着,接过助理拿来的暖贴,“谢谢刘老师。以前也没经验,之后会注意的。”
刘芳娟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看他在剧组里这段日子,既没有助理照顾,也没有经纪人陪着,就猜到对方可能是快和经纪公司到合约尾声,经纪公司打算放弃他了。
这样的新人她见得不少,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她和杨洋的对手戏很多,从初期到后期,陆喻斐从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三好”哥哥到成熟有主见有担当的好丈夫,这样的转变杨洋表现得十分自然。
尤其是眼神。
刘芳娟发觉这个后辈的眼神里居然有戏,一个镜头,不需要台词不需要背景音乐渲染,从他的眼睛就能读懂他想表达什么内容。
这样的演技,她很少能从杨洋这个年龄段的新生演员身上看到了。
或许他还有其它欠缺的,但是眼神是最难磨练的,这一个关卡过了,至于其他的,她相信根本不会成为他演技上的桎梏。
“你有练过眼神?”刘芳娟问道。
“之前有自去上戏进修过,上过傅光中老师的课。”杨洋说道。
刘芳娟点点头,“老傅啊,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他怎么样?”
“傅老师的身体很硬朗。”
“我是说他教得怎么样。”刘芳娟好笑地解释道。
“……很严厉。”杨洋想到那几个被骂哭的女孩子,憋出一句话来。
刘芳娟看杨洋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哈哈大笑起来,她那个老朋友她怎么会不知道?对演戏认真得不行,就连她,以前和对方探讨的时候都争到过脸红脖子粗的地步呢。
“好了,不和你聊了,再过两场又是我俩的了。你快贴暖贴吧,到时候冻得流鼻涕看你怎么演!”刘芳娟催促道。
杨洋被穿堂风吹得又哆嗦了下,赶紧点点头,再怎么样,形象要维持好。
之后那场戏是陆喻斐在街上摆摊,几个来保护的地痞流氓过来找茬,把摊子给砸了。
候场等道具到位的时候,杨洋接了个电话,是小哥说要来探班,杨洋小声问了下导演,导演挥挥手说没关系才敢让小哥过来。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小哥到,一边想着是不是路上堵车,一边又担心小哥会不会没找到路,毕竟拍戏的地方向来偏僻。等到轮到他开拍了,小哥依旧没现身,杨洋只好拜托了身边一个场务,如果看到有个年轻男人过来,拜托他带进来。
场务一拍胸脯说包在他身上,对这个平时闲下来还会和他们唠嗑,偶尔帮着搬重家伙的演员好感十足。
陆喻斐坐在摊位上打开自己媳妇准备的饭盒,里面一个红鸡蛋上刻着“喜”字,他拿出来放在手心上,指腹轻轻擦过,他低着头绽开一个笑,那一瞬间,仿佛周围一切都黯淡下来。
张起灵被场务领进来,那场务看到了目的地就赶紧走了这哪来的制冷机啊,下回再来,他一定找个借口推脱掉,就算是杨洋亲口拜托的,他也……也不答应!
他看到小孩笑得那么好看,原本因为堵车有些烦躁的心情好了些。
刘芳娟见到张起灵站在那儿盯着杨洋看,便猜到估计就是杨洋说的那个朋友了,她吩咐助理把人带来,站那么远干什么!
陆喻斐手里的红喜蛋还没来得及剥开,笑容还挂在脸上,三个地痞流氓就从边上冲了过来,两个人把摊子砸了,另一个一把打掉他手上的喜蛋,什么话也没说,往蛋上狠狠一踩。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陆喻斐红着眼睛,手指尖发颤,堂堂陆家二少爷哪里被这样的小厮欺负过?一时间眼泪倔强地盈在眼眶里不肯掉下。他抬头看着那三人,声音都气得有些发抖。
张起灵眼神一凛,站在他边上的小助理默默躲到刘芳娟的椅子后面,眼神要是能杀人,那三个群演估计都被碎尸了吧……好可怕tat
“好,这条过!”导演出声道。
又是一条过。
“今天状态很好嘛。”导演见杨洋又凑到监视器这边看效果,夸道。
“谢谢张导。是您指点得好。”杨洋笑笑。
“行了行了,咱俩别再恭维了,你朋友在那边呢,快去吧。”张导摇摇头笑起来,往那一指。他想起第一次他夸杨洋的时候,对方又惊喜又诚惶诚恐的样子就想笑。
杨洋顺着一看,果然小哥站那儿呢,他打了声招呼便快步向小哥走了过去。
张导看着杨洋轻快得都要蹦起来的背影,对身边的导助说道,“还是个孩子啊。”
“可不是嘛。”
杨洋跑到小哥身后,猛地一拍小哥肩膀,“哇”得一声吓唬他。
张起灵转身,“来了。”
“嘿嘿,没被吓到啊。”杨洋摸摸后脑勺,刘芳娟的小助理又往旁边退了几步,妈蛋她被吓得不轻啊qaq
他会被吓到?张起灵好笑这小孩怎么想的,墓里那些牛鬼蛇神都不能把他吓到,他还会被这样的恶作剧吓到?
“刚才有没有受伤?”他问道,眼神扫过杨洋的手,又瞥向角落里那三个群演。
三个群演抖了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恰好对上张起灵的眼睛,齐刷刷又是一颤,有种被阎罗王盯上的感觉。
“没啦。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刚才演得像不像?嘿嘿。”杨洋笑嘻嘻道,刘芳娟坐在旁边,头一回见到杨洋那么活泼的样子,果然还是要和同龄人待一块才像样啊。
同龄人……?咳,不好说啊不好说,咱不能以貌取人您说是不是?
“嗯,像。”张起灵点点头,他看到小孩眼睛还有些红,忍不住伸手碰了碰,“怎么就哭了?”
“啊?受委屈了呗。”杨洋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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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道。
“平时怎么不见你哭过。”
“有小哥在谁敢让我受委屈。”杨洋嘴上不正经道,心里想着,真男人哪能随便掉金豆子啊。
张起灵受用地点点头,没说话。
刘芳娟在一旁看着,都快笑出声来,这两个孩子怎么相处起来那么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小哥话变多了n(**)n
☆、第31章
杨洋演的戏,充满爆发力的镜头其实并不多,除去新红楼宝玉大喜那一段是浓墨重的一笔之外,其余的很少会有尤其强烈的情感波动,都像是源远流长的清流,不夸张不矫作,但也因此很难让人产生眼前一亮的惊艳。
因此这一场在医院里和刘芳娟的对手戏,才更加亮眼。
张导在杨洋化妆的时候给他讲戏,说的是陆喻斐的母亲前来闹事,失手把陆喻斐的妻子推倒在地导致流产。这一场戏尤其重要,是陆喻斐性格转变的转折点,由软弱到强硬的最大推动剂。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陆喻斐微抬起头吸了口气,仿佛不这样,周围的空气就会被夺走,就会窒息。
“我当然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徐云,陆喻斐的母亲,挂着牵强的笑脸伸手想去抓儿子的袖口。
陆喻斐点点头,手不经意地微微抬起,错开母亲伸向他的手。
他的视线从母亲身上移到不远处的地面,“是,今天是我的生日。”他声音低哑,透着一股抹不去的疲惫,一滴泪凝聚在眼眶里,他缓缓道,“二十年前,你给了我一条生命。”他顿住,喉结上下滚动两下,那颗泪终究掉了下来,“今天,你把我的另一条命给带走了。”
徐云慌乱地打断,“不,我没有,我……”
“从此我不欠你什么了。”陆喻斐没有理她的辩驳,他再次看向他的母亲,眼里的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怖,像是冰冷的怒意被强力压抑,又像是刻骨的绝望,“我不想见到你,我也永远不要见到你。”
“我们两清。”陆喻斐声音坚冷,带着难以被察觉到的颤抖。他闭上眼,在袖口里的双手握紧成拳,指关节用力到泛白,薄唇抿得没有了血色,终于他卷起唇,似哭不哭似笑不笑。
转身的刹那,徐云看到陆喻斐几近崩溃的踉跄,她知道,大概一切都回不去了。
片场一片沉寂,直到张导喊了声“cut”,才逐渐开始有了稀稀落落的声响,几个感性的女演员连忙转身抽了纸巾小心地擦拭眼角泛出的泪花,生怕把妆给弄花了。
在张导原本的设想里,这段戏或许是该竭嘶底里的,失去亲生骨肉的痛苦无疑会把人逼疯,暴怒、嘶吼、踢翻桌椅,这些极具视觉冲击的元素才该是必不可少的。
但他没想到杨洋根本没有添加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情节,他却能透过监视器的屏幕,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震怒和绝望。
看到这样的表现,他不得不承认,这才是陆喻斐会做的、会说的。那个本就讷于言语、温吞如水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次巨变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说话内容,对于陆喻斐来说已经是极致。
陆喻斐的性格,注定了他即使愤怒到了极点,也是敛难以张扬的。
刘芳娟从戏里走出来,听到张导激动地把这段戏反复看了两三遍,大力夸赞两人的演技,称刘老师的演技又炼了。她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后生可畏,她几十年演戏经验的老戏骨居然被一个后生带入戏了。
她仿佛切身体会到了徐云的慌乱懊悔以及不知所措,极其复杂的情感堆积在一起几乎压垮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自己的“儿子”,只能看着他,心里隐约知道这一次的见面或许会是最后一次,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刘芳娟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像是要把心里的郁卒一齐吐出来。杨洋还背对着她,肩膀还在细微地抽动,她知道这孩子还没从戏里走出来。
这场戏几乎是把重锤,狠狠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毫不夸张地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那极其压抑的情绪,就好像再也快乐不起来了,所以当张导喊出那声“cut”的时候,他们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张导见到杨洋的状态就知道他不再适合继续拍了,不过今天这场戏能这样一条过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惊喜。他本就打算今天一整天都在反复ng修改中度过,却没想到一个年轻小辈能把这样一条戏给确演绎出来,这样的爆发力,的的确确是他低估了。
也许,他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张楠想着,这样的演技,加上即使在娱乐圈也仍旧称得上出挑夺目的外貌,他相信只要配上与他等配的资源,这个少年不可能不大红大紫。
只可惜了……
他叹口气,多少在剧组里也听说了一些闲言闲语。
听说那部小说的影视权已经被下了,或许,叫他去试上一试也无妨?那个孩子缺的无非是一个让他能够出现在千万人眼前的机会。张楠眼睛亮了亮,头一回生出推荐人才的心思。
他算了算日子,离原定的公开选角时间还有整整一个月,他还有机会再好好观察,毕竟那个角色争议太多,即使真的拿到了角色,引来的非议……他怕会压垮这个只会演戏、甚少涉及真正娱乐圈内部的孩子。
机会造就辉煌,同时也会摧垮辉煌。成功向来是伴随无尽风雨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哥待在家里快要把小鸡玩偶屁股上的黄毛毛扒光了![面瘫脸]我要大志
☆、第32章(伪)
第三十二章这是一个被糟心事搞得生无可恋的更新……
杨洋提早了半天结束了当日的行程回到家里,他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住脸,这一条戏,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却让他觉得筋疲力尽。
那十几分钟,他就是陆喻斐,就是那个亲生骨肉被自己生母一手致死的可怜男人,那样浓厚的悲痛和绝望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就好像当初拍新红楼得知黛玉死讯的时候,他仿佛就懂了贾宝玉的痛,被最亲近的家人欺骗,被隐瞒最爱人的死,齐齐攻向他,他恨他哭他痛,直到眼前一片漆黑晕厥过去。
体验派演员。
亨利欧文,那为伦敦首位受封爵士的演员就曾提及此,他认为演员应该主动地感受角色的情绪,而不是单纯冷静而理智地表现。
没有经过科班生培训的杨洋身上没有被刻意打造出来的匠气,他不懂演戏,却懂跳舞,舞者对一支舞的演绎,向来是人与曲的灵魂交织在一起的,所以他接触演戏便选择在当下那个片场里,抛去“演员杨洋”的身份,从思想上真真切切靠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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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
他是他,却也不完全是他。
这样全身心地代入让他很难第一时间从角色本身脱离出来,他累了。
张起灵回到家看到小孩侧着头趴在床上睡觉,心蓦地软了一下,软软的刘海已经过了眉毛,看得格外乖巧。他想到徐柯最近的动作,眼神冷了几分,果然还是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才行。只是现在突然解约只会落下话柄,他还要等,不过,相信这不需要很久。
杨洋睡得不是很熟,隐约觉察到有人在身边就睁开了眼睛,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钟,才过了两个小时,“小哥啊。”
“今天可累可累了,还好张导好心放了我半天假。”杨洋抱着被子不肯起床,嘴里嘟囔着,“不想吃晚饭了,小哥你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叫外卖也成。”
拍了什么戏居然让这小孩饭都不想吃了?
张起灵默默起身泡了杯泡面,叫外卖?麻烦。
到了半夜里,杨洋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妈蛋肚子好饿tat
他打开下面的橱柜,一盒泡面的影子都没有,这是地主家也没有存粮的节奏?杨洋翻出个西红柿来洗了洗,啃了几口,清瘦的脸硬生生挤成了个包子。
厨房间的灯被打开,杨洋眯了眯眼睛,几秒钟后才适应过来,看到小哥一声不响地站在门口,被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哥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的……”杨洋小声道,估计是自己把人吵醒了,心虚地不敢大声说话。
“饿了?”
杨洋干笑了两声,站起来假装拍拍裤子,干咳了一声,“就是嘴里没味道想吃点东西。”
张起灵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半杯泡面。
“……”
大半夜,杨洋抱着杯糊成团的泡面吃得毫无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海张的大刀已经按耐不住
咳,这个更新你们当放松心情可好…………明天补明天补orz
☆、第33章(真32)
杨洋提早了半天结束了当日的行程回到家里,他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住脸,这一条戏,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却让他觉得筋疲力尽。
那十几分钟,他就是陆喻斐,就是那个亲生骨肉被自己生母一手致死的可怜男人,那样浓厚的悲痛和绝望几乎压得他透不过气,就好像当初拍新红楼得知黛玉死讯的时候,他仿佛就懂了贾宝玉的痛,被最亲近的家人欺骗,被隐瞒最爱人的死,齐齐攻向他,他恨他哭他痛,直到眼前一片漆黑晕厥过去。
体验派演员。
亨利欧文,那为伦敦首位受封爵士的演员就曾提及此,他认为演员应该主动地感受角色的情绪,而不是单纯冷静而理智地表现。
没有经过科班生培训的杨洋身上没有被刻意打造出来的匠气,他不懂演戏,却懂跳舞,舞者对一支舞的演绎,向来是人与曲的灵魂交织在一起的,所以他接触演戏便选择在当下那个片场里,抛去“演员杨洋”的身份,从思想上真真切切靠拢那个角色。
他是他,却也不完全是他。
这样全身心地代入让他很难第一时间从角色本身脱离出来,他累了。
张起灵回到家看到小孩侧着头趴在床上睡觉,心蓦地软了一下,软软的刘海已经过了眉毛,看得格外乖巧。他想到徐柯最近的动作,眼神冷了几分,果然还是把人放在自己身边才行。只是现在突然解约只会落下话柄,他还要等,不过,相信这不需要很久。
杨洋的手机突然响起,张起灵皱眉,伸手想去把电话挂了。
“唔?”杨洋半睁开眼,看了眼小哥,又看了眼自己手机,“我的啊?”他低声嘟囔了下,翻身坐起来,他睡得不沉、时间又短,这猛得一起瞬间眼前黑了一片,他虚晃了一下身体,被小哥抓住肩膀才没掉下床。
“小哥你轻点轻点,我又不是海猴子那么经你抓!”杨洋眨了眨眼睛龇牙咧嘴地说道,把床头柜的手机拿过来接通了电话。
“你好?”
“是杨洋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杨洋觉得耳熟,看了眼来电显示崔老。
“是我,崔老您好,晚饭吃了吗”杨洋打招呼道。
“吃了吃了,”崔老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眯起眼睛,舒心地朝自己那几个老玩伴扔去几个得意的眼神,“这几天怎么就没打过电话来?不是让你有空来爷爷这玩嘛?”
杨洋愣了下,那句话他本来就是当做一句场面话听过算数的,哪想到对方还特意打了电话来,他赶紧道,“这两天忙着拍戏,改天一定来!”
“那说好了啊。”崔老不放心地叮嘱道,还卖起了惨,“这也没人陪我这老头,你不来就没人来看看我了。”
“那,那我明天来看您,您有时间吗?”杨洋最听不得老人这样说,心里都带着有些发酸。
“啊?有,有。”崔老没想到这招居然还有人信,下意识出了声,轻咳了下赶紧应下。
崔术崔老门前会没有人来拜访那才是见鬼了。
一帮老朋友看着崔老睁眼说瞎话骗个孩子,都齐齐啧了声,走之前纷纷表示明天再来玩。
崔老:(#′)凸有本事明天别来啊!
杨洋约了下午的时间去崔老家里,拎了个水果篮按响了门铃,保姆出来开门,见是个面生的,疑惑地问道,“您是哪位?”
“我是杨洋,来拜访崔老的。”杨洋带着浅浅的笑说道。
“哦!”保姆拉开门把人请进去,“快请进来吧,老爷,杨先生来了!”
杨洋站在门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脱鞋,处女座对小事的纠结毛病又出现了。
崔老从里面走出来,看杨洋站在门口便招呼道,拉着人就往屋里走,“进来呀,站着干嘛?来来来。手怎么那么凉?外面冷么?”
“外面风有点大,冷倒是不冷,您出门得围条围巾,既挡风也好看。”杨洋笑道,老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他原本因为眼前这幢气派的别墅大院而产生的局促都被一句话带掉了。
“还好看呢,都一把年龄上七十了。”崔老摇摇头笑道。
“您看起来那么神,哪里像七十的样子!”杨洋蓦地瞪大眼睛。
崔老看杨洋的表情不似作假,惊讶地瞪大眼睛的模样倒有点像他过去下乡的时候在田野里吓唬过的一只花栗鼠,他哈哈大笑起来,“诶呀,就是喜欢你那么实诚!”
“越老越不要脸啊。”两人聊着走到了客厅外,还没见到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崔老瞪圆眼睛,哼了一声,拉着杨洋走进去,“说谁呢老芋头!”
老芋头其实姓余,图顺口就成了“老芋头”,因为搞艺术复兴的,人也确实有点古板带点“迂”气,所以这外号也就顺理成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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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老友接受了。
不过这外号通常在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是不会喊出来的,老友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今天大概也是说溜了嘴,被余老凉嘲了句就直接回嘴了。
余老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晚辈还在呢!喊什么“老芋头”!成何体统!
他佯装正经地咳嗽了声,没理崔老,看向杨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杨洋啊?”
“您好。”杨洋正正经经鞠了个近90°的躬,“我是杨洋。”
余老点点头,等了几秒,眼神看向崔术你倒是快介绍我啊!
崔老鼻子里哼了声,“余道中,退休老人。”
“……”余老:草
“余老好。”杨洋规规矩矩打招呼道,余道中被崔术憋了个内伤,抖了抖脸部肌肉,扯出一个微笑,“好。”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杨洋大部分时间都在听两个老人聊那些生活小事,偶尔也会应和一两句,不至于让人觉得没有参与其中的题外人。
门铃又响了,杨洋下意识看过去,是个中年男人,近四十岁的模样,提了酒来,“爸,崔老。”
“你怎么来了?你妈和你说我在这的?”余道中挺惊讶自己这个儿子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问道。
“嗯,正好部门里的事情忙完了。想着好久没找你们二老喝酒了,这不带着白酒过来了。”余胥说道,一看还有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疑惑道,“这位是?”
“这是杨洋,被你崔叔叔骗过来的一个孩子。”余道中抢在崔术前面说道。
“什么叫骗过来的!咱不听他胡言乱语。”崔老狠狠一瞪眼,又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转头对杨洋说道。
“您好。”杨洋朝崔老笑笑,并不在意,他站起来微微弯腰朝余胥伸出左手。
余胥第一回见崔老这幅换脸比唱京戏还快的样子,觉得挺稀奇,和杨洋握了握手后,心里想着,杨洋?名字倒是挺熟悉的,他盯着人瞧了几秒,杨洋被他看得有些尴尬,耳朵都有些发烫。
还好,余胥挺快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走之前秘书放他桌上的那个古典艺术推广方案的推荐艺人么,照片上看就挺斯文秀气的一个年轻人,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有更好看几分,气质也干净,五官都透着古韵,像是江南山水氤氲出来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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