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吕布声音含混不清,口吻倒是霸气十足:“就凭绍那小儿,不是布的对手。”
饶是此时忧心忡忡,燕清也忍不住侧过头来,好好看了他一眼。
这才发现自家主公不知在哪儿寻来了一些甘蔗,一截拿在手里心不在焉地啃着,口中呸呸吐渣,另一截则大方地赏了赤兔,容它咬着这新鲜玩意儿,欢喜地晃着长尾巴,吮得津津有味。
燕清眼皮一跳,立马想起非常喜欢吃葡萄和甘蔗的曹丕来了。
吕布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利索地从自己啃了没几口的这一截上掰了一半下来,堪称殷勤地递到燕清嘴边:“重光不妨尝尝此物,其名为竿蔗,味甘多汁,倒有点意思,只是嚼嚼就好,莫将那余渣咽了。”
郭嘉也颇为推崇:“此物极解酒。”
主公盛情难却,燕清下意识地接过,却不忙下嘴,而是盯着这根粗壮甘蔗上头的粗犷牙印,感叹了下吕布的牙口齐整漂亮(不知为何吕布选择将自己咬过的那一半递了来),半晌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瞪向郭嘉道:“军中忌酒,你怎又饮了?!”
“重光说笑尔。”郭嘉整个人登时就低落了,满怀惆怅地叹了一声:“离嘉解禁,尚有十月之久哇……”
燕清这才想起他还得履行一年戒酒的约定。
既然郭嘉只是过过嘴瘾,燕清就不再多此一举地纠结于他了,凝眉回到正题,自言自语道:“袁绍怎会愿救?又怎会敢救?”
史上袁绍就没参合进吕布跟曹操的混战之中,只在曹操战败,落得只剩三县之力,粮食尽绝的落魄境地时,才不怀好意地抛出橄榄枝,要聘他做自己部下。
而袁绍真要出兵的话,出多少又是个天大的难题:出少了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是给吕布送肉的;送多了自身难保,一直虎视眈眈的死敌公孙瓒定会趁他兵力空虚的当头攻打后方。
郭嘉笑道:“谁会想要主公这般强势威勇的邻居?”
跟吕布相比,时不时还帮上一把,曾是相熟友人的曹操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或是因这日头毒辣,有中暑迹象;又或是近来殚极虑,睡眠不足,燕清本还想说些什么,忽觉胸闷气短,头重脚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还想勉力支撑,便倏然一黑,整个人毫无预兆地自雪玉骢身上歪倒,直栽了下去。
第99章燕清醒来
直到无端晕倒的那一瞬,燕清都还是稀里糊涂的,半点搞不清楚缘由,却在陷入昏睡的这些时日里,很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梦境之中。
因为他看见了荀在跟曹操说话。
他最近将全副心神都搁在眼前的战事上,对荀这时被困在鄄城之中、与外隔绝的认知可谓是刻入骨子里般深刻,怎么相信荀还能跟远在徐州的曹操碰上面呢?
就是不知为何,他分明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了,却硬是醒不过来,唯有耐着性子,仔细将他们的对话听完。
“兖州既只余三县,”曹操脸色阴郁:“操不若先将徐州悉数夺取,再回军与布那阴险小儿清算。”
荀并不赞同,劝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陶谦盘踞徐州多年,纵兵势颓弱,却颇得民心,主公以严酷征伐,徐州百姓则誓死奋战,想稳住脚跟,寻求发展,绝非一时之功也。不宜行此孤注一掷之举。且观汉高祖,再看光武帝,无一不是先巩固基地,再向外图谋,方可稳操胜券,徐徐求胜。兖州是为天下要冲,又是您亲自率领兵卒,奔涉险地,自黄巾军手里寸寸夺回,个中艰辛不足与外人道焉,受此恩惠的百姓也因此对您爱戴有加,对您所发布的决策也无不拥护。岂能轻易拱手让人?吕布此人,有勇无谋,缺仁寡义……”
燕清只听了个开头,就知道这是史上曹操在面临腹背受敌、根据地几近丢光的凄凉境地的那段场景,怀疑是自己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好端端地就在梦里重温书上内容了。
见荀开始说吕布坏话,他不禁心生不悦,神魂不自觉地就跑远了。
等等。
史上制止了曹操铤而走险,以转踞徐州为资本,再向吕布发起复仇的人是荀,而劝动曹操坐稳手里剩下的这三县,储存粮秣,积蓄实力,尽快夺回兖州的人也是荀,可荀却马上要落入他们手里,再没法担任起阻止曹操冲动,取眼前小利而获日后大患的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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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岂不就意味着,曹操极有可能去做成这桩他在史上并没去做、能置他于绝地的莽撞赌约?
史上的吕布充其量是头落魄猛虎,连半点计划性也无,就带着手下的兵到处溜达,得过且过。
倒不能全怪他乱无章法:因得三姓家奴的恶名遭文人惧且唾弃,既不能买人心,也无法发展内政,哪怕偶尔抢到时机,也始终打不下根基去,保不住这一席之地。
而现在的话,燕清却能毫不犹豫地打包票:曹操要是逃去投奔袁绍倒也罢了,可要还敢打攻占徐州,以那为新据点,重新编制,发兵夺回兖州的话,他们只会叫他成那一头瓮中被捉的鳖,是妥妥的找死之举。
想拿被曹兵铁骑残害,以至于生灵涂炭的徐州做翻身资本?
真是异想天开。
不说徐州子弟遭了无妄之灾,多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绝无可能轻易听他这可憎仇人的号令,单是徐州境内如今那被糟蹋得遍体鳞伤,满目疮痍的模样,想恢复元气,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无法成事。
再看与徐州接壤的都是什么?右侧临海,西北接兖州,西接豫州,南接扬州,东临大海,也就北还沾了些青州的地界。
等兖州落入掌中后,就意味着大半个徐州都将被吕布的地盘紧密包围,完全不会愚蠢到叫曹操发挥那身厉害本事,去将徐州发展成第二个兖州,而是一开始就把这点危险的苗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等到那时,曹操就算想跑,也不可能跑得掉了。
不过燕清刚激动了不到半秒,就猛然想起来,或是因他的蝴蝶效应作祟,本该早逝的那位奇谋戏志才还活蹦乱跳着,定会权衡局势,不叫曹操犯下蠢事吧……
沉浸在大起大落的情绪当中,燕清隐约捕捉到了什么,也导致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真的醒来了。
他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燕清呆呆地盯了帐顶一小会儿,万千念头便铺天盖地地袭来,再没法这么优哉游哉地躺下去思考甚么哲学问题了,立即挣扎着想坐起身来。
他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仗打得怎样了?荀程昱有耍什么花招吗?攻城器械有起到想想中的作用吗?袁绍派兵来救了吗?曹操那边的动向又如何了?……最重要的是,主公这喜欢身先士卒,横冲直撞,在敌阵耀武扬威的性子,没在他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受什么无可挽回的致命伤吧?
不知是饿得浑身发虚,还是卧床不动太久导致关节生锈,哪怕是被牵挂着的万千事情赋予了不可思议的意志力的燕清,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叫额前也沁了一层薄汗,才艰难地坐起身来,眼前昏花。
大概是这连骨折都只会传递微痛的特殊体质的缘故,他并未感到有何真正的不适之处,只怪异地提不起什么力气来,竟比上回为照顾吕布不眠不休数日的轰然垮下还要糟糕,就跟猛然间大病了一场似的。
关键时刻掉链子,得亏吕布现大有长进,又有郭嘉这鬼才在,否则这耽搁的功夫和可能导致的差错,他就真万死难辞了。
燕清一动不动地坐着缓了缓,这帐中无人,外头也静悄悄的,透出十足的诡异,要不是他笃定吕布绝无可能丢下他,光看这情景,简直像被抛下的孤营一样……
不过只要稍稍将视线一移,看到矮桌上放着的茶壶嘴还在往外冒着腾腾水雾,就知道这猜测离谱得可笑了。
再将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燕清又发现不知谁替他换了身宽松柔软的布袍,身上也清爽得很,显然被心照料过,心里就定了大半要是真阴沟翻船,不慎吃了败仗,他恐怕早被吕布绑在赤兔马背上带着夺命狂奔了,哪儿可能有这样的养病条件?
无论如何,先吃个桃补补气血再说吧。
燕清不假思索,正要以指尖于袖中轻轻一弹,却在下一刻就忍不住“咦”了一声,赶紧住手。
在出征之前,燕清为备不时之需,专程避了旁人,独自对着那院中木桩拿“杀”牌乱用一气,才刷出两张桃,一张闪和一张乐不思蜀来,一路上也有意不动用手牌,将它维持成这状态。
等它们在这时该派上用场了,却不知何时给悄悄摸地刷新了一遍。
桃只剩下了一张,乐不思蜀倒是完好如初,可另一张桃和唯一那张用不出去的闪,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之前从未刷出来过的“顺手牵羊”和……
“赤兔”?
顺手牵羊倒好理解,从其他那些锦囊牌的尿性来判断,多半就是离得近时能用出的一个一次性扒手技能。
可对这张名为“赤兔”的装备牌,燕清就只能猜测了。
难不成将它用出后,就会凭空出现一匹跟吕布爱驹长得一模一样的马儿来吗?
就在燕清胡思乱想,只恨不好验证的当头,忽闻外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下一刻果然就是他家主公掀帘而入。
吕布大步流星地跨入,面无表情地抬眼一看,登时浑身剧震,彻底呆在了原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燕清看来,自家主公着实清减了几分。
按理说他是该心疼愧疚一番的,然而吕布这虎目圆睁,傻愣愣的模样着实有趣,他竟是不合时宜地被逗乐了,瞬间将卡牌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强忍着笑意,温声道:“劳主公挂心,清甚愧之。”
吕布却跟泥塑木偶似的,依然一动不动。
“主公?”
燕清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敛了笑,再唤一声。
郭嘉显是之前在跟吕布商议着什么,就跟随在后头,只步子迈得不如人高马大的吕布开,才落后了不少,这时掀帘进来,意外地见到燕清坐在床上,也惊了一惊,旋即大笑着迎了过来:“你可算是舍得醒了!”
燕清长叹一声,满怀歉意道:“叫你们受累了。”
吕布猛然回过神来,却只虎着张脸,在床畔的胡椅上坐下,郭嘉则毫不客气地坐到他枕头边上,啧啧有声地打量着他苍白的脸颊:“你才是得着紧看好自个儿身子,莫只将旁人的当回事儿。仲景道你是亏损过度,才导致昏厥不醒,想必上回开的那些药后来也未曾吃过吧?”
燕清:“……”
那些为治疗不孕不育,却碗碗苦得离奇的药,他个连老婆影子都没有的半基佬吃个什么劲儿?
观他神色发生的微妙变化,郭嘉就将答案猜了个准,不由得幸灾乐祸地摇了摇扇子,又合在一起,口中哎呀呀地感叹着,轻佻地挑起燕清那致漂亮的下颌:“良药苦口利于病的道理,不还是重光教会嘉的,怎自个儿却说一套做一套?多亏有主公分神照顾于你,才将那些个药汤灌下,又知你恨苦,特意差人买了蜜饯浸水润之。这般恩泽,你怕得以身相许,才可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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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燕清又正是防守薄弱的时刻,冷不丁地就被郭嘉毫无遮拦的玩笑话给戳中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顿时极不自在地瞟了面容漠然的吕布一眼,才肃容拨开那扇柄,斥道:“净说些胡言乱语!清这是睡了几日,那战事进展又如何了?”
郭嘉笑了出声:“就知你只对此牵肠挂肚。那你不妨猜猜看,自己现正在哪儿?”
燕清心里一动,眨了眨眼:“这难道不是帐中?”
郭嘉耸了耸肩:“你率人做的那些器械将城墙都打垮了大半,不少居民的房屋也遭了害,连这城内也一时半会腾不出我军住的地,唯有委屈你再住住军帐了。”
“好极!好极!”
燕清激动难耐地击了击节,虽可惜自己错过了最的一幕,可只要战事顺遂,没因他无端倒下就出甚么岔子,他就心满意足了:“文若与仲德可逮着了?”
郭嘉刚要回答,一直黑着脸闷不吭声的吕布就倏然站起身来,迈近一步,跟一樽铁塔似的,凉凉地睥睨谈兴正浓的俩先生。
他只碍于礼数没开口赶人,郭嘉怀揣一颗七巧玲珑心,岂会领略不到这眼神里的含义?
便施施然地起身,不顾燕清恋恋不舍的目光挽留,笑眯眯道:“等重光用完这几剂药,恢复些了,再寻嘉问个究竟罢。”
第100章顺手牵羊
郭嘉潇潇洒洒地一走,吕布周身挂着的那股心烦意乱,逮谁喷谁的戾气就淡了许多,回答燕清问题时也积极多了。
城墙被那些器械轰掉近半,里头的荀程昱一个没跑掉,因燕清和郭嘉都强调过这两人的才干有多难得,吕布就没将这俩看着很是单薄弱质的文人跟其他普通俘虏一起关进鄄城大牢,得硬骨头没磨掉,直接就一命呜呼了。
而是在城中特意寻了处宅邸,说是关押,其实也就是派了几名心腹亲侍去日夜看管,以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不许他们与外界沟通为主,衣食住上倒半点没亏待,更没去折辱刑求。连荀用惯的熏香,和两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婢女,也给专程去他府邸跑了一趟,取了过来。
曹操将兖州治理得有理有条,颇为富庶,哪怕这回将士兵粮草皆抽调一空,底子仍旧是比当初的扬州要厚多了。而吕布直到现在还没挥霍完宰董卓得来的那大笔财富,不久前白捡了个扬州,现在又得了兖州,手头宽裕,出手自也阔绰。
也就史上那段颠沛流离的时候,手头紧的吕布才会特别小气吧啦,贪图一些蝇头小利不说,还到处跑去占人便宜。
现他眼界宽了,口袋也饱满得很,自是大方得没话说。曹操的人不肯投降,他满脑子都是昏迷不醒的燕清,既不介意,也没心思去计较,索性先将俘虏一概关着,曹操家眷的待遇则稍好一些,准备回头再跟军师们商榷接下来该如何去办。
当然不会吝啬至好吃好喝地供着俩军师都极为看重的文人。
而夏侯奔波百里,直冲去了冀州找袁绍搬救兵,然而听完他言辞切切的请求的袁绍,却终没能让他如愿。
袁绍虽是四世三公的高贵出身,可他那图利寡义的性子,自伐董联盟时,就已暴露无遗了。身为盟主,他却根本没想过要为那年幼的皇帝赴汤蹈火,反将满腹心机都放在了如何算计盟友身上。
在上有董卓荼毒百姓的危难时机,他都能做出为一己私欲而坑害盟友的事来,更何况是曹操已跟他渐渐离心,他却能坐山观虎斗的此时此刻了。
当初因不满足于区区一个渤海郡,袁绍采取了逢记之计,从韩馥手里夺走了有天下重资美称的沃土冀州,战术上无疑是称得上完美无缺的,可战略上却是极大的失败,他又哪里在意过了?
这羊质虎皮的主公,关键时刻总能被近在咫尺的利益惹得昏了头,而看不到不远处埋藏的危险。既枉顾麾下谋士田丰沮授的苦口劝解,也不承认唇亡齿寒的那套说法,倒是一厢情愿地听信郭图逢纪的谗言,不但不肯出兵,还以虚言相委,以要考虑一些时日为由,态度半软半硬地将夏侯给扣下了。
后转念一想,竟觉得田丰其心可诛起来:要是他真出兵去救曹操去了,出少了是自寻死路,出多了是割肉之痛,而且待他后方空虚,不正让公孙瓒有机可乘?
哪怕公孙瓒蛰伏不动,他帮曹操赶跑了来势汹汹的吕布,到头来也不可能捞得到半点好处,反而因此元气大伤,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一点实力就丢个干净,此消彼长下,他岂应付得来公孙瓒的卷土重来?
袁绍越想越愤怒,于是乎,这糊涂主公就自作聪明了一回,将刚而犯上的田丰直接下了狱。
田丰暴跳如雷,沮授叹息连连,郭图逢纪不吹拂之力除掉个劲敌,自是弹冠相庆。
旁人或许不知田丰沮授的厉害能耐,燕清却是一清二楚的,见袁绍这么自断臂膀,他虽可惜田丰沮授倒霉,也差点乐出声来。
而因事发太过突然,尚在徐州打仗、被孙策和徐晃联手缠住,脱不得身的曹操本人,直到兖州全境沦陷后,才由夏侯派出的信使口中得知这一噩耗,当场恨得呕出一口血来,险些昏厥过去。
他不知夏侯去了冀州求援,只以为留在兖州的所有部下都已全军覆没。
就不知道他现今的去向了,只知他不顾一切地摆脱了孙策徐晃的追击,往北撤离。
不是戏志才劝住了他,就是遭到孙策徐晃这两军的阻挠,让曹操知晓自己一时半会不可能拿下徐州,才明智地另谋他路的吧。
可没了荀程昱,也没了这最后的三县,曹操这时的处境比史上的要糟糕多了,除了依附袁绍,他还能有别的去处吗?
理智上,燕清明白不可能有,但又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细节……
他深谙说话的小技巧,不一会儿就将自己急需了解的情况从吕布嘴里套得一干二净,当然,这也有对方无比配合的功劳。
等问完正式,燕清心满意足了,才有心思问一嘴自己的情况,紧接着才明白过来,自家主公刚刚见到他醒来时,为何会如此震惊了。
他这一躺,竟是足足昏迷不醒了近一个月!
可想而知的是,要不是他体质特殊,这回又有张仲景这神医随军,还得吕布无微不至的照料,于昏睡期间被强迫着进了无数汤药和米糊,及时擦洗身子,在这没有营养点滴可打的东汉末年,偏偏是个大热天,他不活活饿死,也得生一身褥疮,瘦骨嶙峋。
因心怀庆幸,燕清在看着被端到跟前的三大碗黑黝黝的药汁时,抵触心理也没那么强了,秉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心态,他一脸麻木地将眼一闭,仰头连干三大碗,才苦着脸抢了事先备好的白水喝。
【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分卷阅读142
吕布掂了掂已是空空如也的药碗,一对浓眉不知不觉就拧了起来。
燕清等那股叫他痛不欲生的苦味自口腔里渐渐淡去后,才有心神关注主公的神情,见似有不虞之色,不禁问道:“主公,可是有何不妥?”
“无事。”
吕布不欲阐明,只将碗放下,把他按倒回床,不由分说地命令道:“好了,睡罢。”
燕清猝不及防地就被他摁着躺下,根本起不来,只觉才喝完的那些苦药在胃中翻涌,恐怖的苦味又开始往上蔓延,登时哭笑不得:“清才刚醒,又能困到哪儿去?”
吕布眉头皱得更紧,理所当然地又握着他的肩,将他掰回了坐起的姿势:“那你待如何?”
比起慢慢吞吞地喝药调养,燕清更想找个机会将桃吃了,可吕布这大有一直守着他的架势,叫他在感动之余,也清楚装睡也不是个好主意,脑子飞快一转,不由道:“不知清可否先洗浴一番?”
洗澡的时候,吕布肯定就不会在旁边不合时宜地看着了。
让燕清出乎意料的是,吕布先是慢吞吞地瞟他一眼,仿佛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了他想把自己支开的小心思似的,轻哼一声,惜字如金道:“可。”
却依然在床沿坐着,只语气如常地冲外吩咐了一句:“备水来。”
在门口等候的亲随立即应声,没过多久,就有两人哼哧哼哧地抬着个足有大半人高,盛满热腾腾的清水,够两人合抱的大木桶进来了。
这浴桶怎制得这么大?
它刚一露相,燕清就起了疑心,吕布已经走上前去,一手探探水温,才随意嗯了一声,令那两人退下了。
“正合适。”撂下这句话后,转身重新向燕清走来。
燕清即刻回神,仰头歉然一笑:“实在是劳烦主公”
“也称不上甚么劳烦的。”
吕布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清,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的未竟之话,同时泰然自若地伸出手来,将薄被一掀,腰带一扯,搭上双臂的手往下一滑,那松松垮垮的寝服就彻底脱离了燕清。
不过眨眼功夫,就叫燕清变成了赤条条的状态。
燕清上一刻还是笑眼温柔,下一刻就整个人都木了。
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缓慢地眨了眨眼,尾巴上的毛宛若也随着一根一根地炸了起来,似乎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主公?!”
吕布不动声色地以眼神在被剥得一干二净的他身上溜了一圈,完全不等燕清反应过来,结实有力的双掌往他腋下一坨,轻轻松松地就将燕清以一个不会叫他难受的姿势给举了起来。
就跟被难得发次善心的大老虎叼着后颈那点皮毛的猫崽似的,燕清眼前一晃,被迫感受了一把什么叫体魄悬殊,被他家主公给放进了热水之中。
水的温度对燕清而言,确是当得起恰到好处的评价,是比“温”要热上一些,却离“烫”还远的程度。
燕清身上本来就没半点多余的肉,忽然间躺了近一个月,如今更显得单薄清瘦了几分。
吕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局促不安,神色间既带了点茫然困惑,又有着说不出的脆弱可怜的燕清,根本没将他一张一合的唇间所说出的话听进去,在胸中翻搅不休的,满满是辛辣的怒火。
哪怕是放在眼皮子底下,也还是称不上稳妥这人殚竭虑,不知疲惫,然后差点把自己折腾没了。
对吕布那乱窜的火苗,燕清自是无从得知,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之中,他还没来得及缓过方才那口气,真正享受一番,就眼睁睁地看着吕布闷不吭声地宽衣解带,将自己也脱了个光,接着带着一身理所当然的气势,毫不犹豫地跨进了浴桶之中。
木桶是特制的大,承载着两个成年男性的分量,也是淡定如初,里头的水则被这突然加进来的大块头给挤得溢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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