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那是来自东汉末年最顶尖医者,华佗与张机二人的心血成果,专为调养男子体质,以期改善不育症状而配的,苦得丧心病狂惨无人性的恐怖药包。
燕清面不改色地接过那足够他一月份量的味蕾终结者,转手就递给了亲兵,笑道:“多谢文和,实在叫二位先生太过心了。”
可惜这份好意,已彻底踏上搞基这条不归路的他深感无福消受啊。
贾诩假惺惺地笑道:“因着顺路,不过捎带罢了,连举手之劳都称不上,怎当得起这句谢?”
他将重音咬在了“顺路”一词上。
正所谓燕清动动嘴,外人跑断腿。在擅自出差几回,都遭遇险情,以至于吕布死活不肯放他出去后,他就将脑筋动到了周边人的头上。
在这些幕僚当中,贾诩与他相识最久,又养生有道,身骨结实硬朗,办事虽不积极自请,却非常稳重靠谱,自是当仁不让的首选,倒霉催地被折腾得来回奔波。
让贾诩忍无可忍的是,燕清竟是变本加厉,这回叫他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就被再派去的信使给挟裹着往官渡送了。
燕清哪里感觉不到他的怨念深重,再一想自己办的事,也的确不怎么厚道,不由得干笑一声,下意识地往吕布那高大魁梧、叫人充满安全感的身后躲了躲,才不疾不徐地接道:“一套。”
一听很是没头没脑的话,至少刚还想着狠狠瞪上敢欺负自心爱祭酒的贾军师几眼、好展示下回护之意的吕布,眼底就涌现了疑云。
陈宫微微蹙眉,亦是不解,郭嘉却瞬间面露了然之色,同样熟悉燕清这些套路的贾诩,则是毫不犹豫地接道:“重光当打发叫花子不成?十套。”
燕清叹了口气,恳切道:“文和是听何人说了瞎话,才以为清之私藏有如此之丰?若你实在喜欢,清愿割爱,倒也能舍出两套来,可这已是极限了。”
贾诩丝毫不理会他这顺手拈来的哭穷伎俩,冷笑道:“重光莫以为诩对你府中库房之丰,仍是一无所知,就如此吝啬,胡乱糊弄。那里头共有一百三十一套之多,诩可有说错半分?”
燕清这下是真感到错愕了。
他万万没想到,在外人面前很在乎自律守己、爱惜形象的贾诩会猛然间一语道破真相,且对具体数额摸得如此清楚。
以他府上防守之严密,贾诩又不可能真有心刺探,多半是无意得知,只因符了自己喜好,才稍微留心一些,记下了数字。
那显然就是因为,他自己府上出了个大嘴巴的家贼了。
燕清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了一脸无辜、假作不知的郭嘉。
其实他对那些晦涩难懂,没有注解的古籍并不喜爱,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拿来当哄心仪的谋士上贼船时,所拴在钓竿上的诱饵(譬如徐庶)。
吕布却误以为文人墨客都爱这些,但凡到了新的地儿,或是打了胜仗,获战利品时,都会特地将这类藏品上贡给燕清。
久而久之,不光是吕布习惯了,受他这个顶头上司的影响,那些有能耐独自带兵,随他征南讨北的武将,也养成了这个毛病。
导致燕清有不少时候,根本就寸功未立,顶多是动了动嘴皮子,提了个终被采纳的建议罢了,在封赏时,也能莫名其妙地占个大头。
燕清在退拒无用后,也很快琢磨出了这些死物的大用来。
毕竟挨个垂钓,效率到底太过低下了,他的时间与力具都十分有限,在拐来最顶尖且堪用的几人后,不如就改成广撒网的策略,其中就机要的两步,一是发兵抢地盘、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是大肆发展印刷术,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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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寒门士子好感,培养彻底忠于己势、日后可当大用的人才。
世人皆知,吕布如今富可敌国,那身为他帐中第一人的燕清,三天两头,源源不绝地得着赏赐,自也赚得盆满钵溢。
世人无从得知的是,燕清不但老婆孩子都没打算要了,就连自个儿生死都置于度外,又怎会把金银珠宝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放在心上?
纯粹是当做可以不打报告、随他一人支配的珍稀资源,一转身就全投在军需筹备和人文建设上了。
这俩项目,就算放在现代都是个烧钱厉害的无底洞,更何况是从零起步、一切处于开辟的空白状态的东汉末年?
别说单靠燕清了,哪怕让吕布都跟着倾家荡产,也只是沧海一粟。
燕清自认孓然一身,不似旁人拖家带口,在做这些事时,不但没打算拉朋友一起,省得成了变相实行道德绑架或是施加心理压力,甚至还有意瞒着。
以至于除了郭嘉看得算是清楚外,旁人根本就无从得知,那看着庞大得吓人、招所有人眼红的积蓄,早被燕清眼都不眨地悉数捐掉了。
短期内的成效倒很是明显,可燕清心知肚明的是,从长远角度看来,想真正支撑下去,还是得靠民众自身慢慢富裕起来,从彻头彻尾的受惠者,变成共生的互惠。
无论如何,先打好基础,才好谈后续发展。
吕布有时心很细,有时心很粗。
就像在明亮宽敞,暖和舒适的新校舍里,捧着簇新的书籍,跟着和颜悦色的先生学习的芸芸学子,虽对敢于提出这条谏言的名士燕清敬重有加,却到底更对真正做主、同意执行的吕布发自内心地歌功颂德,赞不绝口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赋予他们这些条件和机遇,且致力于把一切落到实处的人,究竟是谁。
又像总能及时拿到禄米,家人得到稳妥安置,能在冬天里第一时间穿上合身的御寒衣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上阵杀敌的军中将士,也永远不会知道,究竟是谁曾经为此熬夜熬得双眼通红,累日不休。
除了那些早被贡献到印刷作坊,出了好些复印本的绝版书籍不好套现外,燕清现是真的身无长物,两袖清风了。
能继续借助在吕布邸里,享受包吃包住的日子,倒也是帮了他的忙:起码能省一笔养仆役的开支。
他愿舍万贯家财,只求换吕布一人荣誉满身。
依燕清与郭嘉所商量的结果,等贾诩他们所带的人一到,就是发起强攻的真正时机了。
曹操另有打算,已然自行开溜,被坑在这里的袁绍尚不自知,而公孙瓒仍然按兵不动,阵中还有周瑜在见缝插针……
哪怕曹操再厉害,还能敌得过他历经多年的筹备,和心力打造的这支全明星阵容不成!
要知道演义里的吕布,单靠自身武力,和对曹操知之甚详的陈宫的帮助,就把曹操打了个落花流水。
燕清心中百转千回,嘴皮子却丝毫不钝。当下就跟靠郭嘉的‘通敌’先下一城,妄想趁胜追击的贾诩大战三百回合。
而先开始还暗中警惕的陈宫,岂会到现在还没看出来?
登时哑然无语,百味陈杂地垂了垂眸,不由自主地微微一侧,瞟了瞟一脸深沉的吕布。
他于曹营中效力时,帐中气氛倒也称得上和睦。
倒不全是因主公曹操所器重的那些幕僚,多是他于家乡起兵时、就跟随于他的心腹老臣;也不仅是旁的多是甚慕他气概心胸、谋略雄志,从而死心塌地的文士;更不只因曹操自身上知人任用,对欣赏的有学之士,也肯折节下问,谦虚求教。
而是那些敢跟他真唱反调的,早被害了。
只不过……
陈宫心头一动。
曹营当中,那至关重要的核心,自是除曹操本人外,不作他解。而在吕布势中,这不可或缺的关键,以他所见,倒更像是名扬天下的美丈夫,身兼军师祭酒与扬州刺史二重职的燕清燕重光。
谁又能想到,就在几年之前,吕布还只能为点蝇头小利遭臭名昭著的董卓驱使,明面上是风风光光的假子,实为需惟命是从的亲侍罢了。于大势前,更不过是个随波逐流的小小鱼虾,不足一提。
结果在众人一边私底下认为,吕布的辉煌狂傲,注定是昙花一现罢了的时刻,在他身上,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剧变。
仿佛就是那眨眼功夫,他如今不但上享高官厚禄,中得寒门士子歌功颂德,下得万千黎庶尊崇爱戴,麾下亦是能人辈出。
既有猛将如云,又有智士如鲫,掌那虎狼之师,握那充盈粮食,真真是青云直上,势不可挡的英雄第一人。
陈宫先前对传闻中的‘吕布实是幸得天人相助,才洗心革面,有了如此成就’这一说一向是致以嗤之以鼻的态度的,只在曹营见到燕清,又因性情难得投合(他至今无从得知,那是燕清刻意为之下,害他产生的错觉),有幸与他行得颇近,方知这世上确有如此完人,无论是气貌谈吐,皆叫人心畅念愉,无醇自醉。
然而燕清所行之事,却有偏激急进之嫌。尤其他广开校舍,刊印书籍,真正做到有教无类这点,就已招不少名族深恨。
有言道,满招损,谦受益。因有吕布这全心全意地支持相护,燕清方能倾力施为,不过,正所谓疏不间亲,横竖自己叛出曹营、改佐吕布,实属逼不得已而为之,与燕清的交情,亦根本谈不上深厚,何必吃力不讨好,劝其敛一二?
在局势不明之前,他是不会贸然参合进去的。
陈宫不动声色地拿定了主意,浑然不知郭嘉也不着痕迹地撤回了紧盯他的目光。
眼见着两位军师之间的厮杀已进入白热化的阶段,一直沉默不语的吕布霸气凛凛,威风八面地杀了进来,异常潇洒地来了个一锤定音。
“文和先生是为布之事奔走劳累,重光先生亦是殚竭虑,为此战出谋划策。怎能反叫先生们既受辛劳,还得破?倘若不嫌,布愿择一日,邀诸位先生于府中一叙,也择上几件称心之物。”
此言一出,帐内忽然一片死寂。
只剩下自以为在燕清跟前展现了一把雄厚财力的吕布,在那一本正经的谦虚外表下,艰难地掩饰着得意洋洋。
郭嘉最先反应过来,噗嗤一声,没克制住地笑了,一边笑得跟成了的狐狸似的,一边手舞足蹈地击节,赞道:“还是主公豪爽大方,魄力十足!”
燕清简直哭笑不得。
他与贾诩的这场吵嘴,虽的确牵扯到几套贵重典籍的归属,可追根究底,是闹着玩儿罢了。跟文人打交道,就得偶尔打打嘴仗,一来增进感情,吕布倒好,光听着表面意思,以为他真要吃亏,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横插一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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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听这语气,似乎还打算把这笔赏赐的账走自己私库。到时有雁过拔毛的贾诩、嗜酒如命的郭嘉,爱书成痴的徐庶,喜好音律的周瑜等人在……
显而易见的是,吕布这送上门去找坑的冤大头,是注定要被名正言顺地坑上一大笔了。
第130章奇异姻缘
贾诩等人虽来了,却也只代表了自豫州所抽调的这批兵马里的先头部分,而人最多的中军则由赵云、徐晃等将所领,起码还要个三五六天才能到。
既然有吕布这送上门来的冤大头,自告奋勇地给燕清这个不好对付的神坑买单,贾诩岂有不识好歹地拒绝之理?当下客客气气地应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还有个巴不得捡便宜的酒鬼郭嘉在煽风点火,燕清纵有如簧巧舌,在猪队友的好心帮衬下,也只有无可奈何一途。
唯有想着等别人走了,再跟吕布好好叮嘱一番,遇到类似情况,他个当主公的,就应该在旁边安静如鸡地看戏才对。
只是他之后被别的事一耽搁,就把这点给忘得一干二净,反倒是吕布记得清清楚楚,以为他是真受了穷困和委屈,之后大手一挥,从丰硕的战利品里划分了更多给燕清。
惹得燕清哭笑不得地跟他解释半天,他还固执不信,燕清只得悉数下,这回他准备用于改良农作物产量的研究上,哪怕不指望能有袁先生的杂交水稻那般给力,也多少会派上些用场。
击退袁绍,不过是连绵战事的开启罢了,以后能投入到农田耕种之间的劳动力注定越来越少。如此一来,为继续能维持产量,应对军队和民众需求,就得在种植质量和效率上提高了。
“自那日一别,久未与公台相见,叫清甚是想念。”燕清将视线投向还有些拘谨之色的陈宫,知他作为叛将,内心仍有点别扭警惕。为消除他那难以避的戒心,燕清想也不想地敞开怀抱,热情地走上前去,结结实实地拥抱了一下,温温柔柔地笑道:“今见君风采依旧,心甚欢喜矣。”
陈宫心中思绪万千,猛然被点名,接着就一时不防,叫他抱了个正着。
被迫接受燕清一个爱的抱抱,倏然沐浴在帐内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饶是陈宫足智多谋,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浑身紧绷着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磕巴地接了一句恭维的话:“君却愈发风采照人了。”
吕布做梦也没想到,自家祭酒会连招呼也不打地闹了这么一出,面上还死死绷着,眼底却快要喷出火来。
贾诩却禁不住蹙眉,眸光犀利地看向微露愕色的郭嘉。
在公事上,燕清的风格堪称天马行空、手段百出、态度强硬大胆。偏偏有极具欺骗性的外表,落在对他所知不详的外人眼里,只道一句谦谦君子,如琢如磨。
现神态自若地做这么一个出格举动来,不用想都是在生性轻狂不羁的浪子郭嘉的耳濡目染下,所沾染的狂士毛病。
郭嘉苦笑着接受了贾诩隐含苛责的目光,原想以扇掩面,直接躲过此事,结果下一刻就注意到主公那副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孔下,分明有着仿佛陈宫生吞活剥般的恐怖目光。
也就是其他三人都恰巧背对着他,未曾察觉到这点。
郭嘉心里将惹事儿的燕清狠狠骂了几句,无法,只好轻咳一声,笑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今日重光幸得此乐,就没些像样的表示?”
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狐朋狗友,郭嘉的口都还没张,燕清就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于是亲昵地冲他笑了一笑,建议道:“现军中备战,片刻松懈不得,从来严令禁酒,倘若诸位不嫌,不如由清遣人猎些野物,小设一陋宴,姑且算是为公台与文和接风洗尘。而正式的,就留待日后补上,如何?”
郭嘉头一个叫好:“这帐我代你记着,以后可莫找由头,赖了该给公台的这份大礼。”
贾诩谑然挑眉,附和道:“诩也帮记着。”
燕清轻哼一声:“我于你们心目当中,就似这等言而无信的小人么?未也太小觑我了!”
郭嘉似笑非笑:“噢?”
燕清厚颜无耻道:“即使我囊中羞涩,这不还有喜得良才的主公?”
此话一出,就叫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吕布。
吕布面上早没了方才被郭嘉窥得的不虞,笑了一笑,向陈宫拱手揖了揖,干脆道:“布屡从重光口中,听闻公台智策奇高,深憾此等大才不得为我所用。不料峰回路转,得此天赐,那势中诸事,往后需劳公台教我。”
陈宫也慎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宫自当尽心尽力,誓死佐公。”
见此情状,燕清唇角一扬,不由与郭嘉、贾诩二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毕竟身在军旅,一场大战一触即发,燕清的话没半点谦虚,这宴设得的确足够简单,连半滴让郭嘉日思夜想的酒水也无。
考虑到一向能懒则懒,只喜在关键时刻潇洒补刀的郭嘉最近也陪他连夜加班,难得任劳任怨的模样,燕清就狠不下心来斥他几句。
倒是为安抚郭嘉的不满情绪,燕清在别无他法之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地,着人拿出自己近来就地取材,着人采周边书上野果所酿的甜浆顶替。
是介于果酒和果汁之间的奇异口感,酸甜参半,清香可口,自有芳醇之气。
就连燕清本人都没想到,这由他亲口传授制法,又最后亲自参与调味的浆汁会大受欢迎,不光让一向嗜甜的郭嘉牛饮一番,贾诩也颇感惊艳地求赠一坛,就连刚刚开始适应环境,想要融入他们,却还是显得沉默寡言的陈宫,也忍不住多饮了几杯。
相比之下,厌甜的吕布就只在开头很给他面子地端起来尝了一口,就难以抑制地皱着脸,将那小杯给默默放下了。
依燕清看,这饮食上的偏好,除个体差异占了巨大多数原因外,倒也跟日常进行的劳作撇不开关系。毕竟谋士多是四体不勤,却极其脑力。而大脑在机体非饥的运作中,唯一消耗的能量就是葡萄糖。
显而易见的是,吕布对摄取糖分的需求那么小,跟他常常懒得动脑,直接仗着人高马大,武艺高强去怼正面怕也有关。
燕清若有所思地看向吕布,见他不但悄无声息地拨开了甜浆,甚至还为冲淡口感,大啃几口烤得喷香的雁肉。
他不怀好意地自唇角绽开一抹绚丽的笑,不动声色地生了个小小的坏主意出来。
办这场宴席,主要还是为了向外展示吕布势力中人对陈宫这来路特殊的谋士的热情接纳,顺便犒劳一下自诩年老体衰、被车马劳顿累得去了半条命的贾诩。
至于郭嘉这个全程牵针引线,起哄沾光,目标重在混吃混喝的家伙,就大可以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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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讲究养生之道,即使这果浆沁香可口、甜而不腻,他也未贪饮,而在直率地表达了一番喜爱之意、得到燕清的许诺后,就满意地先行告退了。
请客吃饭,无论古今都是社交文化的髓,参加的人也不多,更适合放松下来。陈宫在食饱饮足之余,也无形中与其他几人的距离拉近不少,这会儿见时刻不早,在贾诩走后不久,就顺理成章地起身告辞了。
吕布相当满意二人的识趣,正想趁燕清难得遵循一回松弛有度、劳逸结合的空档,跟他久违地好好亲热一番,不想极其可气的是,郭嘉这人却依然赖着不走。
燕清看向郭嘉四肢平摊,衣衫松垮,动弹不得,一脸郁闷的模样,不由忍俊不禁:“奉孝这挑饮择食,见着喜爱的就不知节制的暴食毛病,可得改一改了。”
郭嘉这回却不是故意给吕布添堵,而是这果浆的开胃效果奇佳,他完全把持不住,是在座的中饮得最多的,不知不觉地就用了不少饭菜。
等他反应过来,已是撑得非常厉害,半步也不想挪,丢脸也罢,宁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先缓上一缓再说。
郭嘉听他调侃,就麻利地转移了话题:“嘉有一事,需得请教重光。”
燕清眼也不眨道:“奉孝从来不都是有话直说么?怎无端客气上了?恐怕这一问是可有可无,重点在于不想清再揶揄于你罢。”
郭嘉脸皮奇厚,对这点微薄的杀伤力,自是宛若未闻,笑眯眯道:“重光究竟对公瑾许了甚么?”
燕清对他一向是有问必答的,这回也不例外,直接答道:“待他事成归来,便以焦尾琴相赠。”
焦尾琴是前中郎蔡邕亲手所制,在史上也是赫赫有名。那回为酬他这忘年之交,特以爱琴相赠。
可惜蔡邕并不晓得,他这无比看重的友人,根本不会弹甚么古琴。
燕清虽很珍惜这宝物,可要是留在他手里,不过是个招人羡慕的摆设,不如送给真正通音律的周瑜,才不叫辱没它绝世名琴的雅音。
当然,涉及转送他人所赠的心爱之物,他也事先征得蔡邕同意了。
郭嘉却笑了出声:“重光此举,却是将这宝琴送回同一家人手里了。”
“嗯?”燕清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句,于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了过来,霍然站起,震惊得无以复加:“莫不是公瑾与”
郭嘉兀自摊着,懒洋洋道:“正是蔡先生的爱女。重光竟对此一无所知?”
燕清好险才憋住那句我靠。
这场奇妙的缘分,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他的一番作为:是他当初谏服吕布先发制人,避了长安乱武的那场灾祸,王允也未能尽掌朝权,蔡邕为董卓落了泪,也依然活得好好的。只因不愿再忍这排挤,带着也没被趁机作乱的异族掳走的女儿文姬,举家迁去豫州,是为燕清于教化育人一道的亮眼作为。
结果燕清做了扬州刺史,冲着他来的蔡邕一不做二不休,专程从豫州又换到了扬州定居。在此地担任太守的周瑜既然极爱音律,自然就禁不住这诱惑,慕名前来拜访这名满天下的音律大师,而他的出众才华,也得蔡邕喜爱赏识。
等进出变得频繁,周瑜会与性情率而不傲、华学溢、行事大气,相貌甚美,又完全不似旁的女子般矜持害羞,躲见外男的蔡邕爱女蔡琰变得相识相熟,也就不足为奇了。
蔡邕对周瑜品学才识具都十分满意,要不是燕清为青州这事,一时间只想到周瑜这合适人选,派他了出这场公差,只怕二人都已成亲了。
横竖没有外人在,燕清回过神来,说话也就开始不正经了:“将有公瑾初嫁了,除这是其岳父所制的焦尾琴外,主公也当慷慨解囊,帮添添妆才是。”
郭嘉顿时大笑不已,吕布却听不出他这是玩笑话,正儿八经地应了声好,还认真强调道:“一切交由布即可,重光无需破。”
生怕他真穷着了。
燕清莞尔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他低了低头,忽然反手一勾,搂着吕布的颈项,诱其低下头来,旋即回身,足下一踮,温顺地送上一吻。
郭嘉还在……理智分明思及这点,可一得这意外的亲吻,吕布脑海中倏然一片空白,根本按捺不住狂喜地回应。
只是下一刻,吕布就浑身一个激灵,虎躯剧震那是燕清将口中所含的那小半杯恐怖甜浆,给全送进他毫无防备的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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