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等接触到燕清不解的目光,吕布才慢慢清醒过来,却没没正没经,而是正色问道:“因陶谦之事所耽搁的出征,依重光看,是午后即去,省得误了战机,还是另行择日呢?”
燕清:“……”
他还真将这茬给忘了个干净。
不等燕清回答,郭嘉就慢吞吞地开口了:“实不相瞒,嘉之所以留下,亦是关于此事,有些话想与主公与重光说。”
对郭嘉的意见从来是无比看重的燕清一听,登时毫不犹豫道:“奉孝请讲。”
郭嘉也不谦虚,点头受了,旋即道:“依嘉之见,若重光建议出兵伐那青州,是意在曹操的话,恐怕无需再动兵戈了。”
燕清:“这是何故?”
郭嘉挑了挑眉,一面往厅正中位置悬挂的那舆图走去,一面不答反问道:“重光认为,曹操此人,是那不通转变,不惜性命的庸才,还是善于变通,识得时务的英才?”
燕清想也不想道:“自是后者。”
郭嘉这会儿已站在舆图前面,先在青州的版块上点了点,再到在其正下的徐州,旋即顺着去到左上的兖州、冀州……
至于右侧皆是海水,不必多看。
郭嘉微笑道:“这理由,可够简单明了的?”
燕清在他走到地图前的时候,就已明悟过来。
不吹灰之力得了徐州的吕布有多高兴,吃下陶谦死前这一记釜底抽薪的曹操就有多难受。
要按照原来的设想,刚取下兖州、又专程去长安一趟,匆匆迎来帝驾的吕布,起码在一两年内都不会轻易兴兵,着力安顿内部。
即便有那余力和急切,首当其冲的,也是荆州刘表和冀州袁绍,或是并州混战的多方势力,而不是只与兖州接壤的青州。
单应付一个有勇无谋,急于复仇,用人唯亲的公孙瓒,和老迈无力、胆被吓破的陶谦,他完全称得上游刃有余,还能一边寻求机会攻打周边来扩展领地,一边暗中结连凉州马腾韩遂、并州黑山军和荆州刘表,用以牵制吕布。
可陶谦这一手,却将这打算彻底毁了。
曹操只要不蠢,就能看出自己即便尽九牛二虎之力,打下青州作为修养的根据之地,也注定失了发展的机会了。
冀州袁绍不过在公孙瓒的猛力强攻下勉力支撑,距离满盘皆输只剩一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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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陶谦更是不战而献,把偌大徐州拱手让吕;他若坐守青州这一临海之地,就得面临三面被围,与关中一带的联系被悉数切断,避无可避的境地。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两招勉强看似可行的缓兵之计:一是全力支援袁绍,助其对抗公孙瓒,换得三面中的一面为盟,有所退路;二是与吕布交好求和,待元气彻底恢复,再寻机与刘表公孙瓒结盟。
燕清与郭嘉皆都认为,这俩选择,曹操是一个都不会选的。
莫说他与已是苟延残喘的袁绍联盟顽抗,能不能敌得过有手握四郡、兵力粮草底子皆都雄厚的吕布不断提供支援的公孙瓒,单是绵延的战事,就足够将袁曹两势迅速拖垮。
至于交好?
吕布可不似原来在史上那般目光浅短,会被蝇头小利驱使上当。他半点不傻,自不可能给曹操翻身的机会,做出把到嘴边的肥肉放弃,养虎为患的蠢事来。
思及曹操进退维谷的绝境,燕清的脑海当中,忽然浮现了一个想法。
莫非缠绵病榻、久无动作的陶谦最后力排众议,做出自己死后不让儿子继承徐州、而是转至兵力强盛的吕布手里的决定时,就已预测到曹操会为此变得骑虎难下了?
开了这破口后,燕清不禁恍然大悟,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史上的陶谦为何会要将徐州三让给刘备,姑且不知,可这里的他会如此做,且心意坚定至以落棺入土做胁迫……恐怕还真跟他恨当日仗着兵勇将悍,又以报杀父之仇为名义,狠戾践踏徐州境地、鱼肉百姓、欺迫的曹操入骨脱不开干系。
他那俩儿子那般不成器,别说开疆扩土,就连他留下的家业,都不可能在斗争日益激化,局势也渐渐明朗的关东里保得住,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托给吕布,如下注一般卖出人情,给家眷换来平安,也叫一直觊觎此地的曹操彻底绝了希望。
燕清不由感叹:“陶谦这遗计相当狠辣,将曹操给坑得有苦难言啊。”
吕布一脸莫名其妙,不知燕清怎无缘无故地夸起了陶谦。
郭嘉眨了眨眼,他与燕清一向心有灵犀,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作为罪魁祸首,也略有余悸道:“多亏重光将那事瞒得够紧。”
尽管曹嵩惨死,只是给了身为其子的曹操一个名正言顺发兵的理由,而他在侵入徐州后,大肆荼害生灵,才是叫经营徐州多年,将此视作毕生心血的陶谦恨他入骨的原因,可真叫旁人知道这在背后运筹帷幄、使借刀杀人此计的主谋是吕布帐中谋士,不但有损吕布那光明正大的开辟威名,也定会跟曹陶两势彻底交恶。
自不会似现在这般,巧取了一个微妙的平衡:陶谦虽知吕布的发兵救援恐是另有图谋,也懒得细思;曹操虽怒吕布趁虚而入,夺走兖州,可思及变化立场,有这良机,他也不会放过,那么成王败寇,自然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燕清将陶谦之事放下,坦诚承认道:“但曹操只要还在外头逍遥一日,我就一日无法安心。”
郭嘉笑了一笑,轻松道:“此事易办,就看重光是想杀他,还是想用他,或是一直关着他了。”
燕清愣了一愣,竟被问住了。
按理说,选择杀了曹操才是最保险的。
燕清作为如今最清楚这枭雄厉害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心慈手软,仗着知道历史的优势,对其进行了狂风暴雨一般密集强烈的打击限制,才护得吕布一路顺航。
但同时作为一个读过他无数事迹,背过他无数引人入胜的诗作的后世来人,临到真决定是否要下杀手了,燕清也难感到犹豫不忍。
不过自己的个人情怀还是其次,重点在于,以曹操的人格魅力,他的部下多是对其怀有极深的钦佩崇拜之情,死心塌地的为其效力。要真杀了他,就得做好连他家眷和核心部下们具都屠尽的准备,而别妄想拢他们。
否则等他们卧薪尝胆、假装乖顺地潜伏下来,以后的报复就会越恐怖。
至于千日防贼,本就不现实的。
曹操在说下“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话时,其实也做了类似的事情为防止友人伯奢发现家人被误杀后行报复之事,直接将毫不知情的伯奢给理直气壮地杀了。
换做吕布,却不能有样学样。毕竟曹操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而是颇有义名的一方诸侯,先是单枪匹马行刺董卓,再是自起义兵,又在十路联军讨伐董卓时英勇作战,以忠君捍汉之心被传于天下。
哪怕在徐州立下让人发指的罪行,外人思及其与陶谦之间横亘着的、那不共戴天的弑父之仇,在批判时也会稍微宽容一些。
况且这会儿还有祸不及家人的默认规则,要单是为了一绝后患,就做下杀尽战俘、绝其一家的残暴之事,别的不说,吕布那好不容易攒起的仁厚名声,就得被毁得一干二净,遭千夫所指之余,恐怕也再无人敢投降于他。
难不成只能软禁起来,关一辈子了?
燕清思来想去,始终难以下定决心,还是看向郭嘉和吕布,征询道:“主公与奉孝认为如何?”
第165章孺慕之情
郭嘉一听这话就笑了:“观重光如此为难,定是想用他,又不敢放心去用。”
燕清被他一语道破心思,也不觉难堪,只淡定回道:“的确如此。奉孝可有妙招?”
郭嘉反问道:“主公帐中,如今可缺人乎?”
“并不,不久后待塾中学子学成而出,更是人才济济了。”燕清实事求是地回道:“应是够用的。”
“曹操纵有天纵之姿,得子将一句‘治世能臣’的评语,也不过持一族之力而已。”郭嘉笑道:“何必拘泥于一不得掉以轻心之才?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重光定也清楚。”
这便是不赞同登用曹操了。
燕清叹了口气:“果然,只能将他拘禁起来了。”
暴殄天物还在其次,重点在于这么一关,要么关一家子,要么将曹操当人质使用,好拢其部。前者动静太大,惹人诟病,后者则叫他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郭嘉摇头:“如此亦不可行。”
燕清:“噢?”
郭嘉笑道:“曹操因穷途末路而来,却并未与主公结下多大仇恨。世人皆知他胸怀学识,有将帅智略,倘若不用反囚,于主公名誉,也难有些妨碍。”
“文谦倒罢,毕竟名声不显,可你当你将文若、仲德、沮授等人也一路按下不用、软禁至今,就无人对此抱有微词么?”
“主公既有取汉君而代之,登大宝之心,便当爱惜声誉,纵不行千金买骨之事,也需将网罗天下人才的胸襟示之于众。”
燕清这一听,就知道郭嘉在背后不知又替他做了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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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小揖一下:“叫奉孝劳神心了。”
郭嘉潇洒一挥手,神态自若道:“你我之间,从来不分彼此,何须言谢?只是曹操究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故技重施,我也难以兜住。”
一直在默默思考的吕布,这会儿怎么听郭嘉那亲昵过头的话怎么别扭,忍不住开口了:“布”
燕清与郭嘉瞬间猜到他要说什么,具都蹙眉,不约而同地侧过头来,眸中虽是神色各异,却是异口同声地打断道:“主公可千万莫沾此事!”
吕布:“……”
掐灭吕布想强出头来蛮干的苗头后,燕清与郭嘉才好继续讨论。
吕布一口气憋着,半天出不来,见他俩说着说着,就不知不觉地越凑越近,简直都快贴一起了,唯有强迫自己一阵狂想。
结果还真被他琢磨出了点什么来,忙道:“不妨将他派去徐州,由公瑾去用。”
当初曹操打着为雪父仇的旗号,在徐州滥杀无辜、鞭挞尸首时有多痛快,这会儿就有多自食恶果。
无论将曹操派去何处就职,假以时日,凭他能耐,都有本事将当地打上鲜明的个人印记,成为独效力于他的基础和后盾。
往后要纠结兵马,寻机在吕布眼皮底下叛变,亦非难事。
唯有对他深恶痛绝的徐州父老,绝无可能听信仇人蛊惑,忠心追随于他。
郭嘉难得对吕布出的主意点了点头,道:“这或可行,先试试罢。”
燕清刚要跟着表示同意,就忍不住笑了:“曹操还在青州打着,我等不过是猜测罢了,怎就想得如此遥远了?”
郭嘉却不觉得这点前瞻太过多余,信心十足道:“重光不必为此忧心,因今岁荒乏粮,曹操掠地充饥,已将青州于今冬自保的余力给夺去了,现节衣缩食,亦难以苦撑,已是强弩之末。他纵占下州郡,待冬去春来,余下也不过死城一座。黔驴技穷下,他恐早已生出此意,只无台阶可下。嘉愿去信一封,促成此事,聘他率部归降。”
郭嘉既自告奋勇,燕清自不反对:“如此,便有劳奉孝了。”
郭嘉跟吕布一直都没太将曹操当回事,连他在兖州过得风生水起时,也称不上看重,更何况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地盘丢尽空漂泊的今时今日了。
也就是被燕清的慎重感染,才把局势往最严峻的方面想。
燕清其实也被他们的轻描淡写所带动,渐渐想开了。
这会儿的曹操,根本不是史上那个创下宏图霸业、锋芒毕露的枭雄,只是有些野心、又顽强厉害、行兵打仗和买人心,都颇有一套的诸侯罢了。
试想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豪杰,有他帮吕布抢先一步,占尽先机,曹操到底不是天神转世,哪怕再擅长抓住机遇、一鸣惊人,在大局渐定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要是让他做一郡太守,再有名望,也在可控范围内,还能将‘治世能吏’的才干发挥出来,看着倒是两全其美。
即使曹操不是真心实意为吕布效力,也不是多无法接受的事。旁的不说,单是各州郡里的世家大族,不过是因吕布势大兵强,才顺从臣服,甘心听命,却不代表,以家族利益至上的他们,就对吕布忠心耿耿了。
吕布就像将心怀鬼胎的狼群压制得死死的凶恶老虎,要是露出半分颓态,头一个反叛、要取而代之的,恐怕就是他们。
当然,为了预防万一,燕清还是决定选一干合适的人选,秘密监视曹氏一族,若窥得不轨之迹,就立刻杀了。
曹操再惊才绝艳,也是史上将吕布缢杀白门楼的人,一旦可能对吕布不利,燕清下手能比任何人都要狠辣,哪儿会有多余的心去可惜他没法实现胸中抱负?
大不了,这滥杀部下的大锅,就由他一人扛了。吕布只消负责写篇悼文,表奏朝廷,即可撇得一干二净。
郭嘉刚要告辞,吕布却问:“曹操余下那两万兵卒,当如何处置?”
打散不成,由他们追随旧主,也不安心。
燕清与郭嘉却是相视一笑,淡然道:“将士随他征伐多年,始终远离故土,难思念家人,这会战事暂歇,也当放其返乡了。”
“无论如何,曹操最终带进许城来的,定不会超出五千。”
曹操心性坚韧,能屈能伸,又善审时度势,灵活变通,一旦做出臣服人下的决心,为示诚意,只会将一切做得尽善尽美,竭尽所能地取信吕布。
岂会带如此多人,平白惹出猜忌,堪称自寻死路的举动来?
哪怕不用这个理由,曹操也会有别的借口将兵马解散大半。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曹操不肯屈居人下,打定主意要跟他们血战到底,来个不死不休,但这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要他真肯螳臂挡车,反倒没什么可纠结忌惮的了,强推杀了即可。
郭嘉走后,燕清与吕布也未在此处多加逗留,而是先回了宅邸,要正式洗浴进食。
只是刚进内厅,燕清就小惊一下。
那四平八稳地端坐在桌畔,矜持优雅地打量着悬在壁上的诸多山水字画的翩翩少年,可不正是他刚下,还没广而告之于众的义子陆逊?
“父亲大人。”
听到门厅那头的动静,陆逊不急不慢地起来,转过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乌润的眼眸闪闪发亮地看向燕清。
一向舌灿莲花的燕清,竟被知礼过头的陆逊给惹得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微微一笑,一面在他跟前坐下,一面亲切回道:“自己家中,不必过于恪守礼仪,我知你孝顺,心意领了,只是请安,日后可。”
他们天未亮就出了去,晌午刚过才刚回来,陆逊就这么死心眼地等了下去。
陆逊闻言一怔,眸底那点亮光就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他及时垂下眼睑,回话时仍语调温和,听不出任何低落情绪:“是,日后定不轻扰父亲。”
燕清自认也称得上是八面玲珑、于交际的老油条了,可一对上看着矜持内敛、其实小表情早将那点崇拜和仰慕给暴露无遗的小少年陆逊,不知为何,总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小心翼翼感。
仿佛生怕一句话没说好,将这敏感细腻的少年孺慕之情给碰伤了去,浑然不似在旁人面前那如鱼得水的自在。
怪异的是,这种新鲜而古怪的滋味,却并不叫他不喜。
见陆逊这心里明明因被他拒了日后请安、少了与他亲近的机会而不太好受、偏偏还强忍着不露出来。装作懂事晓理的乖模样,燕清就没办法当没看见,微微一笑,道:“虽请安了,可早膳晚膳,按照家中规矩,却需一起用。”
想了想,又补充道:“吾儿日后学业上凡有问题,若舍里师长无法替你解决,大可前来书房问我。只要我当时非是忙于公事,定会尽力为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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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
末了强调:“你若一直不来,我反倒觉得,你是不愿与我亲近了。”
话说的虽满,燕清却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陆逊问的问题,连他也答不出来,就得厚脸皮请教郭嘉去了。
尽管运气绝佳地下陆逊做义子,燕清既没那功夫,自忖也没那本事,要将他留在家里亲自教导,而是决定让他继续去舍中进学。
关于这些,以为要随军出征去青州讨曹的燕清,都已在昨晚睡前做出了具体安排,也就是念及陆逊连日奔波,今日才让他在家中好好歇会儿。
结果这一番好意注定白,陆逊根本不是会因为身体疲累,就能放纵自己睡懒觉的人。
正所谓三更灯火五更鸡,天一亮,他就起了身,接着坐在这儿耐心十足地等着,只因惦记着给燕清请安了。
要不是管家劝这极度孝顺、却在这方面额外固执不听劝的小公子用了早膳,又怕他冻着,自作主张搬来两个烧得正旺火盆,以陆逊的惊人定力,只怕光捧着手里那两卷书,置身寒冷广室之中,冻得口唇青紫,也能安然自得地呆到繁星如斗的时刻。
待正式进学,陆逊作为燕清亲荐的插班生,夫子们自也清楚他身份非同一般。有多崇敬燕大鸿胪,就有多忍不住额外关照他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热情转注。
而陆逊心里透亮,也没辜负这份另眼相看。
他为人谦逊,藏锋内敛,尽管初来乍到,却已深受同窗喜爱。又天资聪颖,学业出众,自得夫子赞扬,很快就在学舍里成了可跟诸葛亮媲美、出类拔萃的人物。
儿子表现优异,作为父亲的燕清自也与有荣焉,无师自通了傻爸爸的技能将写满溢美之词和拔尖考校成果的成绩单一张张裱好,标好年份,便于珍藏,随时取来欣赏一通。
第166章何为名驹
燕清这会儿还不知之后之事,只见这话一出,陆逊果然就慢慢地抬起了眼,口中毫不失礼地应着,眼底的那点雀跃的星芒却又出现了。
燕清被看得心尖一颤,差点没能维持住淡定的姿态,微微向陆逊笑了一笑。
吕布轻飘飘地哼了一声,也跟着坐下,理所当然地端起陆逊方才给燕清沏的茶,一饮而尽。
陆逊对此视若无睹,除了一开始恭谨地也向吕布问候一句后,一双眼就跟黏在燕清身上一般,动也不动。
吕布刻意捣乱地喝完了,他就若无其事地再给燕清倒一杯。
燕清作为这俩人暗地里较劲的中心,实在是无奈之至,却不好表露,只在这回自然而然地接过,含笑点了点头,饮了几口,又赞了陆逊几句。
吕布一声不吭地用完了桌上的茶点,也偶尔插话进来,语气正经寻常地考上陆逊几句。
陆逊一一答了,燕清眼见地发现吕布已是难掩疲惫,便不再留他,叮嘱陆逊当以爱惜身体为主、不必拘束、再回房歇歇后,就与吕布一同离去。
结果刚踏出厅门,方才还疲惫不堪的吕布,就瞬间变得神抖擞起来,神采奕奕道:“布有事,需先去书房一趟,得一会儿忘了。”
燕清好气又好笑道:“随你。”
吕布回到书房后,直奔里室竖着的那扇屏风,燕清眼睁睁地看着他竟提了笔墨,在上头写写画画。
“这是在做什么?”
燕清颇感稀奇地凑近,猛一眼看去,上头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人名,字迹自是吕布的,称不上好看,但也绝不算丑,笔锋凌厉,极具个人特色。
那一个个名字后头,皆都跟着数量不等的“正”字。
原来在东汉末年就有用“正”来划五计数的用法了?
吕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专心致志地找着名字,显是没听进去。
燕清也不着急,就见吕布在周瑜后头跟着的那个正字上划了把叉,又在贾诩、陈宫、郭嘉等人背后添了一笔。
末了又回到郭嘉背后,迟疑片刻,重重地再添两笔。
任谁都能从那力透千钧的笔劲里看出,他有多不情不愿。
燕清忍俊不禁道:“这扇屏风,莫不是主公用来记录臣下功绩,便于日后论功行赏的?”
正字越多,就代表立下功劳越多,要已赏过了,就将那几笔记录划去,从零再记。
吕布总算写完了,直起身来:“正是。”
燕清来了兴致,将这背面被写得密密麻麻的屏风仔细看了一遍。
当然,吕布不可能每个在他麾下效力的官员的名字都写上,只写了主要武将和谋士。
文臣在左,武官在右,武将里出勤率最高的,显是在多场战役中最活跃的张辽和赵云;而谋士当中,则是常出谋划策,左右势中动向的贾诩郭嘉遥遥领先。
要是燕清没记错的话,明朝的皇帝也有个采用如此方法的,吕布倒是早他无数年,开创这先河了。
哪怕看在是吕布墨宝的份上,也必须要将这屏风好好保存,留给后人瞻仰,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丰功伟绩。
燕清看得津津有味,看完之后,揣了两个疑问:“奉孝的官爵分明不曾有过变动,一直是扬州别驾,怎划去如此之多?”
“奉孝?”吕布重重地哼笑一声,微掀薄唇,面无表情道:“功过相抵,仍有不足。”
燕清:“……”
不用想都知道,那“过”究竟是什么。
见燕清面露想要劝说的为难之色,吕布才勉为其难地说出真相来:“说笑罢了,重光莫要当真,布岂会如此小肚鸡肠?有关奉孝官职与爵位升调一事,布已将其功上奏朝廷,再候上些时日,也当办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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