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历史】混在三国当谋士 分卷阅读286
议厅说起。
随着冬去春来,气候渐渐回暖,可那只是在气旺盛的武人眼中的光景,对于体质偏于羸弱的谋臣而言,外头还是严寒得叫人难以忍受。
就连自诩体魄强健的燕清,都十分畏寒,得空时还能忍着专程回趟刺史宅邸,再跟吕布厮混;较为忙碌时,就直接扎根那有炭火常燃不熄的议厅之中了。
他们置身其中久了,尚且不觉,可一旦要武将也参与议事时,那些气血方刚、又刚在兵营操练过士卒的将领,一步入这有多盆炭火燃烧的地方,就感到热得难以忍受了。
赵云与张辽亦不例外,他们还好,不似其他同僚那般怕热,却也褪了最外头的战袍。
不经意地,就叫燕清瞥见了他们腰间所系的、他从未见过之物。
是个巴掌大小的木雕。
燕清自跟吕布勾搭上后,或多或少地染上了看俩汉子走得颇近、就有些疑心他们之间存有猫腻的坏毛病,再不复往日的正直坦荡了。
这惊鸿一瞥下,更是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抑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了起来。
虽离得远,那木雕的具体模样也看不真切,可大致是相同的,该不会是特意选的什么浪漫情侣挂饰吧……
一旦生出这些猜测来,想法就跟脱缰野马似的,彻底不回来了。
燕清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主持完正事后,就以有要事相托为由,将二将留下。
凭他一向予人的良好印象,要在不惹人生疑的情况下,额外给赵云和张辽多安排一桩事做,可谓是易如反掌。
在与两人离得极近时,燕清也终于看清了那木雕的庐山真面目赵云与张辽所佩的,的确一模一样,皆刻的是个穿着长袍的致小人儿,怀里还捧着个怪眼熟的东西。
燕清猛然间想不起那是什么,心里却油然生出种极不妙的预感来。
他神色如常地送走二人,一转身拟着那木雕的大概模样,画在纸上,让许褚派人去打探打探,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打听来的结果,却让燕清欲哭无泪,宁可相信两个爱将是搞基去了。
那抱桃小人,是军中近渐兴起的“仙桃教”的信物,敬者颇多,只是纵人多寻其庇佑,却不知教主究竟是何方神人。
第188章与你同去
在最初的啼笑皆非后,莫名其妙成了教主的燕清,也很快重归淡定了。
常年在刀口饮血,沙场上朝不保夕的兵士,见分明伤重濒死的主帅在短短数日几日后就恢复了生龙活虎,本就大感神奇。后听张文远将军一次说漏嘴道是仙桃所救,便纷纷以此神寄托,望能寻求庇护……这发展进程,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燕清令张辽保密,后者倒是做到了隐去其名,可依然按捺不住被崇拜已久的神人救了一命的激动,于是暗中说动了有类似经历、彼时却还不知情的赵云,与他一同佩戴起那只敢大致依着燕清轮廓所雕的木人儿来,以悄悄感念军师祭酒的恩德。
俨然坐实了这二位地位显赫的大将也信奉“仙桃教”、才得以死里逃生的说法。
既然只是个被无人引导的无害巧合,而不是图谋不轨者在暗中主持、伺机兴风作浪,燕清就不甚在意了。
倒不必刻意抑制它,以适得其反。
顺其自然的话,过些时日,定当自行平息。
燕清想明白后,就继续心安理得地过着将周围人使唤得团团转、自己却只需忙个半天下达指令、就能悠闲喝茶的美好日子。
待荆州局势大定,一晃眼,也到了初平十年秋。
在大丰到来时,叫燕清十分想念的郭嘉,也慢慢悠悠地来了。
与他同行的,不止是他亲儿子郭奕,还有分领八百兵马,途中除必要的对话外,连个眼神交流都无的陆逊和诸葛亮二人。
燕清早在听得来讯的那一日起,就对他们的到来感到期待了。翘首以盼多日,算好日子,到了那天,就一早就拖着吕布,点了千余兵马,要亲自出城迎接。
出城十八里后,他们就候在了一处坡顶,待远处所见那由马蹄掀起的沙尘从远至近,燕清也遥遥地看到领头人的模样了。
他对陆逊的印象,还停留在那面若冠玉、腼腆羞涩的纤细少年上,这猛一眼望去,见着威风凛凛、昂藏挺拔的青年将领后,竟一时失语,几认不出来。
跟吕布和诸葛亮之间那威大于亲的关系不同,自别离后,一直在军中历练的陆逊,对义父的敬慕与思念却是与日俱增,这会终于见到燕清,这愈发情绪内敛、宠辱不惊的青年,也忍不住策马提速,直冲过来,扬声高唤道:“父亲大人!”
燕清被那熟悉的声音从恍神里唤回,赶紧催马上去。
吕布与义子交谈几句后,淡淡地扫了眼不远处那感人肺腑的父子相拥的场面,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驱马走向被护在两军之中的车舆。
郭嘉慢腾腾地下了车,向他行礼。
吕布直接了他礼,又翻身下了马,随意寒暄几句后,忽问:“拿到了?”
郭嘉颔首。
吕布嗯了一声,唇角微扬,不再过问。
直到会合的一行人回了襄阳城,燕清还沉浸在儿子模样大变的恍惚里,二话不说弃了吕布,带上几坛好酒,与许久不见的挚友叙旧去了。
屏退下人后,燕清难以置信地问:“议儿身上的变化,未也太大了些罢?”
光是陆逊的肤色不复记忆里的白皙,而成了浅麦色这点,燕清倒不觉出奇。
毕竟在军中生活,常经风吹日晒,和安然坐家中读书写字相比,区别极大。
陆逊生得俊美,肤色深一些,只显健康,身材也不似从前那般单薄了,让燕清见后,是安心居多。
叫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却是那窜得快过头的个子。
满打满算也就两年不到的功夫,习惯了在谋士当中拥有身高优势,常常仗着个高俯视同僚的燕清,居然不得不平视自己儿子了。
说平视,还是客气的说法如今的陆逊,显然比燕清还高上一些。
燕清不是不知道,史上的陆逊同诸葛亮一样,都生得高大颀长,身长八尺,可陆逊离及冠还有三年许,怎就高成这样了?
燕清毫不怀疑,按这个趋势下去,自己这项偷偷引以为傲的小优势,很快就得被打击得一点不剩。
“他这岁数,可不正是一天一变的?你快两年没见他,自然讶异。”郭嘉幸灾乐祸道:“见你也有今日,嘉心甚慰啊。”
燕清就知从这损友嘴里冒不出什么好话来,在分享了震惊之情后,他干脆地转移了话题,问道:“明日宣诏?”
郭嘉笑道:“主公亦是如此作想,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待过了明日,便当称主公为燕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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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也发自内心地笑了一笑,直言不讳道:“我与他只得彼此,朝夕相处多年,生出些默契来,又有甚么出奇?”
郭嘉眉心一跳,故意露出几分嫌弃之色:“多年不见,重光脸皮之厚,却是与日俱增了。”
“过奖。”燕清毫不客气道:“你若想同你那些貌美婢女心有灵犀,恐怕得先将心剖成八分了。”
“噢?”郭嘉懒洋洋地往后一躺,扯了扯嘴角道:“我还没得疯病,无端与她们交什么心?”
燕清莞尔:“你是真不准备续娶了?”
郭嘉不正经道:“若重光家中尚有姿貌似你般出众的未嫁姊妹,倒可考虑一二。”
“那需叫你失望了。”燕清耸了耸肩,笑着问道:“那诏书你藏在何地,容我一观。”
郭嘉闭眼道:“就在屉中,自己去取。”
其实只是送个诏书来,哪儿需要郭嘉亲自跑一趟?
不过是久不闻好友面,心里放心不下罢了。
燕清微微一笑,也不揭穿他的口是心非,按照他说的方位去找,一下就找到了,展开浏览数遍,终究是看那“燕公”二字,最为舒心顺眼。
哪怕没睁开眼,郭嘉也能想象得出燕清此刻所想,便假斥道:“重光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叫主公改冠夫姓。”
燕清哈哈一笑,踹他一脚:“你就羡慕去罢!”
郭嘉不躲不闪,就放松身体挨了这轻轻一踹,还意犹未尽道:“再来,再来。”
两人正玩闹间,忽有人轻轻叩响房门。
郭嘉起也不起,就这么随心瘫着,任嘴硬心软的燕清帮他在身上按来按去,舒缓疲劳的肌肉:“进来。”
燕清与郭嘉具都以为来人会是郭奕,方这般随意。
结果那悄无声息进来,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两人的,却是面无表情的吕布。
吕布淡淡地打了声招呼:“重光,奉孝。”
“主公。”燕清明智地先冲他笑了一笑,旋即着履落地,向还躺着的郭嘉辞行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奉孝你且早些歇息。”
郭嘉随意地摆了摆手:“去罢。”
这没外人在的情况下,他是连礼都彻底省了。
只为逮人而来的吕布当然也不会计较那些繁文缛礼,很自然地攥着燕清的手,一言不发地下楼出了府邸,抱着他骑上赤兔,跑出一段距离,才长叹了一口气:“还望重光莫怪布心胸狭隘。”
燕清对他会大方承认,还是颇感意外的。闻言拍了拍他抱着自己腰身的手,笑道:“不怪。”
因一路上得燕清温言软语、好声体谅,待回到宅邸,吕布面上已是郁气尽释,复归晴霁。
燕清与他走进书房,退去近侍,方道:“祭坛已成,陛下龙体亦愈,待入了冬,便可联合群臣上表,劝陛下祭天了。”
“一切皆听重光安排。”吕布翘腿坐在软塌上,见燕清披着长发走来走去,说话间神采飞扬,心里不由被勾得痒痒的,却还惦记着跟刘焉结下的仇怨:“待许城事了,便可伐益了?”
这些年来,益凉二州也并不安分,常派多股流骑滋扰边境居民,虽是小打小闹,却也颇惹人烦心。
直到吕布听得通报后,立刻命赵云调兵遣将,在州境予以还击,才大有敛。
燕清颔首。
这封吕布作燕公的旨意,即使尽在他们掌握之中,受到也谈不上半分惊喜,却意味着计划进行得万分顺利,吕布不出意外,就将以这为起步,正式加快登上辉煌的帝位了。
燕清笑道:“天下州郡,多已落入主公手中,要代汉称帝,时机已然成熟,只需清略施小计,寻个合适名头即可。待主公接受禅让,登基为帝,那刘焉自诩宗室之人,定然不甘落后。如此一来,益凉联盟,必有变动。那横霸西凉的马韩双雄,要么甘愿称臣,尊焉作汉室正统,要么撕毁盟约,回凉自固。无论哪条,定会经历一番波折,便是出兵的最佳时机了……”
吕布听得认真,不料燕清说着说着,忽然就没了下文,惑道:“重光?”
燕清默然片刻,方道:“无事。”
他刚刚之所以突然跑了神,是因从这难得一遇的俯看角度,再加上烛火明亮,燕清能清楚地看到,一些零星的霜白色,已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悄悄攀上了吕布的鬓角。
其实那抹霜色并不大,自也不起眼。要不是光线明亮,燕清离得又近,恐怕也就漏看了。
却还是叫燕清心跳少跳了一拍。
他怎么就忘了?
在自己欣慰于诸葛亮与陆逊长成一表人才时,也就意味着吕布的慢慢衰老。
诚然,吕布体魄强健,体能绝佳,又不曾惰怠,每日坚持锻炼,哪怕三十有九,也依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战神。
可最好的年华,还是在渐渐他远去了。
因自己引起的效应,历史被改变了不少,刘协未在迁都时将年号该为建安,而是继续用着初平十年,就是公元一九九年。
而史上的吕布兵败下邳,被曹操缢杀在白门楼时,就是在公元一九九年的二月。
虽然此吕布非彼吕布,自己的爱人正处于权倾天下,无人能敌的全盛时刻,自己为其心铺就的前途亦是一片光亮平坦。
可燕清在清晰地意识到这些后,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恐慌来。
在他潜意识里,吕布一直是最好的模样,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关于英雄白头、老骥伏枥的想象。
那却只是因为,史上的吕布根本没本事挣得衰老机会,就已经兵败身死了。
逝者威名自会永垂不朽,可作为活人,却得经历生老病死之苦。
燕清定定地看着吕布,少顷,微微笑了笑。
的确无事。
待大限真至,我定随你同去。
“重光?”
吕布虽迟钝,也隐约察觉到燕清的不妥,不由拥他入怀,将声音放得极轻,唯恐稍重了些、就不慎惊扰了他:“究竟怎么了?”
燕清在他肩上拍拍,彻底没了方才忽然涌上的伤感,稳稳道:“此事干系极大,不容有失,我等业已安逸了这么些时日,待明日受了封公之诏,宜即刻启程,当回许坐镇去了。”
吕布虽不满燕清有意转移话题,却也不愿勉强他说个清楚,便沉声应道:“好。”
两人又就祭天之事,细细谈至夜深,方沐浴就寝。
可不知为何,吕布在床上翻来覆去,非闹出点动静来,半刻也不消停,自然也妨碍到了燕清。
燕清半点不恼,心里好笑,话中只做不解道:“主公何故辗转难眠?”
吕布粗声粗气道:“无事。”
燕清哦了一声,真不做声了。
吕布心里更气,变本加厉了一阵,燕清于是又问:“主公究竟心怀何事,却不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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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
吕布闻言顿住,半晌道:“重光可见了那封公诏书?”
燕清哦了一声,淡然道:“见过。”
吕布一时间,竟气闷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那到现在怎么都不来问问他,当初为何大周章,非要用‘燕’做封号不可?
燕清环住居功不成、只能背对着他暗暗生气的吕布,艰难地憋住笑,得叫对方恼羞成怒了,接着唉声叹气道:“只怪清太过无用,无法封妻荫子,唯有劳吕夫人亲自上阵拼搏,自己作为夫君,却厚颜沾光了。”
“好啊!”
吕布听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燕清纯粹逗他玩,只怪自己沉不住气,真中了他计。
被占了口头上的小便宜,他气极反笑之余,也不嗦,身体力行地向这软饭夫君索要了报酬。
当睡了饱饱一觉的郭嘉,头此见到一向不屑乘车、都是驭马与吕布并肩同行的燕清躺在自己车架当中,冲他尴尬一笑时,也只见怪不怪地挑了挑眉,在他身边坐下。
郭嘉道:“武将有子龙文远兴霸,又将亮公子与议儿一同留下,一为刺史,一为别驾,未太奢侈了罢。”
燕清摇头:“最有可能兴起战事的,除那扬州山越外,也就益凉二州了,需有他们两人同在,方能叫我安心。”
郭嘉哦了一声,又问:“何不将我留下?省得总要跑来跑去。”
燕清冷笑一声:“亏你好意思说,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在豫州好歹有文和督促你,到了这里,亮公子可一向对你憧憬有加,定是有求必应,那谁还管得动你饮酒无度一事?”
郭嘉:“……”
第189章疑神疑鬼
途经鹊尾坡时,郭嘉忽然想起从事庞统所托一事,欲独去拜访那客居此地的水镜先生司马徽。
水镜先生素有清雅且知人鉴的美名,纵未出仕,也深受士林追捧,曾受前刺史刘表之邀,在襄阳隐居徒。
而刘表一死,他哪儿猜不出这背后主使是谁?为避燕清等人锋芒,便再度辗转,在鹊尾坡寻了一山清水秀处,重新安顿下来了。
纵使司马徽并未反对与弟子庞统来许赴考,但那可是发生在刘表遇刺身亡前的事。而燕清从司马徽对刘备倍加欣赏、向其推荐卧龙凤雏这一点,就能看出吕布的做法定不契合这隐士高人所奉之道了。
那既然司马徽摆明了不愿与他们有任何交集,他也没必要去强人所难,就顺着对方心意,继续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去罢。
与其他州郡的破而后立,创来干脆的情况不同,荆州受战乱侵害较浅,世家林立,其中脉络可谓是错综复杂。燕清了两年功夫,也只大致梳理清楚,而雷霆手段,也不好滥用,省得反受其害。
最重要的,是燕清变得惜命,就不敢似曾经那般毫无顾忌、只一昧大刀阔斧地行事了。
庞统自夺得榜眼之位后,就在郭嘉底下做一从事,表现颇为出,常有良策相献;法正则去到贾诩下头做事,也甚受重用,屡得提拔。
燕清微微凝眉,问道:“士元所托的究竟是何等要事,需劳你亲去一趟?”
郭嘉笑道:“倒没必要瞒你,是士元说他尚有一师弟在师父身边受教,近有意寻一明主,我预备替主公碰碰运气,这是实话;而我对这从不说人短处的‘好先生’慕名已久,想去亲眼见见,也不是假话;我还听得,此人与士元从父、庞德公交往甚笃,对那风疏逸情的隐士怀好奇之心,想得封引见函作备用,还是实话。只是这样一来,定要耽误上不少时日,我也不想因一己之事,拖累全军行程。”
燕清道:“我与你同去如何?”
郭嘉道:“人一多了,难惊扰他们,届时未闻面便遭恶,实在吃亏。况且你不但有要事在身,还有那爱你至深的主公在旁,不似我孓然一身,才能享受这等悠闲潇洒。”
燕清一听也是事实,唯有放弃同行计划,却还是忍不住刺他一下:“你是将牙儿给忘得一干二净了罢?”
郭嘉一脸不满:“那混账东西,先与你亲,后与议儿亲,就是不与我亲!要来何用,他这回坚持留在荆州,我也懒得劝他去了。”
燕清好笑地安慰他几句后,又还是太不放心,不好叫郭嘉带太多卫兵,便将最忠实可靠的许褚借给他一用。
郭嘉连连推辞,在燕清的坚持下,也只有受了。
与郭嘉暂时分开后,燕清也懒得待在车里躺着了,直接吃了颗桃,就神奕奕地骑回了雪玉骢上,与吕布并辔。
并无急事在身,他们行得不急不缓,而荆州山灵水秀,也很值得流连。
是以当天色渐渐转暗之际,只刚抵达安众城。
此地县令显然未想到,城门都快关闭的时刻,豁然涌来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的士兵。在燕清向守兵亮明身份后,他才有胆匆匆出迎,将满腔警惕防备转为了诚惶诚恐,赶忙宰杀牲畜,设宴招待。
吕布毕竟刚晋作燕公,就算他自己并未将这等封赏看作回事,待郭嘉当众将诏书一读,就下拜受了,连假意推辞几回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
然而不隆重对待,跟彻底忽略,还是有所不同的。
缺了面粗心细的许褚,燕清很快就感觉多有不便之处,不骂自己从奢入俭难。
县令自然不会将吕布和燕清的住所安排成一间,虽官舍都在城西,却只相邻罢了。
燕清倒是对这安排感到高兴。
夏末秋初,天气颇为炎热,吕布却常要与他同床共寝,纵指天发誓真不动手动脚,光那具血旺盛的火热躯体紧贴过来,就是在室内摆五六个冰盆都下不去的暑气。
在冬天是现成的完美暖炉,叫人依恋;换作这热天,就是不折不扣的折磨了。
以燕清那一向不错的睡眠质量,都常被热醒,而吕布自己分明也不好受,往往汗流浃背,却还是要黏住他不放。
做出这些安排之后,县令再想讨好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不敢真凑得太近。而燕清跟吕布则正中下怀,在开头赞他几句治理有方后,就不再应付了。
只留了五百人在馆舍外围绕,彻夜保护,吕布就觉绰绰有余,在亲眼确认其余兵士具都被安置好后,就步步生风地来找燕清了。
可他也不知是哪儿生出的恶趣味,正门不走,偏要从自己院中攀墙翻来。
凭他这魁梧颀硕的块头,做起这近似于偷香窃玉的勾当却是灵巧得很,落地时竟似生了柔软脚掌的大猫一般,悄然无声。
随侍一旁的亲卫眼尖,一下就看到自家主公进来了,面露惊诧,想俯身下拜,就被吕布的瞪视给钉在了原地。
燕清一无所觉,正躺在院中胡椅上,一边悠闲纳凉,一边欣赏落日,同时分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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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来,把玩着手里一把深红羽扇。
待诸葛亮和陆逊他们再长大些,积累足够经验,吕布需做皇帝就别想了,他自己却可以考虑退居二线,提早享受晚年生活。
燕清想得认真,错过了侍卫变幻莫测的脸色。
吕布则有意吓他一下,蹑手蹑脚地走到身后来,忽然出手,一把夺过那把扇子。
燕清果真被吓了一跳:“什么人!”
他猛然坐起,一回过头来,就看到笑得很是得意的主公,不由哭笑不得:“好端端的,主公耍什么把戏?”
吕布心情好极,屏退左右后,咧嘴笑道:“如何?”
他这才有心思打量从燕清手里抽走的羽扇。他从未在燕清身边见过它,却第一眼就被它那根根饱满的翎羽上所带的烈焰般的流光所吸引,不禁感叹了句:“倒是漂亮。可是那县令所献?”
燕清否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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