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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乾岐族说了不插手,不论这里发生了什么,当真如同存在一般,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昭赫楼顶层上的地上已经狼藉不堪,凌乱倒卧的尸体和血迹遍布四处,一方是赤阎族人,另一方是袖手旁观的乾岐族,而高台一边,妖族少年正蜷缩着抵挡阳光的照射,此时显露出的白晶莹再也无法勾起各族疯狂的欲念,他们已经陷入了死亡的恐惧。
数百人站在破碎的瓦砾之中,顶上被他们毁去的屋檐之外正落下阳光,本是温暖的季节,他们却觉得周身冰冷,互相打量,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惶恐,他们人多,却无一人敢对这幼童模样的魔物出手,一旦谁接近,都是去送死。
互相递着眼色,为争抢妖族少年而互相攻击过的各族,这一次为了保命而打算共同进退,目中闪过一道诡色,突然间为首的几人朝那破碎的屋顶之上跃去。
为防止少年逃脱而设下的结界,环绕四周,这顶上可能才是唯一能脱身的机会。
十数人不约而同的跃起,朝着破碎的屋顶纵跃而上,眼看活命之机就在眼前,还未来得及欣喜,骤然间,他们嘶哑的惨嚎声一起在半空响彻云霄。
“蠢货。”岩骁摇头,和周围的长老们一起站在梁柱周围,手中的灵光闪烁,顶层的屋梁之上阵阵的灵光辉映,整个昭赫楼顶,早已被结界整个覆盖。
仿佛有什么穿透了皮肉骸骨,把身体由内部击碎,他们没想到这个结界居然能将他们伤得那么重,灵魄受损的痛楚让他们面容扭曲。
被结界之力伤及灵魄,灵魄受损以至于灵力损耗,若不修补,一定会死在这里,而即使能离开,原本拥有的一切也将失去。
“和他们拼了,全给我上!”让所有的手下朝着赤阎族的那一方冲去,他们必须闯下楼的那个出口,如同困兽最近的挣扎,他们面目狰狞的走到少年身旁。
唯今之计只有从他身上得到灵力,只要得到他,就能弥补失去的灵力!
无法抵御阳光的侵蚀,少年微微眯着眼,身上破碎的单衣被人撕开,有人类的手在他身上抚摸,他没有抗拒,顺势倚靠过去,将身体隐藏在那个的阴影之下,毫不犹豫的伸出利瓜。
如玉似雪的脸上有血色落,发梢和手臂上涂满了诱惑的鲜红,半开眼眸露出淡淡的樱粉,还是那般纯净到透彻的清澈,就在各族为眼前所见失神注视的时候,他翻滚到了高台的另一边,将自己隐藏在了阴影之下。
他们还没来得及阻止,在他们身后,死亡阴影已经走到了身旁。
如同在割果实,把眼前人类的魂魄一一取走,夜翼不慌不忙的走近,每一步都不快,他喜欢感受人类临近死亡之时的绝望,眼前的这些人,让他的喜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分明是不见一丝表情,看着他走近的各族却像是从他脸上寻到了阴暗的笑意,眼前的幼童正在变化,就如吸取着养分,身后的暗火从静静燃烧到不住跳跃,稚嫩的面容开始变化,身形竟逐渐拔高。
每吸取一次灵魄,他就长大一分,从他身上透出的死亡阴冷越来越强烈,再次开始在死尸之中找寻适合他的衣衫,用他那位主人给的炎火将尸体化去,穿上了滴着血的黑衣,仿佛游走世间在的亡灵,割着手边的任何一个生命体。
“原来引魂族还有剥死人的喜欢,啧,可惜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模样,小夜翼……”轻佻的话语声与此时的气氛格格不入,偏偏说着这话的人丝毫不以为意。
有意逗弄着夜翼,凌洛炎倒是十分欣赏夜翼人形的模样,不论年岁大小,都是他喜欢的类型,尤其是死不开口这一点,挑起了他的兴趣。
漆黑的高大身影停下,夜翼拧着眉,终于停手朝着他的那位主人看去,却见龙梵踏前几步,挡住了在他身后的凌洛炎满眼的兴趣和视线。
“洛炎想知道我身上的灵力损耗如何?”突然这么问,龙梵缓步站在凌洛炎身前,隔绝他与认翼之间的视线。
第142章
“快说。”无心再玩笑,凌洛炎立时想起原本正担心的问题,敛起了脸上逗弄夜翼的调笑,脸色一沉,拉起龙梵便打算往楼下走去,“这里不是地方,跟我回去。”他必须确定龙梵安然无恙。
“不再多看片刻?”龙梵将他打算离开的身子拉回,和凌洛炎脸上明显的担心沉重不同,那双微蓝之中仍是一贯的安然,就连话语都是平缓的,问的随意,好似灵力损耗严重的那人并非是他。
“还有什么可看,已经差不多了。”瞥了一眼身后,岩骁正带着人堵住下楼出口,而那场中原本宽阔之处堆积的尸体正越来越多,眼前这一切已毫无悬念。
“还以为洛炎想看化作人形的夜翼如何噬魂。”微微而笑,淡淡说来,即使龙梵的回答再平静不过,凌洛炎还是当下就将他这两句话中所含之意听了个明白,他怎么会忘了他的祭司气量狭小至极。
“难道你以为夜翼的重要能比得过你去?”听龙梵这么说,不由皱眉朝他瞪去,在这种时候,任何事都比不上解决龙梵身上的隐患来的重要。
“若真是那般,便糟糕了。”缓缓道来的话语声中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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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潜藏其中的危险,望着夜翼的眼眸之中却浮现出几许别样的笑意,被他如此注视,夜翼冰冷的脸上终于现出谨慎之色。
在身为黑鸦之时便曾被龙梵警告,他岂会不知这位祭司对他的主人怀着何种心思。那种容纳不下任何事物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占有欲,即使被掩盖在这幅看似优雅淡然,出尘寡欲的伪装之下,也依旧强烈到让他不得不谨慎的记住他曾对他说过的话。
不可依附于凌洛炎魂魄之中,不可与凌洛炎以魂魄之间的联系交谈,不可化作人形。
他本身对自己人类的模样毫无好感,更别提还是那种幼童的模样,自然答应,但今日,被迫显形是他那位主人的设计,那个男人也推波助澜,是有意试探还是打算借此机会将自己除去?
对今日凌洛炎而言,自己的存在已非当初那般必要。
都是他那位主人挑起的祸事,拧紧的眉愈加紧蹙,寒冰似的脸上血红的眼眸将视线落到了高台这下,正躲避在阴影中的少年也是今日的罪魁祸首。
周身冰寒阴冷的气息更浓,几乎散发出死亡的腐朽气味,黑衣黑发的夜翼犹如死亡之地而来的使者,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到了手中。
剑眉下的猩红双眼流露出的不是杀意,也不是怒气,虽然满目赤红却冰冷的能将人的魂魄都冻结,抿紧了唇,在血色腥风之中缠绕着暗色火焰的黑发无论是触到任何人,那人都将被炎火化作灰烬,略有瘦削的脸孔更显得眉目修长,就在这双修长开阖之间,他的手中已夺去了眼前遇到的每一个人的魂魄。
只要有人挡在他身前便毫不犹豫的抓来魂魄吞食到腹中,眼前虽然是一顿大餐,对心情格外欠佳的夜翼来言,本是最为喜欢的灵魄却让他有些食不知味。
这一战过后还不知如何,他被迫化形,那个祭司也不知会给他何种惩罚,直接将他打回他的来处,禁忌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招惹的祸事需要他人来解决,妖族果然无用”垂首看着脚下的少年,夜翼将正要偷袭至他身边的男人抓开,将魂魄吸取之扣随手把人扔了出去,撞上结界之后发出的惨叫声有些刺耳,少年却面带微笑的看着那个被结界伤及魂魄,灵力不够浓厚的结果就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我从未招惹谁,是他们来招惹我,我讨厌他们。”说着这句话的少年在看到那个魂飞魄散而死的时候笑的尤其灿烂。
夜翼冷冷一笑,“作为妖物而言,你还不合格。”若不杀取更多人的性命,怎么符合他们妖魔在人类口中的称呼,既然已将他们当做污秽当做罪恶,不如做的名副其实。
抬起手,他招来又一人的魂魄,经过今日,他或许一段时间内都不需食物了。
因为夜翼的出手,场内还敢上肖的人急剧减少,原本为了防止妖族少年逃脱的结界讽刺的成为了截断各族生路的工具,赤阎族长老以岩骁为首,正在下楼的出口之前与各族残余交手,为逃命而战的人早已失去斗志,满心畏惧,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一场混战正接近尾声。
昭赫楼下观战的人群专心致志的看着灵阵之中的显影,其中显示的除了混乱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们只看到一声炫目的杀戮,见证事情发展,人群里不论是百姓还是其他势力,所有人虽然见了那些宗族正被赶尽杀绝,却无法对如此的杀戮有所反感,他们只看到了某些人的自食恶果。
此前所有的一切都说明这些人的死是咎由自取,赤阎族的人数不多,却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炎主正以他手中的力量彰显赤阎族之威。
很快,一切都尘埃落定,战局结束,昭赫楼上除了封尘绝所在的乾岐族和正打理残局的赤阎族之个,再无其他人。
欢呼声从楼下传来,对于今日这一战,许多人还不明白内情,但谁都知道是他族擅入赤阎族的地盘,他们还亲眼见了是各族妄图抢夺已打算追随炎主的稀有妖物,对于那些人的死,没有人表示同情,他们只想为赤阎族的胜利而庆贺。
凌洛炎原本是要和龙梵一同下楼,两个在说话间战况便愈演愈烈,直至完结,要楼下的欢呼声中对视一眼,了显形的灵阵,他们正要往楼下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句话。
“赤阎族果真不是当初的赤阎族,要想得到确实不容易。”没有掩饰心中对赤阎族的图谋,说话之人正是封尘绝。
他始终在旁观战,果真如约没有插手,凌洛炎心不在意的点头,“你倒是守信,今日这些人是你引来,看在你守信的份上本宗主暂且不与你计较。”他还想着龙梵的回答,原本缄口不语的男人忽然要说了,是不是表示龙梵已经没事?
“本想引来麻烦,如今却让你们赤阎族名利双,炎主该感谢我,若非我插手,就不会有你凌洛炎,也不会今天的赤阎族。”封尘绝环胸而立,所说的话意有所指,他没想到当初那件事会换来这般难以对付的“凌洛炎”
“你总不会以为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封尘绝,别惹本宗主发笑,有人自作聪明,我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我现在没有功夫与你扯这些,本宗主还有要事在身。”
没耐心与他纠缠,凌洛炎想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好好问问龙梵,见夜翼走回身边,他抬首示意不远处的高台,“把那麻烦带走,你救下的你自己解决。”
他指的是那妖族少年,夜翼脚步一顿,化形为人确实是为了救他,可是要将他带回去……
“他已经证明除了那具身体还有其他的作用,他会杀人,够了。”凌洛炎的话很短促,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正升某种异样的感觉,心跳忽然加快,一阵烦躁,不想在此与任何人多话。“不止会杀,我还很喜欢。”少年忽然从高台边站起,破损的屋梁之个的阳光被飘来的云层遮挡,身上沾着干涸斑驳的血迹,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他纯真清澈的如同冰雪,说出手取人命的感受,他的那种纯真仿佛不知世上的罪恶,亦不把杀人当做罪恶。
“你喜欢血?刚巧本宗主讨厌沾血,你以后就为我杀人吧。”随口回答,凌洛炎感觉到心中的那种烦躁并未减退,难道是周围的血腥气太浓,才令他心里这般焦躁?他打算尽快离开这里。
身旁的龙梵一直没有言语,眼眸半阖不知在想何事,两个往下走去,踏在阶梯之上往下没几步,却听封尘绝的话语声再度传来,这回的语调已是第一回见他那般,毫不掩饰的暴戾阴沉。
“你确实很强,凌洛炎,灵阵显影令天下人对其它宗族失望,提升你赤阎族这威,下妖族的同时将已对你们心情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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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宗族斩草除根,若无意外,此时被你祭司派出去的人手已经传达了你这位炎主之令,不过你且别高兴的太早,你得到的,我总有一天要你还回来。”
语声从带着腥锈之味的风中传来,封尘绝的话像也像是沾了血腥的不祥,在他们身后的封尘绝是用何种目光看着他们说出这番话,即使不回头也能猜得到。
“确实如你所言,不过谁叫你乾岐族自己送上门来,叫本宗主不想善用也不行,今日是你失算,封尘绝,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能用则用,不想浪了你封宗主的一片心意,若说是踏脚石,也是你自己送上门前。”冷笑之中凌洛炎半侧过头去,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乾岐族始终是个威胁。
今日这局究竟算进去多少?夜翼跟随其后,他身旁是自觉跟上的妖族少年,除了封尘绝所说,除了赤阎族所得还有这个少年,他也被算入其中。
这两人……到底是被他称作主人和经历过千年的男人。
与夜翼同样的想法,赤阎族长老们惊佩不已,与周遭众人的心情相反,凌洛炎此时并不喜悦,倒是有些不平静,那种烦躁不安让他心口隐隐的难受。
“我们走吧。”龙梵淡淡低语一声,和他一起往下走去,身后,封尘绝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两人身上,从凌洛炎说起那个“我们”,他的眼中便露出了复杂之色。
一行人往下走去,盘旋而下的阶梯比来时走的快些,走至半途,凌洛炎心口忽然一抽,而同时,在他身旁比肩而行的男人忽然倒下。
连忙拽住纯白的衣襟,将他倒下的身躯接住,凌洛炎只觉胸口猛然紧缩,连呼吸都将停滞,耳边好似能听到自己杂乱无序的心跳声,几乎错乱似的狂跳。
脸上血色霎时退下,抱紧龙梵,他简直不敢相信,龙梵居然会倒在他的面前,在他面前倒下的人竟然会是龙梵,怎么会如此?怎么可能发生?!
有着千年灵力,从来没输给过任何人,仿佛连整个天下都能毁去的龙梵,如今居然就在眼前突然失去知觉的倒下……
“龙梵!”耳边倏然暴起一声嗡鸣,只听见心跳声阵阵狂乱,除此之外好似隔绝了一切声响,他听不见自己的叫喊,也不知道这一声惊呼里他的声音是如何的颤抖,他只知道,龙梵就在他面前倒下,就在眼前就在此刻。
第143章
按住他倾倒的身体,凌洛炎控制不住自己微颤的手,他可以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真实的在提醒着他,眼前发生的事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象。
“祭司”长老们也在瞬间变了脸公,眼前发生的事叫人太难以相信,祭司龙梵,最近于神之人,怎么会?
就如突然有道惊雷击打在他们头上,先前的喜悦顷刻间飞散,站在凌洛炎身后,岩骁等人不知道些刻他们的宗主是何表情,他们只看到无比僵直的背影,犹如在瞬间抽离了什么,极为缓慢的将祭司逐渐抱紧。
周围白墙红柱,青石为阶,盘旋而下的阶梯已经走至一半,镌刻着火焰图腾的扶手犹如一张赫红巨网将他们缠绕在半途,他们只能呆愣着,看着身前之事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生。
楼下的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就从脚下传来,清晰可闻,映衬着眼前的这一切却只是更显得此刻所见好似梦境般不真实,被雀跃的呼喊声惊醒,他们终于回过神来。
“宗主……”岩骁踏前几步,正要开口,却被身前的背影所发出的深沉迫人的气息所震,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抱紧龙梵,凌洛炎抿紧了唇,咬牙将本就紧的手臂环绕的更紧,狠狠的注视着怀里的人,“骗子。”
说什么还算顺利,对他露出那般安然无事的平淡表情,问他是否想知道灵力损耗如何,如今呢?难道这就是结果,是给他的答案?!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逼着龙梵说清楚,说清楚他的灵力究竟怎么了。
心中起伏似海浪翻滚,也像是火焰在烧灼,他眼前全是龙梵回答他之时的模样,那种平静的微笑,将所有的一切都掩饰,克制着心中无法言喻的感受,他深深吸了回气,缓缓侧首,“归族,从昭赫楼暗道走,龙梵的事不能给族人知晓。”
冷硬的语调仿佛是生生从喉间逼出,即使只是半侧过头来,岩骁也看见了那双眼,犹如炎火在其中燃烧一般的眼眸,看不见半点原来的魅惑深情,有的只是全然的焦急与愤恨交织在一起。
宗主是在气愤祭司此前没有说明缘由?还是在气愤自己不曾早些察觉异样?或许该是后者。
“是”岩骁领命,不敢多言,他不知道此刻宗主是何心情,他也猜不出来,他们的长老的心都乱了,更何况是与祭司关系匪浅的宗主。
在前领路,岩骁往下走去,在他身后凌洛炎将龙梵抱起,一步步的踩下阶梯,一行人走入暗道,凌洛炎始终望着怀中的男人,脚下不停,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额边不住抽痛他才发现自己始终紧紧咬着牙,仿佛不这么做他就无法克制的会想把所有的不安和愤怒发泄出来。
加快脚步,他抬头问前方,“暗道多长,为何还没到?”该死的!已经走了多久?竟然还不见出口……
凌洛炎眉头紧蹙,在暗道中响走的话语声,低沉而压抑,他不曾留意,前后的长老们却听出了其中焦躁与沉重,就似压制着一声暴风雨,如此的焦躁与沉重之下不只是不满,还有更多危险质问的意味。
“回宗主,暗道由城中通往总殿的山下,已快到了。”岩骁的回答不敢迟疑,他怕他一个迟疑,便会引来无法预计的后果。
总算此问之后再无其他反应,长老们微微松下心神,心中的沉重却未缓下,祭司的问题还未解决,为何会如此还未弄清楚,不仅是宗主,他们也担心得很。
急促的脚步声在暗道里回响,十数人没有一人再说话,待出了暗道到了山脚下,几人才运起灵力往上跃起,眼前一道赤红身影骤然过,他们的宗主已抱着祭司以翔天太往山巅而去。
他们连忙跟上,等到了族里,却听人说宗主已抱着祭司回了赤炎宫的房内。
决云等人也闻讯而来,一群人互相注视,却不敢守候在赤炎宫前,此刻祭司突然如此,他们若不冷静对待,族人定会更为不安。
对赤阎族上上下下的任何人来说,今日发生之事都算是匪夷所思,叫人难以相信,也让人无法不满心忧虑惶恐,只望祭司快些好转。
不知宗产是否知道其中内情,祭司他……究竟是怎么了?
把龙梵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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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平时一起睡的床上,赤炎宫的房里,凌洛炎看着眼前面容安然仿佛正在沉睡的男人,紧握着拳,恨不得眼神能穿透过这具身体,看尽龙梵心中所有没有对他言明的事。
“你这个混蛋,打算骗我到何时?”对着床上的男人低语,他忽然觉得无力,龙梵从未有半点透露过他身上的问题已经严重至此,严重到会突然在他面前昏厥。
他也从来没想过龙梵身上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是灵力损耗过巨所引起?是因龙梵几次三番救他,为了聚齐他的魂魄将他差额主曾经所在的世界,又亲自去那里将他带回所付出的代价?
那一幕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心跳会停止,急促到无法抑制的狂跳,知道此刻,还是没有全然平息,只是昏睡而已,他已经确定,也肯定自己不会判断错误,只要休息几日,龙梵就会醒来,可即使如此,他心中的不安还是如巨浪一般无法平息。
龙梵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这份体悟如一根刺,就扎在他的心口上,此时此刻还在隐隐做痛,让他无法安然的等待他的醒来。他必须做什么,必须问个清楚。
龙梵是为了他才会如此,这份体悟如一根刺,就扎在他的心口,此时此刻还在隐隐做痛,让他无法安然的等待他的醒来。
他必须做什么,必须问个清楚。
“艾……”他召唤银狐。
艾一定知道一些龙梵隐瞒的事,一些没有对他讲过,他之前毫不知情的事,比如龙梵为了救他究竟付出了多少灵力,还有他不在族内之时发生过什么,龙梵若是灵为损耗过巨,为何去书斋修炼了几日还不见好转,还是说,这种昏睡已不算太过糟糕?
身为上古灵兽,又与凌洛炎结过主从这印,艾很快出现在凌洛炎的面前,看到龙梵的模样,丝毫不意外。
“这个祭司也有今日,真是难得,明知会如此当初都没有犹豫,可见他对你如何重视。”艾的语调存着几分赞叹,但口中所说的话又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古怪,它对龙梵始终存着谨慎。
凌洛炎心中并不平静,可他不会忽略艾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的灵力当真损耗到这般程度?”这是他无法确定的。
“你已查探过了吧?不然定不会问我,可有结果?”小巧的狐身飘浮在凌洛炎的面前,瞥了一眼龙梵,艾的目光若有所思。
它始终看不透他。这个祭司所为之事都是为了凌洛炎,它亲眼见证过许许多多,不论是在望天台之上还是在凌洛炎离开此世之时,可它就是为这一点耿耿于怀,在这世上,不该有它看不透的人。
凌洛炎听了它的问话神情亦古怪起来,龙梵教过他许多灵力的使用之法,他正是照着他所教的方法检查过龙梵体内的灵力,而结果却让他大感惊异。
他竟查不出任何力量。
龙梵灵力有所损耗,却不是失去灵力,在先前,就在昭赫楼上,他还曾使用灵力开启阵法,怎么会失去所有力量?是真的失去力量,还是他无法查探出龙梵所拥有的灵力?
“如何?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艾能看出他脸上的疑惑和掩盖其下的不安,“放心,他的灵力并未丧失,只是无人能查探的出而已,祭司龙梵确实如所有人知道的那般高深难测,连我当初都未能看出他的灵力深浅来,他还知道甚至会使用世人所不知的灵咒术,就是如此才去了异世将你带回。”
将凌洛炎不在族内的事一一说来,艾毫不掩饰它对龙梵的疑惑,这个祭司让它越来越看不清了,而它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会做出伤害凌洛炎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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