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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火狸
林楚不敢怠慢,连忙回答:“曜师蓝滕。”一个已死之人。
第169章
“一个已死之人?”凌洛炎的第一反应和林楚心中所想的一样,想到石榴当初是怎么复生的,他站起身问道:“那个蓝腾和当初看来有何区别?”
林楚在门外回想,“他像是有话要说,却只字未,颇为古怪,看来确实是曜师蓝腾,但又不像是活着的曜师蓝腾。”
“到底是死是活?”被林楚的话所混乱,门骤然打开,凌洛炎站在门前,“给我说明白了,那个蓝腾是否当初所见的那个蓝滕,还是被魔物附身,又或者看来如常人无异,却要靠吸食生灵而活?”
渺澜是龙梵从魂魄练至人形,只需花草的灵气,其他与常人无异,石榴却是半人半鬼,由亡灵转化,被怨念恶灵缠身,似人非人,这回的这个蓝滕,究竟算做什么?
林楚抬头正要答话,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竟然忘了,一时支吾起来。
将解未解的红衫,散下未理的银发,环臂而立倚靠门边,就在他身前的红衣人带着慵懒之态,皱眉提问,如此的场景似曾相识。
但这一回,他的宗主还带着先前的那一身慑人凌厉,同时参杂着尚未退下的温情旖旎,就连身上的绯红竟也成了种惊心动魄的颜色,惊人的威仪迫人,勾人心魄的深情魅惑,同时在一人身上显露,那本该只有祭司才能见到的神情……
忽然退后一步,他垂首不敢再想下去,不必正走来的白袍身影说些什么,他都知道此前所见应该在脑中消去,不能奢望也不敢奢望,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回宗主,蓝滕曜师看来与那些都不同。”说是不同,他又说清是怎么个不同,或许只有亲眼见了,才能知道蓝滕此刻究竟是什么。
“不如去看看。”龙梵行至凌洛炎身后,为他打理好了散在肩上的发,又让他转过身理好了两人在榻上弄乱的衣襟,等都整理妥当了,林楚还在门外不远处垂首等候。
他始终没有抬起头,他不敢,也不能,龙梵祭司虽然未对他说过什么,但只是那走近的身影便已如同警告。
林楚心里明白,若非他始终恪守职守,不敢多生旁心,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未曾影响至祭司与宗主的心情,此刻的他不一定还能站在这里。
“走吧。”凌洛炎示意林楚带路,龙梵在一旁随行,尽管看不出有何不悦,但他知道他的祭司对这位林楚长老从未有过好感,甚至并不喜欢见他出现,理由为何,恐怕任何一个族人都知道。
为何他让林楚一直追随,原因他从来没与龙梵说过,龙梵也从未要求将林楚撤换,在这决定上,他们两人的想法该是一样。
“人在何处?”往外走去,凌洛炎看正走去的方向是某个会客议事的所在,各族都有人在此处交换情报,方便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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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出城应对各处聚集的魔物。
“就候在厅内,其他曜师们不敢随意处置,蓝滕曜师死而复生虽然古怪,但还未伤人。”林楚加快了脚步。
凌洛炎想着近日发生的事,知道有什么正在向他们接近,曜师自绝,蓝滕死复生,夜翼与灵纾凭空不见,这些事实在蹊跷,尤其还是接连发生的。
大厅里,对此事不放心的曜师正看管着蓝滕,照眼下这种情势,死而复生绝非好事,甚至是大大的糟糕,谁也没想到,清点人数之时,居然会见到本该被放置在外的蓝滕的尸体,不是躺着,而是活生生的走在他们之中。
听了曜师们所言,凌洛炎和龙梵站在人群中一起注视着站立不动的蓝滕。
那日是他带着族人出现,虽然出言无状,但看的出来,他对银曜族和龙梵绝无二心,如今死者复生,不知道又是谁动的手脚。
“宗主,蓝滕曜师他……”决云上前,不知该如何形容如今的蓝滕,周围各族还有人没有离开,也满腹思虑,眼前的情景太诡异。
还是穿着死时的战甲,胸前的血口已经凝结,干涸的血迹呈现暗褐色,甚至隐约散发出腐败的味道,曜师蓝滕的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僵硬冰冷的不见一丝表情,就像他本该有的状态,一具尸体。
可这具尸体却站在众人面前,张开着干裂缩的唇,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想说出什么,但双手又紧紧将咽喉扼住,如同想要将自己再次勒死,如此保持着某种诡秘的姿势。
干枯的发色,无神的双眼,唯有他的站立和喉间的动作能看出他与其他死尸不同,站在那里的蓝滕与其说是一个复生的死者,不如说他还是一具尸体,一具会活动的尸体。
厅里众人围拢,他们都能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腐败的气味,不是臭味,而是那种腐朽了的,苍老的味道。
如同树木凋零,岁月流转,如同尘埃逐渐堆积,满是昏蒙,绝非魔物附身,更不是被人重新练制了魂魄,在他们眼前的曜师蓝滕,他确实已死,也确实又重新站在了他们面前。
凌洛炎终于清楚,为什么林楚说不清是死是活。
“他做过些什么?”他想弄清楚他为何而来,石榴是被蓝滕所控制,是银曜族用来引龙梵回忆过往,让他恢复往昔的身份,如今蓝滕自己也由死而生,不管是谁操纵,由什么操纵,都该有个目的。
对于凌洛炎的问话,曜师和长老们都摇头,“自发现蓝滕曜师的异状,他就已经如此。”
龙梵始终在旁不语,蓝滕的动作让他有种奇异之感,沉下了双眼,他忽然开口说道:“不论是何种力量令他如此,都非好事,怀冉---------”
这是龙梵头一次,对银曜族人,或者说是对听令于赤阎族的银曜族人下的命令,没有说明,可话中之意怀冉已知,对此感到欣喜,便必须再度杀取曜师蓝滕,又让他略有迟疑。
就在这迟疑之间,蓝滕已开了口,“银曜族上下……听宗主号令……锁灵印去……银曜王归……号令天下……荼---------”
死白泛灰的脸色在刹那间显露出一丝痛苦,还未吐出的话被咯咯的声响取代,凌洛炎忽然明白蓝滕的动作代表什么,他是想阻止将要出口的话!
扼住自己的咽喉的蓝滕仿佛是被两股力量在拉扯,有什么通过他正要说出一些凌洛炎和龙梵都知道,并刻意对族人隐瞒下来的话。
“……荼鳞之力……灭尽苍生。”双手无力的垂下,口中的话终于吐出。
凌洛炎掌中的炎火燃烧,但是,已经晚了。
短短几个字,瞬息之间已经在寂静无声的厅堂内回响,像是幽魂所说,变得话音虚无却震惊当场,各族还有人不明蓝滕说的是何意,直到最后的那几字。
荼鳞之力,灭尽苍生。
“荼鳞灭世?!”各族瞬间脸色数变,不管死人怎会开口,银曜族曜师口中所说,岂会有假?
那头蓝滕猛然倒下,喉间已经被他自己捏碎,或是,他的话已然出口,其它的曜师们都记得前几日他们的王要求的事------忘记荼鳞之力,灭世之策,于是他们谁都未言。
可谁又会想到,此事会从已死的蓝滕口中吐出?
各族后退了几步,满脸警戒与惊异的复杂,堂内宽广,在片刻之间划分成两方,一方是各族物首领汇聚,另一方是赤阎族长老与银曜族曜师,正中身穿红衣和白袍的身影立时显得异常醒目。
“他所说不假,是不是?当年银曜族突然消失于世,就是为了重回灭世!”各族已经慌乱,他们没想到浩劫竟会是人为,竟是由继承荼鳞之力的银曜族所计划,如此说来,赤阎族的祭司龙梵岂不就是灭世之人?
纯白的衣襟微微拂过,扬起一阵悠远的淡香,叹息声也像是由遥远之处而来,轻轻落下,龙梵对身边之人缓缓一笑,“看来有人处心积虑要你我对立。”
凌洛炎皱了皱眉,随即又勾起了嘴角,“谁说安排好的我们就要照着行事。”
相携而立,在人前状若无人,像是根本未将蓝滕的话听入耳中,在众人眼前的祭司龙梵依旧是出尘淡雅的雍容,仿佛蓝滕所指与他无关,而他身边,本该惊讶的炎主凌洛炎,居然若无其事,只有邪气狂傲显露唇边,言语对话之间,竟是早已知道。
“炎主你-----”踏前一步,有人不敢置信,一个是救世之人,一个拥有灭世之力,他怎么能毫不在意?“难道炎主不顾天下人生死了吗?他就是灭世之人,荼鳞之力,灭尽苍生,说的就是你的祭司,炎主还不将他拿下!”
“为何你不来?“轻描淡写的抬起手,指着身边的龙梵,凌洛炎作出邀请的动作,”你若这么想救人救世,为何自己不动手?他就在你们眼前,荼鳞灭世,祭司龙梵确实拥有荼鳞的灭世之力,你们还等什么?“抬着眉笑问,微阖的眼眸里闪过一阵厉色,挑情惑人的眸从各族簇拥的人群中一一扫过,虽然在笑,被他那般瞧过的人却一阵悚然。
谁敢对祭司龙梵动手,就处此刻,知道他就是灭世之人,也无人能将那身优雅和灭世的疯狂联系到一起,可炎主已经承认,祭司龙梵也没有否认,灭世之事绝不会有假,照先前的对话来看眼前两人根本早已知道。
“诸位想要拿下龙梵?“静静站着,从容依旧,龙梵对蓝滕先前要说出什么话隐约已经察觉,来不及阻止,他却并不觉得如何。
自从寻得真正想要之人,其他任何在他眼中与浮尘无异,生灵性命于他而言等若无物,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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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他会灭世,也未必不可能,只不过在他以为,若真有那一天,他只会为了他身侧的这一人。
各族静默,剑拨弩张的气氛未曾和缓,却又有些许的微妙混杂其中。
谦辞自称,温和平缓的话语声,随着淡香飘渺的散开,沉静安然站立于前,白袍纯净无暇,宛如尘嚣浊世种种,半点都无法将其沾染。
他就站在那里,站在他们眼前,宛如站在遥远之处,需极力远眺才能看清,即使伸手也无法触摸,他是祭司龙梵,几乎所有人自出生起便听到的名字,早已生在心底的敬畏不是一朝一夕片刻之间便能消去。
谁也无法相信如此之人会灭世,谁也不敢对面前的祭司动手,而就在祭司龙梵身边,本该给予他们希望炎主,旁若无人的倚在一旁。
犹如是在看一场好戏,一手还在拨弄着被他被他倚靠之人的发,黑发漫不经心的在指尖缠绕,随即放开,魅惑却又淡漠的眼里似笑非笑的,艳丽火色划过,流转着难辩的诡色。
生的希望与死的恐惧,竟然同时在他们面前,不是对为敌,而是比肩相倚。
第170章
面对如此场面,各族都无所适从,他们心忧胆怯,还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这么说来,炎主还是相帮于他,不惜用天下人的性命冒险,银曜族出现就是为了灭世,你敢保证此事不会发生?”人群里,有一族的首领站了出来,在他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场内的两人身上。
至此,赤阎族和各族的关系已经陷入僵局,死人口中的话,有时比活人的话更易令人相信,何况这本就是事实,凌洛炎也不打算否认,对他们的问题,他回答的不加考虑。
“本宗主不会给你们任何的保证,赫羽荼鳞留下的就是如此力量,我有什么办法。”状似无奈的耸了耸肩,缠着指上的黑发,他的目光在对面簇拥的人群中打量。
当虚无缥缈的天劫忽然间落在他们眼前,告诉他们那是注定会在某人手中发生的事,这些人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也就不难理解了,由此可见赫羽荼鳞在众人的心目中是何种地位。
龙梵一语未发,目光随着凌洛炎往人群望去,倦静安然的眸色未变,以他的力量,要将在场听了蓝滕所言的人全数灭去也并不难,他所有的荼鳞之力,若是令洛炎招至众怒,他会考虑一个彻底的解决之法。
“原来竟是如此……”赤阎族各长老同其他宗族的人一样,对于灭世之说一无所知,此时再想起前阵子他们的宗主和祭司之间的不对劲,便都说的通了,慌乱之间见了比肩而立的两人,忽然定下心来,只要宗主相信祭司,赤阎族内同时拥有灭天与救世之力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我主被指为救世之人,各位不必惊慌,此事还有的商量。”决云也是头一次听说此事,惊异后便定下神来,“事实还未成真,眼前从浮生境内逃出的魔物已在各处肆虐,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了魔乱为好。”
“还说什么魔乱,魔乱能平,天劫灭世不是轻易能够消解!炎主当给我们一个说法。”有人对决云的话并不领情,此话一出,人群顿时响应。
厅堂之内乱糟糟的一片,各族不敢大喊,话语声却都是刚好可闻的那种程度,指责抱怨,叫骂恳求,兼而有之,尽管乱成一团,却没有一个真敢上前动手的。
群情激愤,又被心里的畏惧忌惮压下,若眼前站立的不是这两人,此刻恐怕早已动起手来。
“够了,事实如何你们已经知道,想留想走你们自己决定。”一句清晰断然的话语声突然响起,压下了所有的杂乱在堂内引阵阵回响。
发话的是凌洛炎,对眼前的吵嚷感到不耐,他上前几步,走到各族面前,挑了挑眉,“想要说法?本宗主可没耐心在此对你们解释,若是不服,便当是为敌吧。”
说的轻松无比,好似那不过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不服便为敌,说出这句话来的人看来随意,上挑的狭眸甚至露出了诱惑似的情挑之色,眼底却有着冰寒的冷酷缓缓从他们身上打量过去,显然完全不介意与他们各族对立。
人群又静默了,许久之后才有人开口说道:“此事我们还是商议之后再决定,毕竟事关重大……”
其他人纷纷赞同,这一刻,这个地方,同时面对这两个人,他们快喘不过气来。为了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他们必须好好考虑。
怀着慎重和些微的敌意,众人散去,离开之时还在不断的权衡利弊,就算要为敌,也不会选在炎落宫里,谁也不会蠢到此时动手。
僵持紧绷的气氛随着人群的散去逐渐消弭,堂上的沉重却还留存在其中。
银曜族的曜师们心情很是复杂,此事对他们这一族来说无可退避,原本就是牵扯自身,但前一刻他们答应往后听命这位炎主,实在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委实是被逼无奈,此番心情还未化解,片刻之后却要受到这位炎主的维护,这叫他们情何以堪。
那些人的眼神他们全看在眼里,各族不会就此算了,对天劫的恐惧已经被点燃,尤其是炎主与他们银曜王之间的关系,更催化了这一点,试想若是唯一的希望与天劫灭世之人关系匪浅,谁还能保持冷静。
“龙主,我们-------”怀冉小心翼翼的上前,如今银曜族所处的境地更为微妙,若是为了平息各族的情绪,他们还是不要迁居到炎落宫内为佳,得又招惹了炎主,惹得在他身旁之人的不快。
“不必说了,此事由宗主决定。”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龙梵随着凌洛炎到一旁的椅上坐下,指尖微抬,冰蓝如水的光芒将地上躺着的蓝滕包围,对蓝滕,当初杀他是为了阻止他说出荼鳞之事,没想到最后吐露此事的还是他。
“你们已是我的族人,凡属于我凌洛炎的,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都给我坐下。”抬手一指,凌洛炎让两族长老曜师分坐两旁,含笑冷然的话语声霎时在堂内响彻,“不就是与世为敌吗?你们银曜族岂非早就做好了为敌的打算,今日只是被人知道了事实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
“你们是银曜族,继承荼鳞之力,身在龙梵手下,誓要追随毁尽天下,既然如此,何惧与人为敌?隐藏于世等候数百年,我要的银曜族是出鞘之剑,不是畏首畏尾之徒!”
审视般锐利的眸,骇人的注视,斥责轻蔑的言语,在场的曜师心中愤慨,一时间却无人能够开口,那一双魅色惑人的眼眸里有着如此惊人的魄力,被他如此责骂,他们气愤之时竟也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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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无限激昂。
他们当然不是畏首畏尾!“我们是担心赤阎族……”怀冉开口,当下就被打断。
“赤阎族是本宗主的,我都不担心被牵扯,你们又操什么心?银曜族已经归属于我,你们的去留也只能由我决定,我命你们,即刻搬至炎落宫,他们若是不服,我已说了,大不了为敌,战!”
掷地有声的话语,字字带着讥讽嘲弄,话中之意却又无处不让他们这些曜师激动不已,数百年的等待和计划全被此人破坏,他令银曜王倾心,此刻的这席话本是轻蔑嘲讽,听来却又引人心潮起伏,在这一日之间,他们忽然明白为何连他们的王都被此人所惑。
这位炎主,即使只是坐在堂上,用言语就能煽动人心,只是眼神也能慑人心神,不知是世上还有谁能面对如此之人不被吸引,不被他的魅力所征服,仿佛本就该立于人上,本该被众人叩拜,这一刻所显露的锋芒威仪,与他们的王不同,却是一样的叫人心悦诚服,甘心拜倒在他脚下。
“是,吾等遵命迁入炎落宫,听炎主号令--------------”
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曜师们纷纷拜下,这句再不是被迫,再没有半点不情愿,齐整的语声郑重缓慢,将数百年的等候一同交托,他们的王选择的人,也让他们甘心臣服。
“蓝滕遵命,听炎主号令。”曜师之中,突兀的话语最后一个响起。
蓝滕的尸身被朔水毁去,如烟气飘渺虚无的人形却跪在地上,幽幽的话语声在室内显得有些阴冷,魂魄已经散去的蓝滕,竟然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是怨灵,是亡魂所化而非寻常魂魄,我已经练化过,此后他还是族人,以此弥补他此前的过失。”龙梵撤去了朔水,指着地上的蓝滕这般说着,目光却始终在凌洛炎身上。
洛炎身上的光芒无法遮掩,早已习惯了的事,每每看到还是令他忍不住皱眉,族人用那般倾慕激动之色将他注视,他忽然有些后悔让他说出那番话来。
平静之中掩下了所有的心绪妒念,白衣安坐之人看来并无不同,凌洛炎也还未来得及察觉身旁之人心中已经酝酿起了隐隐的风暴,他正打量蓝滕。
被人控制肉身而生怨恨,还是因说出了不该说的而致使心中含怨,怨气已经到了能够化成人形的地步,可见蓝滕对银曜族和龙梵有着何等强烈的执着之念,想起当日那种狂热的眼神,凌洛炎一点也不奇怪这个蓝滕死过两次还能凭意念被练化出人形来。
“蓝滕被人所控,吐出族内之秘,罪该万死。”像是一股烟尘不断流转,蓝滕依稀还是死时的那模样,满脸愧疚愤恨。
恨自己所为对银曜族造成的影响,恨自己牵累了如神一般不可亵渎的王,种种怨气汇聚,吞噬其他幽魂,被朔水炼化,成了如此的他,亡魂之身,踏入幽冥之境,他能随意控制亡灵幽魂,只愿以此能对族内有所补偿。
凌洛炎瞧着不远处跪地的蓝滕,正在考虑,他的祭司究竟是为了彻底的废物利用,还是因为蓝滕说出了不该说的导致自己和赤阎族被迁怒,而有意让他连死都死的不安宁,先是被杀,又被人控制再被龙梵炼化。折腾了几次,这蓝滕着实有些可怜。
“宗主……”耳边响起一声低唤,凌洛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某人表面上的这番作为定然又要被那群曜师感激,恐怕还无人知道其下真正的心思是如何。
“洛炎……”这一回的唤声更轻柔了,就是耳边,凌洛炎回过神来,族人正查问蓝滕死后对自身的情况还知道多少,知否被何人所控,而在他身边,他的祭司看着他,缓缓的露出微笑。
“在想何事?这般出神。”微微的笑意,浅色的蓝掀起涟漪,其中的温柔在凌洛炎看来却是危险的征兆。
“想我的祭司果真手段不凡,要人生要人死,全在掌控之中。”他知道龙梵的表呢是为了什么,暧昧的笑眼抬起,指尖从黑发上抚到脸侧,他在龙梵耳边低语,“我的祭司自制之力应该不弱,受不住了也要等下再说。”
站起身,他示意长老和曜师,“明日开始警戒,各族的动向全回报上来,若是有异动,令族人准备……”
众人点头,正等他继续说下去,却见在他身侧的祭司忽然起身。
“可惜我等不下去。”淡若无欲的话音落在凌洛炎唇边,随之而来的吻与清淡截然相反,还未说出的话全被吞入龙梵口中,像是惩罚又像是宣泄,深深的吻辗转着一直从唇边落到颈侧,记起龙梵说起他对族人注视的目光是如何难以忍受,凌洛炎发现他的祭司好像已经没有自制力可言。
就在人前,激烈的吻缠绵灼热,连观者都会心跳加速,长老和曜师们眼睁睁的看着一身雍容的祭司忽然抱紧了宗主,仿佛是在不满什么,那种亲吻令他们只能垂首敛目。
过了片刻,安静的厅堂里唇舌交缠的厮磨声和重重的呼吸声终于缓下,他们这才敢抬起头来。
“明日开始警戒,各族的动向全回报上来,若是有异动,令族人准备交战,这雷落城里地方大的很,也不必担心损毁了什么。”反正早被毁的干净,再来一次也无妨,舔着唇,勾着笑,一身红衣的炎主终于把话说完,坦然的好像先前什么都没发生。
“退下吧。”在他身旁,白衣飘然,雍容之人依旧雍容,祭司龙梵,龙主,银曜王,除了对他的宗主之外,一贯还是淡然之色,并不觉得先前的激烈热切和迫不及待有何不妥。
相比两人的若无其事,赤阎族长老们勉强还算镇定,曜师们则是愣愣的点头,数十人器宇轩昂英姿不凡,此刻却都有些神情恍惚。
从堂内行出,曜师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岩骁决云等人走在后面,都想起当初见到这般情景之时的心情,颇有些前辈的架势,岩骁走上前去拍了拍某位曜师的肩头,,“过些时日就习惯了,在宗主面前,祭司和平时不同。”不过仅限于在宗主面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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