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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捕捉手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皇权至上
所谓飞花摘叶,也不过如此。
但是直到今天,直到这位影阁曾经近二十年的主人抽出他腰侧佩剑的时候,才让人知道昔日的他究竟有多么漫不经心!
宝剑映月,散发着寒凉的剑芒。
他甚至还没有任何的动作,那无形的剑气就已然如一重山峰一般向着周围挡道的人铺天压去!
一瞬之间,周围的人皆是瞳孔骤然紧缩,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可笑他们以往还自认为武功一流,如今在这真正的绝顶高手之下,才知道曾经的自负究竟有多么可笑。
周围的人已经反映了过来,影影约约已经形成了一个初步的包围圈。
人墙、刀山,剑网、枪林,但是如此多的人数,却没有一个人胆敢轻易出手,他们都畏惧着,畏惧着最最中间提剑的男人,尽管他看起来并不强壮;尽管他鬓间甚至都有几根白发;尽管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但是他们之中,却依旧没有一人敢动。
相反,他们反而是越靠越紧密,仿佛在这样的情况下,越靠近同伴就越能够给他们安全感一样。
空气好似越来越稀薄了,也不知是谁鼻尖的汗珠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响,碎裂又立刻干涸,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情不自禁地眨了一下眼睛,咽了一下口水,就连最中央的贺未名眼神都偏移了一下。
但他看的却不是谁低落的汗珠,他看得,是遍布在周围的人数至少这暗牢的周围所有能够看得过去的高手应当都是在这里了,甚至,还有不少是正在急速往这边赶过来的。
明明情况越来越是危机,但贺未名反倒是疑似轻轻笑了笑,而与此同时,他的剑也终于动了
剑光闪动,这九天之上的月色星芒都似乎暗淡了。
正守着那一击的暗卫面色大变,不过他也算是反应极快的了,闭眸抬首,就将自己的兵器向上格挡。
但……这剑招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有威力。
那暗卫几乎是反射性的一愣,狐疑地睁开眼,却不见在自己面前的那对师徒。茫然、恍惚、不敢置信,一时之间疑惑将那名暗卫的脑子充斥地满满。
直到突然不知道是谁指着那远处房梁,高声慌叫。
“犯人、犯人被劫走了!!快追啊!”
一瞬之间,兵荒马乱,有想要拔腿就追的,又想要提气用轻功追赶的,然而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周边靠得极近的伙伴,一时之间,踢到的、绊倒的、咒骂的……鸡飞狗跳。
几个暗卫气急败坏地推开了那几个碍事的家伙,然而再想要追的时候,却早已经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禀报长公主





影卫捕捉手册 分卷阅读69
啊!给我把整个府邸都围住了!!”
衣袂在风中划起一道弧度,贺未名在月下飞掠,两旁的景物皆被他瞬间抛在身后。虽然暂时甩开了这群守卫,但贺未名依旧是半点也不敢放松,他不过是因为占了个先手、打了个出其不意而已,这样的招数显然不会管用第二次。
而随着时间,后面的那些守卫们也渐渐都追了上来,尤其是越靠近府外,人数就越是多,老首席虽然是竭力避,但到底还是与他们正面交上了峰,只是这一缠斗,时间耽误的可就太多了。
“西三南四!”贺知舟虽然此刻不能够出手帮助老首席,但至少他的经验还在,作为老首席的另一双眼睛,一直急速地提醒老首席一些顾及不到的地方,好在他们师徒两人默契极好,配合之下倒是躲开了许多的暗器。
人数实在是太过于密集,久而久之,贺未名身上的伤痕也是越来越多,但是好在,长公主府府墙近在眼前,只要出了这处处都是守卫的府邸,一切可就方便许多了。
贺未名拼着以伤换伤,也要尽快地向前飞掠而去。
成功近在眼前,然而老天实在是太不眷顾于他师徒二人。贺未名不再顾及身后众多的追兵,缓缓站住了脚步他的面前,一个高束起长发,身着红色劲装的女人正拿着一把宽阔寒月刃直直站在他的面前。
只她一人,便抵身后千军。
做过一场,已经是避无可避。
莫看长公主只是一介女流,但是她的武艺之高绝对是让人无可辩驳,或许在全胜状态下贺未名能够凭借着多几年的经验胜上她一份,但他毕竟背着一个贺知舟,身上又有多处伤痕,虽然并不致命,可在高手比武之中,但凡半点的差错都足以让人万劫不复!
“师傅……”
贺知舟咬牙,想要让他放下自己,却依旧被老首席温和地摸了摸脑袋。
夜风之中,只听得他一声温柔抚慰,“阿舟,多相信师傅一些。”
再没有多余的话,老首席和长公主就已经交上了手,刀与剑迸裂出耀眼芒
或许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弟子,世间唯一在意如斯的人,贺未名的剑刃简直快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怕是再次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再进一步。
只是可惜,长公主又何尝不是遇强则强之人!?
他们两人简直战到了最高|潮之处,彼此双方都是僵持不下!
长公主一刀劈向他的身前,原本贺未名自然是要躲开,然而就在这事,却又有不知何处一利芒急射而来!
那是一支特殊小巧的□□,更是一只在月光之下反射着诡异黑芒的毒箭!
它骤然破空出现,直直堵死了贺未名原本所有的退路!贺未名是认得那只奇特的小剑的,更知道那上面沾的究竟是怎样的奇毒。他眼睛骤然一眯,为了错来这一箭,竟然有魄力瞬间转变了方向,从原先要避开长公主的刀刃转为了直迎而上!
谁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变故!就连长公主都没有想到!
一瞬之间,鲜血喷涌。
若不是长公主在千钧一发之际硬拼着自己受内力反噬将刀强回一寸的话,只怕如今破开的就不是贺未名胸|前皮肉,而是直直劈开他的胸腔、取他心脏了!
如此猝不及防,就连长公主都是倒喷出一口鲜血,连连退后了好几步,瞧她瞬间苍白的面色,显然也是受了不小的内伤。反倒是贺未名,竟然在所有人一瞬骇然担忧长公主之际再次一个飞身,转眼已经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自然是惊骇上前查看长公主伤势,然而长公主却将他们骤然推开,看她脸色,显然已经是到了暴怒的边缘,“谁,是谁发得那暗箭!?”
旁边的护卫们哆哆嗦嗦,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的上来,只说都关注着长公主和贺未名的战斗,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给我查!彻查!现在当真是谁都能够混入本殿下的府邸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不想搞嘘头码到陛下出来一起把两更放出来的,但是ummm……没想到两更结束还没到陛下出场的情节!!!【跪地】我的错qwq
ps:这章师傅实在是太帅了,我爱上他了。
第52章
老首席在飞身离开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点住了自己周身的两大穴道,虽然只是暂时抑制住了鲜血的喷涌,但毕竟没有经过仔细的治疗和包扎,能够带着贺知舟用轻功飞速离开也是他提着最后的一口气强撑而已。
如今出了这潮州长公主府附近,老首席的脚步也是越来越蹒跚,更多的时候还是他撑着林中的树木才勉强站稳了脚步。
“现在长公主府恐怕也是自顾不暇,应该暂时没有这么多的人手来搜寻。”他拳抵住唇,极低极浅地轻轻咳嗽了一生,而后才将贺知舟放了下来,对他疲倦地笑了笑。
老首席性情寡淡,即便是对着贺知舟比寻常人要看中在意许多,也通常都是一副严师出高徒的模样,只有极少数的时候才会展示出自己稍有的温情。很多时候,贺知舟都还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还不能够让他满意,他才甚少展颜。却没有想到,老首席第一次对自己毫无掩饰地展现出对自己在意的,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候。
对错,立场,这一切都像是狂卷而来的潮水一般,汹涌着要将人吞噬,但是面对着这个这辈子最最疼爱自己、关心自己,宁愿拼着性命来救自己的师尊,看着他满身污脏血迹,贺知舟只能强压下了所有的其他情绪。
或许谁都能够质问贺未名为什么要通敌叛国、背叛君主,却唯有他贺知舟没有这个资格。
老首席靠坐在大树上,撕下了他的一角衣袍为自己做简单的包扎,贺知舟垂眸,捡起了老首席随身携带的一些治伤的药粉,也是半跪在地上给他其他的伤口上药。老首席微微愣了愣,眼中的愧疚夹杂着些许释然,他看着额贺知舟,就好像是安抚自己最最亲爱的孩子,极为温柔地为他挑开额上碎发。
大量的失血让老首席的脸色比贺知舟要更加苍白,但他不过是稍加包扎之后,便又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
时间紧迫,长公主府之中的追兵或许就在眼下,现在实在不是能休息的时候。
山路蹒跚复杂,其中又有数不尽的虎豹野兽,或许从前这师徒二人并不觉得畏惧,但凭借现在他们两人的虚弱,若是真的遇上狼群,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一|夜实在太过漫长,他们喘息着、蹒跚着在山间互相扶持。
而终于,当东曦既驾、晨曦升起之时,他们看见了远处山村的袅袅炊烟……
长公主府的事情闹得很大,赵如徽在听见了消息的时候当即就变了脸色,他带着一众暗卫,直接从京城快马




影卫捕捉手册 分卷阅读70
加鞭地赶到了潮州。
他人一到,潮州的暗卫自然是瞬间有了主心骨,在他的命令之下,哆哆嗦嗦地把近日里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自从重生以来,赵如徽的气量实在是好了许多,基本上没有对谁发过火,即便是手下偶尔有做错了事情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然而这一回,这站在身前的暗卫却明显地感受到了骤然冷凝的空气,甚至,他看见了自己陛下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赵如徽现在都按耐不住心中的烦躁与焦躁,根本无法想象贺知舟现在究竟是处在一个什么样子的困境和窘状。
他的右手食指以一种即快速的频率扣在木桌之上,看着这个暗卫简直怒极反笑,“孤特地叮嘱你的事情,你就是这样给我办的?!孤为什么要再特意告诉你一次?不就是为了让你给孤拦住长公主!?”
那暗卫真的是吓到当即跪倒,紧张到磕巴,几乎都快要哭了,“陛陛陛、陛下赎罪啊!可是我哪里拦得住长公主殿下!”
“你拦不住?拦不住不会通知孤吗!”
青瓷的茶杯磕上坚|硬的地面,顿时碎裂开来,里面的热茶少许地溅到了那暗卫的身上,那暗卫却依旧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上一眨,惊惧地看着赵如徽,顺便疯狂地用眼神向暗一求救。
然而这样的情况,暗一也是自身难保,揉了揉鼻子哪有这个胆子再管他啊。
赵如徽若是异地而想,也能够明白这个暗卫在长公主府之中的为难,毕竟若是真的因为贺知舟受了几鞭子就特意修书告知赵如徽,反倒是有挑拨他们姐弟之间关系的嫌疑,况且之后长公主也确实是没有做什么,只是将人关在暗牢里面不再问津而已。
但是知晓,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冷静到不去迁怒。
受了那样的罪,又在水牢里面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又怎么会安然无恙!?
赵如徽闭眸,暗自平复了许久,在睁眼的时候,他眼中虽然没有了明显的怒意,但表情依旧是冷峻万分,他起身从椅子上面站起,经过那地上跪着的暗卫的时候才寒声说了一句,“跟上。”
那暗卫微微一愣,之后却明白了赵如徽的意思,知道这回算是没事了,他瞬间大喜过望,就差大喊两声陛下圣明。
抱着有福同享的心态,这暗卫一脸激动地看向了暗一,希望和自家首领一起领会这一刻的欣喜。
然而暗一却是朝他翻了个白眼,见赵如徽在前,便在后面默默给这个暗卫打了几个手势暗语:‘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也不看看这方向是往哪里去的。’
在长公主府,又能往那里去?
自然是去见长公主的。
“阿姐这些天实在是辛苦,既然弟弟已经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赵如徽见她,也直接就开门见山。
长公主今日画着格外明艳的妆容,显得她整个人更是美丽到不可方物,驸马就坐在他的旁边,此刻见到赵如徽,站起来微微向他行了一个礼。
赵如徽可有可无地向着驸马点了点头,而后便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长公主,显然是在等待她的答复。
长公主朱唇微勾,带着些嘲讽的意味,“陛下是怕我暗中做什么手脚,让那位深得您重视的贺首席再出什么意外?”
赵如徽面色不变,“既然阿姐也说了是深得重视,那么自然还是弟弟自己派人去找的好。倒并不是弟弟不相信阿姐,只是阿姐手下的人到底不是自小在皇族培养出来的,做事难毛手毛脚、无拘无束。”
这就是在嘲讽那两个乘着守卫“不严密”,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之下偷偷流进暗牢的大汉了。长公主自然也是听明白了赵如徽的意思,只是她说话可没有赵如徽那么客气,抬眸看了一眼赵如徽,语气嗤笑,“你若怪我,有话直说就是。只是我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前朝余孽而已,究竟是哪里值得你这么多的心思?”
即便是再亲人的面前,长公主好似也永远是那么尖锐而固执,上一世的时候就是因为她的脾气,让赵如徽选择疏远了这样一个“刻薄无情”的长姐,甚至在他人的“谏言”之下对长公主多有忌惮。
直到自重生而来,赵如徽清楚了长公主非“薄情寡性”之人,至少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她是真心相待,才多番退让,几次三番多次放低姿态。
但一方的一味忍让终究不是完美的解决办法,即便是佛祖也有怒目金刚,更何况他只是因为重生之后的经历多有克制,并不代表他本来就是一个多么宽和大度的人。
毕竟很大程度来说,上一辈子能够闹到那样的地步,正是因为他们姐弟两人都是那样尖锐不肯退让的性格。
自从重生以来,赵如徽第一次对长公主冷厉了神色,当然,他并没有试图和长公主争吵些什么,而是看着而旁边的驸马,故作不知地反问了一句,“驸马当年也不过是塞北一罪臣之后,又有哪里特殊入了阿姐的慧眼?”
当年驸马那塞北罪臣之后的身份在整个朝中都被多番诟病,甚至,不知有多少人专门以此做了文章抨击长公主不该再嫁!那些污言秽语、嘲讽蔑视,即便时至今日,也依旧是长公主心中的一根利刺,如今听见赵如徽竟然拿这个说事,顿时再也住不住脸上的怒意。
“容竹从未做过对不起我大乾的事情,可你那颜色姣好的影卫首席可敢!?”
“如何不敢!”
面对长公主的呵斥,赵如徽冷眼答道。
他看着长公主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继而冷然开口,“阿姐,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对他的重视,可是真正让我寒心的,却是你的态度。易地而处,若是到这‘无足挂齿’的小伤的是驸马呢?”
话已经至此,甚至都涉及到了驸马,长公主自然是满脸盛怒。
而赵如徽在原地站了许久,并不改自己方才话中的立场。
他们姐弟两人无声对峙良久,长公主虽然是面色铁青,但到底是不再言语。赵如徽这才退后一步,重新戴上了翩翩面具,微笑着对着长公主微微拱手。
“刚才是弟弟鲁莽了,只是希望阿姐以后还是能够顾虑一下弟弟的感受。”
他话已说完,带着后面两个全程恨不得蜷缩在角落里面的暗卫直接离开。长公主暗藏在宽大袖子之中的拳头紧握,在旁边站立良久。还是全程静候在旁边看他姐弟二人对峙不语的驸马微微叹了一口气,执起长公主的手腕,轻轻在她拳上揉捏两下,让她松开自虐的手。
“你也觉得这次是我错了吗?”
长公主的声音依旧十分冷淡,但是驸马却听清了其中几分苦涩自嘲,他怜惜地抚了抚长公主鬓间乌发,为他正了正头上步摇,这才温言开口。
“公主,塞北十年,我们都说了太多太多言不由衷的话,做了




影卫捕捉手册 分卷阅读71
太多情不得已的事……我明白就是因为这样您才更不想在自己唯一的亲人面前再遮遮掩掩。可是您却忘记了,正是因为那是面对着我们的亲人,才更应该顾及他们的感受。那不是示弱,更不是不是欺瞒,而是对他们的关心、和爱意。”
“我明白您是担忧陛下受奸人欺瞒蛊惑,但如今观陛下的心志手段,您大可以不必再为他担忧这些了。毕竟比起我们,他才是和贺首席接触的更多的人。既然陛下愿意相信贺首席,那么您又何必不试着去相信一下陛下呢?”
第53章【一更】
贺知舟连日以来身体本来就十分虚弱,更何况为了要躲避长公主府派来的追兵。强撑着神和老首席相互搀扶着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山路,虽然最终找到了一个山中的小村落,但他们却也并不敢泄露自己的行踪,好在这旁边的山腰上有一座无人的小木屋,看样子应该是从前给上山打猎或者砍柴的村民们歇脚的,此刻已经许久没有人居住。
木屋之中破旧,可至少也算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如今情况也容不得他们挑三拣四,他们两人就暂且安置在了此处。
老首席虽然失血不少,但是已经经过了初步的上药和包扎,然而比较麻烦的反而是贺知舟的烧,他连日紧绷的神一下子松了下来,便再也撑不过去,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老首席在山上找了清水,守了贺知舟整整一|夜,即便是再疲惫困倦,也仅仅是小小假寐上一炷香的时间,不忘给他换额上的湿布。
一日便很快过去。
山间实在是幽静,只有几声浅浅鸟鸣相伴,等贺知舟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屋子里还充斥着老首席留下的痕迹,床脚下还有一碗“粗浅”的汤药。
贺知舟是懂一些药理的,之所以说它粗浅,只是因为这汤药之中草药并不齐全,凑不成一个方子,虽然有益,但这治烧功效显然会是大打折。
毕竟是在这山间,他们师徒二人现在又如过街老鼠一般根本不敢在外露头,为了凑这碗不完全的药,可以想象老首席究竟是耗了多少的心力。
现在日头都已经西落,却依旧不见老首席的踪迹,贺知舟心中自然担忧,他撑着墙壁想要出门看看,然而他没有看见贺未名,却见到坐在门前井口的赵如徽!
高烧虽然烧地贺知舟思维迟钝浑身无力,但是贺知舟至少还没有热到失忆,在微微愣神之后,到底是反应过来了现在的境地,苦笑一声在赵如徽的面前跪下。
他垂着眉,从赵如徽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清他长长的睫毛,以及如同蝴蝶羽翼一般地扑闪颤动,只听见贺知舟哑着嗓子,低声喊了一句,“主人。”
赵如徽却冲他微微一笑,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神色,反而亲自上前扶他起来。
“我来的匆忙,倒是忘记了带上一些草药,不过我看见了门口的药渣,想你应该是在休息,我怕打扰到你,这才没有进去。”
他一字一句,近乎温吞地向贺知舟解释,就连表情也依旧是翩然带笑,仿佛还是以前那个所谓的“暗卫副首席”,对贺知舟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但赵如徽能够装着什么样子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却不代表贺知舟能够陪他装傻充愣。
他一方面抗拒于赵如徽对他的戏耍和隐瞒,一方面却因为自己师傅的反应,就连自己都不敢肯定地否认所谓“余孽”。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自己真的在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了所谓的叛徒呢?
世事无常,他是个糊涂人,辨不清那所谓真假、所谓对错,也不想再辨。倒不如干脆想着,皇帝就是皇帝,不会有错。
于是此等境地之下,他只能哑声请罪,“属下愿意听从主人的一切安排、接受任何的惩罚,只是还请陛下放过师傅一条性命。”
影卫暗卫虽然是直属于皇帝的部门,但他们更多的时候都和大多数大臣一样,称赵如徽为“陛下”,然而此时此刻,贺知舟却是将自己放到了更为卑微的境地,称赵如徽为“主人”,甚至在开口的时候,都低着头吗,没有看赵如徽一眼,一如当初二月,刚刚上任在京城待了不久,第一次被皇帝传唤进宫时候,那谨守尊卑的模样。
赵如徽听出了他态度的千差万别,尽管知道这是自己咎由自取,但一时之间还是忍不住幽幽长叹一口气,真切感叹。
“我果然还事更喜欢你从前叫我‘赵如徽’”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的贺知舟是多么张扬啊,自矜之中又带了些自傲,桀骜地像只猫主子,好似天生就是那样一副高高在上指使人时候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喊着“赵如徽”,看着“赵如徽”,想着的便也是“赵如徽”,可是现在呢?喊得是皇帝,看得是地面,想的是冰冷皇权、隐瞒欺骗,整个人都是晦暗苍白的调子,充满了拒绝的姿态。
而果然,贺知舟这厢已经再次开口,“先前不知陛下尊驾,多有冒犯,知舟甘愿受罚。”
“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故意如此?”
尽管心中有了答案,但赵如徽然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或许,还是不满足于这样对峙的姿态吧。
只是可惜,贺知舟依旧未答。
显然,现在并不是个交谈的好时机,赵如徽用自己的再次碰壁证明了这个结果,直到这时候他才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开口接了贺知舟刚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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