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妃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雨知时节
姜钰吃饱喝足之后打了个饱嗝,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崔充仪满脸无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东翻翻西翻翻,时不时又找两个话题跟姜钰说话。
姜钰想起了她刚才开锁时利索的样子,又忍不住问道:“崔充仪,你怎么会开锁?”
崔充仪道:“别叫我崔充仪了,怪生分的,再说这冷宫里也没什么贵妃充仪了。你就叫我的名字姿容吧,或者叫我的乳名‘妙妙’也行。乳名是我姨娘给我取的,比起姿容我还是更喜欢‘妙妙’这个名字。”
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姨娘没被纳进崔家之前,本来就是锁匠的女儿,我自然能学两手。我没进宫的时候在想,哪天崔家要是失势落魄了,我就去当个小偷,我肯定能当个好小偷,说不定还能闯出个盗圣或盗侠这样的名声出来。”
姜钰呵了一声,道:“你的理想可真伟大。”
崔充仪摊了摊手,道:“三百六十行,小偷也是个行当,不要瞧不起这个行业。史上不是也有很多劫富济贫的侠盗,我要是去做肯定就去做这种义偷。”
说着又走回来在姜钰跟前坐下,问道:“诶,你进了冷宫后最放心不下的是谁?”说着叹了口气,道:“我刚进来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姨娘,我爹妾侍这么多,我姨娘又不得宠,我进宫做了充仪后她的日子才好过了些,现在我进了冷宫,我爹的那些宠妾不知道会怎么欺负她呢。”
说着手放在桌子上划着圈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姜钰问道:“你是本来话就这么多,还是今天话特别多。”明明以前看着,是挺安静的一个人呐,怎么本性这么聒噪。
崔充仪道:“就聊聊嘛,冷宫这么清静,不找个人说说话会憋坏的。”然后又继续和姜钰说起了她的姨娘,道:“你不认识我姨娘,但我告诉你,我姨娘是个很善良很温柔又很漂亮的女人,你看我就知道,我长得就像我姨娘。”
姜钰冷笑一声,嘲笑道:“你可真自信!”她这张脸在一般人家里还尚可,在后宫里面根本就掐不了尖,
崔充仪又问:“你呢,你担心你娘吗?听说你娘在赵国公府也不得宠,赵国公府家风不正规矩乱了套,现在是个姨娘当家,你担心不担心你娘被你家的姨娘欺负。”
大概是姜钰天生就是薄情冷血的人,她倒还真的不担心小陈氏会被夏姨娘欺负。在她看来她觉得小陈氏并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懦弱,她让夏姨娘当家不过是她不想当这个家,所以她由着夏姨娘和赵国公府上下的折腾,夏姨娘根本拿不了她怎么样。
只是小陈氏若知道她被关进冷宫里,大概会为她忧心牵挂。她已经挺对不起她的了,还要让她为她担惊受怕,其实挺愧疚的……
相对来说她更担心谷莠,这丫头好不容易知道她还活着,结果现在她被关在冷宫里,谷莠不知道会怎么伤心。
不过这些事都明天再说了,一下子也操心不了。
姜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暗下来了,再看着自己脏兮兮的一身,于是抬眼看着崔充仪道:“诶,你平时晚上洗澡怎么洗?不会是冷宫连连澡都没得洗吧?”
崔充仪指了指外面,道:“那里有个小厨房,里面有灶有柴禾。”又指了指后面,道:“后院有个水井,可以打水烧水洗澡。不过呢就是,冷宫里可没人再服侍你了,得要自己亲自动手。”
姜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往外走起,去了她说的那个小厨房。
厨房很小,柴禾和杂物乱放了一堆。
姜钰找了两个木桶出来,去后院打了水。
小厨房的大锅大概是常用,倒是不脏,但其他地方嘛……就真是不忍直视!
姜钰将水倒进锅里盖上盖子,然后拿火镰和茅草熟练的引火生火。趁着烧水的功夫,又把小厨房拾了一番。
崔充仪悠闲的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她,微微惊讶道:“你干这些事倒是挺熟练,你还真的是公府侯门养出来的娇小姐,和那位清孤冷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孟蘅玉吗?不会是哪个乡下出来的农丫头假扮的吧,干家务活这么厉害。”
姜钰指了指自己这张脸,道:“你觉得我不像孟蘅玉?”
崔充仪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对,你这张脸不好模仿,乡下来的农丫头可没有这么漂亮的脸。”
说着又背了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顺便给我也烧盆洗澡水,我不怎么会生火,隔了天没洗澡了。”
姜钰不满道:“你将我当你家丫鬟啊?不烧!要水自己
帝妃娇 分卷阅读132
烧。”
崔充仪“喂”了一声,道:“别这么小气嘛,大家姐妹,又有缘聚在了冷宫这个地方,应该守望相助。不然下次你再给人关进去,我不给你开锁。”
第一百二十七章振作(推荐票6800加更)
赵国公府。
赵国公孟尝安气汹汹的冲进陈氏所居的静院里来,门外的丫鬟连拦都拦不住,看着里面正跪在菩萨面前喃喃念经的陈氏。
陈氏听着屋里的动静,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睁开眼睛,手里的佛珠未曾断续的转动,转一颗佛珠念一句经,不曾被屋里的动静打断。
被无视的赵国公越发的气恼,上前踢开陈氏跟前的木鱼以及端起摆在案上的菩萨像狠狠的摔在地上,震怒道:“念念念,一整天就知道念经,瞧瞧你生的女儿干的好事,心思狠毒,竟然谋害了萱玉肚子里的皇嗣。”
陈氏听着菩萨被摔碎的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菩萨,双手合十,虔诚的忏悔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菩萨大善,请饶恕信女的不敬,听从信女的祈祷,保佑我的女儿逢凶化吉。
赵国公仍在面相凶狠的指着陈氏破口大骂,怒斥道:“……教女无方母之过,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没有教育好那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就教育那丫头看不起瞧不上夏姨娘和萱玉。我看她会害萱玉,全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挑唆的。阴险毒辣,她自己没了孩子就想让萱玉的皇子也生不出来,我赵家的门风都被她给败坏了……”
站在一旁的寒麽麽看了看仍跪在蒲团上的陈氏,再看看恶语不断的赵国公,刚想开口话,却看到陈氏已经停下手中转动的佛珠,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陈氏看着赵国公,脸上无悲无喜,无怒无憎,连眼波甚至都没有激荡一下,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国公爷今日喝醉了胡话,将国公爷请回他自己的院子去吧。”
赵国公听着终于停下了咒骂声,而后阴沉着脸瞪着陈氏,怒道:“陈氏,你想赶我走?你别忘了,这是谁家。我是这个府里的国公爷,我才是一家之主,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就是你的静院也一样。”
几个丫鬟看着赵国公暴怒的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并不敢上前,寒麽麽是从前从郡主府跟着陈氏一起嫁到赵国公府来的,经过的事情多,自然也没有丫鬟对赵国公的恐惧,眉头一敛,冷声道:“还不快将国公府扶出去,难道任由国公爷在这里醉话让人看笑话不成?如果你们扶不起来,就去外面喊两个力气大的粗使婆子进来。”
几个丫鬟还是很怕寒麽麽的,这才低头道了一声是,然后上前来,想要去扶赵国公。
赵国公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酒味,看着上前的几个丫鬟,指着她们厉声道:“看你们敢动本老爷一下”完又转头怒踢了寒麽麽一脚,却被寒麽麽轻巧的避开,赵国公则继续指着寒麽麽怒道:“你这个贱奴,也敢对本老爷不敬。”
寒麽麽依旧不苟言笑,道:“国公爷请自重!”
陈氏叹了一口气,对一旁不知所措的丫鬟道:“去找两个厮来扶老爷回去吧。”
赵国公十分的震怒,却也知道陈氏是从来不给他面子的,能敢真的将厮叫进来,他不想在厮面前丢脸,于是指着陈氏,咬牙恶狠狠的道:“你等着,陈氏,看我不早晚休了你!”完阴着脸怒气腾腾的出去了。
丫鬟看着赵国公出去,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陈氏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寒麽麽见了连忙过去扶起她,陈氏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碎了的菩萨像,吩咐寒麽麽道:“好好拾一下吧,再请一座菩萨回来。”
寒麽麽笑着声的道了声是。
陈氏抬脚准备从佛堂出去,刚跨了一步又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认真思索了一下才记起来她还想吩咐什么,对寒麽麽道:“你明日去一趟高阳王府,将高阳王妃请到赵国公府来一趟。”
寒麽麽听着有些惊讶,然后问道:“夫人,您是想……”
陈氏的父亲和母亲寿陵郡主都已经去世,她又并无兄弟,娘家已经无人,唯一的姐姐大陈氏也早已过世,大陈氏过世后陈氏与周家也已经疏远。高阳王府是陈氏的外家,算得上是与陈氏最亲的人家。
高阳王府念及亲情虽然还时常照顾陈氏,但如今袭爵高阳王爵位的是陈氏的表兄,毕竟隔了一层,陈氏平时无事并不大爱麻烦高阳王府。
如今陈氏主动想请高阳王妃到赵国公府来,毕竟是有大事。
寒麽麽跟在陈氏身边这么久,自然猜测到了陈氏想要做什么。
陈氏点了点头,跟寒麽麽道:“……从前是我想岔了,不该只念着自己。这次蘅玉在宫里出事,我才想明白我这个母亲有多不合格,我生了她就不该不为她考虑,就算为了蘅玉,我也该重新刚强振作起来。”
寒麽麽听着欣慰的笑了起来,眼角微微含了点泪,对陈氏道:“夫人早这么想多好,也不会任由着夏姨娘在府里翻天。”
陈氏没有话,重新抬起步子缓缓的往外走。
寒麽麽将陈氏送出去之后,重新回到佛堂里来。刚才的那几个丫鬟正跪在地上拾地上的碎片,寒麽麽低头看着她们,皱了皱眉头,然后喊道:“你们几个起来,我有话。”
几个丫鬟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心翼翼的看着寒麽麽。
寒麽麽看着她们失望的摇了摇头,问道:“你们就那么怕国公爷吗?让你们将国公爷扶出去都不敢。”
丫鬟们不敢话,只是低着头。
寒麽麽继续道:“你们听着,不管在国公府其他地方怎么样,但静院里面,夫人最重要,你们以夫人为先。以后不管是夏姨娘也好,国公爷也好,或者是太夫人也好,该拦的拦,该打出去的打出去,有什么事都有我担待着。都清楚吗?”
丫鬟犹豫了一下,这才一个一个的回答道:“奴婢清楚了。”
寒麽麽道:“听清楚了就要记在心里,不仅要记在心里还要记得要做。”
完也不再与她们多,摇了摇头再次出了佛堂,去写了帖子赶去了高阳王府。
第一百二十八章看不透的命数(推荐票7000的加更)
皇宫,冷宫。
姜钰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梦里她变
帝妃娇 分卷阅读133
身成了武功高强的女侠士,将长得像宇文的臭流氓打得跪地求饶。然后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梦里的她的心情简直晴空万里无云,一片大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好梦被人打扰了,她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她的被子里面钻阿钻的,将正做着好梦的她弄醒了。
姜钰有些不满的满满睁开了眼睛,借着窗外照透进来的淡淡月光,突然看到横在她腰上的那只雪白的手臂。正好外面夜风起,吹打在窗户上“呜呜呜”的叫,像是鬼在叫,惊悚惊悚的,令人毛骨悚然。
姜钰缓缓的抬起头,将手放在脑袋两侧握成拳头状,张大嘴用力的“啊”了一声。
那只手臂的主人听到她的“啊”叫声,被吓了一跳,也跟着“啊”了起来,然后吓得跳坐起来,然后不满质问着姜钰道:“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这冷宫本来就阴森森的,你吓不吓人。”
姜钰坐起来,看着床上的崔充仪,恼怒的质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干嘛大半夜的跑到我的床上来吓人,我还以为是鬼呢。”
崔充仪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这才“哦”了一声,道:“这冷宫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今天突然多了一个人跟我作伴,我心里高兴,一时太兴奋了睡不着,想过来找你话,结果看到你已经睡了,所以就想跟你一起睡。”
着指了指外面自己的屋子,道:“你不知道,我那个屋子死过人,我每天晚上都感觉心里毛毛的,跟你一起睡才没有这么可怕。”
姜钰拿起枕头在她身上拍了两下,一边用脚踢她下床,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再跑上我的床来心我揍你。”
崔充仪道:“喂喂,别这么气嘛。”着又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屋子也死过人,先帝的林昭仪知道吧?听当年谋害过白贤妃令白贤妃产,被打发到了冷宫里来,然后上吊死了。”
着指了指头上的那根横梁,道:“呐,听上吊的白绫就是挂在这根横梁上,死的时候面目可狰狞了,吐舌睁眼,而且死不瞑目。你睡觉的时候难道就没感觉好像有个人挂在你上面,吐着舌头瞪着眼睛在看着你?”
姜钰看着崔充仪,崔充仪则一脸无辜的对着她笑,摊了摊手。
而后三分钟之后,在讲鬼故事的崔充仪被推出了房门。
姜钰“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在门边叉着腰对着门外的崔充仪怒吼道:“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吼声直震天地,差点让天空都颤了一下。
崔充仪耸了耸肩,看着姜钰吼完之后又倒回去睡觉了,这才不得不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走了几步,突然感觉月光黯淡的夜色中,有一阵阴冷的风向自己身上吹来,想到自己刚刚讲的鬼故事,突然打了个恶寒的冷颤鬼故事有没有将孟蘅玉吓到不知道,倒是把自己给吓到了。
崔充仪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而房间里面,姜钰重新躺回床上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崔充仪的话的副作用,她只要一闭上眼睛,竟然真的感觉好像有个人飘在她的上面瞪着眼睛看她,令她全身毛毛的。
姜钰掀开被子重新在床上坐起来,骂了一句“王八蛋”,然后抬头看着床顶上的那根横梁,她好像看到了有一根白绫在飘姜钰缓缓的往床角躲了躲,抱紧了被子,对自己道,别怕别怕,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而同一时间,在宣清殿里,宇文也并不太好过。
宣清殿里灯火通明,蜡烛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宇文背着手站在窗边,黑暗的眼神就像是这夜色一样。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坐在榻上正左右执棋自己跟自己下棋的临渊,沉沉的开口道:“法师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跟别的道士比起来,临渊一点都不像是道家之人。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长相太俊美,行事太随意,看起来没有道家人对道法的敬畏。
他若是脱下身上的白色道袍,穿上一身华服,应是侯门出来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回眸一笑便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的公子哥儿。
临渊喝了一口茶,继续手执黑子在棋盘上比划了两下,才把黑子放下去,然后开口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道法自然,一切天定,皇上何不顺其自然。”
宇文沉声道:“朕从不相信一切天定,朕只相信人定胜天。”
临渊一副对他的狂妄摇头的模样,伸手勾了胸前垂落下来的头发,低头继续去下棋。
宇文又问:“法师告诉朕,她是否还活着?”
临渊这次给了他确切的答案:“活着。”
宇文的目光明亮热切了起来,急切问道:“是吗,那她现在何处?”
临渊道:“道士不知。”
宇文道:“法师道法高深,既然能看得出她被夺躯失魂,又如何会不知她现在哪里。”着皱了皱眉,看着临渊,又道:“或者法师有什么条件?朕奉法师为国师如何。”
临渊道:“修道之人,又岂会看中俗世名利,道士是真的回答不了皇上的问题。”
宇文道:“法师即便不知她现在魂在何处,也定然知道招魂的方法,法师不愿意,朕只当法师有所保留。不管法师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朕全都答应。”
临渊扔下手中的棋子,摇头叹气,道:“真是痴人、痴人。”着站了起来,单手对皇帝打了个揖礼,道:“道士虽然知道一些招魂的道术,但道士却并无成功的把握,道士看得透娘娘的命数,却始终看不透另一个人的命数。”
宇文问道:“你是姜钰?”
临渊点了点头。
宇文又问:“她究竟是何方妖孽,从何处来?为何能栖身在蘅玉的身体里。难道甚至连姜钰,都不是她真实的身份吗?”
“道士活了这大把的年纪,见过的人千千万万,能让道士看不清命数的只有少数,而她偏偏却是这少数之一。道士看不透她,但她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宇文道:“不管再顽强她也要离开她不该呆的地方。不管有什么方法,只要能将她从蘅玉的身体驱逐出去,法师不妨一试。”
第一百二十九章正本清源
赵国公府。
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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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梳妆了一番,然后对着镜子稍稍抚弄了一下发髻。她的样子本就生得极美,便是粗略打扮一下便明丽万分。
寒麽麽进来对她道:“夫人,高阳王妃已经到公府门口了。”
陈氏吩咐她道:“请表嫂去太夫人的院子,我随后就到。”
寒麽麽道了一声是,然后先出去了。
陈氏又稍稍拾了一下,然后才出了门,去了孟太夫人的院子。
陈氏到的时候,高阳王妃才刚在孟太夫人的屋里坐下,丫鬟正在上茶。一头银发的孟太夫人坐在花厅的上首,有些不满陈氏将高阳王妃请来,皱着眉微有些严厉的对陈氏道:“儿媳妇,有什么话你不能直接和我,倒是将王妃请了来,扰得王妃不能清静。”
高阳王妃笑着站了起来,道:“太夫人,你这话得就不对了,本王妃上门来看看我这妹子,难道本王妃还来不得了?”着握住了陈氏的手,又道:“娘,我看你最近是又清减了不少,看来在赵国公府是过得不好。”
孟太夫人有些微恼,但却并不敢什么。
陈氏柔声唤了一声:“表嫂。”
高阳王妃轻轻拍了拍陈氏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告诉她一切都有高阳王府为她做主。
陈氏微微点头表示感激,然后才上前来给孟太夫人见礼,唤了一声:“母亲。”又道:“儿媳今日有几句话想和母亲和公爷,让人也去请了公爷过来,公爷还不曾来?”
孟太夫人表情微冷,表示了她此时心里对她有多不满,道:“儿媳妇,你今日究竟想做什么?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自家人关起门来,还要将王妃请来。”
她话刚落音,外面就有丫鬟的声音传来,赵国公到了。
不仅赵国公到了,夏姨娘也随之一起来了,跟在赵国公半步远的后面,近的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依偎着而来。
夏姨娘脸上红红的,或许刚才还在赵国公面前哭过。
赵国公不耐烦的对陈氏道:“你让人将我请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陈氏看了他们一眼,道:“夏姨娘来得正好,也不妨听一听。”着又道:“这十几年,国公府的中馈辛苦夏姨娘了,从今日起,管家之事还是交还给我吧。”
夏姨娘听着差点跳脚,但有高阳王妃在前毕竟不敢放肆,强自笑着却又带着几分强硬的对陈氏道:“姐姐怎么突然想着要管家了,这十几年中馈一直都是我管着,我怕姐姐接手怕会忘记该怎么管。”
高阳王妃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接着将茶碗轻轻的放回桌子上,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哪家的规矩,都没有主母还在世,府里由个姨娘掌管中馈的。赵国公爷,你府上的规矩倒是令人看不懂。”
赵国公并不惧怕高阳王妃一个女流之辈,怒道:“我赵国公府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
高阳王妃怒将手拍在桌子上,眉头一敛,表情寒冷道:“赵国公好大的胆子。”论品级,他一个国公爷还比不上她堂堂的亲王妃,轮得到他在她面前大呼叫的。
高阳王妃继续道:“论情,娘是我家王爷嫡亲的表妹,老王爷去世前将娘托付给王爷与我,言明让我们好好照顾。论理,我一个亲王妃,看不惯你这国公府的规矩乱家风不正,也能道一二,如何管不到娘在你这国公府的事。”
着又“哼”了一声,轻蔑道:“别家府上宠妾侍多少还知道羞,会遮掩一二,你赵国公宠妾灭妻倒是恨不得天下都知。娘嫁到你赵国公府这些年,受的委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面所有的人都知。主母当家主持中馈,本是礼法之内,赵国公府若是连这点都办不到,我看娘也不必呆在你这国公府了,一张切结书,两厢和离得了。你这国公府容不下娘,我高阳王府的大门随时都可迎接娘回来。”
孟太夫人被高阳王妃一句一句得有些震住,不自在的赔笑道:“王妃,这和离也不能您了算的。”
高阳王妃眸光一敛,道:“本王妃相信这件事就是闹到御前去,那也是我们有理。”着又瞪向夏姨娘,厉声道:“要是我高阳王府如此对主母不敬不懂规矩的妾侍,我早就抡棍子打死,哪轮得到她如此放肆。要是赵国公舍不得惩罚,本王妃倒是可以代为教训一二。”
夏姨娘听着一下子跪了下来,故意一副惊恐的模样对赵国公和孟太夫人道:“公爷,太夫人,贱妾何时敢对夫人不敬。求公爷和太夫人看在宫里淑妃娘娘和儿的份上,饶过贱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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