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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勾搭毒舌鬼君的正确方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软枝黄莺儿




论勾搭毒舌鬼君的正确方法 分卷阅读4
”秦时静静顿了一会儿,道:“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摇光也念道,“倒是个金戈铁马的好名字。”
他看向秦时,对方却又低下头了。
这小鬼真的是不爱说话,摇光心中无奈。其实他也不是那种多话的人,只是,莫名地就想逗逗秦时。
虽然,自己总是被他噎得没法回嘴……
秦时不说话,摇光便默认他在听着,“我带你去长安,解了你的心结。但,你回来之后就要去投胎。”
秦时又沉默许久,才说:“好。”
摇光见他沉默得太频繁,猜不透他心思,怕他真的是去长安寻仇,只得旁敲侧击:“你要找的那人是谁?”说着,又加了一句,怕他再嫌弃自己话多,“你予我说,我便直接送你去给他托梦。”
摇光都不觉自己对他有些殷勤了。按理说,不是该他哭哭啼啼地求自己了结他的夙愿么?怎么反过来了?但他心中郁闷,却还是很期待地等着秦时的回话。
而秦时却是冷然道:“我不是去寻仇。”他直接猜出了摇光的心思。
“那就好。”摇光摸了摸鼻子,赧然。
“我只要一个答案。”
一个让他等了十余年的答案。
☆、第六章养鬼还是养猪
去长安的行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了下来,连摇光自己都觉得奇妙。他吩咐了冥府中人,见到商君时便赶来找他,自己则带着秦时上路。
秦时不吭不响,他似乎没有留恋的东西,摇光带他去哪儿,他便跟着,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
摇光略施了法术,可令他在白日里如常在阳光下行走。但秦时根本用不着这个法术,他大多数时间是在马车里睡觉,把自己缩成一团,脸埋起来,只露出一头如瀑的黑发。而当他醒时,就坐着一个人发呆,看天、看地、看树枝上栖着的小鸟,只不看摇光。
摇光故意带他坐马车,而不是直接飞到长安,便是为了在路上开解他心结。但秦时似乎不领情,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然就是发呆,根本不理他。
摇光恼火不已,每每碎碎念道自己是不是供了个祖宗时,秦时就满脸冷淡,用被子蒙上头,自顾酣睡。
两人上路几日后,摇光终于忍不住,问他,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君的名字么?
秦时从迷糊中抬起眼,看了看他。
摇光有些得意,满心期待着他那双淡唇中会吐出疑问的话语,却看见那长长睫毛颤了颤,又闭上了眼睛。
摇光咬着牙根,恨恨想,也许,只有在他吃东西的时候,是不会睡着的。
午后,摇光看着他吃完了第二盘牛乳糕后,又闭上眼睡了,忍不住嘟哝:“我这是养鬼呢还是养猪呢……”
自然,秦衡不会回他。
摇光嘴上抱怨,却注意着批阅卷轴时不弄出太大声响,和车夫说话时也轻声细语。当了那么多年鬼君,难道他还不知秦时嗜睡是因为魂魄太弱,所以神才差么。所有流落在外的孤魂野鬼都会这般,摇光想不出法子来帮他,便任他睡去。
秦时又一次转醒时,天已近暮。
摇光阅了一大堆地府的杂事,身心俱疲,见他懒散地睁开眼睛,又要发呆,忍不住伸手,把他的脸给转了过来。
摇光恶狠狠地瞪他,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并强行以今晚的冰雪冷圆子和桂花糖藕片为威胁,胁迫他说了三次‘摇光殿下’。等到确认秦时真的记住自己名字后,摇光才把食盒里的甜点一一端到马车的方桌子上,看着他吃。
他发现秦时不喜欢吃正食,只喜欢吃甜,所有的甜食他都爱吃,就是不吃糖莲子。
起初摇光还愤愤地劝他,说再这样吃牙都要掉光了。秦时淡淡瞥他一眼,道,反正都成了鬼,还有牙掉?
摇光无言以对。
绥君那次走前还说自己压迫人家小鬼,到底是谁压迫谁,摇光不由满心冤屈。
他对比自己厉害的人都没这么伺候过,就秦时,抬手怕把他打得灰飞烟灭了,闭眼怕他被其他妖祟欺负了。
但话都说出口了就得做。摇光可不想一世英明都毁在这小鬼手里,给别人嚼口舌说他不守信用。
摇光不需睡觉,夜间百无聊赖,只得闭上眼睛装睡。恍惚间察觉那小鬼醒了,动作轻轻地,似在走动。他不睁开眼睛,想看秦时是要做什么。
陡然身上一重,带着暖意,秦时把自己的棉毯给他盖上了。
摇光屏着呼吸,竟感觉有点紧张,身体也僵着怕被他发现自己醒着。脚步声又轻而近地传来,摇光连他手指轻轻碰到自己衣袍上的感觉都清楚得很。
秦时垂眸,看着睡着时嘴巴才不那么损人的摇光,把被角给他掖了上。
夜间微寒,他只觉得摇光可能会冷,却没想到摇光千年修行,外界如何对他毫无作用。他做事只从本心,虽然不想再和这世间任何人打交道,但却也知道,摇光是真的想要帮他。
他已经很久,没碰到过这样子真心待他的人了。
就算再冰冷的心,总也不能抗拒温暖。
☆、第七章何不食肉糜
两人行将至长安时,就常看到郊外三两成群、苦着脸迁移的难民。
摇光不知这临近京师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难民,但看他们各个皮包骨头的样子,生了恻隐之心,让车夫多备些饼食粥汤,分予路上的难民们吃。
秦时听他吩咐车夫,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让摇光不禁怀疑,这鬼的身体是冷的,难道心也是冷的不成?
他每每出了马车布施,秦时便在车上发呆,或者睡觉,丝毫不关心他在做什么。摇光也不拉他去。
等进了长安城后,难民便少了起来。
因到了晌午时分,摇光带秦时去了一家酒楼,准备先吃过午饭,再陪他找人。
两人酒足饭饱,从酒楼出来时,脚下忽然滚来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秦时垂眸,看到那黑漆漆的东西竟然是个人,那人抬起脸时满脸皱纹,面皮如炭一般黑。
那老叟看着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见秦时低眸看他,就扯着他袍子,说自己已经饿了几天了,央求他施舍点钱买东西吃。秦时瞥他一眼,自顾行路,差点把那老人带得摔了一跤。
摇光看他这般冷漠作态,无半点慈悲可言,要喊住他,但秦时似没听到,头也不转。那老叟见秦时不理他,转过来软倒在地,长跪不起,求摇光给点钱买东西吃。
摇光想追上秦时,又不忍心看那老叟饿着。只胡乱从怀中掏了几块银子给他,也不看数目。他对金银没有概念,左右这东西冥府里多得很。那老叟乍见那么多钱财,扣头如捣地,口呼活佛下凡不绝。
西天的那些和尚们和他可是




论勾搭毒舌鬼君的正确方法 分卷阅读5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摇光想着,便让车夫扶起了那老叟,自己追上秦时脚步。
“你去哪儿?”摇光因他方才作态,已心下不快,又见他根本不等自己,不禁怒火渐盛。
秦时正沉默地站在一个小茶棚旁。
茶棚里的说书人正唾沫横飞,讲着近日来姜国余孽作乱,意欲图谋不轨之事。
摇光见他在听,暂压下话头等他。
原来,京城附近的难民是因冀北今年颗粒无,其农人无计,纷纷迁来富庶的京都。说书人口若悬河,说之所以今年冀北大旱是因为姜国余孽心存怨恨,想要报复,才请了巫师让冀北大旱。
摇光听了,自知是无稽之谈。关于降雨之事,向来由龙族管着,一个巫师怎么能左右的了。他正想这凡间的说书人真能瞎编时,却见秦时已走开了。摇光欲快步追上他,但慢了慢脚步。
他听到,说书人又开始说起十余年前姜国太子勾结乱臣秦意欲谋反,结果被镇压之事。
说书人语带不屑,道秦还以为自己以后能当个开国功臣,殊不知这一朝叛国,事败之后,不仅自己尸骨无存,还连累子孙,全家满门抄斩。
摇光听到秦之姓时,停了脚步,未及细思他与秦时是否有关,便急忙追上了秦时。
秦时面容冷淡,也不知道要走到哪儿去。
方才那件事就像在摇光心里扎了根刺,他身为鬼君,见多了过往冤魂,自知人间虽俗事繁杂,但最值得留恋的却也是这些俗事。不论如何,他觉得一个人至少要心存仁心。
秦时给他的感觉太不好,他忍不住脱口就问:“你怎能那么冷漠?”那可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叟。
秦时瞥他一眼,却是冷笑,轻声讽他:“何不食肉糜。”
“……”摇光愣了。
他竟然说自己何不食肉糜?
秦时不看他脸上诧异表情,漠然道:“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你现在施舍了你高高在上的慈悲心,他也未必会感激你。”
“这世上没有谁是可信的,所有人。”
他话说得平静,似乎这对他而言再寻常不过,听得摇光心头都结了一层寒冰。
摇光展出法术,不信邪地想看看那老人在他走后做了什么。
刚才还虚弱无力的老叟正在墙根的阴影处,只是不再佝偻着背,满脸的皱纹笑得更加皱巴。他挺直了腰板,喜笑颜开地旁边断腿的乞丐说今天又碰上个傻子,给了那么多钱。
断腿的乞丐埋怨说最近的人都穷得很,他都没捞多少。说着说着,竟是直起了身,嘻嘻然笑着让那老叟请他去妓馆开荤……
摇光看着那画面,哑然。
那老叟之事不过如镜湖中投下的一粒小石子,摇光纵觉得人心叵测也不太过惊诧。
他只震惊,一个人到底要经受了多少世间的恶意,才会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连老叟稚儿都不敢相信。
☆、第八章丢了命,丢了心
入夜,摇光与秦时随意找了一家客舍住下。
秦时神弱,一天内大半时间都是昏睡着的,摇光看他苍白着脸沉默坐在一旁时,忍不住退了那一间自己住的客房,与他住在一起。摇光担忧他不在自己视线时会被妖邪附住,毕竟他这样子虚弱的魂魄,是妖祟最爱吃的补品。
摇光唤小二搬来草席子和一通铺盖,打算今晚暂打个地铺修炼。他没那么娇贵,初为鬼君时天天忙得连床都没法沾,最后习惯了不睡觉,夜夜阖眸修炼。
秦时坐在床边,看他生疏地铺床叠被,唇张了几次,终是道:“还是我睡地下吧。”
摇光看他一眼,不禁失笑。
“今天对我那么好了?小鬼。”这小鬼总算是主动跟他说几句话。
秦时不语,走到他身旁,熟练地帮他铺地铺,然后自己坐在上面。
摇光看他这架势是打定主意让自己去床上睡了,心里有点暖意,道“我不需睡。”说着,还加了一句:“你天天长在床上还舍得下来?”
他说一句玩笑话,笑他日日昏沉,秦时却黯下了眸子。
他也不想这样。他痛恨现在不受掌控的身体,如果,还可以称它之为身体的话。
每日活在混沌中,唯一一根抓住的救命稻草就是去吸别人的气。即使知道这样是在害人,但他没办法,为了不魂飞魄散,为了心里那一点尤存的不甘,为了虚无缥缈的念想……
秦时还是道:“我睡地下。”
“不怕中了阴气?”
地上着阴多,他现在魂魄虚弱,吸了阴气进去每日只会更加昏昏欲睡。
而秦时却回:“没关系,我命贱。”
蓦然,一室寂静。
摇光转头盯着他,却始终看不清他的神情。秦时长而凌乱的黑发随意地散在额前,软软的,蓬蓬的。摇光一下子想到自己出去许久才回到地府时,他养的那只小猫儿雪雪就是这样子,把身子转过去,只留给他一团毛茸茸的雪白背影。
摇光忽然变了语气,是异常认真的口吻,带着些自己都不觉察的怒气和心疼:“转过头来。”
“……”秦时对上他视线。
摇光平日里嘴巴虽毒一些,但待人随和,一派随意洒脱的样子。秦时不曾见过他这般认真模样,乍被陷入那双深邃幽绿的眸子,不存在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摇光静静看着他,直至从那双眸中读出仓惶和抵触。
秦时又低下头了。
“你最擅长的事情是低头。”摇光伸手,抬起他下颌,迫他抬头对着自己,“没有人生来就命贱,即使你认为你时运不济,认为这一生是个笑话,但,你的命从不比谁低一等。”
他的指尖温热,触手却冰凉光滑,忍不住让人想把那块如寒玉般的下颌暖热。
摇光似无意地顺着他削瘦的下颌,滑到脖颈间,低声道:“记着,永远管好自己的小命,别轻易丢了。”
秦时抬手拨开他放在自己脖间的手,淡淡道:“我已经丢了。”他的眸子里漆黑清澈,却是一潭寂静的死水,没有一丝生机。
摇光心神一窒,他见多了过往冤魂,听多了悲惨离奇的故事,却始终是高高坐于冥主之位上,悲悯地闻听那些灵魂的诉说。他习惯了,就像例行公事,无论再怎样悲伤的故事也是随意便忘了。但,似乎只有发生在身边的事,才真正能让人记住,为之触动。
他随手捡了一个小鬼,因这小鬼孤僻古怪的性子起了兴趣,想帮他圆了心愿。这一路来,他自己都没在意到,短短不过一月的时间,自己的喜怒哀乐原来和凡人那么像了。
五百年前瑶池会,西王母说他看着悲悯众生实则无心无情,摇光对此报之嗤笑。而今日始知,听了再多生离死别,也不如亲身经历一场。




论勾搭毒舌鬼君的正确方法 分卷阅读6
摇光心意烦乱,把他的头掰了过来,盯着对方因吃惊而泛起波澜的眸子,恶狠狠道:“丢了也得给我找回来!”
他丢的哪里只是命,还有心。
他的心得自己找回来。
☆、第九章秦含雪
秦时被摇光半胁迫半嘲讽着去了床上睡,他转过身,给摇光留一个背影,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深埋在枕头下的表情。
奇怪,明明都成了鬼,怎么还是那么容易感动。
秦时在心里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可信的,他能信的只有自己。他只有自己。
但再如何默念,也抵不住昏沉的倦意和心头时不时的哀伤与动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交织,如千年冰河与炙热岩浆相遇,激撞中热烈的浪花让他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秦时意识昏昏,转身去看他,却只见一室空旷。方才还在屋内阖眸修炼的那人不知影踪。
他慢慢转身,承载了太多希望之后的失望未也揪心得太疼。
都活过了一世,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他期望的永远太高,幻想出来的永远虚无缥缈。
秦时又睡下了,陷落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夜间的明月高悬,寒风细细,月色微凉如霜。摇光披一身黑袍,月光洒在他身上,顿时描摹出了无数细密的花纹,纠结成古老神秘的暗语。他在凝神静思时就像雕塑,是庙堂里供奉的神灵的雕塑,凛然不可侵犯。
摇光手中拿着的是一卷白玉雕成的卷轴,上面寥寥数字,记着秦时生平之事。
世间人如沧海中一粟,繁而缥缈,冥府中能记载的只是他生前的名字与一些重要的事迹。
卷轴上书,秦时,字含雪,乃前雍国将军秦之子。秦谋反事败,满门抄斩,而秦时因是秦家婢女所生庶子,逃过一难,被当时的太子赵凛偷藏入宫中,以暗卫身份掩人耳目。
秦时于长明七年逝,死于护驾,代当时的皇帝,昔日太子赵凛挡了一刀。
摇光看到最后一行,倏然把那卷轴合上,指尖白芒一闪,卷轴没了踪迹。
他轻踏着步子走进房中,欲继续修炼,却怎么也静不下去心。
摇光慢慢走到床前,撩起似遮似掩的纱幔,看到的是秦时蜷成一团的背影。
秦时不知睡梦中发了什么梦癔,闭着眸,眉紧紧地蹙在一起,抚也抚不平。他眉目中皆是悲戚落寞,没了白日里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沉默着承受着伤口所带来的痛楚。
摇光听人说,睡觉时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人都太没安全感,他看着秦时眼角那颗艳得几欲滴血的小痣,脚下像被粘住。
摇光脱下自己黑袍,予他盖上。
凡间的棉被对鬼魂来说,御不了寒。摇光身上黑袍为天女所织,织就百年方得一件,虽为衣裳却也不失为一件宝物。其上灵力充沛,最适宜予他补暖。
摇光回去端坐着,阖眸修炼,但心不静,想得都是些杂事。
秦时与他说,来长安是为了寻一个答案,其余只字未提。摇光不知秦时是否在阳间还有其他亲人,唯一知道的,是秦时生前一直隐在暗处,护卫皇帝,最后更是为皇帝而死。
他来找的答案是谁?是那个皇帝么?他为那个皇帝而死,难道不是心甘情愿的?摇光只知人间的暗卫,誓死效忠一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到底什么放不下?
疑问越来越多,摇光修炼不下去,索性便不再想,挥手把这些时日堆积的公务摊在桌上,一一批阅。
直至晨间,他舒展懒腰,抬头便看见秦时手中正拿着他夜间给他披上的那件黑袍,怔然地看着他。
摇光下意识地展开一个微笑,之前每日都要讽他嗜睡的刻薄话不知怎么都吞到了肚子里。
☆、第十章画个圈儿把你圈起来
秦时不说要去找那人,摇光便不问,两人暂在客舍住着。
秦时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面色冷淡,茫茫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在逃避。之前一心想来长安,寻那一丝缥缈的幻想,而今到了这儿,却是私情怯怯,不知该不该去找。
摇光觉得他终日在客舍里闷着会闷得更怪了,便拉着他去街市上闲逛。
秦时许久未走在热闹的白日里,耀目的日光让他有点闪躲,直至过了几个时辰,身体才放松了些。
长安城即为国都,百姓富庶,商铺林立。自然,卖各类甜食果脯的店铺也多如牛毛。
摇光昨日看了他的卷轴,对他愈发上了心思,他昨夜想了许久,觉得秦时这性子怕是在宫里压抑出来的。人间的皇宫是勾心斗角、冰冷残酷的地方。他在那儿呆了那么久,还是个无名无姓,地位寒酸的暗卫,又能过得多好。
摇光时时看着他,前面人潮熙攘时便用身体为他避开一道路。虽则他在秦时身上施了法术,但这地方阳气太重,他想秦时靠到生人时难会有难受之感。
秦时自是将他动作都于眼底,只是沉默。
他一个孤魂野鬼,生前没人在意,死后更无人问津。
刚成了鬼魂的第一年、或是第二年的清明节,秦时记不清,他在野外看到有人烧纸,便给自己也烧了一份,却什么也没到。
旁边的野鬼笑他,说自己给自己烧的算不得数,问他,就没个亲人朋友在人世的么。
秦时那时候说,有。
但他等了好多年,等得都要魂飞魄散了,也没等到清明时寥寥几个纸钱。
他知道,那人是把他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又或许,他从来没在意过他。
秦时不想做艳鬼,但没办法,他在阳间呆的时间太长,等得太长,魂魄几近透明。他若是不想做索命的厉鬼,就只能以美色诱人,做个艳鬼。在没做鬼之前,秦时从没觉得自己长得好看,因没人在意。他不会把脸漏出来,这是做暗卫最基本的原则。他一年年,一日日,背弃了曾经坚守的原则,让自己做出欢笑柔弱姿态,来取悦生人,获取他们身上微薄的气。
直至,遇到摇光的那一天。
摇光,摇光……
眼前蓦然现起那日摇光孩子气地迫他说了三遍名字时的画面。摇光狠狠地盯着他,问,记住本君的名字了没?
他一手端着食盒,一边威胁,样子好笑得很。
但秦时没笑,他忍着了。
……
身畔热闹街景都似走马观花而过,秦时思绪纷乱,直到听到摇光的声音才回了神。
“盯着我看作甚?”
摇光一回头,看他正看着自己,他似乎太入神,连自己转过身来都没发现。
秦时摇摇头,继续跟着他走。
摇光都要被他这楞木头般的样子给气笑了,道:“




论勾搭毒舌鬼君的正确方法 分卷阅读7
说了是出来逛逛,你这只跟着我算什么事儿?想买什么就去看看啊。”
而秦时却道:“没什么想买的。”
他许久没来过长安了,长安依然繁华,烟柳十里处,处处皆是欢歌笑语。
上次,他是一个人来逛的街市,这次多了一个摇光。
摇光不问要买什么了,左右他也说不出来。他视线落在别处,前方人头攒动。
摇光自是不需走过去也可看到那儿卖的是什么,见那家铺子上用丹砂字写着‘杏仁牛乳糕’五个清俊的大字,便转身对秦时道:“今日你有口福了。”
摇光记得,上次自己来长安时是几十年前。那时这家铺子就在,人也像现在一般多。没想到,这家铺子生意那么好,一直开到现在。
秦时闻到那牛乳糕的香气,觉得腹中更加空了。做鬼的不好有很多,除了嗜睡,便是常常感到饥饿。秦时每每被摇光调侃,都把脸别过去,因为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堵他,只得任摇光碎碎念自己都快要把他吃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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