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亲你了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超绝好调
战神。从梁三救了他那一天开始,他心里就开始把这个人奉上神坛了。
那时候他决定离开特别调查组,但是上面不同意,还是何月漪给他交的心理疾病证明做的担保。何月漪一边帮他盖章,一边问:“你就真的这么跟他跑了?”
孟昶微笑着,“不是跑了,我们还住在这个城市,组织上还需要对我进行后续调查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月漪把资料整齐订好了,递给他。
孟昶接过来,低着头小声说:“是,不只是人,心早就跟着跑了。”
他本来不是喜欢说这种话的人,但是何月漪待他如同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他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
何月漪听着这话又好气又好笑,把他一直放在桌上喝茶的一个杯子用纸盒包了放进箱子里,“小兔崽子,我见了梁三非打他一顿不可,一个好好的小伙儿……”
“他可不怕打,不过我也不怕打。”孟昶也跟着笑,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固执。
何月漪更笑开了,但心里仿佛是跟自家的宝贝女儿被野汉子给骗去了一样舍不得,“我说不过你,只希望你以后别后悔现在的决定。”
“不会后悔的。”
孟昶抱着杂物箱子出来,梁三的车就在门口停着。一辆旧丰田,车身上还被擦掉了挺长一道漆。天气有点干燥,配合着傍晚的夕阳,仿佛能看见空气中的灰尘在舞动。梁三就那样背对着他们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穿的军服衬衫因为他肩宽的缘故,崩得有点紧,透出他纹理分明的背肌来,脚下还穿着一双染了灰的军靴,浑身上下透出一种颓废军人的气质来。
“那我走啦,何姐你回去上班吧。”孟昶转头对她说。
何月漪摇头,“不行,我要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说完不等孟昶反应,就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留在原地,几步上前跟梁三说了几句什么,声音却被路边嘈杂的声响掩盖过去了。
孟昶只见他顺手把烟扔掉,站起来转身走到他面前,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拿着,另一只手用力地把他按进了怀里。
那胸口的温度到现在他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孟昶这只别扭受!
第6章茶馆
原本查找金玫经常去的那个地方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但是第二天温莎莎正经查找起来居然异常地容易,没想到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找出了终点。
快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边把打印出来的影像资料和地址发给他们,坐下之后开心地哼着小曲儿喝咖啡。
意外地还挺接近戏剧学院附近,是个旧居民区。
“到这一步就很难找了,只有实地去看看,这都是以前老城区还没改建留下来的,要想找出来只能是找熟悉当地的人去问。”陈哥看了说。
“那就去吧。”孟昶又一次拿起了车钥匙。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温莎莎早有先见之明拿本小说蒙住了自己的头假装自己不存在,陈哥大冷天地打开了窗户看风景,梁三自告奋勇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孟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钥匙,紧手捏了一下放进口袋里,然后也跟着推门出去了。
按照地址导航到了附近,机械女声显示已经到达目的地,面前却是一个不足三米宽的小巷子,孟昶推门下了车,让梁三去找地方停,自己在四周先转转。
这一排都是居民楼,巷口有个小商店,连招牌都没有,就门口摆着些水果零食之类的东西。孟昶先去买了包烟,然后趁着结账的功夫跟老板闲聊,假装跟他打听人。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深绿色的旧棉衣,袖口的地方有一层很厚的油垢,听见孟昶的问话之后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那张二十块,“姓周的?不太清楚。”
“这样啊,”孟昶接过零钱,塞进钱包里,“谢了,那我自己去找一找好了。”
老板说:“这里头住的人多了去了,姓周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在不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孟昶笑笑,“说得也是,不过我看见那边有个茶馆,我认识的那个周哥就喜欢去这类地方,我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找着了。”
“行吧。”
老板没再多说什么,缩进了柜台里,盯着面前一个平板专心地看了起来,似乎是在看什么电视剧。
出来正好看见停完车过来的梁三,他看见他手里拿了包烟,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
孟昶把那包烟塞进梁三手里,“没什么头绪,总之先去那里面那家茶馆看看。”
梁三点点头,没说出那句这两天没再抽烟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那包烟,意外发现上面的标志印得有点奇怪,仔细一看,“诶假的?”
孟昶回头,“怎么了?”
“没什么。”梁三把烟了起来。
这片居民区虽然紧靠着市中心的繁华地带,但是意外地还留着大片的红砖房,墙壁上斑驳的牌子显示着这里以前是某纺织工厂的集体宿舍区。有好些房子看起来已经不能住人了,但是仔细一看,的的确确还是有人在居住的痕迹。
两个人沿着画着各种不明意义的涂鸦墙壁往里走,迎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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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辆旧三轮,骑车的人带了一顶旧宽檐帽,骑得很慢车斗里却什么都没装,就这样略显悠然地从两个人的面前过去了。
梁三走在孟昶后面略微靠外侧的位置,距离近到孟昶一转身就能撞到他,在旁人看来这绝对超过了安全距离。但是这却是让梁三最安心的位置,因为一旦发生什么,这是最好保护孟昶的地方。
不过这一点他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过。
这两个人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就越过了对方的安全距离。
毕竟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
那时的梁三刚刚用手里的枪口挑起面前那个人的下巴,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他们接到命令要来救的那个人,但是跟孟昶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就因为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他意识到自己的体温上升了,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枪林弹雨还是空气的血腥,亦或是这个人眼神,里面混合着伤痛和求救。
不过梁三只愣了一下就想起自己的任务,立刻扔下枪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孟昶早已经被折磨得全身脱力,没了捆绑之后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好冷。
这是梁三第一个感觉。明明还活着吧?他忍不住确认了一下,但是还是太冷了,身体也是微微贴着的脸颊也是,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温暖他。
“……”
对方好像说了什么。
“嗯?你说什么?”
轻巧的“谢谢”跳入他的耳朵里,说话时带出的气流让他的耳朵有点痒。
啊,体温又上升了。
“你在想什么?”
梁三转头,“嗯?”
孟昶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指了指面前的茶馆,“到了。”
然而里面却只有零星几个人,角落里还有一桌麻将。
玻璃门有些脏,招牌也因为饱经风雨有些褪色,只能勉强认出“恒悦茶馆”几个字。进门挑了一个靠窗位置坐了,围着小围裙的一个年轻女孩子过来问要喝什么。
孟昶翻了翻菜单,无外乎点心茶水之类的东西,“就来两杯这个招牌花茶吧。”
角落里的麻将桌那边传过来一阵笑声,听起来是有人胡牌了。
服务员见状解释说:“两位第一次来吧?我们这儿就是这样,喝茶的少打牌的多。”
孟昶点点头表示理解。过一会儿端上桌来的两杯茶,他只喝了一口就皱了皱眉放下了。
梁三也喝了一口就知道了原因,孟昶向来不喜欢甜腻的东西,更何况是这种甜得不正常一样的花茶。玻璃杯也像是用了挺长时间了,边缘有点磕碰的痕迹,这家店招待客人也太草率了吧?
因为客人少,周围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贸然到那边打牌的地方去又有点突兀,梁三就又把服务员叫过来了。
“你们这儿还能吃饭呢?”
姑娘点点头,“您要吃点什么?”
“就这个……”
“你们这个画,还挺别致的啊。”孟昶突然开口。
茶馆墙上空白的地方都挂上了不大不小的照片,全都是黑白的,而且背景都是上个世纪街边,几个人在茶棚下面喝茶的景象。
“啊,是。”服务员点点头。
“怎么,这不是你们茶馆的前身?”孟昶有点意外地问。
“不是……”小姑娘挠挠头,“我也是过来打工的,刚来半个多月,什么都还不清楚呢。”
“这样啊……”孟昶转头,习惯性地跟梁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又瞬间移开了,“那没事了。”
两个人喝着茶,等待梁三点的炒饭的一小段时间,居然有人过来跟他们搭话了。
“两个小兄弟有空?”来人三十多岁,头有点秃顶,顺手递了两根烟过来。
孟昶虽然不抽烟但也接下了,“大哥有什么事?”
这人嘿嘿一笑,“你们看我们那边,正好三缺一,要不凑一桌?光看着不过瘾啊。”
原来是叫他们过去打麻将,孟昶有点为难,“不好意思,我不会这个……”
“好啊,正巧我也手痒,就打两盘。”梁三很快地答应下来,示意孟昶在一旁看着就好。
梁三虽然不觉得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玩,但是在部队的时候因为闲,也经常被人叫去凑数,所以比孟昶还是强了不少。
趁着过来的这个契机,孟昶站在一边装作看牌的样子,偷偷打量这一群人。有男有女,年纪都在三四十岁上下,脸色也都不大好。被他们的眼神看着,让他有种背后发凉的奇怪预感。
这些人也同样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虽然看上去亲切友好,暗地里的算盘也早已经……
孟昶睁开眼睛,眼前却一片黑暗,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瞎了。然而他一瞬间就意识到并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而是他在的这个地方就是全黑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靠着墙倒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住了。这种状况让他想起了以前的经历,不禁在黑暗里皱起了眉头。不过庆幸的是,等到他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立刻感觉到了同样倒在旁边的梁三。
怎么,两个人都中招了吗?
旁边的梁三听到他的动静意识到他醒了,低声说:“我们被那伙人关到了地下室。”
孟昶还没来得及回答,立刻感觉到梁三伸手过来把他抱在了怀里,“?他们没有捆你?”
“当然捆了,只是太业余了,”梁三伸手给他解开绳子,“你也没有晕太久,大概十几分钟。”
“啊……”孟昶整理了一下思路,“被下药了?”
“嗯,”梁三顺着他的手臂摸下去,“你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吧?”
“没有。”因为眼睛看不见,身体的感觉更加敏感起来,他能感觉到梁三的手掌温度很高。
梁三感觉到对方还是有些不对劲,担心这个环境又让孟昶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于是又伸手把略微离开些距离的孟昶拉过来,“再等个几分钟,刚才我已经给陈哥发了消息让他通知警察,再有个几分钟就应该到了。”
“嗯……不知道这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梁三说,“看来我们是误打误撞找到一个贼窝了。”
孟昶回想起来,巷口那个老板的举动也有些奇怪,现在看来只怕是专门通风报信的,“你没有晕过去吗?”
梁三回答:“我也刚才醒来,就在你前面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
第7章对不起
这伙人的举动实在是业余又鲁莽,居然直接把东西下在进门喝的第一口茶里面,反而让这两个老手中了招。好在出来执行任务都是早有准备,这个时候陈哥应该已经带着警方人员在来的路上了。
梁三的手伸下去,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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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的手背,“冷吗?”
孟昶摇摇头,但是瞬间又意识到一片黑暗中对方也看不清楚,于是简单回答一句:“还好。”
这个地下室很小,完全黑暗的情况下,连是否有透气孔都不知道。空气潮湿而阴冷,能够接触到的地面和墙壁都是粗糙的水泥,甚至连这个地方有多大都感受不到。
隐约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腥味,有点像是血液的味道。
这种感觉像极了孟昶曾经待过的那个人间地狱。
梁三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否准确。在对方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他第一感觉是先妥协,等待救援。不论如何这个地方绝对是有问题的,至于具体是什么问题,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暂时只凭他们两个人无法解决,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待救援了。
但是让孟昶置于这种痛苦之中,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起来。
如果还是在军队里的那个他,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不管怎么样,即便是先干上一架都可以,反正他的武力值是绝对碾压。
跟孟昶在一起之后,潜移默化地两个人开始互相影响起来。孟昶是良渝人,所以性格继承了良渝的温和,做事情都是慢悠悠的,跟盛产大佛的良渝一样,向来都是和平主义者,不管怎么样都尽量避直接争吵。
这样的他生起气来,最先选择的就是冷战,而不是拳头。
梁三也就变得越来越能够考虑周围的事情起来。原先总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刀口舔血的生活过习惯了,就像是一个长年在钢丝上行走的人,旁人看来只觉得无比可怕,对于他而言却只是普通的日常。如果解决事情不能快准狠,那就足够让他焦躁。所以梁三也是想说什么立刻就说出来,想做什么就立刻去做的行动派。
正因为这样,当初才能跟孟昶连朋友关系都不是的时候,就敢问出“我可以吻你吗”这样的问题吧。
当时坐在副驾驶上的孟昶被这个奇怪的人勾起意外的情绪来,许久没有波澜的心里忽然被这一颗鲁莽的石头砸出了涟漪。
“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梁三又重复了一遍,眼睛真挚地看着他,好似让人逃避都没有去处。
孟昶心里千回百转,毕竟这么大了,被女孩子追求兴趣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不过这都无所谓,如果现在答应了,会不会让对方以为自己只是出于救命之恩的感激而答应的呢?
正当他犹豫之间,车窗突然被敲响了。
两个人双双抬头。
车窗外面穿着制服的年轻小警察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咳,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停车。
回想起那个场景,梁三除了觉得自己停车停错地方很遗憾之外没有任何后悔的念头。他也不在乎是不是给了面前的人不好的印象,完全只是率真的、热切的想要表达出自己的愿望。如果时光倒流让他回到那时候,他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换种角度来看,估计这也是从小部队出身的他身上的纯粹之处了。
这样的一个人,最开始能够放慢自己的速度,能够顾及到周围的人,这个开始就是孟昶。
因为孟昶习惯了慢悠悠,那么梁三也就陪着他慢悠悠。
意外地,这样也看到了越来越多以前看不到的风景。但是坏处就是,曾经按个一往直前从不回头的梁三,也有了软肋。
孟昶想到这里,轻微地叹了口气。
梁三一个字都不说,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他都能把梁三的想法了解得清清楚楚。
“没关系哟,”孟昶说,“陈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只需要等一会儿就好了对吧?我的病早就已经好了,这么一会儿没关系的。”
不要因为我,让你不安啊。
不要因为我,而拖住你前行的脚步啊。
对不起啊,梁三。
孟昶再一次这么想了。对不起啊。
*
孟昶那天拖着行李箱进门的时候,其实心情就是有点沉闷的。
他回了一趟良渝的老家看望父母。他今年三十岁了,父母两人年纪也挺大,膝下只有他一个儿子,常年待在这边工作,能够回去的时间有限,这一次回去还是他特意请了假才成行的。
父母都是普通教师,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公职人员,原本是一件好事。等到了年纪,遇见一个长得不算特别美,但是心地善良性格相合的女孩子,两个人顺顺利利地结婚生子,抚养小孩赡养老人,一辈子也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也说不定。也许会有小的纷争大的波折,但是一切都会跟现在不一样吧?
然而想象跟现实的差距是无法填补的。知道他跟梁三的事情之后,受过高等教育的父母表现得十分平静。
一度让他以为他们是会支持自己的。
那时候梁三刚退役,孟昶也从体制内离职了,第一次两个人搬到了一起住。
梁三那间房子租了小半年了,里面还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而且他一直都睡在一张床垫上,床垫就直接放在地上。反正在全是蚊子和各色虫子的丛林都睡过了,能睡在一张床垫上已经是天堂了。
桌子也不像话,一直都是一只搬家时候的大纸箱倒扣在地上充当的。炒的两个小菜一个汤就这样放在纸箱桌子上,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吃饭,却高兴得不得了。
孟昶回想起来,那可能是那几年他笑得最多的一天。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家具,孟昶久违地去逛了超市,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一张花色鲜艳的长沙发。欧式的设计,还是布面材料,只看一眼摸一下就知道又贵又不好清洗。导购小姐还询问了房子的大小,良心地建议这样的沙发不太适合一室一厅的房子,但是孟昶还是喜欢,梁三什么都没说就刷卡买下了。
现在想想真是不值得,又贵又碍事,去年终于还是让它强制退休,搬家的时候送给了房东。
好久没开火的厨房也热闹起来,幸福的二人世界还没过上几天,孟昶的妈妈就拿着何月漪给的地址来了。
听见门铃声打开门的孟昶一愣,“妈……你怎么来了……”
方秀琴把那张纸条方方正正折叠好了,进那只爱用的名牌手提包里,“我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小情侣两个人坐在新买的餐桌这边,方秀琴坐在桌子那边。梁三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紧张过。
方秀琴打量了他们几眼,环视了一下这一室一厅的小房子,最先问出口的问题居然是:“你们还有多少存款?”
孟昶有点惊讶。他妈妈一直都是一个情感至上的人,平常生活喜欢讲点小情调,买东西走轻奢路线。在他的印象中,很少听见他妈妈谈论关于钱的话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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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他爸把他妈宠得太好了,在娘家的时候是个不知世事的少女,出嫁了也不为生活的疾苦担心,总是笑着的时候多。这样猛然一听对钱财没有什么概念的她提这么现实的话题,他还有点不习惯。
梁三倒是反应过来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存款说了。
“你们这个房子,是租的吧?”方秀琴低声说,掰着手指头给他们算了一笔账,从他们现在开始算起,到四十年以后,他们老了。
方秀琴看着两个孩子微微低着的头,“你们的钱,是拿命换来的,一分我和你爸都不会要,但是你们要好好为自己做好打算。”
“我这次来,是瞒着你爸的,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以后老了,还要指望着你送终,但是你们老了,谁来照顾你们?我们生了你养了你,可以说就是指望着你以后给我们埋黄土的,妈不希望你以后也过去了,逢年过节没人帮你烧纸扫墓。”
孟昶的眼泪就啪地掉在新买的餐桌上了。
这张桌子是他跟梁三一起在家具超市选的,深色的木质地,桌面上嵌了一层玻璃,刚摆进来不久,仿佛还留存着新家具的油漆味。
他承认他到现在执着不变的心,被他母亲的几句话动摇了。
良渝地方偏南,即使是冬天,也不像这边这么冷,所以各种花开得也早。
那天他回去之后陪着方秀琴在河边散步,沿路的桃花已经开得很旺盛了。
“小昶,妈妈其实不后悔把你送进了警官学校,也不后悔让你选择了这个职业,你很优秀,至今我也为你骄傲……”
“我不知道还能陪你看几次这样的桃花啊。”
他妈妈说出了这一番话,就是已经决定要支持他们了,但是他爸孟永强还是那个冷漠的态度。孟昶回来了跟他打招呼也是视若无睹,仿佛家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他跟他妈说话,孟永强也半句不插嘴。
偶尔方秀琴出去了,只剩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孟永强宁愿下楼跟小区里的老头下棋,也不愿意给他破冰的机会。
休完这个短暂的假期,孟昶坐在从良渝回临川的火车上,那个问题再次涌上了心头。
“或许我这么做……是错的?”
原本就不知道能够再陪他们看几次桃花了,在这剩下的年月里还要这样让他们担心和难过吗?他母亲说出那样的话,内心肯定充满了遗憾和妥协。在这种本应该颐养天年的年纪里,他给他们徒增了多少烦恼……或许他们不生他这个儿子,忧心的事还要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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