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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香芋奶茶
脸上挂满了忧愁,裴丞继续说:“更何况,这西苑可不止老夫人一个难缠的女人。”
其实在裴丞看来,胡夏云并不比老夫人好对付多少。
江家现在有两个比较强势的女人,一个是老夫人,一个就是胡夏云。在裴丞看来,即便老夫人现在再怎么强势,她也不过是两只脚都快迈进棺材的人了,就算真的看不惯自己,到头来也不可能熬的过自己。
可是胡夏云不同。胡夏云虽然玩的手段比不上老夫人,但她还年轻,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没几年,这江家后院的掌权者就会彻底从老夫人的手上移交到胡夏云的手上。
所以这胡夏云也是万万不能轻视的。
江凛之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裴丞不会想后院这些是是非非,但没想到,对方会比自己想的还要多。
“此事夫人不用太担心。”江凛之倒了一杯茶,只是轻抿一口就不再喝了。
裴家的茶叶跟江家的茶叶比不上,而这江家二爷在很多地方都不是很挑,可唯独这茶叶却是挑剔的很。所以裴家这种在富贵人家面前就完全搬不上台面的茶叶自然也不可能会让江凛之看得上。
裴丞默默的看着江凛之,他虽然对茶叶没什么讲究,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壶茶的茶叶根本就不是好茶,尤其是这个院子的茶叶更是很差劲。
“父亲在去世前曾担心过我的将来。”江凛之神色淡淡的,他不太愿意谈起已经去世的江老爷,但是为了跟裴丞解释,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他给二爷留了什么?”裴丞听出了江凛之话里的潜台词。
江凛之垂下眼眸,压下眼底闪过的阴霾,如果那老头没给自己留下点什么,或许他还不会心存希望,可那老头不仅留了,留下来的东西还让江凛之觉得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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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出身的不同,所以江凛之很清楚自己跟江大爷,江三爷根本就没法比。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坦荡荡的面对他们三人之间的差异。
江凛之神色漠然道:“三间铺子,一间食铺,两间衣铺。”
裴丞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心逐渐的冷了下来,这三间铺子对普通人来说算是不错了,但对于江家来说,却只是一点肉糜。
江凛之盯着裴丞,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半开玩笑道:“我的全部身家只有这三间铺子,夫人莫不会嫌弃为夫吧。”
裴丞自然是不嫌弃的,其实他跟江凛之都差不多,谁还能嫌弃谁。
可江凛之哪里知道裴丞心里在想什么,他没得到裴丞的答复,脸上轻松的神色逐渐褪去。
裴丞蹭的一下站起来,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定一样,他深吸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凛之,然后当着江凛之的面跑到屋门,将门栓挂上,然后又去搬起一个圆椅,走到书架前。
江凛之隐约察觉到裴丞这是要做什么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愿信,他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裴丞爬上圆椅子,然后双手一直在摸着最顶层的,已经布满了灰尘的书。
裴丞的身高不够,垫着脚尖摸了半天,蹭得满脸都是灰,然后才摸到一本书封的熟悉的花纹,他脸上一喜,直接将书拿下来。
江凛之后退一步,双手不由自主的微微侧开。
裴丞平安落地。
江凛之将双手再次放在背后,干咳一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裴丞穿在身上的月牙白色的长衫已经被灰尘弄脏了,但却没太当一回事,他抱着厚厚的一本灵异录走到矮榻上,深吸气,脸上满是坦荡。
他想跟江凛之推心置腹的谈话,但裴丞知道对方一直没信过自己,而想要江凛之信任自己,裴丞知道自己必须要付出点什么。
比如说,小秘密。
江凛之大概猜到这本书的里面应该是藏着裴丞的小秘密,不过他并没有明说,而是明知故问道:“你把这本书拿下来干什么?”
裴丞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要跟江凛之推心置腹,哪里有心思观察江凛之,他低着头,自顾自的说:“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家底。虽然不多,但……既然我们都是夫夫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明说。”
江凛之挑眉,眉宇间满是轻松,“夫人的意思是,这本书的里面有你的家底?”
裴丞低着头,轻轻的点头,半响后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要推心置腹了,那他就不能太小心,也不能后悔。
可是……
裴丞满脸忧愁的看着面前的书,可若是真的将自己的家底全部爆出来了,他又不太愿意。
更何况,江凛之真的值得自己信任吗?裴丞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第049章攒家底
裴丞沉默着将书打开,分别从三个不同书页的夹缝中取出几张薄薄的纸张。
江凛之接过这几张纸,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神色在看到这三张纸的时候怔住,眼底深处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好笑。
他原先还以为这裴丞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兔,但现在看来,这小白兔的内芯早就已经在现实的迫害下逐渐被染成黑色的了。
三张纸,一张是价值一百两的银票,一张是华城的十亩良田地契,还有一张就是糕点店铺的地契。
江凛之看了几眼糕点铺子的地契,记忆深处缓缓的浮出一点什么,江凛之这才想起,裴丞这段时间经常会让下人到外面买各式甜糕,而每次裴丞都会指点一家甜糕铺子的名字,而……面前的这个铺子的地契正是那家糕点铺子。
裴丞哪里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小心思已经被看穿了,他揣揣不安的看着江凛之,就等着江凛之跟自己说点什么,但等了半天,裴丞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复。
他有些担心江凛之会不将自己的家底放在心上,裴丞干巴巴的说:“二爷,这……这个诚意可否……”
他说不下去了。
江凛之将这三张纸递给眼巴巴的瞧着自己的裴丞,说:“夫人能存下这些家底,应是很不易吧。”
裴丞幽幽的看了一眼江凛之,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这三张纸塞进自己的内袋,然后才叹口气,心道何止是不容易。
裴家跟江家不同,裴家的家底根基本来就不如江家丰厚,所以裴母平时给后院的吃穿用度都是刚好给够,虽说不会缺了什么,但也绝对是不可能多给。
所以裴丞在还没被嫁出去之前,他想要在这裴家偷偷的攒到一些私房钱,几乎是不可能的裴丞撑着下巴,眼神开始涣散,他在想着自己这些算不上丰厚的家底,自己当初倒地花了多少时间攒下来的,他说:“算不上多艰难。家里虽不会给多少银两,但饭菜却还是给足的。”
江凛之说:“夫人攒下这些东西花了多久?”
裴丞干咳一声,说:“五年。”
江凛之一怔,他不是裴家的人,并不清楚在这抠门的裴家能在五年内偷偷攒下这些家底有多困难。可他却能从裴丞的表情中看出,裴丞攒这些东西的过程很困难。
斟酌了一下,江凛之说:“若是有时间,我们便去夫人的店铺看看吧。”
裴丞欣然应允,既然已经打算好要跟江凛之坦诚相待了,而且连店铺的名字都爆出来了,裴丞也不可能会继续想着藏着掖着。
等跟江凛之彻底说通透之后,裴丞一直现在心口的大石也总算落下,他喜滋滋的将刚刚塞进内袋的店铺房契跟良田地契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盯着看。
江凛之好笑的看着裴丞,似乎是没办法理解裴丞很喜欢把玩这些小东西的少男心思,但他也没有眼瞎到打扰裴丞的好心情。
自顾自的盯着裴丞喜笑颜开的侧脸看了好半响,江凛之才说:“夫人很喜欢这些?”裴丞郑重其事的点头,一边将这三张纸小心翼翼的重新塞进内袋,一边回复说:“喜欢。”
话一顿,裴丞将即将脱口而出的下半句话全部咽了回去,毕竟他总不可能跟江凛之说,自己担心年老以后无夫依靠,无子可靠,所以才会喜欢偷偷攒点房契地契。
江凛之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裴丞心中想的是什么,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半天裴丞开心的侧脸,突然蹦出了一句,“既然夫人喜欢,那回去之后,为夫将那三间铺子交给你打理了。”
裴丞刷的一下抬头看向江凛之,再三确定他脸上并没有说笑的意思,想了想,还是拒绝道:“二爷说这些未太早了吧。”
江凛之原本脸上还算是轻松的神色逐渐褪去,他直起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冷淡的看着裴丞,说:“夫人莫不是觉得那三间铺子是个烫手山芋?”
裴丞一开始没敢说什么,但在江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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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的视线下,还是缓缓的点头,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向不屑于跟人解释的裴丞最终还是开声道:“这三间铺,据我所知一向是大爷替二爷打理的。二爷若是问了大爷,那东院可就连最后的一点太平日子也没了。”
江凛之的神色渐缓,他也听出裴丞话里的意思了,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悦,“那三间铺子的房契在我手中,若是真的要从他手中要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
裴丞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接下去,“可这些年来二爷从没管过那三间铺子,估计就这样要回来,铺子里那些下人的心思也绝不会在二爷这里。”
江凛之伸出手指,摇了摇,说:“华城最不缺的就是下人。若是铺子里的下人不听话,大可杀鸡儆猴。”
裴丞的心思虽然比不上江凛之的活泛,但却也没有愚笨到哪里去,他听到江凛之这样一解释,皱着眉,说:“莫非二爷是在担忧西苑的老夫人?”
江凛之并不担心西苑的老夫人,他是在担心若是老夫人真的要下手,估计下手对象不会是自己,而是裴丞。到那时,裴丞也不一定能应付的了那个老女人。
因为家底殷实,所以江老爷在生前曾往家里带过不少的女人回来,但不管他多宠那些小妾,老夫人正妻的地位就没动弹过一一所以这也就是裴丞从不敢小瞧老夫人的原因。
一个女人的手段要是不高明的话,是觉得不可能混到老夫人的地位的。
裴丞忧心忡忡的耷拉着脑袋,他听着江凛之说要将那三间铺子回来自己管理,其实他的心里真的是心动了的,但只要一想到老夫人的存在,裴丞就怂了。
“此事夫人可慢慢考虑。”江凛之怎么可能看不穿裴丞的小心思,嘴角往上一扯,心情又开始好转了,“时间还有很多。”
“而且……”江凛之慢条斯理道,“若是夫人真的担心西苑那边会为难,我们大可提起分家搬出去。若是这样,他们或许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裴丞抿着唇不说话,原本已经浮在脸上的心动已经彻底的褪去了。
他的确很想搬出去,但裴丞更想找到上一世在几年后陷害自己的家仆跟幕后主使。
裴丞蹭的一下就站起来,只匆匆的下一句“我去看言知了”就离开了屋内。
江凛之顺势站起来,他看到裴丞脸上闪过的那一瞬的绝望跟哀凄,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
可江凛之却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自己,没有追上去。
裴丞没有去找江言知,反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后山的竹林。
寒冬的竹林比起初夏的竹林多了一层冷冽。
裴丞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膝,眼角只有一滴泪,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阴霾。
他自重生以来,就一直在暗中警告自己,不能再重犯上一世的错,所以他才会身体一好转就要从偏院搬回主宅,最后更是主动讨好江凛之。
裴丞觉得自己快憋疯了。
他上一世惨死偏院时,是被家仆诬陷跟外人通奸,所以才会被胡夏云借此机会下手除死。当时裴丞慌乱中派了身边的小厮去找江凛之,他当时虽然没怎么见过自己那位所谓的丈夫,可是却在危急时刻选择相信了江凛之。
可裴丞最后却只等来了已经刚回主宅还没有半年的江言知。
偏院的下人们都是被下了死命令的,所以即便江言知拼死拦着,下人们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到最后,裴丞是眼睁睁的看着江言知被乱棍打死。
而自己当时是怎么死的?
裴丞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江言知死前的前一秒,还牢牢的护着自己。
寒风吹过,穿着单薄的裴丞瑟缩了一下,他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裴丞想着,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正面跟胡夏云起冲突,他就是单纯的在等,他在等着,他想看看上一世那个诬陷自己跟外人通奸的家仆会不会是胡夏云指使的,他想看看胡夏云到底会不会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
胡夏云不是好惹的善茬,而他裴丞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软蛋。
裴丞低着头,细细的捏着已经蹲的发麻的双腿。
因为上一世裴家对自己的死活不管不顾,所以裴丞这一世是真的不愿意再回来的。可是他想拿走自己藏着裴家的家底,所以才不得不回来。
已经死过一次的裴丞很清楚的知道,在这华城不管要办什么事情,有钱才是王道。
若是没有钱,他的下场或许并不会比上一世好到哪里去。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微的声音。
裴丞没有回头,等脚步声快要走到身后时,他才开口道:“二爷。”
“恩。”
江凛之弯腰,将黑色的披风盖在裴丞的身上。
裴丞被冻的僵硬的身子逐渐的回暖,神色也好转一些,他嗓音沙哑道:“二爷,等父亲的生辰过后,你陪着我去看看那三间铺子吧,我想试试看。”
江凛之看着裴丞蹲着的背影,只道了一声:“好。”
第050章很伤心
裴丞的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他的情绪开始好转之后,他才乖乖的跟着江凛之回去。可两人刚刚一前一后的走进院子,还没来的进进屋坐下,就看到家仆一路小跑着过来报信,家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二少爷,二姑爷,老爷夫人在前厅摆上了家宴,现在正在等着两位。”
裴丞完全没有想要吃饭的心思,但一听到家仆说父母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微微一皱眉,连思考也不需要,直接说:“是不是大哥回来了。”
家仆怔住,然后才小心翼翼的看着裴丞的脸色,见他脸上没什么变化,才小声地说:“是的,大少爷刚带着大少夫人从外面回来。夫人已经派奴才来催了一次,二少爷您这是……”裴丞看了一眼江凛之,后者也在看着他。
裴丞老脸一红,他刚刚一怒之下跑到竹林只是想自己一个人躲着宣泄一下多余的情绪,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江凛之居然也会跟着自己到竹林。
想到这里,裴丞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为什么江凛之会知道自己去了竹林?
裴丞茫然的看着江凛之,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一点,他就听到江凛之说:“好,待会就过去。”
家仆应该是有些害怕江凛之的,听到江凛之这样说之后,完全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忙不得的说:“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去跟夫人说一声了。”
裴丞还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发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手心一热,裴丞才回过神,他垂下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跟江凛之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为自己是没办法接受跟男人在一起的裴丞,在现在这个时候,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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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产生一种就这样跟江凛之走到老也不错的念头。
江言知应该是听到院里响起的声音了,他连鞋子也没,直接光着脚,一路小跑着跑出来,然后伸出手,牢牢地抱着裴丞的腿,仰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裴丞,说:“爹爹,你去哪了。”
裴丞条件反射的甩开江凛之的手,他像是伪装一般,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蹲下来,将江言知抱起来,板着脸斥责,“天这么冷,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
东来火急火燎的从屋内跑出来,手上还拿着江言知的鞋子,他看到裴丞跟江凛之的时候,脚步一顿,忙低着头,一副生怕被责骂的模样,东来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说:“夫人,这是言知少爷的鞋子。”
江言知应该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的让裴丞抱着自己走到椅子上,然后看着东来帮自己穿鞋。
裴丞帮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因为心不在焉,所以他也不知道这茶水到底是不是凉了,直接端起来就要喝。
江凛之伸手拦着裴丞的动作,他迎上裴丞不解的看过来的视线,一边抢过他的茶杯,一边淡淡道:“茶水凉了。”
东来帮江言知穿好鞋子之后,刚忙从地上爬起来,说:“奴才这就去泡一壶新的茶水。”说完,东来刚忙将摆在桌子上的茶壶拿起来,转身就跑出去,一副生怕江凛之会生气的模样。
裴丞有些尴尬的干咳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江凛之似乎是怪怪的。
江言知仰着头,看了看走神的裴丞,又看了看还是一脸冷淡的江凛之,然后走上去,小心翼翼的靠在裴丞的身边。
江凛之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江言知的动作,他一直觉得江言知实在是太粘着裴丞了,现在这种感觉更是越来越明显。
裴丞的想法跟江凛之不谋而合,他在想着该怎么试图改变江言知粘人的小毛病。
江家西苑。
秋衣引领着一位穿着灰色道服的道士走进院子,然后将屋内的下人都呵退。
家仆们小心翼翼的离开屋内。
老夫人掀开珠帘,走出来,说:“朱道长。”
穿着灰色道服的朱道长脸上并无被懈怠的不满,他拿着拂尘一挥手,说:“江夫人,许久不见。”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说:“秋衣,你出去端壶茶水进来,记得要用今天接的露水煮茶。”朱道长微微一笑,“难得老夫人还能记得住贫道的饮茶习惯。”
老夫人一向对朱道长还是蛮敬重的,毕竟当年若不是朱道长,或许她早就被赶出江家了,所以听到朱道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忙站起来,说:“道长严重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道长的协助,我也不……”
朱道长伸出手指,轻轻的一点,说:“夫人不必多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再记挂在心上只会庸人自扰。”
老夫人心下一惊,然后看向还待在屋内没出去的秋衣,脸色彻底的拉下来,她冷冷的说:“秋衣,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到!”
秋衣之前一直听着老夫人念叨朱道长,心里早就对这个朱道长万分的好奇,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朱道长了,自然是不愿意这么快就离开,但她见老夫人那张脸快要拉下来了,吓得手一抖,赶忙转身跑出去泡茶,生怕自己被送到洗衣服去。
“是。”秋衣赶忙离开屋内。
等秋衣离开之后,老夫人才不好意思的对着朱道长说:“现在这些丫环婆子都是欺我年老了,说什么都不听话,这若是当年,我哪里还会留他们到现在。”
朱道长坐在椅子上,说:“以前是以前,夫人莫要再提起以前了。这做人还是要不断的向前看才对。”
老夫人忙不迭的点头,她犹豫道:“我在信中跟道长的事情,道长考虑的怎么样了。”朱道长淡淡道:“那人的生辰八字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夫人真的不愿意继续在这里看到他,这生辰八字就是有问题的。”
老夫人坐下来,说:“我不太懂道长此话是何意。”
“我前些日子算了一卦,此人的生辰八字跟江家的风水并不冲突。但若是真的从他回来开始,江家就一直在走霉运的话,那多少也是跟他有点关系的。”朱道长耐心的解释道,“而且夫人还在信中说了,那人之前一直住在偏院,近些日子才回来了,所以我猜测,他这心中对您,对这江家估计都有点怨恨。”
“那道长这话的意思就是,江家这段时间的不对劲,也有一点原因是关于他的回来?”老夫人得到朱道长的肯定之后,脸上一黑,“我就知道那个裴丞跟我们江家的风水不合。但是他刚从偏院回来,若是现在就急着把人赶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朱道长对江家这些年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说:“那人叫裴丞?这名字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心思会不会如此歹毒。”
语气停顿了一下,朱道长继续道:“若是夫人真的要将人赶出去,还不想在这华城落下话柄,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麻烦罢了。”
老夫人眼睛一亮,她以为朱道长要在裴丞的生辰八字上做手脚,说:“那道长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能在裴丞的生辰八字上面落手脚?”
朱道长连忙摆手,说:“这不可,不可。这人的生辰八字是一生下来就注定好的,就算我愿意帮夫人在众人面前撒谎,但只要稍微懂一些风水的道士一算就知道了,所以这个谎言是万万不能撒的。”
老夫人的脸上有些失望,“既然这样不成,那道长的意思是说?”
朱道长微微一笑,“夫人只有两子,一子从商一子从官。这江家的未来势必是长子的,夫人的三子又走了官路,所以……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子,应该也是早就存着想要离开的心思了吧。”
老夫人皱着眉,心动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若是他们根本就不想离开吗呢?”
“夫人大可先试一试,若不成,贫道大可帮上一忙。”朱道长微笑着看老夫人,眼里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
在朱道长看来,只要给了一个机会江二爷,江二爷就绝对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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