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奋笔疾书
“你当我白子夜是贪生怕事之徒吗?”白子夜看着自己,似乎眼里有些错愕,但是很快又恼怒了起来。
轩辕黎牵起嘴角,刚想说话就被白子夜抢过话去。
“你别再说什么救命之恩,你当初为我挡下这一剑时,早就不欠我什么了,反倒让我对你多了份牵挂。”
白子夜的拳头毫无气力的锤在轩辕黎的胸口那个伤疤上,神采奕奕的看着轩辕黎,轩辕黎眉头皱了皱,挤出一个笑容,心事重重的看向了白龙的墓碑,在听到白子夜说那番话时,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的砸中,迅速的往无尽深渊坠落,眼中已不知何时布满了红血色,是他强忍住泪水的代价,他不敢看白子夜,如果他在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之后,还能那么坦然的说牵挂自己的话吗?如果他知道这样的羁绊,是自己创造的,他还会留在自己身边吗?他不敢再往下想,各种纷扰纠缠会乱了他的心神,现在,他只有义无反顾按着自己规划的道路走下去。
“能被夜哥哥牵挂,我开心极了,以后,再有人欺负我,就有人帮我欺负回来了。”说这话的轩辕黎明明可以笑得很开心,但是却怎么都很难装出来,他现在,虽然开心,却也有一种罪恶感在破土萌芽,笑容不受控制的,看起来却像哭一样。
“至于那么感动吗?我这还没做什么呢,等到我做了什么,你再感动。”
轩辕黎很快拾了情绪,又磕了几个头后,挽着白子夜兴高采烈的奔向了大部队,这一次,笑得如太阳一样耀眼,如孩子获得了至宝一样欢呼雀跃,声势浩大,敲敲打打走了京都一路,跟他三殿下娶亲了一样热闹非凡,街道两旁都是看热闹的闲人小贩,有些还特意捧着瓜子点心蹲在路边,指指点点,“看,傻三又胡闹了。”白子夜一脸生无可恋的骑在马背上,想扭头就走,无奈被轩辕黎抓得死死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就坐在同一匹马背上,白子夜后悔当时就应该把他踹下马,让他在跟着马后面追,自己就是太顾及他的颜面了。
回宫之后,宫内对于轩辕黎的所作为立马作为谈资传遍皇宫各处,倒是他同一天就能往返的速度让旁人倒有些意外,他不应该在外浪个两三天等尚书大人提着板子去寻他之时再回来吗?这倒是有点大失所望了。只不过这次等着三殿下的人是皇上身边的大监官李肃。
轩辕黎无所畏惧的在皇帝跟前磕了几个响头,先是请罪这次的先斩后奏,后是将白子夜与他发生的事,和白子夜对自己的救命之恩一五一十全数告知,只是,把一些没必要的隐瞒了下去,神情是从所未有的坚毅,似乎要把白子夜留在他身边是势在必行,不肯退却了,皇帝想着这小子知恩图报,倒也没有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召见了白子夜,意思意思的训诫了几句,也就随他们去
了。
掌灯之时,轩辕黎观察了下白子夜在自己的寝殿被一群侍女围得团团转,伺候他老人家沐浴更衣,他是烦躁不安,但念及男女授受不亲,又不敢对侍女们怎么样,全是侍女们对自己上下其手,那忍耐的模样倒有些让轩辕黎幸灾乐祸,确定白子夜脱不开身自己才潜入书房的角落,在皇上御赐的龙杯盏脚下,按动了一个按钮,脚下的地面就移动开一块四方空地,里面黑幽幽一片,看不见底,散发着令人胆寒的诡异,但是轩辕黎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移开的地板迅速合上,没有半点痕迹,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来过。
第8章动心忍性
地面上湿湿答答,黑黝黝的一条长道越走越亮,越往前走,一股腥气越来越重,走到头时,轩辕黎的脚下忽然站住,一个身影在他面前拱手,“殿下,您来了。”
轩辕黎从跳入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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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就一直闭着双眼,听到来人的脚步声后自己才缓慢的睁开了双眼,眼前赫然一个地下宫殿呈现眼前,没有金壁辉煌,却也难掩宏伟之气,石壁雕龙画凤,灯火通明,宫殿中央一鼎火炉冒着熊熊烈火,火苗肆意的往上蹿动,似要逃脱鼎内的枷锁。轩辕黎越过来人,径直走上前把一旁兵器架上的三角剑身的奇异利剑提拿起来,看都没看一眼就扔给了身后的人,“把这剑熔了,别让子夜看到。”
走了几步,坐到了正位台阶上的石椅上,眼睛看向了接住剑身的萧离,此时他已不是在人前畏畏缩缩的太监模样,而是一副彬彬有礼,眼里都是期翼的素雅之态,越瞅越是好看,轩辕黎心里有些打鼓,“你这副模样休要在子夜面前出现。”
“怎么?还怕我抢了你的心上人?”萧离淡淡一笑,又是一派俗尘不染的气韵。
“也不准这么笑。”轩辕黎又加了一句,眼神中有些妒火。
萧离笑而不语,低头看了看三角剑,叹到,“确实该熔了它,若是被白子夜看到,你当年就白挨了这一剑,还差点丢了性命,这东西,确实留不得。”说罢,就把剑往鼎内一扔,瞬间剑身就被熊熊火焰吞噬。
“其实,我倒挺舍不得,如果不是你拿这剑往我身上刺进这么一剑,恐怕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完全抓住他,这也是他的弱点,太过感情用事。”轩辕黎眼睛注视着鼎内的火焰,眼神有些迷离起来,思绪完全回到了五年前他和他在竹舍里无忧无虑的生活中,那里没有权谋暗斗,没有明枪暗箭,没有血流成河
萧离深吸口气,脸色有些苍白,不可置否,“还说呢,我都要吓死,但又不得不按你说的来,明明只要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为什么非得让我对准你的心脏刺下去,你是想提前跟你的人生说长辞吗?”
轩辕黎哈哈一笑,“子夜可没那么好骗,若不把命真给他,他又怎会记得我?想想还蛮怀念他当时惊恐万分的脸,太可爱了。”
“可您当时不过才十二岁。”
“已经十二岁。”轩辕黎更正道,看萧离还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就赶紧打断,饶有兴致的问道,“你觉得我今天在殿上哭得怎么样?不夸张吧?”
萧离一怔,反应过来就是一个白眼,“你这撒泼打滚的功力随着你的年纪越发羞耻,若不想被你的夜哥哥嫌弃,你以后少用这招。”这是忠告。
“我越是这样哭,他们越觉得我窝囊,不能这样哭的话”轩辕黎为难宁了眉头,认真思考了会儿,一个画面浮现眼前,随即就是痴痴的笑“我可以跟子夜撒娇啊。”打定主意般的点了点头,似乎没有发觉座下的萧离是何等的鄙夷。
“不跟你瞎扯,那边有什么动静?”轩辕黎起自己都觉得有点猥琐的笑容,认真脸的问道。
萧离暗里翻了个白眼,谁先瞎扯的?但面上还是恭谨的回禀了一切,“大皇子,前方战事大胜,想必回朝就这几日。”
“他又大胜?”轩辕黎略微一惊,摸了摸头,道,“也罢”心里早已打定算盘,眼神里的睿智呈现无遗,笑容里满是自信。站起身来整理了衣衫,转身便走,留下潇洒的一句,“你该回你的茅房了。”
萧离语塞,嘀咕了一句,“谁让你把出口设在茅房?”
原路返还的轩辕黎在书房内敛了周身气息,警觉房外的丝丝动静,赶紧趴到了地上,在书桌椅子下抓了本春宫图瞄了眼,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这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手里扬着书,手舞足蹈的绕了出去,“夜哥哥,我来了~~”
他走之后,拐角处就冒出个人影,瞥了一眼书房,难怪看不见他人,原来躲在桌子底下看春宫图?这傻小子,又何惧?转身就隐去身影,跟自己主子通报去了。
跑寝宫后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白子夜坐在椅子上,头发散着,低垂着头,看上去就是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轩辕黎偷笑一声,看来被那群小侍女折磨得够呛,自己都站在这里看了好久了都没发觉,还是懒得理会?这样没神可不好,看了看手里的春宫图,手一挥就冲白子夜砸去,白子夜双眼一睁,伸手就是一抓,稳稳的接住了来自轩辕黎的“暗器”,还想问问轩辕黎干嘛,定睛一看,手里是翻开了几页活色春香的图,脸色一青,随手就扔出去了老远,双目圆睁的瞪着轩辕黎,“那什么?”
“唉唉唉,别摔坏了,这可是绘的,绝版,我花了好大功夫集来的。”轩辕黎诡计得逞的窃喜了一把,赶紧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去捡摊在地上的宝贝,捧在怀里跟奇世珍宝似的,还奇怪的看了一眼白子夜受惊吓不小的脸,“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就是谈论这些个玩意吗?怎的夜哥哥还这般反应?”
“你伤风败俗。”白子夜凝噎在喉,半天才泄出了这四个字,脸色慢慢的涨红的偏过一旁去。
屋内灯火摇曳,都不大能看清对方,轩辕黎索性走近了一点,暗搓搓的伸出手去撩白子夜的头发,可是手还没碰到就被白子夜一把抓住,扭头去抓对方时,两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宁静了起来。
轩辕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子夜,眼神中似有什么光芒在悄然溢出,早之前就觉得白子夜的轮廓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若不是他浑身一股汉子般的凌然之气,再柔弱些,眼神再流转些,定是个祸害朝纲的祸水,可是此时的白子夜还是往昔的双眸如星,却因为散开的头发把那种魅惑呈现了出来,更像只小野猫在瞪着他,让他心痒难耐,而白子夜似乎也觉察出这不自然的情愫在蔓延,眼神一凛,手上一用力就把轩辕黎的手掰到他身后,一阵杀猪般的惨叫霎时响彻整个寝宫。
“啊啊啊啊!啊!!轻轻点受受不了啊哈哈”
可是这样的惨叫,随着痛楚的适应变得有些跌宕起伏,再加上受害人的有意无意的抹黑在外伺候的人都憋红了脸,神情不自然的低下了头,连从茅房赶来的萧离一听,煞有介事的警告在外伺候的人把嘴巴紧点,别说不该说的话。
胡闹了一番,白子夜终于放开了轩辕黎,冷着脸看差点回不过来手的轩辕黎呲牙咧嘴的揉搓关节,开口就是一句,“今晚我睡哪?”
“自然跟我一起啊。”
“你觉得我俩个大男人一起合适吗?”
“我的床大,不碍事,再说,我还想和夜哥哥分享分享我的”轩辕黎兴致勃勃的又拿出春宫图翻了翻,可是瞥见白子夜发寒的双眼就胆战心惊的赶紧合上,放在了一旁,正色道,“我很久没跟夜哥哥同榻而眠了,我想你。”最后三个字说得那是脸不红气不喘。
白子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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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咯噔一下,抬眸看了看他一脸的认真,叹息道,“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了。
“可我不想长大夜哥哥都对我嫌弃了”轩辕黎的模样越发可怜起来,委屈的红了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呜咽了起来,“当初我们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练武你都没有嫌弃我,现在因为我长大了,你就开始嫌弃我了我呜呜呜”说着就眼泪珠子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眨眼的功夫就哭成了个泪人。
唉?说话就说话,怎么说哭就哭了呢?白子夜头疼的扶额,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耍赖,就喜欢哭,每次一哭自己就少不了白龙的一顿毒打,久而久之,自己一听他哭就浑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任何事都得顺着他,还想着回了宫就会改掉这坏习惯,谁知还是一如既往,还总觉得越演越烈?
白子夜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回宫啊他到底又因为回到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吃了多少的苦?心里不由升起怜惜,从一开始就几乎贴在椅子上的身体终于挪动了,站起来,把轩辕黎揽入怀里,心疼的轻拍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声询问,“现在睡觉还点着灯吗?”
轩辕黎抹了把眼泪,喜上眉梢,咽了咽哭腔,清脆的说道,“夜哥哥在,我就不用点灯了。”
第9章明察秋毫
次日清晨,宫女来伺候轩辕黎起床时,见到白子夜睁着通红的眼睛,一脸倦容,好不容易把几乎长在自己身上的轩辕黎抠了下来,翻身下床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扶着腰差点摔回床上去,但是他还是硬气的站起来了,这一幕被宫女看在眼里,加上昨晚那“奇怪”的声音和萧管事的警告,都心领神会的低眉笑了笑,有些脸皮薄的是羞红了脸眼睛都不敢往床上瞧,生怕看都什么火辣辣的画面,闪瞎了自己的眼。
宫女刚想上前伺候白子夜就被他抬手拒绝,自己啥都喜欢自己来,得他本尊如此示意,一直扭捏着的宫女如获大释,放下东西,提着裙摆一溜烟没了人影,白子夜这才又转身看向了让他腰板如此受累的始作俑者,好小子,人高马大的身板还学五年前娇小的身形那样趴在自己身上睡,手脚都钳固着自己,因为力道之大不得动弹,就这样被他抱着睁眼到天亮,腰部肌肉都僵硬了。
真是越想越气,怒火上头,跳上了床一脚把还在呼呼大睡的轩辕黎踢下了床,轩辕黎只感觉自己被谁踹了一脚,惊呼一声翻滚下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人骑坐在身上连揍了两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更加晕了。
“夜哥哥,你打我做什么?”有点懵的轩辕黎捂着两边火辣辣的脸抬头看白子夜,可是对方只是板着张脸,啥都没说,就自己去洗脸了。
轩辕黎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嘴角扯了扯,没敢笑出来,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更加笑不出来了
早膳之后,轩辕黎拉着白子夜在偌大恢弘的皇宫里观光,说得那是一个眉飞色舞,兴致勃勃,走了一圈下来,也是累得够呛,白子夜脚踩鹅卵石子路,低头看了看,没觉得每颗鹅卵石的大小一致,巧夺天工,只是觉得,真硌脚。
在御花园的荷花亭上歇息之时,轩辕黎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单纯的只想跟他的夜哥哥叙叙旧情,不想旁人打扰,连向来都是贴身伺候的萧离都被遣退,只留下两人独坐亭中。
“昨日太晚,有些话有些问题,我都来不及问,而现在,我更加想知道了。”
白子夜果不其然的开口了,轩辕黎意料之中,刚才的摒退随从也都是借白子夜为由故意为之,他不露声色的笑了笑,道,“夜哥哥有话直说,你我之间不必有所隐瞒。”
“好,你我之间不必有所隐瞒。”白子夜豪气万丈一喝,手上不符气势的给轩辕黎递过一块糕点,声音放轻了下来,“这五年来,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你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
轩辕黎看着白子夜递过来的糕点,发怔的看了一眼,笑开了花的伸出双手去接,一边急着往嘴里塞,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白子夜,“哥哥有所不知,我也不瞒哥哥,六岁那年我母妃被奸人所害,说她通敌叛国,预意造反,母亲也因此丧命,因为证据不足,我也就被寄养到德妃门下,但也因此不受喜爱,十二岁那年我就偷跑出宫游玩,又发生了很多事,不过也因受伤父皇怜悯之心大发,不再怪罪我母妃之事,但也因此被禁足,更是不敢随意出宫,可随着越是长大,我的相貌越来越似假子,父皇看我柔弱,难堪大任,也就越发冷落我,我想表现得好点,才好向父皇请旨,这才一耽搁就是五年,若不是解禁了,我都不能亲自去接哥哥,现在好了,我平安了,再过半年也被分封出去了”
白子夜手指用力,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一抬眼看到轩辕黎惶恐的看着自己,缓缓的道,“我那日问了萧离你的伤从何来,他说你的伤都是你的兄弟们弄的,你哪来的平安?”
其实白子夜也没打算听到这么多信息量,萧离也没说,倒是意外的获了,心里有些愤愤,也多了份怜爱,但轩辕黎又怎么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的,是实在没心没肺还是憨厚耿直啊?
“那个多嘴的奴才,看我回去不割了他的舌头。”轩辕黎咽下嘴里的东西,低声咒骂了一番。
“他很忠心,是个好人。”白子夜犹豫了下,觉得“奴才”二字不太尊重人。
轩辕黎苦涩的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才哑涩的开口,“我本罪妃之子,能保住性命已是天恩,再加上我容貌阴柔,父皇自然更不喜欢,虽然兄弟们平时欺辱我,但也不会在下人们面前,算是给足了我颜面,我又怎敢再自诉苦楚,惹人心烦?惹人笑话?”轩辕黎看着白子夜,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
白子夜沉默不语,面色清冷,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才悠悠开口,“我可以做你的客,但是不能做你的人。”
轩辕黎不解。
“客乃外来者,做了什么大不敬之事,你倒可以推脱,如果做了你的人,那就与你脱不了干系了。”
轩辕黎咽了咽口水,悄声问道,“夜哥哥准备做什么事?”
白子夜神秘一笑,不再作答,轩辕黎不明所以,却也不继续追问。
回到荣殿之后,白子夜就单独叫上了萧离与他在寝宫私谈,而轩辕黎则被派在门口守风,吹着冷风在外一头雾水的轩辕黎左看看士兵,右看看宫女,很清脆的咳嗽了声,“咳咳。夜哥哥真是对我关爱至极,想给我准备什么惊喜,把最熟知我喜好的萧公公叫进去商议,真不愧是我的好哥
哥。”轩辕黎的笑容极其不自然,大约是自己都不信自己编的瞎话
天下唯我 分卷阅读10
,但是偏偏还真有人信了。
甩手拂袖了好半天终于听到“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是弓着身出来的萧离,见到轩辕黎后恭谨的行了个礼,还没等请安的话说到嘴边就听到头上质问的声音。
“你有没有正脸看夜哥哥,你有没有笑得很温柔?”
萧离眼角一抽,真想把自己的拂尘敲在他头上,碍于左右有人,得树立他皇子的威严,不得不隐忍下去,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道,“白先生只是让询问一些关于殿下喜好的之事而已。”
唉?这两人撒谎还真是默契十足。
轩辕黎将信将疑,自己跨步进去亲自索要答案,守风人换了萧离,萧离自当尽忠职守,立马把殿门关上,挺直了腰板,不许任何人靠近。
“夜哥哥,你到底和萧离说了什么悄悄话?”轩辕黎一进来就是撒泼式的质问,身体左右晃摆。
白子夜看到轩辕黎这种姿态,冷眼一瞪,“别整得跟女人似的,站直了。”他从萧离嘴里听到的可是轩辕黎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安守本分,几乎做到对宫人以外的所有人都谦卑谨慎,战战兢兢,谁人说话大声一点都能吓得他瑟瑟发抖,泪眼婆娑,因此不少人故意以此来捉弄于他,怎么见了自己,性格完全变成了一个没长大的小孩?想必,是太依赖自己了吧?
“那你告诉我嘛,还非得让我亲自放风。”对于这事,轩辕黎始终耿耿于怀,倒不是把他关门口了,而是,两个人单独独处,而他不能参与其中。
“我要打听你几个兄弟的事,不得让你亲自放风?万一被你身边的哪个暗线听了去,告萧离一状,安他个议论皇室的罪名,你保得住他吗?”白子夜往台阶上走了几步,衣一掀,差点就势坐到大殿的正殿上去,想了想还是走下台阶,坐在了侧座上去。
轩辕黎也坐到了白子夜身旁,惊慌失措的问,“我我身边的人有暗线?谁谁谁的?”
“打从你带着人来接我到这宫里,我就觉察到你身边的人,除了萧离和经常被萧离带在身边的两个小宫女,可以说,全是监视你的人,有明有暗。”白子夜明察秋毫的仰首,今早那两个女娃还羞愧难当的不敢直视床上的自己和轩辕黎,单纯得很,可不像另外两个眼睛鼠头鼠脑的往床上瞧。伸了伸腿,被轩辕黎一把抱在怀里按捏起来,那人还满是诚恳的看着他等着下面的话,不由自豪感暴增,清嗓一一列举,“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德妃,还有,皇上。”唯独没有二皇子,当然,这些都是自己推算出来的,但也八九不离十,只是那个二皇子真的那么坦荡荡吗?
轩辕黎因为惊吓不由自主的紧手上的力道,把白子夜的小腿捏得是酸痛难忍,赶紧赔笑道歉,脸色还是煞白,颤抖着问,“我又没有什么威胁,为什么他们都盯着我?”
“有人是为了你的安全,有人是为了警戒你的威胁,还有人”白子夜凑上前勾了勾轩辕黎的下巴,邪魅一笑,“为了你的美色。”
第10章以退为进
轩辕黎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子夜,心内砰砰作响,距离太近了,而且他那举动,有勾引自己的嫌疑。他把白子夜的手推到一边,平静的说道,“安全,威胁,这些我都不知道,但是美色我大概知道是谁。”
“他经常骚扰你吗?”白子夜坐回了椅子上,斜眼看着轩辕黎暗淡下来的眼神。
“五弟虽然言语上对我多番调戏,但也没有实际做过些什么,反倒是老四,仗着自己是嫡出就处处欺压我,我身上的伤大多都是他的杰作。”轩辕黎似小媳妇般开始状告起自己的四弟,那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看得白子夜有些发愣。
“你打他啊!不是教了你些防身术吗?”白子夜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把手愤愤难当。
“我打不过啊。”轩辕黎很老实的回答了,无奈的耷拉着脑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看在眼里的白子夜那是一个气,最后思忖了会儿,就在轩辕黎耳边嘀咕了几句,轩辕黎听后,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立马差人去办。
风和日丽,是个外出赏花的好季节,轩辕黎按白子夜说的,把老四轩辕炳约到了练武场。
轩辕炳与轩辕黎同岁,只不过轩辕黎早生了那么两个月就做了哥哥,但是轩辕炳个头挺拔,体格健硕,远远比轩辕黎看起来更加结实,相貌俊朗但眼中目中无人,性情粗莽,行事说话都是趾高气昂之态,在白子夜看来,活脱脱一副皇室纨绔的写照,仗着自己头上的福荫为非作歹的家伙,情不自禁就翻了个白眼。
“怎地?平日都是我三请四请你才肯来,今日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轩辕炳袍袖一挥,身后的太监侍从就赶紧搬出座椅放在他身后,刚好坐下,时机刚刚好。
“四弟,平时你总欺负我武功没你好,这次我让我在民间的哥哥跟你过招可好?”轩辕黎努力把自己的气势抬起,说得那是掷地有声,倒也反了他一向畏畏缩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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