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何甘蓝
“大人,他有什么问题吗?”
“阴里阴气的,看着不像正常人……”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校尉瞪眼,“让你好生看着便是,哪有那么多废话!”
“是!”守卫赶紧退后一步,立在门口,不敢再多打听。
阿媛在帐篷内等了许久都没见有人再进来,她掀开帘子探出头,立马就有一个黑脸的壮汉拦住她的去路。
“这位小兄弟,大司马快要回营了,还请你进去等候。”壮汉脸色严肃的说道。
阿媛只得退回帐篷内,不敢再探脑袋。
夕阳渐沉,海风四起,夜色弥漫了整座海边小城,温度也一下子降了下来。
阿媛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复杂……这些日子急着赶路,她都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又是泥又是汗,交杂在一起实在有些难闻。
又等了一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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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始终不见陆斐的人影,阿媛怀疑自己被忽悠了。可她不敢再探出脑袋,唯恐守卫觉得自己居心叵测,虽然她的确是抱着目的来的,但她不是坏人啊,不用这么看牢她吧?
她在帐篷里四处转悠了一会儿,没发现可钻的“漏洞”,无奈地原地打转转。
“大将军回营!”
正在此时,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阿媛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你做什么?”守卫再一次拦住了她。
“大司马回来了,我要去见她啊!”
守卫瞪着眼看她,哪里钻出来的土鳖,大司马岂是“他”想见就见的?
“回去,待我前去禀报一番再说。”守卫义正言辞的拒绝。
阿媛有些着急了,她不知道陆斐的伤势如何,不过既然能巡海,那想必没有了性命之忧……
“这位小哥,拜托拜托,就让我去见一见他吧,我保证你不会被责骂!”阿媛举手发誓。
守卫大惊:马校尉说得没错,一个男子如此阴阳怪气,果然是有问题!
阿媛见他脸色并未好转,反而是有些呆楞住了,她知道在他这里没戏了,还不如
“站住,别跑!”
阿媛撒腿就跑,她脚力不错,虽然这些年养尊处优了一些,但好在并未荒废,一时间守卫竟然没有追上她。
“抓住前面那个矮子!”守卫虽然抓不到她,但军营里多的是一呼百应的将士,此时见两人在营内追逐立马将目光投射过来。
阿媛又跑出了百米,终于被人一个飞扑,撞到在地。
……这是哪个傻子!阿媛胸口着地,一时间被撞得起不来身。
陆斐刚刚进军营,便看到远处有将士在擒拿人,此时夜色完全黑了下来,他看不清人,只见到一个灵活的矮子在将士当中四处钻绕,最后被一个飞扑撞倒擒获。
“呵!”他轻笑了一声,正准备抬腿上前,便有人来报告情况。
“将人押上来!”马校尉一声大喊,两位士兵将阿媛扭送上来。
阿媛伪装得还算成功,即便相隔得越来越近了,陆斐的脸色还是挂着笑意,这是并未认出她来的意思?
阿媛被押着上前,这一下子便看到了站在中间的陆斐,他穿着厚重的盔甲,威武的被士兵们簇拥着,隐隐有些霸气。兴许是海边的日头太毒,兴许是他们分开的时间太长,她见他的肤色黑了不少,脸庞也消瘦了几分,看不出长安城里那个风流倜傥的大司马的模样了,反而有几分吓人。
只是……报信的人不是说他卧病在床吗?
眼前这个嘴角含笑,似乎在看好戏的男子,真的是他?
阿媛双眼喷火,有种被戏弄的憋屈感。
“什么来头?”走近了,他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她。
“回大将军,这人是晌午过后来的,带着三五个人拿着令牌说是要面见你。”马校尉代为回答。
“哦?”他轻描淡写地一个“哦”字,似乎并未放在心上,“既然要见本将军,那便抬起头看看。”
阿媛暗中咬牙,一想到她为了尽早见到他所吃下的苦头,又见他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又气又急,几乎想立刻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来。
灰扑扑的身影有了动静,“他”缓缓地抬起头来,透过额前凌乱的发丝看着他,目不转睛。
陆斐身体先是一僵,然后是不可置信,接着便上前一步,将“他”落下的半边头发给撩开
呵!
人吓人,吓死人。
旁边的士兵们感到奇怪,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将军本人膝盖有些软。
“阿媛……”眼前这个灰不溜秋的人,不正是他的爱妻吗!
阿媛仰起头回视他,嘴角扯出了一个冷笑。
陆大骗子,好久不见啊。
第86章呆头鹅
陆斐背着手站在屏风面前,屏风后面是一个身姿绰约的人影。
“你洗好了吗?”他轻咳了一声,觉得里面的人似乎已经进去很久了。
“你不准进来。”一声娇斥从里面传来。
陆斐自知理亏,所以不敢乱来,只能规规矩矩地站在外面问:“刚刚有没有受伤?”
“不用你管。”
得,这是还在生气。
此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陆斐警惕地侧头,见许秋抱着干净的衣裳进来,他道:“主子,没有女装,只有这个。”
陆斐嘴角抿出笑意,挑眉看着许秋,觉得他终于及时了一回。
“行,就放这儿。”他抬了抬下巴,说道。
许秋不敢四处乱瞟,放下东西就离开了。
“是许秋拿衣裳来了吗?”里面的人问道。
陆斐用手碰了碰鼻子,答:“对,就放在外面的凳子上。”
“哗啦”
阿媛踩着梯子跨出浴桶,随手扯下了屏风上挂着的宽大的袍子,牢牢地将身子围了起来,她扬声道:“我要出来了,你先出去一下。”
这就过分了……
陆斐撇嘴轻笑,转头坐上了沙盘后面的椅子上,一声不吭。
没有听到声音,阿媛从屏风后面探出个脑袋,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陆斐,语气不悦的道:“不是让你出去一会儿?”
“我在这儿,没人敢进来,我要是出去了,保不准会有人进来找我。你确定要让我出去?”陆某人挑眉看向她,目光克制地不滑下她脖子以下的位置。
阿媛瞥了他一眼,快步走向放着衣裳的椅子,然后“嗖”地一下扯过衣裳躲进了屏风后面。
接着便是穿衣裳的声音,虽然她万分防备他,可他竟然也没有要突破这道防线的意思,由着她这样来回折腾,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穿好了衣裳,阿媛走出来,眼神冷若冰霜地看着他。
“过来,擦头发。”不知何时,他手中有了一张干爽的帕子。
阿媛站在原地,学着他以往的样子抬了抬下巴,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不是说重伤在床吗?不准备解释解释?”
他笑了起来,笑容如冬日的暖阳夏日的清风,拂过了她的心头,有些热有些凉,说不出的味道。
“诓别人的而已,没想到把你给装进去了。”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并想抹平她这些日子的奔波和劳累,太气人!
“陆子明,你欺人太甚!”她跺脚,一下子眼口喉鼻都快气冒烟了。
她一动,头发上的水珠便甩落下来,落在肩头,落在他的眼里。
“阿媛,过来。”他嗓音哑了几分。
她又恼又气,情急之下像一只看不清方向的小耗子,转头就往帐篷外面跑去。
这还了得!他一跃而起,一脚踩上沙盘的边缘,纵身一跃跳到她的身后,伸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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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给拉了回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在片刻之中完成。
阿媛往外走的那一刹那,不过是气急之后的反应,仔细想来也太不适宜。她这副模样出现在外面那些人的眼中,又算什么呢?
不过……她仰头看陆斐,有些发愣,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和她之间刚刚还隔着一个大大的沙盘吧……
陆斐抓着她的胳膊,手上的劲儿使得过大,让她回神后忍不住呼痛。
再抬头看他,他刚刚还面带笑意,此时便是一片寒霜了。
“不知轻重。”他骂她。
他一硬,她便软了下来。自知有错,她慢慢地垂下脑袋……
“呼”
身体突然腾空,她一下子被抱了起来。
她赶紧伸出胳膊抱着他的脖子,他大步往床边走去,将她扔在被窝之中。
“唰”他扯来刚刚搭在一边的帕子,动作并不温柔地替她擦拭湿发。
她被陆斐这前后反差唬得愣愣的,仰着脑袋,像只呆头鹅。
“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半晌,她从他嘴里听到了道歉的话。
她抿唇,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给别人下套的时候,你就没想到会连我一起装进去吗?”她的脑袋被他搓过去搓过来,左右摇摆,连质问的话在此时也显得不那么严肃了。
他低头,在她耳朵上落下一吻。
“额……”他们不是在吵架?
耳尖儿红了起来,她低头,手指碰到了他的衣摆。
仔细想来,对于她来说只要他安然无恙,她被骗一骗也没什么吧?总比她一来看着他真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好得多啊。
“我真受伤了。”他说。
她一下子侧头,面色紧张:“哪里受伤了?”可他刚刚不还“飞”着过来抓她吗?看不出丝毫受伤的样子啊。
“你不会又骗我的吧?”她这下子警惕了起来,狐疑地看着他,“再骗我我就……”
他撩起裤腿,将伤处暴露在她的面前。
很长的一截刀伤,看起来有些时日了,正在慢慢地愈合。从这半好的伤势可以想见当时的情况是何等的糟糕,他并不算完全撒谎。
“这是怎么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腿,鼻子一红,有点儿想哭。
“骑马杀敌的时候没防着后面的人,被划了一刀。”他扬起嘴角。
“还痛吗?”她仰头看他,表情有些小心翼翼。
“痛,不痛会骗你来?”他点头。
骗她来?阿媛眼神有瞬间的朦胧。
陆斐伸手,用手背替她揩拭将要落下的泪珠,道:“我也有私心,你听到消息了能来自然好,若是不能来,过几日我报平安的信自然会到家。”
陛下的用意他明白,趁着此次铲除程党的时机,一举整治南方混乱的局面。可正因为他洞悉了陛下的心思,所以明白自己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家的。
这不……为了麻痹敌人,为了一箭双雕,他只好把阿媛这只傻雕给诓来了。
“我想你,想得不行。”他一下抱住她,牢牢地将她箍在了怀里。
“阿媛,你是我的妻,咱们说好了要同甘共苦的。”
她眨了眨眼,她什么时候说不跟他同甘共苦了?
“现在便是考验你的机会,你要把握好。”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为了不让她生气而冷落了自己,他也算是尽心思在忽悠了。
阿媛:“……”
“你说呢?”听不到她的回答,他捏了捏她的手,催促道。
“陆斐,你又在诓我。”阿媛伸手,抓紧了他的肩膀,她这次没有这么轻易上当了,她一语道破他的险恶用心,“你不过就是担心我放不下蕾蕾,不肯来,所以才出此下策,陆斐你好……”
“好聪明吗?”
“下作!”
总之,她来了,任她怎么骂他都甘之如饴。
整天面对着一群大老粗,他万分怀念以往躺在自己怀里软绵绵的妻子。
阿媛捶了他两拳,此时终于明白父皇语气里的无奈和迟疑了。老狐狸才懂老狐狸的招数,只有她这个呆头鹅,傻乎乎的信以为真,欢快地跳下了人家为她准备的陷阱里去。
之后,头发被擦干了,阿媛也被压倒在了床上。
“你要做什么……”她红着脸推他,别以为露出自己的伤口她这就算原谅他了!
刚刚才洗得香喷喷的媳妇儿在怀,他要是不做点儿什么岂不是太辜负这“良辰”和“美景”?
“我检查检查,刚刚那帮小兔崽子有没有把你伤到。”他面色正经的说道。
“没有!”阿媛还不懂他的招数吗?立刻捂紧了领口,不让他乱来。
“刚刚好像是这里先着地的?”他伸手探入了她的胸口,轻轻一按……
阿媛:“放……”屁啦!
这一晚,守在大帐篷外面的士兵一直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传来,仔细一听,又好像没有了,这样断断续续,一直到天明。
次日,见到大司马的人都觉得他似乎浑身都透着一股神清气爽,即使在知道程匪又妄图杀回来后也没有丝毫生气,反而十分淡定从容的布置着任务。
至于阿媛……她暂时还起不来身。
在大军驻扎的营地待了几天,任某人予取予求之后,阿媛开始思念女儿。
“蕾蕾没有爹娘陪在身边,不知道会不会哭……”她撑着脑袋叹气,脑海里全是那个胖嘟嘟的身影。
陆斐面对地图站着,头也不回的道:“她才多大!谁是爹谁是娘都分不清楚,何来想念一说?”
“是吗……”阿媛拉成了音调,满眼怨念的看着他。
他不反驳还好,一驳她的话,她就想到了谁造成了今日她们母女分离的局面。
即使背对着,陆斐也能感觉到她凶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心虚地不敢回头。
“咳!”怎么还没翻篇?
“哼!”依旧很生气。
不再盯着他看,阿媛坐在他的专用座椅上,低头翻他桌上的纸张。
“唰唰唰”
“这是什么?”她拎起一张纸,看着上面两道人影,仔细辨认,“这是我和你?”
陆斐头也不回的说道:“是你和女儿。”
图上一胖一瘦,她还以为是陆斐和她呢,居然是她和女儿……
所以
“这胖的是我?”阿媛转头,不可置信。
陆斐扶额:“不要在乎这些细节。”重点难道不是他很想她们?
阿媛气呼呼:“今晚我不和你睡了!“
他终于感兴趣的回头了,笑着挑眉看她:“哦?你要睡地上吗?”
阿媛:“……”
忘了,这是他的地盘,除了和他同床共枕她好像没有第二选择。
这天晚上,陆斐又压着阿媛吃干抹净之后,忽然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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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哨声。
“信号来了。”他瞬间翻身坐了起来,光着膀子开始穿衣裳,迅速极快。
阿媛还有些懵,抱着被子呆楞在床上,看着他穿好衣裳出去。
片刻后,他折返,将她从被窝里捞了出来,一边帮她穿衣裳一边道:“敌军攻上岸了,你先跟着许秋躲一边儿去。”
“你呢?有危险吗?”阿媛身上还有些软,语调也是柔柔的,比这月色还温柔。
陆斐帮她穿上鞋,抱她下床:“鱼儿上钩了,有危险的可不是我。”
阿媛点点头,身子一旋,已经被他抱在怀里,接着便是一件大麾将她完全挡住。
“跟着许秋,别乱走。”
“……好。”
接着,她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里,来不及从大麾中挣脱出来看他一眼,许秋已经扬鞭拍马,疾驰而去了。
“小心啊”她从窗口伸出脑袋,朝后面的人影喊道。
夜色下,人影似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咚
像是一颗雨滴落入了湖泊,瞬间被湖水吞没,她有一瞬间的难过和怅然。
他肩上扛着家国重任,而作为妻子的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远远地走开,别给他添乱就好。
“驾”
第87章解决
马车在泥路上颠簸,阿媛捂着眼睛,感觉有泪水从指缝中挤了出来。
太弱了
这样不行,她鼓了鼓腮帮子,反手擦掉眼泪。她没这么脆弱,有什么好哭的,陆斐又不是去送死呸呸呸!
后方,有厮杀的叫声传来,混着凉风,似乎还能闻到火油的味道。阿媛掀开帘子往后看去,他们已经行至半山腰了,下面是一片火海,她刚刚和陆斐缠绵过的帐篷已经不能在火堆中辨认出来是哪一座了。
“驾”许秋一声大喝,马车向前狂奔,须臾之间便跑出了百米。
阿媛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后面的垫子上,脑袋撞上了车壁。
“嘶”她捂着后脑勺,一时间来不及伤感,全部的心思都拿去怪许秋这糟糕的驾车技术去了。
马儿跑了一夜之后,终于在天明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阿媛仰头看山门,有种误入贼窝的感觉。不怪她有偏见,而是话本里山大王的老巢不都是眼前这副模样吗?
许秋带着她往里走去,山门的哨兵扫了一眼他们,挥手示意下面的开门。
“狡兔三窟,这是第二窟。”许秋侧开一步,让阿媛先进去。
这的确是山大王的巢穴,不过因为前些日子这寨子被陆斐打降了,所以就成为了朝廷备用军的驻扎地。
阿媛一进山门,便看到整齐的士兵在四处巡逻,跟她之前在营地看到的别无二致。偶尔有服装不统一的人出现,许秋向她解释,那边是之前寨主的手下,现在全寨暂时投靠朝廷,还没来得及入编。
“什么叫暂时投靠?”阿媛转头看许秋,“难道还可以反悔不成?”
许秋点头,的确可以。
“主子承诺过他们,在未入编之前,一旦他们有想离开的想法,随时都可以走。”
“这……也是他服人的一种方法?”阿媛感到疑惑。
“也不是。主子更多的是想要他们这块地盘,降服他们不过是顺带的事儿。”
阿媛眨眨眼,这样啊……她怎么觉得陆斐比山大王还要擅长抢别人东西?
往里走了大概一刻钟,许秋推开了一扇院门,告诉阿媛:“夫人,暂时就委屈你住在这里了。”
说是院子,不过是用泥墙围起来的一座屋子而已,屋内还算整洁,除了必需品以外毫无任何装饰,只是床上搭着的那块虎皮毯子一下子就让这屋子生出了几份霸气。
还算满意,到是许秋这话……
阿媛转头看他:“我以前住的什么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我来这一套。”
许秋无奈的一笑,他这话不过是说给公主的身份和大司马夫人的身份而已,阿媛本人在不在意,他心里门儿清啊。
“属下明白了。”
阿媛似乎和山有着不解之缘,之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就老是往西山跑,如今到了泉州,她仍然被安置到了山上,说起来都有些习惯了。
“山”里来了女客人,且不少人都见过了,难会私下议论。阿媛身份特殊,虽说这些人都是陆斐的部下,但仍然不能全然相信,说不准里面就会有内奸。所以,许秋对外称她为“赵姑娘”,编的名头是大司马手下一名亡将的“妹子”。
既然是妹子,那阿媛也就配合的梳起了姑娘的发髻,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
嗯……不可否认,她还是喜欢人家叫她赵姑娘或刘姑娘,显嫩呐!
在山上暂时安定下来,阿媛便让许秋找来了纸笔往家里写信,像是当初离家在外的陆斐一样,满怀着一腔思念之情给远在长安的女儿写信,虽然她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写好信,学着陆斐的样子在落款处画了一只小猪,嗯……陆斐画给她的是桃花,她画给女儿的是小猪,很合理。
阿媛将信递给许秋,顺便打听他陆斐那边的情况如何。
“夫人不必担忧,一切按着主子的计划进行。”
阿媛点头,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
“若是要传递消息你便帮我跟他说一句,我在山上一切都好,让他不必顾虑我。”
“是,属下一定带到。”许秋抱拳。
或许是阿媛让人带去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他根本无暇顾及这头的她,阿媛这一等,便是半个月。
从长安寄回的信都到了,陆斐却仍然不见身影。
回信是由太夫人亲自执笔的,说的自然是蕾蕾多么可爱多么懂事,小小年纪不哭不闹,一看以后便是能干的孩子。信里又说了,自她离开后,陛下和太后都常常请蕾蕾进宫玩耍,只是她似乎和小舅舅刘晃有些不对付,不过丁点儿大的人也会凶小殿下,让围观的一众人颇为好笑。
读完太夫人的来信,阿媛心里便像是长了草一般,疯狂地想念软软的女儿,似乎能想象到她将小脑袋搁在她心口上的感觉。
阿媛坐在桌前,提笔回信。写了两行之后,又觉得不妥,随手撕下……
她一定是疯了,想女儿想疯的。
她仰头倒在椅子上,闭着眼陷入沉思,一时间竟然没有留意到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走了进来,弯腰捡起她扔下的纸团,展开看……
“写得挺好的,怎么撕成这样了?”
听闻这道声音,阿媛霍然睁开眼睛,一下子站了起来。
男人像是从地狱里厮杀出来的厉鬼,身上还带着血腥之气,捏着纸团的模样又有些可笑,似乎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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