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要冷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佟荨
说到底,推心置腹都是虚的,慕凉怎么想,沈源也还是不知道,展悦依旧与霍琪厮混,而凌则是致力于揪出散布流言之人。
便是在凌查的过程中,没了0477推波助澜,原本不胫而走的消息渐渐的也就销声匿迹,凌愣是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然又特地去向沈源道了个歉,道完歉后想了一想,又问:“不知展公子可方便?上回打得不尽兴,若展公子方便,不如再打一场?”
沈源:“……”
凌也觉得自己大概唐突了,忙又道:“我的意思是纵使我一再冒犯,展公子却宠辱不惊,实在令人敬佩。假使没有……差别,我必要与展公子结交一场。”
沈源:“……”
这孩子也忒不会说话了。
这点二小郁闷沈源当然不至于就表达出来,他笑了一声,刻意道:“得失在己,毁誉由人,我又何必要因殿下一时的不了解辗转反侧呢?”
被误解得太严重的话,打一顿不就好了?
“况且,便是殿下您身份尊贵又如何,若我看重一个人,要与之结交,他是街头的乞丐我也离弃,是金娇玉贵的也不顾忌。”
譬如霍琪,霍琪亲近展悦,他也就将霍琪当做多出来的一个妹妹,只管照顾纵容着。
可事实上,他也无法苛责凌,毕竟真要算起来,霍琪现下未有些任性妄为,凌作为皇子,作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与作为国之隐患之一的鲛人交往过密,未叫人不安--哪怕是亲近鲛人的二皇子,也不敢随意就找个异族称兄道弟。
他这“无心之语”、“讽刺之声”却叫凌肃然起敬:“是我狭隘了,展公子大度,凌佩服。”
沈源微笑:“不过这都是我族粗鄙之见,殿下听个笑话便是了。说来殿下不是说打一场吗?正巧我那日也未曾尽兴,择日不如撞日,不知殿下可方便。”
凌哪能不方便?如今他只可惜展佳非同族类,自己不能放下世俗,不然,也是难得的可结交的人。
结果便是他们真打了一场,依旧是势均力敌。
展悦与霍琪踏青回来的时候,正巧便看见了沈源将凌摁在了地上,而凌竭力反扑的一幕。
然后,凌触电一般弹开了,霍琪倒也没时间震惊,只看着凌,一字一句无比认真:“殿下,现下朝中怕是已经乱得不可开交,殿下不若先回去罢。”
凌一愣,自然是告辞--霍琪从来都不是会在重要事情上玩笑的人,况且,她现下的脸色,也实在太差了些。
凌离场,霍琪只转向沈源:“展公子,既然展悦已经安全送回,我便先行家去了。”
这样突兀的态度与语气,沈源哪里还意识不到是出了事?只说了句“路上小心”,便目送着霍琪离开。
待到阖上门,再瞧见自家妹妹的形容的时候,沈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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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愣住了--展悦的眸子已不是平常的棕色,而是泛着蓝光,发尾处也是如此--方才不曾留意,而今一瞧,展悦呼吸急促不稳,仿佛在拼命压抑什么。
沈源当即给吓得什么疑虑都没了,赶紧扣住了妹妹的腕子,直直看尽了妹妹的一双眸子中:“悦悦,没事了,哥哥在这里,没事了。”
显然“哥哥在”这几个字对展悦来说非同一般,展悦整个人颤了颤,而后,猛地抱住了沈源。沈源能感受得到,展悦在抖,展悦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他不确定这具体代表什么,只能是一下一下拍着展悦的背以示安抚。
好一会儿,展悦才终于安静下来,看着自家哥哥,满是慌乱:“哥哥,陛下遇刺,如今重伤未醒,皇后娘娘,死于非命。”
“外头完全乱了。”
“他们都说,是公子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补半章,今晚我不确定我要不要上课,我尽量写完整,时间依然不定……
想起除了今天的还欠了两章,我就很绝望……我会找时间补哒!
撑不下去了……这章还有一部分,我明天抽空补……
我错了……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晚安~
第89章鲛人妹妹要冷静
皇帝皇后遇刺,皇帝伤重未醒,皇后当场暴毙。
三皇子得知后,迅速彻查当天的宫人,据宫人交代,行刺者身法奇诡,连御前侍卫都无法与之匹敌,最后刺客水遁而走,凌晟叫人围了那片湖,搜索之下,在湖边发现了一片青鳞。此外,有人报,慕凉当日入宫,却不曾走出宫门。
即刻,三皇子召集京城中御林军,不计代价,抓捕慕凉与京中鲛人。
霍琪带着展悦踏青,便是目睹了这样的动乱。展悦见街上一片混乱,甚至连牙牙学语的孩童都被吓得嚎啕大哭,有族人因失手伤人而遭到天谴。一幕幕就这么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展悦几欲暴走,到头来还是霍琪出手制住意图抓展悦的人,突破重围将展悦带回沈源面前。
想来,霍琪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着霍将军与长公主入宫请罪了。
不管慕凉是真行刺还是被栽赃,事到如今,不能善了沈源可不信老皇帝能舍了三皇子来维持这样的关系。可若轻轻放下,被殃及的鲛人必然也是不依的。
人族能战之人入宫候命,作为鲛人、且是慕凉左臂右膀的展家兄妹,自然要到慕凉府上报道。
这一去,正好赶上了三皇子的人与慕凉对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可谁都不愿让开,这其中也许有人是迫于三皇子压力,不敢让开,可也有的人,是真心不忿叫异族威胁皇室。
沈源带着展悦来的时候,那些人也不敢拦,只眼睁睁看着二人走进去,走到慕凉面前,唤了一声公子,慕凉点头,然后,沈源便带着展悦走到了慕凉后侧站定,自此,半步不退。
慕凉朝着前面的人笑了笑:“若肯付出代价,部分鲛人有起死回生之能我要亲耳听见凌灏的说法。”
“诸位不妨与我一同入宫,也更方便监视我一举一动。”
慕凉要入宫,便没人敢拦,也没人拦得了。那一声“监视”咬得重,这也表明了慕凉的态度,请这群人去可不是看在谁的面子,而是也打算撕破脸的前兆。
慕凉只要听老皇帝的说法。
*
可以说人们的恐惧与抵触是有缘故的。
慕凉一路闯进了内殿,也没一人能将他拦住,哪怕看见了凌,慕凉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管便是三皇子引以为傲的凌,也不能抵抗着慕凉的威压去拦他,可见当初慕凉一人能顶千军万马的传闻也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也是直至这一会儿,有些宫人才明白,慕凉一直避与他们正面起冲突,可还真不是怕了他们。
只是,两败俱伤,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需付出一定代价,最为强大的鲛人有能耐活死人、肉白骨。这话也不是虚言,不过片刻,老皇帝便睁了眼,一眼看见了立在床前的慕凉,顿时心下明了。慕凉看着老皇帝,无喜无悲:“我只要陛下一句话。”
只要一句话,将鲛人逼至绝路,是不是您的意思?
三皇子看着他,二皇子和七皇子也看着他。
老皇帝叹了口气:“小凉,你得明白,不论为君为父,我都不希望日后的子孙身边随时随地放着一个威胁。”
良久,慕凉往后退了一步,笑道:“陛下此言差矣,若真算起来,我的年岁比你大所以,这声小凉,你也不必叫了。”
老皇帝没有言语,只将目光投向等候吩咐的三皇子。凌晟赶忙上前,将他扶起,又顺着他的意思,扶着他走出内殿,走到外头,去面对那些个早已候在此处的臣子。
霍将军看见他出来,拉着霍琪跪下了:“臣教女不严,特来请罪。”
霍琪没有看跟在慕凉身后的展悦,只低着头:“臣女自作主张,放走异族,请陛下降罪。”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决裂之后,每一个人,都必须有自己的立场,这与是否大度是否包容无关。
正值用人之时,原本便心虚的老皇帝又怎会真的就去惩罚了这假以时日能当大任的女中豪杰?他看着霍琪,一字一顿:“霍琪,你可愿将功折罪?”
霍琪依旧没有抬头,不肯直视圣言,她接下来的话说得也平淡毕竟,本就是她的职责她道:“臣霍琪,誓死守卫凌朝百姓安康!”
生为霍家女,绝不叛国!
一腔热血终得用,三尺青锋自敢折。报效家国这样的志愿,早已扎根霍琪心中,纵使亲近展悦,也不至于为了异族抛却家国--况且,她说的是守卫凌朝百姓安康,而非尽诛异族。
哪怕为自己的私心羞愧,霍琪也得承认,她不想与鲛人正面交锋,更不想,与展悦正面交锋。
老皇帝又看向凌:“儿,你是皇子。”
凌道:“儿臣不曾忘。”
一个两个,态度分明。
也是了,便是态度分明,那才叫人欣慰,有国方才有家,轻易抛了自己的国的人,又怎么配得上叫他人信任?
沈源看向慕凉,也正巧对上了慕凉的视线,虽不合时宜,但他笑了:“此生此世,展佳皆是鲛人一族的子民,不论处境,荣辱与共。”
他的选择,与凌,与霍琪,从来都是一样的。不论何时何地何等处境,他不会抛弃自己的家,自己的族,生时同,死时共。
谁都没错,人心,本身便是偏的。
*
“哥哥,东西买回来了。”
沈源闻言从小厨房里走出来,瞧见非得自告奋勇去集市采购的展悦将背篓放下,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他要的食材与药材。于是他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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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小院子晒满了东西的地蹲下,将药材一件一件往外挑拣,一面也不忘叫展悦去厨房看着些柴火。
此时距离决裂那日已有二月有余,决裂之后慕凉也没真带着他们与朝廷军队正面交锋,倒是直接跑进了山里存了,叫他们各自寻地方隐居--其实也不是相当合适,譬如沈源和展悦,他们虽是寻了一眼泉,可终究比不过江河湖海,也不晓得当初上岸那位先祖是如何想的,鲛人,哪能远离水源?
相应的状况便是展悦愈发暴躁,仿佛随时都能觉醒,觉醒是好事,可因为受了情绪影响而觉醒反倒不是好事。为了叫妹妹正常觉醒不必发狂,沈源找慕凉问过之后,便自行寻了张药方,叫展悦安神。
按如今的发展,再过一月左右,展悦便可自然觉醒,没了强制觉醒期间无法控制的暴走期,沈源的任务也算是稳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源才发觉仿佛有什么不对劲平日里他叫展悦去看着火候,展悦应一声也就去了,只是今日,展悦却仍站在院中,没有动静,沈源若有所感地抬头,看见的是展悦略带恍惚的一张脸展悦看着他,道:“哥哥,我今个儿,遇上霍琪了。”
遇着霍琪完全是个偶然情况,展悦也没想着不过下山上个集市,也能就这么迎面撞上,当时她是慌了神,但也不至于就无措,她心中也是有埋怨的之前霍琪那般亲近她与兄长,不也是说翻脸就翻脸?诚然都能理解对方的选择,但终究还是那个道理:非同族类,其心必异。
她们没能说上话,霍琪不过看了她一眼,只当不曾相识,擦肩而过。也不知霍琪是要做什么,独自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总不能是发现他们踪迹了吧?
不管是不是,都该警惕着些。
沈源扒拉着手中的药材,漫不经心:“没事,你先休养着,过两日我再下山看看。”
对自家哥哥,展悦自然是全然信任、不疑有他的除此以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偏向,偏向于相信霍琪不会对鲛人赶尽杀绝尽管从前霍琪缠上来的时候总是半推半就不肯给出回应,见面就打甚至都不能好好说话,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却下意识倾向于去相信一个敌对立场的人,这,也颇为可笑。
就如同,她自信有能耐将霍琪抓回来,却未曾动手一般。
霍琪,你不要让我失望。
展悦回头看了一眼院外树叶缝隙中透出的湛蓝的天,又回目光,眼底的蓝不过翻涌了一下,便又被主人压了回去。
不要让我失望,若你当真不念旧情,那我也只能,为自己这一次放走你所造成的过错做出弥补了。
将晦涩的思虑吞回肚子里,展悦顺着哥哥的意思,进了厨房帮忙看着火候,而独自留在院子里的沈源,松开了攥紧的手,手心里,是一颗珍珠耳环,本身,是展悦要作为礼物赠送给霍琪的,未曾送出便已不见。这也是后来二族撕破脸后才发觉的事情,展悦只当是不小心落下了,并不曾在意。
如今,其中的一只,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了昨晚的半章,这两章都有点卡,又熬不下去夜,如果给诸位带来了困扰,我再次表示十分十分抱歉
之后我会注意的,之前的也会尽快补齐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么么哒~
第90章鲛人妹妹要冷静
沈源蹲在摊位上挑蘑菇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暗中观察他的人,况且还有0477在,也不可能就认错了人,只是这回倒多了一个,并非同路,也颇为蹊跷。
等沈源终于挑好了蘑菇,跟0477一合计,给了钱就往一处颇为热闹的茶馆去,上去时,还刻意嘱咐了小二说自个儿一会会有客人来,不要叫旁人打扰了。山脚下村子里的人淳朴勤劳,热情洋溢,沈源偶尔打了猎趁着赶集来卖,与这儿的人也不算全然陌生,况且他生得出众,小二见过他几回,认得这位好说话的公子,自然是满口应承。
一会儿确实是有客人来,这客人走的也是寻常路一路叫小二领上来的。
不过是两个月不见,霍琪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不似当初那般活泼。她如今的气质,与其说是沉静,不如说是疲倦,沈源给叫了些糕点,要了壶茶,权当是寻常见面,霍琪往他对面坐下,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她来这儿完全是一时冲动下的私自行动,冷不防遇见了展悦,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擦肩而过那一刹,才急匆匆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与展悦相关的东西扔进了展悦的背篓里。
也就是临时摘下的一只耳环,展悦亲手做的,被她偷偷取走了的。做的时候那般郑重,她便想着,要是这是给自己做的,那该多好,只是按展悦那个对她爱答不理的状况,她自然不会觉得展悦能喜欢她一个外族。
其实放进去那会儿她就后悔了,万一掉了呢?亦或是,万一展家兄妹压根就不想再跟她有联系呢?现在倒好,纪念都凑不成一双了。
只是遗憾又有什么用?展悦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过去。
当面不识。
横竖拿不回来了,霍琪便撒气一般,恶意揣测:由他去吧,叫展悦晓得自己偷拿了她东西也好,说不准就一气之下找她抢回剩下那只呢?
就算不找她,也叫展悦对着这剩下的一只,憋屈死丫的。
其实说起来,霍琪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图个啥。
不过,这会儿来的是展佳,倒也是不出奇,一直以来,展佳的态度总是比展悦的态度好上许多。
就这么对瞪了许久,沈源确定霍琪是神游在外一时半会儿不会主动开口了,便笑了笑,将霍琪最喜欢的那种糕点往她面前挪了挪,顺带的,手心里的小东西也落进了盘子里。霍琪自然看见了那一枚耳环,抬头便见沈源一脸温和:“本身便该是你的。”
霍琪顿时慌乱无措:“我……你……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说得莫名其妙的,可沈源明白其中的意思,霍琪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也不像那些个养好了要送到宫中或嫁入豪门的贵女,她的成长环境极其简单,又因父母的缘故,更重情义,对她而言,两头都是背叛,到头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霍琪其人,武艺高强不假,就是过于纯粹。
沈源没有管她的这身道歉,只道:“瘦了。”
借着又捻起一块糕点,同时示意霍琪也吃:“地方糙,不如京城那头致,不过这家伙计的手艺却也不差。”
“宿主大人,您说霍琪会吃吗?你们现在是对立,她大概会怕您下毒吧。”
0477生怕人发现一般压低了声音在沈源耳边碎碎念,全然忘了这里的人根本就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如今0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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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至于恶意卖萌嗲里嗲气了,只是不晓得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天到晚将“人心叵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挂在嘴边,神神叨叨,也不晓得还有救没救。
沈源没有回0477的话,有些东西,是用言语难以解释明白的。
霍琪并没有像0477所以为那般疑神疑鬼,而是就这么果断地捻起了一块沈源特地为她点的糕点,就这么咬了下去,半晌,笑道:“手艺比起你还是差了些。”
一路小世界过来,沈源也不知养刁了多少人的嘴,0477只恨自个儿没有实体,合作这么多年都没能有机会尝一尝自家宿主大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手艺。不能尝手艺不要紧,为了给宿主带来最人性化体验而沉迷学习的0477此刻已经主动自觉开始分析霍琪的话:“她不怀疑您,所以她本身就是倾向于亲近您的,但如今的局势已经不容许她用‘展大哥’这么亲昵的称号来称呼您,她又嫌‘展公子过于生疏’,所以干脆就用了‘你’,对吗?”
沈源没有搭理0477,只听霍琪继续道:“不过比起七殿下,那可真是人间珍馐了。”
沈源哑然失笑,虽说没尝过凌的手艺,不过只要是齐如琛的宿体,做出来的东西基本大同小异,但凡是水平正常的饭菜,对比起齐如琛的手艺,无一不是人间美味。
不过,凌怎么想起来给霍琪做饭了?
不必他问,霍琪就自个儿絮絮叨叨说了她这两个月压抑狠了,骤然见着沈源,仿若见到了自家大哥,一时间竹筒倒豆子,什么都交代--她喝了口茶,讪笑:“陛下跟三殿下想撮合我与七殿下,逼得七殿下在我生辰--就一个旬日前--给我下了碗长寿面,真的是,此生难忘。”
说顺嘴了还忍不住继续吐槽:“就七殿下那手艺,真不是我说,哪天要有了媳妇,可得将手艺好好藏着,不然,那天露一手,保准能让他净身出户--那哪是送礼啊,谋杀呢么!”
沈源:“……”
所以才说岑娜和齐渐是真爱么。
不过,现下的重点显然不在这上头,沈源挑了挑眉:“撮合你跟凌?”
所以终于到了被逼婚的戏码了吗?
霍琪摊手,满是嫌弃:“可不是?也不晓得三殿下怎么想的,别说我不乐意,七殿下更是表示了‘隐患不除,无以为家’呢么--我就不明白了,我那么招人怕?分明他七殿下才是个罪业深重屠戮过多的煞神!”
沈源:“……”
这话他也没法接。
说起来,“隐患不除”中的“隐患”,指的分明就是鲛人,或者说慕凉,故而沈源也可以放心了,要是凌说的是真心话,他分分钟得打一辈子光棍。
陪着霍琪闲扯了几句,沈源终究没忍住问道:“你最近,过得怎样?”
霍琪撇了撇嘴:“还不就是那样。”
一句话说完,她看着沈源,起了那随意的做派,好容易找回来的些许活泼骤然沉降,沈源面前,便只剩下了那个沉静的女将军。她垂着头,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我从前就想着要像爹娘一般,驰骋沙场,报效家国,这会儿,我才发觉与其当英雄,不如就当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儿。”
“我觉得好累。”
草木皆兵,拉起人来不分青红皂白,这样的状况,霍琪看见了太多。哪怕心里明白这样的故事已然比战场上不知仁慈多少倍,霍琪依然会觉得疲乏。
一腔抱负,终于能够实施,可现实是现实,哪能像那些个戏本里的传说故事。
“都是这样的,”沈源看着小姑娘,用的是一派温和的引导语气:“人总要有立场,你没有错。”
……
沈源推门出来,看见之前街上感知到的另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惊奇,倒是对方的表情实在不大好。
沈源自诩问心无愧,便直接交代了里头的情况:“她睡着了,会做个好梦。一会儿还得劳烦你将她带回去。”
凌脸上也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他本该警惕本该质疑,可对方却过于坦荡了--就如同慕凉,这些个鲛人,闹出了个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干脆利落一走了之,甩手掌柜当得相当熟练,徒留他们在原地终日惶惶。
就那一日,宣布决裂之后,慕凉没有立即离开,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老皇帝--当一片冰凉直指老皇帝咽喉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慕凉难得展颜,手保持着虚握的姿势,笑道:“若我要杀人,便不会失手,更不要至于在失手之后落荒而逃,留下自己的鳞片。”
“看,你们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说完,他一甩手,“哗”一声,那把由水汇聚而成的剑,就这么散入地下,惊了一院人。
除却体魄强健,鲛人拥有自己的一些特殊能力,而慕凉在那一日,终于将其展现出来,为的,是嘲笑某些人的盲目自信。
凌迟迟没有反应,沈源只觉得好玩:“还是说,你想打一场?”
最后自然是没有打的。
沈源离开的时候,0477还有些不解:“宿主大人,您为什么不将霍琪拉拢过来呢?她现在一点都不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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