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沙

鬼崽子浑身流着汗，好像身体也有些紧绷，忽然间头低的很低，一双大大的虎眼，已经完全眯成一条门缝，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声音也变得越来越低沉，甚至带有一些沙哑。我在门外握住两个门把的劲头越来越大，但似乎这样反而让我越来越混乱，我只能把头轻轻地重抵在门板上，我已经快不行了，我好热、却又好压抑。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做这样的事，自己却尽量在控制，我感觉又窒息又沉醉，就在我在天堂和地狱中煎熬时，我猛然间听到一个声音，是鬼崽子发出来的，我很清楚的听到了。
“郭志、郭志、傻驴子郭志、傻x郭志、郭志、我的灰太狼郭志……”
他就这样喃喃的，喃喃的，一边念叨着，一边自助着。而我，好像被一道雷劈中了似的，根本就忘了我刚才在这边的痴汉，好似大梦初醒般，又好像好梦被中断。我看到鬼崽子一边念叨，一边慢慢弓着身躯，那一闪而过的，好像是眼中噙着的什么，而我能感受到的是身体内好像有一道热流和一道冰流相互穿梭、游走。就在我分神之间，眼前好像划过一道白光，我知道那是什么，瞬间清醒过来，鬼崽子那边眯着眼，昂着头，喘着粗气，好像还在喃喃着。我趁机轻轻地带上门，转过身靠在旁边的墙上，脑袋里一片混乱，似乎我也在喘着粗气，不行，不能在这呆着，我得先回寝室，可是当我跨出步伐来，我就发现，似乎下面，有一些冰凉。
“……”看来我是真的爱上他了，生理、心理都骗不了任何人。
我不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回到寝室的，一路上就像万花筒一般，什么都在想，也什么都没想。回到寝室之后，我又不知道我呆了多久，直到我手机响起来，我呆呆的看了一下，是柳桂发给我的短信。我忽然想起来，我这次去三楼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于是我掏出手机，给鬼崽子发了一条短信。
“我的火车票已经买好了，你呢？什么时候的票，我应该比你走的晚，这次我去送你吧。”
和我呆呆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听见手机滴的一下。
“我是后天晚上的票，考试完就走，你有时间吗。”
到这条短信，我有些激动，我大概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稳了稳心绪，长呼一口气回道。
“有的，大门口，记得等我，一定。”
这次很快。
“好。”
第31章放假前（过渡）
鬼崽子的短信回复完之后，那天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浑浑噩噩的，知道他们回来了，浑浑噩噩知道他们仨应该是有些事情发生，但是我没有力，也没有兴趣去问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吧，我现在脑袋里装不下第二个人，我看到鬼子就在我眼前不停的晃啊晃啊，大的小的红的黄的黑的白的绿的蓝的，晃得我头晕啊。于是我很不地道的在他们仨需要兄弟情感支持的时候，将他们仨狠狠的挂起，不过他们仨也挺有心事的，所以各自都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寝室四个人，各怀心事，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样度过了。
第二天起来，想起车票问题，发□□问了柳桂的想法，柳桂说李明林家在铁道方面有些小关系，于是又一个电话打给李明林，李明林一口答应了下来，全是把车票解决了。再看看寝室里那仨货也都相互没言语，我和他们仨不是一个考场，方向都不太一致。早上相互间寒暄了一下，边和安云全怎么看怎么别扭，秀才别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别扭，我觉得我的情况跟秀才别的差不多也相似，一路无言。在考场上我碰到了唐护行，这小子平常跟我人来疯的，这次相互间也就笑了笑，没有说过多的话。在我病了快一个月都是考试，对我来说不是个很大的问题，所以即使没有复习也无所谓，反正我的宗旨就是及格就好，我也不要多60分。考完试之后和唐立行一起往回走，虽然我还陷入在昨天的沉醉中，这是一场考试下来也算清醒了一半，想想唐护行和秀才别那天在小道亭子里说的事，而且徐瑶和邓佑茗也涉入其中，好歹我也得关心一下吧，当事人是怎么想的。于是我嗫嚅了一两句，终于唐护行也有些看出来了，首先发声了。
“郭志，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呵呵，那个，那天你们俩说的……是真的吗？”我突然有些像小孩子一样的腼腆，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真的，我和他已经发生过了。”唐护行回答的很快。
“那你怎么想的？他又怎么想的？难道，你们两个真的……？”
“他……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是真的。其实我直到现在也很喜欢邓佑茗，但是，我对方常涿也是真的。但是……我不确定方常涿怎么想我，我可以确定的是他是真的喜欢徐瑶。”
“话说你们俩发生关系是……”
“那天邓佑茗想约徐瑶，但是他们俩之间可能出现了一些矛盾，所以邓佑茗那天特意的把我俩也约了出去，说是我们两对很久没聚了。结果徐瑶来了之后，看到我和方常涿也在，就和邓佑茗大吵了一架，然后跑了。邓佑茗和我们说徐瑶最近有些私事不开心，所以让我和方常涿先回去，她去劝劝徐瑶。我和方常涿本来准备回寝室的，哪知道那个商场路标没看懂，我和方常涿兜兜转转回到了原地就看到邓佑茗抱着徐瑶哭。她两都没有看到我们，但是她们说的话我和方常涿都听到了，然后就知道她两的事了。”
“然后呢。”
“那天知道了以后，我和方常涿都很郁闷，被朋友的女朋友给带绿帽子了，我俩就决定去大喝一场，结果那天喝的有些过头了，最后在半醉半醒之间，我就和方常涿……”
“……”原来是这样。
“只是那天，我们都是清醒的，知道对方是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我枕头边的方常涿，足足思考了两个小时，我后来决定顺其自然，我觉得对方是个男生，也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不过方常涿醒来后反应特别大，急匆匆的就走了，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现在还是在追方常涿的情况中。”唐护行说的有些轻，我知道那是在韵味着什么。
“那你觉得秀才……方常涿对你有没有那种意思？”我也就轻轻地问。
“我觉得有。”唐护行眼睛有这压低，里面透露着一些肯定。
“那就去追吧，哥哥支持你。”我拍了拍唐护行的肩膀。
“你不反感？”唐护行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那天醒来我在床上想了两小时，开始我还是特反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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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有什么资格反感你啊，说不定我俩是一路人呢。”我眼睛看着前方说着。
唐护行瞬间一副贱贱的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轻挑，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
“行啊，志别，跟哪个汉子呢？别说是我，我现在可是心有所属呢。”这傻x突然双手抱胸一副少女会被猥亵的样子。
“呸呸呸，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小身板，我以一个压你十个。”我一脸不屑。
“嘿，你这是在挑衅我的男性权威啊，你要不要试一下，哈？”唐护行就这样贱贱的把那张马脸给挨过来了。
“滚，你颜值太低了，小爷看不上。”直接一把把他推走了。
“嗨，你是越来越嚣张了。”开始抡袖子了。
我就这样和唐护行一路玩玩打打的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我的心情舒畅多了，看到他们三回来了，想到明天过后，我们又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再见，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他们，当然，回来的同时，秀才别就被唐护行给带走了，嘿嘿嘿。
“全别、边你们两个买好什么时候的票了吗？”寝室里就他们俩人，而且我觉得正好是调和他俩关系的时候，所以一并问了他两。
“呵呵，湘琴我俩买好后天的票，不过我考完可能会跟他在外面住一晚。”全别笑着回答了我。
“边你呢，还有黄颜芝，票的事情解决了吗。”我又把话题问到边身上去。
“解决了，志哥，早在两个星期前，我就把我和颜芝的票给买好了。”边这小孩子这回笑得还是很灿烂。
“边，黄颜芝那边怎么样？”全别有些局促，但还是像边问着。
“全哥，放心，前天晚上我跟颜芝呆了一晚上，昨天又呆了一下午，她现在没问题了。”边好像还真很开心的样子。
“那就好，看前天那个样子，我还真是怕。”全别很真诚的回答。
“全哥，前天是我非拜托志哥让你去的，其实我已经做好了颜芝根本就拒绝我的准备，但是我觉得不管我跟颜芝能不能走下去，我希望能拔出她心头的这个心病，哪怕因此而伤害到她。现在看来结果还是很好的。”边越说越灿烂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全别一脸欣慰的样子，这个模样是什么鬼啦。
“对了，志哥、全哥，明天晚上我也不在这儿，我和颜芝会出去通宵happy啦。”边笑笑的说着。
“呵呵，好啊，你们玩的开心。”
……
熄灯前，秀才别回来了，不知道，唐护行做了什么事。他满脸绯红，面若桃花，然后就是宣布他明天也不住寝室，至于和谁去哪个地方，他也没有说清楚。全别和边都在打趣他说邓佑茗是不是找他出去过夜呀，秀才别就是红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嘿嘿，只有我知道是谁找他，不过到底要做什么事，我还真的不知道了。可是看他这样，是打死都不肯说的，于是我给唐护行发qq，想从他那打听出到底他们明天晚上具体的计划是些什么，不会也没有探听出什么风声了，嘿，这两孩子翅膀硬了，打死不说还行。大家就这样欢欢闹闹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我刚进寝室的时候，一切都那么轻松，没有什么烦恼。
第二天考试也就顺顺当当的过去了，等我下考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一个人都不在了。看他们桌上的样子，只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吧，我说这几个人动作怎么就那么快呢，我就在食堂吃了个饭，然后打了个球，这几个就全走了，真是没良心啊，都不记得花几分钟来慰问一下我这个留守老人。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我艹，原来是我太耽误时间了吗，都快8点一刻了，难怪这几货全走了。再一看才七点半的时候，鬼崽子给我发了一条q：
“傻驴子，我已经在大门口了，我九点的车。”
不是吧，那这样来说的话，我迟到了咯。我想一般来说这个点，都已经走了吧，不过对方是鬼崽子，我怕他还在那傻傻的等着，我连忙火急火燎的穿好衣服，往大门口跑去。
鬼崽子你是不是还在门口等啊，我一边跑，一边心里这样想着……
第32章送别
我大步地像大门走去，放假前一天的校园，已经不像往常一样，教学楼的灯零零星星，不是平常的灯火盛况了，到处可见拉着行李箱往大门走去的学生们。所以我一路上光亮昏暗，却又人潮汹涌，我本来已经迟了，现在被人潮堵在道口，说不出的郁闷。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鬼崽子还没有电话短信发来，看来我不到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想到这，我心中苦笑着，没想到琴岛后我一直找机会却没有找到机会和鬼崽子见面，这醒后的第一场见面要在这么匆忙之间来临了。
等我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我一眼就看到了那迎着大门人潮而站在最中间的鬼崽子，我大声喊了一声“鬼崽子”，他眼神一下就看向了我，对上眼的时候，我一下有些醉了。他就那样站在人潮正中间，就像一片舟楫，岿然不动的分开着源源人潮，他背后星星点点，城市的霓光辉映，将他整个人湮没在一片黢黑中，但是我能看到那似乎比黑夜更黑的虎眼，灵动的闪烁着。还能看见他那开怀的大笑，因为我看到两丿白色，鬼崽子的牙齿平常没那么白，但是在这黑白明暗间，我有种透白的晕眩感。他看我呆呆地站着没动，只是看了我几秒钟，就迎着人潮，缓缓地向我走来。他背着双肩包，右手拖着行李箱，一边和碰到的同学说着抱歉，一边蹒跚地向我走来。他是那么的不便，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快步过去截下他来，毕竟等下还要出去打的，但是我却像是被点穴了一般，挪不开步子，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蹒跚艰难地向我走来，看着他一路道歉过来，甚至我都能看到他额头上密密的汗珠，所以我能感受到我心里的空寂，空寂中充斥着如水般的游弋，又快满溢出来，说不出来的空寂中的安定、满溢中的充实。有那么一个人，在漆黑的人潮中，对你开怀地笑着，而后逆着人潮艰难地走向你。动静间都让我心动、让我心疼，我很庆幸我还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看到我当下活着是有意义的。刹那间，我有一种想要把一切我能给的都给眼前这个人的感动，不知为何，我心底暖暖地，眼睛都有些湿润。也许是有个人会这样地在这里等着我，会怕我看不见所以站在最中间，不知道为何，我觉得我当下，不孤单。
我一直没动，他终于挤了过来，挤到了我的身边。他走到我身边，我也看清了他的脸，还是熟悉了的帅气样子，但是今天晚上我却觉得他更帅了，或者说，他已经超越帅，今晚，他让我觉得不舍，我不舍得他的所有，我想就和他这样面对面的站着，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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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他走到我身边之后，连拉杆箱都没有松，只是左手轻轻拂过我眼眶下，轻声地说着：
“怎么还哭了呢，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讨回来。”
我哭了吗？我什么时候哭了？我伸手在脸上划了划，我真的哭了，眼泪就在不经意之间这样落下了。鬼崽子，你真讨厌，我多少年没当别人面哭过了，今天就被你这样给撩哭了，鬼崽子，如果我再多哭点你会不会就这样帮我擦着眼泪，一直就这样帮我擦着眼泪呢。
“不是，我是看到都这么迟了，你还拿着东西往回走，为你智商捉鸡，笑出眼泪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么说，好像是在讨要什么一样。我也意识到了，马上补充一句。“走吧，你不知道先走嘛，赶不上车怎么办，你不打算走了吗？”
他没有动，详熟地盯着我看了一阵，突然咧嘴大笑起来。
“对啊，你不来不打算走了，看不到你还走个什么劲啊。”
这鬼崽子，肯定是意识到什么了，他这样的笑着，说这样的话都证明他看出来了。
我脸有些红，不理他直接往前跑去。
“快叫车，还有半个小时，抢救一下，放假的票不好买。”
“不好买就不买了，我买一张你家的票，今年去老婆娘家过年。”他大笑着在我身后不疾不徐的走着。
“乱说什么你！”我回头朝他吼了一句，脸更加红了。
他只是顾着笑着，这个死鬼崽子，不过这样一来，这么长时间的空档期和刚才让我感动时带来的矜持害羞全都烟消云散了。鬼崽子在这方面是个很有魅力的人，搞怪而不失情趣，我在想他会看上我，也许真是当时在他身边的维纳斯和丘比特都瞎了吧。
正好是用车高峰期，鬼崽子只顾在旁边大笑，一点都不着急，我一个急着拦的士，不过很明显周围都是拦的的同学，都快躁死了。十分钟后总算是拦了一辆，那傻子还在那傻笑，我直接说了句“上车啊。”直接拉过他的手来。刚接触到他的手，我就感到一阵冰冷，我马上扯过另外一只手，也是一样。看来这个傻子在等我的时候根本不是傻傻的在等，而是不停地在找我，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给我说过半点。这个傻子，我内心翻腾着各色杂味，只好先把他扯进车上，给他把行李放好，随即也跟着上了车。
“师傅麻烦去火车站，尽量快点，正点九点钟的火车。”上车后我对师傅说了句。
“好勒。”师傅倒是不嗦，直接一脚油门。
我再转头看着鬼崽子，他一直在看着我，不声不息地，表情却有些复杂，似乎眼神中掺杂这一些情感在酝酿。我倒也不着急管他这些，只是解开我的羽绒服，伸手把他双手拉过来，贴在肚子上然后给他捂好。四肢冰冷最容易风寒入侵，这小子最近被我搞得脑子坏掉了，既然脑子坏掉了，那不能让他四肢也坏掉了。我尽量轻松一点，诙谐一点的想着，其实我也知道我捂着他手的手还在颤抖着，我很紧张，但是我捂得也很紧。
车窗没有开，车上的暖气吹得人有些头疼。街道上虹烁流霞，各色光影的斑驳像是万花筒一般闪耀在他身上，又像万花筒一般消失在下一瞬间，但是我能看到的，他那双大眼睛中闪耀的点点光，像是在这一瞬间的长久，总是磨灭不去。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看着对方，很有默契的看着，我紧紧地捂着他的手，肚子隔着卫衣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一股股寒气。但是这样气氛让我感觉有些暖和，暖和得有些迷恋。
一路都没有过多言语，一直到车在芙蓉广场停下，堵车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火车晚点了，不然鬼崽子今天真还是回不去了，估计我两只能又灰溜溜的回寝室去。司机师傅摇下车窗吸了一口烟，撇眼朝后视镜看了看我们，慢悠悠地说着：
“两位满哥，是一对吧。”
我被吓到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司机，这司机也是牛逼，张口就是噎死人的话。看看鬼崽子也是一脸被吓到的样子，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觉得这司机聊天的方式有问题吧。
司机看我两都没有接他的腔，又自言自语的接下去说了起来。
“紧张什么咯，我在长沙跑的士跑了五六年了，近几年你们这样的看的多了，不过两男的被我碰上的看的少，倒是两个女的蛮多的。”
这司机什么毛病，想要说话就自己说起来了还行，而且你说这种话题好歹有个铺垫吧，你不能看两个男的做了一些亲密的动作就说他们是一对啊，虽然你这次说的问题也不是很大，但是你这样会被投诉的我跟你说……
“师傅，那照你看觉得这样的关系有没有问题？”鬼崽子倒是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了，立马问了这样一句。我说，你们聊这样一个话题真的好吗？
“么子问不问题咯，就趁着年轻还可以玩一下，等年纪大了不一样的会去结婚去。”师傅很随意的回了一句。
鬼崽子听了瞬间沉寂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诶，何必去问呢，司机师傅都四五十岁了，都是我们的父辈了，对于这种新出现的事物虽然有所接触，但是肯定不会去深究的吧，跟他去聊肯定是这种结果。
司机师傅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车流已经动起来了，于是师傅只是一边打开音机，一边发动车子，并没有再说什么。音机你们传出一个电台主播的女生，正好慢慢地诉说着：“接下来是一位王姓先生点播的歌，他想对他暗恋五年的女孩说一句‘五年了，最后我终于决定了，放开你，这首歌给我自己的五年，纪念这五年让我认识你又让我放开你。’豆豆想在这里对王先生和音机前的各位听众朋友们说一句：‘选择追求或者选择放弃，都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别的任何人。’一首李圣杰的《手放开》，送给大家。”
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要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
感情的污点就留给时间慢慢漂白，
把爱进胸前左边口袋。
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
不想用言语拉扯所以选择不责怪，
感情就像候车月台，
有人走有人来，
我的心是一个站牌，
写着等待。
我的心情有一些糟糕，可能因为这首歌，又可能以为点这首歌的人姓王，又或者因为司机师傅把音机打开了，更可能因为司机师傅刚才的那番话，总之可能是因为坐上了这样一辆贼车。我心情坏透了，但我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捂紧鬼崽子的双手，好像我松开一点点，鬼崽子就会不知道去向何处。我越捂越紧，都捂得我快出汗了，鬼崽子可能发现了什么，看了我一眼便向我挨近了过来，他的双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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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贴在我的肚子上。看他这样我忽然就有些放松了，霎时浑身都脱力了。
车到了，我急着下车去后备箱拿行李，等我去把东西都拿下来后，看见鬼崽子才从的士上下来，还是那样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只是在定定地看着我。的士都已经开走了，我又气恼，仗着身高优势，跑过去对着他脑袋一个西瓜拍。
“蠢了吗？快走啊，都已经九点半了，快去看看有没有晚点啊，没车了你真的只能在长沙过年了。”
他没有接话，也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抬头看了看我，看得我心里发躁。可是忽然间他一把把我腰给抱住了，把头直接埋在了我胸前，其实他这样来一下我只是感觉有些突然，毕竟他这样像个大男孩一样的抱人，其实……很萌、很可爱。
“别动，让我抱一下。”他的声音闷闷的。
于是我一点也不敢动，两只胳膊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右手还保持抬起的姿势也不敢放下来，看上去就像是被强抱了一样。
“傻驴子，上次琴岛那样……我再也不会了，我没有关心你的想法，你的感情，你的需求我统统没有关心，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这些，忽略和你的沟通，我只考虑了我自己，傻驴子，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大的折磨，对不起。”
鬼崽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抱着我的手臂却一点都不松懈，我知道，我了解他说什么。我轻慢地放下我的手臂，像上次在酒店里一样，轻轻地抚拍着他的背，给他顺顺毛。
“傻驴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对你啊。我以前和很多女生谈过恋爱，但是我从来没有为她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傻驴子，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对我不一样，对我来说也不一样，所以我怕，我怕很多事，但我最怕你不理我。”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我在他眼中读出了一些急切，但随即眼神又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