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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难怪皇帝根本就没有查探秦王是否送了个假世子过来,就冲着这张脸,任谁也无法怀疑。
“侯爷不必多礼。”
萧绍棠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直直飘向了站在威北候夫妇身后,正静静凝望着他的那个女子。
她一身青色的衣裙,犹如离别那天一般,就这样望着他,已然让他顿觉心中仿佛有月光漫过,宁静中带着微微的悲凉。
离去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的时候,已经相隔天涯海角。
月余未见,却已经辗转千里,终得一见,似是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中间的寤寐思服,白成欢,你可知道?
威北候夫妇和晋王一起顺着萧绍棠的目光看过去,才见白成欢盈盈下拜。
“臣女白成欢,拜见秦王世子殿下。”
“白成欢……你……”
他很想问问,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来了京城选秀?
可此时此刻,要怎么问呢?
从前离去的那个人是何七,如今归来的,却是皇家的世子。
离去的时候,他只是她偶然相识的一个乡间纨绔,再见的时候,他也还不是她的什么人。
“不必多礼。”
到最后,也不过只能说这四个字而已。
白成欢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流出一丝笑意,起身,重新安静地站在威北候夫妇身后,却去看晋王。
小十是见过何七的,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见礼完了,威北候和萧绍棠说些客套话,晋王就扯着白成欢跑出了前厅。
“成欢姐,我跟你说,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秦王世子,你也看到了对不对,他就是何七!你说说,这是不是很奇怪?何七不是虢州何家的子弟,怎么就成了秦王叔的儿子?”
白成欢远远望过去,之间萧绍棠正在全神贯注地和父亲说话,那样俊朗如刀刻的侧脸,的的确确是从前的那个虢州少年。
可是……
“小十,他不是什么何七,你要牢牢记住,何七已经战死沙场了,如今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是你的秦王叔的亲自,萧绍棠,记住了吗?无论是在谁面前,都不要再提起何七这两个字?懂了吗?”
白成欢已经听威北候提起过当年的巧合之事,虽然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曲折过往他们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若是皇帝知晓这其中的蹊跷,那就会害了何家和秦王两方。
晋王既生气又不解:“为什么啊?成欢姐,他明明就是……”
“那你是在质疑你的皇兄识人不清,还是想要借此生事?”
白成欢毫不客气地打断晋王的话。
晋王委屈极了:“成欢姐,我没有想要生事,可他……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即使是你寝食难安,也不许再提这件事,知道吗?小十,从前你最听我的话,如今,成欢姐希望你还能听我一次,再不要探究这件事了好吗?”
威胁加安抚,晋王只得蔫蔫地应了下来。
“好吧,不提就不提,但是成欢姐,你如此护着他……你是不是不喜欢皇兄了,改成喜欢他了?”
提起皇帝,白成欢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她微微叹气:“小十,这样的话,就不要胡说了。从前……是我太傻,以后,不要再提起从前,让成欢姐,就这样,安安生生地过完这一生,好不好?”
“那你不要回去做皇后了?你为什么任由那些女人在皇兄身边来去,不回到皇兄身边去呢?我尊重你的意思,不曾对皇兄说过实话,可是成欢姐,你为什么不能对我说实话?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回皇宫去,为什么对皇兄,再不像从前那般?”
晋王不依不饶。
他想要一切都回到从前那样,成欢姐做皇后,与皇兄和和美美,他就安心了。
白成欢转过头去不看晋王。
“小十,有些事情,从前我没想过,可如今,我想想清楚了再说。”
“那成欢姐你到底是要想什么?”
白成欢望着远处水榭边大片的芙蓉花,眼神飘忽。
“想一想,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我到底想不想做一个困在宫里一辈子的皇后,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日子,想一想,我到底该怎么活着。”
“小十,我觉得,我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
萧绍昀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她心底扎了根,她也记不清楚了。
可自从开始跟在他身边开始,她好像就不是自己了。
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切,好似都只剩下他了。
他从前是大齐的太子,后来是大齐的皇帝。
没有人会觉得那样的徐成欢不对劲,也没有觉得不应该。
毕竟那是皇帝啊,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这九五至尊的垂爱?
可最后,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她知道自己要复仇,知道自己要睁大眼睛好好地守着父母亲人,可是,她心底的哀恸难过,却已经刻进了心底,如影随形。
就如同这蓝天,从前看着是清澈干净的,如今看着,就是哀伤凄凉的。
萧绍棠远远行来的时候,只听到了白成欢的最后一句话。
她觉得她从来都没有为她自己活过?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他立刻想起了,初次见她的时候,她呆滞狼狈的形容。
那样如玉模样的女子,却是人人皆知的疯女。
她大概是想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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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惆怅吧?
想到弘农县街头巷尾提起她时候的语气,想到她的亲兄长白祥欢那嫌弃的眼神,萧绍棠忽然感到心尖上似是被针扎了一般尖锐地疼。
曾经是疯女又如何?他只知道,他认识的这个白成欢,是个好女子,这就够了。
他加重了脚步,又扬起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白小姐与晋王殿下在聊什么?”
晋王一看见这张感觉无比欠揍的脸,就心中生气。
“你问这些干什么?成欢姐跟你又不熟?”
“是吗?”萧绍棠对着晋王大度地笑了笑,转头看向白成欢:“白小姐,我看这侯府的景色十分不错,能否陪我走走?”
“成欢姐才不会陪你去……”
晋王不忿,话还没说完,却被随后赶来的徐成霖一把扯住:“晋王殿下随我这边来,父亲有些话想跟殿下说。”
“本王不去,本王要跟着成欢姐!”
“小十,你去吧,不要任性。”
白成欢一个眼神过来,晋王有气也发不出了。
好了,这下他百分百确定,这厮就是何七,他要跟成欢姐说悄悄话!
晋王闷闷不乐地被徐成霖带走了,萧绍棠和白成欢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
高大的凤凰木遥遥可见,红红火火的花朵如同燃烧的火焰,映在湖面,萧绍棠停下了脚步,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香囊捧在手里,鼓足了勇气,回头望着白成欢。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白成欢的眼神从一身紫色世子常服的高大背影上,落到那个被他郑重捧在掌心的小小香囊上。
“不知道,是哪个女子送你的东西吗?”
“是啊,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啊,我一直带在身边。”
萧绍棠笑容里忽然多了一丝腼腆,耳根子也悄悄地红了起来,只不过在树荫下,也不大看得出来。
白成欢瞠目结舌:“我,我有送过你东西吗?”
她只记得,送别他的时候,她送了一朵朝颜给他,可那只是一朵野花,早就该枯萎被丢弃了吧?
“怎么没有,这不就是?”
萧绍棠眼神亮晶晶地从香囊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纸,那纸上,贴着一朵干枯的喇叭状花朵,然后又掏出来一枚如意结。
“看,这是你赠给我的朝颜,你说希望我平安归来,我就一直带着,从不离身,还有你送我的如意结,它们真的能保佑我平平安安呢,我被砍了几刀,都没有死呢。”
也不去管白成欢是怎么样震惊难言的神情,萧绍棠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成欢:“白成欢,我是何七啊,我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我完好无缺地站在你面前了,你,开心不开心?”
耀眼的阳光穿过零碎的树叶,眼前英俊的少年站在光影斑驳中,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枯萎的花朵,和那个她并非真心送出的如意结,如同一个献宝的孩子,想要得到她的首肯。
白成欢觉得那么好笑,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珍惜,才能这样,携着一朵脆弱的枯花,跨越千里,西去东来,生死难猜,将它妥帖存放?
难道那心不甘情不愿,甚至是因为有所求才去的那场送别,对他,竟然有这样深重的意义?
想到他一定十分坎坷的身世,白成欢露出两颗虎牙,弯起唇角笑了:“开心,何七,我真开心,能再次见到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倾诉
那份小心翼翼霎时全数散去,紫衣银冠的少年脸上,绽放出比日光还要璀璨的笑容来。
“白成欢,我知道,你不是说假话的人,你见到我很开心,我,我见到你,也,也很开心……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曾经是放荡不羁的纨绔,此时却像一个口齿不清的孩童,万分喜悦,却词不达意。
他喜欢的人看到他会觉得开心。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高兴?
萧绍棠心中骤然开满了无数的花朵。
但他很快就知道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真的有。
“你不知道怎么说,我却都明白。”
“如今的这个世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比故人重逢,大家都平安无恙更为重要?”白成欢神情真挚,如同送别他的时候一般认真:
“我知道你一定经了很多事情,才会成为如今的秦王世子,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不管你是谁,都很好。我曾经去北山寺为你做法事,可是大师却说找不到你的魂魄,说你或许有大机缘,那时,我心里就存了一丝希冀……何七,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一定会今生难安。”
清脆冷清的声音如同山间淙淙的流水一般缓缓流淌过萧绍棠的心上,冲走了他心中的忐忑紧张,虽然她的明白和他想要的那个明白并不是一回事,可她的话还是让他心口一阵难言的酸酸涨涨。
她也不是全然忘了他的,她也曾牵挂着他,也曾想要为他做一场法事。
嗯,比她看到他开心这件事更让人高兴的事情,果然有,那就是她心中惦记着他。
他痴痴地看着眼红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少女,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来过。
少女瓷白的脸被偶尔漏过树荫的阳光照得几乎透明,那脸上略有些伤感却含着真心喜悦的神情,让萧绍棠觉得无限温暖。
他总觉得,她好像比在虢州的时候更美了几分,让他几乎不敢看。
可他往日藏在心里的那些话,忽然就想好好说一说。
“白成欢,若我真的死了,就是做了鬼,我也肯定会魂魄夜夜入你梦,来看你的,你可曾,梦见过我?”
白成欢觉得十分诧异。
若是从前,一个男子,问她,你可曾梦见过我?那她一定会觉得此人十分轻浮。
可此时此刻,眼前的人却怎么都让她觉得坦坦荡荡,这话问得,真是十分地有缘由,十分地正大光明。
她认真地想了想,摇头:“不曾。”
是真的没有梦到过,她那些夜深人静,支离破碎的梦里,出现的,多半都是带着血色的从前。
而他大概是想说,梦不到他是因为他还活着吧?
萧绍棠心里微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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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但还是露出得意的笑容来:“那是因为有你的祝福与护佑,我自然平安无恙啊。”
“不,这是你自己的运气,或许是你的父亲秦王殿下在冥冥中向上天祈祷,护佑了你。”
这种莫名其妙的功劳,白成欢向来不会当真。
她又不是菩萨,连自己都护佑不了,又怎么可能护佑得了旁人?
话说到此处,萧绍棠脸上的笑容就再也不见了。
“要真说护佑,真正护佑了我的人,该是我那为了生下我而丢了性命的亲生母亲才对。据说,是剖开了她的肚子,才把我生了出来,等我一出生,她就溘然长逝。可惜,我这十七年来,并不知道她的存在……”
白成欢很明显地感觉得出来萧绍棠说出这话时候,语音里微微的颤抖。
湖水悠悠,碧波似有万顷,一个仿佛满身披着阳光的少年,变得忧郁感伤,就是这一刹那的事情。
“我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何氏学堂的先生就已经建议父亲让我去考童生试。”
已经度过了沙哑的变声期,已经趋近于成年男子的低沉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讲前尘往事慢慢道来。
“我自幼头脑聪明,学堂里的先生对我赞誉有加,父亲却总说我蠢笨,我不服气,先生去找父亲的时候,我就在窗外偷听。只听得父亲对先生说,丛棠愚笨,只要他能过得童生试,再考个举人回来,我就不会让他再进一步了,先生以后不必再夸赞他,让他生出妄念。”
“我很久都没有听到先生说话,不知道先生是否是和我一样惊愕。”
萧绍棠眼底的怅惘一丝也不遮掩地流淌在白成欢的面前:“愚笨……启蒙的时候,几天就可以背完《三字经》,《千字文》,四书五经无一不通的人,被称为愚笨,考个举人回来就要心满意足,不然就是心生妄念?那时候我在想,呵,怎么会有这么没天理的事情?”
“过了很久,先生说,丛棠资质在你我之上,何以如此?我在窗外,眼泪几乎流出来,是啊,何以如此!我真的想知道。”
白成欢也不答话,她已然知道,此时跟她说这些的人,不是秦王世子萧绍棠,而依旧是那个虢州少年何七,他只是想要找个人倾诉,并不需要她来告诉他为什么。
果然,他并没有等着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听见父亲冷冷的声音传来:此子顽劣,幼时在京城几乎酿成大祸,此生我都不会让他再踏入京城一步。他这辈子,止步举人,就已然是老天保佑了!”
“后面父亲和先生说了什么,我再也没心思去听了。那时我心中悲愤难言,原来在父亲眼中,我一直都是愚笨,顽劣的,父亲对我的成见一至于此!”
“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呢?我跟随父亲祖父从京城回来的时候,我才是一个婴孩,我能酿成什么大祸?后来,我唯一一次来京城探望叔父,遇到匪贼也并不是我的错,凭什么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断送我一生的前程?!”
“我真的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我再也没有踏进过学堂一步,也没有去参加童生试。那时那个得到家中太爷全部宠爱的何丛棠,是个心高气傲的桀骜少年。我想着,我何丛棠,要走,就走最好的路,要不走,就彻底转头离开。我的骄傲不允许我那样在半路折了自己的翅膀!”
“那时候,我恨极了,可是,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他们的一片苦心。”
“白成欢,虢州的家,我是再也回不去了,我再也不能,说我是何家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邀请
白成欢看的清楚,何七那双大多时候盈满笑意的眼睛里有水光闪动。
她太知道这样的感觉了。
她刚刚在这具躯体上活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心痛绝望。
因为,你知道你曾经是谁,你曾经是那个家的一份子,可是,你就是再也回不去。
她是幸运的,即使有如此离奇妖异的遭遇,也被家人欣然接纳,还能站在这碧波前,还能住着昔日的闺阁。
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怕是再也回不去那个家了。
萧绍昀做一天皇帝,何家当年暗中襄助秦王的事情,就绝不能被人知晓。
虽然觉得自己安慰人不太在行,可白成欢还是出言相劝:
“你也不要伤心了,何家既然处处为你打算,你不是应该想办法活得更好,才不枉他们冒着倾族之祸将你一路呵护长大吗?”
将心里一直积压着的委屈和后悔说了个干净,萧绍棠觉得胸臆间一片疏朗的感觉,差点失控的情绪也没有了即将崩溃的迹象。
这个世上,如今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愿意倾诉的人。
好像只要跟她说一说,她静静地听一听,那些烦恼,都会消失无踪了一般。
也就恢复了平常心与她说话:
“我知道,可是你看,我跟你说这些,你一点都不觉得惊异,那你肯定是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而这京城,有太多的聪明人,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曾经见过我的人,以后见了我,会将事情猜出个大半。”
白成欢点点头:“不错,不说别人,只看晋王,就一口咬定你是何七,你虽然能抵死不认,但若是风声传到皇帝面前去,
总是不好。晋王我已经交待过了,其余的人,你要仔细想一想,都可能会有哪些人,又该如何应对。”
萧绍棠郑重道谢,却又笑得有几分俏皮:“多谢你替我阻拦晋王,那么,白成欢,是不是从此以后,这就是我与你的秘密了?”
“算是吧。”白成欢觉得这话不大对,可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只能胡乱应了一声。
萧绍棠又开心起来,这算是越走越近了吧?
而此时与白成欢难得见了面,萧绍棠却是不想浪时间在这些该他这个男人想办法的事情上去。
他想了想,还是把那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白成欢,你当初让我帮你带那件东西给徐成霖,我帮你带到了,那如今,你可否告诉我,你与徐成霖……你们到底是如何相识的?”
一个是虢州白家十几年不知人事的疯女,一个是京城侯府的世子,任凭萧绍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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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义兄……其实,我从前并不是全然疯傻,我也曾跑出过家门,一次偶然,就认识了他。后来,我们一直以兄妹相称。”
说辞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的。
白成欢心中十分清楚,只要她与何七见了面,那就必定绕不开这个话题。
萧绍棠状似无意地“哦”了一声。
“原来你们一直是以兄妹相称啊。”
白成欢觉得萧绍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与他,自然是兄妹相称啊,你没听说,我如今是侯府的义女么?”
“对啊,我差点忘了,你是侯府正正经经的义女,全天下人皆知的义女!”
萧绍棠实在是高兴极了。
在宁州军营中,徐成霖的态度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白成欢是个好女子,长得又好看,万一徐成霖……罢了,原来是他小人之心,徐成霖这辈子也就只能是白成欢板上钉钉的兄长了,他定然是没有那个心思的,不然也不能认这个义妹认得这样爽快。
解决了这桩心事,萧绍棠却又想起另一桩最要紧的心事来。
“我那时跟你说皇帝要选秀,让你早做打算,你做的打算,就是来参选?你,真的想要进宫去做嫔妃吗?”
皇宫,那是全天下女子的终极梦想吧?
“嫔妃?”白成欢轻轻一笑,语气中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屑:“就算是四妃那样的高位,也只是做妾,我又不能进宫去做皇后,我也不想做妾,所以,我不会参选的。”
“你能想明白,真是难得!”这一桩心事,好像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萧绍棠喜不自胜。
他记住了,白成欢是绝不做妾的,他也绝不会让她做妾。
“那你怎么就来了京城?”
两人继续往前走,萧绍棠心情极好地接着问。
“因为我想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啊,你也知道,因为我从前疯傻,家里人对我多有担忧,若不是借此机会,他们会让我来吗?”
“这倒也是。那我回去就想想办法,把你的秀女资格去掉,你看如何?”
这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他想办法,这是应该的。
白成欢拒绝得干脆:“还是不用了,你刚来京城,贸然插手户部,难惹人注意,对你与侯府的关系多加揣测。义父义母会为我报病上去,所以,过几日,你要是听说我病得起不来,也不要觉得惊讶。”
萧绍棠双掌一拍,十分赞同:“这个主意好,只是要辛苦你在府中装病些日子了,到时候我会悄悄来看你。”
说着,萧绍棠却想起一件大事来:“那过几日,皇帝还要为我办一场册封大典,你要不要来观礼?”
“到时候若是我的‘病’能好,我就去。”
白成欢并没有拒绝。
忽然间从何七变成了秦王世子萧绍棠,从前的一切全部都要尽数抛弃,一切从头来过。
想必他一定觉得很孤独,她如何能拒绝呢?左右到时候半个京城的官员都会去,她纵然去,也不会太惹人眼。
“白成欢,你对我可真好。”
萧绍棠笑眯眯地由衷感叹。
她怎能对他这样好?
白成欢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萧绍棠说话的风格,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
等到两人说完话,原路返回的时候,晋王已经气的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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