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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玖晴
白莲花只是自顾自地笑,根本没听见。
白莲蓬就壮着胆子去她手里抽那大红色的聘书。
白莲花眼前正闪现着自己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地嫁进冯家的场面,却冷不防手里一空,心中一慌,直接就甩了白莲蓬一个巴掌!
“贱蹄子,什么都敢拿!想抢不成?也不照照自己那样子!”
白莲花娥眉倒竖,恶狠狠地骂道,一把抢回了那纸聘书,紧紧揣在怀里!
白莲蓬实实在在挨了这一巴掌,一头栽在了炕上,脸颊火辣辣地疼,立刻就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怨怼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大姐你打我……我只是想看看,又不是要抢,是你抢了五妹妹的亲事,你还说我抢,我抢你什么了!”
这话直如小刀子,正中白莲花心事,白莲花恼羞成怒,气的发抖,立刻又是一巴掌过去!
“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敢给我嚼蛆!我抢什么了,那本该就是我的!大舅母说得明明白白,那胡小秋在冯家听得真真儿的,冯家看上的就是白家的长女,你倒是说说看,白家的长女是谁,除了我还有谁!白欢娘那个傻子,也配!”
白大太太在外面都听到了大女儿骂人的声音,急忙进来看。
“娘亲,姐姐打我!还大家闺秀,哪有这样骂自己亲妹妹的……呜呜……”
白莲蓬左右脸各挨了一巴掌,痛得耳朵嗡嗡响,见娘亲进来,一头扎进她怀里哭诉起来。
白大太太看了一眼仍旧坐在炕上黑着脸如同煞神一般的大女儿,却是数落起怀里的小女儿来:“莲蓬,这就是你不懂事了,今儿可是你姐姐的好日子,你干什么惹她生气?快,给你姐姐赔礼!”
“什么?”白莲蓬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娘亲,傻了,明明挨打的人是她啊!
白大太太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堆着笑跟白莲花说话:“莲花啊,你妹妹小,不懂分寸,你是个大度的,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娘亲回头罚她!”
虽然知道娘亲偏心大姐是从来就有的,可是这也太……白莲蓬愣愣地看着又恢复了一脸矜持笑意的亲姐姐白莲花。
只听她说道:“幸亏我是个素来宽和的性子,既然娘亲开口了,那便不与她计较了。”
富贵,权势,真是好东西!白莲花有些得意地看着愣怔的妹妹和有些谦卑的母亲。
白莲蓬忽然明白过来!
是啊,如今白莲花是冯家未来的少奶奶了,全家人,能不好生敬着吗?连娘亲都是如此!
白莲蓬心底生出浓重的厌恶来,呸,她也配?!
被王媒婆腹诽的李氏,却坐在家里等消息。
“欢娘,你说,咱们把晋王就这么打发回去了,会不会被他记恨……何七怎么还不回来?”
白成欢看了一眼焦急不安的李氏,摇头:“不会的,娘亲稍安勿躁。何七去了那边,总要歇一晚才能回来。”
说罢,白成欢起身,走到门边,望着阴沉沉的天色,眼前浮现的,还是那辆载着沉睡的晋王和张德禄,由何七亲自赶车的青蓬马车晃晃悠悠远去的影子。
小十啊,真是个傻孩子,认出了她,却忘了那“沉梦香”的花粉效用,还是她先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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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宫闱旧事
沉梦香,又名醉美人。
花朵大而艳丽,多为红色,大齐北方人家多有种植。
这醉美人,名字好听,其性却如夹竹桃。
夹竹桃可以种在庭院中观赏,接触到花朵却是会中毒。
而这醉美人,远观灼灼如火,妖艳无边,近观赏玩就那一年,上阳宫中,被这花迷晕过去的宫女都能组一幅皇后仪仗了。
那时先帝乔皇后还在,她上阳宫中的宫女,却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晕倒,睡上个两三个时辰,便又都会醒来。
太医诊来诊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宫中流言四起,人心惶惶,皆说皇后宫中闹鬼,说皇后立身不正,才有邪祟。
流言传到前朝,乔皇后后位岌岌可危。
徐成欢当时只有七岁,看到乔皇后为此烦恼,就自告奋勇,去守着那些晕倒过的宫女,想看看邪祟长什么样儿,结果却在她们的住处发现了一个共同点她们的房间皆是插着那红艳艳的醉美人,煞是好看。
她伸手摸了摸,拿在手里嗅了嗅,然后,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的姑姑淑妃,正跪在皇帝的太极殿前叩首自辩。
原来那花是底下官员进给内务司的,因为没在宫中种过,数量并不多,先帝最宠爱的就是她的姑姑淑妃,看那花好看,顺手就赐给了淑妃。
淑妃虽为宠妃,却一向和乔皇后交好,就又把那花转赠给了乔皇后,栽种在了上阳宫中,并且除了上阳宫中,宫中别处都没有。
那醉美人花开好看,闻之却能令人昏迷,要是将花粉集起来,让人服下,量大了足可致命!但知道的人却不多。
上阳宫上下对这醉美人喜爱非常,皇后寝殿,也常用这醉美人插瓶。撤下来的,宫女就私自拿回了住处赏玩,才导致一众宫女的异常昏迷。
就有乔皇后身边的女官冒死在先帝面前揭露淑妃用心险恶,故意将此花送给乔皇后,一来可以往乔皇后身上泼脏水,二来,若是有一日乔皇后不小心闻多了这花儿的香味那就是薨了,也是个平常事!
先帝并不是个糊涂人,也命人严查,可是查到最后,也没查出什么淑妃是故意的证据来。
那个女官被杖毙,淑妃一番指天画地的哭诉发誓,又和乔皇后重归于好。
乔皇后的后位差点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乌龙丢掉,又死了最信任的女官,心里到底如何想的,也没人知道,反正她和淑妃,还是如同往日一般要好。
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徐成欢。
一个是她喜欢的皇后娘娘,一个是她孺慕的亲姑姑,两人和和气气才是最好的。
事情过去多年,乔皇后一夜之间打入冷宫,凄惨离世,她也死在萧绍昀手里再世为人,如今遥遥想来,白成欢才真正觉出几分那场乌龙案下的云诡波谲。
那醉美人,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罢了,事到如今,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知道了醉美人的花粉能把人迷晕,晋王自然也就知道了。
他们也没拿这个做过坏事,最多是拿些兔子野鸡什么的试试。
可她万万没想到,晋王第一个拿来试的人,居然是她果然是皇家子弟的作风,为了心中执念,不择手段。
张德禄深夜悄悄来告诉她晋王打算迷晕她想办法带走的时候,她是难以置信的。
“白姑娘,老奴也看出来了,这家里的事儿,还是您做主的多,我们王爷任性,还请姑娘……”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是个好机会,你们明日,就回吧。”
她连夜叫醒了白炳雄和李氏,还有白祥欢和何七,一并商议好了昨日的事情。
去后院凉亭之前,她的指甲上,已经涂抹了醉美人的花粉,量不大,却能让小十好好睡一觉。
剥开粽子,那花粉全都抹在了上面,而那杯酒,她也全倒在了袖中的棉帕上。
小十也真傻,那酒中的花粉,根本就无法溶入酒中,在杯子里底隐约可见。
他到底还是没变,做个坏事都做不成。
不过还好有张德禄。
贵为晋王,皇家贵胄的小十,如今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飘摇,但有一个张德禄在,她好歹能放些心。
阴沉沉的天色,终于凝聚够了足够的雷霆之势,半空里蓦然响了一个炸雷,白成欢只觉得眼前一闪,耳边隆隆。
“欢娘,快回来!”
李氏起身,先摇蕙一步,把女儿从门边拽了回来。
“快进来,打雷了!”
随着李氏的话落,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在院子里的青砖上立刻激起一层水雾。
天地间一片茫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晋王醒来的时候,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
仿佛隔着很远,但却一直在响,扰的他从沉梦中挣扎了出来。
他睁开双眼,雾蒙蒙的眼神直直盯着头顶华美的承尘,渐渐看清了那上面错综复杂的夔龙花纹。
嗯,没错,这里,是他晋王府的卧房。
居然就这么回了河东啊。
他呆呆地躺着,一动也不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德禄尖细的声音才乍然响起:“王爷,您醒了!老奴……老奴……给您端药去……”
惊喜过后就是心虚。
张德禄非常心虚,却认命地低了头,就等着这祖宗跳起来将他一顿臭骂。
他却迟迟没听见动静。
房间里的滴漏滴滴答答,张德禄站了快一刻钟,实在是忍不住了,悄悄抬眼去瞧。
却正正好对上晋王一双清明如水的黑眸。
“禄公公,你跟我说实话,你去告诉她的时候,有没有跟她说,我是打算在酒水里给她放东西?”
“啊?”张德禄诧异,这时候,是应该追究这个的时候?不过他立刻低下了头去:“没,没有,老奴只说了王爷您要……”
天啦,王爷居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还能中招?张德禄觉得自己一定是年纪大了,脑子居然不够用了!
下一刻,床上刚才还躺的好好的少年却是鲤鱼打挺一般一跃而起,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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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张德禄的肩膀激动地摇晃:“禄公公,就是她,果然是她!只有她才能看出来这沉梦香的花粉!哈哈,她不承认,没用的,我知道了!”
少年兴高采烈的面孔明亮生辉,可是张德禄心里,又成了一滩苦水。
我的爷,您怎么知道这天下,就没女子再知道这醉美人的用处了?
晋王忙忙地跳下床,也不等张德禄动手,自己套上了靴子,抓着张德禄就走:“走,我们走,这次多带点银子,咱们去京城!”
“王爷!”张德禄极力反抗:“不能去啊,白姑娘说了让您好好保重,您不能去啊!”
主仆二人拉拉扯扯,门口一身王府长史官服的长脸男人却黑了脸。
“晋王殿下,您擅离封地,属下已经使人飞马报入京中,您不在府中待罪,还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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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君臣之分
晋王被软禁了。
他坐在王府最高的屋顶上,淋着雨望着京城的方向,任由自己被浇成个落汤鸡,也不肯下来。
张德禄手里的伞早就被晋王打落,他不许张德禄给他撑伞。
张德禄默然站在他身后,风吹雨淋,浑身湿透,脚下又滑,终于是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一个趔趄趴倒在如镜面一般的琉璃瓦上,险险就要掉下去!
幸好有院子里的护卫飞身而起,抓住了张德禄,把他重新在脊瓦上放好。
晋王听到声响,这才回过头来,一张被冻得青青白白的脸上水痕交错,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禄公公,你下去吧。”
晋王看着狼狈的老仆,总归是心存怜悯。
这个已经年过四十的老太监,身子也是不如当年了。
那个曾经让他踩在肩膀上翻墙的小禄子,已经成了带着点颤巍巍的禄公公。
“王爷,您跟老奴回去吧,回去擦干了,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别再这么折腾自个儿了!”
张德禄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自从晋王闹腾着要出府,那严长史拿出御赐金牌,调动王府护卫守住了王府各个角落,晋王就气疯了。
在王府里一通打砸,后来发现自己真的是插翅也难飞了,就上了房顶,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不,我不下去,我就在这里待罪,我要看看皇兄,要如何降罪于我!”
少年固执地转过了头去。
张德禄无奈地重新在雨中站好了,看着自家的主子如同一只被折了翅膀的鸟儿,困在这风雨中。
他抹了抹脸上的水,心疼不已。
风雨还在肆虐,房顶上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和满院子的护卫,都一动不动,各自对峙着。
眼看着晋王有些单薄的身子在风雨中摇摇晃晃,护卫的头领陆同终于沉不住气了,转身去找严长史。
他是跟着晋王从京城来封地的,晋王才是他的主子,要是没有那道金牌,他绝不敢这样为难自己的主子!
一张方长脸的严长史站在屋檐下,黑沉着脸对前来请示的护卫发脾气。
“喜欢淋就让他淋着好了!藩王违制,擅离封地,本就是大罪,本官身负皇上重托,有监管之责,没有即刻将他拿下,已经是法外开恩!”
陆同瞅了瞅严长史时刻拿在手中的金牌,气愤不已:“严长史,虽然监督晋王是你的权利,可再这么淋下去,晋王损了身体,你又如何向皇上交待?”
这可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虽说见金牌如见皇帝,但要是皇上在这里,能眼看着亲弟弟这么遭罪?
真是个犟头驴,就不怕日后王爷见了皇上告他的黑状!
严长史一脸倔强,梗着脖子就是不吭声。
他是寒门士子,一朝进士登科,正要大展宏图,结果皇上就把他赐给了这个一无是处只会到处闯祸的晋王做长史!
他一腔的闷气无处发,就跟晋王卯上了劲儿!
他还不信了,他严明山,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陆同还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院子里一片惊呼声:“晕过去了,快,接住了!”
他和严长史皆是一惊,急急奔出门去,只见护卫手上拎着一个失去知觉的人,却是张德禄。
一身雨水的晋王站在屋脊上,看着院子里的乱纷纷,终于是走了下来。
洗了个热水澡,擦了头发,换了衣服,晋王却没呆在寝殿里。
他坐在张德禄床前,神情还是恍惚的。
“禄公公,为什么,皇兄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明明他是才是王爷,皇兄却暗地里给了这个狗屁长史一个所谓的御赐金牌!
这是皇帝亲赐的金牌绝对不会有错,能调动王府护卫,能有制约藩王之权!他在父皇的手中看到过。
所以他才会那么震惊,只觉得一颗心被生生撕碎!
说什么皇上只是怕他年纪小,任性胡为,可是他作为一个藩王,被人这样看着,一点儿自由都没有,这到底是尊贵,还是践踏?!
还是说,皇兄一早,就在防着他?
晋王心里乱极了,张德禄往日里说了无数遍的君臣之分,此时清晰地浮现在心头。
虢州暴雨突发,京城还是晴空万里。
只是日子再晴朗,威北候夫人的病还是没什么大起色。
不过因着这病,她昨日没有回去娘家忠义伯府,今日她娘家嫂子,忠义伯夫人章氏就亲自上门来看她了。
威北候长女徐成如昨日端午节回娘家,还没离去,章氏进来的时候正侍奉在一边。
虽然威北候夫人自小性情刚强,但为人心地善良,和嫂子章氏自来相处得就很不错。
自从成欢去了她病倒,章氏上门探望过她之后,忠义伯府也是事多走不开身,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此时见了自己亲嫂子,威北候夫人只觉得满腹的话想说。
徐成如看着两个中年妇人亲亲热热拉着手的模样,见过礼之后就很知趣地告退出去了。
章氏坐在床边的锦凳上,
“珍娘,成如虽是庶女,如今倒也显得出女儿的体贴,没枉你养了她一场。”威北候夫人闺名石玉珍,这么多年,章氏还是习惯喊自己小姑子的小名儿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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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候夫人病得有些枯黄的脸上泛出一丝笑意:“成欢去了……我只得当她还活在那深宫里,只是平常不得见罢了,成如,倒也真是个好的。可怜她嫁过去不足一年,还没有子嗣,就赶上成欢的事,常常回来照顾我,也得耽误了,不知道那卢家,会不会为难她……”
章氏安慰道:“不会的,这成了亲两三年才有身孕也是常事,成如这是孝顺,虽然你不缺丫鬟嬷嬷,可下人到底比不上成如心,至于那卢家,怎么也不敢苛责成如的,你就放心吧!你哥哥原本也要来看你的,偏偏皇上给他指了差事,今日来不了,我是等不得了,就先来看看你,带了些上好的药材,给高嬷嬷着了,你只放宽心,好好服药,早些好起来才是正事。”
威北候夫人望着娘家嫂子关切的脸,拿起帕子捂住了眼睛。
“嫂子,不瞒你说,我的成欢去了,我什么心劲儿都没了……”
“珍娘!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人,有些话还要嫂子来劝你不成?你又不是只生了成欢一个,还有成霖哪!成霖也十九岁的人了,他的差事有侯爷去管,他的亲事还是得你这个亲娘起来担着啊!”章氏看小姑子这灰心的样子,是真急了。
威北候夫人低下头,露出一抹苦笑:“嫂子,成霖的亲事,那是一早就定好的,可他如今被皇帝贬去了宁州,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知道他们兄妹自小关系好,却没想到成霖居然真的敢拿着剑指着皇帝,那一日,我们全家也是都被气疯了!皇帝,那就是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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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重新振作
“珍娘慎言!”
章氏急忙站起身四下看,幸好高嬷嬷带着所有的丫鬟都在外屋站着,想来也没听清。
“珍娘,我知道成欢这一去,犹如剜了你的心,可那是天子啊,这怨怼之言要是传出去,合家性命还要不要!”
章氏知道自己小姑子的性子,却没想到她这么大胆。
威北候夫人却凄然笑出声:“嫂子,我心养大的女儿交到他手上,他却护不住她性命,我女儿被杀,他至今却没能为她报仇雪恨,你说说,他是不是个废物?我儿子敢拿剑指着他,我怎么就连几句话也不能说了?你放心,他还要虚情假意地护着我们威北候府,做给天下人看他对成欢多么重情重义,不会如何的……”
“珍娘!你往日里是最聪明干的一个人,你是真糊涂,还是跟嫂子装糊涂?那徐成意如今住在宫中,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要是让她诡计成真,就算朱姨娘被打发去了家庙,到时候不得接回来?眼下皇上选秀的旨意也颁下来了,他就算要做脸面,还能做多久!就算为了成霖,你也要谨慎!”
威北候夫人盯着章氏一张一合的嘴唇,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捏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是说,皇上要选秀了,徐成意都已经进宫去了,这眼见着不寻常!就是咱们家婉柔,我这些日子也忙着给她相婆家,就是不想让她参选!”
嫡亲的外甥女进了宫,还是皇后呢,就死了个不明不白,无论是章氏,还是忠义伯,都不会再让自己女儿进宫去的!
章氏正要跟小姑子再商量商量女儿石婉柔的亲事,却见小姑子脸色蓦然惨白,一双眼睛直直往上插,眼见着就要厥过去了!
她大吃一惊,连忙叫人:“高嬷嬷,来人!珍娘,珍娘!你这是怎么了?!”
在外侍立的高嬷嬷闻声带着一群丫鬟呼呼啦啦进来了,威北候夫人却是彻底没了知觉。
威北候府上顿时又是请大夫,又是找侯爷,忙了起来。
章氏看着眼前团团转的高嬷嬷,想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们夫人还不知道皇上要选秀的事儿?”
高嬷嬷心里着急,却也知道这事儿也不能怨舅太太,低着头回道:“不光这事儿不知道,二小姐的事情,夫人也还不知道呢……”
章氏轻吸了一口气这么说,她这可不是闯了祸?章氏顿时眼圈儿都红了:“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胡说……”
高嬷嬷看了章氏一眼,劝道:“舅太太千万不必自责,这事儿怨不得舅太太侯爷说了不许让夫人知道,可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还是这么大张旗鼓地满大齐选秀,这事儿包不住的,夫人迟早得知道!”
威北候今日去了外面办差,还没回来就有府中小厮忙忙地去寻他,他立刻就回了府。
半路上就问清了是怎么回事儿,心中五味陈杂。
这事儿说了要好好瞒住,偏偏漏了口风的还是忠义伯夫人,这事儿能怎么着!
他匆匆进了门,就往荣熙院来,进门见了章氏,见了礼,虽然心有郁气,却也客气了两句,就进了卧房看威北候夫人去了。
威北候夫人这是心病,并非什么急病,一下子晕厥过去也是急火攻心,大夫来了开了药,又在手上各处大穴扎了几针,总算悠悠转醒了。
睁开眼,只见威北候俯在床前正看着她,满眼都是忧虑。
“夫人,你醒了,可吓着我了!”
威北候总算放了些心。
可是威北候夫人的眼神却冷如刀兵。
“侯爷真是好算计,哄得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却悄悄地把你的好女儿送进宫,侯爷,成欢可是尸骨未寒哪!”
威北候夫人只觉得心口堵着一口气,皇上薄情,她早就看出来了,可侯爷,对成欢的父女情,也如此淡薄!
说起这事儿,威北候简直是恨不得拿把刀子在脑儿门上刻一个大大的“冤”字!
他握住夫人的手,终于把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天的事儿说了个干净。
“所以,侯爷真相信,皇上让那逆女进宫还是为了我的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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